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6 部分阅读
他刚转身要走,就听到东西落地砸碎的声音。马尔夫乐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利猛转身看时,他的药剂取样已经在地上摔得粉碎,石内普正看着他,脸上一副心满意足的得意。
“真不幸,”他柔声说,“那又是零分了,波特。”
哈利气得说不出话,他大步走回自己的铁锅,想从里面再倒出一烧瓶取样,逼石内普给他打分,但是让他惊骇的是,锅里的剩药已经不见了。
“对不起!”赫敏捂住嘴惊恐地说,“我真抱歉,哈利,我以为你已经做完了,所以替你清掉了!”
哈利哑口无言。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匆忙走出地下室。午饭时他小心地坐在纳威和谢默斯中间,好不让赫敏有机会再跟他唠叨不能去安布居办公室的事。
等他去上占卜课时心情糟透了,以致于把去麦格教授那里讨论职业的事情也给忘得精光。直到罗恩问他为什么还不去她办公室时他才一下想起,等他一路疾跑上楼,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幸亏他只迟到了几分钟。
“教授,对不起,”他气喘吁吁地关上门,“我忘了。”
“没关系,波特,”她轻快地说,但是在她说话的时候,另一个人在角落里吸了吸鼻子,哈利转过头。
安布居教授正坐在那里,膝盖上放着写字夹板,脖子上的衣领上有繁琐的小圆花边,脸上则隐隐地现出一个相当洋洋自得的笑容。
“波特,坐下吧,”麦格教授简单地说,她的手在桌上的很多小册子里翻捡的时候微微有些抖。
“那么,波特,我们这个会面的目的,是讨论你对自己未来职业的想法,帮助你决定哪些课程需要在第六年和第七年里继续下去,”麦格教授说,“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做什么呢?”
“呃--”哈利说。
他觉得身后羽毛笔划在纸上的声音很烦。
“什么?”麦格教授催促哈利。
“嗯,我想过,也许,做个傲罗,”哈利喃喃地说。
“你得成绩特别好才能做那个,”麦格教授说,从桌子上的那堆东西最底下抽出一张黑色的宣传纸,打开来,“他们最少要五个高级巫师考试证书,每个都不能低于‘超出预期’,我明白了。然后你还得通过一系列傲罗办公室进行的、严格的性格及智能测试。这是很艰难的职业啊,波特,他们只选最好的,事实上,我不记得最近三年里有谁进去过。”
这个时候安布居教授小小地咳嗽一声,好像在试验她能得多轻似的。麦格教授没有理会。
“那么,我估计你会想知道你该选哪些课了?”她继续说,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
“是的,”哈利说,“黑魔法防御课,我想?”
“这是自然的,”麦格教授清楚地说,“我还要建议--”
安布居教授又咳了一声,这次声音大了一点,麦格教授把眼睛闭了一下,然后又睁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说下去。
“我还要建议变形课,因为傲罗的工作经常需要变形和反变形。而我现在必须得告诉你,波特,我的高级巫师考试班上,是不收没有在中级巫师考试里得到‘超出预期’以上成绩学生的。我认为你现在的平均成绩在‘及格’左右,所以你得在考试前努力学习,才能有机会继续上这门课。然后,你也得读魔咒课,那是什么时候都有用的。还有药剂课,是的,波特,药剂课,”她说着,脸上闪出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笑容,“药剂和解药是傲罗的重要课程,而我必须告诉你,石内普教授除了在中级巫师考试上得‘极好’成绩的学生,是不收别人的,所以--”
安布居教授发出了最响的一声咳嗽。
“安布居,你用不用止咳片?”麦格教授看都没有看安布居教授,简单地说。
“噢不不,多谢你了,”安布居说着用哈利最恨的假笑笑了一声,“我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小小地打断你一下啊,麦格?”
“你敢说你肯定能的,”麦格教授从牙缝里说。
“我就是在想啊,波特先生是不是具有傲罗要求的性格?”安布居教授甜甜地说。
“你就是在想这个?”麦格教授傲慢地说,“那么,波特,”她继续说下去,仿佛根本没被打断过,“要是你真有这个抱负,我就建议你努力集中全部精力,把变形课和药剂课成绩拉上来。我知道弗立特卫教授在过去的两年里一直给你‘良好’和‘超出预期’左右的成绩,所以你的魔咒课学得似乎还可以。而黑魔法防御课,你的成绩一直都不错,尤其是卢平教授认为你--安布居,你真的确定你不用止咳片吗?”
