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0)
有什么娃娃亲。但崔玄现在到二十三了,在古代他那可都是大龄剩男了,还一直单身,这真的可以吗?
就他所知,崔玄的家世,才学,相貌样样优秀以上,如此佳婿人选,京城的各位火眼金睛的夫人们怎么会放过。就算崔玄被卢家退婚,伤了颜面,可也不至于不娶妻不生子吧。
要知道古人可是最为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崔玄是崔家的一家之主,袭爵之人。怎么着婚事也是家族大事,就算是崔玄也做不了全主。虽然,纪安以前被崔玄奴役和欺压的时候,心中曾阴暗的想到因为崔玄生理原因才让他单身至此。可纪安知道那也是自己气急之下胡思乱想的,若是他真有生理问题,就凭着他和郑家那不死不休的关系,怎么可能不被郑家拿出来打压嘲讽,甚至,崔家其他房的人也不会这么老实的呆着了。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纪安抬头看了一眼崔玄,一想到崔玄要和别的女子成亲生子,纪安心里就堵堵的。不过,他尽量忽视这种感觉,不断的催眠自己,因为前世自己的亲爸就是娶了后妈之后,渐渐的放弃他的。所以,他也怕对自己关爱有加的师兄娶了媳妇忘了他,所以才发堵的。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纪安不敢想也不愿想。
过了一段时间,崔玄按住心中的不快,向着纪安说道:“今日你得中状元,要得回一趟纪府。这样的大喜事,你祖母知道了,肯定得高兴。同时,你回去也要安抚一下郑氏,她是个急性子,若是发现你进了礼部,怕是会去找郑后帮忙。你和郑氏的关系还要保密,若是郑氏如此作为,被有心人大做文章,说不准你好不容易得来的状元就得没了。”
纪安听着崔玄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郑氏是个直性子,不否认郑氏是关心他的,可她的关心不一定在点子上。他年纪轻轻,得中状元,现在有不少人都眼热着。若是这个时候被人发现了他的身世,不仅纪博他们这些长辈倒霉,他这个新鲜出炉的状元也得被波及。
再说,他真不想和郑家人扯上关系,就凭郑家想要让他背叛师兄,操纵他的人生,纪安就对郑家厌恶的很。而二皇子已经来和他明确表过态了,不想他做纪府的世子,更不愿意他们的身份见光,虽然讨厌二皇子如此理直气壮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可纪安原本就没把世子之位放在自己的未来的计划之中,自然是不愿意多生是非。
于是,纪安对着崔玄说道:“还是师兄想得周到,那我先回纪府,等明天游街之后再去看看师父。”虽然王渊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但纪安还是很尊重他的。毕竟,若是没有王渊对他的另眼相待,而收他为徒的话,他也不能和崔玄成为师兄弟,更不能拥有那么的资源。
他虽然被师兄教导的多,可也知道他师傅对他也十分的关心。科举得了榜首,这样的喜事,自然是要和他师傅分享的。
崔玄点点头,说道:“到时候,我让府里的厨子去师傅那儿做一桌好菜,再带上师傅喜欢的百花酿,咱们师徒三个好好的喝一场。阿安,你回去有机会就和郑氏说说,师兄在别院中随时恭候你来居住。”
纪安点点头,马夫这时停下了马车,原来纪府已经到了。崔玄没有下去,目送着纪安下了马车,之后就直接走了。他和纪博立场不同,在私底下很是避讳,一般从不有交集。
纪安刚刚下马车走了两步,纪府的门房小厮就眼尖的发现了他。忙出来给他请安,这回府里都知晓纪安得了状元,纪老太太带着纪博在祠堂里给祖宗烧香还愿呢。他们以为纪安回先回书院,给王渊道谢完再回府,没曾想纪安直接回了府。
郑氏今日知晓纪安得了状元,心中那份欢快就别提了。她故意让婆子们在小佛堂周围谈论,要让白氏知道她郑氏的儿子得了状元。换了孩子又如何,白氏心怀恶意有如何,她郑氏的孩子就是与众不同,就是才高八斗。郑氏一想到白氏气愤难当,心中就一阵解恨。
同时,郑氏也动了让纪安当世子的心思。毕竟,若是纪安没本事,庸庸碌碌,她就是再有多少想法也没什么办法。可现在纪安能中状元,这份才智,多少人都比不上。就是纪晨,让他去在三百名举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头名怕也是难以做到的。这其中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既然纪安有这样的运道和才智,凭什么不能做纪府的世子,她郑氏的儿子本就该是这个府里的继承人。以后要真是纪晨得了纪府,郑氏心中不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不想自己的后半辈子要看着纪晨的面子过日子。
在郑氏看来,纪晨就相当于白氏,总是把对白氏各种不爽仇恨分一半都纪晨身上。就如以往对着纪安一样,打压厌恶,恨不得眼不见为净。可比起纪安,纪晨和她这么多年的感情,有时候又让郑氏有些为难和舍不得。
但,就是因为这份为难和舍不得,让郑氏觉得自己的失败。于是,心中就更渴望让纪安做世子,既好好补偿了纪安这么多年的苦楚,又让白氏竹篮打水一场空,至于纪晨,郑氏直接忽略,采取不闻不问的法子。
于是,郑氏在半路上就劫走了纪安。纪安瞧见满面红光的郑氏,心中已经能做像对着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那么,无厌恶也无欣喜。只是,作为晚辈,纪安对着郑氏礼数总是周全的。
郑氏先是稍稍的夸赞了纪安几句,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安儿,你有状元之才,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想,你外公和二皇子一定会满意你的。这样,为娘在家给你办酒庆贺一下,请你外公过来,你们好好说说话如何?”
纪安心中直接拒接,嘴里却说道:“太太,我正好有事要和您商量。”
郑氏一听,很是高兴,儿子现在都能和她商量事情了,这比以前她们的关系要好上很多。在郑氏看来这是个好信号,她和纪安缓和了以前僵硬关系的标志。
纪安说道:“儿子这次侥幸得了状元,得皇上隆恩,进礼部做郎中,近日就要伤人。”
:“郎中?”郑氏有些迷糊,郎中虽然是五品,可也没有状元郎一开始就干这个的的。能科举出来的前几名,以往都是在翰林院任职,那真是清贵又体面,以后再找个门路外放,等作出政绩,回京述职,成了二三品大官也是没有可能的。
可六部郎中看着是五品,却是个不易出彩的活。有的人在郎中的位置上一待就得待上大半辈子,升迁无望。这要是四五十岁的的人去做郎中混混日子就算了,纪安才这么小,去做郎中,等那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的升迁?
