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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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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用自己的办法帮助别人,而且是尽可能不损害对方的自尊心。”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带着人出来捉田鼠,要比直接将田鼠肉送到人家里头强。况且田鼠皮还能卖钱呢。

事实上,关于这一点,余秋挺佩服李红兵这孩子的。

何东胜耐着性子:“那他也可以带大毛二毛逮知了猴啊,卖蝉蜕挣钱或者是煸知了猴吃,这起码要比带着人跑山上来玩水来的安全吧。”

“第一,知了猴只有变成蝉之后才能有蝉蜕,二者不可得兼。第二,按照目前的情况,肉多的田鼠显然更加适合大毛小毛。第三,你别忘了,田鼠洞也是粮仓,挖出来的粮食可以帮四婶婶家打饥荒。”

何东胜惊讶地抬高眉毛:“这会儿田鼠洞里还存了粮食?”

“怎么没有,不少呢。”余秋指着挖开的田鼠洞道,“你看。”

因为二毛落水大家慌了神,加上后来何东胜脸黑的跟锅底似的,大家伙儿全急着逃之夭夭,所以连挖出来的粮食都没来得及收拾好,蚕豆、稻谷跟麦粒撒了不少。

何东胜倒吸口凉气,恨得不行。这帮子土匪强盗,真是要搬空了杨树湾的粮库了。

“以往它们夏天不这样存粮的。”

现在怎么连夏天都要藏粮食?难怪一个个吃得膘肥体壮。

余秋挑挑眉毛:“以往好像也不种双季稻啊。”

现成的稻谷放在面前,田鼠要是放过了,才真是傻呢。

何东胜懊恼地拍脑袋,真是他们傻了,竟然光想着田鼠秋天会屯粮食。他们又不养田鼠,就该早点儿斩草除根啊。

余秋叹了口气:“要不是李红兵跑上山带人逮田鼠,我们也发现不了这件事。你这么劈头盖脸在人前就训得他没脸,不是让他以后都别带大毛二毛出门吗?”

何东胜站起身,没想到小赤脚医生大有非得给李红兵讨个说法的意思。他感觉十分怪异,小秋大夫明明自己就是个孩子,怎么搞得活像成了李红兵的长辈一样。

生产队长挑挑眉毛:“我是让他以后别带弟弟们做危险的事。”

“不带他们做任何事是最安全的。”余秋仍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不肯放弃,“大毛二毛毕竟不是李红兵的亲弟弟。如果带他们出去需要承担的风险系数太高又需要受到大人们的责难,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刀切,以后他都别搭理大毛二毛好了。

不是说你教育他们不要玩水是错的,而是你忘了肯定他主动带大毛二毛一块儿玩以及想方设法帮助四婶婶家这个大前提是对的。

主动去做一件事本来就很难,需要得到更多的肯定和鼓励以及引导,而不是出现问题犯了错就直接否定掉事情本身。不然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不做事,因为这样最安全最不容易受到诘难啊。

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直接疏远了大毛二毛;因为他们害怕自己也会跟李红兵一样挨训。所以到最后,这件事很可能演变成的所有人都有意无意疏远大毛二毛。大家都不痛快。”

何东胜感觉愈发怪异,不是他认为小赤脚医生的话狗屁不通,而是这番话从小秋大夫嘴里头说出来分外怪异。

这小丫头还真是爱装大人样。明明自己就是个孩子,老爱把自己当成大人,还是护小孩的大人。这都成什么了?老鹰捉小鸡,护着小鸡的老母鸡?

何东胜心情复杂极了,脸上的肌肉都跟找不准自己的位置似的。其实他很想笑的,这就跟娃娃唱大戏似的。不管台上的娃娃画了怎样的大花脸又是如何认真,台下的大人见了,总会忍不住要笑。

生产队长不得不清清嗓子,勉强压下去笑意。他总觉得自己这会儿要是笑出声,眼前的小赤脚医生会跟她翻脸。

何东胜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回头我再找下李红兵,跟他再说说。”

他话音刚落,脚背上就多了个东西。

原来胡杨走的时候忘了收水管,溪水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淌,因为地势的缘故,汪在地上的水蔓延进了另一个田鼠洞口。躲在里面的田鼠被迫喝了不少水,赶紧从隐洞往外逃。

它头晕眼花的,居然爬上了何东胜的脚背。

生产队长二话不说,直接捏住了田鼠的后颈,然后两手一扯,田鼠就软软的不再动弹。

余秋只用断髓法处理过小白鼠,这回见人如此对快有斤把重的大田鼠下手,顿时浑身鸡皮疙瘩圈全出来了。

何东胜却来了兴致。一只田鼠得手,彻底点燃了男人心中隐匿的战斗因子。他立刻跑回船上去拿铁锹跟钉耙开始挖鼠洞,大有直接灭了这片鼠国的意思。

余秋偷偷在心中翻白眼,逃不脱的真香定律。还让人家孩子别挖田鼠呢。

可惜前头他们闹腾的太厉害,田鼠又机灵的很,多半已经从隐匿出口逃走了。何东胜挖了半天,只抓到了两只大田鼠,倒是端了窝小田鼠,全都是没长毛的那种。被他用个包装起来了。

余秋忍不住好奇:“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些小鼠?”

总不会直接吃了它们吧。

好吧,虽然有烤乳猪也有烤羊羔,可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何东胜看她满脸纠结的模样,心里头涌现出股说不出的快慰。就是嘛,小秋大夫这才看着像个十五岁的小丫头。

他笑着摇摇头:“不,泡香油用。”

余秋顿时觉得自己以后都没办法再正视香油了。妈呀,现在香油真的很宝贵,每个月三两油的定量够干什么?她都恨不得把香油供起来了。

何东胜脸上的笑意更深:“泡好的香油可以治疗烫伤。”

余秋眼皮子立刻跳起来,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烫伤神药老鼠油。她眨了下眼睛:“你确定这有效?”

何东胜点点头:“我小时候被开水烫伤,当时抹的就是老鼠油,后来也没留疤。”

他手上铁锹不停,一边往里头挖着,一边还用茅草堵住新洞口,防止落下的土堵住了通道。

“你当时感觉痛不痛?有没有烫红了起水泡?”

何东胜笑了起来:“当然,那时候烫得挺厉害的。”

“不,你觉得痛就代表烫伤的程度并不高,应当是i°跟浅ii°烫伤,因为深ii°烫伤就反应迟钝,iii°烫伤基本上完全没感觉了。i°跟浅ii°烫伤本来就不容易留疤。”

余秋摇摇头,“我想知道,这个治疗烫伤的办法究竟是哪本医书里头说的?”

何东胜有点儿尴尬:“这算是民间偏方吧,我也没在医书上看过。本来就是治疗轻中度烫伤的。你说的那些更严重的烫伤,有其他处理的方子。”

“我个人认为老鼠油对于治疗烫伤没有任何意义。所谓的有效不过是身体自愈所导致的错觉。”余秋抬起眼睛,“恰恰相反,这种办法不仅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很容易造成感染。”

因为所谓的偏方当中要求患者撕掉烫起的水泡,然后用这种油来抹伤口。油从来没有经过消毒灭菌处理,里头含有多少病菌啊。皮肤是人体的第一大屏障,如此自毁长城请狼入室,不是生怕自己伤的不够厉害吗?

