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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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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宽哥儿说黛玉要与他共用一个书房,沈越也就不再逗他, 无奈道:“我的书大半都在这里, 再搬又费事。等先生回来我和他说,你自己别头一天就找不自在。有什么不如意的一并说出来, 省得天天找我的麻烦。”

宽哥儿这才得意一笑:“我才不找骂呢。”

贾琏听了好笑, 他这才知道沈越为何今日的笑比往日多了那么多。想起自己与王熙凤也算是一起长大,脸色也柔和了下来。

等林如海下了衙,宽哥儿已经又让沈越答应了一堆条件,象是去庄子上自己也要跟着, 休沐的时候要带自己出门长见识,要吃京里有名的小吃等等不一而足。

“父亲。”黛玉与宽哥儿两个都是头一次离开林如海这么长时间, 眼里不由得闪出泪光。好在黛玉从小就让沈越念到大,不肯把泪掉下来。这段日子孩子们只是想念, 林如海经历的又比他们多些凶险, 现在见儿女又能围绕膝下, 不由收了严父之态,满腹柔肠地与儿女说起离别之后的话。

见贾琏也在, 便知他定也去码头接了贾敏母子, 林如海嘴上谢了他一回, 然后又问起府中众人的平安。贾琏刚才已经对着贾敏捡重点说了一回, 现在就将自己的难处说了出来。

林如海自失地一笑:“倒是我这些日子忙得紧,把给你找先生的事儿忘记了。别急, 不日就可请先生上门。只是你那府中人也该管束一下, 别先生去了又以为人家是打秋风的, 言三语四地得罪了人。”

贾琏被这话说得脸就是一红。贾敏虽然已经从信中知道自己娘家现在越来越不象话,终是心疼侄子,向林如海笑道:“他们夫妻不过刚接手家事,上头还有老太太、老爷、太太,自然只能缓缓图之。”

林如海听了摇头,也看了沈越与黛玉一眼,才道:“太太说得有些道理,却不大适用于现在的将军府。本来前些年就一直松散宽仁,下人只知跟着主子作威作福,一点不知劝说。若是琏儿夫妻还宽仁下去,那些奴才也只说老太太他们留下的规矩好,对他们夫妻不会感恩。不如直接立下自己的规矩。”

沈越与黛玉两个见他看自己,早已经站起来领训,就算是宽哥儿听不大明白,也跟着站起来。贾琏先还坐得住,见他们三个都站起来也觉自己坐着不妥,溜溜啾啾地也站起来。

贾敏看着都不象,对贾琏道:“日后出站行走,还要行事大方才能显得得体。”做为出嫁的姑奶奶,再多的就不好说了。

如此留着贾琏一起用了饭,那菜色都是沈越早早定好的,多个贾琏也不过多副碗筷,贾敏与黛玉等人吃得倒很舒心。只有宽哥儿有意见:“蔼哥哥敢是克扣了我的份例,肉也太少了些。”

贾琏也不说话,只看着林如海与贾敏两个如何。就见贾敏只抿嘴笑,还是喝自己的银耳汤,林如海倒是说了一句:“这菜单昨日你哥哥也给我看过。”便也不提。

黛玉怕自己兄弟落了不是,笑向他道:“咱们行了远路,你身子好不觉得,我与太太脾胃都不如你强壮,正该吃得清淡些。”

宽哥儿见沈越就如没听到自己抱怨一般,撅撅小嘴让丫头给自己挟肉丸子。沈越凉凉问一句:“从下船你就开始挑我的毛病,可还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一并说出来。”

“那为啥他们都有你的画像,就我没有?”宽哥儿把筷子一放,开始控诉沈越:“谙哥儿才多大都有,姐姐也有。”

沈越这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了小舅子,也放下筷子郑重向宽哥儿道:“你多大,谙哥儿多大?我走的时候谙哥儿连话还不会说呢。我怕他将来不认得我这个做大哥的,所以给他画像,让他天天看着省得忘了我。”

“那姐姐呢?”宽哥儿觉得沈越是在狡辩。

“你姐姐也在学画,你不是不知道。我把画像给她,是给她做样子,让她好生学着画起来,好将来比我画得还好。”沈越一本正经地胡说。

一桌子人只有黛玉与宽哥儿相信了沈越的瞎话,黛玉便向林如海道:“老爷别让李先生去庄子上住吧,先生在家里我还好请教,也能与李先生多学些,去了庄子上多不方便。”

原来黛玉也已经跟着李先生学画,她与沈越不同,竟然爱的是大开大合的山水写意。她又不考科举,读书多随心意,时间就比沈越那时充足得多,李先生自然更喜欢,教授得比沈越那时还用心。

