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部分阅读
“我是一个似贵,”费格太太说,“所以你们不会有我的记载,不是吗?”
“一个似贵,嗯?”法吉说着,仔细打量着她,“我们会调查的。记得把你的家庭资料交给我的助手卫斯理。顺带问一句,似贵能看见摄魂怪吗?”他加上一句,向旁边的座位左右看着。
“是的,我们能!”费格太太愤怒地回答。
法吉把目光转回,向下看着费格太太,扬起眉毛,“很好,”他冷淡地说,“你可以讲了。”
“那晚我出门到柴藤路尽头的小商店去买猫食,那是八月二号晚上九点多钟的事儿,”费格太太马上匆匆忙忙地开始讲了,仿佛曾经用心学习过她准备讲的话,“那时我听到从木兰巷和柴藤路中间的那条小路上传来一阵骚动,等我走到路口,我就看到摄魂怪在跑--”
“跑?”邦斯女士尖锐地说,“摄魂怪不用跑,它们会滑行。”
“这就是我要说的意思,”费格太太连忙说,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出粉红的颜色来,“它们滑行着向看起来是两个男孩那儿去。”
“你说它们看起来象什么?”邦斯女士的眉毛紧皱,单片眼镜的边缘都埋在皮肤里了。
“嗯,一个胖胖的,另一个又太瘦了--”
“不,不,”邦斯女士不耐烦地说,“摄魂怪……描述摄魂怪的样子。”
“哦,”费格太太说着,脸上的红晕现在蔓延到脖子上了,“它们很高大。高大,而且穿着斗篷。”
哈利觉得他的心在这一刻沉了下去。无论费格太太说什么,在哈利听来都好像她最多只是见过摄魂怪的相片,而相片是永远不会传达全部事实的:它们离地漂浮时的怪异和阴森,随它们而来的那种腐烂气味,还有它们呼吸气时发出的可怕的呼噜声音。
第二排一个身材矮胖、留着大黑胡子的巫师侧身凑到坐在旁边的女巫那里耳语,那个有着一头小卷头发的女巫冷笑着点头。
“高大,而且穿着斗篷,”邦斯女士镇定地重复,法吉嘲弄地嗤笑一声。“我明白了。还有其他的吗?”她问。
“是的,”费格太太说,“我感觉到它们。整个地方都变得很冷,你得知道,那是夏天里相当热的一个晚上。而且我感到……好像所有的快乐都从这个世界里消失了……而且我记起了……恐怖的事情……”
费格太太声音颤抖着停下了。
邦斯女士的眼睛瞪得大了些,哈利可以看见她脸上曾经埋着单片眼睛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红色的痕迹。
“摄魂怪做了什么?”邦斯女士问,哈利猛地燃起一丝希望。
“他们冲向那两个孩子,”费格太太的声音现在大了一点,也更有自信了,粉红的颜色也逐渐从脸上消失,“其中一个孩子摔倒了,另一个孩子往后退,想击退摄魂怪,那个孩子就是哈利。他试了两次,但都只有银色的蒸汽放出来。他试第三次的时候,他释放出一个神护卫,那个神护卫击退了第一只摄魂怪,然后,在哈利指挥下又把第二只摄魂怪从他表兄那里赶走了。这就是当时的事情经过。”费格太太结束了讲话,似乎并不太让人信服。
邦斯女士看着费格太太一言不发。法吉则烦躁地翻着文件,完全不注意费格太太。最后,他抬起眼睛,有点挑衅地问:“这就是你看到的,是不是?”