郑氏的好心情在纪安的这个消息之后烟消云散,脸阴沉了下来,对着纪安说道:“安儿,你别担心,娘立马进宫去找你姨母,定让你姨母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纪安心中十分的感激崔玄,这货又算准了。这要是就让郑氏这样大大咧咧的进宫,说不准,他的身世,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得知道了。幸好他自己先和郑氏说了,不然,哎,真是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郑氏的脑回路总是和他有些迥异,纪安有种无力感,突然听佩服以前的纪晨的。郑氏年纪一把了,还能如此的天真,只能说纪博和纪晨功不可没啊。
纪安安抚道:“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再说,礼部那儿崔师兄就在里面。我去了有他照看着并不会受欺负,我年纪还小,在礼部有熟人,做起来也能学到许多东西。”
郑氏还是臭着脸,一脸的不开心,纪安想想说道:“我刚刚得了状元,有好多人暗地里眼红着。这个时候,我进礼部,也是避一避风头,我年纪小,等过上几年,我年岁大些,旁人瞧着也能多份信任。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若是这个时候,我再变动官位,怕是要被人嫉恨了。”
郑氏一想也是这个礼,官场上的绕绕道道,她不大懂,可纪安如此说也有道理。再说,她姐姐明显的更欣赏纪晨。上次进宫,郑氏暗示过她姐姐,可她姐姐的装傻充愣,转移话题,让郑氏知道,自己姐姐是不赞同换世子的。
于是,郑氏开口道:“那娘给你配上两个小厮和一个马夫,以后专门接送他上下衙门。毕竟,礼部衙门离我们府上来回得走一个时辰。”
纪安为难的看了一眼郑氏,然后才说道:“我想住在衙门附近,如此上下衙门也能更为轻省些。师兄那儿有别院,已经说好借给我住,希望太太能答应儿子。”
郑氏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纪安开口了,这是纪安第一次向她这个做母亲的开口。郑氏又实在回绝不了,郑氏看做纪安渴望和期盼的眼神,心中软了软,既然纪安不喜欢住府里,住崔玄那儿就住崔玄那儿吧。
虽然崔郑两家互有龌蹉,可只要崔玄对她儿子好,她儿子不站姿大皇子那边对方郑家也就没什么事情了。毕竟,就算一会二皇子登基了,可他的亲妈是自己的姐姐,保下一个没犯大错的侄子,她姐姐还是能见到的。
郑氏就忘了,若是纪安和崔玄感情好到一定的地步,等二皇子登基之后,肯定是不会放过大皇子一派的。如此,纪安就会陷入两难的境界,可郑氏脑容量 比较小,一时间还想不到这方面去。甚至,郑氏还有些怨怪郑家不愿意帮着纪安出力,想着就让自己娘家看看,连崔玄都要拉拢的人,他们还帮不帮。
于是,郑氏说道:“那行,我给你准备两幅字画,你给你师兄送去吧。对了,以后休假定要回府看看,娘就心满意足了。”
纪老太太派人来请纪安的时候,郑氏才放了纪安走。到了集福堂,纪老太太不知道被下人说了什么好玩的话,嘴角笑得像两朵随风飘动的小雏菊了。见着纪安,纪老太太立马喜笑颜开的说道:“安哥儿,快过来,给祖母看看。你打小就聪明,今日果然不负众人所望,给咱们纪府争光了。”
纪安柔声道:“祖母过奖了,孙儿能侥幸得中状元,也多亏了祖母您多年的教导抚育。若没有祖母的含辛茹苦,哪有孙儿今日,祖母您辛苦了。”
纪安的一席话,说得纪老太太既感动又欣慰。祖孙两个用了膳食,纪老向纪老太太表达了要去崔玄别院住的事情。没想到纪老太太眼神复杂的看了纪安两眼就赞同了,甚至又拿出了自己的私房给了纪安一些。
而纪博去了衙门,并不在家,自从身上背曝露之后,他就有意的避开纪博,纪府中的人也不傻,纪博更是谈得上精明,自然瞧出了纪安的退避。于是,纪博这段日子还真没和纪安见面。
而白氏今日也从佛堂出来转了一圈,纪老太太瞧了,唉声叹气了一回。纪安这才明白,纪老太太能答应他外住,也是怕白氏整日瞧见他难受罢了。其实,纪安很想告诉纪老太太,她真想多了,白氏是不会在乎他的。
歇了一晚,纪博过来瞧了他一眼,说了两句话,就无话可说了。
☆、50·上任
纪安对于纪博感情是复杂的,在没发现纪博包庇害他的凶手之前,纪安虽然觉得纪博作为丈夫很渣,可对着他还是有些温情的。会偷偷的教他武功,会为他私下读书作掩护,对他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慈爱宽和。
所以,纪安对纪博说不上什么感觉,有那么几个时刻,纪安是真想把纪博当做父亲的。可现实就那么残酷,当纪安得知纪博漠视旁人对他的伤害时,心中甚至有股质问纪博的冲动。
等冷静下来,纪安这才知道自己一直的想法都是错的。纪博从来都是那样的人,只不过用慈爱宽厚的表象来迷惑他,感动他,拉拢他。当年,他能为着权势娶郑氏,今日,他为何不能用一个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儿子换取上位者的信任和权势。
纪安那个时候就对纪博断了所有的幻想和期待,对他疏远而不失礼数。当现实总喜欢出人意料,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时,当他明白纪博对郑家对郑氏的厌恶之情时,才明白,纪博才是真正幕后之人。他的悲剧,他的伤痛,他错失的亲情和人生,都是在纪博的掌控和注视之下。
或许郑氏和纪老太太相信纪博对于换子的事情一无所知,可纪安却是绝对不信的。也同时明白,纪博对着郑氏如此的可谓是憎恨的,对着一个憎恨之人给他生的儿子,他又有多少温情,若是要那么一些的话,也就不会坐视这他和纪晨错乱的位置发生了
现在纪博对他的好,对他的慈爱,在纪安看来不过是掩人耳目,做给郑氏和郑家看的。向郑家投诚而已,纪安心中明白,可却不愿意配合纪博来演这场戏。这府里的一切,既然纪博挣来的,他属意的儿子是纪晨,纪安倒是很乐意配合。
纪博知晓纪安对着他的疏远和客气,但他无能为力。事情的发生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控制范围,这让纪博很懊恼。就如十五年前般,明明事情都在按他的设想发展,可总是能被翻盘。
父子两个在一道相对无言,纪博看着纪安那双淡漠的眼睛,总觉得纪安是什么都知晓的。两个儿子,纪晨从小就和他不亲,不过,那也是他放纵的,想让郑家帮持纪晨,那么郑家也是不愿意看着纪晨和他父慈子孝的。
现在,纪博对上纪安总有那么一丝底气不足。自然做不到以前的慈父模样,虽然面上慈爱如常,可纪安总是疏远客气的表达着对自己的不欢迎,也让纪博十分的泄气。
瞧着快要入夜了,纪博先开口道:“我和你母亲商量过了,过上几日,我就请了族老们,正式把你记到你母亲名下。”
纪安已经听郑氏说过了,说实话,郑氏有这种想法很正常,可纪博会如此做不知道是迫于形势多些,还是有其他心思。纪安已经知道纪博心中属意纪晨,就不愿意再这么瞧着纪博假惺惺的做法。
于是,纪安说道:“儿子侥幸得了状元已经很招人眼了,再被记到太太名下,怕是要惹人说闲话了。爹的好意,儿子知道,可也不能为了儿子,让爹背负上嫡庶不分的恶名。”
他可不想被别人看做是那不安分的庶子,一旦他记为嫡子,就是嫡长子,世子之位就要有变数了。还有郑氏对着世子之位志在必得,白氏更不会眼睁睁的瞧着她千辛万苦算计来的世子之位落入他人之手。
这么复杂的关系,纪安自认为是没有那么闲情逸致去参与进去的。他现在这样正好,郑氏不会打压他,白氏害不到他,纪博也得顾着大局不会动他。三方平衡,他才能安全。若是打破了这份平静,怕是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白氏。
为着一个世子之位,实在是犯不着,所以,纪安推辞的干净利落,也向纪博表明一下自己无心世子之位的决心。省的这位还以为他有什么花花心思,在想什么歪点子呢。
纪博深深的看了一眼纪安,并没有再说什么就走了。
第二天,给纪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就瞧见了白氏站在纪老太太身后。纪安恭敬的喊了一句:“白姨娘!”