林如海笑向黛玉道:“李先生是你沈叔父请给越儿的,留在咱们家也是因花房之故。此事你别与我说。”

黛玉一听便知正主是哪个,亲自起身给沈越布了菜:“蔼哥哥可能说动李先生?我那山水刚学了一半,正是要紧的时候。”

沈越只有点头的份:“等明日我去内务府,看能不能请他们也聘李先生做供奉。若是成了,李先生天天要上衙,自然不好再往庄子里去。”

贾琏自然觉得沈越此言太过托大,毕竟沈越虽然还没科举身上已经有了七品官职,在京里轰动一时,可也只是比同龄的孩子听上去能耐些,终究官职摆在那里,一个七品的内务府供奉,到不了想让内务府聘谁做供奉就聘谁的地步吧?

林如海却知沈越所言非虚——现在沈越每日下午几乎都要进宫里去给贵人画像,接触的不是太上皇、太后就是皇后,连贵妃都别想让他画一幅像。就算与内务府说不成,和那三位说说呢?李先生可是沈越的先生,就算沈越算青出于蓝,可一般人更愿意相信年岁大一点人的经验更丰富。

何况还有一位一心想证明人老如宝的太上皇在,若沈越真和他老人家说了,一定会把李先生捧得高过沈越才行。

黛玉听了点头:“蔼哥哥千万和李先生说,让他还住在府里头。”

对于黛玉的要求,沈越就没有不点头的:“我自去和先生说。”

可是李先生不是那么容易劝得动的,就拿晚饭来说,林如海本也请李先生一处用,可是人家就以他们都是家人,自己去不方便辞了。

现在听到沈越说要替他谋内务府供奉,嘴里也是推辞:“我原就和你说过,一进朝庭人人都想着向上爬,少有保持本心之人。若是愿意每日与人勾心斗角,我何必蹉跎到现在?”

沈越就知道自己这位先生应该有些来历,否则不会如此安然的甘愿守着自己的一个破花房。只是现在李先生也不过四十来岁,也没听他提过自己的家人与子女,不知道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在。

“先生只当疼疼我可好?”沈越只能来软的:“我先生说了,必要我科举出身不说,连中了二甲也要打折我的腿。可是现在我每日下午都得进宫做画,连国子监的课都听不全,到时说不得中个同进士。”

李先生自知林如海对沈越要求极严,眼看着这孩子一步步落入为官一途还不自知,倒也不大同情他:“这是你的事,谁让你不知藏拙。”

沈越的脸只有更苦的:“先生也知道我本不想入仕的,但总得有个让人不敢小看的一技之长。谁知道一下子玩大了。”

李先生听了大乐:“你玩大了,就想着也拖我下水不成?”

沈越很理直气壮道:“人说师徒如父子,我现在年纪还小着呢,有了难处自然求先生。等我长成就不麻烦先生了,到时带着先生与玉儿,一起看遍这天下的山水,先生再将之入画,可好不好?”想说动人,沈越不惜给李先生画大饼。

李先生听了微微有些动容,当日沈任请他教这孩子,也说过将来这孩子会给自己养老的话。那时自己还年轻,这孩子也才五六岁,能看出什么来?不过是却不得沈任的面子,勉力一试。

谁知自己与这孩子竟然真个投缘,后来接手的黛玉更是有灵性的,让李先生自己都说不出请辞的话。如此四五年下来,别说黛玉离不得李先生,就算是让李先生走,他也不肯走了。

现在见沈越说得可怜,又有黛玉不想让自己去庄子上去住的缘由在,李先生只好向沈越道:“那内务府的供奉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当年我也不是没在那里呆过,最后被人排挤了出去。”

一声惊雷呀!沈越两眼冒光地看向李先生:“先生只管告诉我是谁,管保让他自己拿着聘书来请先生。”

李先生听了微微一笑:“都是二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那人也已经不在内务府了,何必再提。”

沈越脸上做出凶狠的模样:“那他姓什么、叫什么,家里可还有别人?就是找不着正主,也把他们家里人打一顿给先生出气。”

看他装腔作势的样子,李先生想起旧事的那点儿不痛快早烟消云散:“又胡说。那人这次也与杨家一样落马,估计家人也早流放了。就算还在京中,你敢如此行事,你家长辈不管,林大人也饶不了你。”

沈越见他脸上重有笑容,也收起自己凶狠模样,还给李先生拍马屁:“到底是先生大人大量,若是我再不放过这样的人。”

李先生奇道:“你竟然不问当年我与那人为何生了龌龊,就要替我出头?”

