第 20 部分阅读
“真是精彩!”王凤朴击掌慨叹,“真是至理名言,慕仙兄实乃真人,此话说到愚兄的心坎儿上了,不瞒慕仙兄,愚兄也有志于此久矣,叵奈经营无道,囊中羞涩,有追随慕仙兄之心,又恐有诸多不便。咳,看来此生,只能心怀对慕仙兄的仰慕,老死一隅了。”说完,拿眼瞥了贾南镇一眼。
贾南镇装着没看见,又兴奋起来,“这有何难,先生真有此意,小弟可助一臂之力。”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顿了顿,又说,“小弟身上有几两银子,先生只管拿去,贴补路上开销。”说着,从怀中摸出几两银子,递给王凤朴。王凤朴一脸无奈,推回贾南镇的银子,“多谢慕仙兄的美意。要效仿慕仙兄的逍遥,没个几千两银子,如何成行?算了,愚兄已近耳顺之年,纵不能像慕仙兄一样天下逍遥,能结识慕仙兄这样的真人,分享慕仙兄逍遥的快乐,也算是一大快事。慕仙兄肯赏光,愚兄愿尽地主之谊,请二位到一江春小叙如何?”
贾南镇望望小桃红,客气了几句,便和船家结了帐,收起银器,上岸雇了轿子,赶往一江春。一江春是金陵饭庄里有名头的上好饭庄,三人要了一间雅座,点了些江南风味菜品,便开始推杯换盏,你劝我饮,直到六七分醉,二人就交起心来。醉意朦胧,贾南镇到底把持不住自己,把家中祖传炼金术秘笈的事,透露给王凤朴。〖/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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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2)
!!!!从这一天起,二人相互交换了帖子,义结金兰。提供王凤朴年长,以兄长自居,盛邀贾南镇到家中小住,每日里称兄道弟,酒肉款待,陪同出游,神仙一般自在。这期间,贾南镇修了一卦家书,将自己的行踪告诉了家中,向父母报了平安。
住了些时日,一天夜里吃酒时,王凤朴脸色不爽,神情恍惚,说话心不在焉。贾南镇见状,便问,“哥哥好像有什么心事瞒着小弟?”
王凤朴苦笑一下,摇了摇头,只是端杯饮酒,并不应声。贾南镇再三追问,才叹了声气,诉起苦来,“实不相瞒,愚兄年初,受一个朋友之邀,入了一千两银子的股,与他人合伙,到福建贩茶。昨日那人托人捎信来说,船在舟山遇上风浪搁浅,船舱进水,一船茶叶全泡了汤,血本无归。”
说了这话,酒桌上沉闷下来。王凤朴望着贾南镇,放下筷子,一脸焦虑。过了一会,贾南镇开了口,安慰王凤朴,“事已至此,哥哥也不必忧心。承蒙哥哥一家多日款待,自古士死知己,小弟也没什么大的本事,所幸受祖上荫庇,略通炼金术小技,看哥哥遭此难事,岂能袖手旁观。这样吧,看在咱们兄弟情份上,哥哥的损失,小弟帮着作法给补尝就是了。”
王凤朴听了,就要离席下跪,贾南镇眼疾手快,一伸手给挡了回去,“哥哥且莫这样,咱们兄弟一场,要是这样,倒显得生分了。只是日后哥哥行事要多加小心,不可贪婪,不可鲁莽才好。”
“那是自然,往后一定多加写小心。”王凤朴假意应了一声,马上转入正题,问,“只是不知,兄弟作法时,愚兄该帮做些什么?”
“也不需哥哥做什么。祖上传下的炼金术,是增金法。只在济难求危的正道儿上用,才灵验。作法期间,不可心生邪念,需日日斋戒沐浴,更不可与妻妾同房,装炉后冶炼六六三十六天,就大功告成。一旦破了戒,就不灵了。不知这些,哥哥可能做到否?”
