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入V公告 (5)
一个上门的推拿师傅。
“钱已经花了,你要是不做,回头就浪费了。”
叶明康听完就无语:“现在会赚钱了,都要逼着我花钱。以后思贤要是开始赚钱,那我好了,成天在家享清福。”
叶思栩拿杯子喝水,弯着唇角直笑,又交代道:“师傅是附近的,来了你跟我微信说一声,要是觉得不靠谱,我下次就换一个人。”
中午叶明康做饭,叶思栩给他打下手,两人沟通叶思贤留学的事情。
两个人都达成一致,还是要让思贤出去镀镀金,就算不为了一张更好的文凭,也得出去长长见识,增增阅历。
“思栩啊,你跟朋友吃饭都点外卖啊?还是你朋友会做饭?”叶明康一边炒菜一边问。
叶思栩在切葱花,手一停,神色不改地道:“一般都在外面吃。”
“不是我说,你啊,还是要稍微学着做做饭。”叶明康道,“也不是省不省钱的问题,我看新闻里好多天天外面吃的人,年纪轻轻就有很多老年病,脂肪啊、血压都有问题。偶尔吃两顿外卖,那是节省时间图个方便,天天吃,不像样,对吧?”
叶思栩点头。
这阵子早饭在秦家吃,晚饭是秦越鸣载着他满文城地找好吃的。
的确每天都吃得很丰盛。
叶思栩看看叶明康起锅盛菜的手势,想到了另一件事。
在家里眯了会儿后,叶思栩下午四点左右回到秦家别墅。
他去餐厅取水喝的时候,从落地玻璃窗望出去,见后花园的草坪上站着几个工人,向姨也在那里跟他们交流。
他看向坐在一边织毛毯的张姐:“张姐,花园怎么了?”
“水管子堵牢了。早上小李过来说,已经堵了好几天,淹死好大一片花。”张姐头也没抬,只推了推老花镜,她手头的毯子有四五十公分长,米白色,看上去像是要搁在沙发上当坐垫。
张姐入冬后就经常坐着没事织毛毯,好像是一直以来的习惯。
叶思栩难得有些惊讶地多问一句:“小李是谁?”
张姐这才看他一眼:“照料花园的小李啊,你没见过啊?”
叶思栩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他没见过。这家里其实好多人他都不知是谁,好比此刻在客厅擦拭陈列品和画框的年轻女孩子,他住进来到现在,还是第二次见。
“他们……”叶思栩寻找合适的措辞,沉默一会儿再问,“这些工人和师傅住在哪里?是附近吗?”
张姐推推自己的老花镜,朝着厨房的方向努努嘴:“另一边呀,主屋就我们几个,其他人住在另一边,都包食宿的呀,叫他们每天赶来上班,那事情怎么做得完?你看看这家里这么多东西,每天要擦要整理的。”
叶思栩惊讶地看向厨房。
这个格局相当大的厨房,与餐厅正对的那一面的确有一扇门。但叶思栩从来没有打开过,现在听上去,似乎是另一个世界。
家里其他的工人们都住在那里吗?
原来别墅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大。
张姐索性放下手里的活,拿下老花镜搁在茶几上,拿起骨瓷茶杯喝两口:“最老早,小姐还在的时候,比现在热闹几百倍了。来来去去都是人,现在么,都散了。也就这么点人,忙里忙外。还好了,忙得过来就行。”
叶思栩好奇问道:“那现在,家里一共多少人?”
“八个。”张姐简单道,“忙不过来的。前几天先生说收拾下二楼,弄到今天还没收拾好,回头问起来,估计要嫌我们老年人动作慢。”
向姨整好进来,笑着扬声道:“本来就慢,他不知道啊?他知道的,真的着急么,那也没办法。”
“收拾二楼?为什么?”叶思栩问了,才觉得这问题似乎有些不太合适自己问。
“那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起来好多年没有住,想稍微腾动腾动。”张姐扭扭脖子,稍微动动,“也好的。二楼多久没有好好弄过?收拾好了么,万一过年有人走动,也方便住在家里。”
叶思栩点点头,表示了解。他看向姨卷袖子准备进厨房,便跟着进去问:“向姨,我能看看你做菜吗?”
“怎么啦?想偷师呢?”向姨胖墩墩笑眯眯,说话和蔼可亲,她用洗手液冲干净手,“不过啊,你们小年轻是可以学一点,总是在外面吃么,也不好。”
叶思栩看着水流哗啦哗啦地冲下去,溅在水池里的水珠在灯光照射下闪烁着某种异色。
他又好奇地问:“对了,向姨,那家里其他人吃饭呢?”
“那边有厨房,有专门的做饭师傅。”向姨道,说着打开冰箱,将今天晚饭的食材一样一样取出来,“不然哪里弄得过来?这么多张嘴呢。”
叶思栩“哦”了一声,见冰箱里分门别类,收拾得极为规整,看上去干净整洁。
向姨扭头看看他:“真要学啊?”
“嗯。”叶思栩点头,“我会切菜,弄葱姜蒜。在家里弄过。就是不会炒,动手少。”
“好呀,那你来收拾这些。”向姨分配他一些活计,叫他去岛台中央的洗菜池清洗,自己则背对着他也开始处理其他蔬菜肉类。
这间厨房非常大,工具都是两三套,岛台上有砧板,另一边也有。
叶思栩问清楚怎么切葱姜蒜后,向姨选了一把刀给他,说是以前文城的老牌子货,用了很多年,比德国货好。
拎了拎,的确趁手。
叶思栩想,反正比自己家里的的确好很多。
蒜末、姜丝、葱花,一样一样都准备好。
张姐进来时,看看小碟子,夸奖一句:“阿叶刀功还可以啊。在家里没少干事情啊。”
被夸了总是开心的,叶思栩笑笑。
向姨叫他过去站在琉璃台边,慢条斯理地讲清楚油盐酱醋等各类调料:“最先学么,弄清楚油跟盐怎么放最要紧,煮熟了,有味道,能吃就好。不用弄太多花里胡哨的。”
叶思栩乖巧地点头:“好的,我都记住了。”
他挠挠耳垂,小声问:“向姨……那个……一般先生喜欢吃什么菜?”
他印象里,和秦越鸣一起吃饭好像他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吃得很随意的样子。
向姨也没问他怎么忽然提秦越鸣,还挺高兴地回答道:“先生啊,他么就是浓油赤酱沪城菜,跟以前太太一个口味。是吧张姐?他喜欢吃张姐做的。我做的,他一尝味道就知道,舌头啊,灵着呢。”
张姐靠在中央岛台举杯饮茶,慈眉善目地看着男孩子年轻修长的身影,浅笑道:“他不挑,就算尝得出来,也不挑。”
向姨点头:“这是的,的确不挑。”说着朝叶思栩道,“不过啊,先生在外头吃苦啊,剧组能有什么吃的?老在以前,几年前了,是吧张姐,在那个内蒙还是哪里一片沙漠,拍完三个月回来,瘦得跟什么一样,就光一副骨架子,吓死人了!”
叶思栩也知道剧组肯定没有家里吃的妥帖落胃,但这也听上去太吓人,忙问道:“没有好好吃饭吗?”
