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雨欲来

早朝结束，大理寺卿王辕步伐沉重，这个出身于关陇贵族的衙门一把手忧心忡忡，皇帝虽然当体显得气愤难填，但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特别是平常朝堂表现活跃的太子及诸皇子更是显得格外平静；第二，刑部主理的案子，为什么让大理寺协同调查，以前更是从未有兵部配合办案，一系列的疑问萦绕心头，说不明又道不清。

义宁坊，大理寺，内厅，议事。

“案情就是这么个情况，具体案情要以刑部公文为准，陛下谕旨大理寺派员协同刑部调查，诸公有何要说的，但说无妨”王辕道，

“此案，谁是主理？”大理寺少卿柳溢杨说到道，

“陛下未提”，王辕道

“行凶者人数多少”，

“未详”，

“劫去的财物为何？伤者为谁？”，

“未知”，

“一未明主理，二不知行凶者，三不知被害者，四不知所劫财物，看来此案疑点诸多，颇为棘手了。”柳溢杨说到。

“陇右道东接秦州，西逾流沙，南连蜀及吐蕃，北界朔漠，是关外入关内的折冲要道，过往人员复杂，同时士族大姓盘根错杂，此案稍有处理不当，后果可能会超过诸公的预计”，少卿欧阳充说道。

“传陛下口谕，大理寺接旨”，内官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众人跪地，聆听口谕。

“擢大理寺少卿柳溢杨，大理寺医官慕容煜随同刑部赴凉州查办商旅遇袭案，即日启程，不得有误”内侍王少监道。

“具体行文，将即日发布，请二位及早准备”内侍补充道。

王辕起身道：“辛苦少监传旨”。

“诸位，此次案件陛下颇为重视，特意嘱咐你等务必尽心办案”少监特意在“重视”字眼停顿。

“请少监转告陛下，尔等必将全力以赴，请陛下安心”王辕到。

“此样甚好，诸公免送，咱家先行告退”说闭，转身离开。

传旨如此之快，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三人面面相觑，预感此事烫手。

这边刑部派员是刑部主司陈贺之，年四十有余，越州人氏，虽说是江南佳丽地，但这陈主司却一点也没有沾染江南的“柔美”，甚至可以说的完全不搭边，陈主司在刑部是出了名的“铁面无情刚正不阿”，人送外号“陈阎王”，武德七年，废齐王手下偏将曾因私斗殴杀他人，结果主办官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陈主司，废齐王将他围堵于闹市之街，迫他屈服，可这主司拿刀自剁手指以明不退之心，并引颈求死，高呼“武德之律，天下共守，以死明志，自我始之”，此事之后，长安谁人不识君。

注：《唐会要》卷三十九：“武德元年六月一日。诏刘文静与当朝通识之士。因隋开皇律令而损益之。遂制为五十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