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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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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海没让沈越有太多的时间想清楚自己对错, 直接向他道:“你即已醒, 也该去向圣人谢恩。若不是圣人让太医来看, 我还不知你发热呢。”

沈越问先生:“这五品官职不要行不行?”

林如海却是摇头:“这个怕由不得你。”这次沈越明着只是挡在当今面前,实际上因为他刺激的永曦口不择言, 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一一吐个干净,当时在场之人又都位高权重,也都是官场上翻滚多年的老狐狸, 任是永曦再想改口也来不及了。

这分明是以一人之力将当今推于大义的至高点,再对永曦一系人做什么也没人敢说半句当今残害侄子:永曦自己已经承认, 他在不知不觉之中给太上皇下了毒不说,还连带的将人家沈太师给害了。

就不说只毒害太上皇之事足以让当今剐了永曦, 就是这沈太师再是致仕多年, 门生故吏仍在, 好些人已成了清流中坚,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永曦。在场的还有太上皇老臣呢, 没见那些人听说永曦给太上皇下毒之后,跪下的都站起身来了?这也让当今不费力的收服了太上皇老臣之心。

促成这些的沈越, 若不是因为年纪太小,又怎么会只升两品?而林如海如果不是教出了沈越这个好学生, 当今怎么会这样大方的直接将忠安侯的爵位重新赐给林家?

“先生,我得回京。”沈越也想明白此时关窍, 向林如海说出自己下一步打算。

林如海觉得此事可行:“即是永曦亲口说出, 太爷的身子确实一日不如一日, 你回京也是份所应当。不过一切还要看圣人决断, 你不可强求。”这小子平时看着都好,就是时不时的暴发得出人意表。

当今与林如海很有同感:“你回京也好,正好带太医去给沈太师瞧一瞧,那毒能解最好,沈太师国之柱石,若是让永曦害了去,实在可惜。不过你回京之后不要出府,不要见外人。”也不要与人逞口舌之利,你都把永曦给骂傻了。

沈越向当今谢了恩,刚才他已经向当今辞了恩赏,可是当今并没有同意,还问沈越自己可有什么想要的,这才让沈越提出想先行回京探望沈太师之事。

“不过你回府,也可当一回差事。”当今将几封信交给沈越:“好生带给你祖父,这时他歇不得了,你就在家里替你祖父给沈太师侍疾吧。”

那信封上都有名字,看来不是给一人的。沈越虽然觉得当今派专人将这些信带回京更快当,却也没当一回事:“是,臣祖父定当为圣人鞠躬尽瘁。”

当今微微一笑:“这沈家也当得起这四个字。你先生一向说你不善诗,朕倒觉得白日那两句很有气势,非大气度大毅力之人难做出那样的诗句,可补全了没有?”

沈越回头看跟着他一起来谢恩的林如海,脸上带些羞惭之意:“臣一时激愤才偶得两句,再想补全总觉得狗尾续貂。”

一句话说的当今哈哈大笑:“听闻如海的女儿也有诗才,你可将这两句说与她听,让你补全也是佳话。”

趁着当今心情好,沈越向他诉苦:“先生恨我当时说错了话,不肯再让我……”

当今不解的看向林如海:“怎么回事?”

林如海只好将自己女儿自幼与沈越一处长大,谁知紧急关头沈越却说出什么让他给女儿再找一个好人的话,自己觉得他是不信女儿、不信林家,所以对这门亲事要慎而思之。

“如海,”当今那时也听了沈越之言,说实在的他还觉得沈越很替林如海的女儿考虑,现在听林如海这样反感,知道他是犯了书生意气:“沈越这也是怕你女儿误了佳期。说来都是锦衣卫救驾太慢之过,并不干沈越之事。”

见林如海还要再言,当今摆了摆手,向二人道:“等回京后朕给他们赐婚,如此你可放心了?”

圣人亲自赐婚,这可是当今自忠顺亲王等人之后头一次给臣子家赐婚,算得上莫大的荣耀体面。沈越自己早已经磕头谢恩,林如海还做不忿之态:“如此太便宜他了。”惹得当今再次笑出声。

两人重回沈越帐篷之后,沈越才悄声向林如海道:“我这次回京怕是不会太平,先生自己在这里也要小心。”

林如海沉重点头:“那几封信你要放好,沈太师处尽人事吧。”

沈越也知沈太师这毒中了非止一日,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不过此时他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原著里是秦可卿死后才有的铁网山之乱,可是他却没听到秦可卿的死讯,于是问林如海:“先生,宁国府?”

