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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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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是他子言卿。

是他陪伴她度过怀胎的辛苦岁月,如今,又是他陪着她在这里奋战到最后一刻……

不知怎么的,朦胧之间,司徒槿似乎又看见了那双深邃的蓝眸。

星夜靡仿佛就在她的面前,冷然地、漠不关心地看着她,而他的身旁,是身着白衣,如仙子一般不染尘嚣的冰玉。她偎依在他的肩膀,看起来是那么地幸福而且满足……

“呜啊!”

司徒槿禁不住一声绝望的叫喊,这叫声至最后甚至变成了尖叫,血腥的味道落入咽喉,眼前,突然一片猩红之色。

迷蒙之时,耳旁猛地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哭喊。

“哇……”

人群一声欢呼。

“生下来了,生下来了!”

那种巨大的疼痛突然隔了一世般,倏然远去了。

耳旁只是乱哄哄的声音,似乎有一千个人同时在说话,又好像千军万马从身旁开过。

“生了?”子言卿在门外听见里面说生了,立时喜上眉梢,又马上沉了眉心,急急地往里问道,“大人呢?槿儿她怎么样了?”

里面太医干涸的声音载满惊喜地答道:“恭、恭喜驸马!生了……大小平安。是个健康的公子,手脚有力,模样俊朗得很。”

子言卿一口气活了过来,忙往里喊道:“槿儿,辛苦了,辛苦了。”

一边赶紧命人去通知老爷。

他这才刚打发了人去前厅,冷不防产房里面突然又乱了起来。

太医惊惶的声音传了出来:“公主……公主,您这是要做什么?别……”

“怎么了?”子言卿不明就里,赶紧又隔着门往里喊话。

“这……小人正给公主看刚诞下来的小公子,但……”里面的太医一边回着话,一边继续地哀求着,“公主,别……”

“槿儿,怎么了?”子言卿不明就里,只得在门外朗声问话。

里面,司徒槿虽然筋疲力尽地倒在床上,一只手却死死地拽着裹住婴儿的锦布,咬紧了牙关道:“给我……让我掰开他的眼睛看一眼……”

她的面色死灰一样,额角早已被汗打湿,沾了一头的乱发,然而一双闪亮的黑眸闪烁着,死死地盯着太医怀中的婴儿。

那个太医吓得额角都冒了汗:“公主,刚生下来的小娃娃脆弱得很,这儿的光对他来说太强了,得抱到暗点儿的地方再诱他开眼的好,你这样……”

“给我!”

司徒槿发狠地一使劲,那太医终于再不敢跟她对着干,只好将孩子送到她的身旁放下。

司徒槿迫不及待地就伸了手指,想要掰开孩子的眼睛,可就在她的手指刚要融到宝宝眼睛的一瞬,那双本来紧闭着的小眼,突地睁了开来。

司徒槿的面上顿时凝固了,手也停了下来。

房中所有的人也跟着静了,都怔怔地看着司徒槿。

晶莹的眸子……睁开了,又眨了眨,好奇地往上,往下……四处好奇地张望着,最后似乎找着了目标,就这样看着自己眼前那张白皙细致的脸庞,静静地不动了。

发丝稍稍带着一点轻微的自来卷,发质是跟妈妈一样的柔软黑亮。五官虽然稚嫩,却是轮廓分明,坚挺的鼻子已经略略带着中原少见的硬朗味道。那双可爱的薄唇跟记忆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带着些微骄傲的弧度微微撅起。明亮的大眼,仿佛看透了许多世事一般,沉静地望着自己的母亲。

司徒槿看得呆了,眼中止不住地落下闪亮的泪来,一滴滴落在枕畔,落在孩子的脸上。

天啊……

这是,她的孩子。

好可爱的孩子……

一个鲜活的小生命。

之前在她的腹中淘气非凡,如今却恍如小大人一般懂事精灵,看得人没来由地一阵感动。

而且……

太好了。

这纯黑的眼眸,与她自己的简直如出一辙,不是那种诡异的蓝色。

也就是说,之前提心吊胆害怕着的事情终于不会发生,这个孩子……不会被人看做是鬼的孩子,他将可以,安然在这片平静的地方长大,得到大家的珍惜和疼爱。

“太好了……”

司徒槿总算松了一口气。她含着泪,颤抖的手心抚上孩子的面庞,正想要再看清楚一点,殊不知这样一放松,人却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眼一黑,就此晕了过去,手也软软地搭到孩子的身上。

那娃儿不知道自己妈妈晕倒了,一双圆滚滚的可爱大眼,依旧好奇地望着眼前扇子般长长的睫毛。那张含着微笑的清秀脸庞,眨巴眨巴着,如一只单纯的小狗。

但,旁边的人可就都慌了。

“不好了,公主晕倒了!”