白氏温柔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动作。郑氏听到消息,以为白氏要拉拢纪安过去,心中着急,一大早也赶到了纪老太太这儿。
瞧着白氏一副柔弱慈爱的模样,郑氏就气的一肚子火。她是知道白氏心肠歹毒,可她却不能和纪安明说。毕竟,她也是参与了一手,纪安现在刚刚和她缓和了些关系,要是知晓她的所作所为,怨恨白氏的同时何尝不会怨恨她呢。
所以,尽管看不得白氏在纪安面前装模作样,郑氏也只是挡着,岔开话题,并不敢撕破脸皮。纪安瞧着郑氏和白氏私底下的争锋相对,再次为能出去住赞一句机智。
请了安,纪安就打着看师傅的幌子出了府。而郑氏经过白氏这么一出,心中警惕起来。她可不想让白氏再把她的儿子笼络过去,可想着白氏平时那副贤良淑德的模样,不想两败俱伤,还真没法子揭穿白氏的真面目。
想到这儿,郑氏就觉得恼火,也坚定了让纪安住出去的心思。她想,让纪安不和白氏接触,自己再对纪安好,此消彼长,总有一天,纪安只会认她这么一个母亲的。
纪安去了明正书院,他是山长的徒弟,得中了状元,自然是全书院的喜事。这次明正书院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一个状元郎,一个传胪郎,稳稳的压住了明山书院一头。
纪安在得了三门魁主的时候就已经成了明正书院的风云人物了,现在再得中状元,更是变成了许多学子们励志学习的榜样了。而他走在路上,遇到书院的其他同窗,也得纷纷给他道喜。
王渊这些天也是春风满面,虽然他教的徒弟个个都有出息,可中状元的,也就是他的五徒弟和六徒弟。在此之前,虽然前四个徒弟都是两榜进士,可都没进前三甲,让王渊还是有些遗憾的。
现在他门下出来两个状元郎,这份荣耀,即使在整个大秦也屈指可数。所以,这个老头,今日专门在贤竹斋等着纪安过来。准备好好的和纪安说一说,也好好的叙叙师生情。
王渊也知道,比起他这个事情多多的师傅,自己的徒弟崔玄更为的像纪安的师傅。不过,王渊也看得开,都是自己的徒弟,徒弟能帮着教出一个状元郎来,这也不是正说明他有慧眼,识人善用吗。
崔玄也在贤竹斋等着纪安,等纪安一到,先给王渊行了大礼,感谢王渊的教导。再给崔玄行了拱手礼,表示对崔玄的感谢。然后,纪安再献上为王渊和崔玄准备的礼物。
师徒三人就坐在一道吃吃喝喝,吃完饭,崔玄和纪安才发现,他们的师傅竟然喝醉了。两人哭笑不得的看着对方,合力把王渊给扶到了房间。
王渊酒品还算不错,纪安和崔玄并没费多少力,安顿好了王渊,崔玄就一道送纪安回府了。路上,纪安告知了崔玄去别院住的事情,同时也把纪博说的记名嫡子的事情和崔玄说了。
不知不觉中,现在的纪安已经十分的信任和依赖崔玄,有什么事情也都喜欢和崔玄商量,并且信任崔玄能给他分析和做出正确的决定。甚至,有时候有种盲目信任的本能。
崔玄沉吟了半响,实在有些奇怪白氏的态度,先前自曝下毒就够出人意料的了。依着白氏的聪明劲,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她只要做足了忏悔样,才能不激怒郑氏,而保住现在纪晨所拥有的一切。
可像现在,白氏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郑氏,提醒着郑氏纪晨和纪安被换过的事实。郑氏如何可罢休,对着世子之位如何能让白氏得逞了去。怕是郑氏对着纪晨的母子情谊,也得被白氏一次次的出现消磨的一干二净。
白氏会不知道郑氏的个性,会不清楚她如此放肆的后果?白氏这是要干什么,崔玄也有些拿不准了。
至于纪博,纪安纪晨都是他的儿子,尽管心中不一定属意纪安,可若是为着权势,为着家族,也不一定非得纪晨不可。
崔玄想了想,对着纪安说道:“阿安,你先别多想。既然他们想把你记到郑氏名下,自然会得周全的。纪博可不是那种冲动的人,有他在,你就以不变应万变最好。”
纪安点点头,也认为有道理,两人谈了一会礼部的事情,纪安就到了纪府。
一回府,纪安就瞧见郑氏忙着给他打包行李,那积极的态度,精神抖擞的干劲,让纪安有种错觉,郑氏十分乐意他外出去住。这和昨天郑氏那不情不愿,勉勉强强的样子也反差太多了吧。
不过,能早些出去住,纪安还是满意的。等郑氏收拾好了行礼,第二天就亲自派人送了纪安去了崔玄的别院。崔玄这段日子已经住在别院之中了,也为纪安的到来做了准备。
别院是座三进的院子,雕梁画栋,十分的清雅华丽。纪安被安排住在崔玄的隔壁院子中,和崔玄的院子还连了个角门,几步路就走到。
纪安对着新居满意不已,屋子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布置的,对于时不时的能去骚扰自己是师兄,纪安更是喜闻乐见的。崔玄见着纪安的高兴劲,心中也十分的开怀,带着纪安熟悉了一下环境,才让纪安歇息去。
住进了别院,纪安的正式任职也就开始了。
第一天上礼部衙门,纪安是蹭着崔玄的马车一道去的。一路上,穿着新官袍的,纪安心情稍稍有着紧张。这是他两世第一次正式工作,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职场菜鸟,纪安实在淡定不了。
崔玄在旁瞧着纪安难得的紧张样,出声安慰道:“阿安,礼部可不是龙潭虎穴,有师兄在。”
纪安点点头,一想也是,他是有靠山的,就是有些不好的地方也是能够被包庇的。虽然这样做够厚颜无耻,可纪安的心情确实放松了下来。路上赶紧抓紧时间,拉着崔玄再说说礼部以后要共事的同僚们。
礼部主要掌管重要典礼,科举教育和接待外朝朝见来宾。而纪安被分派主管典礼,崔玄是他的顶头上司,且纪安终于明白,名正书院,明山书院以及一些私人明间书院,都是得有礼部主管着的。
搞了半天,纪安才明白,难怪明正书院这么多年能和明山书院分庭抗礼,原来是上面有人啊。当然,这也就是纪安私下玩笑而已,若是被崔玄知道了,纪安缩缩脖子,还是不要去想了比较安全。
站在礼部衙门的大门口,纪安开始了礼部郎中的任职生涯。
☆、51·招蜂
第一天上任,礼部之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对着纪安都十分的和气。他直接跟着崔玄做下手,管理重要典礼这些事物。礼部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现下崔玄手上最为重要的两件事情就是大皇子三个月后的大婚和两个月后的选秀。
大皇子的婚事一直是崔玄亲自操持的,现在纪安来了,崔玄却并不让他插手,而是把选秀的事情给了纪安去做。本朝从太祖那儿就有选秀,但是一般都从三品以下官员之中家族的女子参选。
为了防止皇帝沉迷女色,大秦的选秀是七年一选,且选中的秀女也有赐婚皇子宗室的。对于那些想送女儿博富贵的人家,选秀确实是条捷径。这次,因为二皇子年近十六了,传闻这次郑后有心在选秀中挑几位佳丽给二皇子。
朝廷上下就没有不知道皇帝属意二皇子的,有大把的家族愿意送个女儿在二皇子身边。要是得了二皇子青眼,或是先生下长子,以后说不准那泼天的富贵就在前面等着他们。
