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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1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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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槿的眼神闪烁不定……子言卿是一个经商在外的人,对各路消息形势十分敏感,之前宫内乱成一团的消息传到他耳中时,他基本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显然是早就知道,又或者猜到会有这样的变化了。如今,他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的。

只是……连皇宫内仅有的那几位,知道与乌孙和谈内容的心腹大臣,都无法想清楚为何星夜靡会提这样的和谈条件,就算子言卿再聪明,也肯定一样是预料不到的。

是的,偌大一个祈胤,恐怕只有她司徒槿自己一个人明白,这样的浩劫,是源自三年前,她与这个霸气男子的一场怎样纠缠不断的恩恩怨怨。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到如今,她已经再没有退路……

她越想越是心痛,眼帘低低地掩着,声音轻如水滴落潭。

“卿,虽然我很不希望事情演变成这样,但如今的形势看来……我必须要作为公主再一次和亲,才能解决这一次的战乱……今日我早早地从勤政殿退了回来,但我猜,最迟明日一早,圣旨便会传来……”

她一边说道,一边又抬了摇曳的水眸,缓缓地望向子言卿。

果然不出所料,子言卿的双眼睁得大大,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怎么……怎么会?和亲……?”冷静如他,也一时磕巴了起来,“就算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战乱,退步和亲,也大可以再从皇家家族女子中,选择合适的人加封赐命……犯不着要你一个已经婚嫁的公主这样折腾,招天下人的笑话。我不、不相信皇上会下这样的圣旨。”

司徒槿咬紧了下唇,半晌才道:“正因为不能让身为一国之君的皇兄陷于不义之地,所以……我必顿要自己提出这个请求。卿,请你理解,即使是皇兄,遇到这境况也只是无可奈何。今夜我就会入宫,向皇兄请命……我们夫妻一场,虽然不舍,也只能到现在为止了……”

她双手将昊月拥得紧紧。

那个娃儿已经哭得累了,伏在娘亲的怀里抽抽噎噎,开始迷迷糊糊地犯起困来,小手儿却不忘紧紧地拽着司徒槿胸前的衣襟,生怕睡着了会丢了自己重要的东西似的。

子言卿缓缓地在司徒槿身旁坐下:“这话我就更是不解了。既然由你来出塞和亲会遭天下人议论,这样的事情该是能免则免,为何你竟然还要主动去向皇上请命?皇上这样多的大臣们,莫非就没有人能想出来别的办法了么?再退一步,莫非乌孙或者匈奴,竟然就觉得此事妥当了么……”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了一般,面上刷一下变了颜色,手攥紧了膝上的一片衣衫,不吭声了。

司徒槿欲言又止,伸手替怀中的昊月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泪,有点心神不定。

房中倏然一阵意料之外的宁静,只有小昊月模糊的啜泣声,仍在隐约地响着。司徒槿的手轻轻地安抚着怀中的儿子,那快两岁的娃儿已经快要睡着了。

“你是……要和亲到乌孙去,嫁给乌孙之王星夜靡,对不对?甚至,这就是他提出来的停战的条件,是不是?”

子言卿突然的一句问话惊得司徒槿心中一跳。

她连肩膀都颤了颤,犹豫地抬起闪烁的水眸:“卿,你怎么突然……”

“回答我是不是?”子言卿缓缓地侧过脸来,不知为何,那双一贯温柔的眼眸之中,竟有种掩饰不住的戾气。

司徒槿不由得怔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答道:“是、是的,你猜的完全正确。”

心里,纠结地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虽然星夜靡身为乌孙之王,自然声名远播,子言卿这样的行商之人不可能不知,但是此时此地,突然地自子言卿的口中听到星夜靡的名字,却又有种异样的违和感。

子言卿突地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你叫昊月跟我回什么岭南,不如就这样带了他去吧。难得的骨肉重逢,说不定竟可以上演一场感人至深的认亲记呢。”

他的声音,一瞬间冷得几乎可以将空气冻住。

司徒槿猛地打了个冷颤,一双晶莹的水眸睁得滚圆!