听他提起自己那糟心的姻亲,林如海唯有苦笑:“只盼他们这一次没有掺和吧。”

看来这秦可卿还真是没死,那大概就是自己这蝴蝶翅膀真的挺有力,间接的拯救了一个金钗?不过忠顺亲王既然都已经向当今承认,是贾蓉带头联络武勋子弟,只怕这宁国府仍是落不了什么好。

林如海叹息一声:“我也有信给你师母,将军府若是没跟着贾珍胡行,倒还有一线生机。”

沈越不赞成他给贾敏写信:“左右圣人回銮日子不远,不如先生当面向师母分说。”

林如海也知贾敏看似这些年对贾母冷了心,可是母女天性,真到生死关头,若贾敏犯糊涂要给通个风报个信,那林如海刚得的爵位没了不说,整个林家怕也会因贾敏的一时糊涂烟消云散。即得沈越提醒,林如海便只给贾敏写了一封报平安的信,只说具体的情况等回京之后面谈。

京中这几日也是人人自危,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当今走后的第四日带兵进了京,不光围了皇宫还冲击了几处大臣府邸。又不知什么人带了别的兵解了皇宫之围,第二日整个京中除了几处浸了血迹的地面还没收拾干净外,好似一晚间的喊杀之声都是虚妄。

天子脚下的百姓自有处世之道,即是市面还算安静那就全做不知,只是减少出门的次数,也不串门走动更不闲聊泡茶馆——逞一时口快能痛快一时,谁知道会不会就此失了吃饭的家伙?

沈越在一片表面平静之中来到城门,却被守门的兵士给拦下了:“奉五城兵马司吕大人令,所有行人车马一律检查。”

五城兵马司守城门?沈越一面下车一面四下观望了一下,由着那些兵士对自己的车子里外翻看。兵士没有搜出什么,将手一摆要放沈越进城。

“查仔细了,别让漏网的贼人混进城。”一个小头目一样的人向着翻看沈越车子的兵士吼了一句,那兵士便要上前来搜沈越的身。

自己怀里可还有当今亲笔手书的几道旨意呢,本来不欲暴露自己身份的沈越,不得不拿出了自己的官凭:“本官堂堂五品员外郎,配合你们查车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搜本官的身,就凭你也配。这位是太医院李太医,是奉了圣命出门办差的,你也要查吗?”

那个兵士被沈越的气势给压得动弹不得,小心赔笑道:“小人不知道是员外郎大人,请大人勿怪。”小头目也向着沈越点头哈腰。

沈越借机问道:“今日怎么是你们五城兵马司的人守城,九门提督的人呢?”

小头目听沈越问的在行,到他耳边轻声道:“大人还是别问了,连我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来守这城门子。现在街上巡逻的,除了我们五城兵马司的人便是顺天府的,九门提督的人一个不见。”

那就是九门提督有问题了,沈越了然点头,从腰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来递给小头目:“那倒是辛苦你了。不知进城可还要不要再查,我是家中长辈病了急着归家,耽误起来不得了。”

五城兵马司与顺天府的职责相近,也管着城内的治安,不过他们平日里多在营中,不似顺天府的衙役们多在市面走动,也得不了什么油水。现在看着沈越递上的白银子,小头目的黑眼珠可不就红了起来,回答的越发详细:

“大人刚从外头回来,不知道这两天京里的事儿。”小头目神秘的向沈越道:“那晚上着实有几户大人家里招了贼,九门提督竟说不干他事,全是我们大人治安不力。也不知道怎么惹恼了沈学士,他老人家辅着大皇子监国呢不是,请了王命下了九门提督的差事。”

沈家受了冲击?沈越听了心下大惊,忙问:“那沈家可伤了人?”