为此,这次的选秀参选的人数众多,当然,除了官宦人家的姑娘,还有许多良家子。就是那些家世清白,小门小户的人家的女儿。其实,在先帝之前,皇帝的后宫之中都是这样的女儿家们。娘家最高的也不过五品小官,太祖为了防止外戚专权,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但凡事都有例外,从先帝起,选秀的官宦品级就到了三品。皇子们的正妃之位非勋贵重臣之女不可当。现下,当今圣上的后宫四妃之位还空着一位,这届的有几家都盯着那个位置。毕竟,皇上才到不惑之年,若是现在能生下小皇子,也不是没有一挣之力的。
所以,这次的选秀竞争很是激烈。同样,选秀在礼部来说也算是个肥差了,那些想要秀女名额的人家,那是十分的肯下血本来打点礼部的官员们的。崔玄把纪安放在选秀这边,避开大皇子是一定的;但选秀风险小收益好也是不可否认的原因之一。
这一天,纪安就在各种秀女的查询核实中度过了。崔玄下衙带着他走的时候,纪安脑子里都是乱哄哄的,那些秀女的资料又乱又杂,一个个的看,他的眼睛都花了。
崔玄瞧着纪安晕乎乎的样子,给他递了个薄荷香包,纪安闻了之后,果然神清了很多。崔玄拍拍他的肩膀道:“阿安,今日感觉如何,选秀之事最是繁琐。我瞧着你性子还不够沉稳,压不住旁人,先磨磨你的性子才是。”
纪安不傻,他虽然才进礼部做郎中,可今日那些人瞧着他接手选秀事宜的那眼里的羡慕劲,让纪安知道这是个好差事。不过,他师兄不是那种对他好就表功的人,纪安顺着崔玄的话说道:“师兄,我明白的。饭要一口口的吃,选秀没什么难度,就是繁琐了些。我能做好的,你别担心了。不然,你要是把自己愁老了,可就更说不着媳妇了。”
纪安的嘴巴花花惯了,可还是第一次直接说崔玄娶妻的事情。其实,纪安也是有些试探的,他心中对着崔玄娶妻的事情一直有着担心。那日两人短暂的沉默,让纪安这些日子心中都不好受。
他想着自己太不像男子了,既然心中不好受,那就直接问他师兄原因呗。自己在私底下暗自猜测,除了败坏自己的心情,别无用处。所以,这才开着玩笑似得把话问出来。
崔玄看了一眼纪安,瞧着他有些心虚的避开自己的眼睛,心中感叹纪安还是太嫩了。既然已经说笑般的问出了他疑问,就该更理直气壮些。如此一副心虚气短的模样,把大好的局面都给翻转了。
纪安被崔玄扫了一眼,心中越发的没底,担心自己不会是问到了自己师兄的难处了吧。这么一想,纪安头低的更低了,就差脸上写上我错了的字样了。
崔玄笑了笑,对着纪安笑骂道:“你这个小糊涂,有什么话直接问师兄就是。藏藏掖掖的,倒显得你做坏事的模样。记住,以后若是说笑般的试探,就得做到面不改色,让人觉得你是无心之言,不知情不在意的。不然,依着你现在这样的表现,一说就得露怯。”
被说教了的纪安很是不服气,他这不是关心则乱,若是旁人,他怎么会担心这担心那儿的。不过,自己师兄有心情给自己说理,是不是说明,师兄他不介意被问这个话题?
于是,趁热打铁的纪安立马就打蛇上棍的问道:“师兄,你,为何至今没有成婚?”
崔玄看着纪安有些紧张的模样,心中本有心逗一逗他的,可又有些不忍心了,更下意识的不愿意让纪安有所误会。于是开口说道:“阿安,你知道我曾与魏国公卢家定亲却被退亲的事情吧。”
纪安点点头,不知道不行啊,当年顾詹那么崇拜崔玄,他作为好友也是被灌输了好多崔玄的八卦之事。
崔玄接着说道:“其实,当年,我嫡姐之母难产去世的时候想要我爹续娶卢家女,可当时我继祖母李氏想要我爹娶她娘家的侄女,两方僵持不定。最后,我姑母需要长兴伯老伯爷助她登上后位,就让我爹求娶了范家女为妻。卢、李两家如意算盘这才都落了空。”
纪安没曾想崔家还有这层往事,那崔玄和卢家的婚事应该就是妥协的产物了。
崔玄继续说道:“卢家是我爹外家兼岳家,继祖母李氏又一直对府里的爵位虎视眈眈。为了延续崔卢两家的姻亲,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定下了卢家的嫡长孙女。当年,我爹病重,还未来得及为去请封世子,李氏虎视眈眈,想让我三叔取而代之。我虽和卢家有婚约,可却没得卢家半点助力。好在我得中状元,混了些名声,李氏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压我。就是如此,我想顺利袭爵也不容易。于是,我只好自请上战场挣军功来夺得爵位。”
;“前线战事变幻莫测,我虽然侥幸胜了几场可也不敢大意。朝廷之中,想我死于战场的大有人在。我几次遇险都平安度过,但却发现军中有人想下手黑我,让我背上黑锅死于非命。不得已之下,我只好率领心腹潜入敌营,歼灭了敌首。只有足够大的功劳,足够响的名声,我才能平安而荣耀的回朝。那些心怀不轨之人,才不敢轻举妄动。”想到战场上的九死一生,崔玄心中一片惆怅。
纪安想说什么来安慰崔玄,发现不管说什么都会显得苍白。用命去博未来,这样的事情发在他云淡风轻,总是高人风范,运筹帷幄的师兄身上,纪安一想到崔玄那时候的处境,心中就滋生出钝钝的心疼。
崔玄平复一下心情说道:“而凯旋回朝之后,我却得知了我爹吐血而亡。其实胜败乃兵家常事,外面传我爹是因为误信我叛国而亡的。其实实情并非如此,他身子本就病重,又忧愁于我,可卢家见风使舵,落井下石,跑来崔家退婚,是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祖父因为李氏的原因,多多疼爱于我三叔,我爹从小就特别亲他舅舅,对于卢家一直很是尊敬信任。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后捅了一刀,我爹这才含恨而终的。”
说到这个崔玄就一阵恨意涌出,前世他爹去的更早,也没有给他请封世子之位。于是李氏和他的好三叔处处打压,事事为难。卢家这个本该是他最有力的岳家却龟缩不前,躲躲闪闪,把婚事无限延期。
他的日子比这辈子要辛苦艰难的多,而范家却对他多多提携帮衬,这也是他之后对范家和范雨嘉另眼相待的原因之一。可惜,崔玄心中摇摇头,把那些不好的事情埋在心底,不让恨意涌现出来。
纪安轻声说道:“师兄,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祸福旦夕。世伯之事,师兄不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为人父母者,最希望的莫过于自己的子女能幸福安康。俗语说,宁欺白头翁,不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师兄你如此大才,总有一日,那些负了你的人会要战战兢兢的仰望于你。”
崔玄压下眼底的酸涩,低沉的嗓音想起:“而我为我爹守了三年孝之后就淡了娶妻生子的心思。崔家明面上瞧着花团锦簇,暗地里却是一滩污泥,再说,我所谋之事不成功便成仁,自然是不愿意再累的更多人受累。至于崔家的长辈,各自都有自己的算盘,倒是对我娶妻之事静观其变,争取让我娶她们娘家的女子为妻最好。”
