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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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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太后闲聊,心里却是另外一番心事,坠坠地压在心头。

今儿好容易入了宫,见了自己的亲人,但司徒槿发觉,周围的气氛十分不对劲。不只是金壁辉匆忙应付了她两句就急急地撤了,司徒楻根本就连脸都没露,太后居然还嫌子言卿这个女婿多余,早早地就遣了他回去。

宫内众宫女太监脸上的表情,也都显得异常紧张。

太后是日久经年的修炼了,脸上自然什么都看不出来,但司徒槿注意到,太后拿桌上的花生起来吃的时候,拿到第三颗才总算拿了起来,而她根本没有老眼昏花,也没有手脚不便。

显然今天的一切都是经过精心安排的,太后只字不提宫内的异样,只是寻她闲话家常,而且连晚饭也不留,叫她回去靠山王府跟子言卿吃去。

司徒槿知道自己即使开口直接问太后缘故,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也装作不知,但是偷偷地遣了自己如今的贴身侍女若娴,说是先带了宫里凉果回去给驸马和王爷吃,其实要她趁着在宫内转悠的机会,打听消息。

这一位若娴,正是她当年出嫁之时带到子言家的那一名女官,出身于书香门第,自幼熟习史书,能说会道,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中才子。

司徒槿当初选中若娴,是因为在藏书阁凑巧碰见她在研习古籍,问起孙子兵法之类的学问,又对答如流,心中暗自赞赏之故。不想三年来,竟然跟若娴如姐妹般情投意合,到如今,这一位喜好蓝衣的女子,已经是司徒槿的左膀右臂。

若娴与淳朴的知了不同,万事均有自己的见地,议论时事政治,见地不输御前的士大夫,而且行事谨慎机智,与司徒槿一起撑起了子言家的半边天。司徒槿非常喜爱这个跟自己有共同话题的女子,于是待若娴特别优厚,而若娴也待司徒槿特别尽心。

回到靠山王府,司徒槿立刻找来若娴,一边拿个小木马逗昊月抢着玩儿,一边问她宫内的情况。

“出人意料之外的大事,”若娴的面上凝重得很,“匈奴半月前发生了兵变,原来的大单于被取而代之,连同我国的如月公主一起被囚禁在单于庭。如今,匈奴正蠢蠢欲动,准备大兵南下,进犯我国。”

司徒槿一听,知道知了夫妇这回凶多吉少,脸上霎时血色全无,紧了声问道:“怎么回事?京城的街上这样平静,根本不像是风雨欲来之状。”

她不在京城很久,基本算是与世隔绝,除了子言卿外出行商回来会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之外,就只知道四季变迁,花鸟鱼虫。

这一次回来省亲,一路上也都是上等客房,小二里里外外地服侍周到,但凡吃穿用度均与旁人区分开来。因为小昊月调皮捣蛋,稍一分神就可能跑丢,所以司徒槿费尽心神,总之看住儿子比天大,就根本不要提什么好奇心起,去听听坊间的传闻了。

谁知道,正赶上她回来的当儿,北方的匈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而祈胤又猛然间陷入危机之中。难怪金家上下加上皇宫诸人都这样隐晦其辞,怕是担心被她知道了之后,破坏她省亲的心情吧。

只是……这样国难当头,她身为一国的公主,又是知了的闺中好友,就算是女流之辈无法尽什么绵薄之力,但又怎么能这样置身事外,自己高高兴兴地省亲完了回岭南去?

司徒槿急得额角都冒了汗,心里直怪司徒楻一干人等都穷好心,乱替自己打算了去。

小昊月见娘亲有破绽,一手将司徒槿手中的小木马给抢了过去,正要逃开,又被司徒槿一把拽了回来,小木马也被抢了去,气得他又伸手来争。

若娴解释道:“民间其实已经有了些许流言……但军情毕竟传得更快,外间的形势变化,已是普通市井小民所不能想象的了。其实,匈奴只是一方面,还有另一边的军情,相比之下更为紧急。如今祈胤可谓背腹受敌,据说殿前上下的大臣,都早已没了主意,皇上急得慌,昨夜差点儿没气晕过去。”

司徒槿不由一怔:“另一边的军情?腹背受敌?除了匈奴之外,还有什么国家进犯祈胤不成?”

