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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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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点儿忙完了,晚饭母后那边要传……”金壁辉一边又打了个哈欠,干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沉沉睡去。

桂花飘香,弧零零的一棵,却坚持地放出连年的芬芳。

司徒槿在距离桂花树两丈的距离停住,静静地享受那恰到好处的香气,其实,却激动得手脚发抖,几乎要站立不稳。

今日猛然听说乌孙派来了使者,有来自乌孙王的重要信函要呈敬上来。一瞬间,如巨石投入湖中,司徒槿的心中,就此泛起了千层涟漪,再变作汹涌的风浪,无法打住。

不消说,这是来自星夜靡的信。

算算时间,他该是算好了她回到祁胤安定一段日子,才派人送来这封信的。

这一封信,会是什么样的内容?

司徒槿恨不得自己能够插上翅膀,马上飞到勤政殿去,可又不敢出现在乌孙使者的面前,怕是个自己认识的人,一下就穿了帮,惹出大祸。她实在急得不行,却又毫无办法,背后细密地出了一身的汗,面上也无法保持冷静。

“不再走近些看看么?”

身后男子的声音突地吓了司徒槿一跳。

她下意识地答道:“不必了,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小时候的你,但凡什么都要先抓到手中,先摸过才算救……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子言卿走到司徒槿的身旁,语调温柔。

司徒槿这才想起来,是金壁辉推说自己要午睡,命令她跟子言卿一起来赏花的。

这几天来,子言卿天天入宫来寻她玩儿,说说童年的趣事,也给她讲京城外边儿说不尽的趣事儿,他们两人相处得非常自然、愉快。他在她的点头之后,已改了口,照着儿时的习惯叫她做“槿儿”,两人的距离,似乎不知不觉,又靠近了些。

子言卿给人的感觉就如和煦的暖风,令人身心舒爽,不知不觉,就开始想要陷进那种无底的温柔之中。

司徒槿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的那个羽毛挂饰,只得微笑地道:“总不能一直像个小孩子。我已经是个大人了,自然要稳重些。”

子言卿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知槿儿你,面对如今匈奴的邀婚,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司徒槿没料到他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来,侧了脸道:“这件事是皇兄在斡旋,我一届女流之辈,不能过问政事,但看皇兄的意思,应该不会答应让我二次和亲的。”

藩王篇 第十六章

子言卿点头道:“也对,皇上一向慈爱为怀,又怎么舍得再送你到那个不安全的蛮荒之地呢。上一次害你遭了那么些事儿,匈奴还有脸来求亲,而且执着至此,估计是皇上也没有预料到的。”

司徒槿的脑中浮现出了娇羞的表情来,淡淡地弯了嘴角道:“能这样一番诚意也是好的。我应该是不会再去匈奴第二次的了,如今,只看皇兄他怎样处理好这桩大事了。若是我们能跟匈奴结成姻亲,再往后的一些年,边境怕是能安定下来不少,百姓也好安家乐业。”

“你是千金之躯,天命注定要过着最美好最富足的人生,不适合到那些蛮荒之地流离终老。和亲这等事情,向来是宗族女手加封之后履行的职责,本就不该落在你的身上……”子言卿沉吟一瞬,大约是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点欠妥,又转了话题道,“槿儿,你还记得江南的离宫里,木槿花开的样子么?”

司徒槿怅惘地望着眼前一树琳琅的桂花,依旧在心中揣度着究竟该合适去找司徒楻问情况的好,喃喃地应道:“记得……”但如今秋天近了,花期将过,这京城里恐怕都快要落光了。”

她的名学是取自朝开暮落的木槿花,只因当今太后在离宫中发觉自己怀上龙种之时,见到窗外云彩一般的木槿花儿,心中念念不忘之故。这种花虽然脆弱,一日便衰,然而花期之间依然满树花团锦簇,不曾寂寞,是种顽强而且寓意永恒的花。

而星夜靡,则是出生在木槿花开的季节……

数月前,她从水殿逃走时才刚刚是花季之初,并没有来得及等到他的生日。去年冬天为他做围脖的时候,曾经想过今年他生日的时候,要怎样替他庆祝,谁知最终竟与他天各一方。

司徒槿正痴痴的想着,白暂的柔荑突然地被人温暖的手心攥紧,子言卿温柔的语调在耳旁响起:“槿儿,想要跟我到岭南去,看看那边尚未凋谢的木槿花吗?”