崔玄心中发苦,上辈子的教训已经够了,女人,瞧着再美艳如花,再温柔多情,细查之下,总是能发现许多触目惊心的不堪。他前世就是太信任了那些女子,才落到了那样的地步。后院女子的厮杀,歹毒心狠的让他这个经历大风大浪的男子也都毛骨悚然,震怒不已。
所以,这辈子,他情愿一辈子单着,也不愿意再去招惹那些女人了。
纪安听着崔玄说所图之事的时候,真的很想对他师兄说,师兄您能遮掩一下吗?这么信任师弟,师弟我压力山大了。不过,不可否认,听了崔玄没什么娶妻的心思,纪安从心底冒出一股欢乐劲来。他安慰自己这是因为他不用担心他师兄娶了媳妇忘了他了,可心中那无限的欢喜却是让他浑身都很快乐。
问到了心中想知道的答应,纪安这一路表现的特别好。然而,这样的好心情只到了别院里就没了。原因很简单,崔玄所谓的表妹截住了他们两个。
这位表妹姓范,身着翠绿色明绸织花上衣,下着一件月白色凤尾裙,头发稍稍挽起,只戴了一只翠绿色的发钗,两只似秋水般的眼睛,一眼望去就是那种能让人心生怜爱的女子。
纪安和崔玄一进别院,就被这位范表妹就朝着崔玄走过来,声音温柔的说道:“表哥,你回来了。姑妈担心你住这儿无人照顾,让我来看看你。这是我做的小点心,表哥试试看味道是否能入得了口。”
而纪安就好似被蒸空了,这位表妹直接就忘了他这个大活人站在崔玄旁边。崔玄眉头皱了皱,范表妹这才笑着对纪安说道:“公子好,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纪安不管心中如何,还是很客气的回了礼,并和崔玄道别,抬脚先走了一步。而崔玄这个时候就有些心虚,也不愿意让纪安和范雨嘉打交道。等纪安走远了,崔玄才冷着脸说道:“管家,没我同意,不是说不准任何人进来的吗?”虽然只是这么一句,管家的冷汗就出了一后背。
范雨嘉脸色一僵,转瞬间又温柔中带着些委屈的对着崔玄说道:“表哥,你别为难管家了。是姑妈让我来的,我们从小一块长大,表哥最是疼我,可现在表哥就嫌弃嘉儿了吗?表哥!”
崔玄并没有因为范雨嘉的话而软和了表情,只是淡淡是说道:“范小姐慎言,男友授受不亲,我们即使是表亲可也得避讳一些。女子的名声何等重要,范小姐年纪小不懂其中利害,我这个做长辈的自然是要替你考虑一二的。”
说完,对着管家说道:“还不快护送表小姐回去。”说完也不看范雨嘉,径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留下范雨嘉都快扯坏了手心中的帕子。
☆、52·引蝶
纪安回了自己的书房,心里想着崔玄的那位表妹。虽然那位表妹看着柔柔弱弱一朵娇花似得。可纪安直觉着位表妹并不如表面这般无杀伤力,纪安摇摇头,暗道自己小心眼了,可心中的烦躁却是一直降不下去的。
崔玄这边打发了范雨嘉,心中的也是十分的冷漠。他这个表妹瞧着最是温柔小意,貌美心善,可内里却是黑的见不着底了。前世因为范家为他鞍前马后,他心中感念,即使发现了范雨嘉坏了他的姻缘,也是心中愧疚自己犯了糊涂,毁了她的清白。
可最后,崔玄自嘲的笑了笑,枉他自认为是个聪明人,被几个内宅妇人玩弄于鼓掌而不知。想到他前世虽然有些本事,可自持嫡系出身,对着纪安的庶出很不以为然,甚至,一开始交恶纪安,何尝不是嫡子对于庶子天生的优越感作祟。
崔玄压下自己乱纷纷的想头,腿一抬就往纪安的院子走去。他下意识的想和纪安说明白刚刚范雨嘉的事情,心底是不愿意让纪安误会的。
纪安在宣纸上写了几个静字,可心却总是静不下来,干脆扔下笔不写了。为了压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纪安仔细想想今日的工作事宜,想着既然资料杂乱,不若弄个表格,这样简单明了,他自己看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崔玄来的时候,纪安正让下人拿来了黑眉笔,用着一块板子,一横一竖的画着表格。崔玄走进瞧了瞧问道:“阿安,你这是做什么?”
纪安停下了手里的活,对着崔玄说道:“师兄,我想着那些秀女们的资料比较繁琐,不若用个表格,一项一项的归整起来。如此一来,优势劣势,一目了然,在私下里,我做起事情来有更为的方便。”
崔玄一听,想到纪安上辈子好像也是重新提出了归整统计的格子框,很是受到众人的欢迎。这辈子崔玄早就想到了,可他不愿意再抢纪安的机会,于是,就一直没提。不过,纪安提出的时间要提早了很多。
崔玄看着认认真真打着格子的纪安说道:“其实传闻太祖的时候也喜好用格子框来记东西。不过,后来世宗皇帝觉得如此做法太过匠气,缺少了文人的灵动,不太喜欢,渐渐的也就没人用了。”
太祖是武将出身,肚里的墨水没有多少,虽然最后得了天下,不过也被许多前朝遗臣看不上。当然,能打得天下的太祖,是不太把这些吃不到葡萄酒说葡萄酸的人的话放在心上的。可他不在乎,并不代表他的后人不在乎。世宗最恨那些说他皇室没文化没素质的人,而太祖发明的这种格子框在被那些人嘲笑不通文墨的铁证。
于是乎,管不了那些酸腐之人的口舌,可世宗却能让这种法子消失掉。所以,这么一来,倒是很少有人用格子框记载东西了。百八十年下来,这种法子也就是有的野史上稍稍记载了一下。
纪安重新用格子框备注的很是完备,加上他和大皇子关系亲厚,又没有历史不能说的原因,自然是能得到重用的。不过,现在吗,却是得低调一下的。毕竟,上位者的心思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猜着的。
纪安听了崔玄的话,想想也是,既然太祖是穿越的,这种最为简便的统计法子应该也早就用到了。看来他想到没错,只不过太祖他的后人是个文艺小青年,对着自己祖上的文学水平很是看不上,这才弃之不用的。
纪安一阵脑补,虽然过程与事实有些出入,可也正确的领会了崔玄让他低调使用统计法子的意思。纪安对着崔玄笑着说道:“师兄,我这统计表只会在家里用,不会拿到人前招惹是非的。”
崔玄点点头,看着纪安说道:“刚刚那位女子是我舅家的女儿,因为是家中唯一的女孩,被家里人宠坏了,虽然看着柔弱,性子却最是要强。若是阿安以后遇到,尽量不要与她有所交集。不过,若是真遇上了,也不要为难,师兄做事最是公正,也绝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偏向她的。”
纪安听着崔玄的话心中的稍稍不悦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嘴角也稍稍往上翘了翘。他师兄对着那位表妹也没什么好感吗,就差直接和他说,不要搭理她就好了,若是这位惹到他头上,师兄他一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在确定了自己的地位大于这位表妹的同时,纪安的心终于定了。于是,对着崔玄玩笑的说道:“师兄如此帮理不帮亲,难道就不怕你舅舅找你算账?”
