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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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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人惊得面面相觑,等太守醒过腔儿,追出大门,两乘轿子已远去了。太守不再疑心公子的身份,跺着脚在一群幕僚前转圈,口里不住地抱怨,“这可咋整?这可咋整?”

还是叫玉亭的幕僚机智,提醒太守说,“大人赶紧派人乘快轿追上公子,挽留住他,去晚了,一旦启锚离港,事情就不好办了。这边可叫人把银子备好,随后送去,说些道歉的话,兴许能挽回事端。”

看来眼下只有这个办法,太守稍作交待,独自乘着快轿追赶过去。到了码头,见二人刚上了船,便急趋过去,满脸堆笑向公子赔罪。公子怒气未消,坐在客舱的茶几旁,也不去理会太守。太守看这船上装饰华丽,陈设气派,更加深信公子不假,见公子还在生气,急得都快跪下磕头了。甄永信看不过眼,上前劝阻太守。

“我家主人确实公务紧迫,无心耽搁,情急之下,不能自制,触动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太守见机,借坡下驴,点头赔笑说,“卑职向来承蒙中堂大人栽培,心存感激,无缘相报,今见公子驾到,本要多留住几日,便想出此法,原想能就此挽留公子在府上盘桓几日,不料触怒了公子,真是事与愿违。还望老兄多多通融,劝说公子冰释前嫌。”

“不消劝说,”贾南镇趁机插话,“左右你我都是为朝庭效力,何嫌之有。没有大人的资助,我等节衣缩食,到了上海,自有长江航运公司支付,小侄原想把所欠船家帐目结清,既然这样,索性再欠他几日,到了上海一并结清罢了。我已在这里白白耽搁了两日,大人如无教诲,小侄就要启航了。”

“别急、别急,贤侄稍待片刻。”太守边说,边忙着让身边人去催促送银子的人快些。三两句话的功夫,一行人急三火四地把箱子抬到船上。太守上前,指着箱子说,“贤侄所需,全在这里。”转身又从旁边随从手上,接过一包,送经甄永信说,“这些是给贤侄零用的。”

贾南镇也不开箱验看,吩咐身边的随从一声,“去给大人写张借据,以便日后好结算。”

太守听了,立时像被炭火烫着似的,伸出两手摇摆着推挡,一边向后退着下了船,拒收借据。

船上船下的人相互拱了拱手,船家解开缆绳,升帐启航了。

船上的杂役都是船家临时雇来的,甄永信二人觉着,呆在船上不安全,下半晌,船到京口,贾南镇突然让船家靠岸,说是要去拜访一个朋友,明天早晨再走。说完就命杂役搬出行装,送二人上岸,雇了两乘轿子,往城里去了。进了城,二人并不歇脚,换乘一辆马车,出城往苏州方向去了。

因为早上太守亲自登船送行,船家也不怀疑。在码头泊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却不见雇主回船,直到晌午,还不见人影,心中生了疑惑。到了下午,船上杂役就等不及了,纷纷逼着船家结算工钱。船家抱怨说,连船费都没付清,哪来银子支付工钱?一群杂役就沉不住气,和船家纠缠起来。船家被迫无奈,升帐回金陵,到太守府讨公道。

太守升堂审理,听完船家的陈述,惊得张中结舌。稍作调理,胡乱了断了案子,判一干人互不相欠,就命衙役把众人轰出公堂。〖/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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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1)

!!!!江南水乡,河道纵横,车马多有不便。二人昼行夜住,行了几日,便弃车登岸,往苏州去。

苏州是江南重镇,富商巨贾,多居于此,豪室云集,广修园林;假山奇水,巧夺天工。

甄永信二人上岸后,在码头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把箱子里的银子换成银票,随身只带些碎银,开始在苏州城里玩耍。江南菜肴,清淡寡味,吃了几日,便觉没意思。客栈边上,有一家德州人开的鲁菜馆,菜味醇厚,颇有家乡风味。过了几日,二人一日三餐,都在鲁菜馆受用。菜馆掌柜的,操一口德州方言,听起来也顺耳。掌柜的为人世故,见二人出手阔绰,每日里殷勤招待,尽心烹制。只是在结帐时,挺特别,每收到大锭银子,都要当着客人的面剪破,才肯收下。甄永信看着蹊跷,一日结帐时,见掌柜的又在剪银子,便问,“掌柜的整天不嫌麻烦,收到银锭,都要剪看一番,难道还会有假的不成?”

