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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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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丫头的通报,贾母与王夫人皆是一脸平静。贾敏看贾母一眼, 不再管别人如何, 自己向外迎去——就算原来与这个大哥话说得都少,可进京后一直听说他染病在床, 现在却来见自己, 就是对自己这个出嫁妹妹的诚意。

贾琏与王熙凤自是要跟着,一同跟着的还有没来得及给贾母请安的黛玉与宽哥儿——俩小孩已经被外祖母刚才的作派惊得只会瞪大眼睛,此时自然要随贾敏行事,不敢出一点儿声。

刚走到荣庆堂正厅不上一半, 贾赦已经被先抢出去的贾琏扶着进来了。贾敏自要给哥哥见礼,发现这位兄长面色虽然也有些腊黄, 行动看着也不很利落,可一步步都踩到了实地上, 眼里还隐隐有些水光:

“好妹子, 哥哥可算是见到你了, 你不知道这些年你哥哥过得苦呀。要不是身上这个爵位不得轻易离京,哥哥都想去扬州见妹子一面, 好生向妹子倒一倒苦水。也不求妹子体谅哥哥活得艰难, 只要说出来哥哥心里痛快就成了。”贾赦一见贾敏的面儿, 就突突突地来了几句。

说完也不等贾敏说话, 又转头骂贾琏:“你老子在东大院住着消息不通,你怎么不知道告诉老子一声说是你姑母今日回府?要不是老子每日定时让人给老太太请安, 几乎让你这不孝子瞒过去了。”

黛玉与宽哥儿对视一眼, 都默默别了头, 又怕看不清贾琏的表情,一下子都转了回来,见贾琏已经快给这位舅舅跪下了:“是,都是儿子不孝,没早些禀报老爷。”哪敢问贾赦自己不是一大早就让人通知过他了。

这时贾母也已经让王夫人扶着出了内室,向着贾赦道:“你不是一向病着,怎么今日听到敏儿回来就能起得来了?”

贾赦先给贾母行了礼,才向着她笑道:“要不怎么说妹妹是家里的福星呢。这不她一回来,不光我起得来炕了,就是老太太也能下地活动了。”说完就示意贾琏扶自己坐下:“我也不过能略走两步,听说妹妹回来哪儿有不见的?”

向屋里撒吗了一圈:“不对呀,老二不是说还在家思过呢吗?我这没得消息、住得又远、又有病的人都到了,他怎么也不来见见妹妹?可是对妹妹与妹夫有什么不满?还是明知道妹妹归宁他躲出门儿去了?”

贾母刚想让他闭嘴,贾赦已经边喘带咳地说道:“要说老二心气也太高了些,就算是想着换个地方也得等工部让他回去上衙再说不是。要不一个被工部罚回家的人,可让林妹夫向哪个部说起呢?何况林妹夫才在吏部做了几日,上头还有一位尚书在,万事他也做不得主。老太太和老二说说,也别太逼勒林妹夫了。”

贾敏不解地看向贾母,昨日林如海也只是将军府所以换匾额、为何贾琏夫妻当家,贾赦是怎么无为而治地让贾琏的舅舅出面对上贾母与贾政,却没有提贾政想让林如海出面给他换部的事。

在贾母与贾政看来,林如海现在已经是吏部的右侍郎,主管着天下官员升迁、调动、考绩之事,和谁提上一句谁还不得马上屁颠屁颠地将事儿给办了?何况贾敏未出嫁时,与贾政相处的时间可比贾赦长得多,感情也更好些,做为贾敏的夫婿,林如海不更该义不容辞吗?

因此现要贾母也没觉得自己是在给林如海出难题:“怎么是逼勒他?他现在吏部,就管着官员调动。你自己不想为官,也不能非得拉着政儿与你一样总在家里。”

贾敏无力地轻抚了一下额头:“老太太,大哥说得也有道理。毕竟我们老爷也是初任……”

贾母可没想到贾敏竟然与贾赦声气相通,脸色也有些下沉。好歹还想着要想说动林如海,还是得贾敏出面才成,向着贾敏不悦道:“你二哥也是没有办法。他一向当差勤谨,谁知竟被人嫉妒参了,不得不回家以避人言。现在也过了这么些日子,即是工部有人嫉妒他,直接去别的部就是。”

贾敏看了看一脸热切地看着自己的王夫人,再看看一脸理所当然的贾母,又看看一脸看戏表情的贾赦,眼风不经意地看到了宽哥儿与黛玉两个脸上的不赞同。

对了,两个孩子到现在还没给老太太请安呢。贾敏连忙向黛玉姐弟两个招手:“光顾着与你外祖母与舅舅说话,倒让你们失了礼数。”说着便要让两个孩子给贾母与贾赦请安。黛玉姐弟两个听到母亲的招呼,先默默站到了贾母面前,把贾母想钉瓷实的话给生生憋了回去。