崔玄瞧着纪安的小模样,心中好笑,再听到舅舅这个词心中很是复杂。或许上辈子他视舅如父,对着范家恭恭敬敬,尊敬有加,容不得旁人半点怠慢范家。可现在,经历了那么的事情,知道了那么多的隐秘,崔玄对着范家倒是没了复杂极了,不去招惹也主动亲近,若是范家安分,他们就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处着;若不然,他也不会手软的。
想到这儿,崔玄看了一眼纪安,开口道:“范家和我并不亲近,我母亲希望我娶范家的女儿为妻。可范家虽然是有长兴伯的爵位在,可也大不如前,就是范家鼎盛之时,嫡女也嫁不到崔家这种门第做宗妇的。而继祖母又想着让保龄侯家的娘家侄女迎进门来。以后好和她亲,以便她能更好的控制崔家。而我是哪边都不想娶,原先范家表妹年纪小,我母亲就拖着,而继祖母也那位侄女也年岁不够,也冷眼旁观。今年又逢上选秀,这两位都在这次的名单上,于是,这才急了,我母亲先按捺不住,让范家表妹来和我套套近乎,好和我提起亲事。”
范家看着是伯爵之家,可他的舅舅范顺成也不过是吏部的五品郎中,不说这样的官位,就是范家最鼎盛的时候,他的母亲作为嫡长女也只能是被娶做续弦才能进崔家的门。
上一世,卢家未退婚,崔家也原气大伤,他母亲也是看着他娶了卢玉芬之后,才和范雨嘉开始下手希望休掉卢玉芬,这样等他续娶的时候,范雨嘉才有希望做他的填房。而这世,他虽然退了婚,可却早早的袭了爵,身居要职,又没有欠范家的恩情,他母亲也知道范雨嘉要想嫁进崔家难度很大,这才想着来个两情相悦,让他主动求娶了范雨嘉。
纪安很少过问崔玄的家事,他和崔玄认识这么长时间,虽然没怎么问,可也知道崔玄和他府上的亲人处的并不好。而现在听着崔玄的话,更是能感受到崔玄对着崔家众人的疏离。不过也不能怪崔玄,连崔玄的母亲也都巴望着娘家多过自己的儿子,更何况又有一个一直对他不怀好意的继祖母,也难怪崔玄宁愿和他住在别院,也不愿意回到崔家去。
纪安对着崔玄说道:“师兄,你是怎么想的?据我所知,你是袭爵嫡系,娶妻生子乃是府中大事。恐怕这事也不是你一个人能拿下主意的,毕竟自古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再不愿意,也有我们做不得主的时候。”
崔玄对着纪安说道:“阿安,你难道的聪明了一次,真是不容易啊。”
看着纪安要炸毛,崔玄立马转移话题的说道:“确实如此,但阿安却忘了,皇上不一定愿意看到我再结一门有力的岳家来扩大崔家的势力。且我继祖母巴不得我生不了儿子,以后才能让三叔过继了子嗣或是直接袭爵。而对崔太后来说,对比我这主意正且不太听话的侄儿做了崔家的当家,同父异母的多多仰仗她的亲弟做了家主也是未尝不可的。至于我母亲,她的心中范家胜过我不知多少倍,若是不娶范家女,我娶不娶亲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所以,像他这么大年纪的男子都是孩子他爹了,而他却是孤身一人,且他明白,若是他不想成亲,再大皇子事情之前都不会有人提的。所以,现在他的当务之急是把范雨嘉给配了人家,断了他母亲的念头。
纪安却是听着为崔玄难受,偌大一个定国公府,这么多崔家人,却没有一个真心为他师兄的。他师兄是很能干,好似无所不能似得,可这样师兄他也会疼,也会被亲人算计时伤心难受。他忽然很能理解他师兄对于这些人的疏远和漠视,人之间相处终究要以真心换真心的。若不然,只能让双方疏远,敌视甚至反目成仇。
纪安安慰着崔玄说道:“师兄,咱们可算是难兄难弟了,现在想来难怪咱们投缘,原来都是没修着好亲人的娃。不过,既然老天爷让咱们成为师兄弟,也就说咱们还是有缘分的。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相互扶持,走出咱们美好幸福的未来。对于那些糟心事,就不去理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咱们就被为着别人庸人自扰了。”
崔玄听着心中暖暖的,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够让他放心的交托后背,能够陪着他荣誉与共,可惜,上辈子他汲汲营营了一辈子,到头来,位极人臣,惠及家族,看似风光无限,却是孑然一身,半生孤独。
现在,他虽然失去了很多,可那些全都是泡沫,看着好看,其实只是等着时机戳破了就消失的情谊和亲人罢了。崔玄从不后悔,他找上纪安,弥补遗憾是一方面,何尝不是希望能得到纪安的真心以待。
现在崔玄作到了,心中的感动自不必说。好似家中那摊破事也不是那么的烦人了,有人在乎,有人惦记的感觉真不错。崔玄翘了翘嘴角,看向纪安的眼神越发的关爱柔和。
两人说了一会话,就各自忙了起来。
第二天,纪安在礼部忙选秀的事情就发现了一位意外的客人。还是一个老熟人,崔玄的外甥,大皇子是也。
原来,大皇子过上三个月就得大婚了。大婚之前,皇帝封了他为王爷,这皇家成婚事情规矩多的不得了,崔玄是他的舅舅,自然是尽心尽力。这不,这两天崔玄就特意去关照大皇子去的。
而崔玄没想法的是,就是如此了,大皇子还是意外的来的到了礼部衙门,更意外的碰上了纪安。
☆、53·警觉
纪安本在礼部管着选秀忙的手忙脚乱,和大皇子秦明轩八竿子也打不着。可偏偏就那么巧,崔玄被皇帝叫去宫中,大皇子这儿又得空来礼部让人去自己府上试看大婚时的礼仪规矩是否合乎规矩。
本来这种事情根本用不着大皇子亲自跑一趟,但他现在无事一身轻,皇帝虽然近来给了他几分好脸色,可郑家却更为的防备于他,朝廷上的事情他是半点摸不着的。所以,秦明轩现在很闲,这一闲就想到了崔玄,就找来了。
而崔玄恰好不在,自然与崔玄好似一个人的纪安就是接待秦明轩最好的人选了。在礼部的官员都是人精,一个个都标榜着自己最是忠君,哪边都不帮。对于秦明轩这样处于嫡子位置却没圣宠的,客客气气之外也都是敬而远之的。
别人能避,纪安却是不能避开的。毕竟,秦明轩是崔玄的亲外甥,就是看在崔玄的面子上,纪安待着秦明轩也得更为的亲近些。
于是,秦明轩直接就带了纪安回府,美其名曰礼部检测,其实就是拉着纪安闲聊。秦明轩虽然不受宠,可也是地地道道的天潢贵胄,金樽玉贵的。气度、人才都可谓是上上等。