掌柜的听话,觉得不好意思,红着脸笑了笑,说,“先生新来乍到,有所不知,近年这里银子造假太多,稍不留神,吃进假银,我这一天就白忙活了。”

“噢?这么说,掌柜的吃进过假银?”

“何止一次?你瞧,”说着每,掌柜的从柜里摸出几个银锭,放在柜台上,“这些都是。”

“这么多?”甄永信二人来了兴趣,围过不看时,见是几锭十两的银锭,抓过来掂在手里,沉重与真银相差无几,仔细查看,也看不出破绽。只是上边儿有被剪破的地方,露出灰色的胎芯儿,便感叹道,“还真是不大好辨识呢。”

“哪能辨得出,它外皮是真银包裹着,不剪破,要根本无法辨识。”掌柜也感叹。

“哪里就像你说的那样邪乎?”说话间,老板娘从厨房走出,不屑地扔了一句。因是主顾,又都是外省人,来往多了,说话也不介意。“眼下市面上流行假银,多半是铅胎,比纯银要重一些,通常有十一两一钱多,一般人没有戥秤,只当十两来花,收假银的人,大多有戥秤,称后一见多出一两一钱多,就财迷心窍,贪图那一两银子,把假银收了进来。”

掌柜的听后,胀红了脸,嗔斥妻子多嘴,老板娘也不顾忌,呛着掌柜的,“什么多嘴?分明就是这么收进的嘛,要不哪来这些假银子?”

眼看掌柜两口子要掐起来,伙计赵植看不过眼,插进来替掌柜的打圆场,“也怪地方上一些钱庄的人奸滑,收到假银,就到外省人开的买卖上花,要不怎么能收这些假银。这些假银,多半都是刘记钱庄的人来花的。”

“钱庄的人也收假银?”甄永信问。

“咋不收?这银锭外皮是真银,不剪破,谁能辨识出真假?钱庄收银子,剪破了,就不好再兑出,一家钱庄偶尔有一两个老道的伙计,能凭手感掂出银子的真假,买卖多时,哪能照应过来。只有打烊后,细细查验,才能找出假银。他怕蚀本,又不敢得罪本地商家,往往到外省人开的商号,把假银花出去。”

“那钱庄的人往外花假银子,就不怕砸了自己的牌号?”贾南镇问。

“多是一些小钱庄,”赵植说,“平日里也没个大生意,靠兑换零钱,赚些差价,哪里讲什么牌号?也养不起精明的伙计。大钱庄的伙计眼毒,使假银子的,一般不敢去。”

“你刚才说,这些假银子,多是刘记钱庄的人来花的,既然知道是他使的假银子,干嘛不小心些呢?”甄永信又问。

“开始哪里知道?”赵植看了眼掌柜的,见没有不悦的意思,才大着胆子说下去,“掌柜的拿这假银锭,到他家兑换零钱,他心里有数,就当着我们掌柜的面儿,把银锭剪破了,这才知道银锭是假的。后来想想,这银子分明就是他家来花的。后来,他又来花假银子时,被掌柜的当场剪破了,闹了个大红脸,还骂骂咧咧地要打要擂的,十足一个奸滑的无赖。”

“咋不告官呢?”贾南镇愤愤不平。

“告官?”掌柜的反问了一句,苦笑着摇摇头,“无财无势,那衙门是咱开的?咱又是外省人,哪里惹得起他地头蛇?破点小财,权当免灾了,平日小心点便是了。好在还有几个不要命的仗义朋友护着,勉强支撑着小店,能养家糊口,也就知足了。”正说着,外面进来三个叫花子,年纪不过二十,浑身脏兮兮的。打头儿的见了赵植,问了句,“客流过去了?”

“过了,”赵植指了指柜上和掌柜闲谈的甄永信二人,说,“这二位是主顾,也是老乡,不打紧,进来吧。”

三人便进来,拣门边儿一个座儿坐下,赵植便从后厨端来一盆杂拌儿菜,三碗米饭,一看便知,这是客人吃过的剩菜剩饭。三人也不讲究,大筷子夹菜,大口嚼饭,旁若无人地把饭菜吃净,也不道声谢谢,抹了下嘴,起身扬长而去。甄永信看得发呆,见三人远去,问掌柜的,“这三位是哪里人?”