“噢,不用的,谢谢你,麦格,”安布居教授假笑着说,她刚刚用最大音量咳嗽了一下,“我只是很担心,你这里恐怕没有哈利最近以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成绩,我相信我曾经通知过你。”
“什么,你说这个?”麦格教授厌恶地说,一边从哈利的档案里抽出一张粉红色的羊皮纸,她微扬着眉,低头扫了一眼,然后把纸条放回文件夹里,未做评论。“是的,就像我刚才在说的,波特,卢平教授认为你在这个科目上很有天赋,而作为傲罗--”
“麦格,你没有看明白我给你的通知吗?”安布居教授用蜜糖一样的甜声说,忘记了之前要咳嗽一下。
“我当然看懂了,”麦格教授说,她的牙关紧咬,从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都听不清楚了。
“那么好,我可不明白了。我好像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让波特先生错误地以为他有希望--”
“错误的希望?”麦格教授重复着,仍然不转头去看安布居教授,“他在所有的黑魔法防御课考试中都得过很高的成绩--”
“麦格,我必须万分抱歉地反对你的看法,可就像你在我写的通知上看到的,哈利在跟我学的时候成绩很差--”
“我本该把话说得更明白,”麦格教授说,终於转头紧紧注视着安布居的目光,“他在所有的、由称职教师出题的黑魔法防御课考试中,都得到过很高的成绩。”
安布居教授脸上的笑容如同灯泡爆灭一样骤然消失了。她靠回椅子背上,在写字夹板上翻到新的一页,然后开始飞速地写起来,她的凸眼忙着在纸上从左看到右。麦格教授转回来面对哈利,她消瘦的鼻孔现在因为生气而暴宽,眼里好像冒火似的。
“你有什么问题,波特?”
“有,”哈利说,“要是你有了足够的高级巫师考试证书,魔法部会做什么样的性格和智能测试?”
“嗯,你需要证明自己有对付工作压力的能力,那一类的东西,”麦格教授说,“因为傲罗训练还要三年的时间,你得有坚定不移和忠心耿耿的态度。更不用说在防御魔法的应用上也得很熟练才行。这就是说毕业之后你也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所以,除非你做好准备--”
“我想你也会发现,”安布居说,声音现在变得十分冷酷,“魔法部还要查看傲罗申请人的档案,包括他们的犯罪记录。”
“--除非你做好在霍格沃茨之后还有无数考试的准备,你实在应该考虑其他的--”
“这就是说这小子能当傲罗的机会,不比邓布多返回学校更多。”
“那就是说很有可能了,”麦格教授说。
“波特有犯罪记录,”安布居大声说。
“波特的所有指控都被撤销了,”麦格教授说,声音更大。
安布居教授站了起来,她那么矮,站起来和坐下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她夸张的假笑已经被又强又猛的愤怒所代替了,这让她松弛的宽脸看起来古怪而凶恶。
“波特根本没可能当傲罗!”
麦格教授也站了起来,她的动作,比安布居站起来要惊人得多,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安布居教授。
“波特,”她响亮地说,“即使这是我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我也要帮助你成为一个傲罗!要是我非得每天给你补习,我也会确定你能达到所需的要求。”
“魔法部永远也不可能雇佣哈利·波特的!”安布居说,声音猛地提高。
“等波特加入的时候,魔法部长可能已经换人了!”麦格教授喊。
“啊哈!”安布居教授尖声说,短粗的手指头指着麦格教授,“是!是是是!当然!这就是你想要的是不是?密涅瓦·麦格?你想让阿伯斯·邓布多代替考尼烈斯·法吉!你以为你就会弄到我现在的职位是不是:你想做高级副部长兼校长!”
