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部分阅读
消灭道七虫几乎用去整个上午。直到过了正午,卫斯理太太才解开了罩在脸上的围巾,重重跌进扶手椅里,可是她马上又厌恶地尖叫一声直跳起来,原来她刚才正坐在了那袋死老鼠上。窗帘已经不再有嗡嗡的声音了,它们服贴地垂着,因为喷上的大量药水,已经变得湿漉漉的。窗帘下面放着的桶里,密密麻麻地躺满了失去知觉的道七虫,桶旁边还有一个装满黑色虫卵的大碗,现在罗圈腿正凑过去嗅个不停,而弗雷德和乔治在旁边贪婪地看着。
“我想午饭之后咱们再回来对付那些,”卫斯理太太说着指了指摆在壁炉两边,两个积了灰尘的玻璃柜。柜子里摆满了许多零碎的古怪东西:一些生了锈的匕首,铁钩子,成卷的蛇皮,几个已经失去了光泽的银盒子,上面刻着哈利不认得的文字,还有一个是所有东西里最让人恶心的,一个华丽的、塞子上镶着块大猫眼的水晶瓶子,那里面盛着红色的液体,哈利相当确定是血。
门铃又响了,每个人都去看卫斯理太太。
“待在这儿别动。”卫斯理太太说,布莱克太太的尖叫声已经再次从楼底下传上来,她抓起那只装死老鼠的袋子,说,“我会给你们送上来些三明治的。”
她离开房间时小心地带上了门。立刻,每个人都冲到窗户旁边,向大门外面的台阶那儿张望。他们可以看见一个蓬乱的姜黄|色脑袋,还有一大摞小心平衡起来的铁锅。
“蒙当格!”赫敏说,“他把那些铁锅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也许是想存放在个安全地方吧,”哈利说,“那天他本该跟踪我的时候,不就是因为那些个东西才离开的吗?去买那些骗来的铁锅?”
“是,可不是吗!”弗雷德说着,这时前门打开了,蒙当格吃力地举着他的铁锅走进门,他们看不见他了,“哎呀,妈妈可不会喜欢。”
他和乔治穿过客厅站到门旁边,仔细听着楼下的动静,布莱克太太的尖叫声已经停止了。
“蒙当格在和瑟瑞斯,还有肯斯理·沙扣保特谈话,”弗雷德嘟囔着,全神贯注地皱起眉头,“听不清楚,你想我们该不该冒险,用用顺风耳?”
“许是值得吧,”乔治说,“我可以溜到楼上去拿一对来--”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楼下传来一阵大吼,显然不用顺风耳,每个人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卫斯理太太正用她最高的嗓门嚷着:
“我们不是窝藏赃物的地方!”
“真高兴听到妈妈责骂别人,”弗雷德说着,一脸满足的笑容,他把门拉开一寸,让卫斯理太太的声音能更清楚地传进房间里,“好不容易,吼叫的对象不是我们,多美妙的改变啊。”
“--完全不负责任!让我们焦心的事儿都已经数不过来了,你还在这时候把偷来的铁锅带到这里来!--”
“这群白痴正让她逐渐上道儿,”乔治摇摇头说,“他们最好早点拉她回头,要不然她积了一脑袋的怒气,几个小时也消不下来。何况,自从蒙当格擅自离开跟踪你的岗位时候起,哈利,她想一直想找个碴儿修理他了--啊,瑟瑞斯的老妈又发作了。”
走廊传来的尖叫和怒吼淹没了卫斯理太太的声音。
乔治走上去关门以降低噪音,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一只家佣精灵已经钻进了客厅。
它全身赤裸,只是在腰间绑了一条肮脏的破布。它看起来相当老,皮肤好像比身子大几倍似的满是皱褶,虽然它和其他家佣精灵一样不长头发,但它巨大的蝙蝠耳朵里面倒是长出数量相当的白毛。它水汪汪的灰色眼睛里布满血丝,丰满的鼻子格外大,而且往上翘着。
这只精灵完全没注意到哈利和其他人,它好像没看见他们一样,驼着背,顽强而缓慢地踱着步子,朝客厅的另一头走去,一路上压着声音嘟囔,低哑得仿佛牛蛙叫声一般:
