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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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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自己也不想与荣国府的过多的牵扯,可万一真如沈超所言, 黛玉还是逃不了进京的命运, 那他还是先去探探路的好。

因他昨日就送上了拜帖,今日来荣国府的门子倒直接报了进去, 更没让他走什么角门。沈越不觉得荣国府的人此时规矩尚好, 只觉得沈家的名头在京中很管用。

确如他所想,此时荣庆堂里贾母听报之后, 正吩咐王熙凤:“说是你姑爷的学生,其实与你林妹妹是有了婚约的, 也不可太过怠慢。”

王熙凤笑语连珠:“老祖宗尽管放心,今日二爷特意等在家里,要见见这位小妹婿呢。此时想已经迎进来了,一会儿就能过来给老太太磕头。”

磕头是不可能磕头的, 看原著时就对贾母意见多多的沈越, 怎么会轻易给她磕头?与贾琏聊上两句,二人都觉话不投机, 便被带到了荣庆堂。沈越躬身躬得很低, 却没看丫头们放好的蒲团:“请老太太安, 受师母之命给老太太带了东西,还有师母给老太太的信。”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信来, 连同礼单向上一递, 还是不看笑盈盈过来接信的丫头。

王熙凤看出老太太的不快, 觉得这个沈家的孩子不大知礼:“读书人行事到底与我们不大一样, 难怪得了林姑父看重。”

贾母从丫头手里接过信并未打开, 这几年她与贾敏通信比原来少了许多——自己给贾敏选的陪房与丫头竟然都被赶到了庄子里,没人再背着贾敏给她传消息不说,竟然还拒了自己给宝玉提亲,让贾母觉得贾敏这个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与自己这个做母亲的离了心。

“快请坐吧。”心里不高兴,贾母面上还是慈祥的笑:“听说你前日就回京了,我还想着敏儿必是有信来,就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不想你今日便上门了。”

沈越脸上也没有多少笑意:“是,昨日去外祖家里拜见过了。”我自己也是有外祖家的人,总不能因为你就越过自己的外家。

贾琏看了沈越一眼,不明白这小孩怎么就有这样的底气与老太太说话。沈越就如没感觉到一屋子人都看自己一般:“若是老太太没有别的吩咐,越就告退了。”

竟然放下东西就要走,贾母又是一个没想到:“时候还早,我也想知道知道你师母这几年过得如何,林丫头与她兄弟可还好?再说你头次上门,哪儿有让你空着肚子走的道理,自是该设宴招待才好。”

沈越猛抬头与贾母对视了一眼,才放下眼帘道:“老太太赐宴本不应辞,只是越刚刚回京,除了外祖家还有些别的亲戚要走动,只好改日再领。师母在扬州过得很好,师妹与师弟的身子也养得好。”别的又无话。

贾母一向是被子孙们围绕奉承的,还真没见过沈越这样问一句只答一句的孩子,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王熙凤见屋里尴尬,笑道:“沈兄弟倒不是多话的人,只我们与姑母离得远,自然想知道得详细些。不如沈兄弟拣几件趣事说与我们听听,就如大家亲见了林家表弟妹了一样。”

沈越不可思议地先看了看贾琏,才飞快地看了看王熙凤,向着贾琏道:“贾二爷若是还有什么要问的,不如我们依旧去书房说话。这里是内宅,越实在不好多留。”

饶是王熙凤一向泼辣,也让这话说得满面红胀,强笑道:“你才多大?”

沈越已经自己站起了身,并不回答王熙凤的话,只向着贾母再一躬身:“改日再来给老太太请安。”贾琏嗔怪地看了王熙凤一眼才看向贾母,等着她发话。陪坐的邢夫人与王夫人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也等着贾母的指示。

这是别人家的孩子,纵与黛玉已经定了亲,别说还没成亲,就是成了亲一个外孙女婿,贾母知道自己也是不便多说,只好笑道:“他们读书人家的规矩与我们不同。要我说都是一家子骨肉,何必在意这些虚礼。既是你呆得不自在,还和你琏二哥去书房说话吧。”

说完慈祥地让丫头们送上表礼。沈越自己接过谢了赏,抬脚就往门外走去。刚出门就听到贾母不知向谁说:“姑太太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脾气古怪的孩子?”

这就算古怪了?沈越微微笑了一下。自己今天来,可不是让荣国府的人看着自己礼数周全,处处以他们为尊的。可别对他说他是林如海的学生、与黛玉定了亲,就该处处看着荣国府的脸色行事,还得哄着捧着他们。

他今日就要让这家人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说话的,这样哪怕黛玉将来真的进了荣国府,这些人想给黛玉话听也得想想,自己这个脾气古怪之人会不会立时冲过来替黛玉出气,受不受得住自己不留情面的话。

见贾琏看自己,沈越不在意地向着他再笑一下。贾琏也听到贾母对沈越的评价,见他还能笑得出来,边走边问:“沈兄弟笑什么?”