“你疯了,”麦格教授说,轻蔑异常,“波特,我们的就业咨询就到此为止了。”
哈利背上书包,没敢再看安布居教授一眼就匆匆离开房间。整个走廊里他都一直能听到她和麦格教授的大声争吵。
那天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安布居教授仍像刚刚跑完长跑似地急促的喘吸着。“哈利,我希望你已经重新考虑过你将要做的事情,”他们刚翻开书,赫敏就悄声说,他们打到“第三十四章,如何不计恩仇及与如何同敌人谈判”,“安布居看起来已经够生气的了。”
每隔一会安布居就会狠狠地瞪哈利一两眼,哈利低着头,目光茫然地盯着《防御魔法理论》,思考着。
他能想像出来,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极力袒护的人,给抓住私闯安布居教授的办公室时,麦格教授会有什么反应……他完全可以回去桂芬多塔楼,等着暑假什么时候有机会问瑟瑞斯他在记忆盆里看到的东西……他完全可以这么做的,可是,一想到这一明智举动时,他的胃里就好像灌了铅似的沉重……而且还有弗雷德和乔治,他们的行动早已经计划好了,更何况还有瑟瑞斯给他的那把刀子,它现在就好好地藏在他的书包里,和他父亲的隐身斗篷一起。
但是,问题依然在於,如果他被抓到。
“邓布多牺牲他自己让你能继续留在学校里啊,哈利!”赫敏悄声说,举起课本,把脸藏在后面不让安布居看到,“而今天要是你给开除了,他所做的一切就完全泡汤了!”
他可以放弃这个计划,强迫自己接受他父亲在二十几年前的一个夏日的作为。
然后他想起来瑟瑞斯在桂芬多休息室壁炉里说过的话。
“你比我想像的更不像你父亲……冒险才是詹姆斯觉得有趣的地方。”
可是,他真的还想和他父亲一样吗?
“哈利,不要做,求求你不要去做那件事!”下课铃响起来的时候,赫敏几乎有些生气地说。
他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罗恩似乎已经下决心,既不提供他的看法,也不说任何忠告,他一直避免看哈利。不过,当赫敏张开嘴,想继续劝告哈利的时候,他低低的说,“别讲了,行不行?他能自己决定。”
哈利离开教室时心跳得很快,他在走廊走了一半时,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毫无疑问,那就是行动开始的预兆。他们顶上的某层楼里传来了人的尖叫和呼号,和哈利同时走出教室的学生们都停住脚步,恐惧地抬头去看天蓬--
安布居怒气冲冲地从她教室里、用她的短腿能达到的最高速度跑出来,她抽出魔杖,往另一个方向跑过去。
如果不立刻行动,就没有机会了。
“哈利--求求你!”赫敏虚弱地哀求。
但他已经作出了决定,他把书包紧紧拉在背上,开始跑了起来,现在所有的学生都在朝东翼走,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逆着人流,左躲又闪地跑开了。
哈利来到安布居办公室前面的走廊,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跑到一副巨大的盔甲后面,后者的头盔眼罩打开了条缝,看着他。他打开书包,抓起瑟瑞斯的刀,披上斗篷。然后小心地慢慢从盔甲后面走出来,沿着走廊一路走到安布居的门口。
他把魔刀的刀刃叉进门缝里,轻轻地上下游移,然后拔出来。门发出一声轻微地响声,然后打开了。他猫腰走进办公室,迅速关上门,转过头来。
除了那些难看的小猫在墙上、锁着的扫帚顶上挂着的挂盘里追逐嬉戏,屋子里一片静谧。
哈利脱下隐身斗篷,大步走到壁炉前,立刻就发现了他要找的东西: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的壁炉粉在闪闪发光。
他在空空的壁炉前跪下来,手在发抖,他从来没做过这个,不过他想他知道应该怎么做。他把头伸进壁炉里,抓了一大撮壁炉粉,把粉撒在下面码得很整齐的木头上,粉立刻爆炸了,撺起翡翠一样的绿色火焰。
“桂茂街12号!”哈利响亮而清晰地说。
这是他所经历过的、最古怪的感觉之一。当然,他以前也用壁炉粉旅行过,但那时是他的整个身子旋转着飞过由全国巫师家的壁炉构成的网络的火焰里面。而这一次,他的膝盖还留在安布居办公室的冰冷地板上,只有头在翠绿绿的火焰里飞驰。
然后,就和开始一样突然地,旋转停止了。他觉得有些恶心,而且好像头的周围正围了一圈相当烫的铁皮似的,哈利睁开眼睛,发现他正从厨房的壁炉里往外看,前面的长木桌上,有一个男人正低头看着一张羊皮纸。
“瑟瑞斯?”