“这就是所发生的一切,”费格太太重复。
“很好,”法吉说,“你可以走了。”
费格太太把惊恐的目光从法吉转向邓布多,然后站起身,慢吞吞地挪向门口。哈利听见大门在她身后砰然关上。
“不是十分可信的目击证人,”法吉傲慢地说。
“嗯,我不知道,”邦斯女士用她的疾速语调说道,“她的确相当精确地描述了摄魂怪攻击时所产生的影响。而且我想象不出如果摄魂怪没有出现在小文金的话,她为什么要这样说。”
“可是摄魂怪在麻瓜的居住区游荡,怎么会正好就撞上了一个巫师?”法吉嗤之以鼻,“这样可能性非常、非常小。就算是百格门都不敢打这个赌--(百格门,指路都·百格门,曾经是快迪奇球星,后任魔法体育和竞赛局局长,曾赌博上瘾。--译注)”
“哦,我不认为我们中间有任何人会相信摄魂怪是碰巧在那里出现的。”邓布多轻松地说。
法吉右边坐着的那个脸藏在阴影里的女巫移动了一下身体,但是其他人仍坐着不动,也没有发出声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法吉冷冰冰地问。
“我的意思是,我认为摄魂怪是被人派到那里去的,”邓布多说。
“如果有人派两只摄魂怪到小文金镇去游荡,我想我们至少会留下记录的!”法吉咆哮道。
“如果在最近一段时间摄魂怪听命于魔法部以外的人,那你就找不到记录,”邓布多平静地说,“我曾经告诉过你我对这件事的看法,法吉。”
“是的,你说过,”法吉咄咄逼人地说,“但是我没有任何理由相信你的看法不是无理取闹,邓布多。摄魂怪都还在阿兹卡班,它们依然听从我们下达的一切命令。”
“那么,”邓布多的声音不大,却十分清晰,“我们就必须问问我们自己,为什么魔法部里会有人在八月二号命令摄魂怪去那条小巷。”
彻底的寂静成为给这句话的回答。这时,法吉右边的女巫探了探身子,因此哈利头一次看到了她的样子。
他觉得这个女巫长得就像一只苍白、巨大的癞蛤蟆。她的身材短粗,宽阔松弛的脸,脖子几乎和沃能姨丈一样的短,嘴倒是又宽又松的,她的大眼睛圆圆的略向外鼓。她的卷头发很短,上面系了一个黑色的天鹅绒蝴蝶结。就连那个蝴蝶结都让哈利感觉好像是一只大苍蝇,正等她伸出长长的粘舌头捕食了。
“审判长介绍德洛丽斯·简·安布居,高级副部长。”法吉说。
这位女巫用一种尖尖的、带着颤音的、仿佛少女般的声音说起话来,这让哈利吃了一惊,他还以为她会呱呱地叫呢。
“我一定是误解了你的话,邓布多教授,”她说着,脸上的假笑把大圆眼睛里的冷酷衬托得越发明显了。“我太笨了,但是你的话,有那么一小会儿,听起来好像是认为是魔法部下令袭击这个孩子的!”
她发出的清脆笑声让哈利脖后的寒毛都竖起来了。维真魔塔里也有几个成员跟她一起笑了,但是显然没有一个是因为这件事情好笑。
“如果摄魂怪确实只听命于魔法部,而一周前两只摄魂怪也确实袭击了哈利和他的表兄,那么,唯一的逻辑就是魔法部有人操纵了这次袭击,”邓布多彬彬有礼地说,“当然,也许是这两只摄魂怪脱离了魔法部的控制--”
“没有摄魂怪会脱离魔法部的控制!”法吉大叫着,脸已经涨得通红。
邓布多微微点一下头。
“那么毫无疑问魔法部就要展开全面调查了,为什么有两只摄魂怪会远离阿兹卡班,还有为什么,它们会在没有接到命令的情况下袭击。”
“邓布多,还轮不到你来决定魔法部该做和不该做什么!”法吉大吼,现在,他脸上的猪肝颜色一定会让沃能姨丈也为他骄傲。
“当然不是,”邓布多温和地说,“我仅仅是表示我对魔法部将妥善处理这件事情的能力有信心。”
邓布多看着邦斯女士,后者调整了一下单片眼镜,微微皱着眉头,直视着邓布多。
“我要提醒在座诸位,这些摄魂怪的行为,即便它们不是这孩子想像出来的话,也不是这次听证会应该讨论的题目!”法吉说,“我们这次的目的是为了调查哈利·波特所违反《未成年人施术合理限制条例》的行为。”
“我们当然是,”邓布多说,“但是摄魂怪在小巷现身是这个问题的关键。根据该条例的第七条规定,在特殊情况下,一个人可以在麻瓜面前施展魔法。而特殊情况里,包括巫师本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或是其他在场的巫师、术士、或麻瓜的生命--”
“我们也熟悉第七条的内容,非常感谢你的提醒!”法吉怒吼。
“你当然清楚,”邓布多亲切地说,“那么我们都同意哈利施展神护魔法的条件是完全在这一条所标明的特殊情况之内了?”
