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11)
知道,郑家不重视纪安,若是纪安和大皇子交好,只要心向着他们说不准他们还会十分的赞同。若是他们知道秦明轩倾心于纪安,动的是真情,那说不准他们会打包把纪安送到秦明轩身边,兵不血刃的就解决了二皇子上位最大在障碍了。
不过,崔玄还是说道:“阿安长进了,师兄也是关心则乱了。虽然大皇子是我的外甥,但是他也是一名皇子。有时候身在局中,身不由己,我不希望有一天,会让你卷入其中。”
纪安看着崔玄,从心底涌现出一股柔软。他的师兄总是这么为他着想,甚至,今日的这番话已经过了界。若是被秦明轩知晓,说不准会让他们的关系留下一层间隙。但纪安只觉得有这样的师兄是他这辈子遇到最好的事情。
纪安不忍拂了崔玄的好意,笑着说道:“师兄,你放心,他们那群天潢贵胄可不是我们这等凡夫俗子可以深交的。我可没有那样的玲珑心思,也只有师兄你能包容我,不嫌弃我愚笨罢了。”
崔玄瞧着纪安听进去了,稍稍松了口气。虽然有背后阴人嫌疑,但崔玄却很能明白纪安前世说的话,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那过程如何,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崔玄只能安慰自己,幸好他从不是正人君子,所以,这也不算没了自己的操守了吧。
纪安和大皇子的一场再遇就在崔玄的三言两语下没了后续,之后,虽然大皇子想要去找纪安,都被崔玄左推右挡的给忽悠了过去。秦明轩不是没有眼色的人,瞧着崔玄不愿意让他和纪安相接触,也就压下了自己的小心思。
毕竟,崔玄不仅是他的舅舅更是他争夺储君最有力的支持者,为着小事让崔玄不满,这才是得不偿失的。
纪安在忙选秀的事情,选秀的名额是这样规定的,先从三品大员到九品小官的嫡女开始,一家一个名额,若是人数凑不齐,再去选些良家子添数。当然,若是不想参与选秀的人家早早的为自家女儿定下亲事就好,如此向礼部递上帖子,纪安等官员自会帮他们划掉。
当然,好处费是少不了的,纪安刚刚进了礼部,就遇到七年才一次的选秀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不过,就这么一个月,他的荷包却是鼓了起来。真应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做官真是个来钱的行当啊。
好在这些银钱都是众人约定俗成的,且就是选秀人家给的打点费。倒不是什么不能拿的钱,纪安一开始被分到红包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忙趁着晚上的时候去问了崔玄,这银子怎么回事。
崔玄让他收起来的时候,纪安才明白,若不是他是崔玄的师弟又是皇帝钦定状元,像他这样的新人是分不到如此的好处的。给他一份利子钱也不过是看在崔玄的面上,若是他不拿,怕是礼部的其他人也不敢拿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纪安就是后台硬,也不能把身边的同僚都给得罪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纪安若不想做孤臣,就要入乡随俗。
礼部都是一些老油条,钱该拿的拿,不该拿的从来不碰。这些利子钱就是选秀捞着的好处,崔玄以及王大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他们都是默许的,纪安这么一听,才知道原来分脏抢地盘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再一次刷新了纪安的认识,给他长知识了。
拿着银子,纪安想要给他师兄送去。毕竟沾了他师兄的光,他自己一个人独吞还是做不到的。崔玄那还把他这点银子放在眼里,好好说了一顿纪安,还给了纪安一个荷包,纪安回去一数,才发现有万两之数。
于是,第二天顶这个熊猫眼,又去找崔玄,期期艾艾的说那笔银子的事情。
崔玄瞧着纪安把银票退回来,笑着问道:“怎么把银票退回了?阿安不是早就和师兄说过,最喜好金银财宝,多多益善吗?难道是师兄的银子咬手,阿安不愿意要?”说着最后一句,好似有些生气的模样。
纪安忙解释道:“师兄,无功不受禄,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我可不能那你这么多银子。不然,我不就成了见钱眼开之徒了吗?”其实,纪安想想自己受了师兄这么多好处,却没能给崔玄什么回报,已经很让他心中不安。若是再拿师兄的银子,纪安是做不到的。
崔玄知道纪安就是嘴巴花花,真要给他什么,他比泥鳅还要滑溜,缩的比谁都要快。不过,他知道纪安不愿意回纪府去,也没怎么用纪老太太她们给他私房,他早知道纪安会有身份大白一天,这些银钱也是早就准备好的。不过,事情多,他们又住在一起,一时间倒是给忘了。
直到纪安来给他送银子,他才记起了这件事。于是崔玄说道:“阿安,你可说错了。这银子可是你该得的,当时你不是给师兄我想了不少的点子做买卖。这两年师兄很是挣了不少,当时就和你说给你一些干股吃红利吗?只是一直师兄忙得忘了,今日才想起给你罢了。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等你以后分家出来了,师兄再全部给你。”
纪安听了楞了楞,虽然早就知道他师兄手下有很多铺子,自己也出过不少主意,可他从没想过凭这个就获利。再说,他师兄也给他不少红包了,吃住用行基本上都是他师兄在管着。
崔玄看着纪安要推辞,忙拦住他要说出口的话说道:“其实,我这也是狡兔三窟,帮你留一份下来,以后若是生意出来茬子,也能留有一手。若是一直顺利,给了师弟也算是师兄的一份心意。”
话说到如此地步,纪安除了接受才能不辜负了他师兄的一番美意了。
而另一边,纪安在秀女的名单上瞧见了纪安的那位范姓表妹的名字。虽然对于这范雨嘉没什么好感,可她毕竟是崔玄的亲戚,且听着崔玄的意思,他母亲很是看好这位做崔家妇,怎么又出现在了选秀名单上。
纪安想想就给崔玄说了一声,而崔玄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就让纪安不要去管。瞧着崔玄胸有成竹,纪安放下了小小的担心,很乐天的就把事情抛到了脑后。
纪安慢慢的已经融入了礼部的任职之中,又和崔玄住着,一切都让纪安过的很满意。不过,可能老天爷就是不太乐意让纪安过的高兴了,郑氏的家书让他回府一趟,说要事情相商。
于是,快忘记自己是纪府人的纪安这才想起他还有个倒霉催的身份在呢。再不情愿,他还是坐着马车,带着礼物回了纪府。
纪府瞧着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要说不同也是有的,纪晨从宫里住回府里了。纪安和他碰了面,发现一直是世子子礼仪范本的纪晨憔悴了很多,眼角甚至能细细瞧出血丝出来,脸色也是苍白的很。
纪安心中纳闷,不知道纪晨这段时间遭遇了什么,可心中十分的不妙。纪晨是白氏能够豁出命相护的儿子,若是郑氏用什么手段打压了纪晨,他十分的有理由相信,最后倒霉的一定是他。
有着这种隐秘的担忧,纪安赶紧去找郑氏。郑氏瞧着纪安一顿嘘寒问暖,就直奔主题说道:“阿安,你过完年就十六了,以前是娘疏忽了,没给你定门好亲事。这次你得中状元,我和你爹又说动了族老们同意让你过继到我名下。我就想着趁着这次选秀,你在礼部瞧着有没有什么和意的姑娘家。我直接求了你姨母,让她开口直接给你们赐婚。”
纪安一口茶在嘴里,差点没被喷了。娶亲?他以为自己最少得过两三年才要烦忧的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吗?瞧着郑氏兴致勃勃的模样,纪安心中发苦,不知道该如何说。
☆、55·云涌
郑氏想的好,虽然不能向众人点明纪安的身份,但不妨碍她抬高纪安的身份啊。而现在给纪安找个位高权重的岳家就成了当务之急,正好趁着纪安得了状元,又要被记成嫡子,再由她出面,直接求了赐婚的旨意。那这桩婚事,哪还有不成的道理?