那个人吓了一跳,转过头来。他不是瑟瑞斯,而是卢平。
“哈利!”他说,看起来震惊非常,“你在这儿--发生什么事了,一切都还好吗?”
“嗯,”哈利说,“我只是--我是说,我只是想找瑟瑞斯谈-谈一谈。”
“我去叫他,”卢平说着站了起来,看起来依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上楼去找克瑞彻了,那家伙似乎又藏到阁楼上去了。”
哈利看着卢平匆匆离开厨房,现在他只能瞪着椅子和桌腿了。他不知道瑟瑞斯为什么从来没告诉他,在壁炉里说话是件多难受的事情。他的膝盖已经在安布居的硬石板地上跪得发疼了。
瑟瑞斯紧跟着卢平回来了。
“怎么了?”瑟瑞斯焦急地说,把长长的黑发从眼睛前面拨开,跪到壁炉前面的地上,好和哈利同一个高度。卢平也单膝跪了下来,样子很关切。“你还好吗?你要我帮忙吗?”
“不是的,”哈利说,“没有那么糟,我只是想谈谈……我爸爸。”
他们交换了一个十分讶异的眼神,但是哈利现在没有时间来感到尴尬或不好意思,他的膝盖每秒钟都在加倍的疼,而且他估计从弗雷德和乔治制造的场面之后至少已经过了五分钟了。乔治只能保证他二十分钟。於是他立刻就把记忆盆里所见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等他讲完,瑟瑞斯和卢平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然后,卢平安静地说,“哈利,我不希望你从这件事情来评价你的父亲。他只有十五岁--”
“我也是十五岁!”哈利激动地说。
“哈利,听着,”瑟瑞斯安慰他说,“从第一眼看到对方起,詹姆斯和石内普就互相恨死了对方,这就是那一类的事情,你能理解的,是不是?我想是因为詹姆斯所有的一切,都是石内普最想要的--他受欢迎,他快迪奇打得好,几乎什么事都特别优秀。而且,石内普是个钟情于黑魔法的怪东西,而詹姆斯--不管你怎么看他,哈利--一直最痛恨黑魔法。”
“是啊,”哈利说,“可是他毫无原因就挑衅石内普,只因为--嗯,只因为你说你很无聊,”他稍微有些抱歉地结束了他的话。
“这不是我光彩的一面,”瑟瑞斯立即说。
卢平侧目看了一眼瑟瑞斯,然后说,“听着,哈利,你必须明白的是,当年你父亲和瑟瑞斯,无论做什么,都是全学校最好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最酷的学生--所以要是他们因此有时候有点自大--”
“你是想说,要是我们有时候是两个狂妄的大傻瓜,”瑟瑞斯说。
卢平笑了。
“他还一直故意弄乱头发,”哈利痛苦地说。
瑟瑞斯和卢平都笑起来。
“我都忘了他有那个习惯,”瑟瑞斯喜爱地说。
“他那时候在玩霓贼球么?”卢平热心地问。
“是啊,”哈利说,不理解地望着瑟瑞斯和卢平笑着回忆,“嗯……可我觉得那个样子有点蠢呢。”
“他当然有点蠢!”瑟瑞斯激动地说,“我们都很蠢啊!嗯--也许月宁没那么严重,”他公平地说,看了看卢平。
但卢平摇了摇头,“我有一次要你们别找石内普麻烦了吗?”他说,“我有一次有那个勇气,对你们说你们做得过分了吗?”
“是啊,嗯,”瑟瑞斯说,“可是有时候你确实会让我们觉得我们的作为很丢人……这也算啊。”
“可是还有,”哈利顽固地说,现在既然已经在这里,他决定把所有想到的都说出来,“他还一直盯着湖边的那些女生,希望她们都看他!”