贾赦又开口骂人:“琏儿,你媳妇是怎么当的家?没见你表妹与表弟都要给老太太行礼了,这丫头们还不知道给孩子拿个垫子!明日让你媳妇把老太太这里的丫头换一换,老太太最喜欢伶俐的丫头,怎么一个个木头一样,可不是让老太太不欢喜吗?难怪老太太每日心火这么旺。”

贾琏与王熙凤强忍了笑,由王熙凤出头向着鸳鸯几个道:“没听到老爷吩咐,还不快些。”鸳鸯几个人人红脸,贾母的脸色也更不好看。

好不容易黛玉姐弟两个有个垫子可跪,向贾母磕了头。现在的贾母哪儿还能装得出慈爱来?就是本想着哭一哭表示自己对两个孩子的思念都哭不出来。

给贾母请完安后,黛玉姐弟两个又跪到了贾赦面前:“请大舅舅的安。”两个孩子童音很是清脆。

贾赦笑得很真诚:“快起来,你们还小,骨头都嫩着呢,不敢长跪。”挥手向着邢夫人示意一下,就由邢夫人将预备下的东西交到两个孩子手里。

自有跟着的丫头上前替姐弟两个接了东西,然后黛玉姐弟两个再向邢夫人、王夫人见礼。邢夫人自也备了礼物,王夫人则直接尴尬了——她本与贾敏关系一般再一般,所以表礼备得十分平常。若只有邢夫人一个过来也还不显,有贾赦的表礼一对比,可就没法儿看了。偏贾政还没过来,要不还能弥补一下。

别说贾敏并不看重表礼如何,就算是黛玉姐弟也觉得这东西只是个心意,给多给少全凭送出者的心意。可贾母却没法这么看,一向要惯了邢夫人强的王夫人也不能这么看!

大房这对夫妻分明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

王熙凤早亲自上前把黛玉与宽哥儿扶了起来,虽然刚才大家在外头已经见过,贾敏还是让黛玉姐弟给重新给嫂子见礼。王熙凤多精明的人?一面带笑说着不敢当,一面让人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送了上来。

黛玉的是一套粉珍珠头面,宽哥儿的是两件波斯国的玩器。最妙的是姐弟两人一人一张宋画,王熙凤解说着:“这两样是你哥哥备下的,说是你们姐弟都爱画。”

贾敏自是识得,忙道:“太贵重了,他们小孩子哪儿看得出好来,白糟蹋了东西。”

贾琏忙上前陪笑道:“物送识家,这东西放我手里也不过在库房里招灰,倒不如给表妹表弟两个解闷。”若不是林如海,自己别说住进荣禧堂,就是生母的私房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呢。现在从中不过拿出两样来,自己送出去做人情也好过被老太太赏了人。

黛玉与宽哥儿见贾敏无话,双双郑重谢过贾琏,才站到贾敏身后。贾赦又咳嗽一声,王熙凤忙拉着小姐弟两个坐到下首。黛玉道:“舅母尚且未坐,我们姐弟怎么能越了长辈?”

贾母已经让大房四人给打击得有气无力,向邢、王两位夫人道:“你们也坐吧,凤丫头和琏儿也坐。”大家这才分长幼尊卑入座。

贾敏向贾母道:“孩子们敢是上学去了,怎么不见?”

贾母向鸳鸯道:“去看看宝玉可在,让他快些过来。还有他们姐妹也一起来,今日他们姑姑归宁,不必上学了。”

宽哥儿借着要看点心,悄悄与黛玉四目相对,有心问问姐姐昨日母亲就已经给这边送信说要登门,怎么今日小辈还要让长辈坐等?又怕自己说话声音太高,只希望姐姐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黛玉轻轻摇了摇头,那意思是让宽哥儿别多话,这是别人家的规矩,许是与自己家中不同。可宽哥儿以为黛玉也是不赞同,便点了点头,觉得还是姐姐知道自己的心意。黛玉见他点头,又觉得他是明白了自己的警告,也就转头听大人们说话。

一时三春姐妹先至,进屋后向着长辈请安,给贾敏见礼。贾敏早知府里各房人头,每人都送了表礼,不过是惜春最重、探春最轻、迎春居中,这与往日来府里的客人送的一模一样的表礼不同,三姐妹不由面面相觑。

又见还有一对姐弟,三春便知是姑母的儿女,一起看向王熙凤。凤姐站起身子,拉了迎春的手到黛玉面前:“这是姑母家的表妹,比妹妹小三岁,妹妹要好生照顾她。”

黛玉姐弟又站起来,大家称姐呼妹唤弟,很是扰攘了一阵,就算是贾母脸上也带出了些笑容,又问去寻贾宝玉的丫头:“宝玉怎么还没过来?”