“与其说有国家进犯祈胤,不如说是作为缓冲区域的楼兰,已经临近失守。据说,楼兰都城已经被乌孙的军队围得紧紧的,楼兰王飞鸽传书求救,轩辕钰将军的兵马,又隔着一道天堑,无法过去营救,如今进退两难。”

“啪”的一声,也不知是小昊月用力过度了,还是司徒槿手松劲儿了,那个小木马倏然落到地上。昊月没细想,赶紧捡起来跑一边玩儿去了,但司徒槿却仍坐在原地,面上尽是讶异的神情。

”……乌孙攻、攻打楼兰?”

陈年往事仿佛如暴风雨一般重又袭来,一瞬已经将司徒槿包围其中。星夜靡,蓝迪,铃音,冰玉……无数的名字和面孔在眼前闪过,令司徒槿有种难以承受的吃重。

星夜靡攻打蓝迪?

虽然她基本不问世事了,但其实仍在暗中一点点、一滴滴地细心听着跟西域有关的各色边角消息。

她知道,星夜靡这些年来励精图治,不断扩张版图,去年秋天为止,已经将西域大小十几个国家,统统收入囊中。如今,乌孙已经是一个响当当的西域大国,与祈胤、匈奴三强鼎立。

其实,楼兰变作乌孙的邻国早已是一年多前的事。那时候,祈胤国内还紧张过一阵,以为乌孙马上就会攻下楼兰,接着进犯祈胤。但是,那之后,乌孙的势力开始转而往西部蔓延,即使楼兰都已经在自己家门口了,也一直没有出兵进犯。

司徒槿跟所有的人一样,以为星夜靡只是要做西域的霸王,并不敢觊觎中原大国的祈胤,所以也一直不敢欺侮与祈胤关系密切的楼兰……谁知,星夜靡一直以来,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而已。

“公主?”若娴间司徒槿突然露出这样惊讶的表情,眨巴了下眼睛,很是不解地道,“这情报是确凿的,虽然对外一点儿也不许声张,怕引起不必要骚动。若娴方才遇见了家父的一位老相识,所以能得到这许多的内情的确是匈奴政变,乌孙几乎就要攻下楼兰,祈胤如今,危在旦夕。皇上三日前已经派了使者去议和,如今只等飞鸽传书回来报信。”

司徒槿沉吟半晌,优雅地站起身,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冲到门边,将就要偷偷溜出门去的小昊月从后面拦腰抱了起来。

小娃娃见自己又被逮住了,很不甘心地开始手脚乱蹬:“计厌,娘亲!人家就是出去玩一会儿嘛……”

“让你出去玩!”司徒槿没好气地训道.“昨天才少看你一眼,就给我爬到案上把你舅公的烛台给打翻了,害得人家一场小火一场惊慌,我若是让你今儿溜了去,等一下不知哪里又要开始乱哄哄的了!”

不由分说地将儿子抱回来坐下,司徒槿这才继续拧紧了柳眉,沉思良久。她乌黑晶亮的眼眸,带着浮动摇曳的复杂眼神,似乎历经了无数的峰回路转,又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落在不知名的远方。

末了,她终于银牙一咬,抬起头来:“若娴,替我遣人连夜送信给皇上,我明日一早就要进宫面圣,不管他有没有时间,我都要见他!”

七天之后,司徒槿坐在勤政殿的屏风后面,陪金壁辉一起隔着羽纱屏风,看外面的信使急急地将来自楼兰的紧急军书,送到司徒楻的手中。

这是使者带着司徒楻的亲笔书信,抵达乌孙大营之后得到的回信。根据信使的回报,使者本人已经被扣在了大营中,这封书信,是乌孙那边派人递出来的。

司徒楻看了一眼,就交给欧阳耀祖道:“这信是用乌孙文写的。爱卿,这里除了你没有人精通乌孙文字,你给大伙儿翻译一下吧。”

欧阳耀祖颤抖着手将这封书信展开,急急地看了一轮,突然手一松,蜀纸自手中滑落地上。

“这、这……不会吧……”

他的面上血色褪去,大难临头一般。

旁边的大臣们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立时脸色都变了,殿中一阵紧张的骚动。屏风背后的两个女人,也下意识地互相看了一眼。

“怎么了?快念出来听听!”司徒楻见状,急得龙椅也坐不稳了!一下子站了起来。

“臣罪该万死……这就读,这就读……”

