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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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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 48,态度 周沫是我媳妇

老爷子直接上前就拦,龙拐指向老大,闽老大不敢硬来,老爷子转身对着闽家熠怒火直冒:

“你个兔崽子,你竟然当逃兵?你知不知道就这半天我电话都被上头人打爆了?你今天丢的不仅是老夫的脸闽家的脸,你丢的是国家的脸!”

“老婆都没了,要脸有什么用?”闽家熠血红着一双眼,怒声吼道。

“你这个臭小子……”

闽家上下能跟老爷子对着干的就只有闽家熠一人,怒声一吼,绕开老爷子边外面走边吼:

“我不管你们什么决定,周沫注定只能是我媳妇儿,老大要娶周沫,成啊?除非我被子弹崩了,否则,有我在的一天,老大就甭想得逞!”

明白了,都听明白了,合着兄弟俩看上同一个女人,这不是提前上演抢婚的戏码?

老爷子怒着脸,对着大步往外走的闽家熠怒道:“你给老夫站住!回来把话说清楚!”

闽家熠走到门口,顿了下,回去就回去,转身又牛气冲天的折回去,立在老爷子面前,微微仰着脸道:

“我说这个家没人待见我,老爷子你就说我扭曲事实,今儿您老就看看现成的,周沫早就是我的女人,娶她是迟早的事儿。可现在老大想了,爸妈就给上门说亲去,自我于何地?一家人合起伙来瞒着我,行了啊,当我是狗屁是吧?我没被大炮轰死活生生的回来了是不是都失望的啊?可真是抱歉了,我还就让你们失望了,我不仅要活着,我还得跟我爱的女人高高兴兴的活,一准就碍你们的眼!”

“老二,你这话说得没良心,我们怎么就是偏向老大了?你跟沫沫的事先前也没跟家里提……”

“那我倒想问问妈你了,老大说要瞒着不告诉我是征求你同意了吧?您就没觉得这事儿蹊跷?他这是抢我女人,闽家曋他心虚他!您不是心偏向他能一个字儿都没跟我提?”闽家熠这是火上了心头,谁的话都不听。

这也是认定了一家人都偏向老大,这是合着伙儿来骗他,对他妈吼完了还没歇火儿,他爸刚一出声闽家熠直接出声:

“您也别插话,你不是高官政要吗?平时装得人五人六的,你就是个强盗,土匪!”

闽父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闽太也气得不轻,知道老二就是这么个倔脾气,脾气上来的时候谁说也没用,他那么认定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多都是有口无心,知道是一回事,听了上火又是一回事。

闽太手气得发抖,横着闽家熠气得语无伦次:

“老二,你说说你爸怎么土匪,怎么强盗了?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报答的?你说这个家不待见你,我们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你看看这京城一片哪家子弟没出国没念大学?你再看看你,念了个高中就往部队跑,闽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我们要是不待见,能顺着你这些荒唐事?家里住得好好的,偏要出去过,你这让外面人说得多难听?我们还是依了,你做什么我们谁说了半句?到如今还给你挑理?”

“妈你别把话都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你们伙着老大抢我媳妇,这还不是土匪还不是强盗?我挑理?别的事儿我也不提了,就拿老大婚事来说吧,您说,您给解释解释,要当我是一家人当我还是闽家老二,老大的婚事怎么要瞒着我?我他么见不得人还是怎么地?”

闽家熠伸手啪啪几下扯掉衣扣子,扒了外面的一层皮直接摔在地上,怒气喷薄而出,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火,不满和愤怒充斥血红的眼眶。

闽太无话可接,她是觉得老大婚事的事儿瞒着老二有些莫名其妙,毕竟是一家人,这么瞒着确实有点不像话,可想着老大做事一向沉稳,他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想着也无甚要紧,就依了。

可哪晓得竟然会出这么大的乱子?

说不上话,闽家熠得理不饶人,微微扬起胡渣凌乱的下巴,眼神狂傲不屑,看向闽父:

“闽署长,那您给我解释解释呢?总得有个理由,瞒着我算是怎么一回事?”