鸳鸯已经听小丫头说过,有些为难地向贾母道:“二老爷正考校宝玉的功课,小丫头没敢进书房。”

贾赦噗嗤笑了一声,看贾敏一眼也不多说,自己端起茶来要喝。贾琏见了小声劝道:“老爷还用着药呢,这茶还是少饮的好,最是解药性的。”

“老子喝口——”贾赦正准备骂贾琏多事,被贾母如刀一样的眼神给瞪了回去,不情不愿地将茶杯推到小几之上,又骂贾母房里的丫头:“怎么服侍老太太的?琏儿一个男子都知道吃药的人不该用茶,你们还要给老太太上茶,可见服侍得不精心。明日务必把老太太房里的丫头都换了。”

鸳鸯等人听贾赦第二次提换人的话,都知他必是真起了换人的心思,全都向着贾母跪了下去。别说贾母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不见了,就是贾敏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今日出门没看黄历,这哪叫归宁,分明是进了是非窝。

“大哥,”贾敏无奈地向着贾赦道:“这些丫头老太太也用顺了手,还是由着老太太自己安排吧。”

贾母听贾敏向着自己,也是一拍炕桌:“你平日不请安也就算了,好容易来荣庆堂一回,就要把我身边的人都打发了,是想着打发了她们,好摆布我不成?”

贾赦先听贾敏之言还算面色平静,等听贾母指责自己,就要站起来,却身子无力,双手扶着椅子把手挣了两挣,到底没能撑起,颓然坐在原地向贾母道:

“老太太这话让我做儿子的无立足之地了。我所以不能前来给老太太请安,是因为自己就病得七死八活的,生怕再过了病气给老太太,那才是大不孝。至于这些丫头们,怎么处置了她们就是要摆布老太太?”

“难道这些丫头服侍得真用心?若是用心的话,也不能老太太病了这些日子,竟然没一个找琏儿说再给老太太换个太医的。还不知道劝着老太太清静养身,天天拿府里的事儿说与老太太,让老太太心火一直下不去。”

转头向着贾琏与王熙凤道:“这府现在是你们夫妻的了,别说老太太,就是你老子我也是混吃等死呢。这规矩你们也该重新立起来,要不见个丫头你们还得叫姐姐,你们是主子还是她们是主子?”

贾琏夫妻听了只能唯唯,贾敏却不得不想这话怎么与林如海昨日所言暗合。再看老太太几乎要昏厥过去的模样,不得不再向贾赦劝道:“大哥还是等我走后再处置家事吧。”

贾赦做出很听劝的样子:“是,是,妹妹好不容易归宁,我也是怕这些不开眼的奴才得罪了妹妹,才多说两句。”

下头还跪着一地的人,贾敏向老太太进言:“老太太还是让她们起来吧,咱们娘们好生说话。”贾母用力拍自己胸脯几下,呜呜地哭了出来:“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有什么能说的?”

贾敏也知刚才贾赦口口声声说这府就是贾琏夫妻的,又说他自己已经混吃等死,才是贾母最不想听到的话。现在府里竟然诸人离心到如此地步,光看看也让贾敏心寒。

可是高堂白白哀哀有声,身为人女的贾敏不能不劝:“大哥也是一心替老太太着想,只他从来不大会说话,老太太快别和他一般见识。若是老太太因此伤怀,大哥更该无地自容了。”

一直没出声的王夫人,早已经站到老太太身边,给她抚胸拍背,极尽人媳之孝。贾敏长叹一声,向贾赦道:“大哥即是强撑,不如还回去养着。等我与老太太说完话,再去拜见大哥。”

贾母听了哭声稍减,贾赦这才站起身来——这次站得倒还算利落,向着贾母一躬身:“即如此我就回东大院歇着了,还请老太太多保重。”贾琏忙在一边扶着。贾赦推他的手:“你还陪着你姑母,让你太太服侍我便可。”带着邢夫人别了贾敏扬长而去。

没等贾敏送贾赦夫妻出了屋子,贾母又一声哭音传来:“你看看这上孽子,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贾敏只好回身再劝:“以前大哥还安静,怎么这次?”比以前混了百倍?