“公主晕倒了?”子言卿在外面听得里面静了一阵,突然又传出这样的喊叫,实在再也耐不住了,“槿儿别拉着我,让我进去!”

他奋力挣开了拽住自己的那几个家丁,拉开门闯了进去……

春光无限,明媚的阴光透过树枝之间的间隙射下来,调皮地晃了人的眼睛。

一列长长的车队沿着平整的大道往前行进着,从前到后均安排了严密的防守,当中的一辆马车特别宽敞,安全防护也做得最为严密。因为这样的气派,所以引得京城里的百姓都纷纷驻足观望,不知这一队人马,究竟是何等来头。

车辕撞击着地面,咕噜噜地响着,马蹄敲在京城的石板地上,滴溜溜的声音与车子的咕噜声相映成趣。

车子旁的小窗突然地被掀开了,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庞来。小男孩约摸两三岁的光景,长得灵巧过人。细致隽秀的五官,诱人的薄唇,一双纯黑的眼眸,含笑望着两旁热闹的街景。自然,路两旁的行人也都好奇地看着这一位年纪不大,却已经面如桃花,惊为天人的小公子。

小男孩看了一会儿,目光熠熠地回过头来,笑着问车中坐着的白衣女子:“娘亲,还有多久能到舅公的家?”

“再一会儿就该到了……”那挽着工整江南发髻的女子轻笑一声,伸手拢了小男孩入怀,“昊月,你别再调皮地乱跳了,待会儿马车一个转弯,你又会不小心撞到头,到时候娘亲可不会再哄你了。”

“我哪里有乱跳!”名唤昊月的小小男孩努力地挣扎着,口中抗议不止,“等一下我跟你一同到爹爹跟前说理去。”

“你啊……知道你爹宠你,就事事往他跟前去求。男子汉要靠自己顶天立地,不能养成依赖的习惯,懂不懂?”女子宠溺地伸了柔荑,在昊月的鼻子上轻轻一划。

此时,车子徐徐地转了个方向,又继续地往前走去,只是速度开始逐渐地慢了下来。

咯咯。

有人在车子的箱板上敲了两下,外面一个温和的男声道:“槿儿,马上就到了。”

“爹爹,娘亲她欺负我!”昊月一听这声音,马上便告了状。

“你!”司徒槿早已伸手一把捂住儿子的嘴巴,也不管他如何在自己怀里乱蹬了腿地挣扎,笑嘻嘻地对外头道,“卿,我知道了……我会先替昊月穿好鞋。”

外面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子言卿道:“槿儿,待会儿到了舅舅家,可别照这样子跟儿子胡闹了。好容易你这几年修心养性,好歹回来也要让他们看到你的‘成果’,成功改变一下形象,对不对?”

司徒槿面上立时飘了红,嗔道:“我以前的形象很不好么?好容易回来省亲一次,你就饶了我罢。”

子言卿在外头放声一笑,已然甩了马鞭,往前头去了。

车队浩浩荡荡地进了靠山王府,金光光率领着一家人早已在中庭等候,见子言卿下马上来拜见,喜笑颜开。直至司徒槿抱了小昊月下车过来,众人忙跪下行君臣之礼,然后司徒槿带着昊月行了晚辈之礼,这才接入厅中,分主客坐下。

碧玉、碧然、碧落都难得特意择日回来省亲,一来是一家人难得聚一次,子言卿这样以来是个好机会,二来大家都很想见见司徒槿,看看这个三年未见的安泰公主,如今被子言卿驯化到怎样的地步了。

当年,司徒槿突然出嫁,可是令她们姐妹几个,很是揣度了一阵子,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像子言卿这样温和的人,究竟用什么办法驯服了那个野马一样的安泰公主的。

一家人闲话家常,自然其乐融融。

子言卿说起自己跟司徒槿回来,原是为了清明时节替母亲扫墓,二来也是让金光光等人,见见这个从未谋面的小外孙儿等等,金光光夫妇,金家三姐妹也都各自报了家里的近况。

金光光早已抱了好几个外孙了,但自己的肚子却还未算得长大成人,所以一直都没有自己的亲孙子抱着,妹妹早逝,他本来妹妹想起便要伤怀一阵的,如今看到自己妹夫的孙子,生得这样眉清目秀,自然是越看越爱。

“这小娃儿几岁了,叫什么名儿?”

