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章 命犯桃花
既然已经说开了,连齐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直言不讳的说:“来之前,当然是为了找你的,可没想到你阴差阳错的到了这里,那日我在酒楼遇到你之前,我就瞧见严岭了,后来的事情不也顺理成章了。”
季昭华点点头,连齐的脑筋转的如此快,也不是她什么奇怪的事情,并且什么人用什么脑子,连齐这样的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从钱眼儿钻出来,倒是季昭华自己有些惭愧。季旷是她的弟弟,对于弟弟的事情,她这个做姐姐的却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不再考虑所谓严岭的事情,季昭华只是诚恳的点头,“好, 那我画,能给省身挣些钱财,也算是我这个姐姐给他出点力。”
连齐只是笑,并没有说,这点银子才不是她的目标,只不过季昭华愿意这样想,连齐自然想要成全她。
季昭华画的小本子的确买了好价格,给了严岭之后,不仅严岭给了丰厚的银子答谢,并且也跟连齐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朋友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因为有了相同的秘密而形成的。
严岭与连齐之间,因为这本书有了共同的秘密,建立起信任来,并不是难事。
“季娘子天赋奇才,身为女子实在是太过可惜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严岭觉得连齐生成女人,实在是可惜,若是做了男子,还不一定是什么样惊才连连的人。
连齐这样的话听多了,只是淡然一笑。夏国虽然民风开放,女子出来做生意的不是没有,但是如连齐这般抛头露面的,甚至在世家豪门眼里,都是不怎么守规矩的。然,严岭却也是个奇怪的人,他对女子并无偏见,甚至觉得连齐这般的人,若是可以,他也会聘请。
“还是不愿意来帮我么?”严岭问。
连齐在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的价值,但是她现在心里已经有了要为之赴汤蹈火的人,所以对于严岭的要求,她并不答应。
“各为其主,严公子该是懂的。”
严岭眸光一闪,也是理解,眼前这个名叫季斓的女子,实在不是简单的人物。严岭掌家这么多年看人还是有几分的锐利的,从言谈举止,严岭已经能看出她的不简单,这般人物,说起来,也真的不应该是没有主子的人。
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不知道季娘子可不可以行个方便,让我见见这画书之人?”
连齐抬起眼睛,神情变的有几分严肃。
季昭华画这个东西,刚开始连齐也是没有想到的,后来听了季昭华的解释,连齐才明白,季昭华这也不过是跟京中的下夏侯沉忱赌气,夏侯忱想要控制季昭华的钱财,那么季昭华就用这样的书法告诉他,只要季昭华愿意,就没有挣不来的银子。
现在季昭华用沐梓山人的名字声名鹊起,其实是不安全的,无论是对谁,都是不安全的。
看眼前的人突然紧张起来,严岭并不怎么在意,只是说:“那些画,抛开内容不讲,工笔娴熟优美,意境深远又绵长,断然不会是市井书生画的。之前也有人风传过,这些画的笔者是位女子,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有了自己的那一本之后,我才能断定这画绝对出自女人之手。”
看字看画,最能看出一个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性格如何,甚至教养底蕴都能看的出来。
这些画,从笔法到意境,甚至是纸张的运用,都能看出,画这些东西的人不凡。严岭生出浓浓的好奇心来,有个有着良好家世,深厚文化底蕴的女子,为何会沦落到来画这种东西求生的地步。
连齐看出了严岭眼中浓浓的好奇心,这种好奇心连齐并不陌生,在男人打猎的时候,看到什么势在必得的猎物时,就是这样的眼神。
虽然有些不敬,但是连齐心中还是暗骂了几句,这季昭华真是命犯桃花,到什么时候都止不住男人的窥探。
但是季昭华的身份摆在哪里,别说她是季旷的姐姐,就是京城里的夏侯忱,也不会让季昭华被任何男人盯上的。
连齐眨眨眼睛,“严公子不是对那画中女子情深意浓么?怎么现下又问起旁的人来。”
严岭勾唇笑笑,那女子早已经成了他的心中朱砂,哪里是能忘得了的,只不过他现在年纪实在不小了,需要并且自己也想要一个孩子了,可是独守了这么多年,寻常的女子他哪里能看得上呢。这现在得了这么一本书,原本想着是能慰籍一下自己,就算是幻想,也该放下了。但是没想到,拿到书的时候,看到画中的女子,严岭竟然觉得陌生,反而是画这些画的笔者,让严岭产生了奇异的感觉。
从画工来看,这个女子绝对是个中好手,能画出如此大胆图画的女人,哪有男人不好奇呢。
“严某,也是时候需要一个子嗣了。得这样的一个妙人儿,何乐而不为。”
连齐瞬间就冷了脸,连基本的客套都维持不住,都是什么玩意儿!原先连齐还以为严岭对年少是爱慕的女子深情一片,现在看起来,男子都是同样的德性。
冷面送走了严岭,连齐愤愤的回到季昭华的小宅子里。
很是气愤的跟季昭华说了刚才的事情,季昭华听了,倒没有连齐那么气愤,反倒是沉默了很久。
连齐有些摸不透她的脾气,迭声询问道:“都是些臭男人,你不必放在心上!”
季昭华看着连齐的脸,到底才说了一句,“看起来,咱们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啊?”连齐明显没有想到这一茬。
季昭华没说什么,连齐在银子上可能真的是奇才,但是待人处事,尤其是在揣摩人心上,还是不如季昭华的。
严岭年轻的时候能当街抢婚,现在比以前更加的成熟,也更加的强势,他想要这个画书人,哪里得不到的道理。
而夏侯忱怕是已经收到了消息了吧。
显然,季昭华是不能再在此地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