那王凤朴一心想得到银子,这时让他吃狗屎都成,一连声答应下来。随后,就领人把家里耳房腾出,让贾南镇砌炉、备料,熬制增金营养液,让王凤朴取来要增长的母银,粘滚增金营养粉,一切都做得轻车熟路,在王凤朴的眼皮底下完成。因为巴望多增些银子,王凤朴比贾南镇规定的数目又多加了些母银。
什么都操办停当了,第二天一早,贾南镇带着小桃红,陪着王凤朴到炼金室,把裹着长金粉的母银,轻轻摆放进炉膛。贾南镇盘坐在炉前,双手合实,闭目祷告,念了一番炼金咒语,就点火开炉。
天近傍晌,贾南镇正要往炉膛里添加木炭,王家的仆人突然来报,说是有个山东人,来这里寻他家的主人。贾南镇听后一惊,问,“人在哪里?”仆人说在门外候着。
王凤朴赶紧说,“快请进来,说不准是来找我兄弟的。”
仆人领命,出去把那人领进。甫一见面,那人就泪流满面,哭着抱怨,“少东家,你叫我找得好苦啊。”
“你怎么来了?”贾南镇问,转身对王凤朴说,“这是小弟家里的甄管家,已是世交。”不等王凤朴寒暄,又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咳,少东家还在这里游闲,家里出来了!老爷老了。”
“啊?”贾南镇惊叫一声,险些摔倒,随后咧开大嘴,哭出声来。王凤朴急忙上前劝慰,说些节哀之类的宽心话。哭了一会儿,泪眼汪汪地交代了炼金事项,把炼金炉托付给小桃红,“婢妾随我多年,对炼金术已闲熟掌握,小弟不在时,哥哥可在这里帮着照应,一应炼炉的事,可由婢妾主持。等小弟回去料理完后事,再赶回开炉不迟。”说完,带上行囊,和管家离去。
贾南镇离去,炼金室内只剩下小桃红和王凤朴守炉。闲来无事,两人搭上话语,日渐亲近起来。小桃红本是风月场中人,搬弄起手段,一来二去,就把王凤朴弄得神魂颠倒。又加上斋戒多日,那王凤朴已是干柴遇烈火,几番调弄,打熬不过,就破了戒,和小桃红把事做了。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眼看出炉时间临近,一天,贾南镇风尘仆仆回到了王府。王凤朴高悬的心才落了地,少不得又说些安慰的话。因为是斋戒期间,不便接风洗尘。稍作休整,贾南镇又回到炼金房内守炉。向小桃红问了些炉情,得知一切正常,几个人无话,默默守着炼炉。
过了三天,六六三十六天期满,停下火来,准备开炉。那天过晌,贾南镇先作了祷告,念过咒语,打开炉膛,登时傻了眼。炉膛里不见白花花的银子,连先前放进去的母银,也变成了一堆卵石。贾南镇满眼惊怒地盯着王凤朴。王凤朴自觉心虚,两眼飘惚,不知所措。
“你破戒了!”贾南镇盯着王凤朴,冷冰冰地说得相当肯定。
王凤朴惊慌地否认,连说几声“没有”。当他还要辩解下去,小桃红就扑通跪下,一迭声地求饶,“大人不在,贱妾被逼无奈,才违心相从。”
贾南镇一把揪住王凤朴,“好个衣冠禽兽,口口声声和我兄弟相称,义结金兰,遇上我家遭不幸,竟干出这等禽兽之事,坏了我的法术,走!到衙门里讲理去。”
“别、别、别,兄弟饶哥一命,都怪哥哥一时鬼迷心窍,干出蠢事,只要兄弟放我一码,任凭兄弟发落。”
“你这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和我称兄道弟,再叫我一声‘兄弟’,玷污我的名声,小心打烂你的狗嘴。”
一番恐吓,王凤朴承受不过,只得从钱柜里取出八百两银子,打发贾南镇出去,才像送了瘟神,暗自庆幸躲过一场官司。〖/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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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3)
!!!!回到客栈,不待贾南镇开口,小桃红直白无误地开口,向贾南镇要银子。提供贾南镇一怔,心里有些膈应,想她到底是烟花女子,眼里只剩下银子,全不念这些天的交情,便不情愿地从包里摸出二百两银子给她。小桃红当即翻了脸,“乖乖个儿,姑奶奶日日里陪吃陪睡的,糟蹋得像个仆妇,就给这点银子?还不如平日里呆在堂子,躺在床上做活儿来得多。当初是你口口声声劝我帮忙,说得了银子对半分,姑奶奶才去的,上个月调包,你已拿出去一千两银子了,这次又是八百两,即使三人平分,至少也得给我六百两,现今却只给这二百两,打发要饭的?要不要老娘去找官府帮着分清?”