“听他自己说么,当时剧组的做菜师傅都是当地请的,肉都一股味道,别人好像闻不出来,他么,嫌味道重,吃不下。我们这边人,是吃不惯牛羊肉。我有时候也感觉有些牛肉,处理手法有问题,腥气老重了。但是有些人就喜欢那个味道,觉得滋味好。我是不行。”向姨一边热锅热油下秋葵,一边解释道。
叶思栩看着这些步骤,又听张姐补充:“从小嘴就叼。跟小姐一样的,自己不说的,但是一贯挑。”
原来秦越鸣还有这样的一面,因为菜不好吃就把自己瘦成骨架子?
这得多折腾身体?
他又想,我要是做了菜,他会喜欢吃吗?
向姨扭头看看在发呆的叶思栩:“噢哟,不要走神呀,来来来,我给你剩了一点秋葵,你来试一遍。”
“现在啊?”叶思栩惊慌,看看果真有半碟子秋葵没下锅。
向姨坏笑道:“你看我这个师傅是不是很好?有些大厨啊,光让徒弟切菜都要切上三个月,才肯让徒弟动锅子勺子的。”
叶思栩傻眼了,想想刚才的步骤,好像也不是很难,忙将向姨清好的锅子接过来,一样一样问清楚下菜和调料的先后顺序,有点害羞地说:“那我要是做坏了,浪费了怎么办?”
张姐在旁边打趣她:“个么,还不简单,一会儿你自己吃光。”
向姨也笑起来:“对的对的。哎呀不要怕,我跟张姐在,不会让你错到哪里去的。”
叶思栩拿着锅铲,定定神:“好吧。”也是自己要学,赶鸭子上架,就这么试一试吧。
他慢慢按步骤下锅做菜,只是热油噼里啪啦溅出来稍微有点难以把控,其他倒是的确不难。
向姨虽然说要指点他,但看他自己也能搞的定,就没有指手画脚地讨嫌。
等秋葵一出锅,张姐叫向姨取了筷子:“来来,我这个老美食家尝一尝滋味。”
叶思栩难为情地将碟子放在岛台上,白色的瓷碟里绿油油的秋葵,看上去倒是卖相可以。
“我要么先自己尝尝?万一太咸了?”
张姐用公筷,给他碟子里也送了点,又给向姨送了一筷子:“一起尝尝。”
叶思栩又不敢先吃了,看着张姐送进嘴里咀嚼,心情紧张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做个菜,也不是在自己家,张姐还是有些严肃的长辈,到底不一样。
他小心问:“怎么样?”
“成了呀,挺好的。小向你觉得呢?”张姐笑着道。
向姨也点点头:“是还可以,蛮像回事情的。好了,有空可以学点高级的。这种清炒,肯定难不到你。哎哟,看来我要拿出看家本事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言,说的叶思栩不好意思起来,自己也吃了一点,的确还行,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挺中规中矩的味道。
灯光底下,叶思栩默默地想,要是能做出让秦越鸣喜欢吃的菜就好了。
他低眸浅笑,看着绿色的蔬菜,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感觉。
等秦越鸣回家,张姐还特地说了这件事。
他们经常时不时聊两句,有时是在早餐,有时是坐在花厅喝茶时。
张姐管着整个秦家别墅,是一切有条不紊运转的大前提。
而秦越鸣又是个懒散人,一头扎在自己的电影事业上,两耳不闻窗外事,需要通过张姐来知道家里发生的细枝末节,很多地方也要听听她的意见。
但是叶思栩学做菜秦越鸣倒是没想到,他问道:“学了什么?”
“就秋葵弄了个,又看小向弄了个两个荤菜。”张姐拿起茶几上的英式骨瓷茶杯,喝了点枸杞水,望向花园深处,“我看他倒是蛮好的,有些事情,要么我也告诉他一些些?”
这是同秦越鸣商量的口吻,但又有一层隐而不宣的意思,等于直接告诉秦越鸣,作为常年负责这个家里的老管家,她已经知道了他们俩的关系。
秦越鸣深邃的双眸亦是望着夜空,许久才静静地道:“再等一等,也不着急。”
“急是不急,不过他要是能愿意顾着点家里,总是好的。”张姐捧着茶杯,“我过两年要回去养老了。小向说想跟着我去乡下,真要找个人来,肯定一时半会也接不上。”
说的其实也都是不远的事情。
但秦越鸣不在意,淡淡地道:“太早了。张姐,你总要等我成家了。”
张姐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看看这高大的年轻人,小时候她领着出门的,现如今已经独当一面,撑起了这个家。
“是啊。”她也慨叹起来,“小姐说,要我看你结婚。我要做到的,我答应她了的。”
秦越鸣扭头看看她,这几年张姐见老,太阳穴位置都有些老年斑,皮肤也越来越薄。
人到了这个岁数,会慢慢的、无可遏制地枯萎下去,这是每个人既定的命运,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秦越鸣拍了拍扶手,道:“那就不要急,等我结婚。再说,你要养老这里不好养?你真要去乡下养,沪城乡下好几套房子你选,我陪你去养老。”
“不要跟我这个老人家开玩笑。你还要陪我养老,你啊……”张姐笑着翻个白眼,“去去去,去找阿叶。”
秦越鸣暗笑,又皱眉,问道:“你几时知道我们在一块?”
“还要瞒过我?”张姐不屑地笑笑,似乎在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把戏,怎么逃得过我们的法眼,“我估计小向也知道了,就是嘴上没说出口而已。”
“那你们要保密的。”秦越鸣站起来,沉声叮嘱道,“阿叶比较胆小,又害羞。”
“知道了。这么点事情,我们啊有分寸的。”张姐喝着茶,叫他自己去忙。
秦越鸣溜达着去了叶思栩的房间,一路上想,家里人知道也好,其实也没有好躲躲藏藏的,遇到个喜欢的人,怎么还要藏起来?
他靠在门边敲门,听到房间里的小兔子有些慌张地道:“等一下,等几分钟。”
果然几分钟后,脸蛋红扑扑的叶思栩套着套头衫和灰白的宽松休闲裤打开门。“你回来了啊。”
秦越鸣看他刚洗完澡,浑身香香软软,凑过去亲了一下脸颊:“你怎么今天都没有联系过我?”
“呐?”叶思栩蹙眉,抹去眉尾的水珠,“要怎么联系?”
他有点心虚。
白天的确闪过一念要发消息给他,但后来没有真正实施。
秦越鸣抱着手臂,居高看着他,道:“发微信问我有没有准时吃饭,是不是很忙,有没有午睡?”
叶思栩讶异,小声反问:“这些还要我问吗?”
正说着话,秦越鸣就伸手将他抱起来,搂在怀中:“你也可以问点别的,比如,想你了没有。”
“……”
叶思栩脸闷在他的肩头处:“哦,知道了。”
可是这种怎么发的出去?多难为情?
“明天会这么发吗?”秦越鸣跟他公事公办的确认。
叶思栩蹭着他柔软的毛衣摇头:“不会。”
“小兔子,你说什么?嗯?”秦越鸣挠他的腰肢,不知道碰到了哪里,惹得他哈哈大笑起来。
叶思栩好像一直都没有这样裂开嘴大笑过,自己也愣住了,秦越鸣也有些意外。
明眸善睐,唇红齿白,少年意气就在这舒朗的眉宇之间。
秦越鸣揉着他的眼尾,深情款款地道:“阿叶,你这样笑起来很好看。”
阳光开朗,真正的恣肆模样。
叶思栩忙红了脸,推他:“不要挠我,痒。”
秦越鸣却偏偏抱着他进了屋子,用脚踢上门,将他搁在床上,一手圈住他,一手挠他的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要,不要……求求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思栩笑得打滚,眼泪都挤出来,而且一笑就毫无反击之力,只知道往后躲。
秦越鸣一本正经地挠他,看他实在是笑得乐不可支,才停了手。
叶思栩埋怨似的在他肩头砸了一拳。
他整个人都软成一团地缩在一起:“干嘛挠我?”