欧阳耀祖知道自己失态,赶紧弯了腰去捡那封书信,手忙脚乱地将信放到自己跟前,却又拿反了,赶紧又再将信倒过来。谁知这一下用力过猛了,信“刷拉”的一下,竟被撕成了两半,又飘飘悠悠地从吓呆的欧阳耀祖手中,再落回地上。

殿中一片死寂。

司徒楻气的脸都青了,手指颤抖着指住欧阳耀祖的脸,正欲破口大骂,那个白脸承相却干脆双脚一蹬,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装,就此在大殿中央晕了过去。

殿中自然陷入沉寂之后的慌乱,太医来了,将欧阳耀祖运了出去,但众臣已经是一阵闹哄哄的态势,司徒楻大声问还有谁通晓乌孙文的,竟然都无人来应。

此时,司徒楻的身后,却响起了一个甜美轻灵的声音,如春风一般,流过了殿中每个人的耳旁,将混乱的场面,一下子镇了下来。

“皇兄,让我来读信好了。”

屏风后面款款走出来的白衣女子,正是肌肤胜雪的司徒槿。今日她已经换上了正经的宫服,梳了宫中的发髻,看起来端庄秀丽,不怒而威。

她对着众位臣子微微一笑:“我稍微学过一点点的乌孙文字,才学不精,还请各位大人宽容厚待。”

说完,上前将已经被人呈到司徒楻案前的那封信的两片残片都拿了起来,一目十行地读了起来。

司徒楻虽然不记得司徒槿什么时候有好好上过西域文字的课,也只当她在子言卿家的时候无聊打发时间学的,此时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急切地想要知道书信的内容。

娇艳的唇角含着的笑意倏然褪去了,司徒槿黝黑的眼眸睁得滚圆,竟然跟欧阳耀祖一样,手一颤,那封书信再次落到案上,发出脆脆的一声响动。

“槿儿,那上面写了什么?”司徒楻亟不可待地问道。

司徒槿却身子晃了一晃,似要晕倒的样子,吓得司徒楻一个箭步,上前扶稳了她的双肩,又再问了一遍:“槿儿,那上面写了什么?”

殿里的每一个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司徒槿的嘴巴。

那张娇润欲滴的樱桃小嘴,颤抖得如此厉害,仿佛秋蝉垂死挣扎而奋力颤动的羽翼,带着恐惧的意味,喃喃自语般地道:“怎么会……不会的……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槿儿,信里究竟写了什么?”

司徒楻见自己的妹妹脸色苍白,眼中漾起泪水的波纹,整一个失了常态的样子,益发地着急了,急急地晃了她的双肩追问着。

司徒槿被晃得眼中的一滴泪水,滚落脸颊,面上痴痴地仿佛中了邪术一般.好一会儿,才突然醒过来一般,像个被欺负了的孩子般,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哥哥。

“信上面说……”她的声音已经变得哽咽,“乌孙王自幼……自幼尊崇汉家文化,更……更愿做汉家的女……女婿。”

“女婿?”司徒楻一怔,却又是一喜,“他这意思,难道是要以和亲来解决这次的事端吗?他会退兵议和?”

“是……”司徒槿紧紧地按住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他说,若是能娶得……安泰公主……我为妻,就……马上退兵……共对匈奴,否则……倾尽一生,也要灭掉……灭掉汉家……”

到这里,她突然再也耐不住了,泪如泉涌,扑倒至司徒楻的怀中,低声地啜泣起来。

“咦……?咦?”

司徒楻根本没反应过来,跟底下那群臣子一样,都完全怔住了,只顾着搂紧怀中哭泣的妹妹,却完全没搞清楚,为什么这一封议和的答复书信,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内容。

直接灌入脑中的想法乃是,那个乌孙王大费周章进攻楼兰,竟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冲着司徒槿来的。但是,这显然完全不符合之前他从所有情报之中所知道的,那个星夜靡的思维方式。

这一定有什么阴谋在里面……司徒楻紧张地思考着对,阴谋!他这个皇帝一定要好好地思考前因后果,决不能轻易地中了敌人的诡计……

西风起,云翻涌而天变色。

蓝迪在楼兰都城的城楼之上,静默地看着下面不远处,乌孙防守严密的阵营,和那两匹飞驶入乌孙军中的马儿。

“是祈胤派来的使者没错……”铃音在旁边轻声道,“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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