当然,郑氏也想到了那些重臣勋贵之家怕是瞧不上纪安嫡不嫡庶不庶的身份,可没关系啊,有她大姐在,一道圣旨下去,正好可以表明郑家护着纪安的态度。且郑氏还有些小女儿心思,总想着要给纪安娶个两情相悦的,所以,这才问了纪安自己的想法。
她自己认为,她和纪博就是真心相爱,为此,她就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找个心悦之人。当然,要按照郑氏的想法,最想娶的是宫里的长公主殿下,让纪安成了驸马才好。不过,被郑后回绝了,说是皇家规矩大,怕是要委屈了纪安。
郑氏想想也是,毕竟公主是君,君臣有别,纪安又不是庸庸碌碌之辈,倒是不用靠着公主得荣华富贵,也就不用去受那样的窝囊气了。其实,郑氏心中还有些想法,若是纪安没有喜欢的人,她就想在等等,她弟弟的嫡长女现在八岁了,在等六七年,纪安和她就刚好相配了。
她弟弟儿子倒是有几个,女儿却只有一个,若是能娶到这个嫡亲的侄女,以后,等她弟弟当家作主之后,也不怕纪安没个好前程。不过,这事情她没敢和娘家人说,她可是知道,她的弟媳可是巴望着把嫡长女送到二皇子身边做正妃呢。
以前她就为着纪晨这么打算的,所以才一直没给纪晨定亲,想着男子二十岁没成亲的也有不少。弄个高僧之言,晚婚就可没了什么闲话。而现在,郑氏还是挺庆幸自己没和娘家定了下来。若是如此,怕是这府里和郑家就真的不能让她的亲儿子翻得了身了。
而现在郑氏没和娘家通气也是怕郑家看不上纪安,但郑氏并不灰心,婚姻大事,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在郑家说话最管用的就是她大姐,而她大姐又最疼她。听她大姐的意思是想用二皇子正妃之位再换取一个助力,不会再娶郑家女了。
郑氏也算有些分寸,知道这些事情不能外传,就在心中打算。当然,若是纪安有喜欢的人,身份又不差的话,郑氏还是倾向于让纪安娶自己喜欢的人来拉近与纪安的距离。
纪安心中再苦,也得想法子推掉,他脑子转的极快,半响,才故作叹息的说
道:“太太,儿子有一事怕太太担心,就瞒下了太太,还请太太恕罪。”
郑氏一听,心口一跳,声音有些着急的问道:“安儿,你瞒了我什么事情?”
纪安想把自己子嗣艰难给说了,断了郑氏的想头。但转念一想,若是如此,依着郑氏的性子怕是会直接暴走,纪晨和白氏也会被牵连。虽然白氏说这药不是她下的,可纪安冷眼瞧着,这毒怕是郑氏也不知道。
现在纪安就怀疑他身边有第三股势力暗藏其中,所以,他心中百转,嘴里却是说道:“儿子从小体弱,后来上了书院,由师兄带着去求了高僧看相。高僧断言,我一生荣华富贵无忧,就是命格过硬,若是早婚,怕是会是个克妻的。而要等过了二十五岁得遇贵人,才能化解了这道业孽。”
郑氏听着纪安说他荣华富贵无忧,心中一喜,又一听命格硬心中一咯噔,再听要过二十五岁再娶,十分的不高兴,心道:这是个什么和尚,要安儿那么迟娶亲,她的孙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有啊。
不过,转念一想,若是再等上十年,她家侄女也才花期之年,那这是不是天定给他们的姻缘?于是,郑氏复又高兴了起来,对着纪安说道:“那高僧灵不灵啊,若是可以,为娘想亲自去看看。”
纪安肯定的点头说道:“这位高人是个世外高人,十分的精于天文地理,算卦看相,若不是他和老定国公有有些交情,就连我师兄也是请不到的。且他最是喜欢游历四方,济世救民,十年才回一趟京城的法华寺。我上次也是凭着师兄的面子,侥幸得见了这位高僧的。”
听纪安说的这么的神奇,郑氏心中也信了大半,她也是时常烧香拜佛之人,对着京城寺庙高僧知名的还是很熟悉的。经过纪安这么一描述,直接代入了她知道的一位高僧,对着纪安说道:“听安儿的话,这位高僧应该就是无相大师了。也是你的福分,能得无相大师的指点。你姨母一直想给二皇子殿下求一道无相大师的平安符,也都没找着他人。看来,我儿确实得晚些成亲才是。”
瞧着郑氏信了,纪安舒了一口气,那位无相大师确实是和他师兄崔玄很有些交情。传闻他师兄那心学能问世,少不得和无相大师多次的论理,而他师兄不宜早婚的名声也是从无相大师那儿传出来的。
当然,这也是纪安这段时间陡然关心起他师兄的终身大事查到了隐私。现在被逼急了,干脆借鉴一下他师兄借口,胡扯起来。反正无相大师十年八年的也不回来一趟,他就是打着大师的幌子被拆穿也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而且,也没人会无聊的去拉着他和无相大师对质的。
本来,纪安想一劳永逸,直接说自己克妻无子,省的以后的麻烦。但一想,他要真这样说了郑氏怕是第一个就得去找解除了法子,最后不是人仰马翻,就是马翻人仰。
现在能拖一年是一年,他二十五岁的时候早就外放为官了,纪老太太怕是也不得在了。以后,他就让他师兄直接放他在外做官。到时是,天高皇帝远,谁还能管他成不成亲,等到了三十几岁,他再过继一个孩子好好养着,老了也能有后辈环绕左右了。
郑氏歇了给纪安做媒的心思,纪安想起了刚刚见了纪晨的模样,对着郑氏说道:“太太,儿子刚刚瞧见了二弟面色不好,不知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氏叹了一口气,对着纪晨她一直都是复杂的,恨不不起来,又不能去爱,只能无视这个人。不然,天天想着白氏,再看原本属于自己儿子的一切给了纪晨占去,郑氏觉得她得活活怄死。
听着纪安问起纪晨的事情,郑氏想着纪安也不是外人,多知道一些,以后也能做到心中有数。于是,开口道:“当年没送你去宫里也是对的,哎,不然,你看好好的孩子就有了那样的癖好。虽然说纪晨没从我肚子里过,可他也在我身边养了这么多年。他的人品性子我还算了解,好好的一个男子却有了龙阳之好。像咱们这样的人,身边养个小厮,也算是风雅之事。只要以后娶妻生子,旁人谈起来也不过道一句,年少风流罢了。”
纪安听着郑氏的话心惊胆战,他可是个同啊,听着郑氏这话,纪晨也是了?他沉默着听着,想知道更多纪晨的事情,也想通过她们对纪晨的事情,分析一下,以后他若是暴露的结果会是如何。
郑氏以为纪安是吃惊了,对着纪安继续说道:“可偏偏他和二皇子殿下有了手尾。那是什么样的人,纪晨怎么就拎不清了呢?就凭着以后二皇子想登上大宝就得娶妻生子,若是现在他和二皇子被人传出不堪来,以后就是纪晨再能干,以后怕是也得背上不好的名声。再说,二皇子和他还要动真格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要生生世世不相负,如此作为,你姨母怎么能容得下。”
郑氏没有说的是,若是纪晨是她的亲子,就是郑后再生气,定多分开了他们两个,等过些日子,再给纪晨安排个差事,以后为纪晨指门婚事,等他们各自生了儿子,再想好,郑后也会睁一眼闭一眼的。
可现在,纪晨本就和白家有这么一层关系,再勾的二皇子一颗心走,都打算不娶妻不生子了。她姐姐那个人心思本就多,怕是容不下纪晨,直接把纪晨赶出宫来断了他和二皇子的联系,就这样还是看在了记博和二皇子的面子上,不然,怕是纪晨就得没了性命。
纪安听着很是惊讶,虽然他知道纪晨和二皇子很是要好,但从没想过他们是这种关系。毕竟,纪晨看着不像是那种情感大于理智的人啊?怎么就在这个时候被发现这种要命的事情呢?