秦越鸣的五指同他的左手紧紧握在一起:“想让你开心,想看你笑。”
叶思栩翘起嘴角,在他怀里仰面看他,手指不自觉地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滑到下巴,指尖悄悄落到微微上下滚动的hou结上,又往下一点点。
秦越鸣今天穿着衬衣配毛衣,衬衣扣子扣得严丝合缝,但又因为极其合身,而显得这样衬他的身形和气质。
叶思栩的眼神焦点落在他衬衣领子上,就在手指要落到扣子上时,触电般地收回来。
他立刻像是做贼心虚一般看一眼秦越鸣,见他正冷冷地低眸似乎一直在看着自己,便更难为情,默默地挪开眼睛。
那动作,回想起来,好像在调qing一般。
他收回手,张张嘴,正要开口,就听秦越鸣道:“不要总是赶我走。”
叶思栩“哦”了一声,一会儿闷着头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赶你走?”
秦越鸣搂着他,将被子拉过来,盖在他腰上,手掌揉他的发顶:“难道你要留着我睡在这里?”
“当然不是。”叶思栩抱着被子,心道,他可真是的,什么都能说出口,脑袋枕着他,他眯起眼睛,望向乳白色的顶灯,浑身暖洋洋地,心思也飘起来。
秦越鸣的手指拨弄他的耳垂,见他也没有躲闪,问道:“昨天问你的事情呢?考虑得怎么样?”
“嗯?”叶思栩想了想,才道,“可是,剧院我才去,也不能说走就走。《失明》要起码演三个月。”
秦越鸣关心道:“你自己想演吗?”
叶思栩看看他,怕他不高兴,但心里其实是想演完这三个月的。不管,有没有遇到陈若凡这件事,他都想在话剧舞台上好好学一段时间。
沉默叫秦越鸣知道了他内心的纠结,他捏捏叶思栩的耳尖,看他吃疼地扭头,才笑道:“心里想着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
叶思栩拉拉被子,将自己的脸埋起来,瓮声瓮气且极为幼稚地说:“我怕你生气。”
隔着被子,秦越鸣揉他的鼻尖和脸颊:“那就一直拖着我?阿叶,你是这么想的吗?”
“没有。”叶思栩在被子里摇头,小声嘀咕,“我本来也没有想好,我想事情要很久,一天怎么够?还没有到二十四小时。不够的。”
秦越鸣见他躲在被子里,话倒是多了,笑着弯腰,脸颊同他的脸颊贴在一起,轻声问:“那就听你自己的想法,现跟着剧组演满三个月。回头可以挂职在剧院,到我片场客串,由我去跟程老师说,嗯?”他蹭蹭叶思栩的脸,“这样你同意吗?”
叶思栩没做声,在被薄被里闭着眼睛,感受着秦越鸣说话时候涌来的热气,魂不守舍地想:秦越鸣现在是不是贴着我的嘴巴在说话。
他下意识地挪开唇,脸面通红。他小声说:“你又给我一个新问题,我也不知道,要想一想的么。”
秦越鸣乐了,隔着被子刮他鼻梁:“那你慢慢想,但是不许想太久。听见没?”
说着,看他不做声,秦越鸣也意识到,叶思栩的唇就在被子底下,心尖一点点的骚动,促使他慢慢地、轻轻地吻上去。
叶思栩感觉到了,他猛的一愣,手指揪着被子,不安又紧张地微微扭了一下身子。
秦越鸣换了个姿势,起身压在他的上方,握住他搁在被子外面的右手手腕,甚至拉到头顶上方轻轻按住。
叶思栩想要抗拒但又没有真正地推开,甚至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觉得自己每次都很矛盾。
又矛盾又纠结,没有主见,也没有性格脾气,这是他对自我最大的认知。
秦越鸣摩挲着他手腕,望一眼那落在深蓝色床单上的白皙的手腕和小臂,眸色一暗。
手指小心地、极为呵护一般地,握住叶思栩的五指,感受着他指尖神经质的、不自觉的跃动。
上次秦越鸣也亲过他,但那次之后,这小东西每次都不配合自己。
果真是小兔子似的溜得快极了。
叶思栩感觉呼吸都透不过气,傻乎乎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像心里一直在渴望秦越鸣,但理智又这样不停地往外推他。
重要的是,叶思栩也不知道,万一发生了关系,到底要怎么算?
他想起那次在叶思贤校园里遇到的那个女孩子——她那样大声斥责别人连接wen都不愿意,是矫情装逼。
现在他不就是这样?
但他又做不到放下顾虑同秦越鸣真正结合在一起,最近的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
快得他这个反应慢的人,都直觉这样不对。
秦越鸣看他一动不动地任由自己欺负,反而有些担心起来,一点一点地往下拉被子。
入目而来的是叶思栩光洁的额头,有些发红的眼角,亮闪闪黑漆漆的眼眸,以及眼眸里那欲说还休的意味。
被子的边缘停在他的红唇上,秦越鸣没有再往下继续拽。
他怕忍不住吓到叶思栩。
秦越鸣吻他露在外面的额头与鼻梁,干燥的唇贴着眼皮吻过去:“阿叶……”
“嗯?”叶思栩没有避开他的眼睛,直视他,问道,“还不去洗澡休息吗?”
“阿叶!”秦越鸣声音挑高,重重喊他的名字,又将他整个儿抱住,一翻身,反而叫他趴在自己身上,他闭着眼睛,“再躺一会儿。”用力捏他的小脸颊,“再赶我,我就把你抱到我屋子里去。”
“不要呢!”叶思栩觉得他好像真的能干得出来这种坏事,吓得一抬头,“那你就再躺一会儿吧。”
“哎,这可是我自己家。”秦越鸣无奈地道,“我怎么沦落到被人往外赶的地步?”
叶思栩摸摸他的袖子,又摸摸他的手指,小声问:“那你要赶我走吗?”
秦越鸣握住他的手搁在自己的左胸位置,口中反问道:“什么?我没听清楚。”
叶思栩稍微凑上前一点,重新道:“我说,你要……”
还没说完,秦越鸣就仰起头,快速亲在他红润润的唇上。
唇与唇相碰,柔软触碰另一种柔软,直教人心里一丝一丝地痒。
然而,下一秒,秦越鸣得意地躺下去,笑得坏极了。
叶思栩呆呆地张着嘴,傻乎乎地,都忘了瞪他一眼,也忘了要说什么。
等反应过来,才快速翻身自己躺回去,背对他蜷缩起来。
秦越鸣知道他害羞了,从身后将他整个儿搂住,小兔子又软又小只,抱在怀中正好。
他同他咬耳朵:“你不想看到我啊?那我现在就上去了。”
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叶思栩手揪住他的袖口,也不说话,只是紧紧拽在手里。
叶思栩闷着被子想,刚刚“袭击”我,又要跑么?大坏蛋!