她以前就在烧伤科看过类似的病人。

小男孩手被烫伤了,奶奶坚持不让父母带孩子去医院,非得用她秘制的老鼠油抹手,结果孩子手严重感染,因为并发败血症,孩子还在icu里头住了半个月,鬼门关里头走了几遍。

后来好不容易病情稳定下来,小男孩手指头开始复健恢复功能的时候,那位奶奶还当面对教授表达过不满,嫌弃她孙子手上留疤了。

她坚定地相信,如果不是送医院被医生这么折腾而是继续抹老鼠油,她孙子的手早好了,并且也不会留疤。

一组的医生护士能说什么呢。

他们忙着救命,奶奶却只专注留不留疤。到底时代不一样,人民群众对生活的追求也大不同。

可奶奶,下回要再碰上这种事,能否请您将孙子的手直接放在自来水底下冲洗降温,而不是抹什么老鼠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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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管是个好东西

何东胜想了想, 找不到充足的理由来反驳余秋的意见。

他倒是没有全方面维护传统医学的自觉性, 反而点点头, 表示自己同意小秋大夫的看法。这小鼠他就不用来泡香油了。

余秋反而纠结起来,小鼠不泡香油那能做什么用?总不至于现在放生吧, 那可真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晒干了呀。”

余秋还是反应不过来:“晒干了做什么用?”

何东胜直接在溪水边处理两只大田鼠,笑出了一口白牙:“小鱼干做什么用的,这个就怎么用。”

余秋觉得自己以后都没办法正视小鱼干了。

何东胜拿了刀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个女孩子在, 他赶紧提醒小赤脚大夫回避, 省的吓到她了。

余秋自顾自地淘洗从田鼠洞里头扒拉出来的粮食,闻声抬头奇怪地看了眼生产队长:“你做你的啊。放心, 我在你上游,水不会淌到我这边来的。”

何东胜感觉非常怪异,赶紧侧过身子,尽量背对着女孩子剥皮开膛剖肚。

没想到余秋一见蔓延出来的血水, 立刻站起身现场指导:“别丢,把田鼠心肝都留下。四婶婶可能有夜盲症。”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不是李红兵说, 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我还去四婶婶家给她做过体检呢。”

结果问四婶婶的时候, 她哪儿都好, 什么也不说。等晚上生产队收工, 自己得再上四婶婶家仔细问清楚。疾病必须得早诊断早治疗。

如果是单纯维生素a缺乏导致的暂时性夜盲, 那及时补充维生素就好。但要是其他情况就不好办了。尤其现在什么设备都缺, 公社卫生院也没有专门的眼科, 不知道县医院可不可以做眼底镜检查。

余秋不由得有些沮丧。

唉,就算查出问题来,四婶婶也未必愿意治疗。无论在什么时代,穷病都是最大的病。

不过维生素a是脂溶性维生素,随着脂类一并被人体吸收。而这个时代的人恰恰最缺乏油水。

四婶婶的丈夫早几年生病走的,一个寡妇拉扯两个孩子,就算有什么好的多半也先紧着孩子。她自己很可能一年到头都沾不了几回油。

照这么看,及时补充维生素a改善饮食条件,说不定效果很好。

何东胜看小赤脚医生脸上表情丰富,一个人不出声唱完整部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行啦,我说话算数。回头我肯定找李红兵道歉,鼓励表扬肯定他团结伙伴。”

余秋默默地瞅了他一眼,直接扭过头继续淘洗箩筐里头的粮食。跟他说这些也没用,还不如让他多收拾出几副田鼠心肝给四婶婶入药呢。

在闹饥荒的年景,挖鼠洞扒粮是老百姓活命的手段。就算是现在,秋收过后,杨树湾人掏了粮食,尤其是稻子这种精细粮,也舍不得直接拿去喂鸡鸭,而是洗洗干净碾出米来自家吃。

余秋可不敢让人吃这样的米麦,她琢磨着还是直接留这些当种粮比较合适。毕竟田鼠挑剔的很,挑选的种子颗颗都饱满。

何东胜来了兴趣:“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种?现在稻种下田育苗可是有些晚了,等到天冷了来不及长好的。”

小麦倒还好,淘洗晾晒干了,等中秋收割完稻子耕过田之后,白露前就可以把稻种撒下去。

稻种留一年,恐怕到时候会坏掉。

余秋有些迟疑:“我以前听说过稻子长到八月中旬熟了之后,只割掉稻穗留下稻杆子,就还可以在十一月份之前收第二茬。这么看的话,说不定我现在播种也能在霜降前长成稻子。”

何东胜点点头,不仅不驳斥她的痴心妄想,反而点点头,轻描淡写道:“那就种着试试吧。”

他这么好讲话,余秋反而犹豫不决了。开玩笑,这儿足足有三四十斤种粮呢,叫她想当然地糟蹋掉,那可真是老天爷都要看不过眼的。

何东胜收拾干净田鼠,笑着抬起头:“反正这种粮也是白得的,你不挖的话,留在地底下要么是烂了,要么还会被田鼠吃掉。不如种种看,说不定种出来效果不错呢。”

他抓了把溪水边的泥巴,搓着手在水里洗干净,又帮着笑小赤脚大夫出主意,“你不是在水沟里头种了稻子嘛,干脆育完苗就直接再种到水上面,这样连整田都省掉了。”

生产队长雷厉风行。

收拾完田鼠肉之后,他直接去大队碾米房扒了两簸箕稻壳,将田鼠埋进去熏烤,等待的时候,他打了水,帮余秋将稻子泡上。

培育秧苗得先浸种,待到出芽之后再播种,成秧率高。

杨树湾的双季稻种都是在春天浸种,早稻下田播种后甚至还得覆盖地膜防止秧苗被冻死。现在七月天泡稻种,不怕天气冷,就怕天太热。稻子发芽的过程中本来就会产生热量,再这种三伏天,可不得直接烧死了稻种。

好在余秋他们住的山洞冬暖夏凉,晚上睡觉还得盖被子,倒成了最合适的浸种场所。

何东胜开玩笑道:“那我可得好好找找山洞,等开春育秧的时候,还能省点儿地膜。”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草肥塘育秧。”余秋正色道,“草肥塘在不停地沤肥,发酵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热气。既然都是浸种子,井水不行,草塘产生的沼液应该可以吧。到时候将种子放进去泡到发芽再播种,说不定出芽率更高。要是嫌弃草塘太肥的话,可以在里头换一遭水啊。”

何东胜挑高了眉毛,很是惊诧的模样:“可以啊,我们小秋大夫不仅给人看病给牲畜看病,这庄稼怎么长得肥壮,还要看我们小秋老师。”

余秋有些不好意思:“这都是我乱讲的,不当真。”

何东胜却认真起来:“我倒觉得草塘上浮的这些草可以当做葑田。说不定直接在上头撒种子,它们就能长起来。”

余秋侧着头,语气不太肯定:“其实说不定草肥塘就能种庄稼,跟在水沟上一样。尤其是早春长秧苗的时候,天冷,完全可以搞水面种植,利用草肥塘的热力促进秧苗生长。”

