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夏日与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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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夏
忒弥娅刚来的第一年，两个孩子总是吵架。这天卢修斯带回来一只小金毛，曾经很想要拥有一只小狗的德拉科却一直闷闷不乐。
卢修斯不得不把他单独叫到书房里。
“德拉科，你是不是不习惯家里多一个妹妹？”
“是！”小男孩气鼓鼓地说，“小狗都变成她的了，以前妈妈早上都给我穿衣服，自从忒弥娅来了，早上我就再也没见过妈妈！”
“如果你不喜欢小狗了，那爸爸就把小狗送走，”卢修斯处变不惊地说，“如果你不喜欢忒弥娅，爸爸或许可以和妈妈商量商量，啊，我想她会同意的，虽然有些难。”
德拉科的眼睛突然变得圆滚滚：“商量什么？”
“你不是讨厌你妹妹吗？”看着儿子一点点僵住，卢修斯淡淡地说，“那爸爸就把她和小狗一起送走了。”
“送......送去哪里，我是说小狗。”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德拉科。”
小男孩忽然就陷入了说错话的恐惧里。
他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要让多比确认忒弥娅还在不在自己的房间，以防爸爸真的把她送走了。
又是炎热的一天，距离他们上次吵架已经过去了两天，这天德拉科带着小狗和忒弥娅在山坡上玩耍时，西奥多和高尔突然来访。
高尔看见忒弥娅的半个身子钻在花丛里，便惊讶地叫了一声。
“花丛里很脏，忒弥娅。”
“她是为我摘花呢！”德拉科下意识道。
“家养小精灵呢，这未免太不体面了。”
德拉科被他们说得不大高兴，拉长了脸，他刚刚明明叫忒弥娅不要进去，但一不留神，她已经一头钻了进去。
小金毛在一旁汪汪叫，咬着女孩带碎花的裙子，她很快便钻了出来。
“给。”
小女孩的裙子被花丛旁边的小河沾湿，脸上沾了泥土，头发上插满了树叶，但那眼睛的颜色还真和她手中勿忘我花的颜色一样。
还要再深一点。
他看看花，又看看她的眼睛，心不知为何怦怦跳地飞快，梅林在上，谁能告诉他这是不是患了什么绝症。
“快接啊，德拉科，”西奥多大声笑说，“女孩给你花呢，快接呀！”
“粗鲁，谁要这花了！”
小男孩一把拍掉了那双小手，一溜烟地跑开了。
她望着德拉科离去的身影，愤愤地把花捡起来塞进了嘴里。
好不容易有同龄男孩的陪伴，而不是小姑娘，德拉科把她丢在了山坡上自己疯玩了一下午。
谁叫她之前也和小狗玩丢下他呢。
德拉科回去找她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他气喘吁吁地爬到山头上时，看着山坡上出现的一男一女，手里攥着的花掉到了草地里。
“玩得开心吗，儿子？”卢修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花束，“你要送给谁勿忘我花啊。德拉科。”
德拉科看见那对巫师夫妻领着她朝山坡下走去，一下方寸大乱：“爸爸，你不会真的要把她送走吧，妈妈难道同意了？”
“我们也不想看见你们总吵架。”
“不！”他惊慌地拽住爸爸的衣服，“她又小又没用，话都说不利索，能去哪里呀？”
“你不是讨厌她抢走了小狗和妈妈吗？”
“不，我只是不要小狗和她一起玩！”他嚎啕大哭起来，“我不要你把她送走，把那小狗送走吧，我要她！我要她！
“别哭了，儿子，你不小了。”
“但她又小又没用，到底能去哪里呀——”他哭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愿意和她分享，也不再和她吵架，只要你别把她送走！”
“你应该坦诚一点，这样小女孩才会喜欢你呢，知道吗？”
他骤然停住了哭泣，转而换上一副愤愤的表情，“我不喜欢她，谁喜欢她了！”
宽阔有风的门厅里，小精灵多比变出了一张大床，两个孩子躺在上面午睡。
德拉科是被炎热的空气闷醒的，他睁开眼睛，小女孩睡得红通通的脸蛋赫然出现在眼前，她红红的小嘴微张，一起一伏地呼吸着。
他呆呆地望着那张小脸，忽然感觉肚子上痒痒。
德拉科低下头，小女孩睡的不安稳，一只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正摁在他圆圆软软的肚皮上。
但他没叫醒她。
蝉在花园里吱吱叫着，一呼一吸满是燥热的空气里，他眨着犹带水雾的眼睛，凑到她身边，偷偷啃了一口小女孩的脸蛋。
“为什么要咬我？”
他猛地往后退去，却被她翻身骑了上来，箍得他不能动弹。
“放开我！”
“你先说为什么要咬我，你又有什么坏主意！”
“不是咬，你这个蠢货！那是......那是亲！”
忒弥娅呆了一呆，她摸了摸脸，明明沾了他的口水。
“这——就——是——咬！”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茜茜阿姨说，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亲他呢，就像她亲我，你这么讨厌我——”
小女孩突然停住话头，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呆住了。