秦越鸣搂住他,也不再说话,等到叶思栩打哈欠,才吻了一下他的后颈:“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剧院的。”
“嗯。”叶思栩回应一句,这才松开手。
秦越鸣没让他起来,将被子盖好,最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才离开:“好梦,小兔子。”
叶思栩嘟嘟嘴:“晚安。”大灰狼。
章节目录 036
等去话剧院,叶思栩又在陈若凡这里遇到了问题。
无他, 陈若凡极为直接地来问他, 是不是在和大导演秦越鸣谈恋爱。
叶思栩当然知道, 一定是柳灏告诉她的。
这下子, 他不知如何是好。
陈若凡更是尖锐地问:“阿叶, 你不会是秦导介绍进来的吧?我可问了,说秦导跟方导关系特好, 方导算是秦导半个老师了。”
叶思栩摇摇头, 他当时是风月剧场的李晗导演带来见的程老师。
可现在想想, 为什么如此巧合。
而且, 当时他离开, 李晗对他的态度也一般,根本就不像是会帮他联系剧院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
当时李晗是说方导在挑角色,而实际上他来之后,方导并没有排新戏,他忙着明年上半年的国家戏剧节。
《失明》剧组的角色, 还是后来才给叶思栩的。
越想越奇怪, 难道真的和秦越鸣有关吗?
不过, 就算心里存疑, 叶思栩也没有对陈若凡透露只言片语。
陈若凡现在真的和柳灏谈恋爱的话,对自己在风月剧场的事情, 一定了如指掌。
加上首演那天的意外,暂时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叶思栩对陈若凡存了一个心眼。
只是, 意外远比叶思栩想象得多。
时隔十天后的第二场演出前,剧院的风言风语传到叶思栩的耳中时,已经演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那天,叶思栩在洗手间,便听到有人在洗手时聊天。
原本他也没留意,但正要从隔间出去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来,他本能地停住了脚。
“李放下面那个小男孩儿你知道吗?姓叶的那小子。”
“知道啊,哦,你也听说了啊?”
两人饶有兴致地聊起来:“对啊,牛逼啊,看不出来嫩生生的,居然搭上了秦越鸣。上次那谁提过我都没留意,说是在咱们那停车区看到好几次秦越鸣了,应该是没看错的。”
“我是听说天天送来接走的,没亲眼看过。”
叶思栩站在隔间浑身血液凝固。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成了这种八卦花边新闻的主角,好像得到了这么多人的关注。
“那他挺厉害的,看着不声不响,胆子不大,一来就居然跟秦越鸣搞在一起?”
“你说是不是他们原来就认识?还是在我们剧院碰见的?不过秦导今年来得是挺勤快。”一人猜测道,“秦导果然是喜欢男的,去年,那谁不是倒贴上去,还在方导办公室死皮赖脸带着要跟秦导聊两句,结果没成,你知道吧?”
“我没听说过,你小子消息好灵通啊!”对方同他打趣,“有可能是秦导喜欢这一款的呗,再说,那小子长得的确还可以啊。”
“照理说,不应该啊。秦导你什么人,手里头过过多少男演员女演员,脸蛋好看的,身材好看的,可是过江之鲫那么多,就跟这种傻乎乎的小孩儿谈恋爱?你要说这是真的,我还真不信。”
“万一就是……是吧,养着玩玩,尝尝鲜呢?”
两人说着暧昧地笑起来。
“那就说得通了,一来就混个角色。听说以前在别的剧院是个打杂的呢。”
“这世道不就是这样,有关系直通天庭,没关系天天扫地呗。”
他们有说有聊,声音慢慢远去。
叶思栩则对着白色的门板,惶惶然地不知所措,浑身僵硬,脸色发白,眼角发红,好像经历了一场异常激烈的思想斗争。
等他快步走出洗手间,遇到人,总觉得对方是用一种有色眼镜在看自己。
他知道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的确很不舒服。
这边手头的工作结束,还没到点回去,叶思栩抽时间给李晗打了个电话。
他在剧院外面,小花坛边的座椅上坐着。
天气冷飕飕的,傍晚又阴冷又潮湿。
叶思栩没戴围巾出来,冷风飕飕地从毛衣领口往下灌,他将羽绒服拉高。
李晗估计有点忙,等了接近一分钟才接电话。“喂?阿叶啊?你怎么打电话给我啊?怎么了?”
叶思栩也没有过多踌躇,开门见山地问道:“李导,当时为什么带我来清光剧场?”
他感觉到李晗好像一停顿,而后才说:“怎么了?”
叶思栩没有避讳,直言问:“是跟秦导有关吗”
“啊,你都知道了吗?”李晗其实也没多重视这事儿,当时秦越鸣那么说,他就那么听了,也没觉得中间有太大问题,于是道,“就那次秦导去我们剧院,没看中人。后来,你不是走了吗?走了有几天吧,他突然联系我,说清光的方导在选角色,缺个你那样感觉的男演员,我这不就带你去了?”
叶思栩这下明白了,真的是秦越鸣主动联系的李晗。
他心里头说不上来的滋味,盯着花坛里枯萎的绿植,只是问道:“那你怎么没跟我说一下?”
李晗爽快道:“那什么,秦导让我别透露太多。他估计不想参与进来,又不是他自个儿选角色,你说是吧?”
他继续道:“我估计啊,是那天去吃饭,他对你印象不错。是吧?”
叶思栩淡淡地“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李晗奇怪地问:“你今天咋想起来问我?谁跟你说了啊?方导啊?”
叶思栩道:“差不多。”怕李晗问太多,自己不好回答,只能简单道,“那我知道了,谢谢李导。那我先挂了。”
“阿叶啊,不是我说你,人家挑中你,你就好好表现啊,别想太多了,知道吗?”李晗少不得啰嗦两句。
“行,谢谢。”
叶思栩挂断电话,握着手机,眼睛盯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心里空落落的。
所以是秦越鸣知道自己离开风月剧场,给自己机会来清光吗?
还是怎么回事?
他怎么那么早就偷偷地帮自己了吗?还一直瞒得这么好。
一阵风吹来,他揉着手指头,想到自己听见的传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处理。
以后恐怕所有人都会知道,自己和秦越鸣有特殊关系,自己是他开后门送进来的吧?
可是难道自己一点进步都没有,演得很差劲吗?
还是大家都看在秦越鸣的面子上,没有过分苛责自己?
叶思栩越想越复杂,脑袋里思绪混乱。
这时,程一诺从走廊经过,他今天要早点回去,方亦南一入冬就身体不妙,兼之最近忙碌,更有点扛不住。
他看叶思栩一个人坐在花坛边,便过去打了个招呼:“怎么了?还不准备回去?要住在剧院吗?”
叶思栩听到这温和的声音,忙站起来:“程老师好。”
程一诺努努嘴:“坐啊。”说着同他坐在一起。
叶思栩看看自己的鞋尖,又看看程老师的,想了想,终于还是问道:“程老师,您能不能告诉我,我演得怎么样?”
“是说‘辰辰’吗?”程一诺问,见叶思栩点头,他才温厚一笑,继续道,“阿叶,你喜欢演戏吗?”