依着郑家那样的作风,怕是会让两个人各自成家,特别是二皇子,怕是这次选秀,正妃空着,侧妃得选定了。
果然,郑氏就说道:“你姨母也不忍对着纪晨做什么,只是打算在这次选秀中挑几位美人给二皇子。少年人糊涂,哪懂什么感情,不过是日子久了,纪晨人品样貌都不成,二皇子才唬住了心罢了。等他见识多了美人,知道了女子娇俏温柔的好,也就不会再记得那些荒唐事了。”
纪安料到了这事,心中为着纪晨叹了一口气。二皇子想要挣位就不可能不娶妻生子。纪晨,纪安觉得他虽然没怎么和他相处过,可也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够让自己喜欢的人坐享齐人之福的人。恐怕宁正而毙,不苟而全才是他最后的选择。
怕是,最后,纪晨会是一场空。江山美人,在上位者看来从来都不是二选一的单选题。江山只有一个,且有了江山之后,美人也不会缺的。不出一年,纪晨付出的值不值,一切就会见分晓了。
纪安想着纪晨的模样,和郑氏说道:“那二弟从宫中出来,可准备做什么?二皇子那边可有什么话说?”
郑氏说到这个心中倒是对着纪晨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你爹为他选好了一门亲事,打算过年之后就把人娶进门来。不过,纪晨给推辞了,跪在你爹书房门口一夜,才求得你爹答应他二皇子一日不娶亲,他一日也不成亲的诺言。哎,多傻啊,你姨母已经选了长兴伯家的嫡女给二皇子做侧妃,二皇子听说不愿意,不过,我瞧着,你姨母出手就没有落空的时候,这婚事最后定是能成的。”
长兴伯?京城可没有第二个长兴伯,难道真是他师兄的舅家,而那位范家表妹要嫁给二皇子做侧妃?这是个什么节奏?
纪安装作不在意的问道:“太太,长兴伯不是我师兄的舅家吗?我瞧着师兄和大皇子关系匪浅,纳他们那边的人二皇子府怕是得不偿失吧?”
郑氏听着纪安关心二皇子,心中高兴,觉得这是纪安和郑家关系缓和的象征,立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知道的一股脑的就倒了出来:“安儿,你别担心。你姨母和外公心中有数着呢。崔玄和他亲舅家并不太好,这范家又只有一个女儿,听说从小就十分受宠,若是她嫁给了二皇子,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她的心肯定是向着二皇子这边的。范家也是能拉拢过来的,虽然长兴伯府已经没落了,可他是崔玄的舅家,比我们知道崔家的事情多了,也比我们更容易牵制崔家。”
郑氏一想,纪安和崔玄的关系十分的好,怕纪安反感,忙说道:“这范家小姐可不是你姨母先提出来的。是范家托了人,走了路子,求到你姨母面前的。郑家和崔家这么多年了,事情一出一出的,这世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你虽然和崔玄交好,但也要细细想想,如何才是对纪府对自己最好的。”
纪安心中被郑氏的话搅的乱乱的,这范家是想干什么?他师兄知道这些事情吗?郑家既然能让范家女做二皇子的侧妃,怕是范家拿出了什么给郑后,让郑后满意了吧。
☆、56·暗藏
郑氏不清楚纪安心中的担忧,她这段时间真是憋狠了。虽然她大姐对她不错,可纪晨的事情一出,郑氏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实话,纪晨对她还是蛮孝顺的,若是纪晨是自己的儿子,那她怎么也得去宫里和她大姐磨磨,先求得她大姐的原谅,保住纪晨的现在的位置,再让纪晨收一个侍妾在身边,给她生个孙子才是。
可现在这个样子,她却插不了手了。毕竟要是纪晨真有断袖之癖,不愿意娶亲她心中既矛盾又动心。若是纪晨一直没有子嗣,以后就是纪安做不了世子,可她的亲孙子却能的。可纪晨真和二皇子情比金坚,有二皇子护着,也不一定对她是好事。要是白氏再起什么幺蛾子,纪晨的后台比她还硬的话,她又在纪府如何自处?