司徒槿心中一跳,先下意识地要将手抽回来,谁知子言卿抓得很紧,她一时竟无法脱身,只得紧了声道:“谢谢你的好意,但岭南路途遥远,没有皇兄和母后的准许,我不能随便离开皇宫……”

“槿儿,若是得到了你皇兄和母后的允许,你……会跟我走么?”子言卿依旧紧抓着她的手,日光如炬,盯紧了司徒槿亮丽的黑眸。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虽然含蓄,但已经问得清楚明白。

槿儿,你愿意嫁给我,跟我回岭南去么?

司徒槿这些天来略观察过司徒楻、金壁辉和太后的脸色眼神,早就猜到了他们在打着什出主意,但她一直有的没的应付着他,免得自己家人又跑去打什么更难防备的生意。她认为,自己有办法叫子言卿知难而退,太后等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响,但终究要落空的。

首先,她早已知道,子言卿的父亲辞官回到岭南,一心从商,又不允许唯一的儿子考取功名,就是不让子言卿走上权力之道的意思。如此淡泊权势的人家,如此遵从父亲的指示,十车不曾回到京城的子言卿,绝无为了权力而攀结皇家的道理,只可能是他子言卿不小心,真的对她司徒槿有了那么点儿好感。

再者,照理说,爱死了皇家名声的太后和司徒楻,绝无可能对子言卿说出事实真相的道理。实在不行,只消她不要脸面,对子言卿说出自己已经怀孕的真相,他一定会静静消失的。

所以,眼前更重要的事情,该是星夜靡究竟派使者来传什么音讯了。

司徒楻不太会怠慢乌孙的使者,事情被说得这样重要,他该会今日之内接见那位使者。也就是说,最晚也就是等到今日晚饭前后,就应该能知道,星夜靡送来的信是什么内容了。

如果信的内容,竟然会是那种将要激起轩然大波的内容……

司徒槿想得轻轻地蹙了蹙眉,这才轻声应付道:“卿,岭南路途遥远,只怕等我真的到了那儿,木槿花也已经谢了,只落得个‘萧萧秋风枝头聊’而已……我想母后和皇兄能答应的可能性并不大。”

子言卿立时拧紧了眉,但他终于垂了眼,柔声道:“今年的谢了,还会有明年的,还会有后年的……在岭南,木槿花的花期更长,整个夏季都是它的天下。槿儿,你会喜欢那里的。我陪着你一起等下一轮的花开,花开花落,年复一年……你说这样好不好?”

司徒槿见他话已经说到这样明白了,也无法再退,只得一咬牙道:“卿,我不知道母后或看皇兄他们对你说过些什么,但成亲乃是人一生的大事,当自己深思熟虑,择其最好而攀之,不要草率从了父母亡命的好。”

子言卿温和的声音带着一股力量:“槿儿,不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是我自己想要照顾,爱护你。”

听到这样的表态,司徒槿心中立时一阵隐隐的抽痛,闪烁的水眸抬起,望着子言卿不吭声了。

深情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司徒槿,子言卿的倾情诉说,仍在继续着。

“十年前你赠我定情香囊的那一刻,我已然决定你是我一生挚爱。无奈,你是枝头的凤凰,我只是树下借荫之人,身份悬殊,父亲又勒令我不得进考功名,卿本想着,今生与你定然就此无缘了……日子久了,有一天我终能想开,忘掉你。但那日兰心殿一见,才发觉自己仍远远不能放下心中情意,所以斗胆冒昧一求。”

“……我送你香囊?”司徒槿一怔,她可根本不记得自己有送过子言卿什么香囊。

子言卿从怀中缓缓地掏出一个黑色绒布小包来。小包上绣工精美地绣着一朵木槿花,打开了,便倒出一个小小的香囊来。这个香囊略有点泛旧了,只是简单的元宝形状,绣工简单,而且绣得实在也只是差强人意,距离珍品可谓十万八千里远。