“喜欢啊。”叶思栩瞪大眼睛看他,认真且诚恳地道,“越来越喜欢。”
“你知道吗,喜欢一件事,那就要在做好这件事的同时,学会自我判断。判断自己之前做的怎么样,现在遇到什么问题,未来要怎么做。”程一诺循循善诱地道,“标准呢,应当是你自己逐步去建立,而不是听别人说。”
叶思栩大着胆子道:“可是你有经验。”
“如果今天有好两个程老师坐在这里了,我说你演得好,另一个程老师说你演得不好,你应当听谁的?还是谁更有权威你相信谁?”程一诺同他玩笑道,“你内心应当已经建立了标准,演技好的及格线在哪里,有哪些表征;良好线又在哪里,又是什么状态。”
他看叶思栩认真思考起来,便问:“你和孙老师搭戏,你觉得他是及格、良好还是优秀?当然,我不是为了让你在背后评价别人,你也无须告诉我,这个问题你在心里自己回答就可以。”
叶思栩点点头:“您的意思是,如果我以某个人的演技为标准,将他划分好之后,就可以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吗?”
“差不多吧。”程一诺道,“但应该是,你从这个人,甚至是很多人身上,去总结出一个共性。出色的、良好的和刚及格的演技,各自有什么共性,你再对照自己,其实就一目了然。”
这个,叶思栩听明白了。“也不只是话剧,也有电影电视演员,也可以总结,是吗?”
“是啊。”程一诺道,“所以你不需要听太多别人的意见。意见是很繁杂,很主观,甚至是当下刹那间的、情绪化的。而并不是权威。我们最怕的是听了否定意见,就妄自菲薄;听了褒奖呢,就沾沾自喜。这都不好,不够理智,不利于我们清醒地认识自己。”
叶思栩听这话,觉得程老师像极了念书时谆谆教导的班主任,他用力点头:“我知道了。”
“早点回去吧,天这么冷,在外头坐着要着凉了。”程一诺笑笑。
叶思栩同他一起站起来,他发现自己很喜欢程一诺说话,平易近人、有条有理,说道理也说得深入浅出,不会太犀利,但又不失客观和中肯。
他望着程老师拎着包走远的背影,心道: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
等拿了东西回家时,叶思栩坐进秦越鸣的车里,看他也没说什么,惯常地开车出去。
上了主路,秦越鸣问道:“今天回家喝腊八粥,好吗?”
“嗯。”叶思栩撑着下巴,在纠结怎么开口说剧院的事情。
不过他一贯话少,就算是沉默,秦越鸣也不疑有他。
秦越鸣淡淡道:“后天,我有个庆功宴,《小城末日》的。”
叶思栩知道《小城末日》上映一个月,票房拿了三个亿,同类型剧情片中已经是一个大数目,更何况投资才三千万不到,早有报道铺天盖地地宣传,说秦越鸣这次转型极为漂亮,以小博大,让自己和橙星娱乐再次赚得盆满钵满云云。
只是后天是《失明》二次上演,叶思栩想,他可能是在告诉自己,他去不了了。
他“嗯”了一声:“没事的,你去忙。我不怕的。”
反而秦越鸣在,他才可能紧张。
秦越鸣拐个弯后道:“阿叶,我让司机在剧院外面等,你结束后,来陪我参加庆功宴,可以吗?”
“什么?”叶思栩几乎脱口而出的讶异,“这样好吗?”
等到一个红灯,秦越鸣捏他的手指,体贴地道:“你要是不喜欢就不去。”
叶思栩心里一贯也没有主张,他经常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好比偶尔秦越鸣亲他,逗他,他心里好像没有很反感,但非要问他喜不喜欢,他又很难说出个所以然来,主要是不好意思。
他寻思一下,立刻联想到今天的事情,还是作罢。“不了,我就回家好了。”
秦越鸣也没多说,随他去。
这小兔子,性格软,万一不乐意,非要逼着去,回头一定又会难受。
在家吃过腊八粥和晚饭,叶思栩先回自己房间冲澡。
他心理建设做了很久,才打算上楼去找秦越鸣。
今晚秦越鸣抱着怀里的叶思栩,才发现他沉默得太厉害。
屏幕上电影里的剧情缓缓地往前走,秦越鸣在他耳边轻声问:“想什么呢?”
叶思栩迟缓地摇头:“没想什么。”
秦越鸣揉他软软的肚皮:“是吃得太多,撑住了?”
晚餐时,因为两人难得在家吃饭,菜色做得尤其好,叶思栩的确吃得有些多。
叶思栩任他揉,望着电影,憋在心里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他快讨厌死这样的自己了。
“要是不舒服,我们不看了。”秦越鸣说着按下遥控,暂停了电影。
叶思栩忽的,转身趴在他的肩头,手臂难得主动地圈住他的脖颈:“我有事情,不知道怎么说。”
软软的身体贴在秦越鸣怀中,叫他心都化了。
秦越鸣也轻声地道:“那我们聊会儿天?”
他在叶思栩这儿,总是没来由地生出责任感和关切心,希望能帮他解决一切问题,只要他能开开心心的。
叶思栩急得脸又发红,贴着秦越鸣的肌肤,感觉到自己烫起来。
“我……你是不是……”
“嗯?”秦越鸣揉揉他的腰,想到今天接到他之后,一路上似乎小兔子话就少得可怜了,晚饭时也闷声不语,看来是一早就有问题。
“阿叶,想说什么?你告诉我好吗?是在剧院遇到事情了对吗?”
叶思栩顿了顿,点一下脑袋:“你能告诉我吗,为什么要让李导带我去清光剧院?明明……明明,方导没有在选演员的……可是……”
秦越鸣这才知道,原来他知道了这件事。
他慢慢推着叶思栩,叫他与自己面对面,手指捏住他精巧的下巴,平静地道:“因为想让你当演员,想你做你喜欢的事情,想你开心。”
叶思栩定定地看着他,鼻头一下子泛酸:“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瘪瘪嘴,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
“阿叶,别哭。”秦越鸣揉他的眼眸,“哭了眼睛要肿,过一天上台,不好上妆。”
“我还没有哭呢。”叶思栩蹙蹙眉心,一下子扑在他怀里,“是你要弄哭我,你总是弄哭我,你太坏了!”
他瘪瘪嘴,心里又酸又甜,眼泪就落出来,贴着秦越鸣的脖颈,止不住地流泪。
“阿叶?”秦越鸣用力揉他的脑袋,掌心与他的头发揉在一起,“小傻瓜,你是不乐意我这么做?难过了?”
“没有,不是的。”叶思栩猛摇头,一抽一抽地说,“可是你干嘛偷偷对我好,要不是……我都不知道,我就一直一直都不知道,那怎么办?”
“那你现在是怎么知道的?剧院谁跟你说的?程老师还是方导?还是李晗?”秦越鸣一个一个猜测过去。
其实按照正常情况,秦越鸣很清楚,程一诺和方亦南绝对不会这么做,而李晗他又特地交代过,也可以排除会主动跟叶思栩沟通的可能性。
叶思栩想了想剧院的风言风语,并不知道怎么和他说,像是小孩子回家跟大人告状一般,但是他天天接送自己,的确是惹人关注,便只能如实说:“有人看到你接我回家,说……说我们在一起。说我是你介绍进剧院的。”
秦越鸣听他说的轻松简单,但知道这中间,他一定受委屈了。
他捧着叶思栩的面庞,看他泪花闪烁的眉眼:“阿叶,他们说的很难听,对吗?”