“他满身都是下水道的臭气,这个该一脚踢出去的犯人,不过,她也没好到哪儿去,卑鄙的血统叛徒,还有她那群仔子,把我女主人的房子都给弄乱了。噢,我可怜的女主人,要是她知道这样的垃圾住进她的房子,她会对老克瑞彻说什么啊,噢,真是可耻啊,脏血、狼人、叛徒和小偷,可怜的老克瑞彻,它什么也管不了哇。”
“你好啊,克瑞彻,”弗雷德大声说着,猛关上门。
家佣精灵停下脚步,不再喃喃自语,明显地装出吃惊的样子,
“克瑞彻没看见小主人,”它说着,转身对弗雷德鞠了一躬。依然低头面向地毯,用大家都听得见的声音继续说,“卑鄙无耻的小血统叛徒仔子。”
“你说什么?”乔治说,“我没听清后面那句。”
“克瑞彻什么也没说,”精灵说,向乔治也鞠了一躬,然后清晰地低声说:“这是他的双胞胎,都是些古怪的小畜生。”
哈利不知道是该笑还是不该笑。精灵直起腰,用相当凶恶的眼神看着他们,用显然以为别人听不见的声音接着嘟囔:
“这是那个脏血小孩,居然敢厚颜无耻地站在这儿。噢,要是我的女主人知道,哦,她会哭成什么样啊。啊,这是那个刚来的小子,克瑞彻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到这儿来干什么?克瑞彻不知道。”
“克瑞彻,他叫哈利,”赫敏试探地说,“哈利·波特。”
克瑞彻瞪大了他苍白的眼睛,嘟囔地更快了,而且比刚才更愤怒了。
“这个脏血小孩居然敢向对待朋友一样和克瑞彻说话,要是克瑞彻的女主人看见他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噢,她会说什么啊--”
“不要叫她脏血小孩!”罗恩和金妮一起怒吼。
“没关系的,”赫敏悄声说,“他现在脑袋不对劲,都不知道自己在--”
“别自欺欺人了,赫敏,他十分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弗雷德说,极其厌恶地看着克瑞彻。
克瑞彻还在嘟囔,他看着哈利。
“这是真的?这就是哈利·波特?克瑞彻能看见那道疤,那就一定是真的了。这个小孩阻止了黑魔头,克瑞彻奇怪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们都想知道呢,克瑞彻,”弗雷德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乔治问。
克瑞彻的大眼睛转向乔治。
“克瑞彻正在清洁,”他含糊地回答。
“相当可信的瞎话呢,”一个声音从哈利身后传来。
瑟瑞斯已经回来了。他站在门口,对精灵横眉冷目。客厅里的吵闹声已经减轻许多,大概卫斯理太太和蒙当格已经把战场转移去了厨房。
看到瑟瑞斯,克瑞彻的躬鞠得深的可笑,猪一样的翘鼻子几乎在地上给压扁了。
“站起来,”瑟瑞斯不耐烦地说,“现在回答我,你打算干什么?”
“克瑞彻正在清洁,”精灵重复着,“克瑞彻住在这里就是为高贵的布莱克祖屋服务--”
“而且它每天都变得更黑一点(布莱克在英文里是黑色的意思--译注),它脏得要死,”瑟瑞斯说。
“主人总爱说俏皮话,”克瑞彻说着又鞠了一躬,然后继续压低声音说,“主人是个卑鄙的,不知孝顺的无耻东西,他伤透了他妈妈的心--”
“我妈妈没有心,克瑞彻,”瑟瑞斯狠狠地说,“她纯粹是靠着怨恨才能活下来。”
克瑞彻说话的时候再一次鞠躬。
“随便主人说什么,”它愤怒地嘟囔着,“主人都不配给他妈妈擦靴子。噢,我可怜的女主人,要是她看到克瑞彻在服侍他,得说什么呢,她有多恨他呀,他是那么的令人失望--”
“我问你到底要干什么,”瑟瑞斯冷冷地说,“每次你跑出来假装清洁,都是要把我们打算扔掉的东西藏回你房间去。”