小头目摇头:“并没听说伤了人,只听说沈太师受了惊,这才惹恼了沈学士。”

沈越顾不得再听他唠叨,向他一拱手便上了车,向赶车的叫了一声:“快些回府。”

那个小头目还在喊:“若是前头有人拦大人,那也是我们五城兵马司的兄弟,大人只提我刘伟的名字便可。”

沈越哪儿还听得见他说什么,一路上都在催车夫快些再快些。好在城内现在走动的人少,就算马车飞驰也没出现碰人之事,等车停稳之时,学士府已经近在眼前。

门子认得自家马车,见沈越跳下车早迎了上来:“二公子回府了,您怎么没……”

“太爷现在如何?”沈越不与他废话。

门子脸上就现出难过:“府里已经请了几拔太医,只是总没见好。老爷这几日都守在衙门里,早起大公子又请了位太医。可惜太医院里好太医都随着圣人春狩,留下的也都紧着宫里。”

沈越向李太医拱了拱手:“李太医请。”

这位李太医与沈超的媳妇李氏也是同族,一路上与沈越很聊得来,现在见他客气不由道:“本就是圣命差使,沈大人不必客气。”

二人进得晚晖院,倒把沈太太等人都吓了一跳:“你怎么回来了?”

沈越不好直说沈太师中毒,只向她们道:“圣人得知太爷身子不适,优遇老臣,特意命李太医来替太爷诊脉。”

沈太太听了心中微惊,沈学士此次所以未随当今春狩,就是为了给沈太师侍疾,当今是知道的。现在沈越带着得了皇命的太医上门,是不信沈太师之病吗?

不过看沈越神色,分明是担心沈太师病状,沈太太稍稍放心,向沈越道:“你大哥在太爷跟前呢,你陪着李太医过去吧。”

原来沈太师并未在晚晖院正房养病,竟然一直守在自己的书房之中。见沈越带着李太医过为,老人家头脑仍很清醒,喝斥沈越道:“我不过年老体衰,你竟为此惊动圣人,可是为臣子之道?”

沈越自己低头请罪,向着沈超使了个眼色,任李太医给沈太师诊脉,兄弟两个退出屋外。也不等沈超问起,沈越便将沈太师很可能是中毒长话短说,把个已经养气多时的沈超怒的直跳:“义忠王府!!”眼里杀气挡也挡不住。

“现在只希望李太医能妙手回春。”沈越昨日把永曦骂了个痛快,现在还能劝沈超:“这义忠王府如何自有圣人处置,大哥不要冲动。”

沈超恨恨道:“圣人要考虑的太多,我沈家却不能任太爷代人受过。”

这样的心情不光沈超有,就是沈学士与沈信也一样。他们是被沈超派人请回府中的,听了沈越所言春狩营地之事,一面为沈越当时的凶险处境揪心,更多的则是对永曦与太上皇的愤恨。

现在永曦已经被俘,沈学士却不觉得太上皇真的一无所知。是,太上皇是一直卧病于床,可那一晚京中动荡,光凭着永曦的人是不可能让几家重臣与皇宫都受到冲击的。何况永曦所以敢大逆不道,还不是因为太上皇的纵容?而沈太师所以中毒,也是因他进宫给太上皇请安所至。

“太上皇那里你们不必再说,这义忠王府我们是要上折子弹赅的。”沈学士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沈信与沈越兄弟都没有反对之意,而且沈家不光要自己弹赅,还要请沈太师的门生们一起弹赅。别说什么义忠郡王被永曦架空是无辜的,沈太师只是不舍君臣之情去进宫给太上皇请安就中了毒,无辜不无辜?

还有当今一直在不停调换义忠王府的侍卫与服侍的太监,义忠郡王真有心的话怎么不能带话给当今说明义忠王府情势?义忠郡王一直没做,那就等于默认了自己被架空。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国之郡王?就是圈禁的郡王也不配。

等沈学士看到沈越带回的当今亲笔手书的旨意之后,心内更加有底,连夜给自己交好之人还有沈太师的门生们写信说明情况,只等着当今回銮之后就让义忠王府从此自京中除名。

这就没有沈越什么事儿 ,他回自己院子前,先迎接了房氏一痛泪水洗礼,再被听说他回家后特意回府的沈任意味深长的看了又看。

房氏这里好劝,沈任那里不好说。沈越顾不得自己身子疲累,殷勤的送沈任到府门:“二爷,我不是不爱惜自己,只是那时众目睽睽之下,我总不能把圣人拉到身前做垫背的不是。”

沈任举起手来想打,想想还是放下了:“这次只是侥幸明白吗?下次再敢以身犯险,就算是全须全尾的回来,我也请家法打你。”

沈越忙不迭的点头,悄声向沈任道:“即是五城兵马司已经接了京中治安,二爷也不必太过劳累。这次儿子也算有些微劳,二爷也把功劳给别人分润分润。”