平时在府里,郑氏还算有脑子,知道身边的嬷嬷多为郑家的心腹,她有些话不太好明说。但在纪安这个儿子面前却是无所顾忌的,在郑氏看来,她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纪安,若是纪安都信不过的话,也就没人可信了。
所以,郑氏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安儿,为娘瞧着纪晨怕是动了真情。不过,皇家最是无情,你姨母当年和圣上那可是海誓山盟,花前月下,恩爱情深,羡煞旁人。可圣上还是娶了崔家女,让你姨母做了小。不然,二皇子现在早就是原嫡了,哪还要被人说嘴,名不正言不顺的。哎,你姨母在宫里看着风光,可前头有个崔太后压着,下面的妃嫔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即使有圣上的宠爱,可太子之位一日不定,她这心怕是一直要操下去。”
郑氏希望多说些郑后的难处,让纪安心软,多多体谅一下郑家和郑后。虽然郑氏也气郑家不为纪安出头,可她还是希望纪安能记郑家的好,娘家与儿子,她都想兼顾。
纪安不做声,心中则是不以为然,郑后的心机手段他虽然不清楚,但最后的胜利者氏她却是看得到的。要说郑后委屈,那先皇后和大皇子不是更无辜了。当年,可是圣上眼巴巴的求到了崔家门下,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把人迎进来的。可瞧瞧现在,先皇后坟头草都多高了,而大皇子也是默默无闻的让朝廷上下都快记不起有这么个人了。
当然,在郑氏面前,纪安不会这么傻的说这些话,他开口道:“太太,纪晨是纪府的人,不管如何,我们也是兄弟一场。若是他真出了茬子,旁人笑话的是纪府。希望太太能帮一把纪晨,毕竟,他对太太一直很是孝顺,而对我也没什么失礼的地方。虽然立场不同,但我们毕竟血浓于水,爹知道了,怕是也会赞太太贤惠,而祖母那儿也能记得太太的好。”
纪安想着自己是郑氏的儿子,怎么也得让郑氏在府里生活的好些。上辈人的事情,他管不着,可现在这样的情况下,郑家看着护着郑氏,但却是虚的,他以后是打定主意要外放了,郑氏怕是跟不去了。生了他一场,纪安想着还是把郑氏晚年安顿好了才是,也算还了郑氏的生养之恩。
纪博多渣,他是知道的,郑氏若是靠着她,怕是最后连骨头渣都不剩了。纪老太太本就不喜欢她,再说,她已经岁数大,管不了府里的事情了。而白氏,怕是做梦都想着郑氏能越惨越好。
纪晨虽然是白氏的骨肉,可被郑氏养了这么多年,对着白氏和郑氏也该半斤八两,不相上下。这个时候,纪晨是最为艰难的,身世被爆,成了假嫡子,感情受阻,多多为难,旁人都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郑氏既然能使得上力,这个时候搭一把,怕是也能稍稍拉回纪晨被伤了的孝心。不管如何,以后这府里他是不准备参与了,郑氏和白氏,一个养母,一个生母,他总得为郑氏再添些筹码。
郑氏听着纪如此说,心中转了转,本来有打算袖手旁观的,现在却动摇了。纪晨毕竟是她疼了这么多年的,她也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于是她开口道:“安儿说的话也有道理,不过,为娘现在也难。瞧着纪晨那痴情的样子,我这个做嫡母的又是二皇子的姨母却是左右为难了。成全他吧,不说得罪你姨母,就是旁人知晓了嘴巴刻薄的,说不准还要道我包藏祸心,不怀好意。若是棒打鸳鸯吧,纪晨得更恨我。哎,这里外不是人,我也没法子。”
纪安是有些物伤其类,又为郑氏考虑一二,才让郑氏出手相助的。可郑氏这么一说,纪安都是拿不定该如何,沉思了半响,纪安问道:“太太,你可知二皇子对着二弟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若是对着二弟是真情实意,那我们也不必多事,就暗中护着一些二弟,让他不被皇后和郑家为难就行了。若是二皇子一时糊涂,我们还是要让二弟醒醒,就算他一时对我们误解,时过境迁,他也能明白咱们的苦心的。”
郑氏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了,点点头道:“我儿说的有理,要说二皇子和纪晨没感情,我是不信的。可这真情在皇家又算得了什么?就说这次,若不是纪晨对着二皇子有救命之恩,又要顾及咱们纪府,纪晨一个佞臣的名怕是跑不掉了。攀附权贵的名声出去了,以后,他的前程也就完了。我只能去求求你姨母,让她保密些,打罚也就是行了,不会真毁了他的。不过,只要你姨母不动真格的,就是他们传出些风声,以后等各自成亲了,有妻有子,也不算什么事。我以前是想左了,他是你弟弟,且又是世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怕也得连累了你。”
听着郑氏的话,纪安想到纪晨,心中则道:纪晨啊,纪晨,你我一场兄弟,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么一些了,希望你好自珍重。
打心底,纪安是有些羡慕于纪晨的执着的。以前,纪安其实没有多喜欢纪晨,总觉得他和纪博有些相似,有些假,又有些虚,太完美的人不是高深莫测就是作假高手。纪安只是远着,可这次的事情却让纪安觉得他这个弟弟至少对感情是纪博比不了,也是他做不到的。
如此的坦率,如此的执着。依着纪晨的聪明劲,他不会不明白,这个时候,他的身份是多么的尴尬。和二皇子的私情一出,本就对他观望的郑氏怕是容不得他了。而他只要顺着郑后的意思,说自己是一时糊涂,不耽误二皇子娶妻生子。郑后是不会对纪晨如何的,甚至因为纪晨对着二皇子的感情而更为的信任他。
但他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一份平等的爱情。虽然显得稚嫩甚至在很多人眼里被取笑,可纪安却是欣赏的。情到深处,一往而深罢了。纪晨怕是也明白,他的期望有多渺小,可还是去努力了。是啊,若是为着权势前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背叛自己,嘴里说得再动听,但这份爱情扒去外皮,也剩不下几两真心。
但这个时代,在皇室,怕是纪晨的这份真心要落空了。因为很多人都不能理解,更何况,还牵扯到了皇位争夺。子嗣,就算不是皇家,在寻常百姓家也得重视非常。
纪安摇摇头,自嘲自己想多了,土生土长的世家子能不明白子嗣的重要性。怕是已经想好了对策了吧?希望纪晨能如愿以偿,毕竟,若是身边的人有了好的结果,他也能更多些信心。
吃了晚饭,纪安就坐马车回了别院。
想着从郑氏那儿听来的消息,纪安十分的担心崔玄,也顾不得什么就直接去了崔玄的屋子里去。
小厮们对着纪安很是尊敬,知道他和自己家主子关系十分要好,也不拦着他。纪安到了崔玄的院子里才发现崔玄真正练剑。这套剑崔玄也教过他,不过,想到崔玄每次看自己练完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纪安以前还很不服气。
现在瞧着崔玄从头到尾的练了一遍,纪安都觉得眼睛不够使了,这剑花怎么能挽得这么漂亮,这动作怎么能这么行云流水,果然,师兄一出马,他立马就被衬托成了渣渣,真是不让人有活路了,他以后再也不要在师兄面前丢人现眼了。
深受打击的纪安还是牢记这次找崔玄的目的的,等欣赏完了崔玄的舞剑,立马对着他师兄挤挤眼,表示有事情要找他商量。
崔玄从纪安一进门就发现了,他中途没有停下来,且本来就想练一遍的。看见纪安崇拜的小眼神,崔玄立马改变主意,又从头使了一遍。心中则是有些得意的想到,果然他在纪安心里位置还是很高的。
进了屋子,崔玄用白布擦拭了自己手里的剑,寒光一闪,纪安赞道:“师兄,你这把剑这是锋利,怕是削铁如泥也不为过吧。”
崔玄把剑套进剑鞘之中,挂在蔷上,这才说道:“这剑是我崔家的传家宝,跟着崔家家主经历赫赫战功。我爹当年在我出征的时候把它给了我,让我用它重现崔家的昔日荣耀。”
没曾想他每次来崔玄这儿看到的宝剑还有这么辉煌的历史,纪安心中稍稍有些微妙,怎么有种比不过一把剑的错觉。纪安甩开自己的胡思乱想,想到今日的来意,忙开口道:“师兄,你可知长兴伯要送了嫡女去给二皇子做侧妃?”
崔玄闻言抬起头来,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事我是刚刚得知,范家虽然是我的外家,我和他们并不怎么亲。”
纪安有些着急,忙说道:“师兄,虽然范家的女儿只得了个侧妃,但毕竟是上了玉蝶的有名有份的。范家怕是想着以后二皇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或许运气再好些,能成为第二个郑家。不过,我倒不怕以后范家如何,我担心郑后既然能让范家这么个不太出挑的人家占了二皇子身边两个侧妃位中的一个位置,怕是起了什么心思。而,我得到消息,是范家上赶着挑的头。我怕是范家…….”