“克瑞彻从来不会把主人房里任何东西从它们应放的位置上搬走,”精灵回答一句,然后又飞快地嘟囔,“要是他们赶扔掉那条挂毯,女主人永远都不会原谅克瑞彻的,七百年以来它一直在这个家里,克瑞彻必须拯救它,克瑞彻是不会让主人和血脉叛徒们,还有那些狗仔子把它毁了的--”
“我就知道是因为这个东西,”瑟瑞斯说着,轻蔑地看着对面的墙,“我毫不怀疑她在它后面也施了恒黏咒,但是只要能把它弄下来我一定会的。现在你给我滚开,克瑞彻。”
克瑞彻似乎并不敢违抗这样的明确命令,虽然如此,他仍然用无比憎恨的眼神瞪着瑟瑞斯,嘴里嘟囔着慢吞吞地从他身边走开,离开了客厅。
“--从阿兹卡班回来他就开始这样随便支使克瑞彻。噢,我可怜的女主人,要是她看到房子现在这个样子,她会说什么啊。一群垃圾住在这里,她的珍宝都给扔他们扔出去了,她早已经不承认他是她的儿子,可现在他却回到这儿,他们都说,他是个杀人犯--”
“你要是再继续唠叨我就是杀人犯了!”瑟瑞斯气急败坏地叫着,在精灵身后把门摔上。
“瑟瑞斯,它的脑子有问题,”赫敏替精灵求情,“我想他根本不知道我们能听到他说的话。”
“他一个人在这儿待太久了,”瑟瑞斯说,“一直跟自己说话,再加上从我母亲的肖像那儿听来疯疯癫癫的命令。不过,他以前也是个卑鄙的小--”
“如果你给他自由,”赫敏充满希望地说,“说不定--”
“我们不能给他自由,他知道太多凤凰令里的事情,”瑟瑞斯简单地回答,“再说了,这么大的打击会杀死他的。不信你去试试让他离开这所房子,看他能有什么样的反应。”
瑟瑞斯穿过房间,走到墙上那条克瑞彻尽力想要保护的挂毯前面,哈利和其他人跟在他后面。
挂毯看来非常古老,已经退了颜色,而且,看来已经有好多地方都给道七虫咬坏了。虽然如此,上面绣着的金线依然光芒夺目,可以看出来,绣的是一幅可以追溯到(至少哈利认为)中世纪的族谱。挂毯的顶端绣着几个大字:
古老而高贵的布莱克家族突久儿坡儿
(突久儿坡儿,toujourspur,法语意为“永远纯净”,是布莱克家族的座右铭。--译注)
“你不在上面!”哈利在仔细看完族谱的最后一行之后说。
“我曾经在那里,”瑟瑞斯指着一个小小的、像是香烟烧出来的圆圆的焦黑痕迹,说,“我离家出走以后,我那亲爱的老母亲就把我给爆下去了--克瑞彻一向喜欢念叨这个故事。”
“你曾经离家出走过?”
“大概十六岁的时候,”瑟瑞斯说,“我实在受够了。”
“你去哪儿了?”哈利盯着他问。
“你爸爸那儿,”瑟瑞斯说,“你的爷爷奶奶对我特别好,几乎就把我当成他们的儿子一样。是了,学校假期里我就住你爸爸家里。等到我十七岁的时候,我就给自己弄了个住处。我的奥佛德叔叔去世之后曾留给我一些金子--他的名字也被抹掉了,也许就因为这个吧--总之,从那之后我就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过,无论什么时候你爷爷奶奶也欢迎我回去吃星期天午餐的。”
“但是……为什么你……?”
“离开?”瑟瑞斯苦笑着用手指理了理他长长的乱发,“因为我恨透了这里所有的人:我的纯血狂父母,他们相信只要是布莱克家的人就一定特别高贵……还有我那个蠢弟弟,软弱地相信了他们,那就是他。”
瑟瑞斯用手指点着族谱的最后一行,那里写着“雷古拉斯·布莱克”,出生日期的后面写着死亡日期(大约十五年前)。
“他比我小,”瑟瑞斯说,“而且是个比我更好的儿子,至少我经常被告知这一点。”
“但是他死了。”哈利说。
“是啊,”瑟瑞斯说,“愚蠢的傻瓜……他加入了食死徒。”
“别逗我们了!”
“你来看看,哈利,看了这个房子,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的家族是属於哪种巫师吗?”瑟瑞斯烦躁地说。
“那你的-你的父母也是食死徒吗?”