“那有什么好问的,我又不认得那个人。再说先生的人品我自然知道,定是那人嫉贤妒能,看不得先生比他本事大。就算不是,我是先生的学生,自然与先生同荣同辱,要不先生要我这个学生做什么。”

“不问对错?”

“没有什么对错。文人相轻学生也是知道的,必不是什么大是大非。除非先生要篡权谋位,要不学生总是与先生站在一起的。”要不是篡权谋位的风险太大,其实沈越更愿意李先生谋一下呀。

李先生一把捂了他的嘴:“什么话都敢说。快回你府去吧,都什么时辰了。”说着把沈越推出自己的屋子,那心兀自惊吓得砰砰跳。

这个学生胆子太大,什么话都敢说。李先生觉得,自己还是该与林如海好好谈谈,省得沈越出了门也如此口无遮拦。

不知道自己又要被李先生出卖的沈越,此时才有空好生与黛玉说话——不说不行,现在黛玉才只有六岁,分辨好坏人只凭本能,若是剧情修复得黛玉一见那个贾宝玉还觉得熟悉,沈越觉得自己的心思可都白费了。

人都如沈越一样,自己在意的人只觉得他又笨、又不懂得世情冷暖,只好自己挺身而出救他于水火。所以黛玉只一脸奇怪地看着沈越:“舅舅家的哥哥自然与蔼哥哥不同,我又没与他一起长大,虽然因太太血脉相通,可也得顾着大防。”

沈越叹一口气:“我与那位贾宝玉见过两次,他是不理这些俗事的。”说完看黛玉脸色可有没有认同之感。

黛玉正色道:“蔼哥哥错了。男女大防关乎女子名声,是人人皆知的道理,怎么能因此就说是俗事?正是这样的俗事,才让人防不胜防呢。”

这就轮到沈越奇怪地看看黛玉,再看看古嬷嬷:“这是嬷嬷说的?”

古嬷嬷就知道是这样,一脸平静道:“不是老奴,是太太觉得姑娘该知道这些了。”

沈越当即重重地点头:“太太说得没错,眼看着玉儿已经长大了,将来还要出门与人交际,还要认识好些别家的姑娘,更该注意些。除了蔼哥哥外,就是你舅舅家的表兄,认识见一面也就算了。他们家里好象还有几位姑娘可以说话,玉儿只与那几位姑娘说话就好。”

古嬷嬷特别想问,你们两个已经定亲了,最不该现在与姑娘说话的不就是你吗?可眼前的这位是自己的主子,古嬷嬷深切怀疑当日主子不把自己的身契交给林家,就是为了今日。

黛玉也知自己外祖家还有三位姐妹,问沈越道:“那几位姐妹可好说话?她们平日在家里都做什么?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该给她们带些什么东西。”

沈越赶紧撇清自己:“上次我是与先生一起去的才见了一面,不过我是外男,没有与人家姑娘说话的理儿。她们好不好说话、平日做什么我可不知道。若论带什么,妹妹带的扬州出产的玩意,送过去也就够了吧。”

黛玉有些为难:“太太说我还是要多做些女红,姐妹之间往来送这些才是心意。”

沈越赶紧大摇其头:“太太说得虽有理,可你才多大。”一拍自己的脑袋:“我倒忘记了。祖母怕你劳累着,让大伯母调理了几个丫头,个个都是女红出众的,等你去府里做客的时侯就能赏给你。”才不说那些丫头是自己让贾琏找的。

到贾敏那里也是这样的说辞:“我们府里太太奶奶们,天天管家交际往来都忙不完,谁也不以女红为要。再说让姑娘们学女红,不过是让她们消磨时间。玉儿天天要读书、写字、画画,还得和太太一起学管家,常觉得时间不够用呢,何必用那不要紧的事儿分了她精神。”

林如海可是知道那几个丫头是怎么回事,看沈越的目光都不对了。不过想想这些年自己穿贾敏做的衣裳也是有数的,便觉得沈越说得未尝没有道理,便不和贾敏说这都是沈越自己的主意。

那边贾敏可不就上套了?觉得人家沈家可能就是这个家风,太太奶奶们是不计较女红的,又怕不合了自己家的规矩,才说等黛玉去了沈府再送,也是体贴自己女儿的意思。

于是贾敏点点头:“你家太太的意思我知道了,等我去过将军府,就去府里拜见老太太。”

沈越越发笑得高兴:“太太记得带上玉儿和宽哥儿,我们老太太早就盼着玉儿去呢。”

贾敏就有些迟疑:“带宽哥儿也罢了,带玉儿不大好吧?”你们可是已经定了亲了,要不是玉儿还小和你见面都是不该,怎么能直接带到婆家去?这不是显得我们家姑娘太没有身份了吗?