沈越看向这位据说好机变通庶务的琏二爷,原著里他也是向平儿发过牢骚说王熙凤“……只许她同男人说话,不许我同女人说话;我的女人略近些,他就疑惑,他不论小叔子侄儿,大的小的,说说笑笑,就不怕我吃醋了。”就是不知道今日听了自己直白地说出外男之身不宜在内宅多留,这位琏二爷心里做何想。

读原著之时,沈越对王熙凤此人并无太大恶感,概因放印子钱虽然有损阴德,可在这个时代却是好些大家主母谋利之法,王熙凤有这样的举动或是受人蛊惑或是自己不知厉害有样学样,还算事出有因。

至于替人关说官司害死了一对小情人之事,算是她的大孽,别的尤二姐、鲍二家的之死甚至贾瑞之死,真不该算是她的罪。这世界真不是谁弱谁就有理,对比王熙凤来说尤二姐儿与鲍二家的是弱者,是她赶尽杀绝,可面对觊觎自己正房位置之人,沈越不觉得王熙凤手段毒辣。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于没有儿子的王熙凤来说,只有让贾琏不和别人生下儿子,才是保住自己位置的最好办法。

可是她有再多的可悯之处,都当不得对黛玉的几次伤害:一次当着众人就说出宝玉与黛玉人物根基、门地、家私都配得上,致使窗户纸被捅破,王夫人与宝钗等人对黛玉越加防备,府里流言日盛,否则不会有宝钗在宝玉与王熙凤受魇初醒时那一大段佛祖很忙的话。

更不能原谅的则是所谓史湘云拿戏子比黛玉之事,世人都觉得史湘云借爽直之名行尖刻之实,却忘了起头的正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少说也有一万个心眼子的琏二奶奶!!

由此事,她再是有多少的好,在沈越眼里也一无是处了。人都是有私心的,沈越心里大方地承认自己有私心,面对贾琏的问话却回得云淡风轻:“尊夫人真是不拘小节。原来听人说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才知闻名不如见面。”

贾琏的脸也如王熙凤一样红胀起来,他在外行走的时日不少,沈越话里的讽刺自然不会听错,心里不自在,面上还得带了笑:“不过是仗着家里长辈疼爱罢了。”

沈越也随他笑:“是极,看得出长辈们疼爱尊夫人还在世兄之上,果然府上宽厚待人。”贾琏更加无话可回。

没等走到大门,贾政的小厮小跑着过来道:“二爷,老爷请沈家少爷到书房说话。”

贾琏听了道:“刚才问过还说老爷不在家,不想这时倒回来了。沈兄弟,请。”说着自己陪了沈越,一路迤逦向一处清幽所在而去。

沈越心下早知,面上却有些惊讶:“先生只写信给了府上的二老爷,并无一书给世伯,敢是世伯挑礼了不成?这也是我见事不周之过,该当向世伯赔礼。”

贾琏不解道:“自是二叔要见你。”

沈越脸上的惊讶更重:“是贾员外郎要见我?怎么我看竟是到正院的样方?难道是贾爵爷与贾员外郎一起见我?”就是不说我早知道贾政一家居了正房。

从和沈越出了荣庆堂,贾琏脸上的红胀去了一层又升起一层,虽已近冬月,竟然比夏日还觉得燥热:“应该只是二叔要见你。你年纪小,离京又早,想来不知我家的事儿,原是老太太一向由着二叔就近孝顺,所以这正房……”

就见身边的小少年脸上现出不明、了然、不屑然后归于平静,还向着自己微躬了下身:“竟是我唐突了,世兄莫怪。”下头只低头走路,不再与贾琏攀谈。

贾琏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是什么滋味,自己本是长子长孙,可府里来了客人自己竟然只能引到没袭爵的二叔面前,袭了几十年爵的父亲估计连知道都不知道。

刚才沈越脸上的不屑收敛得虽极快,贾琏却看得清楚,想想自己在这府里所处位置,哪儿能不知道沈越的不屑所为何来?