看来小桃红不是个剩油的灯,怕她闹出事端,甄永信赶紧接过话茬儿,“桃姑娘别急,听我给你解释,这回咱们统共得了一千八百两银子不假,可你还没把设局的钱算进去,且不说客栈的房钱等开销,光是给你家鸨子包你的钱月钱,就二百多,加上其它的费用,少说也有三四百两。”
“就算再多些,有五六百两,那也不是二百两银子就打发人了!”
甄永信听过,笑了笑,“桃姑娘说的是,是得再多加些。只是我等将来还要一起做大事,别为这点银子伤了和气。这次就给你四百两,你看成吗?”
小桃红虽说心里不满,估计再多要些,也不太容易,何况刚才听甄永信说,以后还要共做大局,便将就着收下银子,回去了。
“早知这样,上次带出银子表,就不该再回去,难她一次,也好叫她尝尝听的厉害。”贾南镇愤愤不平。
“有脸说呢,还不是你非要救她出来?说什么置人于险地而不顾,不义呀。”
“早先看她挺好的,贤慧着呢。”贾南镇辩解道。
“是不是还动了纳她为妾的念头?”甄永信半开玩笑地嗔斥贾南镇。“表子的脸,夏天的云,说变就变的。好啦,收拾东西吧。”
“上哪儿?”
“金陵这么大,干嘛非要在这里长住下去?你就不怕小桃红心生不测,杀你个回马枪?”说完望了望贾南镇,说,“到江岸码头去。这些日子,我一个人在城中转游,打探了一桩好生意,到码头看看,方便的话,就做一局。”
“什么生意?哥哥可先告诉我,再去不迟。”
“走吧,到那里再说。”
说话间,二人结了房钱,雇来轿子,往江边去了。在靠码头的一家客栈,二人订了客房,住了进去,把行装收拾熨帖,二人来到街上,找到一家饭庄吃了饭,就到江边溜达。浩浩江面,难辨对岸,帆近帆远,云去云来,看了一会儿,觉着乏味,贾南镇急着问甄永信,“哥不是说要告诉我一桩大买卖吗?什么买卖,快说给我听听,别急着我。”
甄永信说,“前些日子,我到一家酒楼吃饭,遇上有人请太守府一个表字叫玉亭的幕僚吃花酒,我与他们隔壁……”
“怎么,哥一个人吃饭,还要包房?”
甄永信听贾南镇插嘴,脸就红了,也不理会他,接着往下讲,“闲谈当中得知,此人先前曾在京城李中堂府上当过差,后来转投金陵太守作了幕僚。而这金陵太守,又恰好是李中堂保举的。”甄永信说到这里,两眼兴奋地望着贾南镇,贾南镇眨巴了几下眼睛,问,“这有什么买卖可以做?”
“你想啊,对太守而言,这李中堂算是恩师了,太守就是他的门下弟子。要是李中堂的儿子到太守府借点银子,太守会怎么办?”
“哥的意思是,我等扮成李中堂的儿子,到太守府上借些银子?”
“正是!”
“可是,太守想必和李中堂相识,常去家中拜访,到时候,一旦发现不是,我和哥哥岂不是羊入狼群,那还有好?”贾南镇心存疑虑。
“不要紧,我已打听清楚,这太守为人还算端正,未曾进京钻营过,没回拜李中堂。”
“可那个幕僚不是在中堂府中当过差吗?”
“也不要紧,那是十五年以前的事了。前些日子,我买来一本新编《大清百官年鉴》,查得李中堂正室育有五子三女,幼子年龄不满二十,四子年仅二十五,如果你扮成中堂四公子,无人会识破你。”
贾南镇心里有些发虚,毕竟是扮装大清贵胄,嘟着嘴不乐意,“哥知道小弟出身乡里,只在江湖浪迹,从未见过朝官人家的大派场,胸中又无文章,一说话,搞不好就露了个底儿透。”
“上次在济南,扮演御使的儿子,不是挺像吗?”甄永信鼓励他。
“那是被家里驱赶出来的浪子,跟我一样浪迹江湖,这回是正儿八经的朝官子弟,如何比得了?依我看,还是哥出面做更保险,好歹哥也是官宦世家出身的公子,再者,哥哥才高八斗,胸藏锦秀,你要是扮充中堂大人的大儿子,那谁能看出破绽?”
“李中堂长子虽与我同年,却早已夭殇,再说,成年人变化小,我要是扮他次子,太守府那幕僚一眼就能认出来。算了,既然兄弟心怯,就不做这一桩生意也罢,反正天下可做的事甚多,那咱就收拾一下,明天去苏州吧。”
“你瞧,哥又生气了不是,我什么时候心怯了?我只是说这事有点难。”贾南镇赶紧改口,“只是不知这一次做成,能有多少进项?”