“你、你怎么会……?”

昊月是星夜靡的儿子,这个私密……这个秘密是她守了整整三年,祈胤之内没有人知道真相的秘密!为什么子言卿会突然道破了这个她一直藏在心底,不曾说给任何人听的秘密?!

她雪白的脸立时变得病态一般的苍白,连嘴唇都打起颤来。

子言卿静默地看着司徒槿好一阵子,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垂下眼帘:“槿儿……我们同床共榻三年,虽然是没有夫妻之实,但你这梦呓的习惯,还有你在梦里都叫唤谁的名字,我还是知道的。”

“我……”司徒槿心中一紧,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是又无从解释。

子言卿怔怔地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道:“槿儿,对不起……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实在太在意……这三年来,我瞒着你,调查了很多很多。从你在乌孙的赤谷城出现过的流言开始,到你出现在楼兰之前……虽然我一直不确定,究竟从那些情报之中,我猜出来的那一个‘真相’,是不是真实。”

他说到这里,不觉又叹了口气。

“这孩子也是……在父亲给起了学名之后,你又自己给昊月起了这样一个小名,大约也是为他的父亲起的吧?我一直这样觉得,虽然……不曾问出口。”

司徒槿的心里重重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怀中的昊月。

他已经乖乖地睡着了,呼吸均匀。虽然年纪尚小,那张脸上的轮廓却已经整然,五官俊朗又精致……几乎与他的亲生父亲如出一辙。

每每这样凝视着他,司徒槿就觉得自己透过这张脸,望见那个在遥远乌孙叱咤风云的另外一个身影……那个她魂牵梦萦,却无法相守的男子。

还有那一段无法忘怀的……爱的往事。

到现在,她才终于明白,子言卿一直装作完全不知情,只一心地对自己柔肠百转,极尽关爱……她原来一直以为自己瞒着他,谁知竟是他如此善良地,反过来一直哄着她,只为了不要触动她心底的伤口,只为了让她可以得到真正的安宁。

要做到这样的程度,需要怎样程度的宽容和仁慈……司徒槿不是不知道的。

的确,自己的夫君本来就是这样大智若愚,善良敦厚之人,所以她才会在那双深情的眼睛注视之下,一日日地往他的温柔依靠了过去,逐渐地对他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甚至,心甘情愿地教昊月唤他爹爹,一家人般地欢乐度日。

他们的夫妻做了三年,她却还是不能打开心防。可是,他真的是一个好丈夫……她其实逐渐,觉得自己其实,应该为他做点什么。

原本以为,一切都可以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治愈,慢慢忘却,就算艰难,但她也总可以有重新开始的一天。

可是……

苦涩的泪水,再一次盈满了已然疲惫的眼眶。

司徒槿的话如梦呓一般模糊不清:“卿……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

子言卿咬了牙道:“我本想着,你已经如此伤痕累累,再追究什么过去,不过是加重你的伤口,于你无益。过去了的事情毕竟是过去了的,只有现在和将来才最最重要,所以从来没想过要问你,更没想过逼你……只是没有料到,我们三年的夫妻,居然要因为如今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理由,要这样划上句号,所有曾经的努力,也都一起灰飞烟灭……”

他的这一番话,带着控诉的意味,说得她更连头也抬不起来了。

“卿,对不起,对不起……”

司徒槿除了一再重复这句话,已经不知再说什么好了。她的头低得不能再低,怀中抱紧了沉睡的昊月,轻轻地靠到子言卿的肩上,啜泣不止。

子言卿的眉头拧得紧紧,仍伸手揽了司徒槿的肩膀,沉默地安慰着。然而,随着这一怀温香入怀,他竟突然有种被人千刀万剐了的感觉,痛苦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司徒槿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痛苦,手自他的腰间缠了过来,反而作出了一副安慰的姿态。

虽然中间隔了个小昊月,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相偎,无言许久。

终于,子言卿轻声地道:“我去叫人备车,送你和昊月进宫。至少,有孩子在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该会厚待你几分的。”

司徒槿双眼一闪,急急地抬了头道:“不……不可以。卿,昊月不能跟了我去,绝对不可以。”