在她穿越过来之前,农民利用温室大棚可以全方位地控制棚内的空气含水量、温度以及光照情况,从而实现一年四季想长什么植物就长什么植物。她那位逍遥派的辞职老师还在集装箱别墅里头整了led灯,利用太阳能跟风能发电种菜。

现在杨树湾连电都没通,自然没办法弄得那么高大上。但是天然的太阳能、风能、水能以及沤肥发酵时产生的热都该被充分利用起来。

何东胜笑得厉害。他竖起大拇指,夸奖余秋道:“这主意真不错,明年,明年我一定试试。回头我就再刨个田鼠窝去,把种粮给备下。”

说着,他抽抽鼻子,眼睛发亮,“哟,估计快要熏好了。”

余秋默默地呼了口气,心情有点儿复杂。她总觉得这位生产队长挖田鼠窝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吃肉。

“天啦,香死了。”

田雨人还在前头的知青点,老远就抽着鼻子喊,“余秋,你都会自己烤田鼠了啊。你胆子可真大。”

待她看清山洞门口还站着何东胜,小田老师顿时尴尬不已,讪讪笑着:“何队长,您忙啊。”

余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耽误了人家大半天时间。她赶紧催促何东胜:“何队长,您忙您的去吧。”

“没事,我本来去大桥那边就是看看还有没有软泡沫。师傅说得等到晚上合一批刚才才能剩下来。”何东胜拿火钳从稻壳灰里头扒出熏得焦黄的田鼠,笑着朝田雨摇摇头,“小田老师,回头我再抓了烤给你吃。这个暂时不行。”

田雨登时脸上飞起了火烧云,连忙否认:“不不不,我不要吃。我不喜欢吃这个的。”

余秋赶紧帮她解围:“这么早就放学了吗?怎么没见秀秀?去生产队干活了?”

“不是。”田雨总算想起来自己回家的目标,刚才田鼠肉实在太香了,都熏得她脑袋瓜子跟眼睛一样直勾勾,转不过弯儿来了。

“我想喊你去学校跟他们说说透镜取火还有那个虹吸管的事情。”说起正经事,小田老师立刻慷慨激昂,“我要用事实向他们证明,知识就是力量。”

虽然杨树湾人很敬重先生,也愿意让孩子多念书。但在眼下,农民除非被推荐上大学或者中专,否则农民的孩子仍旧是农民,根本不可能改变身份。

老鼠的儿子打洞的命,凭什么让孩子相信多读书多学学问有意义呢?反正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早点儿下田帮家里头挣工分,或者是抓田鼠跟知了猴卖钱,帮家里多点儿进项。

田雨自己都只上到了初中,一没接父母的班当工人,二无谁推荐她继续上学。可她当了老师,她就坚信一定得让自己的学生多学知识。她得让学生们知道,上学是件很好的事。

眼下不是最好的机会吗?瘦的跟个杆子似的,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小秋大夫,打败了李红兵,逮了好多田鼠。

看,就是想办法给家里增添进项,有学问的人办法都来得多些。

余秋抬头看了眼天,估摸着距离太阳下山生产队收工还有段时间。她点点头:“行,我跟你过去。待会儿再给他们讲点儿生理卫生课。”

上次她说的时候,虽然将男女生分开了上课,课堂仍旧跟炸窝了一样,也不晓得这些孩子究竟听进去多少。这回再讲一遍,帮他们巩固印象也好。

何东胜提了水,浇灭了地坑中的稻壳,笑着跟两位女知青打招呼告辞。

田雨拉着余秋往学校方向走,见他拎着筐子往村口方向去,不由得好奇:“他不下地吗?去大桥边上干什么?”

看桥的师傅不是说了嘛,得到晚上才有剩下的软泡沫。

“估计是先去打招呼联络感情吧。”余秋目光盯着何东胜抱在怀里头的水管,眼皮子不由自主地跳起来。

她总觉得醉温之意不在酒,何东胜是看上这橡胶水管了。

刚才他在山上见到虹吸管的时候,就惊为天人,一个劲儿的感慨,要是杨树湾有这个,山地上种的玉米、土豆跟山芋就不愁如何担水浇了。

即使用打水机跟水车,也得在山上挖出长长的水渠来,才能引水浇灌。这个工程量实在太大,所以到现在为止,杨树湾人种山地,仍旧依然人力担水浇。

余秋深深地叹了口气,暗自祈祷烤好的田鼠干能充分发挥作用,最好多饶点儿水管回来。

毕竟,她的柴胡跟黄芩还没种呢。到时候她可不想天天拎水浇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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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秋当老师

田雨拖着余秋的胳膊,一阵风似的冲回村小学。刚进门, 她就气得柳眉倒竖, 单手叉腰冲操场上的大杨树喊:“李红兵,你给我回去站黑板!”

就课间休息这么点儿功夫, 精力旺盛过头的李红兵仍旧不肯消停。学校里头摸不到田鼠洞的影子, 可是有蝉啊。上课的时候, 李红兵耳朵就被蝉鸣声黏住了。

知了猴晚上才从土里头钻出来,等爬上树就变成会飞的金蝉, 自然不能再靠挖洞捕它们。于是李红兵找了学校掸尘用的竹竿,在上头黏了厚厚的蜘蛛网,然后拿去粘知了。

他眼睛尖, 胳膊手又灵活, 没多久就粘了一堆知了猴。

树底下围了一圈学生,个个都在帮李红兵出谋划策, 指点蝉的位置:“这里, 快点, 它要飞走了。”

田雨气得拿起教鞭,在空中甩出“啪啪”的空响,厉声教训这帮坐不住的家伙们:“书背完了吗?上堂课讲的东西都记住了吗?马上都给我上黑板写题。”

学生们见势不妙,赶紧一哄而散。

剩下李红兵居然还敢狡辩:“老师, 我这是怕蝉叫打扰了你上课!其实蝉吃树根, 也应该算四害。”

“再害也没你害。”田雨杏眼圆睁, 教鞭直接甩向李红兵手上的竹竿, “你给我老实待着听课, 才是对课堂秩序的最大维护。”

少年郎发出惋惜的叹气声:“哎,小田老师,你吓跑了我的蝉。”

校长一早就去学校垦荒田里头掰玉米,拎了一麻袋回来。他站在校门口便见着了李红兵这只皮猴子挨训。

校长立刻一声吼,吓得见势不妙的李红兵赶紧往教室里头跑,却仍旧慢了半步,被拍了下后脑勺:“你再给我皮试试,马上跟我下地去挖土豆,一分钟都不许给我歇。”

李红兵哪里敢跟校长犟嘴,脚不沾地地跑回教室。

头发花白的校长冲田雨喊:“小田老师,你给我狠狠打,打怕了他为止。看这帮猴子还敢不敢闹腾。”

说着,他又冲余秋点点头,热情地邀请,“小秋大夫,回头你也尝尝我们的玉米啊。”

田雨好奇地张望:“不是秋天才收玉米吗?现在玉米就能吃了。”

“哎哟,天太热了,玉米老的快。”校长笑着指玉米棒子道,“这几个估计煮了都咬不动,我准备掰了晒干了磨玉米面。”

余秋心念一动:“校长,能否麻烦您帮我一个忙?”