“还用你教。”沈任自上了马:“老实呆在府里不许出门。”等沈越答应下来才策马而去。

还拿着林如海报平安书信的沈越,将留在家里的双安叫来,问起林府的情形。双安每日都会到林家,说起情况来对答如流:

自林如海随驾春狩之后,贾敏也就闭门守户不出门走动,只在家里督促宽哥儿读书,再就是带着黛玉管家。又因那晚乱兵的目标明显是几位大学士府邸,所以林家也没受什么冲击。

只是也不知道哪儿传来的消息,说是当今在春狩营帐被叛军给刺伤了,现在生死不知,还有随驾的多少大员,也都受了伤,却因太医要诊治当今,这些大员们缺医少药,不知道有几个能保得住命。

别看京里走动的人少,这消息可是传的飞快。沈越明白定是永曦余孽不甘失败,在京中散布流言,而当今让他带回的几道旨意,分别是交给各部留守大臣还有京营节度使等人的,这些旨意一送到,什么流言都要不攻自破。

“你一会儿去林家走一趟,告诉太太姑娘先生平安,我也已经回京,让她们不必担心。现在家里太爷病着,我不好出门,等先生回京之后太太便知详情了。”沈越自己也写了封信,同林如海捎回来的信一起交给双安。

双安应是退下,沈越这才有功夫梳洗。等他匆匆吃了点儿东西回到沈太师书房的时候,又只有沈超一人守着,沈学士与沈信两个都不见了。

“李太医怎么说?”沈越见沈太师睡的还算安稳,轻声向沈超问道。

沈超摇了摇头:“只说太爷身子枯败,却验不出所用的是什么。”

能让人无声无息中招还没被以前所请太医查出的毒,的确不是那么好验出来的。而毒不能验出,也就没法对症下药,难怪沈家男丁人人激愤。

“那宫中?”沈太师这里查不出,被真正下毒的太上皇大明宫中,难道也查不出?

沈超看了沈越一眼没说话,这一眼已经胜过千言万语。沈越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几天他一直高度紧张,结果这脑袋就不好用了。就算是宫中查出太上皇所中何毒,当今也末必就愿意让人给太上皇解毒。

太能作了,这样一心只想着自己掌权的老子,将儿子孙子都当成傻子利用,当今估计早就巴不得永曦出手呢。一句太医查不出,可比当今自己动手来得干净,还能会实永曦大罪。

“太爷怎么就……”非得进宫去给太上皇请安呢?沈越想不明白的事儿挺多。

“当年太爷蒙冤,太上皇力主明查还了太爷清白,太爷一直感激于心。虽然当今上位之后沈家一力支持,可是太爷对太上皇感激之情从来未变。”沈超向沈越说明了原因。

为了家族沈学士不得不教导儿孙只忠于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可是从他个人感情来说,对太上皇的认同度还是高于当今——当今即位之时,沈太师已经致仕,不管是得居高位还是平安致仕以及恩荫子孙,都是太上皇给沈太师的,他去给太上皇请安,也是情理之中。

偏偏这个情理之中,断了这位重情的老人生机。沈越脑中不期然的出现了那两句“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这两句用在沈太师身上,再合适不过。

“二公子,林太太与林姑娘来问候太爷,老太太请二公子过去。”外头有丫头通报进来。

贾敏与黛玉过府了?沈越站起身子:“太爷这里就偏劳大哥了。”

沈超此时哪儿顾得上调侃沈越,向他摆手:“快去吧。”

沈越便来到晚晖院,发现贾敏正与老太太相对落泪,黛玉在旁边也陪着伤心。沈越上前问侯过,向贾敏道:“师母不必担心先生,圣人智珠在握,逆贼挥手间便退散了。如今首逆已俘,不日先生便可随圣人回銮。”

贾敏听了点头:“听说你也受了大惊,现在可好了?”

自沈越进屋,黛玉一双星目就没离开他,见沈越走动如常,人都累瘦了些脸上颜色也不正,担心得不得了。听贾敏问话,更是直直盯着沈越不放,沈越回她一个安心的笑:“不过是路上赶了些,并没有什么事。”

贾敏与黛玉同时吁了一口气,黛玉接口问道:“蔼哥哥这些日子可安静些吧。”

沈越向她点头,发现黛玉脸色也不好看,道:“先生出门也担心家里,好在有惊无险。还要恭喜师母,先生因护驾有功,圣人已经封先生为忠安侯了。”

贾敏不以为喜反以为惊:“那你先生可是受了伤?”不然当今怎么会这样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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