当然,在纪安眼里他家师兄是最为有风华之人,可不可否认,秦明轩这个大皇子比起他见了很多人都要有涵养和风度,只这么两面,把好感度在纪安面前刷刷的往上刷。
秦明轩的秦王府原先是宗室之中一位老王爷的宅子,这位老王爷要细算起来也算是秦明轩的堂叔爷辈分了。因为无子继承,这宅子等老王爷归天之后就收归朝廷。这次秦明轩出宫建府,郑后憋着气,就嘱咐内务府的人好好给他选个“好”住处。
这宅子先主人是无子绝嗣的,被众人视为不详,于是就被内务府的人分派给了秦明轩以讨好郑后。虽然这宅子外头名声不好,但不能否认内里的建筑美轮美奂,巧夺天工。
那位老王爷因为无子也想的开,就把自己住的宅子花了大心思建筑。秦明轩一开始还愤愤不平,可等住进来之后,才发现他是捡了个大便宜。因为宅子里面不仅引了温泉水下来,后面的库房之下还别有洞天,书房之中也另有暗道。
秦明轩对着纪安一直都很有好感,他的心防不算轻,也不是那种心无城府之人。按理说像纪安这样身份背景不能为他所用之人,他就算看在崔玄面子上,顶多多礼让纪安就罢了。可绝对生不出这么亲近的心思,好似瞧见这个人就能发自心底的欢乐,甚至信任。
在没见到纪安之前,秦明轩对着相见恨晚这种说法很嗤之以鼻。可自从遇着纪安之后,尽管上次他家舅舅点过他,不要和纪安走的太近,可他还是会时不时的记起纪安这个人。
所以,这次,去礼部他心中也是打算着和纪安交好的心思的。正好崔玄不在,秦明轩干脆就拉了纪安到府里,以权谋私,好好的结交纪安罢了。
纪安这个人是个是非心软的人,他十分珍惜对他的善意和真情。如崔玄,如顾詹和纪老太太。对于自己师兄的大外甥,虽然碍于他皇子的身份,纪安想避讳一二,可人家对他一副真诚以待,掏心掏肺的模样,纪安也不能做那装傻充愣,不理不睬的人。
所以,一个有意,一个无意,纪安和秦明轩接触下野也把他当做了普通朋友。秦明轩的府邸很大,其实大婚典礼也就是那些事情,秦明轩自己要做的很少,都有其他人帮他办好。
纪安的事情更少,都由崔玄的人早就安排好了,也就是他来撑个场面。如此,一个时辰就完成了,秦明轩瞧着时辰尚早,于是就拉着纪安在府里去赏他新的的两盆兰花。
纪安那有那个心思,但只不过秦明轩的热情相邀,就跟着去看了看。
秦明轩得的这两盆花十分的难得小雪兰,要纪安细说这兰花如何是说不出的。可他跟着纪老太太也没少看这些花花草草,到了崔玄那儿,他师傅更是个喜欢花木的,也跟着瞧见了不少。
所以,纪安还是能瞧出这花的好坏。当然,纪安是很直白的对着秦明轩夸赞道:“大皇子,这花十分的赏心悦目,看来您是费了很多心思了。”
听着纪安称赞,一向面不改色的秦明轩也稍稍带了些得色,对着纪安说道:“你是我舅舅的师弟,我们也算是自家人。也别大皇子,大皇子的叫的生分了。我字景纯,你唤我阿景或是阿纯就好。”
纪安很想摇着秦明轩的肩膀说道:“你这是想干嘛?想干嘛?想干嘛?”难道他们很熟吗?都让他唤小名了,也太不见外了吧。
纪安笑着说道:“殿下说笑了,君臣有别,臣可不想被让说不知尊卑。再说,相交贵乎心意又何必在意称呼。”
秦明轩听着心中有些不快,还是头次被拒绝的这么彻底,可回头一想,纪安的性子就是如此。若不是欣赏他这样的性子,自己又怎么会对他另眼相待呢。
于是,秦明轩微笑着说道:“那好吧,不过,我可就随着舅舅唤你阿安了。这你可不能再推辞了,不然厚此薄彼,我就要吃醋了。”最后一句话明显的是带着玩笑的口吻说的。
纪安也不好拒绝,但被这样喊又觉得有些别扭,想着秦明轩对他倒是热情,刚刚如此下他面子也没动怒,明显的是真想和他交好。于是,他也动了玩笑的心思说道:“这可不行,我和殿下的舅舅是师兄弟,可比殿下大了一个辈分,若是按殿下舅舅算下来,我可得得一句表叔来着。”
秦明轩很惊喜于纪安与他的亲近,听着纪安有些狭猝的话也不生气,而是装作考虑了半响才说道:“阿安说的很是有理,如此,那就请表叔以后多多关照了。”说着还似模似样的行了拱手礼。
没想到秦明轩是个给个梯子就能造个楼梯的性子,纪安忙道:“不可不可,太使不得了。”赶紧手忙脚乱的又行礼还回去,两人相互一拜,抬起头来,瞧着对方的样子忽然就笑了。
而这边崔玄从宫里出来就得知纪安被自己的外甥挖到府里去了,这一听,崔玄的心情就降到了冰点。他千挡万挡,没曾想让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和大皇子遇上了。崔玄心中充满了担忧,甚至隐隐有些不安。
尽管知道这一世已经于前世不同了,纪安没有被纪府和郑家逼入绝路,也没和大皇子有那么多交集,更没有一路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扶持。自然就不太可能如前世一般,和大皇子有什么感情纠葛。
再说,再过两个多月大皇子就要大婚了,依着纪安的傲气,是绝不会和有妇之夫有所瓜葛的。他的担心是有些多余的,可崔玄还是放心不下,他很清楚,前世他们之中还是大皇子先动的心起的意。
不然,若是凭着纪安被动的性子,就算纪安有心也不会有所动作的。想到秦明轩在纪安死后那样的性情大变,追悔莫及,崔玄就知道。那段感情绝对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一场风花雪月。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秦明轩也低估了纪安和高估了自己。他是见过纪安的痴情与决绝的,更是见过秦明轩的悔恨与伤痛,作为一个见证者,他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同情纪安,到最后心惊于纪安的决断与冷漠。
秦明轩是错了,是亏了纪安,可纪安那样洒脱不回头,也让崔玄明白了什么是永不回头。纪安从不原谅背叛丢弃他的人,越是在乎,越不会得到原谅。他能理解旁人的难处,可却不接受旁人的对他伤害只好的求和。
崔玄一开始接近纪安就下定决心要断了秦明轩和纪安的孽缘。秦明轩是皇子,且是个胸怀大志的皇位争夺者,他可以有喜欢的人,但却一定要娶妻生子,传承子嗣后代。甚至为了平衡势力,他要娶很多很多女子。
而纪安的性子外柔内刚,对着感情近乎固执到偏激,是绝对不允许自己所爱之人背叛一丝一毫。但秦明轩做不到,可却又放不开手,这样的两个人,立场角度不同,在一起只会两败俱伤,不死不休。