甄永信闭目合计了一下,伸出两个手指,说,“少说也有两千。”
“那小弟就豁出去了,只是这些天,哥还要多给小弟指点指点。”
“这还用你操心?”
二人回了客栈,躺在床上合计到深夜。早晨起床,吃过早点,二人到了码头,寻了几家船价,要么嫌船太小,不够气派,要么要价太高,最后找到一只大船,船面挺新,船家开价二百两银子。价钱挺合适,只是装潢简陋了些。不待船家发话,甄永信先掏出五十两银子递过去,说,“这些是订金,你先拿去把船面装饰一下,李中堂的公子,乘这样的船,有失身份。你要把船收拾得气派些。另外,李公子此次东下,没带杂役,一路上多有不便,你先代我招聘十个杂役,好在船上侍候公子,结帐时我一并将钱给你。”
船家从未接过这样的大人物,一时兴奋,恨不得自己倒贴了钱招待,不出一日,就把客船拾掇得富丽堂皇,接着第二天又招来杂役,调教侍客礼仪。只两天功夫,一切收拾熨帖。当下,二人退了客房,搬到船上,演练一番杂役们侍主的规矩。甄永信少不得一一指教。夜里,船上张灯结彩,一班人操练到深夜,方吃了船家提供的夜宵,草草睡下。
第二天一早,洗漱后又演练了几遍,有了些官场上的模样,看看日上三竿,匆匆用些早茶,雇来两乘轿子,带了两个杂役,甄永信和贾南镇乘轿直往太守府去了。
到了太守府,正好太守还未升堂,叫司阍把帖子送到里面,不大功夫,一个着四品官服的中年人,带着一干随从,从里面迎了出来,甄永信估摸,此人该是太守了,便向贾南镇使了个眼色,贾南镇会意,急趋上前,拱手作揖,背台词一样,把甄永信教的话背了一遍,“大人在上,请受小侄一拜。”正要跪下,早被太守一把扶住,连声说,“贤侄免礼,贤侄免礼,自家人,不消这般拘泥。”说罢,两手搭在贾南镇肩上,仔细端详片刻,说了一堆夸奖的套话,便把贾南镇往太守府里请,进到客厅,太守赐坐,贾南镇不坐,执意要去叩见太夫人,经太守一再婉谢,方才作罢,侧着身子,坐在太守下手。接着仆人就把茶端上来。太守端起茶杯,拿杯盖刮了刮杯中浮叶,笑着说,“公子前来,中堂大人也不事先给卑职过个话儿,让卑职有所预备,免得像现在这样仓皇无措。”
“家父此次派小侄陪洋专家考察京汉钱路,不料完事后正要返回,又接到家父的电报,要我到上海长江航务公司,质询购买德国邮轮的事情。嘱咐小侄路经金陵时,顺路拜访太守大人。”
“承蒙中堂大人垂爱,卑职此生难报,不知大人近来玉体可安康?”太守知道公子刚才的话,纯属虚应的客套,便也跟着客套地说些虚与的话。
“托大人的福,还好,一如往常。”公子应答道,“小侄临行时,家父在电报中,特地让我征询大人任上有无难处,有不如意,愿替大人通融。”
太守听了,受宠若惊,屁股像坐上气球,充满气就能飘起来。扭了几下屁股,媚着脸巴结道,“贤侄一路辛苦,今天既然来了,别就走了,搬到府里住些时日,再去不迟。”
贾南镇立马婉拒,“这恐怕不成,家父电报里催得紧,小侄如不是遇到些小麻烦,拜访了大人,马上就得启航。”
“噢?贤侄遇到些什么麻烦,可说出听听?”太守小心地问。
贾南镇犹豫了一下,颇有难色,看了看太守,最后鼓起了勇气,说,“不瞒大人说,小侄离家时,只带足了到武汉的的盘缠,家父临时又派小侄前往上海,却又没增加盘缠,我等一路行来,节衣缩食,眼下已是山穷水尽,到了金陵,一来是奉父命拜访大人,二来也想在大人这里借些盘缠。”
大守听了,心提了起来,怯生生地问,“不知贤侄要多少?”
贾南镇伸出二个手指,“两千两就行。”
太守觉得心口有些痛,犹豫了片刻,说,“二千两不算多,只时府上一时难以凑齐,贤侄可宽限几日,容我筹措。这几天就住在这里,玩几天,如何?”