校长敲响了上课铃,田雨带着余秋上了讲台:“今天,我们请小秋老师过来帮忙讲解如何不用洋火取火以及怎么让水自己哗哗地从地处往高处淌。”

立刻有性情活泼的学生举起手来,大声宣布:“我知道。”

余秋好奇,示意他站起来:“那你说说看怎么弄?”

那学生掩饰不住的骄傲:“水可以用水车,点火用火腰子跟火镰火石。”

余秋听说过火镰火石,但她以为那是古代人才用的东西,没想到现在已经距离二十一世纪不到三十年,居然还有人用这个。

不过比起火腰子,火石火镰已经算好的了。因为所谓的火腰子就是用野菊花或者玉米缨子搓成草绳晾干,专门用于出门抽烟。用的时候,用柴灶余火点燃留下火星,往腰间一挂。等到要抽烟,就拿旱烟锅子对着有火星的那头猛的一吸,点燃烟叶开始抽。

余秋听得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行走的炸.药包,他们就不怕烧到自己吗?

“嘿,不小心就烧到了。要是碰上赶集,两个人一蹭,直接能把人烧光了。”

余秋赶紧摆手,满脸严肃地强调:“这个办法不行,太危险了。还有火镰跟火石,我知道用起来很不容易,非常需要巧劲儿。今天我要讲的这个办法,谁都可以用。”

说着,她拿着校长晒干的玉米外皮放在窗台上,用树枝撑着凸透镜,然后笑着点李红兵的名字:“来,李红兵,你给大家说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李红兵悻悻,小声嘟囔了句:“玉米皮会自己烧起来。”

教室里头沸腾了,所有的学生都拼命伸长脖子看窗台。田雨索性让他们一个个排着队,过来看玉米皮上的小光点。教室里头的学生还没参观完,窗台就传来玉米皮燃烧时特有的甜味儿。

一帮半大的孩子立刻啧啧赞叹,感觉跟看变戏法似的。

余秋又点了秀秀:“你给大家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秀秀不比李红兵混不吝,站起来时脸红红的,说话也细声细气:“因为凸透镜聚焦。”

其实她并不清楚什么叫凸透镜聚焦,她甚至连凸透镜是什么都懵懵懂懂的。

然而余秋大声表扬了她:“很好,胡秀秀同学说的很对。”她转过身,在黑板上画出凸透镜的示意图,然后示意大家,“你们排队,摸一摸这个镜子跟平常的镜子有什么不同?是不是中间厚,周围薄啊?这就是凸透镜,中间凸出去了,就跟人的眼珠子似的。”

学生们又摸了一回稀奇,个个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留神就摔碎了凸透镜。

余秋在黑板的凸透镜左边画上箭头示意光线:“当阳光穿过凸透镜的时候,因为聚光原理,光线会汇聚成一个光点,我们称之为焦点。”

教室里头发出了“哇”的声音,学生们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个个都激动的不行。

还有人跟周围的伙伴讲小话,其实声音也不小了,站在讲台上的余秋都能听到:“要是有这个,我妈不用天天去人家借火啦。”

余秋微笑:“用的时候也要小心,尤其用完了必须得用水浇透了火堆,不然万一失火就麻烦大了。”

她又在黑板上画了凹透镜:“凹透镜跟你们刚才摸的凸透镜相反,它是散光的。平常你们在电影上看到戴眼镜的人,近视眼镜就是凹透镜。但年纪大了眼睛发花戴的老花镜正好相反,是咱们前头说的凸透镜。”

教室里头的嗡嗡声不断,余秋在两个透镜的下方画了眼睛的示意图:“咱们人眼其实也有屈光系统,光线照到眼睛上,经过一层层的角膜、晶状体、玻璃体等这些屈光系统折射后,聚集在视网膜上。这就是光的刺激。视网膜上有感光细胞,接收了刺激,再经过神经传递给我们的大脑,我们就能搞清楚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了。”

她转过身,示意学生们,“小田老师是不是总让你们不要靠书本太近,那是因为长时间近距离看书写字,牵着晶状体的肌肉就始终紧张。就跟橡皮筋一样,绷得太久了,会失去弹性。所以大家下课的时候就活动活动身体,朝远处看看,防止视疲劳。”

李红兵立刻激动起来,高高举着手强调:“小田老师,刚才我抓蝉就是为了放松。”

余秋摇摇头,郑重其事地告诫李红兵:“我真没看出来你在放松,你都快成斗鸡眼了。”

教室里头立刻发出哄笑。

田雨端了两只碗过来,瞪着李红兵:“你少找借口狡辩,不就是黏知了吗?回头我们比赛试试,看谁黏的多。”

李红兵立刻被激起了斗志:“比就比!”

他还不信了,树上的知了都会飞了,难不成小秋大夫能拿着水管子把它们冲下来。

余秋拿了一截从卫生要来的用过的输液管,一头搭在装满水的碗中,用力吸了一下,等到输液管中充满水之后,她才将另一头放进空碗当中。很快,水就源源不断地往空碗流淌。

坐在前排的学生立刻惊呼:“水真的往高处淌了。”

妈呀,这比水车还厉害。水车是不停地转动,然后将水一格格地抬到上面啊。

余秋笑着朝秀秀点点头:“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秀秀紧张得不行,说话还是跟蚊子哼一样:“因为空碗的水位比有水的碗低,所以大气压将水源源不断地压到空碗里头了。”

余秋示意她坐下:“没错,虹吸原理主要利用的就是大气压,除此以外,还有分子内聚力。在真空也就是没有气压的条件下,也可以有虹吸现象。”

“那我们是不是连草肥水都不用再灌进桶里头,走水渠往田里头运送了?”一直坐在教室角落里头一声不吭的陈福顺突然间激动起来,眼睛都在发亮。

李红兵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伙伴:“陈福顺,你要小秋老师吸草肥水?”

教室里头先是瞬间沉默,旋即学生们立刻大声讨伐陈福顺,觉得他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小秋大夫。

嘿,陈福顺还跟小秋大夫亲嘴儿了呢,哦不,是小秋大夫救了陈福顺的命。

田雨气得又开始在教室里头挥舞教鞭,觉得自己必须得动真章,狠狠敲几个人立威才行。

余秋笑了起来:“不一定要吸啊,只要让管子里头充满液体就行。”

说着,她拿输液调节器卡着输液管,排光了管子里头的空气,很快,输液管中就吸满液体,水继续哗哗往另一个碗中流淌。

李红兵悻悻地缩下了脑袋,不敢再吱声。

余秋笑道:“不过我得表扬李红兵同学,眼睛尖,观察很仔细,提出的问题也很切实。这是优点也是天赋,要好好保持并发扬光大。”

李红兵不防自己被表扬,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整个人都别扭的不行。

余秋暗自好笑,她假装没看见,又喊几个学生上讲台描述今天自己说的内容。待看到校长在教室外头朝她做了个手势的时候,她等学生复述完毕,就宣布下课。

“现在,大家可以过来看看到底怎么黏知了。”余秋朝李红兵点点头,“你试试这个竹竿。”

李红兵瞪大了眼睛,感觉小秋大夫在作弊:“不是你自己黏吗?”