贾母眼见着贾琏与王熙凤夫妻尚在,黛玉姐弟与三春也愣愣地一句话不敢说,再哭一声才向王熙凤道:“刚才把你妹妹们吓着了,快带她们出去玩吧。好生看着别让她们吵架拌嘴。琏儿也去问问你那老子,又要作什么妖。”

宽哥儿蹭到贾敏身前:“我和太太呆着吧。”都是女的,蔼哥哥儿都说非礼勿视,他才不一个人与这么些女孩子呆在一起。黛玉却知贾母这是有私房话要与贾敏说,上前拉着宽哥儿道:“你看惜春妹妹比你还小呢,也没说要留下。”

贾敏摸摸儿子的头:“和你姐姐一起,别怕。”宽哥儿这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一时王夫人也指了件事儿出去,屋内只剩下母女二人。

贾敏只觉得老母脸上皱纹里都写着凄苦,不由心里觉得贾赦对老太太逼迫太狠,小声问道:“如今府里已经是琏儿夫妻管家,听说先大嫂子的东西也还了琏儿,怎么大哥看着还是不满意的样方?”正常人都不是贾赦今天的作派。

贾母长叹了一声:“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原觉得你大哥袭了爵,你先大嫂子又去得早,后头的这个你也见了,十分上不得台面,于是就让王氏管家。谁知道这个王氏……”

王夫人退回公中十几万的银子,贾敏也听林如海说过,了然地点头:“如今一切公中帐目都对过,也就好了。”

贾母摇头:“好什么。不知道你大哥从什么时候就起了这样的心思,前两日金陵看宅子的人送了信过来,说是他已经让人去查那边的祭田还有修缮费用。”

那就是这两样经不起查了?!贾敏也是当家之人,听后不由劝贾母一句:“如今即把家交到了琏儿夫妻手里,二哥总是要分出去的,老太太也不必拦着大哥查。国法家规都摆在那里,二嫂子做下的事,也只能由她自己担着。”

贾母听了大怒:“他怎么不想想,就因他袭了爵,你二哥将来才能得多少家产?何况把这府交给琏儿,亏他想得出。琏儿文不成武不就,有什么能为?宝玉才是有大造化的!”

“母亲。”贾敏觉得自己没法劝了:“宝玉是二房的次子,他前头还有一个兰儿呢。”

说到这个贾母才更来气,怎么什么人都要排到她宝玉的前头?气哼哼道:“兰儿才多大,几岁的孩子看得出什么。”

贾敏不得不道:“与琏儿比起来,宝玉又才多大?”

话不投机,贾母又拍了一下炕桌:“宝玉衔玉而生,还有一个在宫里的姐姐。元春是大年初一生的,与国公爷是一日的生日,将来也是贵人之相,自会帮扶着她兄弟。”想起帮扶贾宝玉,又埋怨贾敏道:“当日我就说把两个玉儿凑成对,你竟做不得姑爷的主,要不也可让姑爷教导宝玉。”又是现成的帮衬人手。

贾敏几乎气结。她已经听林如海与沈越两个说过贾宝玉,到现在读书还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万事都指着别人帮衬算什么能为?难道他的大造化就是人人得无偿帮他,当自己是皇帝不成?沈越如贾宝玉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张罗着从花房给自己催发稀奇花卉了。

所以人心总是偏的,就如贾母看贾宝玉处处都好是一个道理,人家贾敏看沈越那也是件件满意。听到贾母又提两个玉儿之事,就是再与老母久别重逢,贾敏也带了丝不满:“玉儿已经定了亲,老太太还是别提前事的好,若是让沈家听到了怎么想玉儿呢?何况越儿一向有心,时时事事没有不替玉儿想到的,我看再没人能比得过他去。”

这回就轮到贾母气恼:“宝玉也是细心的孩子,惯会体贴女孩子,丫头们哪个不愿意和他玩?就是姐妹们在一处也有尽让的。”

不说起丫头还好,说起丫头怎么不让贾敏想起就在前几日,老太太竟然想要给林如海送什么能近身服侍的丫头之事?什么样的丫头能近身服侍男主子,长在勋贵人家的贾敏自是一听便知。

这又让贾敏不是不想起自己成亲不上两年就做主把两个陪嫁丫头开脸,也是因老太太对自己说:陪嫁丫头老子娘都在府里,好拿捏,比让林如海自己外头寻或是收用了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丫头强。

结果就是夫君与自己几乎离心,自己成了清流人家的笑柄,而受拿捏的也不是那两个丫头,而是自己这个主母!贾敏脸上终是不再赔笑:“林家却是没有与丫头称姐道妹的主子。”

贾母听了更不受用:“别忘了你就是在贾家长大的,小时也没少唤了赖大家的做姐姐。”

什么时候,自己的母亲举止如此失当,难道只因自己是做女儿的,老太太与自己不隔心才如此?贾敏自失地摇头:“我好不容易见了老太太的面,正该母女亲热。老太太不爱听,我不劝就是了。”

见贾敏说不再劝,贾母也已经反应过来,自己今日是让贾赦气得狠了,将气撒到谁的身上不好,倒撒到自己的女儿头上,这是让女儿有些寒心了。

上次女婿就失望而归,没怎么再登将军府的门,要是女儿还如此,那日后政儿……贾母又掉下泪来:“如今这满府里,我再没一个说话的人,不与你报怨两句,还敢向谁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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