叶思栩转开他手心里的自己的脸,眸光不自然地落在别处:“没有,就是以为我们在一起。”
“什么以为?”秦越鸣皱皱眉,“我们不就是在一起吗?”
叶思栩直瞪瞪地看他:“我们算在一起吗?”
刚说完,视线一黑,脸颊被他轻轻啃一口,“唔……疼。”
“知道疼了吗?那你这样问,我也会心疼,你也舍得吗?”秦越鸣哄他,“阿叶,你舍得我心疼吗?”
“不舍得。”叶思栩的手也搭在他的耳朵上,“我不要你心疼。不要你因为我心疼。”
澄澈的眸光带着泪,叶思栩痴痴地看向面前英俊不凡的男人,稍稍一闭眼,泪花从眼角倾泻下去,他轻轻颤着唇,缓缓地贴向秦越鸣。
秦越鸣没成想他今日如此主动,抱着他腰肢的手一再收紧,力气大得几乎要掐断怀里这脆弱的男孩子。
叶思栩的wen是小心翼翼的,是单薄的,是纯粹的,在四片柔软的唇贴在一起时,他甚至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浑身都不自觉地轻颤起来。
秦越鸣立刻占据主动权,手掌托着他的后脑勺,一下灵巧地顶入他的唇中,重重地卷裹小小的、欲要逃开的、柔软的she,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兔子瑟缩一下。
叶思栩难耐地闷哼,温暖的手指头扒拉着秦越鸣的耳后根,无意识地胡乱地扫动。
呼吸声越来越重,但谁也没有喊停。
反而叶思栩疯了一样往他怀里贴,秦越鸣则无比用力地禁锢他。
第一次,他们这样心意相通地渴望对方、试图通过接wen的方式来感知彼此对自己的心意。
叶思栩的舌根发麻、浑身发ruan,呼吸不能,步步溃退,“唔……”他轻呼一声,要往后避开一些。
秦越鸣按着他,声音沙哑地道:“阿叶,别跑。”
“不了。”叶思栩舌头发麻,嘴角湿润,尴尬不已。
秦越鸣抚过他的额发,哄着道:“舌头伸出来,阿叶,乖。”
叶思栩呆呆地看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乖乖地将粉嫩润泽的舌尖吐出来一些,可他又狠狠地迫来。
“唔……”
他的手捏一把秦越鸣的耳垂,谁叫他欺负自己。
秦越鸣毫无章法地wen他。
叶思栩滚烫,无措中不知怎么回事就顺着他的睡袍,手紧紧握住他的领子。
良久,秦越鸣望着怀里瘫软的小东西,亲他的额头,温和地问:“害怕吗?”
想到那种狂风暴雨般的接wen方式,叶思栩心有余悸,小声道:“有一点点。”
他扭头靠在他肩头。
秦越鸣见他害羞的模样,轻笑,又问:“那喜欢吗?”
叶思栩手掌贴在他的唇上,轻轻按住,低声咕哝:“不要问了。”
干什么非要问喜不喜欢。
当然是很喜欢很喜欢啊。
叶思栩觉得他就是故意的,这个坏蛋。
秦越鸣wen他的掌心,真是亲昵极了。
神经末梢的触感实在是太迷人,叶思栩一点都无法抽开,他甚至想窝在这个怀抱中到天荒地老那么远。
“阿叶,剧院那边,我安排,等《失明》的演出结束,你就别过去了好吗?”秦越鸣道,“你想学,就到剧组去锻炼。要不要演戏还是随你。”
这问题其实之前就聊过,叶思栩一直没想好。
现在到合适的时机了吗?
“可是,如果我去你的剧组,又有人要说我是你的……”
叶思栩声音软下去,闷着不出声。
总是难听。
“那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秦越鸣声音越发提起来,似乎有些严厉刻板地问,“阿叶,你既不想让家里阿姨知道,也不想让剧院的人知道,甚至以后也不打算让更多人知道我们在一起是吗?”
叶思栩一听这语调,猛的有些怔忪。
自己好像让秦越鸣不开心了。
他忙直起身子,撑在他怀中:“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好好演戏,我不想……”他瘪瘪嘴,解释不清楚了,又难受又委屈,“对不起……”
“怎么让我原谅你?嗯?”
叶思栩看他如此正经地发问,可怜巴巴地求道:“我亲亲你,对不起么。”
他小奶狗似的,一下一下地tian他的薄唇,试图以此来取yue他。
可是他怎么都不张嘴,叶思栩红着眼着急起来。
天知道,秦越鸣得多大的自控力才能在这种时刻忍住不将怀里这只投怀送抱的小兔子就地zheng法。
叶思栩揪着睡袍,口中柔柔地哀求:“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吗?”
秦越鸣捧住他面颊的手,往前推,将拇指探进他的唇齿间:“阿叶,你在gou引我吗?”
“我没有。”叶思栩傻傻地看他,羞涩地低头,含含糊糊地说,“我只想你不要生气,不要因为我难过,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秦越鸣狠狠在他温暖湿润的口腔中按了两下他的舌头,才伸出来,放在他唇边,低眸深沉地道:“阿叶,你看你的口水弄脏了我的手指。”
叶思栩脑子里凌乱,红唇半张,委屈地要落泪了:“我给你擦。”
秦越鸣继续语调沉沉地道:“tian干净。”
他的话极具蛊惑力,像是要整个儿将叶思栩笼罩住。
叶思栩几乎没有思考,就照做了……
粉嫩舌尖,触感湿润。
秦越鸣再无法克制,将他一搂,恨不能揉进骨血里。
叶思栩毫无反抗之力地软在他的怀中。
被他抱着下楼时,叶思栩已经云里雾里,这会儿根本完全忘记要让秦越鸣小心叫阿姨看到之类的话了。
他越发喜欢秦越鸣这么对自己。
好像得到了秦越鸣的宠,独一无二的,只有他可以获得的宠爱。
叶思栩抱着被子时,开始空虚难耐地翻滚。
他想,自己真是矛盾,而且意志十分不坚定。
秦越鸣让自己怎么做,自己就傻乎乎地跟着他这么做。
可是又不想忤逆他,他那么好……
总之,对现在的叶思栩而言,秦越鸣似乎成了一切,重要的、渴望的、美好的一切。
章节目录 037
第二天,秦越鸣送叶思栩去剧院后, 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径直前往方亦南的办公室。
程一诺看到他时候, 笑得舒畅:“你这家长同志来咨询孩子的课业呢?”
昨天叶思栩那模样, 程一诺想着秦越鸣若是知道了, 一定要来问的。
秦越鸣道也没有不好意思,他跑方亦南办公室时间还少么?既然能将叶思栩送来, 肯定是少不了要多关照的。
“程老师, 我放心不了。他胆子小, 又内向。”
程一诺点头:“是内向, 也不够自信。”这点毋庸置疑, 他们都看得出来。“缺乏历练而已,总要有时间叫他成长。”
秦越鸣看看方亦南办公桌上的各色剧本,旧剧目也改出好几个新编版本,他掠过一眼,问道:“程老师, 你觉得我把他养在家里呢?”
他觉着小兔子可能也会答应, 他最近乖得很。
程一诺看他一眼, 若有所思:“哟, 那你问他啊,问我做什么。”
方亦南从门外进来, 也听见这话,将脖子的黑色短绒围巾取下来,挂在衣架上, 对秦越鸣道:“好好一苗子,你自己说的,你给养在家里?”