“不不,但你相信我,他们认为伏地魔的想法相当可取。他们双手赞成净化巫师血统,清除麻瓜血统巫师,让纯血统巫师掌权。他们并不是唯一有这样想法的人,在伏地魔露出他的真正面目之前,很多人都同意他的想法。不过,当他们看到他为了掌权而准备做的事情之后,他们就胆怯了。可是我敢打赌,我的父母认为第一批加入食死徒的雷古拉斯是个真正的小英雄。”
“他是被傲罗杀死的吗?”哈利试探地问。
“当然不是,”瑟瑞斯说,“不是,他是被伏地魔杀死的,或者,应该说是被伏地魔下的命令杀死的。我怀疑雷古拉斯从来就没重要到需要伏地魔本人亲手杀他。从他死后我找到的资料证明,是他给卷入得太深了,他们让他做的那些事情,终於让他自己也害怕了,他想退出了,可惜,这不是给伏地魔写封辞职信就能解决的事,这份工作是终生的,否则就得死。”
“吃午饭了。”卫斯理太太的声音传来。
她正高高地举着魔杖,控制着一大托盘三明治和最顶上摆着的蛋糕。她的脸色通红,看起来还在生气。其他人走过去,都急切地想吃东西了,但是哈利仍留在瑟瑞斯身边,后者正在弯腰仔细阅读挂毯。
“我已经有好多年没看它了。这儿是菲尼斯·尼古拉斯,我的高曾祖父,看到吗?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不受欢迎的校长……还有阿拉敏塔·麦福鲁拉,我母亲的堂妹,曾经想推动魔法部通过允许捕猎麻瓜的法令……亲爱的艾劳刀姑母,就是她开创了在家佣精灵老得端不动茶盘时,把它们的头砍下来做墙饰的传统。当然,每次这个家族里出现一个稍微有良心的家伙,他们立刻就给赶出家门了。我看到唐克丝也不在这上面,也许这就是克瑞彻拒绝听从她的命令的原因吧--他只接收家族成员的命令--”
“你和唐克丝是亲戚?”哈利惊讶地问。
“哦,是呀,她母亲,安庄梅达是我最喜欢的堂姐,”瑟瑞斯说着,仔细检查挂毯,“没有,安庄梅达也不在这上面,看--”
他指着在贝拉楚克斯和娜西沙之间另一个小小的烧焦的痕迹。
“安庄梅达的姐妹们仍在上面,因为她们嫁去了可爱的高贵纯血巫师家庭,可安庄梅达嫁给了一个麻瓜血统的人,特德·唐克丝,因此--”
瑟瑞斯用魔杖在挂毯上做了一个燃烧的手势,然后难过地笑了。但哈利没有笑,他在忙着看安庄梅达的痕迹右边的名字,金色的双线把娜西沙·布莱克和路修斯·马尔夫连在一起,他们的名字中间垂下了一根金线,下面的名字是珠扣。
(注:布莱克家族的人名大多取自神话或星座,尤其是瑟瑞斯这一辈,瑟瑞斯(sirius)的本意是天狼星,他的弟弟雷古拉斯(regulus)是雷古拉斯星,他的堂姐妹(androeda)是仙女座,贝拉楚克斯(bellatrix)也是星星的名字,娜西沙(narcissa)的本意是水仙花,不过这个词是由希腊神话里变成水仙的那喀索斯(narcissus)演化而来。而马尔夫家族的名字,路修斯(lucius)源自黑暗天使撒旦的本名,路西佛(lucifer),也是金星的意思,他的儿子珠扣(draco),既天龙星座。--译注)
“你是马尔夫的亲戚!”
“纯血巫师家族都有亲戚联系,”瑟瑞斯说,“要是你想让你的儿子或女儿只和纯血家族结婚,你的选择范围就十分有限了。我们没剩多少人了,茉莉和我因为前辈联姻也是表姐弟,而亚瑟是我的一个相当远的远房表兄,不过用不着在这儿找他们--如果有哪个家族是血统的叛徒,那就是卫斯理家。”
但是哈利现在正在看安庄梅达的痕迹左边的名字:贝拉楚克斯·布莱克,她的双线连着鲁道夫斯·雷斯坚。
“雷斯坚……,”哈利念出了声,这个名字搅动了他记忆里的某样东西,他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名字,但一时想不起来,不过,这个名字仍给他的胃中带来一种古怪而恐怖的感觉。
“他们都在阿兹卡班,”瑟瑞斯简单地说。
哈利好奇地看他。
“贝拉楚克斯,还有她的丈夫鲁道夫斯是和小巴提·克劳奇同时关进去的,”瑟瑞斯用同样直截了当的语气说着,“鲁道夫斯的兄弟罗巴斯坦也和他们在一起。”
这时哈利想起来了,他曾经在邓布多的记忆盆--一个可以保存人的思想和记忆的装置--里面看见过贝拉楚克斯这个名字。她是那个高个子深皮肤的女人,垂着眼皮,在法庭上的受审的时候仍不断宣扬她对伏地魔的效忠,她自豪地讲述自己如何在伏地魔垮台之后仍努力寻找他,而且总有一天她的忠诚会获得回报的。
“你从没提过她是你的--”
“她是我堂姐,这有什么关系吗?”瑟瑞斯叫,“我所知道的是,他们不是我的家人,尤其她更不是我的家人。我从你这个年纪之后就再没见过她,除非你算上当她给关进阿兹卡班的时我撇到的那一眼,你以为我会因为有这样一个亲戚而自豪么?”