余秋挑高眉毛:“军师难道要上场打仗?我教给你的是办法。”

李红兵瞥见校长正冲自己吹胡子瞪眼,赶紧缩下脑袋,乖乖地接过竹竿,那上头裹了一层他不认识的东西。

等到长竹竿伸出去,知了被黏到的时候,胸口憋住股气的少年人才惊讶地发现这东西要比蜘蛛网好用多了。蜘蛛网必须得不停地往上头吐唾沫,不然很快就会干掉。这个却可以连着粘好几只。

李红兵忍不住好奇,仔细打量上头跟松脂差不多颜色的东西。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呵,真的好黏。

“这是胶带。”余秋冲受到惊吓一般的男孩微笑,“就是跟浆糊差不多的东西。你之所以没见过,是因为我们国家工业基础还非常薄弱,需要大家努力学习,将来可以将我们国家建设的更强大。

学习知识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学会思考,不仅可以发明创造,像小胡会计那样,也可以利用现有的材料减轻大家的负担。

也许一两天的功夫,大家感受不到学习到底有什么用。可即使一辈子当农民,同样的土地,有知识有文化的农民种出来的庄稼都可以更多些。”

“哈,我明白了。”李红兵福至心灵,突然间回过神来,“你就是打算在大树上裹这个胶带,让往树上爬的知了猴被黏住对不对。哼,我也有办法,我去刮松脂,然后黏在柳树上。”

余秋的鸡汤才刚点火都还没煮开水呢,就被这孩子强行打断了。

她忍不住挑眉毛,哎,别说,这孩子还真挺聪明。虽然她胶带不是这么用的,但李红兵的办法已经有了个思路的模型,就是阻断知了猴往树顶上爬的路。

她摇摇头:“不,我晚上跟你比赛的不是这办法。回头你就知道了。”

李红兵立刻昂起头,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在乎:“哼,是骡子是马,咱们拉出来遛遛。”

校长气得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吹胡子瞪眼:“我看你就是头驴,笨得要死还犟得要命的蠢驴。”

教室里头立刻发出哄笑。

宝珍在这笑声中冲到教室门口,小声喊余秋的名字:“小秋姐,有病人。”

余秋惊讶地抬头看过去,一边朝门口走一边念叨:“谁要生了?”

杨树湾好像没有快临盆的大肚子啊,今儿这个时间这个天气,应该也不会有人拦在半路上去不了卫生院,非得到杨树湾生吧。

宝珍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困惑:“是卫红哥哥的二姐黄莺姐姐,下面长了好大的一个包,痛得连路都走不了。”

余秋更诧异,什么包啊,难不成是疖子?现在天这么热,倒是有可能。

宝珍压低了声音:“是长在生娃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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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庭大腺脓肿

郑卫红的二姐大名叫郑卫英,因为嗓子好, 所以从小就被人称为黄莺鸟, 反而盖住了她的大名。

宝珍兴致勃勃地跟余秋描述:“那个时候大队请县越剧团下来教《追鱼》,她唱鲤鱼精, 大家都说不比越剧团的人差。当时不仅公社的其他大队, 就是白子乡也有人过来看的。没人讲不好的。”

只是眼下躺在床上的黄莺显然没了在祠堂舞台上的风采, 她面色蜡黄,整个人憔悴得厉害。听宝珍说郑卫红的这位二姐也就是二十五六的年纪, 看着却像是三十好几。

房门开着,她正在训斥两个逗小表弟玩的女儿:“别吵吵,吵得弟弟睡不好。”

秀华抱着已经睡醒的儿子, 跟两个外甥女儿一块儿闹着开心, 闻声立刻抬头冲姑姐笑:“没事的,二姐, 小根已经睡醒了。他头回见到两个姐姐, 高兴得很呢。”

小根生下来时虽然才六斤来重, 但是秀华月子坐的好,营养跟得上,奶水充足,所以小家伙被养得白白胖胖。他不怕生, 见到人还挥舞着小胳膊小腿表示欢喜, 一双黑漆漆的眼睛虽然不算大, 里头的光却叫人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想笑。

要不是今天登门是为了看病人, 她真要抱一抱这个小胖子。

黄莺摇头:“大丫二丫手上没个准头, 别碰坏了小根。这可是我们老郑家的种娃。”

“小根又不是面团,哪那么容易碰坏啊。”秀华笑吟吟地跟余秋打招呼,“小秋大夫你来啦。我二姐有点儿不舒服,想麻烦你帮着看看。”

见到宝珍带了个生面孔进门,黄莺立刻挣扎着要起身,嘴里头还埋怨道:“请什么大夫啊,也不值当个事情。”

郑大婶坐在床边的小凳子,眼睛发红,不知道是哭了还是气的。闻声,她直接一巴掌拍在二女儿的肩膀上:“什么叫不是事?你这连路都走不了咯,你还讲不是事儿?我就想昨儿六月六请姑姑,你怎么就不来家呢。你这是走不了啊。”

黄莺矢口否认:“没事的事,妈,我还好。”

郑老太太生气地跺着拐杖:“你就犟嘴吧,痛死了你活该。”

她给余秋让出路来,脸上全是无奈的表情,“唉,小秋大夫,请你帮忙看看吧。我家这个二丫头就是犟嘴,吃亏的还是自己。”

余秋让宝珍合上了房门,伸手掀开搭在黄莺腿上的被单。待看清黄莺的情况时,她顿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还真是头回见这么大的脓肿,足有她拳头大小。整个包块红肿发亮,皮肤连着粘膜已经被里头的液体撑得饱满到跟充气过度的气球一样,随时都要炸开。硕大的肿块将黄莺双.腿.间堵得严严实实,难怪宝珍说她生孩子的地方长了大包。

前庭大腺脓肿发展到这程度真不常见,现在的人未免也太能忍了。黄莺整个下.身都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余大夫忍不住发问:“你就不痛吗?”

这个样子连躺着都艰难,她到底是怎么走回娘家的啊。

“还好。”黄莺脸上居然还能挂着笑,“没事的,大夫,我没什么事,又不痛。”

余秋不予置评,她朝郑大婶点点头:“婶婶,麻烦你打盆温开水过来。”

郑大婶面上发红,十分过意不去:“哎呀,又麻烦你了,小秋大夫。”

她其实看到女儿走路不对劲,发现老二下头鼓着包的时候,也想给她好好洗洗,然而又不敢,怕碰破了反而不好。小秋大夫不是说什么会感染来着。

余秋笑着摆摆手:“没事,婶婶,这包虽然看着吓人,但切开了把脓液放出来了就舒服。她应该是有个腺管堵住了,里头分泌的液体出不来,时间久了感染了就发炎,所以才这样又红又肿又痛。”

郑大婶打来了热水,余秋让黄莺摆好膀胱截石位,然后帮她擦洗双腿内侧。

尽管黄莺一直强调她先头没感觉到下面不舒服,但余秋严重怀疑这个脓肿已经长了好些天,是逐渐发展到这么大的。因为疼痛,所以黄莺都不敢擦洗,才导致下.身的气味这么难闻。

余秋避开脓肿,擦洗干净周围皮肤后,让宝珍开了个产包,因为她没有专门的治疗包,而产包里头正好有她所需要的剪刀。

前庭大腺位于两侧大荫蠢的后部,腺管口在小荫蠢内侧靠近杵女模的地方。夫妻.生活、生孩子或者其他情况污染外荫部时,这里容易被感染从而引起炎症。生孩子时外荫裂伤或者行侧切术损伤了腺管,也会让腺体分泌液引流受阻,从而导致囊肿。囊肿感染,就会发展为脓肿。