“如果真的有摄魂怪在,是的,但对这点我相当怀疑。”
“你刚刚也听了目击证人的话。”邓布多打断他。
“如果你仍怀疑证词的真实性,那么叫她回来,再问她一次。我肯定她不会反对的。”
“我-那个-不--,”法吉气急败坏地说,摆弄着面前的文件。“是-我今天要把这事情弄完,邓布多!”
“但是很自然地,你根本不在乎目击证人的证词,即便这样会导致严重的误判。”邓布多说。
“严重误判,我的天哪!”法吉用他最大的声音吼着,“邓布多,你难道就没计算过,他为了逃脱屡次公然在校外施展魔法的处罚,这小子究竟编出过多少荒唐故事?我想你大概已经忘了他三年前用的那个盘旋魔法--”
“那不是我,那是一只家佣精灵做的!”哈利说。
“看到了没有?”法吉咆哮着,夸张地指着哈利的方向,“一只家佣精灵!在麻瓜房子里!我倒要问你。”
“该家佣精灵现在是霍格沃茨学校的雇员,”邓布多说,“只要你需要,我可以立即把他叫来作证。”
“我-没-我没时间听家佣精灵的废话!不管怎么说,这不是唯一的一次--他居然把他的姨妈都炸上天了,看在老天的份上!”法吉大喊着,拳头重重地拍在审判桌上,打翻了一瓶墨水。
“而我认为您那次没有追究哈利的责任是非常仁慈的做法,您的原因,在我想,是因为即使是最好的巫师有时候也难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当法吉手忙脚乱地把墨水从文件上擦去的时候,邓布多镇定地说。
“他在学校里犯的错误更数不胜数,我还没开始讲呢。”
“但是,魔法部没有惩罚霍格沃茨学生在校内所犯的错误的权利,哈利在校内的表现,与本次听证会毫无关系。”邓布多说,他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彬彬有礼,但是现在他的话里似乎也有了一些寒意。
“哦噢!”法吉说,“现在连他在学校的表现我们都管不了了,嗯?你真这么想?”
“正如八月二日晚上我曾经提醒你的,法吉,魔法部无权开除霍格沃茨的学生,”邓布多说,“它也没有在判决一个人有罪之前,就没收他的魔杖的权力,这也是我在八月二日晚上提醒过你的。你对贯彻法律的急迫让人钦佩,可是在此同时,你自己也似乎--我相信这不是你故意的--忽略了几条相当重要的法律。”
“法律是可以改变的,”法吉残酷地说。
“当然,”邓布多点着头说,“而你的确是在做着许多修改,法吉。为什么,在我被迫退出维真魔塔的短短几周之内,处理一个单纯的未成年人施展魔法的事件要用上全套刑事审判了!”
几个巫师在座位上不安地移动身子。法吉本来就已经是深褐色的脸现在更深了。然而,坐在他右边的那个癞蛤蟆样的女巫却只是盯着邓布多,脸上毫无表情。
“我所知道的是,”邓布多继续说,“目前没有一条法律,规定这个法庭的职责就是惩罚哈利曾经施展过的所有魔法。他因为一件事情而被审判,他也已经为自己做出辩护。现在我和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待你们的裁决。”
邓布多再次把指尖顶在一起,然后一言不发。法吉瞪着他,显然已经被激怒了。哈利侧眼看邓布多,想从他那里找到让自己放心的信号。他不能确定邓布多刚才让维真魔塔立即做出判决是否合适。可惜,又一次邓布多忽略了哈利看他的眼神。他继续抬着头看上面的审判席,所有的维真魔塔成员都在紧张地小声谈话。
哈利低头看自己的脚。他的心脏似乎已肿得异乎寻常的大,在肋骨下面轰然跳动。他原以为听证会比这个要长得多,现在他对自己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完全没有信心了。他实在说得太少了,他应该再解释一下摄魂怪的事的,比如他怎么摔倒了,还有他和达达力几乎挨到摄魂怪的死亡之吻……
哈利抬头看了法吉两次,想开口说话,但是他肿胀的心脏现在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了,每次他都只是深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
然后说话的声音消失了。哈利本想抬头看着审判官们,但是他马上发现继续低头检验鞋带要更容易得多。
“同意撤消被告一切指控的请举手?”邦斯女士的急促声音传来。
哈利的头猛抬起来。空中有手举起来,很多的手……超过半数!哈利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想去数,但是还没等他数完,邦斯女士已经接着说:“还有,认为被告有罪的请举手?”