纪安的话并没有往下说,可崔玄也听明白了纪安的话外之音。范家虽然有个长兴伯的身份,可他舅舅官位才五品,和纪安差不多。范家他表兄也不出挑,外放在外做县令。在京城权贵遍地走,小官多如狗的地段,范家还真入不了郑家和郑后的眼。
而范家最为特别之处,就是有他这个大皇子死忠的外甥。那么,郑后选了范家女,冲着谁来的,不言而喻。想到范家,崔玄心中闪过一丝自嘲,他前世有多蠢,才会相信范雨嘉对他一往情深,甚至为着他不计较身份地位,甘愿做小。他就是为着这点愧疚,以至于自己膝下荒凉?
他其实在上世已经明白,范雨嘉看重的是他身后的权势地位,而不是他本人。为着国公府夫人这样的名头和权势,她可谓费尽了心思,也用尽了手段,再加上自己的好母亲,所以,他才会被几个女子一再欺骗。
而今世,他弄了克妻的传言,对着自己的母亲也不远不近,范家更对自己没有恩情,范雨嘉瞧着拿不下他,干脆找上了二皇子。怕是以为拿着他的把柄能换取二皇子一派的信任,而他倒下了,大皇子也就没了依靠,二皇子上位是一定的。那她这个大功臣平步青云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瞧着纪安担心的眼神,崔玄按捺下自己心中的冷意。对着纪安说道:“阿安,你不必担心。范家怕是起来其他心思,不过,我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纪安眼睛盯着崔玄,眼睛里就差写着求解释了。崔玄却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死活不再说这个话题了,弄了一肚子疑问回去的纪安心中十分的郁闷,暗自下定决心,就算他师兄不告诉他,他照样能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57·玄机
纪安怀揣着这样那样的想法回去了,不过,他有钱没人,想要查这事情还真是搞不定。前前后后,花了大把的银子,纪安还是没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果然,定国公百年世家可不是什么暴发户,下人嘴巴紧的很。
就是这个别院里的下人,纪安银子撒出去不少,可却只是得了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这把纪安打击的,特别是在他得知,因为得了崔玄的话,他的银子才能撒的出去的时候,纪安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向崔玄,有这么帮他散财,瞧着他瞎忙活的师兄的吗?
当纪安气势汹汹的去找崔玄算账的时候,才发现崔玄这两天都是早出晚归,甚至,今日他回了定国公府上并没有回来。纪安心中闪过一丝不妙,范家到底握着他师兄什么把柄,郑家又会出什么招?一时间,担心超过气愤,纪安满心都是想着郑家的各种阴谋诡计,早忘了刚刚自己还生气来着。
而定国公府,崔玄今日回府让李氏这个老祖宗很是吃惊。不过,早些年崔玄的爹在时,她还能拿拿祖母的款,可面对权势名声都十分显赫的崔玄,她就显得不够看了。所以,她只是派人盯着崔玄,并不做其他动作。毕竟,现在崔玄是府里的一家之主,再不甘愿,她的儿孙还是要靠着崔玄过日子的。
而崔玄也没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雅夕园,崔玄母亲范夕英居住的地方。
而范夕英自从范家要送女儿到二皇子身边做侧妃时,眼皮就老跳,心中一直心存疑虑。她和自己兄长感情深厚,这些年没少帮衬范家,甚至一直撮合范雨嘉和崔玄,想让范家和崔家再次联姻,凭着崔玄的才干和定国公的权势,以后,范家复起也有望了。
可范家突然改变主意,转头郑家门下,即使她是个深宅妇人没明白郑崔两家的不和。范家这样做是打崔家的脸,更是打她的脸。不过,现在范夕英是没心思去想这些了,她有更重要的要去担心。
下人通报崔玄的到来,让范夕英紧皱起了眉头。周围的下人也低下了头,不敢出声。若是旁人见着这个场景,怕是会以为这对母亲不和,可恰恰相反,范夕英是有名的贤惠人,对着崔玄更是慈爱有加,宠溺的很。
本来崔玄对着范夕英也是十分的亲近,可等到了十三岁之后,崔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疏远了范夕英。甚至十分的不给范夕英好脸,等崔玄继承了定国公的爵位,更是搬出住了,留着范夕英和婆母李氏住在国公府里。
即使是自己儿子成了国公,可李氏仍然是她的婆母,且崔玄又不偏颇于她。范夕英也没比以前好过多少,时不时的要被李氏敲打,甚至其他两房妯娌也都暗指笑话于她不会拉拢儿子。这些闲言碎语,让范夕英恨的牙痒痒,可崔玄对她的冷淡又是有目共睹的。
范夕英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一般想事情都比较复杂。她一直怀疑崔玄是知道了什么才对她这么冷淡,这才一边加倍的对崔玄好,一边撮合崔玄和范家的婚事。可没曾想有一天范家会来这么一手,她这些天派人去接范雨嘉,都被范家人挡了回来。去请自己的哥哥过来,也都被回绝了,这么一来,让她心中更没底了。
这个敏感的时候,崔玄又找上她,范夕英的平时的慈祥的模样也端不住了。崔玄进来给范夕英请了安,下人上茶坐定之后,范夕英就慈爱的开口道:“玄儿有心了,忙了一天累坏了吧。娘让人去炖了补汤,呆会喝些再走吧。”
范夕英身边的周嬷嬷笑着凑趣道:“还是太太心疼国公爷,天天都要给国公爷顿着汤水。老奴这就去端来,国公爷近来可是瘦了。”
周嬷嬷是范夕英的陪嫁嬷嬷,从小就照顾过崔玄,在主子面前十分的有脸面,所以才能在这种不太正式的场合凑趣说话。不过,这也算是逾越了,当然,这儿是范夕英的院子,崔玄再怎么样也不能打罚自己母亲的贴身嬷嬷,这才使得周嬷嬷能和范夕英这么一唱一和的。
崔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这要是上辈子,他听着范氏如此的关心自己,自己还这么冷淡她,自然要心生愧疚,好好的弥补孝顺她的。可现在吗?已经知道她的真面目的自己只会觉得厌烦。
崔玄不紧不慢的开口道:“太太的心意,儿子心领了。不过,儿子这次来是有事要和太太商量的,太太看能否屏退左右。”
范夕英心中一跳,崔玄对她不冷不热已经有多年了,从没有和她私下谈过心,现在来这么一出,范夕英直觉怕是出了大事。她挥挥手,一群下人就退了下去,崔玄等人退下,对着他带来的下人说道:“在门口守着,若是碰到不守规矩的,立马处置了。”
说完这话,崔玄起身绕过正堂,往里间走去。里室里有件小佛堂,相当的隐蔽,崔玄把说话的地点定在了这儿。而范夕英一声不吭的在后面跟着,崔玄站定,开口道:“太太可知舅舅把范表妹送到了二皇子身边做侧妃?”