掌柜的笑笑,说,“叫花子,沧州来的。也算得上半个老乡。三人都无父无母,无家无业,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平日在一块混大,四海闯荡,有了交情,仿刘关张结义故事,成了拜把子兄弟,江湖绰号小桃园,平时也乞讨,也偷摸,也蒙骗,却讲一些江湖义气,对他们有恩,极是仗义,有求必应,遇上难缠的事,不要命地上。小店这些年能站得住脚,也亏他们几个帮着支撑。我过意不去,每日里客人吃剩的饭菜,都归拢起来,留给他们三人。一当客人散去,他们就会进来吃饭。

甄永信听后,怦然心动,“真看不出,三人倒是豪杰的坯子。改天来了,拜托掌柜的给我兄弟二人介绍介绍,我倒想结识三位义士。“

“那敢情,这样一来,咱的人多了,我在这里的生意也好做了。”掌柜的应承着。

临了,甄永信叫贾南镇拿出十两碎银,交给掌柜的,指着掌柜刚才从柜子里拿出的假银锭说,“我用这十两银子,换你那锭没剪过的假银子,你看行吗?”

掌柜的一头雾水,望着甄永信发愣,半晌,才说,“先生该不是开玩笑吧?不明就里,吃亏上当,也就罢了,明知是假银,怎么要花这么多银子去买块铅胎?”

甄永信说,“我常在江湖上行走,弄块假银带回研究研究,也好免得将来吃亏上当。”

见甄永信执意要买,掌柜的推辞不过,就把假银和贾南镇递过的假银子一并推过去,说,“既然先生诚心想要,这块铅胎也值不了几个钱,我就送给先生了。”

“那可不成,这银子虽假,却是你一盘菜一碗饭当真银子赚来的,掌柜的不收银子,那假银子我就不要了。”

掌柜的是个精明人,看甄永信诚心要买这锭假银子,就推推扯扯,收了银子。〖/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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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甄南镇带着假银锭,回到客栈,拿在手里把玩儿。贾南镇见甄永信拿真银子换假银子,心里老大不快,闷着气,回到客栈,才发泄出来,“哥昨晚八成没睡好觉,要不今儿个怎么这么糊涂。虽说咱的银子来得容易,却也不能拿金子当土卖,随随便便的就把银子送人。老话说得好,常将有时想无时,莫将无时想有时。想想咱在老家的时候,赚一个铜子儿有多难,眼下有了钱,就忘了,出门在外,拿钱去打羊脑袋。”

甄永信把那锭银子翻来覆去地在眼前翻年,对贾南镇的唠叨充耳不闻,贾南镇看了生气,赌气把被蒙到头上,一个人躺下。直等把玩够了,甄永信才把假银收起,盖好被子要睡下,见贾南镇还在生气,笑了笑,说,“唉,哥这辈子,就是有这点毛病,一看有人耍奸弄巧欺负人,就气不忿儿,想煞煞他的气焰,哥打算耍耍那个刘记钱庄的掌柜的。”

“耍人干啥?人又没坑害你,你出哪门子的气?”

“哥看不惯他仗势欺人、坑蒙耍奸的作派。”

“咱不也这样吗?”贾南镇掀开被子,露出脑袋,“就兴你做,不兴人做?

甄永信听过,又笑了,自嘲座地说,“人这种东西真怪,从前看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句话,心里就义愤填膺,后来想想,也就看淡了,人都是这个德性。你看那草寇,起事时,啸聚山林,打家劫舍,杀人越货,一旦成了气候,往往都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招兵买马,妖言惑众,让人觉得,将来他要是当了皇帝,,准会天下大同,结果如何呢?将来他要真的当了皇帝,加冕登基,往往比先前的皇帝更坏,老百姓的日子比以前更糟;你再看看那些当官的,博取功名前,诗曰子云的满嘴仁义道德,可一当走马上任,就露出贪相,贪赃枉法,无恶不作,刮起地皮,眼都不眨一眨,恨不得把天下的财富,全都装进他家,可是表面上呢?却又装腔作势的满口官话,饬训属下要奉公守法,你说好笑不好笑?“

“哥要怎么整治那钱庄掌柜的?”