程一诺跟着笑了。
要让方亦南都着急可是难事情。
秦越鸣慢条斯理道:“我的错。左右都是我的错。我啊,失算了。”
方亦南点了点他:“你最近不跑片场,这么空?那帮我改改剧本?”
“别!”秦越鸣立刻站起来要走,偌大的身形站在桌边,一脸沉肃地敲了敲桌子,“我下一部片子,剧本研讨会、座谈会,聊了好几次,改了好几版本,到现在都没数。”
程一诺瞧着手头的笔,笑道:“你心思不定啊,我怕你是要好好改上一阵子。”
秦越鸣皱皱眉,这么魁梧一男人,忽的陷入沉默中。
他最近心思的确虚浮,悬得很。
方亦南和程一诺看他这模样,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另一边,叶思栩在彩排厅里静坐,沉下心准备今天的排演,大家都到齐了,就等着李放导演来了之后沟通一下进度。
谁料,李放进来时,背后居然跟着一个秦越鸣。
叶思栩慌张地傻了眼,茫然地看他一眼,又快速别开眼。
其他人也都看着李放身后的高大男人。
孙老师和梅老师低声道:“秦导又来观摩啊。”
另一侧,陈若凡走来直接推了推叶思栩:“阿叶,秦导找你的吧?”
叶思栩面红耳赤地低头,不晓得将眼睛放哪里好。
他难为情极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阿叶,你来。”李放导演喊着道。
叶思栩忙起身慢吞吞挨过去,也不敢看秦越鸣深沉冷峻的脸庞,站在李放面前,顾自盯着自己的鞋尖。
李放笑笑问面前的男孩子:“你怎么没说,秦导是你表哥呢?上次秦导来,你就可以直说了嘛。这有什么的?还怕我们知道呢?”
“嗯?”叶思栩意外地抬头看向秦越鸣,见他自自然然地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眼眸中带着深沉和善的笑意。
他的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
秦越鸣朝他快速一眨眼,又问李放道:“李导,我今天来找放到有点事,顺便看看。你们明天上台对吧?”
“对。”李放道,“你上次是不是也来了?我是听谁说,好像在观众席看到你了?还是我记错了?我都没注意。”
“是的。”秦越鸣站在叶思栩身边,俨然一副家长姿态,“顺便接他回去。”
“原来这样啊。”李放点点头,“成,那反正阿叶在我们这儿啊,挺好的,进步也很快,临场反应又做得好。我看肯定也有你的功劳。给我帮了大忙了。”
叶思栩都不知道导演在说什么,脑子乱成一锅粥。
但心里也隐隐知道,秦越鸣故意说成是兄弟关系,的确为他好,至少不会让别人误以为是那种奇怪的关系。
他想,还是我太差劲了,要是我能和他一样出色,也许站在一起,别人也不会乱嚼舌根。
等秦越鸣带着叶思栩走出去时,彩排厅里的人才跟李放开起玩笑:“李导,你怎么有勇气跟秦导站在一起,太虐了。”
说的是身高差。
李放哼哼两声:“我都敢和方导站一起,我怕秦导?”
这俩导演都是大高个,站在一起跟山似的。
陈若凡颇感兴趣地八卦:“李导啊,秦导怎么突然就来了?”
“来找方导的,顺路。你以为他是特地来认识你啊?”李放笑着打趣,“这阿叶,还行啊,估计人秦导私底下的确是花功夫带他了。不然也没能这么快融进来。是吧孙老师?”
正在喝水的孙老师点头:“阿叶自己也好学,我们都看得到。”
陈若凡悄悄翻个白眼,心道这些虚话说的倒是好听。
的确作为新人也还行吧,但是跟柳灏比起来,那就真的太一般了。她这会儿问李放道:“李导啊,咱们剧院明年年初还招人么?”
李放挠挠头:“那肯定招啊,有人才就赶紧引进来,咱们啊,多多益善嘛!”
话虽如此,但陈若凡怎么不知道剧院要求高着呢,得让方亦南和程一诺觉得有眼缘——那是什么鬼要求。
她往门口看看,低头拿手机给柳灏发微信。
叶思栩慢慢地跟着秦越鸣身后,看他一直不说话,紧张地过分。
明明已经快改好在他面前这么慌张的毛病,可是一到外面,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
秦越鸣带着他慢悠悠地往走廊深处走去,前头是花园。
等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叶思栩才想:我昨天就在这里打电话给李晗导演的,今天就又来了。
他坐在秦越鸣身侧,轻声道:“谢谢。”
“阿叶,我这么说,你会高兴吗?”秦越鸣看他乖乖坐在一边,很想握住他的手,但大庭广众的,需要克制。
叶思栩纠结:“好像比较好,但是你会不会不开心?”他为难地看他,“要是你觉得不开心,那……”
秦越鸣看他能为自己着想,心里柔柔的,双肘撑在膝头,靠近他:“是的,很不开心。那你怎么补偿我?”
又是“补偿”,叶思栩立刻想到昨晚的事情,脸红如熟透的虾米,声音特小特柔地问:“我回家……回家……亲亲你……可以吗?”
他这又纠结又单纯地说出这种话来,实在是太可爱了。
秦越鸣没忍住,摸摸他的脑袋,口中严肃道:“就一次吗?”
“嗯?”叶思栩呆呆地看他,红唇半张开,低头快速问,“那要几次么?你说。”
秦越鸣一份正经地道:“很多次,很多很多次,以后每天都要。”
“……”
叶思栩觉得这个条约好像对自己不太公平,但是又没有办法,他都牺牲到给自己当表哥来挽回自己在剧院人心里的声誉。
他也不能让秦越鸣受很多委屈,忙点点头:“好吧,可是……”
秦越鸣立刻打断他:“这一次没有可是了,阿叶。”
“哦。”
然而,他一低头盯着地上被垂落的红色的小枫叶,缓解尴尬般弯腰去捡,实则心里打鼓,以后每天都要亲他吗?那多难为情。
可是亲他的感觉也很好,自己也很喜欢的。
他捏着枫叶的细细的叶柄,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擦,转动这一片小枫叶。
秦越鸣就靠在长椅上,静静地看这一副画面,年轻幼稚的年轻男孩子在自己身边,存着少年心事般,冬天的阳光那么细弱,那么温柔,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而他白嫩手指间的枫叶,红得这样鲜艳欲滴,这样夺目,
“阿叶。”
秦越鸣唤他。
“嗯?”
叶思栩扭头看他,眼睛始终是又明亮又闪烁,永远是一汪清泉般,澄澈见底。
秦越鸣伸出手掌,讨好似的问:“送给我行吗?”
叶思栩羞赧地道:“捡一片不就好了。”
一低头,俯拾皆是。
怎么还要送?
“于千万年之间,于千万叶之中,你捡到了它。那它就成了独一无二的。”秦越鸣淡淡地道,“你愿意送给我吗?”