不管是欠了纪安的情还是为着秦明轩,崔玄从没想过再让他们在一起过。甚至于,越和纪安相处,越觉得纪安上辈子不值。他不想再瞧着纪安为情所困,为情所苦,为情所伤。
这辈子,纪安就如他的软肋,他希望能让他平安喜乐,无忧一生。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秦明轩是他的外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崔玄两世下来也了解了了大半。既然他已经点过纪安的身份,秦明轩还是来接近纪安,就已经很不寻常了。这一刻,崔玄陡然生出的烦躁淹没了心中丝丝的妒忌和酸涩。
纪安在秦明轩经过刚刚的玩笑距离拉近了很多,临近下晚,纪安想要告辞,却被秦明轩留下用膳,说是刚刚得了江南的厨子,做起江南菜来十分的了得,让纪安留下替他点评一二。
盛情难却,纪安想想也就留下了。秦明轩很是高兴,忙吩咐下人们去准备。自己则是陪着纪安说话,唠叨了一些朝中八卦和近来发生的新鲜事。和纪安待了一天,秦明轩心情十分的好,其实,他平时也不是多话的人,可瞧着纪安在听那些朝臣的趣事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秦明轩就心里痒痒的,十分乐意为纪安讲讲。
膳食刚刚摆好,下人就禀报崔玄来了。一听师兄来了,纪安立马精神了很多,眼睛就开始巴望着门口等着崔玄了。瞧着纪安对着崔玄的亲近劲,秦明轩没有来觉得他舅舅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崔玄是穿着朝服过来的,一看就是一下衙门就过来了。纪安瞧着心中直觉他师兄八成是为着他来的,怕是他得罪或是冒犯了秦明轩,这才巴巴的赶来救急的。这么一想,纪安心中暖暖的。
忙讨好的对着崔玄说道:“师兄,你来了,我刚刚忘了时辰,殿下礼贤下士,盛情相邀,我就准备用了饭再回去。却没想到给师兄送个信,是我疏忽了,师兄勿见怪。”
崔玄在人前十分的给纪安面子,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对着秦明轩却是说道:“殿下,纪安他刚刚进了礼部,您大婚的典礼怕是也没弄个清楚。且他手上还有选秀的事情在忙,以后,还是臣来殿下这儿吧。”
崔玄的话一出,秦明轩就知道他舅舅心中是有些不高兴的。想想,笑着说道:“舅舅见外了,阿安是你的师弟,也就是我们自己人。他若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我这个做主人的难道还会怪他?正好趁着如此机会,让他见识见识。舅舅,你看如何。”
崔玄一听秦明轩这才第二次见纪安就把姓去了,成了阿安,何时他家外甥如此的平易近人了?崔玄心中的警示线深深的拉响了。
☆、54·风起
崔玄这么一想再看秦明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了。但也知道在这儿不能太不给秦明轩面子,于是,开口道:“殿下好意,臣代纪安多谢了。”
秦明轩听着觉得有些刺耳,就算他舅舅是纪安的师兄,可纪安一个大活人就在他们面前,也不用他舅舅来代谢吧。但秦明轩和崔玄一直是互帮互助,视崔玄为他的第一助力,倒是不会为了这些小事下了他舅舅的面子的。
纪安却觉得他师兄用心良苦,毕竟他身世复杂,郑家那边在一旁看着,他再不想承认也否认不了,他的先天势力已经站不到秦明轩这边来了。毕竟,秦明轩若是知道了自己和郑家的关系,会不会心生芥蒂,又是否利用他来对付郑家,这些都是未可知的。
既然道不同就自然是不相为谋了了,离着远一些,也省的自己和师兄为难。于是,刚刚对着秦明轩的好感就消失了干净。心中则是想着以后还是得避着一些秦明轩,低调低调再低调。
崔玄是不知道纪安现在心里的想法,心中还是刺刺的。不过,他已经决定以后一定让秦明轩离着纪安远远的,万不可再让他们混在一起了。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他不能冒那个险。
秦明轩府上的厨子手艺还是十分了得的,一道苏式墨画点心做的惟妙惟肖,色香味俱全,纪安像瞧西洋景似得,眼睛就没离开过那道菜色。糕点做成小鱼,小兔子,活泼可爱,让纪安心中大呼萌呆,都舍不得吃了。
其他的菜味道也十分的好,瞧着纪安吃的欢,秦明轩和崔玄也都多用了一些。且秦明轩让厨子重做了几份点心让纪安临走之前带走,并打赏了厨子。
吃了饭,瞧着天色不早了,崔玄带着纪安和秦明轩告辞了一番,就上了马车。纪安坐在马车是特别的安静,他跟着崔玄这么长时间,还是有些了解他家师兄的。虽然现在他师兄瞧着和平时差不多,可稍稍皱起的眉毛,时不时抿着的嘴角,让纪安知晓他家师兄心情并不好。
纪安虽然觉得自己有些自恋,可直觉上崔玄的不高兴是因为自己。于是,他很是乖巧,不敢再做什么触动他师兄的神经。
崔玄瞧着一副我很乖的纪安,心情颇为复杂。他知道纪安是个心善且重情谊的。对着秦明轩,就是为着他也不会多怠慢的。甚至,今日他瞧着,是秦明轩明显的扒着纪安,两个人关系倒是处的不错。
若是没有前世那样的关系,崔玄觉得自己还是愿意纪安和秦明轩作为之交好友般的相处的。毕竟,以后是秦明轩上位,得了他的青眼,于纪安利大于弊。可有着前车之鉴,崔玄瞧着他们接触交好,那是一个心惊胆战,如履薄冰,就怕他们过了界。
即使这一世有他,或许纪安和秦明轩真想恋了,也不会如前世那般以悲剧收场,崔玄还是不愿意。他从心底担忧反感于纪安和秦明轩的在一起的事情,甚至,有的时候只要想一想,他就心中发堵。
按下心中的苦涩,崔玄想想对着纪安说道:“阿安,辛苦你了,大皇子还有两个月就要成亲了。你身份尴尬,以后,若是他这边的事情你就交给旁人去做。毕竟,郑家和纪府是绝对不允许你和大皇子交往甚密的,以后,你多多远着吧。”
纪安点点头,对着崔玄说道:“师兄,是我考虑不周了。不过,师兄,你也别担心了。我身为礼部郎中,掌管皇家典礼也是职责所在。我尽职尽责,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只要不是和大皇子私交亲密,也没什么。”
崔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