法吉举起手,一起举手的还有十几个人,包括他右边那个癞蛤蟆样的女巫,还有坐在第二排的那个大黑胡子的矮胖巫师和他旁边的卷发女巫。
法吉看看周围的人,看起来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然后他放下手。他深呼吸了两次,声音因竭力压抑的愤怒而扭曲:“很好,很好……撤消一切指控。”
“太好了,”邓布多高兴地说着,一下站起来。他抽出魔杖,把那两张印花布扶手椅变没了,“好了,我得走了。各位,再见吧。”
接着,他没有再看哈利一眼,从地牢里离开了。
第九章 卫斯理太太的哀伤
邓布多的突然离去,让哈利十分惊讶。他仍坐在盘着铁链的椅子里,既震惊,但也有松一口气的释然。维真魔塔的成员都站起身,一边收拾着桌上的字纸一边互相交谈着。哈利也站起来,没有人对他有一丝一毫的注意,只除了法吉右边的那个癞蛤蟆样的女巫。她现在把本来放在邓布多身上的凝视转向了哈利,哈利不理会她的目光,他去看法吉和邦斯女士,想问问他们他现在是不是可以走了。但是法吉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不理再会哈利,而邦斯女士还在忙着整理公文包。哈利试探着朝门口走了几步,当确定没人叫他回去时,他飞块地走开了。
到最后几步他已经跑了起来,他猛地推开大门,几乎撞倒了等在门口的卫斯理先生,后者脸色苍白,一脸焦急。
“邓布多没告诉我--”
“撤销--”哈利关上身后的门说,“所有指控!”
卫斯理先生高兴得一把抱住哈利肩膀。
“哈利,这真是太好了!嗯,当然啦,他们不可能判你有罪的,没有足够的证据嘛。虽说如此,我也不敢否认我曾经相当担心--”
但是卫斯理先生截住了话头,因为这时法庭大门又开了,维真魔塔的成员们鱼贯而出。
“看在魔灵的份上!”卫斯理先生惊讶地说出声来,一边拉开哈利,好让他们通过,“你的案子需要全部维真魔塔审判官出席?”
“我想是的,”哈利小声说。
经过哈利时,有一两个巫师冲他点点头。有几个人,包括邦斯女士,向卫斯理先生说了句“早上好,亚瑟”,但其他大多数人都把视线移开了。法吉和那个癞蛤蟆样的女巫几乎是最后离开地下室的,法吉表现得似乎把哈利和卫斯理先生当作墙壁的一部分,不过,那个女巫却仍在经过时仔细审视哈利。帕西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也和法吉一样完全无视站在旁边的哈利和他父亲。他拿着一大卷羊皮纸和几根备用羽毛笔,大步流星地走着,昂首挺胸,目空一切。卫斯理先生嘴边的皱纹略现僵硬,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曾经看见了他的第三个儿子。
“我马上送你回去,好赶快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当帕西的脚后跟消失在上第九层的楼梯间时,卫斯理先生说,他推着哈利往前走,“去比斯格林那个厕所路上,我正好可以送你回去,来吧。”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个厕所呢?”哈利笑着问,现在每件事儿看起来都比平常有趣五倍。整件事的真实感越来越强了:他是清白的,他会回霍格沃茨。
“哦,一个简单的逆转咒就行了,”卫斯理先生在上楼时说,“不过麻烦的不是修复损害,而是这种破坏行为背后的态度,哈利。也许有很多巫师以为欺负麻瓜是件可笑好玩的事,但是,这却表现某些人更深更坏的想法,至少我--”
卫斯理先生停住了说了一半的话。他们已经到爬上第九层的走廊,法吉站在离他们几尺远的地方,正和一个高个子男人低声交谈。那个男人有一头光滑的金发和一张尖尖的、苍白的脸。
那个男人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转过头来,也停住了他说了一半的话。他眯起冰冷的灰色眼睛,盯着哈利。
“啊啊……原来是会玩神护卫的波特啊,”路修斯·马尔夫冷冷地说。
哈利感觉喘不过气来,仿佛他四周的空气都凝固了。上一次他见到这双冰冷的灰色眼珠是从食死徒面罩上的眼缝里,而上一次他听到这个声音,是在伏地魔折磨他的黑暗墓地里。哈利没想到路修斯·马尔夫能有胆量直视他的脸,他更不相信他有胆量来魔法部。而法吉,在几个星期前哈利警告他路修斯·马尔夫是食死徒之后,居然还和马尔夫讲话。
“波特,魔法部长刚告诉我你又一次幸运地逃脱了,”路修斯·马尔夫懒懒地说,“很让人惊讶啊,你每次都能从缝隙里挤脱,事实上,就像蛇一样不是么。”
卫斯理先生警告地抓紧哈利的肩膀。
“是啊,”哈利说,“是,我很善於逃脱。”
路修斯·马尔夫抬眼看了看卫斯理先生。
“亚瑟·卫斯理也在!你在这儿在干什么呢,亚瑟?”