叶思栩听得脸发烧,心道:秦越鸣一定是经常自己改剧本,说的话总是这么带着一点文绉绉的味道。
他快快将红枫递进他掌心:“喏,给你。”又看一眼左腕的手表,“我要去排练了,你快去忙。”
秦越鸣同他一起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看着小兔子长腿交叠快速跑向排练厅,走廊的光影层次交叠。
秦越鸣捏着他给自己的枫叶,淡淡地想:去做你喜欢的,开心的事情,我能做的,无非也就是尽可能地给你一点点的庇佑。
他转身,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叶思栩消失在走廊尽头前,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高高的秦越鸣变成长长的影子,也慢慢地远离自己。
他最近越发觉得自己就是一叶扁舟,终于找到港湾。
他想,我要加倍努力啊,才不枉他这样的对我好。
回去排练厅后,按照往日的流程开始排演,明天是第二次正式演出,大家都极为看重。
尤其是李放,直言道:“上一次方导怕给大家压力,所以也都没有来。这次不同啊,这次程老师、方导、隔壁排舞台剧的柳导啊,反正都来。”
孙老师“哟”了一声,“那阵仗大了。去年上新戏,也没这么重视。”
他是剧院的老人了,跟这些导演、老师都熟悉,话说的也是轻轻落落。
但听在叶思栩耳朵里,又是另一回事,这证明明天比首演还重要,关系到剧院里其他导演对自己的印象,以后要是去排戏挑演员肯定是要参考这次发挥的。
他鬼使神差地觑了一眼陈若凡,谁知道她也正看向自己。
叶思栩皱皱眉,后颈陡然发凉。
李放这头说完,就问叶思栩:“阿叶啊,我听若凡说,你表哥,就秦导,还天天接送你呢?”
“对。”叶思栩点头,硬着头皮承认,“我最近住在他家里,顺路就一起出来。”
这会儿叶思栩才思考到另一个问题——真的是顺路吗?
他知道秦越鸣有一个电影工作室,但具体位置并不清楚。虽然他说自己最近不去片场,但好像的确每天准时准点地超乎想象了。
李放又道:“行啊,反正你好好演,别回头说是让我给教坏了,对吧?哈哈哈。”他爽朗地笑起来。
叶思栩认认真真地点头,可是心里还存着刚才陈若凡那眼神,惴惴不安。
中午吃饭时,他还一个人默默地跑去演出舞台从前到后地观察一边,研究过各种陈列道具的摆放位置。
倒也没有发现出奇的地方。
他坐在椅子上发呆,末了只能望着露着一条光亮缝隙的大门轻轻叹气。
今天得很晚才能结束,叶思栩发了微信消息让秦越鸣不要过来,他自己可以回去。
但是秦越鸣这人,怎么可能听他的,依旧是准点来等着。
出剧院时,叶思栩不知道怎么的没避开陈若凡。
“阿叶?你表哥,秦导接你呢?”陈若凡笑着问他,“你表哥也太好了吧?我听灏哥说,上次你首演,他也来了的?”
叶思栩听她说这事儿,想到柳灏那条不明所以的微信,没多说,只道:“是的。”
他站在台阶上,远远看向停车区。
秦越鸣总是会停在某一个固定的车位,好像每一次都在那里。
陈若凡也看了一眼,又追问道:“阿叶,那你怎么不上秦导的戏啊?跑剧院来了?锻炼呢还是体验生活呢?”
叶思栩有些茫然,张张嘴,脑海中想到秦越鸣严肃刻板的面孔,他学着他的样子,扬眉看向她,眼神慢慢冷下来,沉默几秒后,才说:“因为我想来,所以让表哥帮忙的。怎么了?”
一阵夜风冷飕飕地吹过,陈若凡完全没想到这会儿的叶思栩陡然间似乎换了一个人。
平日里软绵绵,一点重话都不说,也没有脾气,甚至情绪波动也小,不然就是害羞低头,哪知道此刻仿佛冷刀出鞘,一下子刀风劈面。
陈若凡蹙蹙眉心,声气儿反而小了:“阿叶,你这么严肃干什么?”
叶思栩依旧是这样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声音放平和:“嗯,那再见,我回去了。”说完,背着包头也不回地往车的方向走。
秦越鸣老远就看到他在台阶上跟那个女孩子说话,这会儿见他一声不吭地拽开车门进来,便问:“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说了这么久?”
叶思栩低声柔柔地说:“也没有很久吧,拢共就说了两句话。”
车子开出去,叶思栩极为难得地主动伸手去碰碰他的小臂,摸了一下手指又收回去。
“想我了?”秦越鸣浓眉舒展,一把握住他的手,笑得恣意。
叶思栩扭头看向另一边,手指头在他手心里画圈圈,羞得说不上话。
他心道:想你,也很想变成你那样的坚定和厉害,不会因为别人说了两句话,就心里难受。
吃晚饭回家,秦越鸣径直带着他一起上三楼。
刚走过一楼的拐角,秦越鸣就弯腰将他抱在怀中,问道:“白天说的补偿呢?以为我忘了?”
“额……”叶思栩还真的忘了,低头趴在他肩头,“现在记得了。”
秦越鸣往上走,问道:“那什么时候亲我?”耳朵被叶思栩暖暖的手给捉着,真像是在欺负个小孩子。
叶思栩凑在他耳边,唇贴着肌肤道:“过一会儿么。”
干嘛总要一直亲亲,叶思栩嘀咕他是大灰狼,满脑子想欺负自己。
秦越鸣笑了,抱着怀里乖乖的小兔子进自己更衣间。
一看经过观影房又不进去,还一下子越过了书房,叶思栩不安地扭动,连忙问道:“去哪里啊?”
秦越鸣qin他的脸颊,轻轻啃一口,亲昵地道:“阿叶,明天我要参加庆功宴,你帮我选衣服?”
“我选吗?”叶思栩揪着他的耳朵,“我又不会。”眼见要踏进他的卧室,忙按住门框,鼓着脸同他四目相对。
好像是在沉默中抵抗,不想进他的卧室。
秦越鸣也没有说什么,只顺势往墙边一靠,将他抵在墙上,不由分说地wen住他。
“唔……”叶思栩掰着他的耳朵胡乱揉了一气,另一只手轻轻敲他的肩膀发出微弱的抗议。
等他大脑缺氧昏沉不已地靠在秦越鸣肩上,就被他抱着进了卧室。
叶思栩在他耳边碎碎念:“你是大坏蛋么。”
声音都软软,像是汁水丰沛的蜜桃,浑身都充满香甜气息。
可是一进去,叶思栩就瞪大眼睛仔细瞧,正面落地窗,很大的床,以及漂亮精致的地毯,他扑在秦越鸣怀里,看着视线里灰黑蓝的色调,深沉中带着些许压抑。
秦越鸣按了一下门口的按钮,两扇木门徐徐移开。
叶思栩听到声音,扭头来看,视线里出现和卧室差不多大的衣帽间,一排排西装、衬衣挂得齐齐整整,连领带也挂了整整一面墙。
秦越鸣将他放下来,按着他的肩膀转过身去,双臂从身后抱着他的脖颈:“阿叶,你挑。以后你都帮我挑好?”
叶思栩看看西装衬衣都差不多的款式,在看看黑色的不同质地的夹克、大衣,仰头问后面的男人:“真的我挑吗?”
“嗯。”秦越鸣抬起他的右手,两人的手一起慢慢地滑过西装肩。
各类材质的西服有不同的触感,指尖有种具体而异样的感觉,而受被他轻柔地握着,仿佛两人理应如此一般。
叶思栩低头,亲一口他绕在自己肩头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