因为这个缘故,余秋给人接生的时候都能不侧切就尽量不侧切。

前庭大腺脓肿切开引流造口术虽然简单,几乎没什么难度系数可言。就是在脓包上切个口子将脓液放干净,然后将切缘像锁扣眼那样缝好,不让切口闭合,始终保持通畅;有的病人疼得吃不消,甚至直接拿缝衣针直接戳破脓肿,自己完成第一二步工作。

但这个几乎是每位妇产科医生单独操作的第一例手术的小手术有两个很大的问题,一是手术以及术后换药过程,病人相当痛苦;二是病人术后极为容易复发。

余秋本人就在门诊碰到过位一年做了六次造口术的病人。基本上每次刚长好了她就又感染犯病,不得不再次入院手术。病人到后面被折磨得几乎都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后来还是余秋的导师亲自动手为她操作第七次造口术,作为带教研究生们的现场观摩课。

出院之后,余秋就没看她再度入院。当然,也有可能是复发了对省人医彻底失望,再也不愿意登门。

余秋洗干净手,带上手套后,让宝珍帮她开了产包,然后拿血管钳夹了碘伏棉球帮黄莺消毒。她才消毒了两遍,不堪其重的脓肿表皮就自行破裂,流出灰白色的脓液,腐臭的味道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一包脓液几乎流满了整个肾形盘。

原本神色隐忍的黄莺终于舒了口气,兀自强调:“我说没什么事吧。”

老太太跟郑大婶已经被余秋请到房间外头。

听到女儿的话,郑大婶气得直骂:“你要是早点来家,至于受这种罪吗?志邦呢,我就不信他有多忙,就不能送你们娘儿仨会外家啊。”

“哎呀,妈,他要去外头做工你又不是不知道。”黄莺话还没说完,先疼得“嗷”了一声。

余秋劝她:“你忍忍,我得把下面清洗一下,才能给你打麻醉针。不然我找不到进针的位置。”

其实在余秋穿越之前,近几年省人医做前庭大腺脓肿造口术都是采取静脉麻醉,病人睡一觉,醒过来手术做好了,病人舒适度提高了,医生也不用担心病人因为剧痛而不配合手术的情况。

虽然教科书以及传统观念都认为局部阻滞麻醉已经足以支撑这个小手术,但就余秋本人以及她的老师们的经验,即使打了局麻药,手术过程中,病人仍旧会感觉非常痛苦。

神经丰富的会荫部位,整个手术过程中有多次牵拉、切割、扩创以及缝合的步骤,局麻实在难以达到让病人无痛的效果。

然而现在没有打静脉麻醉的条件,余秋只能老老实实地抽取利.多卡.因给黄莺打局麻:“你忍忍,后面可能会比较痛。你可以叫,但是不要动来动去,免得剪刀伤到你。”

老太也在窗户外头听着音,闻声朝余秋喊:“小秋大夫,让她多痛痛,好晓得厉害。省的不长记性,自个儿糟蹋自己。”

余秋抿嘴直乐,赶紧应声答应:“黄莺姐以后肯定不会大意的。”

她打完麻药,用血管钳夹住破口两侧,将整个囊壁牵拉绷直,然后拿侧切弯头剪刀一叶伸进囊腔,直接抵到脓包的底部。

前庭大腺脓肿就是个大脓包,必须得切开个足够大的口子彻底引流,否则以后容易复发。要是这个时候医生手软,只开个小口子,虽然也能排出脓液,但病人后面遭罪的可能性更高。

余秋一剪刀下去,直接剪到底部。随着她剪刀的动作,脓液伴随着鲜血一并流出。

宝珍看得心惊胆战,余秋却体现出了外科医生特有的心狠手辣。她挤压着消毒棉球上的碘伏液,冲洗干净囊腔。要是有甲硝唑液就好了,用来冲前庭大腺脓肿效果真是绝。然而现在她没的选。

黄莺疼得直抽气,余秋也充耳不闻。她将食指伸进囊腔,拇指放在大荫蠢上,仔细触摸还有没有其他脓包。

前庭大腺脓肿有的时候不止有一个腔室,里头的纤维带就跟隔断墙一样,会把屋子分成几房几室。如果存有死角没清理干净,术后黄莺还是会很快就复发。

余秋摸到了小脓肿,再次扩创引流。

宝珍在边上看得心里头发慌。她虽然接生的时候也给人下面剪口子,但没有这样来的啊。她偷偷地看了眼小秋姐,不由得佩服,人家才是个真正的医生样子。

黄莺姐都喊成那样了,小秋姐不仅手不抖,眼神都毫无波动。

余秋清创完毕,在囊腔中塞上消毒棉球,指点宝珍注意:“把棉球塞进去,一个是为了消毒止血,另一个就是充分暴露,方便接下来的缝合。你缝针的时候,一定要带上囊腔的这个光滑的内膜。不然你外头缝好了,内膜在里头蜷缩成一团,很快又会形成脓肿。”

宝珍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也要做这个?”

她是接生员啊,她不会看病的。

余秋笑了:“你想的倒挺美,别想偷懒,以后都得跟着学。不说全科医生,你起码得给我成长为个能独当一面的妇产科大夫。”

她拿了针线,缝合之前又补了次局麻药。饶是如此,每次进针的时候,她都能明显感受到黄莺的身体在颤抖。

缝完一针后,余秋没有立即剪短线头,而是用血管钳夹住,让宝珍帮忙牵引,好彻底暴露手术视野。

整个手术过程数虽然只持续了大约五分钟,但是黄莺却像是经历了半个世纪。到最后,余秋给她囊腔中塞碘伏纱布条引流的时候,她疼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郑大婶进屋后看女儿痛得大汗淋漓的样子,嘴里头念着:“活该。”,脸却纠结成一团,心疼得不行。

郑老太也是一边顿着拐杖骂孙女儿,一边问余秋:“小秋大夫,她这个可要忌嘴?”

余秋笑着摇头,西医当中基本上没忌嘴这个概念,除非是食物过敏。

“吃些清淡滋补的吧,下面注意卫生,大小便之后及时用温开水洗干净。明天我再过来给她换次药,后面好了我会给她高锰酸钾片坐浴的。”

她收拾干净床上,脱了手套,准备去院子里头洗手。

黄莺终于缓过劲儿来,焦急地追问余秋:“大夫,我这还影响生娃娃啊?”

余秋愣住了,下意识地看向院子里头正追来追去的两个小姑娘,她们朝小表弟做着鬼脸,逗弟弟玩。

小小的女孩儿满身心的欢喜满得都要溢出来了,看着是那样的无忧无虑。

余秋清清嗓子,摇头道:“不影响,这个月暂时不要同房,免得容易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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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明白,一个妇科手术到底是如何让审核看出了色.情暗示。如果有谁能在这情况下还被性暗示了,作者只能说一声佩服!