“等结识了三个小叫花子再说。”

二人说了一会,各自睡下。

第二天傍晚,二人进了鲁菜馆,跑堂的赵植照例送上茶来。二人正要点菜,赵植说,“两位今天不要点了,耽会儿客人下去了,掌柜的做东,要请二位呢。”

“这是为何?”贾南镇问。

“二位不是想结识小桃园吗?掌柜的今天做东,想借机介绍一下。”赵植笑着说。甄永信没吱声,心里明白,掌柜的昨天收了换假银的钱,心里过意不去,只想拿这事作引子,找找补差。

过了一个时辰,菜馆里的客人渐渐散了,赵植便往二人的桌子上菜。十几道菜上齐,掌柜的就从后厨出来,笑殷殷地和两位打了招呼,过来坐下,却不动筷。甄永信知道,他在等三个叫花子,便识趣地一边喝茶,一边和掌柜的闲聊。又过了一会儿,三人到了,赵植在门口将三人领了过来,掌柜的见三人来了,站起来给甄永信二人介绍,依次指着三人说,“这是老大,江湖大号翻墙虎,这是老二,人称穿山甲,这是老三,人称小三郎。”

甄永信听罢,起身拱了拱手,说了声“幸会。”就坐下了。掌柜的就把二人介绍给三个叫花子。三人轮番拱手作揖,也不言语,随后一圈人坐下,开始端杯。

甄永信看三人,分明装出老江湖的作派,言谈举止,却显生涩,不上套路,推测三人只是还在胡混混而已,并没上道儿,也就不十分把三人放在眼里,只是应酬着推杯换盏,喝了几杯。约摸索喝到六七分时,开口问道,“不知三位兄弟,素常下榻在何处?”

三人相互看看,不能应对。掌柜的知道三人听不懂甄永信的问话,就插了一句,“甄先生问你哥儿几个,平日住在哪儿?”

老大缓过神儿来,强作镇静,开口说,“四海闯荡,天下为家。”

甄永信听了,笑了笑,心里知道三人该是居无定所,便说,“要是三位觉得方便,先到我住的客栈住下吧。”转头对贾南镇说,“回头给三位开个房间,明儿个再到成衣铺,给三位换身衣服。”

老二、老三听了,面露感激,动了下身,要起身叩谢,见翻墙虎静坐不动,才回过神儿来,重新安坐下来。翻墙虎就开了口,“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先生有事,请明说无妨,而后我兄弟看能否帮忙,再做定夺。”

甄永信吃了一惊,看了看翻墙虎,觉着自己小看了他,便笑了笑,说,“老弟多虑了,我二人闲游到此地,听掌柜的讲三位为人仗义,便要结识三位义士,其实并无事要求兄弟们,如不介意,就不勉强了。”

掌柜的也在一边帮腔,“是呀,二位也是豪爽之人,行事大度,出手阔绰,真正的义士,今晚在下做东,正是惺惺相惜,要成全天下义士团聚,真的别无他意。老大不可多虑。”

听掌柜的如此劝说,翻墙虎不再坚持,又喝了一下杯酒,故作镇静,问,“不知二位兄长是拜哪路财神的?”

甄永信看他一身叫花子相,却问出这话,觉着好笑,便答道,“我兄弟二人并不专拜哪路财神,只是在家呆得憋闷,才一道出来走走,消闲消闲。如遇合适的生意,偶尔也做一两笔,权作玩耍而已。”

翻墙虎见问不出什么实话,便不再说话。吃到深夜,一桌人都觉得喝得差不多了,甄永信就提出告辞,掌柜的也不劝留。

散了席,几个人回到客栈,贾南镇替三人开了间房,各自安歇下来。第二天一早,吃过饭,又领三人置办了新装,几个人就出了城,到城郊寒山寺转了转。晚上回到客栈,来到甄永信屋里,坐着说话,不经意间,甄永信说,“我听说桥头刘记钱庄掌柜的为人极不地道,奸猾,我想调理他一下。”

“咋个调理法儿?”翻墙虎问。

“明天你兄弟三人跟着我,到时见我眼色行事。我要把那掌柜的调出城外,教训教训他。”

几个人合计了一会儿,各自回房休息。〖/odules/article/packshow.php?id=26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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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3)

!!!!过了一夜,早上起来,收拾一番,半上午,甄永信揣着碎银,来到街上,走进刘记钱庄。贾南镇也脚跟脚,随后进去。刘掌柜见客人进来,媚笑着,站在柜里招呼客人。甄永信靠上柜台,手伸进怀里,边摸银子边用刚学来苏州方言叨咕着,说要兑换些零钱。掌柜的听了,报出市价,“一两兑九百,今年全行都是一个价。”