沈越还能不知道贾敏顾虑什么?含笑向着林如海道:“先生称我们老太太姑祖母,这样玉儿过去也是拜见族里长辈,和别的不相干。”

贾敏听了看林如海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也答应了沈越的要求。贾琏更是把一切看到眼里,回府后向王熙凤道:“看沈兄弟与姑母一家相处,才知道什么是一家人。”

王熙凤不解:“难道往日我叔父与婶子怠慢了二爷不成?”

贾琏摇头:“不是叔父与婶子怠慢了我,是看了沈兄弟就连姑母与表妹他们的房子都亲自收拾,姑母回府后样样齐备事事顺心才知道,是我怠慢了叔父他们。”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王熙凤越加惊奇:“往日只听你抱怨我叔父只帮着二太太不肯帮衬咱们,怎么今日说出这样话来?”

等听到贾琏将沈越今日所为一一道来,王熙凤叹一声:“天下还有这样细心的人。”自己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向贾琏道:“罢了,这样细心的人觉得我行事不妥,想是我平日确有不足之处。”至此对沈越的芥蒂全消。

贾琏向她道:“你若这样想,以后少不得你的好处呢。我看姑父姑母对沈兄弟,比宽哥还依重些。你想想若你一直与他拧着,姑母是信你还是信他?明日姑母就该来给老太太请安,你可别对着姑母说错了话。”

王熙凤将这话都听了进去,第二日见了贾敏与黛玉娘两个,就如一团火碳一样处处周到。贾敏也喜她好口齿性子爽利,向跟着她一起接自己的贾琏道:“娶了你是琏儿的福气,你们两个也是从小一处长大的,更要好生过日子。”

贾琏与王熙凤一起点头,没几步大家一起到了荣庆堂。门口的丫头们倒是向内通报,王熙凤亲自给贾敏打了帘子,就闻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贾敏不由快走两步:“怎么老太太还在吃药?”

王夫人这时也站在门口迎贾敏,非但没让贾敏开怀,心里还隐隐有些不痛快——她是外嫁女,又多年没回娘家,怎么说王夫人迎到二门都不为过,可是现在只迎到门口,难道是自己出嫁前的那点儿事儿这位二嫂子还记着?

好歹是做了多年官夫人的,贾敏还是先给王夫人见礼:“劳动二嫂了,这些日子给老太太侍疾着实辛苦。”

若按王夫人平日作派,怎么也与贾敏保持点面上的和气。可近段时间王夫人可以说是事事不顺,不光失了管家权,还得把以前吞下的东西吐出来。最要命的是贾政让人请回家中思过,不说找找自己的过失,只觉得王子腾没给自己帮上忙,待她的声气一日不如一日。

所以听到贾敏给自己道辛苦,王夫人也只咧了下嘴角当成笑意:“如今大嫂子也不过来,我做媳妇的辛苦些也是应该。倒是姑奶奶虽然长行,可看上去精神倒好。”

贾敏想不皱眉都难了,这是说自己明明精神好,却为何昨日没有马上过府看老太太?强着自己深吸一口气,贾敏也向王夫人笑了一下:“回府里歇一日,又是来看老太太,就是再疲累也得装出些精神来,别让老太太担心不是。”

王夫人平日表现木讷,现在也就不好再把这话怼回去,只好向内让贾敏:“老太太起不得身,在内室等着姑奶奶呢。”

贾敏也不等王夫人带路,自己向着内室而去:“不孝女久别慈颜,请安来迟了。”边说边跪下去,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贾母此时半依在靠枕之上,头上戴了松烟色抹额,头发只松松挽了个纂,有两根老银簪固定着,再无别的头饰。看面色也是久思多虑之态,说话声音更是有气无力,半个身子探出炕边,被两个丫头一左一右扶住了,嘴里却也呜咽有声:

“可怜我老婆子还能见你一面,就是现在死了也心甘了。”又让贾敏快些到自己跟前来让自己好生看看。

贾敏站起身子,从两个丫头手里接过贾母,扶她重新在靠枕上倚好,才道:“老太太说的是什么话,我听琏儿说了,老太太只是心火旺些,好生用几副药多出门松散松散,管保老太太就好了。”

这劝人的话是得这么说,可架不住贾母不想听:“人老了不中用,也招人嫌弃。就是我病了这么些日子,也不过是你二嫂子在跟前。”

贾敏刚要解劝,外头丫头进来回道:“老爷、太太来给老太太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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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同志终于出现了,期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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