长得真神气(捉虫)

余秋谢绝了郑家的留饭, 开玩笑, 今晚她可有场硬仗要打,120只知了猴呢。

老太太跺着拐杖拉下脸, 抓知了猴都是天黑以后干的事,怎么就不能吃晚饭?吃过饭刚好有力气。

今天吃黄鳝,卫红在田里头钓的,好长的两条, 昨儿早上就抓了, 等着他二姐回娘家。

郑家的大女儿是随军家属,跟着丈夫驻扎在外地,几年功夫才能回一趟娘家。所以全家人都盼着老二回来。

今晚黄鳝都烧了, 大家一起吃。

余秋笑了,眨眨眼睛:“那可不成。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我得把准备工作做好了。”

宝珍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小秋姐, 你要怎么抓呀?”

120只,她跟她两个哥哥忙一晚上都抓不到这么多。

郑大婶叹气, 心中暗道摆明了小秋大夫是送糖给那群孩子吃。

她忍不住说小赤脚医生:“你就是太惯着那帮毛孩子了, 要凶点儿, 不能纵着他们。”

一个个的哦,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居然还要吃水果糖。真是饱饭吃多了撑的, 怎么不上天啊?

正在院子里头玩耍的两个小姑娘, 听到糖字, 立刻抬起眼睛, 亮晶晶地盯着郑大婶。

年纪小一些的那个,更是直接嚷嚷出来:“外婆,二丫也要吃糖。”

她姐姐赶紧拉妹妹的手,摇头强调:“不吃糖,吃糖肚子痛。”

小妹妹却不好糊弄,毫不犹豫地反驳姐姐:“糖好吃,甜,二丫要吃糖。”

余秋笑着摸了摸她俩的脑袋:“吃糖,都吃糖,等过两天,妈妈好了,小秋大夫请你们吃糖。”

屋子里头的黄莺立刻喊出声:“不许吃,嘴馋身懒的东西,心都野了。”

老太先不高兴起来:“干什么你?糖不是甜的,难不成是苦的。有能耐骂什么孩子呀?”

她转过头,冲两个重外孙女儿笑,“大丫二丫不急啊,等供销社有糖卖了,叫你们舅舅买糖给你们吃。”

二丫憋着小脸蛋,委屈得快要哭了:“那什么时候有糖啊?”

黄莺愈发气氛起来,恨女儿不长脸:“吃什么糖?撑不死你。今儿就跟我回家去。”

“干啥你?发什么疯?”郑大婶也拉下了脸,“今天就走?那你死回家做什么?不要进这个门。”

黄莺被奶奶跟母亲劈头盖脸地连着骂了两通,脸涨得通红:“家里头还有事,养的鸡跟猪也要有人喂呀。”

“你婆婆是死人?喂下鸡,喂下猪能累死她?”郑大婶眼睛都红了,“不许走,老老实实安身给我待着。卖到他们家的啊?回娘家都不行了?”

余秋最怕碰上这种家庭纠纷,真要扯起来,扯个三天三夜都扯不完。

她赶紧强调:“不能走的,做完手术不换药,不继续治疗,你很快又会再发。给你的药一天三顿,一顿一片必须得吃了。”

老太立刻应声:“就是,你不听话,死在外头都没人理。”

余秋借口再不去准备,知了猴就抓不到了,朝宝珍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出了郑家门。

等走到路口,宝珍才压低了声音跟她小秋姐分享患者家庭背景。

“当初黄莺姐嫁到山里头去,大爹跟大婶生了好大的气,老太也气得吃不下饭。”

余秋惊讶地挑挑眉毛:“黄莺姐婆家在山里头?”

因为山地是旱地,浇灌不便,不仅种不了水稻,连小麦都几乎没有收成,山里头人几乎全靠山芋充饥。据说三玉中里头掺杂了玉米,就已经属于奢侈享受了。

为着这个缘故,山里头的姑娘嫁出来的多,外面的女人进山的十分稀罕。

毕竟哪家爷娘都舍不得自己的闺女去过苦日子受罪。郑家长辈生气也是正常的。

余秋也忍耐不住熊熊的八卦之魂,小小声追问:“那为什么当初要讲山里头的婆家?”

杨树湾迄今还有人干保媒拉纤的营生,帮男女双方说和。

难不成是这个没人不靠谱,收了男方的钱,故意糊弄女方家里头?那也不太可能啊,定亲之前,女方长辈肯定要去男方家里头相看的。

宝珍两只眼睛立刻放出光来,脸上的神色也十分古怪:“没有媒人,是黄莺姐自己相看上的。”

余秋惊讶,这要怎么相看呀?现在出门基本靠走,联系基本靠吼,隔了一座山就跟隔了一个世界似的,不少人进一次公社都觉得稀奇,压根没有碰面的机会呀。

“换山芋。他们山里头吃不到米面,就会挑着山芋,到我们杨树湾来换点儿麦子。”宝珍眨眨眼睛,显出了同为八卦中人的小兴奋,“黄莺姐就是那时候相中志邦哥哥的。他家穷,拿不出彩礼来,黄莺姐什么彩礼都没要,硬是要嫁给这个人。”

余秋也挑高了眉毛,笑嘻嘻的:“那志邦哥哥肯定长得精神。”

不然她真不知道黄莺图个什么了。

图这位志邦哥哥人好吗?未必吧,老婆下面脓肿都长成这样了,旁人不知道,他难道会不清楚?

清楚了还让老婆单独带着两个孩子翻山越岭地快走了一整天才回到娘家?这人到底是蠢还是毒呢?

就算生产队上工再要紧,也不差这半天一天的功夫吧。

况且山里头种山芋跟玉米,眼下根本不是多忙的时候。

宝珍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丝毫不掩饰嫌弃之情:“才不是呢,长得一点儿也不神气。”

余秋被她脸上的表情逗乐了,故意调侃小姑娘:“那你说说,什么是长得神气啊?”

宝珍丝毫不掩饰骄傲之情:“当然是像我东胜哥哥那样的啦。”

余秋扑哧笑出声。她挑高眉毛,竖起大拇指,憋着笑夸奖自己的小徒弟审美在线:“不错,很有眼光。”

何东胜的长相的确很符合现在的主流审美观。

“你俩又在后面编排我什么小话了?”何东胜挑了副箩筐从村口方向过来,笑着看两个小妹妹。

余秋拼命忍住笑:“没编排你,宝珍夸你长得精神呢。”

小接生员不防背后讲人话被抓了个现行,顿时脸涨得通红:“我们在说黄莺姐呢,志邦哥哥都不陪她回娘家。”

何东胜笑了起来,露出口白牙,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他是怕被我们杨树湾的老少爷们揍一顿吧。”

当初黄莺姐也算是村里头出挑的姑娘,要是嫁去公社或者县城之类的好地方,再不济去个好点儿的大队,大家也就认了。

结果居然嫁进山里头去,老少爷们的心能平得下来吗?

余秋伸头看他箩筐里头的秧苗,棵棵都长得健壮。

她忍不住好奇:“赵大爹把秧苗换回来啦?哪个队有这么多秧苗啊?”