贾南镇听过,垂了会头,抬起后说,“既然大人有难处,小侄也不勉强,我再到别处试试。”
太守听罢,觉得话味儿不对,赶紧站了起来,“贤侄干吗这般着急,连几日功夫都不肯等?这样吧,我马上就去筹措,明天一早就准备好,贤侄看如何?”
贾南镇就势站起,拱了拱手,说,“那就多谢大人了,其实不是小侄性急,实属父命峻厉,不敢违逆。”
说罢,又坐下和太守说了会儿闲话,起身作了揖,告辞离去。
回到船上,贾南镇沾沾自喜,“哥看我演得咋样?”
“还可以,只是戏还没完,高潮还没到来。”
“此话怎讲?”
“你想,一个金陵太守府,拿出两千两银子,会这么难吗?”
贾南镇听过,静了静神儿,也觉不对劲儿。问,“哥哥是说,那太守现在还不信任咱们,故意在拖延时辰?”
“他在想辙,要试探你的真伪。”
贾南镇听后,心里发惊,“哥的意思是,他现在对我的身份还心存怀疑?”
贾南镇看着贾南镇,点了点头。
“那咋整?”贾南镇有些发毛,“依我看,这一局砸了,索性咱赶快溜掉算了。”
“往哪儿溜?这金陵上下,到处都有他的手眼,能容你轻易溜掉?”
贾南镇一听,哭哭叽叽地开始抱怨,“我说过了嘛,我扮不了朝官的公子,你偏要我去,这下可好了,没准儿,还要在金陵蹲笆篱。”
“闭嘴!”甄永信低声呵斥贾南镇,向舱外看了看,“没出息的货,净说些丧气的话,大戏刚刚开场,你就要打退堂鼓……”
二人在船上,又合计了半宿,把明天可能出现的事情,豫先想了一遍。〖/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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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4)
!!!!太守送出李中堂的四公子,回去召集了一干幕僚,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想听听幕僚的看法。大家合计了半天,拿不定主意。借给他银子吧,怕落入骗子之手,何况名义上是借,实际上是肉包子打狗的事,一旦落入骗子之手,不但李中堂的面上一点好处没有,反倒白白损失了两千两银子,让骗子笑话;不借呢,又怕得罪了李中堂。一群幕僚闷了半天,有人开口问太守,“那人气质如何?”
太守说,“风流倜傥,气度不凡。”
问话的人就说,“既然这样,该不会假,气质这东西,是别人学不来的。”
太守仍不轻易相信,摇着头说,“我还是觉着有些不对劲儿。”一室人又沉闷起来。忽然有人想出妙计,向太守献策,“玉亭兄不是曾在中堂府上做过事吗?明天等那人来时,玉亭兄当面一认,不就认出了吗?”
太守一拍大腿,“就是嘛,现成的证人,看把我给难的。就这么着。”
经众人一提醒,叫玉亭的幕月僚也心生妙计,“在下在李中堂府上做事时,亲眼所见中堂大人对公子们督管甚严,每日限定的学业,不完成是不得吃饭的。明天等他来时,大人不妨向他索求墨宝,看他墨迹如何,便可断定真伪。”
“妙!妙!”太守如释重负,心情松起来,一边吩咐人准备一应用品,一边和众幕僚品茶闲聊。
第二天一早,太守府派来轿子,接李公子到府上做客。甄永信二人也不推辞,上轿直奔太守府去。进了大门,上了正堂,甄永信趁身边同陪的衙役不注意,在贾南镇身边轻声嘀咕了一句,贾南镇上堂后,给太守作了揖,寒暄几句,随后在一群人当中,直奔一个幕僚而去,热情漾溢地上前和那人拱了拱手,大声说道,“玉亭兄不认得小弟了?忘了小弟年幼年时,还求你教小弟识过字呢。”
叫玉亭的幕僚已离京多年,实在记不得中堂大人的四公子小时的模样,便“唔、唔”地强作笑脸,顺着迎合,一室人便不再怀疑公子的身份。只见书案上,已摆了文房四宝,太守和李公子寒暄几句,便向公子索要墨宝。李公子也不推辞,起身走到书案前,捻笔蘸墨,煞有介事地皱眉深思,颔首轻吟,口里振振有词儿,刚要挥毫,忽然脸色骤变,眼里放出怒光,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