子言卿沉声道:“槿儿,你不用担心。不管以前你在‘他’身边的时候是怎样的身份,如今即将是名正言顺的王妃。自己的骨血,总不至于不认……更何况‘他’如今是千山万水,费尽心思地来将你要回去。无论怎样编个理由,‘他’定会给昊月一个合适的位置的。”

司徒槿急急地摇头道:“卿,你不了解那个人。他用兵不会只为了一个女人,也绝不会有什么妇人之仁。对他来说,安泰公主恐怕只是一个顺手沾来的战利品,这一去,我自己尚且祸福难料,更何况是昊月……”

“槿儿,如果这一去竟是生死未卜,那么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去的。”子言卿的手臂,稳稳地加了力道。

司徒槿只得努力地作出一个笑脸给他看:“我好歹是代表祈胤一国嫁过去的,他不会真把我怎么样。”

那双纯黑的眼眸缓缓地换上坚定的色彩。

“而且,只要有我在一天,便不会让他随心所欲,利用祈胤成为他的棋子。我一定会让乌孙成为祈胤一个安定和平的邻国,甚至要让周边的这些国家,统统都安静下来,不再有战乱,让百姓能够安然度日。”

子言卿反而,愈发地露出担忧的神色来。

“槿儿,你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即使身背公主这样的名号,你终究只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凡人,没有必要为自己再加上这样或者那样的枷锁,约束自己的人生。”他拥紧了怀中的妻子,恳声道,“记着,无论如何,自己的安危与幸福是最最重要的。如果你竟然不懂得善待自己,叫我怎么能放心让你去?”

虽然他是在安慰着,手臂却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卿,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司徒槿心如刀割,一手仍抱着昊月,一手紧紧地抱着自己三年的夫婿,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剖开来了般,痛不欲生。

她的确不明白,此时的星夜靡究竟在想着什么,更不知道他为何竟要逼她到这样的地步。这三年来他杳无音讯,到如今,她苦等得心都碎了,刚刚想要开始新的人生,他却又突然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之内。

她这些年来所拥有的,温柔体贴的丈夫,可爱聪明的儿子,和煦美满的家庭……统统因为星夜靡的一纸书信,统统又化为了乌有。就跟三年前,他剥夺了她的公主身份,将她强带回乌孙,迫她为奴的时候一样,他又一次,夺走了她的一切。

突然的,毫无预兆的,一股恨意在心中弥漫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房中烛光惨淡,只有在妈妈怀中沉睡的小昊月,不知做起了什么香甜的梦,灼灼的灯影之间,微翘的小嘴上,仍挂着一丝满足的笑。

当祈胤的使者再一次到达乌孙驻扎在楼兰之外的营地,递上用油蜡封好的书信时,星夜靡居然赞了他一句。

“很好,十日之约,就是今日,祈胤果然准时。”

那名身形瘦小的使者顾不上说客套话,深深地低下头去,一双眼睛却暗暗地观察起两旁站立的将士们来。

星夜靡还未开封,只先看到了信封上写的几个娟秀大字,已经翩然一笑,手指轻轻地拂过纸面,带着半分眷恋之意,这才把信打开,细细阅读。

末了,他淡然一笑,面上沉稳如初,对使者道:“没想到安泰公主居然会亲自修书一封,主动应承婚事,我实在是有点受宠若惊了。恭敬不如从命,我接受安泰公主的一番好意。只是,公主尚未出嫁,就提出要我这个未来的夫婿替她将身在匈奴、被人囚禁的如月公主伉俪解救出来,未免有点强情之请了。要知道匈奴乃是北方大国,国力强盛,其中的国中纠纷,又岂是我小小一个乌孙,可以干涉得到的。”

那使者恭敬地抬起头来,道:“安泰公主早就料到乌孙王您会这样作答,她在授予书信的同时,也命我传来了亲口的口信。”

“哦?”星夜靡的眼中泛起兴致来,“说来听听。”

“乌孙之王行事沉稳,万事素来心中有数,这一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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