与贾政见过礼后,沈越才明白为何原著里为何屡屡提及贾政为人方正,此人好相貌!一张稍圆润的长脸,白净面皮上并无什么皱纹,眉毛较一般男子轻些,却又比女子重些,眼睛不很有神却也算炯炯,并无这个年岁男子常见的油腻之气,怎么看都是一位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

可惜了这幅一看就是正人君子的相貌。沈越定定地站着,眼神只在贾政薄厚适宜的唇边打转,等着听这位方正的贾员外郎要说出什么警世之言来。

沈越打量贾政的时候,人家也在打量他。就见眼前立的少年衣裳是青白直缀,腰带上只带了一个荷包一块玉佩,头上戴个小小玉冠,玉倒是上好的羊脂玉,只因雕刻得精细,并不让人觉得奢华。再配上如玉的容貌和挺拔的身姿,莫名让贾政想到陌上人如玉这句话。

“听说你读书尚可,若是在家无事,我族中也有族学,倒可来读书。就是我家里几位相公们,也是有大才的,颇可攀谈增广见识。”贾政很友善地向沈越提出建议。

要是沈任说这话沈越会直接翻个白眼,要是林如海说这话沈越会以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又让他不满意,可说话的是贾政,沈越只理解字面上的意思就行了。

“多谢贾员外郎费心。”沈越一脸谦恭地道:“国公府的族学自是人才辈出,能侥幸侪身其间是越的幸事。”沈越已经低下头,不看贾政因自己这两句话有些放光的脸:“只是家中长辈知我顽劣,怕我心性不定,不敢让我到别处附学。”

就连贾琏也不可思议地看了贾政一眼,不知道他这个二叔哪儿来这么大脸,让人家堂堂前大学士现太师曾孙、户部尚书嫡孙到自己十几年不出一个秀才的族学来学习一二。

贾政说那话的时候,还真是看着沈越顺眼,觉得是可扶持的后辈才脱口而出。等听到沈越咬着重音说出“附学”两个字,才发现眼前这个少年,不是那些平日来自己家里求门路要帮扶的傅试或是打秋风的亲戚之流。

人家家里才是书香之家,当年沈信、沈任一门两进士羡煞了京中多少人!

长辈的架子有点端不下去,贾政面上还是淡淡的:“沈尚书所虑甚是。”贾政轻抚自己的胡须:“我也是怕你在外行走得多了,为外物所迷。”接着摆出长辈的架子,神色平常地考校起沈越的功课来。

考问期间,沈越觉得贾代善极有自知之明,临终给贾政求官是最好的选择:此人书记得很牢却读得太迂,一丝变通都不知道,更没有自己的见解。沈越只要略带些自己的见地,就会被这位长篇大套地批上一回。这样的人能过童生试,却一定过不了秋闱。

忍着不耐烦,三五道题之后已经摸清贾政爱听什么答案的沈越,称得上对答如流,很快就让贾政赞许地点头:“不错,果然学得扎实。”想起自己那个还被贾母养在内宅的嫡子,便考校不下去了。

已经让他考出真火的沈越,怎么可能只让自己被人恶心?等贾政找不出什么话来说的时候,他选择性地忽略了贾琏已经告诉过他贾赦并不在正院居住的事实,笑向贾琏道:“刚才那个传话的人不是说贵府老爷要见我吗,敢是有什么耽搁了?还请世兄替我看一眼,若是贾将军忽然有事,越改日再来领训也使得。”

贾政与贾琏的脸上颜色可真好看,沈越不厚道地在心里这样评价,眼睛却真诚地看着贾琏,等他给自己一个答案。贾琏能说什么?说在这个府里被称为老爷的,正是刚刚考校过你学问的人吗?

贾政却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被人当面说出他所行不正,偏没有辩解处,只好向贾琏道:“时候不早,去问问老太太那里是否留饭?”

沈越面上有些失望地向贾政行了个礼:“这倒不必,刚才在老太太房里已经面辞过了。即是府上有事,而贾将军无暇,越先告退,来日再来拜见贾将军。”说着看向贾琏。

贾琏只好向贾政行礼,然后引着沈越走向大门,出了书房院子好几步,贾琏才说了一句:“沈兄弟,你今日所言……”

沈越好脾气地问:“越久离京中,可是有什么不当之言,还请世兄教我。”

教你什么?贾琏心里其实有丝窃喜,别看他平日围在贾政与王夫人前后,在他看来自己是替贾赦守住大房的基业。贾琏心里还是觉得自家老爷才是该居于正堂的,自己才是府里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凭什么人人都要叫贾政老爷,而自己的父亲在府里居然被称为大老爷?今日沈越直接点明,就算贾政脸皮再厚,也不能当没听见吧。

贾琏脸上的表情没逃出沈越的眼睛,不错,眼前这个将来倒可以成为黛玉的助力,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本事降住自己那个傻大胆的婆娘。

“世兄?”沈越做出没有得到贾琏回应,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贾琏被这一声叫得回了神:“哦,啊,沈兄弟明日可有空?今日不能招待沈兄弟,明日我请沈兄弟赔罪。”

沈越用你糊弄我的眼神看了贾琏一眼,成功地让贾琏尴尬地闭了嘴,从老太太到二老爷,只问一句便都放人,竟然没有一个刻意挽留初次登门、还大老远替出嫁的姑母捎了东西的人用饭,自己事后再如何描补又能如何?