“大爹跑了好几个公社,累得够呛。”何东胜换了个肩膀,“秧苗要是不赶紧补下去,就要误了收成。”

他抬头叮嘱宝珍,“你给我跑趟腿,各家各户都通知一声,就在地头把秧苗给分了。”

宝珍立刻应声。

余秋将泡过一回的布巾放进水车洗衣机里头之后,也跟着帮忙去通知人。

现在六队的各家各户都已经明确自家负责的田亩,经过一整天的下地劳作,也搞清楚了到底哪些秧苗需要补。

要是秧苗早点儿发下去,大家伙儿手脚快的话,今晚就能补好秧。

余秋往六队跑,迎头撞上放学出校门的小朋友们。

李红兵见到她就扯着嗓子喊:“小秋大夫,你可得快点啊,我马上就去刮松脂了哦。”

说着他还神气活现地晃了晃脑袋。

余秋看到他的样子就想笑:“你放心,120只真鸟猴,绝对一个都不少。”

她招呼学生里头的六队孩子,“赶紧的回家去,跟你们爸妈说,何队长在田头分秧苗呢,别耽误了功夫。”

几个大孩子立刻朝家里头奔。

其他学生跟着喊:“你们队真的要重新栽秧啊。”

“对,我妈说要补种。”前面的孩子头也不回,只招呼同伴帮忙,“你帮我去自留地瞧瞧,我爸妈可能在那边。”

一群学生立刻一哄而散,没有自家事情的,也帮着去喊人了。

李红兵气得直跺脚,这帮家伙还没开始打仗呢,居然就四分五裂。小秋大夫实在太狡猾,竟然用这种办法来分裂他的队伍。

余秋哭笑不得:“我又不跟你比,你找多少人都跟我没关系。”

李红兵梗着脖子:“嘿, 我倒要看看你想干什么。”

田雨毫不客气地一巴掌呼噜到他脑袋上,瞪眼教训学生:“怎么说话呢?马上就让你看厉害的。”

她从包里头掏出昨晚上自己跟余秋去工地讨要的废胶带,得意洋洋地绑在先前李红兵抓知了猴的大树上,挑衅地瞪了眼李红兵:“你就等着看变戏法吧。”

余秋默默地调整了下胶带的位置,正好到自己胸腹间差不多,贴的太矮的话,弓着腰去捡知了猴,她这把饱经风霜的老腰可吃不消。

李红兵伸手去摸胶带,感觉小田老师好像真的不太聪明,这胶带滑滑的,根本不可能黏住知了猴啊。

田雨立刻得意地抬高了下巴:“让你好好学习,你不听。知识就是力量,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回头我们就让你看怎么变戏法。”

李红兵狐疑地看了眼面前的两位女知青,感觉这两人就是在装神弄鬼。

他才不怕呢,水果糖他是吃定了的。

少年大摇大摆地抬脚出校园门,他现在就上山刮松脂去。

哈,难怪松树上逮不到知了猴呢,肯定是因为它们怕被松脂粘住。

李红兵刚出校门口就迎头撞上自己弟弟以及大毛二毛,他喜出望外,立刻招呼人跟自己一块儿上山。

临走前,他还特地回头跟小田老师强调了句:“我们上山,没玩水。”

李家小弟却摇摇头,表情十分为难:“小胡哥哥说,给我们做太阳灶,以后都不让我们喝生水。”

学校没有锅炉房,自然不会有开水供应。上学的小孩只能从自家带水喝。

可现在物资极度匮乏,家家户户就是捡了个农药玻璃瓶都要好好收拾干净,用来装油打醋,哪有那么多瓶子可以给小孩带水喝?

所以学生们上课口渴了,要么忍着,要么就趁着课间偷偷跑去外头沟里头直接捧水喝。

胡杨听说之后吓得不轻,他以为起码杨树湾是实现了喝开水。没想到在柴火没有这么缺乏的情况下,孩子们仍然难以保证时时刻刻都喝到烧开过的水。

小胡会计觉得这样绝对不行,他立刻带着孩子们参观了知青点前头的太阳灶,他要做一个同样的放在学校里头。

这样课间老师将水放上,一节课的功夫便可烧出一大锅水来,学生从家里头带个碗或者缸子,就能有现成的开水喝了。

田雨还真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她光顾着抓学生的学习了。小田老师十分羞愧,懊恼地拍自己的脑袋:“我该早点儿看到的。”

余秋安慰了她一句:“你一双眼睛能看到多少东西?再说他们跑出学校,肯定会躲着你的。”

她转过头来看开始忙碌的胡杨,试探着询问,“咱们要不要做一个开水桶?就是烧好了之后,让孩子们从桶里头接水喝,省得舀水的时候容易烫伤了。”

田雨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做成老虎灶,到时候直接来接水。”

所谓的老虎灶就是熟水店,专门卖开水的。据说以前还会连着茶室,甚至还有专门的说书人在前头说书,跟茶水店一样。

不过时代发展到今天,前头的这些全都被摒弃了,只保留了最基本的供应开水功能。

田家父母工作的码头就有这样的老虎灶,外头居民来买水,一分钱一瓶,他们职工则可以免费拎水回家。

胡杨对老虎灶的印象不深刻,他再接地气也毕竟是将军家的少爷,部队大院里头什么都有,不需要他去拎开水。

不过听田雨一描述,他立刻觉得好,有这么个老虎灶,起码能够保证学校师生的饮水问题。

三个知青立刻凑在一起,比比画画老虎灶究竟要安在哪儿比较合适。胡杨打定主意,他还得再去一趟修桥队,把那几块被水泥柱子一并搬过来,刚好用着固定灶台。

李红兵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受到了完全的忽视。

刚才他们不还讨论捉知了猴的问题吗?怎么现在都不理这件事了?

胡杨不耐烦地挥挥手,嫌弃地扫了眼小少年:“知了猴不是晚上才钻土嘛,先做点儿正经事才是真的。”

看看,都是13岁的孩子,人家秀秀怎么就那么乖巧懂事?再瞧瞧李红兵,真是丢他们小爷们的脸。

李红兵目瞪口呆,感觉眼前的男知青十分不要脸,谁讲抓知了猴不是正经事?

搞得小胡会计今儿中午没吃他抓的知了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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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吃几块豆腐

小胡会计时时刻刻将人民群众的生活摆在心中, 吃苦在前, 享受在后,显然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老虎灶在前, 他现在早就忘了知了猴的美妙滋味。

胡杨大手一挥,直接安排手下们跟他去桥梁队拿,哦不,是拉东西。

一路上, 路旁水田自留地里头忙碌的农人们全都抬起头看雄赳赳气昂昂拖着一大堆建筑垃圾的大队会计。

不少人促狭地逗弄小会计:“胡会计, 你在忙啥呢?”

胡杨得意洋洋地扭过头:“回头我请大家喝不烧柴的开水呀。”

对呀,他怎么没想到?应该在田头也安个太阳灶的,就安在大沟边上, 这样取水方便,万一失火了也好及时浇灭。

现在天这么热,实在很应该保证充足的饮水供应。

在知青点烧好水, 泡了茶, 再送到田里头,多麻烦啊, 就应该就近解决问题。

村民们笑了起来, 还有人打趣道:“这可美的喽, 以后我们在田里喝饱了水回家, 省得回家还要烧柴火。”

胡杨不假思索:“这有什么难的?我在每个队都做个老虎灶, 到时候家里要喝水煮饭了, 就过去打水好了。”

说话的时候他情绪过于激动, 下意识的一挥手, 大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意味。结果独轮车准头没把好,直直往水沟底下冲。

亏得旁边的农民眼明手快,一铁锹过来,依靠铁锹柄卡住了车轮,才不至于让车里头的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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