范夕英心中想到果然是为了这事,忙说道:“玄儿这是什么话,为娘早就和你说过,让你和你表妹喜上加喜,你不愿意。眼瞧着你表妹大了,你舅舅自然要再为她找户好人家才是。二皇子虽然和你不和,可这和你舅舅没多大关系。”
范夕英现在只能装傻充愣,甚至装出一副气愤的样子借以希望能瞒住崔玄。
崔玄若是看不透她这点也就枉费了自己的两世为人了。他也不借这个话题,而是说道:“儿子自然希望表妹能得良人的,不过,郑后能在众多名门闺秀中挑中了表妹,听闻舅舅出了大力气的。儿子只不过好奇,舅舅何时和郑家如此要好,瞒得儿子好苦啊。太太也知道,大皇子出自崔家,现在我舅家去捧了二皇子的臭脚,怕是许多人就要嘀咕儿子了。”
范夕英是知道范雨嘉被内定了二皇子侧妃的,可她不知道是她兄长自己去求的。且她不傻,崔玄故意点出来之后,她怎么会不知道,范家这样的家世凭什么能让郑后另眼相待,怕是最后还是为了崔玄。
而范家,范夕英心中一颤,随机否认道,不会的,不会的,自己的哥哥绝对不会背叛自己的。她面上为难的说道:“玄儿,你也知道你舅舅从小就喜欢你。想让你做他女婿,可你却看不上范家也看不上你表妹,你舅舅那人最是心气傲,怕是恼上了你,想着把你表妹嫁给二皇子来出出气。他怕是一时糊涂了,那能想到那么多啊。你别担心,为娘回头劝劝你舅舅,让他不要和你为难。都是一家子至亲,哪有隔夜仇啊。”
崔玄一听,眉头就松开了,露出一个笑来说道:“也是儿子的不是,若不是儿子被断了是个克妻的命,怕害了表妹,也不会伤了舅舅的心。舅舅对儿子一直不错,这次还请太太为儿子从中周旋周旋,且若是舅舅想给表妹找个好人家,大皇子那儿儿子也能说上几句话。卢家姑娘的身子不好,表妹虽然过去做侧妃,可生下长子,以后有崔家和范家撑腰,前程也是不会差的。”
瞧着一向都对着范家避之不及的崔玄开出如此优渥的条件,范夕英心中已经肯定了范家却是是要投靠郑家,要卖了她和崔玄换取滔天的富贵。范夕英手握的很紧,心中波涛汹涌,可嘴巴里还是说道:“玄儿费心了,为娘一定好好的劝劝你舅舅,不会让你难做的。”
崔玄又说了一些好话,且破天荒的在府里歇了一晚。
而等崔玄一走,范夕英却是再有人受不住了,狠狠的打碎了手里的茶盅,惊动了外面的下人。周嬷嬷忙进来查看,范夕英已经整理好情绪了,对着她淡淡的开口道:“这儿收拾一下,明日准备一些礼物,我去瞧瞧嘉姐儿,多日不见,我倒是怪想她的。”
说完,回了屋子里,躺在拔步床上,范夕英心中怒意滔天。她就担心着范家会反水,所以这些年她用国公府的权势吊着范家。且把范雨嘉接过来养着,做出一副养媳妇的态度来。
虽然崔玄和卢家有了婚约,可她还是和范家透了信,只有范雨嘉生的孩子才会是这府里最后的当家人。所以,这些年范家始终对她忠心耿耿,没有二心。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卢家更是退了亲,她有把握,只要让范雨家和崔玄成了婚,那个秘密就永远不会再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这个时候,范夕英又怨上了崔玄,早些干什么去了,若是他听自己的安排,也不会让她处于这个不利的位置。不过,范夕英安慰自己,她哥哥是个心软的人,明日好好的哀求于他,再说明厉害关系,他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了崔玄,她得不了好,范家也好不了。
而崔玄演戏演到底,第二天一早回去之后,送了两车珍贵的礼物过来,让范夕英带着去范家给他舅舅赔礼。这么大的阵仗一出,郑家那边原本还在犹豫范家有没有那个价值,现在立马信了。
再打探到范夕英去范家示好,这群人精马上明白,范家是条大鱼,不然也不会让崔玄如此忌惮。为此,郑家对着范家更热情了。而郑后直接把范雨嘉接到了身边,关爱有加,一副拿范雨嘉当正经儿媳妇待的姿态。
自然,范夕英去范家无功而返,回了崔府,自觉大失颜面的范夕英就病了。崔玄也不得不回去侍疾,而就在这个时候,七年一度的选秀开始了。
纪安回了纪府一趟,现在宫里传出的消息,还有他在礼部得到的八卦消息,都在说二皇子和范雨嘉一见钟情,两人山盟海誓,非卿不娶了。这样的小道消息,在其他人眼里或许只是暧昧一笑,可在纪晨耳朵里却是晴天霹雳。
本就心事沉重的纪晨彻底病了,病的昏昏沉沉。纪安回府之后去看了一眼,郑氏没在,白氏一直不离左右。瞧见纪安眼睛红了红,纪安安慰了她几句,只听见白氏抱怨道:“原本好好的人,就是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就病了。那天杀的混蛋,把我好好的儿子欺负成这样。我可怜的儿啊!”
瞧着白氏憔悴的面容,纪安也不知道做什么,但他很想提醒一下白氏,如此口出不逊,被旁人听到了怕是以为纪晨恨上了郑家,于纪晨并没有好处。可纪安一想,他和白氏恩怨多多,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他仁义,再以德报怨,那就是犯傻了。
遂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送去了一些上好的药材。
而郑氏瞧见了纪安也是难得的没什么精神,有气无力的对着纪安说道:“安儿来了,坐吧。”
纪安请了安,心中有些担忧,试着开口道:“儿子在礼部听闻小道消息,说是二皇子对着范家小姐十分的钟情,这范家小姐是何方神圣,竟能得了二皇子的青眼。”
郑氏瞧了一眼纪安,打发了下人出去,才开口说道:“也不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过是他老子现在正得用,多捧着她些罢了。本来是说选秀之后才把她抬成侧妃的,没曾想她倒是个有手段的,进宫不到半个月倒是和二皇子有了肌肤之亲,且还被纪晨撞见了。闹得人尽皆知,你姨母正用着范家,不能拿范家那丫头出气,就打了纪晨三十板子,众目睽睽之下,算是什么脸面都丢尽了。”
纪安心中一跳,这么巧?还真是意外,纪安摸不准了。但他还是问道:“那二皇子呢,若是他求情的话,也能护一护纪晨的。”
郑氏叹了口气,对着纪安说道:“范家那丫头说是被纪晨看了身子,要死要活的,为了安抚她,自然要罚了纪晨。当然,我看是宫里有人告知了范家丫头纪晨和二皇子的事情,她是用纪晨立威,也是向你姨母讨好,更是试探二皇子对她的态度。小小年纪,一箭三雕,真是好手段。你姨母说了,怕是要让她先生下庶长子才能稳住她的心啊。”
纪安却想到,能让二皇子如此的放任范雨嘉这么的欺辱纪晨,那范家到底是有什么底牌呢?怕是,他师兄这次真遇上祸事了。
☆、58·情深
纪安满脑子都是他师兄会遇到的各种情况,心中担心的不行。他今天回来和郑氏说了这么多就是来套郑氏的话的。虽然同在礼部,可崔玄忙的见不着人,身边又没有什么消息来源,只听见范家各种事迹,纪安就想到了郑氏这儿。
虽然他觉得有些对不住郑氏,可想想他是不会害郑氏的,只是套些话罢了。而纪晨的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二皇子瞧着也不是那么短视的人,勾得纪晨一颗真心,现在又和范家打的火热,即使是权宜之计,可能瞧着纪晨被新欢欺辱而不做声,这样的感情实在是令纪安不敢恭维。
撇开纪晨的事情,纪安继续和郑氏套话道:“如此一来,以后二皇子正妃能依?再说,范家女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即使出身伯爵府,也算不得什么,怎么如此嚣张?儿子可没听说长兴伯有什么能干的地方,值得皇后如此另眼相待啊?”