“你说这是亲还是咬？”他又狠狠一亲她的脸蛋，咬牙切齿地说，“你个十足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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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第二天早上，六年级学生得到一个惊喜：公共休息室的布告栏上前一天晚上钉出了一张大告示，上面宣布年满十七岁的学生可以开始学习幻影显形课了。
忒弥娅一早就赶去门厅报名，那简直是人山人海，等她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出来，鞋子都快被人踩扁了。这时她看见赫敏独自一人排在队伍后面，便主动过去和她攀谈。
“我们最好都能一次通过。”赫敏说，扫了她身后一眼，“马尔福没与你一起，这可真稀罕。”
忒弥娅淡淡地点点头。
“赫敏，忒弥娅！”
哈利朝他们奔了过来，头发被风吹得支棱在脑后，还有罗恩和那个叫拉文德的姑娘，仿佛像连体婴似搂抱在一起。
“罗-罗过来了。”赫敏高傲地说，抓住她的胳膊往左走去。
赫敏的行为十分符合她的心意，忒弥娅不敢见罗恩，她一想到圣诞节做的事就感到恐惧。但她和赫敏一起离去时，突然发现德拉科正站在墙角，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赫敏疑惑的视线在她和德拉科身上转来转去。
“走吧。”忒弥娅说，装作没看见似的走开了。
进入二月，学校周围的积雪融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凄冷的阴湿。灰色的云团低低地压在城堡上空，连绵的寒雨使草坪变得湿滑、泥泞。
因为外面天气不好，六年级学生的第一节幻影显形课从操场转移到了礼堂里。
“上午好，”当学生们到齐，院长们叫大家安静下来之后，魔法部的巫师说，“我叫威基.泰克罗斯，在接下来十二周中将担任你们的幻影显形课指导教师——”
“马尔福，安静听讲！”麦格教授厉声说。
忒弥娅转过头，德拉科脸色暗红，他似乎一下就发现她在盯着他看，满脸怒容地从克拉布身边走开了，她刚刚似乎还听到他们在小声争吵。
忒弥娅转了回来，忽然发现斯内普正很恼怒地盯着她，仿佛不是很理解她为什么没和德拉科在一起。
是啊，为什么呢，她气鼓鼓地想。
因为泰克罗斯教授让他们自己尝试，礼堂里一片混乱，大家好像都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都拿着发下来的木圈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把自己塞进去。
忒弥娅盯着面前的木圈，一时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和德拉科竟然还没和好。”潘西在远处对她说。
忒弥娅没有回答，正在悲哀地想着这样是不是很快就会分手，或者已经算分手了。她叹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哈利出现在了斯莱特林的区域，样子鬼鬼祟祟的。
她追着他的身影，忽然发现哈利躲在了德拉科身后。而德拉科刚刚又和克拉布吵起来了，竟完全没察觉出来。
“德拉科！”
德拉科呆呆地朝这里看来，脸上的凶狠一下全不见了。
“怎么......怎么啦？”他一脸欣喜，丢下木圈就走了上来。
忒弥娅举起一只手制止了他，朝他身后看去，德拉科这时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但他身后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克拉布和高尔对着自己的木圈跳进跳出，活像两个不知世事的傻大个。
“谁在那？”德拉科皱着眉头说。
“波特，”忒弥娅说，又恢复了冷淡的口气，“你玩你的吧，继续和克拉布吵架。”
“弥亚，你听我说。”
忒弥娅不做理睬，转过身去，但烦躁的心情却竟然好转了一些，她当然不肯承认这是和德拉科说上话了的缘故，于是集中注意力盯着眼前的木圈。
“请你决心去占据你所想的那个空间！让想要进去的渴望淹没你们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泰克罗斯喊道，“等我下令之后......原地旋转，让自己进去虚空状态，动作要从容！现在听我的口令......一——”
现在忒弥娅眼里只剩那个木圈和泰克罗斯的口令了。
“——二——”
她一遍遍在心里念着那三个d：目标，决心，从容。
“——三！”
她张开双臂原地旋转起来，只听耳边噗地一声脆响，像是有人抽了一记响鞭。再站定时便感到头晕，摇摇晃晃地才站稳。
“有人做成了！”泰克罗斯从礼堂另一边喊道，声音响彻天花板，“莱斯特兰奇小姐是最快的一位，实在是天赋非凡，斯莱特林加二十分！”
忒弥娅一睁眼就与德拉科奇怪的视线对在一起，她看了看四周，同学们都用艳羡的目光看着她。她很雀跃地笑了，没能掩饰住窃喜。
德拉科一看她笑，直挺挺地走了上来，又被围拢过来的潘西挡住。
“有趣，快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