“世兄费心了。”沈越很理解地看了贾琏一眼:“府里有长辈在,世兄的为难越都知道。”也不管这句话在贾琏心里又引起什么涟漪,看到大门已近,沈越向贾琏拱手:“告辞。”

见他早早从荣国府回来,沈老太太与沈太太都对视一眼,一句评价没有的让人给沈越端点心,上好茶。沈越自己脸上也有些讪讪,就算自己没吃亏,甚至算得上让荣国府几个掌权人吃了瘪,可荣国府如此行事,还真是不算露脸。

“去吧,太爷自己正无聊,去陪太爷说话吧。”沈老太太看出沈越不自在,等他吃了两块点心后,对他说了一句。

沈越猛想起沈老太爷那天说让给他画像的事儿,笑嘻嘻向老太太道:“太爷那天还夸我画像画得好,让我无事时给他老人家画一张。老太太若是无事,不如我给您和太爷画在一起?”

沈老太太听了怦然心动:“和太爷画在一起?”

沈越点头:“就如行乐图一样,将太爷与老太太画在一张画上,好似母亲与玉儿那画册一样。”

沈太太听了也道:“不如给我与老爷也画几张。”

左右自己何时去国子监还要看沈信何时可以请下假来,沈越自是答应着先去给沈学士画像。先是单独的人物正面画像,再是一张沈学士读书的画像,又有老夫妻两个对座相谈的一张。

三张画一出,别说沈学士与沈老太太满意,沈尚书与沈太太排队,就是沈信与刘氏也跟着预约,让好不容易从上书房休沐想与沈越一起逛逛京城的沈超大是恼火:“你这算什么,刚回来就把老太太与太太哄得理都不理我。”

刘氏没眼看自己这个口无遮拦的儿子,又见沈越只是笑并无恼意,才骂沈超:“你自己没本事,好不容易越儿回来了,又来捣乱。”她与沈信的行乐图还没画呢,又想着要请沈越去她娘家一趟,给自己父母也留下真容。

一时沈越的时间竟然挨挤不开,想与沈超说几句话的时间都得插着他给大家画像的空。其中上镜最多的是谚哥儿,不管是沈尚书与沈太太的行乐图,还是沈太太与刘氏个人的画像,他都想法儿从中插上一脚,哪怕只露个背影得意。

沈超却不管这些,硬逼着沈越晚上挑灯给自己画了个正面像,说是弥补他没空理自己的失落,乐颠颠地拿着画像回上书房向七皇子炫耀去了。

说来忙乱,其实也不过是几日光景,在沈学士的要求下,沈信便请了假,亲带沈越去国子监报到。按说国子监入学总有一定时间,哪儿能谁想插班就插班的?可谁让沈家的名头太好用,祭酒大人得了沈学士的亲笔手书,又亲自考校了一下沈越的进度,觉得他插班也没有什么问题,直接拍板让沈越第二日就可以来读书。

沈越听大伯给他介绍祭酒大人名讳的时候,心里还纳闷此人为何不姓李而姓刘,想想也就明白了:此时贾珠已逝,李纨正在荣国府里做透明人,若她父亲还任着国子监祭酒,原著中李纨不可能一次娘家不回,她的寡婶来京也不会住进稻香村,贾兰更不会只能进贾家的族学。

估计那位李祭酒不是外任,就是也已经离世,不然死的是贾珠又不是李纨,两府总要走动一二。那是别人家的帐,沈越并不想多问,只一心想着自己进了国子监,往来的人更多,很多消息也更好打听。

沈越算是荫生,被分的也是荫生班。这个班的孩子均是三品以上大员家的子弟,来国子监读书是为了多些人脉,更是为了镀下金——国子监读完之后,就算是不能考中进士也可以做官,不过是官职较低,升迁也比正经科举出身的进士们困难罢了。

可再想多些人脉,大家入学的年岁也都差不多,至少得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大多数都已经十四五岁。现在忽然来了一个还不到十岁的沈越,就如油锅里撒了一滴水珠一样,总是要溅起几滴热油来。

“喂,小孩,你叫什么,怎么这么小就来了国子监,是你奶娘没看住,你自己偷跑来的吗?”下学之后,沈越便让一个比自己高了快一头的男孩给堵在了门口。

沈越面不改色地看了眼前的孩子一眼,就见眉眼还算端正,却无形中让人觉得狠戾,心里不由想暴粗口,自己在现代熊孩子多如过江鲫的时候没遇到过,竟然在这个更讲礼仪的时代要糟遇校园凌霸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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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祝大家七夕快乐了,大家约会后别忘了沈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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