郑氏瞧着纪安关心她家大姐和二皇子,心中高兴,她就说自己生的孩子,慢慢的捂热他的心,总是要跟自己的亲。就想把范家握住崔玄的把柄给说了,不过,话到嘴边,郑氏想到了纪安和崔玄的交情又给咽下去了。
只是打哈哈的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你姨母做事情旁人哪能瞧出什么。不过,也就现在让范家高兴高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郑氏又怕纪安糊里糊涂的和崔玄走的近被连累了,想想就说道:“安儿,近来选秀就要结束了。你还是住回府里,在府上歇上两天吧,你看纪晨这儿乱糟糟的,有你在,我也能安心些。”
纪安听了皱起了眉头,他现在已经知道他师兄要有难处了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这个时候更不会从别院搬出来的。所以,纪安摇摇头,说道:“太太,我住别院挺好的,这天气渐冷,在那儿儿子早上还能偷会闲。现在府里也不太平,儿子就不回来给太太添乱了。”
郑氏还想再劝劝,但没想到就听闻了有人在院子里喧哗,郑氏脾气本就不好,立马厉声道:“是谁在那儿喧哗,还有没有规矩了。”被儿子瞧见自己这儿规矩不严,郑氏自觉很丢面子。
宋嬷嬷小碎步的进了,有些为难的对着郑氏说道:“太太,白姨娘在院子里疯魔般的要来见您。老奴拦都拦不住,太太,您看?”
郑氏的眉头更皱了,白氏这段日子很是乖觉,要不是纪晨生病,她还在佛堂呆着呢。怎么才出来一会又要出花样了。郑氏心中烦躁,不太想见白氏,回头扫到纪安有些微沉的脸色,转而又想到正好在自己儿子面前让他瞧瞧白氏的真面目,省的纪安再被白氏拉拢过去。
于是,郑氏对着宋嬷嬷说道:“去把人带进来吧。”
白氏很快就进来了,她脸色苍白,头发稍稍有些凌乱,且手里还端着一碗汤。郑氏以为她是来给纪安献殷勤的,嘴里阴阳怪气的说道:“纪晨还在病着,怎么白姨娘就来找我儿子献殷勤,也不知纪晨瞧见了,该为他亲娘如此未雨绸缪开心,还是寒心呢?”
白氏却是一脸气愤的回道:“太太不必拿话说我,这汤是怎么回事,怕是太太心知肚明。我自知得罪了太太,太太容不下我,可原以为太太虽然性子直,可做事还算磊落,没曾想也是说一套做一套,竟然玩起了阴的。打量没了晨哥儿,就能让安少爷如愿以偿了,太太真是好心思啊。”
郑氏被白氏的话说的气急了,沉下脸来说道:“白氏,你在胡说什么?你得了什么羊癫疯,端碗汤来就想给我泼脏水,不知道是那儿的狗胆,敢诬陷姑奶奶我?”
白氏嘴巴也不饶人,直接呛声道:“太太是郑家人,自然是尊贵的,可怜我的晨哥儿身为侯府世子,而旁人想怎么着他就怎么着他。错把郑家当做知心人,掏心又掏肺,巴巴的上赶着。可瞧瞧你们郑家,一顿板子把他打倒在床上还不算,现在还要下药害他,好毒的心啊。”
郑氏扫了一眼纪安,见他没说话,心中恼怒白氏在纪安面前毁她名声,生生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对着宋嬷嬷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宋嬷嬷低着头说道:“刚刚太医开了药方丫头们煎了药给晨少爷送去,白姨娘不放心,让身边的下人去请了外面的大夫,在汤里查出了一味药,说是吃了以后会影响子嗣和寿命,白姨娘就疯了似得说是太太要害晨少爷。天可怜见的,太太您为了避嫌,连晨少爷的面都没沾,却被那黑心肝的如此冤枉。”
屋子里只有四个人,纪安听了宋嬷嬷的话心中没了底。白氏怀疑郑氏给纪晨下药害真是有道理的,毕竟能请得动太医,又和白氏有仇的郑氏真是第一嫌疑人。毕竟,郑氏一直想让他成为世子是有目共睹的,新仇旧恨,实在是有动机有实力有企图啊。
郑氏也想到了这一茬,毕竟这府里,要说和白氏和纪晨最过不去的除了她还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不过,这个时候,郑氏是绝对最受不了旁人冤枉她的。于是说道:“白氏,你无凭无据,只凭一碗药就说是我做的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纪安为郑氏的智商着急,白氏她可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既然敢过来,就是拿到了证据,如此发问,简直就是给白氏搭好了梯子让她登台的。
果然,白氏开口道:“若是没有证据,我一个妾怎么敢来质问太太。刚刚太太身边紫鱼已经招认了,且我手上有太医开的药方,又有外面请来的大夫当堂对峙,这药是救命用的还是害人命的,自然就有了分晓。不过,我想着家丑不外扬,若是太太能给晨哥儿一个交代,那就无事,若不然,鱼死网破,我也是不惧的。”
郑氏听着白氏信誓旦旦的话,心中已经动摇了,再扫过最信任的宋嬷嬷,见她稍稍避开了对视的眼睛,郑氏就明白了,这还真是宋嬷嬷她们干的。不,应该说是她大姐下的药。
这个时候郑氏也明白推脱不掉了,她心中气急,既恨娘家做事不和她商量,身边的嬷嬷只认郑家不认她,又羞被儿子瞧见最不堪的一面。又气又恨,但白氏在一旁不肯罢休,又有纪安在旁,若是闹到了纪博和纪老太太面前,怕是不仅是她,郑家也得倒霉。
纪晨再不好,可是纪博的亲儿子,又有白家的血脉。若是被纪老太太发现了,怕是要闹个天翻地覆。郑氏也算有几分急智,干脆的承认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你换了我的孩子,又曾下毒害他,我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你闹开就闹开,咱们大不了一拍两散,反正我儿子的世子位也被不明不白的占着,看我们谁怕谁。”
郑氏直接把郑家摘了出去,她认了总比扯上郑家好。毕竟,白氏有前科在,即使她真下药了也情有可原,虽然纪博和纪老太太会为难她,可这毒没下成,她和白氏半斤八两,自己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只不过白氏怕是不用呆小佛堂了。
郑氏这话一说出口,就被刚刚赶到门口的纪晨听了个正着。白氏瞧着纪晨来了,忙上前嘘寒问暖,责问纪晨身边的小厮怎么把纪晨带过来了。
郑氏瞧着纪晨不可置疑的眼神,再瞧着白氏一副慈母样气不打一处来,干脆破罐子破摔道:“这儿是留园,你们母子两个也不用假惺惺的演戏,好似我欺负了你们似得。这药下就下了,我自会向老太太和侯爷请罪,还轮不到你们责罚于我。没事的话,就回吧,我这儿不欢迎你们母子。”
纪晨挥退了下人,屋子里就成了五个人,他身子并未大好,脸色白的见不得半丝血色,一步一步的走到郑氏面前。郑氏瞧着纪晨这副凄惨的模样,心中一软,低下头去。
纪晨却在郑氏离着一丈远处才停了下来,屋子里静悄悄的,半响,才听见纪晨低哑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太太,儿子是知道太太的,这毒绝对不会是太太下的。儿子也不想追根问底,只想问太太一句,这毒,阿盛知道吗?”