甄永信摸出一把碎银,掌柜见了,随手放下戥子,说,“先生的银子,成色可不齐呀,有几颗是不能按九百钱折兑的。”

“哪儿的话,”甄永信争辩道,“都是成色十足,只是旧了些罢了。”

“哪里,哪里,先生你自己瞧,”掌柜的随手拣出几颗已生绿锈的银锞子,送到甄永信眼前,叫他仔细辨认,“这几颗成色就不足嘛。”

甄永信看了看,不以为然,坚持说是纯银。两人正在争持不下,忽然一个年轻人推门进来,冲着甄永信喊道,“老伯在这里!我正要到你家里去呢。刚才从门外路过,听里面争吵,看了一眼,是老伯。正好我就不用到府上了。”

“找我何事?”甄永信像似强和年轻人熟识。

“前些天我去常州跑生意,遇见令郎也在常州做生意,托我带封家书和十两纹银给你,本想送到府上,赶巧在这里遇上老伯,我就不费周折了。”说着,把一封家信和一封银子递给甄永信,就告辞了。甄永信打开银封,露出一锭崭新的银子。甄永信喜形于色,骂了一句,“这小东西,还没忘记老子。”转头冲掌柜的说,“算了,既然你嫌那些银子成色不足,这锭新银总该满意了吧?喏,你把那些碎银还给我吧。”说着,把新银锭放到柜台,要回碎银,揣到怀里。

掌柜拿过银锭,看了一眼,成色十足,加上刚才送银子年轻人说,是儿子孝敬老子的,也就不怀疑,放到戥子上称了一下,十一两三钱,心想准是那儿子托人捎银子时,大约说了个大数,正巧这人也没称过,便起了贪心,想黑下这一两银子。放下戥子,把银锭收进柜里,点出九千钱,递给甄永信。

甄永信也不细查,装起铜钱,背在身上,转身出了钱庄,扬长而去。

看看甄永信已走远,和他脚跟脚进来的年轻人,笑着走近柜台,幸灾乐祸地问,“掌柜的该不是上当了吧?”

掌柜吃了一惊,问,“上什么当?”

那人继续笑着说,“刚才这人,是城郊一带有名的骗棍,与我家相近,常拿假银行骗,刚才我进来时遇见他,便替掌柜的担心,因为和他认识,不敢点破,眼见掌柜的果然中了他的圈套。”

掌柜的听完,拿出银锭,剪破后果然露出铅胎。脸色就发了白,鼻尖冒了虚汗,问道,“他家住哪儿?”

“就在寒山寺外的吴家庄。”

“娘的,”掌柜的来了火儿,走出柜台,“麻烦老弟带我找他去,老子非收拾他不成/”

“那可不行,”年轻人拒绝,“好歹我们是邻居,给他知道了,岂不结成冤家?”

“没关系的,”掌柜的哀求,“你只把我带去,指清门户就行,他不会知道的。”

“那还好说?不行,不行。”那人执意不肯。

掌柜的一心想追回银子,出口恶气,犯了魔怔。回柜台里取了一两银子,递给那人,“老弟肯带路,这两银子就是你的。”

那人接过银子,掂了掂,就动了心,揣起银子,说,“走吧。”就带掌柜的出了城。行了一会儿,来到寒山寺下,看一家酒店门窗大开,一堆人聚在一起饮酒做乐。那人指了指,说,“到了,瞧,他正在那和人一起喝酒呢,你自个儿去吧,我可不想叫他看见是我领你来的。”说着,闪身躲开。

掌柜的仔细辨认,刚才骗钱的果然在,酒桌上堆着刚刚骗来的铜钱,便怒不可遏地直奔过去,抓住甄永信,大骂一声,“你这骗棍!”举手要打,被旁边的人拦住了,一群人问他凭什么打人,掌柜的指着堆放在酒桌上的铜钱,说,“他方才拿假银锭,骗得我九千铜钱。”

见有众人护着,甄永信底气十足,数落起钱庄掌柜的,“你这人好没道理,我明明是刚接到儿子寄来的十两银子,怎么到你手里竟变成假银了?我的银子呢?你拿来出来让大伙看看。”

掌柜的从怀里摸出已剪破的假银,放到桌子上,甄永信拿过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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