“我在这儿工作,”卫斯理先生简单地说道。
“一定不是在这儿吧?”路修斯·马尔夫向卫斯理先生身后的门扬了扬眉毛,“我可记得你在二楼,没事儿偷些麻瓜东西回家,给它们施魔法呢?”
“不是,”卫斯理先生气地回答,他的手指现在已经深深陷进哈利的肩膀里了。
“那,你到这里是来干什么?”哈利问路修斯·马尔夫。
“波特,我不认为,魔法部长与我本人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路修斯·马尔夫说着抹了抹长袍的前襟,哈利清楚地听到他口袋里传出一阵轻响,听来里面是满满一下金币,“真的,就因为你是邓布多最宠爱的学生,不等於我们大家都会像他那样纵容你。那么,局长,我们去您的办公室吗?”
“当然,”法吉说着,转身背对哈利和卫斯理先生,“路修斯,这边来。”
他们一起大步走开,一边低声地交谈着。直到他们走进电梯,卫斯理先生才松开放在哈利肩膀上的手。
“如果他们有事要谈,路修斯·马尔夫为什么不在法吉办公室外头等呢?”哈利的怒火终於爆发了,“他来这下面做什么?”
“如果你问我的话,我说他是想偷偷接近你的法庭,”卫斯理先生说,他看起来相当紧张,左顾右盼地似乎要确定没人听见他们的谈话,“显然他是来打听你是不是给开除了。送你回去时,我得给邓布多留个条子,得让他知道路修斯·马尔夫又和法吉谈话了。”
“他们两个之间,到底能有什么事呢?”
“钱吧,我怀疑,”卫斯理先生气地说,“路修斯·马尔夫给魔法部捐钱已经不下几年了,他拿这个来贿赂有用的人,从而得到好处,比如,延迟通过对他不利的法令什么的。唉,他的关系网可相当广呢,那个路修斯·马尔夫。”
电梯到了,里面空空的,除了一群正在拍打着翅膀的纸飞机。卫斯理先生按下去中厅的按钮,电梯门合上了。卫斯理先生不耐烦地挥手打走头顶的纸飞机。
“卫斯理先生,”哈利慢慢说,“如果法吉正和像路修斯·马尔夫那样的食死徒会面,而且,要是他自己一个人和他们单独会面的话,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没向他施迷心咒呢?”
“别以为我们没这么想过,哈利,”卫斯理先生小声说,“不过,邓布多认为法吉现在的行事还是他自己的意志--而这,邓布多认为,也一样不是好事。但是,哈利,咱们现在最好不要谈这件事。”
电梯门滑开,他们走进了现在已经空空荡荡的中厅,那个保安巫师艾瑞克现在又躲在《先知日报》后面,他们径直走过金色喷泉时,哈利一下想起了什么。
“等等,”哈利对卫斯理先生说,然后一边从口袋里揪出钱包,一边转身走回到喷泉那里。
哈利抬头看那个英俊巫师的脸,但是凑近之后,哈利觉得他的样子既懦弱又愚蠢。那个女巫脸上的笑容,也充满在选美比赛上才会有的空洞。而根据哈利所认识的丑精灵和半人马判断,他们是无论如何不会如此动情地看任何人类的。只有那个家佣精灵点头哈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