白氏这个时候却是哭着扑倒纪晨身上,哭着说道:“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这样傻啊。你人才品貌样样好,怎么就喜欢上了那个杀才。”
纪晨并不说话,只是倔强的看着郑氏,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似得。
白氏受不住,眼神哀求的向着郑氏看去,嘴里嘟嚷着:“儿啊,那个人怎么会知道。姨娘虽然不喜他,可也知道他待你是真心的。儿啊,你就是姨娘的心头肉的,都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你赶快回去吧,好好养着身子,等你好了,姨娘愿意茹素十年为你祈福啊。儿啊,跟姨娘回去吧。”
郑氏本来有软和的心,再瞧着白氏对着她哀求的眼神之后只觉浑身上下痛快至极。是啊,有什么比打击纪晨更让白氏伤心难受的,她被白氏害了这么久,今个也要让白氏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郑氏大声的对着纪晨说道:“纪晨,你是个明白人,应该知晓男子与男子之间哪有真心。阿盛就是一时对你意乱情迷,可也不允许你毁了他的大计。这药只不过是给你的一些教训,让你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
纪晨听完摇摇欲坠,咬着压根,半响抬起头来,对着郑氏哀声道:“太太,儿子不信,儿子求太太最后一桩事。”
说着,把拇指上一枚玉扳指给了郑氏,说道:“还请太太把此物给阿盛,让他明日太阳落山之前到纪府一趟。”纪晨郑重的对着郑氏拜了拜。
郑氏拿着东西却是犹豫不决,纪安瞧了半天,心中十分的难受,不知道是为了纪晨还是为了自己。半响,出声道:“太太,你还是答应了二弟吧。”
郑氏瞧着纪安也开口了,终归对着纪晨于心不忍,叹气道:“你等着,我这就去宫里,东西我是一定会给他的,也算全了我们母子一场的情分。”
白氏还想说什么,瞧着纪安开口了,却又住嘴了。一场闹剧,以纪晨晕倒了终结,因为有先前的一出,白氏让两位大夫一道给纪晨看病,半步不离左右。
郑氏让人套上马车,出府往宫里赶去。而纪安给纪老太太请安之后,歇在了纪府,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想知道纪晨得到的答案是什么。
而另一边,郑氏身边的丫头和纪博手下的管事婆子嘀咕了一炷香的时间,只是第二天,纪博的眼睛里稍稍带了血丝上朝去了。
郑氏当天就赶了回来,可并没有见二皇子的身影,纪安心中明白,纪晨和二皇子算是完了。
果然,第二天,二皇子还是没有出现。
☆、59·缘浅
纪安从郑氏那儿得知二皇子没有出现的原因,范雨嘉病了,高烧不退。且她这病是为了二皇子而病,因为二皇子被纪晨撞破了私情,让皇宫上下得知,自然太后也晓得了。
太后一直想压压郑后的威风,于是这次的事情就给她一个好借口,让郑后闭门思过,又罚了二皇子去她宫里抄佛经。范雨嘉这个受害人却不忍自己情郎受罪,去太后那儿跪了一下午,让太后心软了,再加上郑后拿出证据证明是有妃嫔陷害了二皇子和范雨嘉,且抓住这个把柄,狠狠的发作了几个近来颇得圣宠的妃嫔,大大的立了威。
不过,范雨嘉身子弱,回来就病倒了,二皇子一直守在她身边。郑氏把东西给他之后,二皇子本来是要出来的,可郑后不允许,怕纪晨心怀愤恨,要对二皇子不利,且也不愿意二皇子再和纪晨联系。
二皇子让郑氏带了口信给纪晨,让他稍安勿躁,等他一等。
而纪晨那天的眼神很是平静,让纪安感觉到了不安。
更跌破纪安眼色的要算纪博了,他在第三天的时候,竟然去宫里求了圣旨,让纪晨尚了皇帝长公主,德顺公主。德顺公主今年十四岁,是淑妃所出,和三皇子一母同胞,因为是皇帝唯一的女儿十分的受宠。
不过,朝廷规定,驸马最高官衔不得超过三品,所以驸马这职位一生荣华富贵是享用不尽了,但想要位高权重是万万不能了。若是一般的勋贵子弟,或是二三流世家的嫡次子,父母们才会动了尚主的心思。
可纪晨可是京城精英界中数的上的佼佼者,加上纪博的正值壮年和郑家的权势,以后的前途可用不可限量来说。现在纪博让纪晨尚主在许多人眼里却是自断前程的作为。
这个消息一出,有风声传出,纪博是要和郑家决裂的前兆。毕竟,纪博一开始打上的就是郑家的标签,现在突然要和三皇子一派结亲。虽然现在瞧着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之争,可三皇子出生魏国公府,淑妃位置稳固,魏国公又和大皇子联姻,现在长公主又要嫁给纪家,这么一来,三皇子也算异军突起,朝中格局也再次发生着变化。
而纪府里,纪安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担心的去瞧了瞧纪晨。但出乎意料的是,纪晨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消息,并且表示了自己的愿意。情人变姐夫,这样的转变必定是尴尬和痛苦的,不过,也就是如此,他和二皇子是不会再有机会的了。
纪安能看明白的事情,纪晨自然也能明白,而二皇子更是明白其中的关系。所以,圣旨下达的第二天,二皇子出现在了纪府,去看了纪晨。
那个时候纪安也在看望纪晨,陡然再一次见到了二皇子,还吓了一跳。特别是二皇子浑身上下都是厉气,满脸的难看,纪安心中一愣,忽然觉得二皇子就好似一位来抓情人出轨的当事人一样。
而纪晨看到二皇子却是很平静,纪安很有眼色的找了个借口溜了。纪安一走,二皇子就直直的看着纪晨,两人谁也没说话。
最后,二皇子开口道:“这旨意,你知道吗?”
纪晨看着眼前的人,点点头说道:“父亲第一天晚上和我说过,是我愿意的。”
二皇子忍不住心中的恼怒,恨声道:“你知道,你知道还同意,你明白若是你成了驸马,我们就再也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纪晨却是笑了,很淡的笑,却说不出的讽刺:“我们本就不该在一块,你有你的大业,我也有我的责任。你放心,纪府就算不为郑家所用,也不会站在郑家的对立面去的。”
二皇子犹如困兽一般,对着纪晨说道:“我知道你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