司徒槿看了这香囊,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那三不全的手艺,怕是小时候学习刺绣的时候,其中的哪一门作业。但是,她仍想不起来自己是哪里、什么时候弄出来这么个东西,居然还送给了子言卿,但看他这样珍视这个东西,也不敢真的说出自己不记得之类的话来。

“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你竟保存至今……真是难得。”稍显生涩地,司徒槿缓缓地道。

子言卿柔声道:“这是你给我的,我当然作为最宝贵的东西带在身边。槿儿,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岭南虽然不是什么风水宝地,但跟这里有不同的风情,生活安逸平静,我想……你会喜欢那里的。”

他仍紧紧地攥着司徒槿的手,盛夏时日,这炎热的手心都快要将司徒槿的手捂热了。

司徒槿不觉有一点点慌了。

虽说子言卿自见到她第一眼开始,就已经表现出来了不一般的热情,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十年前自己无意之间赠送的一枚香囊,竟在子言卿的手中保存了整整十年。这,可就是完全不同等级的感情了。

受宠若惊之余,又有点感慨万分。

她一年之前就曾经因为得罪金壁辉狠了,被设法往外包办过,可那个时候京城里头不说,连天下的王公贵族,都没人敢提一个“亲”字,怕就是怕将她这个惹祸的安泰公主领进了门。她自己也觉得该是没什么人想要娶自己才对的。

没想到,竟然还有个童年玩伴的子言卿,对她有着这样的情愫,又躲在那么个山沟沟般的角落里,被大家给忽略了的……难怪金壁辉像是捡到了宝贝似的,一天天地将他放进宫里来。

可是,她如今心里没有他的地儿……如果这谈话再继续下去就麻烦了。她需要赶快地寻个借口逃开了,往勤政殿去偷听几句,又或者去截住欧阳问话。

“卿,我觉得不舒服,我想要先回宫休息了。”司徒槿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做出头晕的样子,“你快放开我,否则要让别人看见了传到皇兄的耳朵里,事儿可就大了。”

司徒槿这一回,真的使了吃奶的劲儿,狠命地一拽自己的手,总算是成功地脱了子言卿的束缚,挣了开来。

子言卿虽放开了她,面上却现出担忧的神色来:“槿儿,你哪里不舒服?”

司徒槿才刚说自己不舒服,还真的觉得胃里头突然一阵翻涌,之前刚吃了不久的午饭,已经是清汤白水,不知怎的还是吃不住,此时又想要吐了。

“呃,来人……”

她打了个嗝,才刚叫了一声,就已经再也耐不住了,就此扑倒在花田边上,生生地将一顿午饭又完完整整地吐了出来。

“槿儿,你没事吧?”子言卿忙扶了司徒槿的肩膀,大声地往远远在长廊下候着的那些宫女们唤道,“来人!快来个人!”

这一来,才有人上来扶起了司徒槿回宫去,又将现场好好打扫过。子言卿执意送她直到宫门,才自己回金壁辉的地方去。

司徒槿进了自己宫的门,心中暗暗地大叫“好险”,子言卿连求亲的事都已经说出了口,只差没直接跟她说这已经是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这堆人都已经勾结完毕,她再不思考对策,恐怕接下来,又要被金壁辉逼婚一次了。

司徒槿在太妃椅上喘定了气,心里愈发地不安定起来,终于再也坐不住了,又一骨碌爬了起来,就静悄悄地往勤政殿而去。

司徒槿到了勤政殿外,并不敢直接进去,顺着墙根走了一段,侧着观察殿门的情况。

门口除了站着若干卫兵之外,果然也有乌孙打扮的文官一同站立,想必护卫之流已经被阻隔在皇宫之外,以免扰乱宫内安全。

看来,乌孙的使者正在里面与司徒楻面谈,一时半会儿还不见得会出来……

司徒槿正暗自揣度着,不想里面一阵爽朗的笑声响起,渐惭临近门前,竟然正是自己的皇兄,和丞相欧阳耀祖。

她心中一紧,赶紧掩了脸面,躲到墙后,又再偷偷地往外探望一瞬。

因为卫兵们站得紧密,所以看不清楚……闪眼之间,司徒槿只望见一个身穿紫色衣衫的男子,被欧阳耀祖送了出来,来不及看清楚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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