司徒槿笑着拢了怀中的昊月答道:“马上,到五月就要满两岁了,学名子言策,小名儿唤昊月,平日里我都叫昊月的多。”

“哦……”金碧落一边啃了口中的绿豆糕,一边眨巴眨巴眼睛道,“昊月?这可是个好名字。为什么不干脆叫子言昊月算了?”

旁边的金碧玉一拳头砸了自己妹妹的后脑,低声骂道:“你怎么最后没给你的儿子起名叫欧阳绿豆?别人家的儿子叫什么名字,是你乱管的?”

金碧落好生冤枉地扔了绿豆糕,抱紧了自家脑袋:“人家只是觉得这名字好嘛,干嘛非要拿来做小名……而且欧阳绿豆我不是还在叫着么,只是耀祖他不让我在外人面前叫而已…”

说着,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金碧玉,希望她能帮忙说句好话。谁知道金碧玉早就昏昏欲睡,此时歪在椅子上,已经梦会周公去了。

金光光对自己几个女儿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此时也就直接忽略,继续问道:“才不到两岁光景,走路说话,竟跟个平日里三岁多的孩子一样了,这娃儿将来一定有出息。”

司徒槿跟子言卿都下意识地一笑。

的确,昊月自生下来开始,就频频叫人意外。他不到半岁就能利落地爬行,一边牙牙学语,一发的时候已经在家里上蹿下跳,朗声背诵诗词。如今不只是礼貌周全,还能跟大人对答如流,自己能认不少字了。他的爷爷对这个聪明的孙子爱不释手,天天手把手地教他诗词歌赋,爷孙俩的感情好得不得了。

“舅舅过奖了。十年植树,百年育人,这孩子年纪还小,将来究竟能不能器用,现在是看不出来的,倒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得不谨言慎行,做好榜样,以免教坏了孩子,误了他一生才是。”子言卿微微一礼,笑着道了谢。

司徒槿左右看了圈,问道:“怎么不见壁辉皇嫂?原来书信里她说今日定会出宫来会我们的,莫非突然有了什么事?”

她这么一问,金家个人的脸色,都猛地沉了一沉,还是金光光先笑了出来,若无其事地道:“似乎是宫里的杂事忙得有点分不开身了,今天回不来了,托我道了声歉,说是过两日公主入宫了,一样能见着,就不计较这些繁文缛节了。”

“也是。”司徒槿微微颌首,“宫中的文官方才在城门接车的时候也报,说最近宫中事务繁忙,我们一家面圣还要再等三日。看来皇嫂多是因为皇兄那边的事情,也帮着忙碌去了。只是去年粮仓大丰收,国内没有水旱灾害,今年春耕势头也好,竟不知是什么事情突然这么忙了呢。”

金家三姐妹全都将视线集中在了老爸身上,直看得金光光一身冷汗,只得咳嗽一声道:“详情我也不知道,不过等公主三日后入宫当面问了壁辉,应该就清楚了。这几日,就先在府中安心游玩吧,外面如今流行风寒病,若无大事,还是少出去的好。”

“既然舅舅这么说,卿从命就是。”

子言卿笑着颌首,一边看着旁边的司徒槿,拿了桌上的小甜点,塞到昊月的口中,母子对视笑眯眯的温情画面,唇角的笑也愈发地深了。

月已中天,夜深了。

靠山王府的上等客房里,收拾得窗明几净,装饰奢华不比主人的住户逊色。如今,子言卿在案前查看账本,司徒槿则在房间的另一角,将刚刚哄睡着了的昊月放到属于他的小床上,替他拉好薄被。

“卿,我怎么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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