“嗯,只要莉莉在,他总是傻里傻气的,”瑟瑞斯耸耸肩说,“但凡她在附近,他就总想显摆自己。”
“她怎么会和他结婚呢?”哈利伤心地问,“她恨他啊!”
“不是啦,她才不恨他,”瑟瑞斯说。
“七年级时她开始和他约会,”卢平说。
“那时候詹姆斯的鼻子已经不再翘上天了,”瑟瑞斯说。
“也不再捉弄人取乐了,”卢平说。
“连石内普都不捉弄了?”哈利说。
“嗯,”卢平慢慢说,“石内普是特殊例子,我是说,他从来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对詹姆斯下咒的机会,你不会真的以为詹姆斯应该毫不反抗地接受吧?”
“那我妈妈居然能接受?”
“说实话,她其实不太知道,”瑟瑞斯说,“我是说,詹姆斯当然不会在和她约会的时候跟石内普打起来,对他施咒吧,不是吗?”
瑟瑞斯对哈利皱起眉,哈利看起来仍没有被完全说服。
“你听着,”他说,“你的父亲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是个好人,很多人在十五岁时都蠢得要命,过了那段就好了。”
“嗯,好吧,”哈利沉重地说,“只不过我从来没想到会同情石内普。”
“现在既然你提起,”卢平说,眉心现出浅浅一道的皱纹,“石内普发现你看到这一切之后有什么反应?”
“他告诉我他以后永远也不会再教我蔽心术了,”哈利漠不关心地说,“就好像这我会特失望似的--”
“他什么?!!”瑟瑞斯喊,给哈利吓了一跳,吸了一大口炉灰。
“哈利,你不是说笑话吧?”卢平迅速地说,“他不再给你上课了?”
“是啊,”哈利惊讶地说,他觉得他们的反应有点失常,“但没有关系,我才不在乎呢,说实话我真松了--”
“我得立刻北上去你那里,跟石内普谈一谈!”瑟瑞斯激动地说着就真地站了起来,但是卢平用力把他又按了回去。
“如果有人要去和石内普谈,那个人应该是我!”他坚定地说,“但是哈利,首先,你要回到石内普那里,告诉他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停你的课--要是邓布多知道了--”
“我不能那么说,他会杀了我的!”哈利怒气冲冲地说,“你没有见到从记忆盆里出来时他那个样子。”
“哈利,没有任何事情比你学习蔽心术更重要!”卢平严厉地说,“你明白不明白?没有任何事情!”
“好好,”哈利说,心彻底乱了,更别说还有少许不满,“我会去跟他说的……不过我可不会说--”
他停下了,他能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克瑞彻下楼来了?”
“不是,”瑟瑞斯说,看着他的身后,“肯定是你那头的人。”
哈利的心停了好几跳。
“我最好赶快走!”他慌张地说着把头从桂茂街房子里的壁炉里抽出来,有一会儿时间里他的头似乎在肩膀上旋转,然后他发现自己正跪在安布居的壁炉前面,头好好地回到脖子上,翡翠绿色的火苗闪了闪,熄灭了。
“快点,快点!”他听到门外一个声音喘息着小声说,“啊,她没关门--”
哈利朝隐身斗篷扑过去,刚把斗篷披到身上,费驰已经直冲进办公室来。他似乎因为什么事儿乐得心花怒放,一边穿过房间,一边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着,拉开安布居办公桌的一个抽屉,在里面的字纸里翻找起来。
“同意体罚……同意体罚……我终於可以做了……他们找挨揍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
他拉出一张羊皮纸,亲了亲,然后把纸紧紧抓在胸前,迅速走出去了。
哈利一跃站起,检查他的书包还在、隐身斗篷也已经完全罩住自己,然后就拉开门离开了办公室。费驰走在他前面颠颠簸簸地走着,哈利还从没见过他走这么快过。
到了安布居办公室的下一层楼,哈利觉得可以安全现形了,他把斗篷拉掉,塞进书包里,然后继续匆匆赶路。在门厅那边传来很多喊叫和震动,他跑下大理石楼梯,发现几乎全学校的人都在那里了。
和彻劳妮被解雇的那晚一样,学生们沿墙站成一个大圈(有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