“对不起,”哈利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感到惊讶,只是这样而已--”
“没什么要紧,你不用道歉,”瑟瑞斯小声说着,从挂毯前面走开了,他的手深深插在口袋里,“我不喜欢回来这里,”他说,目光穿过客厅,“我从来没想到会再次被困在这所房子里。”
哈利完全理解他。他知道如果他长大之后,以为永远不会回女贞路4号时却再被送回去住的话,他也会有同样感觉的。
“这是一个理想的总部,当然啦,”瑟瑞斯说,“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把巫师界所有的防御措施都设在了这所房子上。这个房子的地点秘密,所以麻瓜永远也找不到这里,也不会打电话进来--就好像他们有这个必要似的--而现在邓布多更加强了它的保护装置,你在哪里都不会找到比这更安全的房子了。邓布多是凤凰令的‘守密官’--除非他亲自告诉你地址,否则没人能找到这里--昨天晚上穆迪交给你的纸条,就是邓布多写的。”瑟瑞斯发出一阵短促,响亮的笑声,“如果我父母能见到这所房子现在的用途……哈,我母亲的肖像应该已经吐露了一二。”
他皱了一会眉头,然后叹了口气。
“如果能让我偶尔出去干点有用的事,我是不介意的。我已经问过邓布多,是不是能让我陪你去那个听证会--用嗅嗅的样子,当然了--来给你点精神支持,你觉得怎么样?”(嗅嗅是瑟瑞斯的兽幻形,一只黑色大狗,或译做‘斯那佛斯’--译注)
哈利觉得他的胃直沉进满是灰尘的地毯里,他从昨天晚饭之后还没再想到听证会的事。回到他最喜欢的人们中间,使他沉浸于兴奋之中,而且他来之后听到了那么多事情,早就把听证会抛诸脑后。然而,瑟瑞斯的话,把极度的恐惧又带回来了。他望着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赫敏与卫斯理一家,他不知道,如果他们回霍格沃茨的时候没有他,他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别担心,”瑟瑞斯说。哈利抬起头,意识到瑟瑞斯一直在看着他。“我相信他们会还你清白的,在《国际保密法令》里面肯定有关于正当防卫的条例。”
“但要是他们开除我的话,”哈利小声说,“我能回这儿和你一起住吗?”
瑟瑞斯难过地笑了笑。
“到时候再说吧。”
“如果知道我不必回达斯里家的话,听证会上我会感觉好得多的。”哈利毫不放松。
“如果你宁愿来这么个地方,那他们一定是糟糕到家了。”瑟瑞斯忧郁地说。
“你们两个快点儿,要不就没吃的了,”卫斯理太太喊。
瑟瑞斯再次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阴沉地又看了一眼那条挂毯,然后和哈利走到其他人那里。
那天下午他们开始清理那两个玻璃柜。哈利尽量不去想听证会的事情,幸运的是,这是一项需要集中全部精力才能做的事情,因为玻璃柜里的每样东西似乎都十分不愿离开柜里积满灰尘的架子。瑟瑞斯就被一个银色的鼻烟盒给咬得相当惨,几秒钟之内他的手就肿出了一层硬壳,像是带了一只褐色的手套。
“没关系,”瑟瑞斯说着,颇有兴趣地检查了自己的手,然后才用魔杖轻轻点了点,把皮肤恢复正常,“一定是疣套魔法在里面。”
他把盒子扔进用来盛装玻璃柜里清出的杂物的袋子,之后,哈利看到乔治小心地用布包了自己的手,把那个盒子拣出来放进他装满道七虫的口袋里面。
他们还找到一件看起来让人不舒服的银制工具,它像是一把长了很多脚的镊子,当哈利拿起它的时候,它像蜘蛛一样爬上他的胳膊要扎破他的皮肤。瑟瑞斯捉住它,然后用一本名叫《天生的贵族:巫师宗谱学》的大厚书重重把它拍在地下;还有一个上了弦就会发出微弱声音的音乐盒,不详的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