闽政怒红着脸,欲言又止。或许他没做到一个合格的家长,可被自己儿子这么指着鼻子质问,还真是有些下不来台。

老爷子算是看明白了,起先他就觉得不对劲儿,两兄弟打小不对盘这是事实。可老大要结婚,这事儿瞒着老二实在说不过去,是问过一句为什么,可谁也没给他句解释。他哪里知道老大这是包藏了祸心,这才一个没注意给抖了出来。

强婚 49,老大必须退婚

要是结了婚了那自然是什么话都没得说,可这不是还没结婚?如果真如老二小子说那话,老大是抢了他的人,那这婚,必须得退。

“二小子你看看你那德性,你爹是土匪强盗,你现在就是流氓地痞!有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儿子吗?你给我安静呆一边去。”老爷子龙拐一顿,扯了一把闽家熠怒声道。

闽家熠一通话喊完心里倒是痛快了几分,他就乐意看人吃瘪的样儿,爹妈给他吼得一愣一愣的,他就高兴,高兴的同时也痛苦着。就跟吸了high粉一样痛快着,可同时心又被锯齿在割据着,很痛。

二话没说,高大的身躯一斜,直接歪列在沙发上,不说了,老爷子要管,最好给他个满意的答复。不然,可别怪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闽家要脸,他可不要,该怎么地就怎么地,谁也别想坏他好事。

老爷子转向老大,沉了怒气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闽家曋从没在一家人面前红过眼,他是个内敛的人,心思藏得极深。然而此时却情绪激动难以自持了,捏紧了拳,脸绷得极紧。

老爷子怒了,龙拐再次往地上顿:“老夫问你话,你是不是以为有了点本事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

闽家曋吐了口浊气,道:“别的我不想辩解什么,只说一点,周沫,她是自愿嫁给我的。”

抬眼绕过老爷子看向老二,声音极冷道:

“我没闲工夫跟你扯这些无用的东西,周沫嫁给我,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你再有意见,也没用!”

闽家熠双目一狠,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那瞬间就要往闽家曋冲去。老爷子一把挡住,给人按回沙发怒道:

“不就是个女人,瞧瞧你这点儿出息!枉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

“不就是个女人?”闽家熠暴跳如雷,“这女人就是我的命!老爷子,你们都听着,老大要是不退婚,你们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转身从沙发上轻巧的翻了过去,大步往外走。

“家熠,家熠……”闽太心急如焚的追了几步,闽政怒喝一声:“还追他干什么?他胡闹你还顺着他?什么都顺着他,如今还不是这样?”

闽太被闽政一吼,瞬间老泪纵横。老大老二都是她亲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要说她偏向老大,那是绝对的不可能。当父母的,谁家不是更疼老幺些?

老二时候性子狂,成天惹是生非,被训得太多次,所以让他以为家里人都不待见他。当年高中一念完,直接跳进部队当了新兵蛋子。从小到大一直特立独行着,不服管教。闽父又是个极其严谨的人,生了个闽家熠这样的混账儿子,他哪里有脸?闽家熠那就是从小被打到大的。

可偏生这人就是背了一身的逆鳞,越打就越不服,越变本加厉。人在外头坏事干尽了,还总扯着老大给善后。不怪得闽父不待见,可闽太却是真心疼老二的。

下人这时候才战战兢兢走出来,收拾着客厅,一家人安静坐着,良久老爷子才出声问了句:

“你到底准备怎么做?到底二小子是你手足兄弟。”

“结婚,月底的订婚礼照样举行。”闽家曋不动声色道,现在已经恢复到与平时无异的神情。

老爷子一口气堵在胸口,想出声指责又找不到话说。他自然是偏向老二的,老二那牛脾气那就是他当年的翻版,只是老二比他当年更狂妄。

闽太眼眶还红着,沉默了良久出声道:

“你们的事,你们看着办吧,我是不管了。尽心尽力,到头来还落不到个好。”

闽家曋微微皱眉,看向闽太,欲言又止。婚宴的事,还得要他妈帮他打点,毕竟他一个大男人做不来那些,况且他要做的事太多了。

心底忽然起了一丝悲凉,从小到大没依靠家里任何,没要任何人担心费神,家里人一心全都扑在了老二身上,倒是好笑极了,老二竟然还理直气壮的质问起家里人的不待见。这到底是不待见老二还是不待见他?

三十几年了没靠家里分毫,没让父母费神任何,如今连结婚母亲还要袖手旁观。这个闽家长子的待遇真是……

“为什么老二说什么就得必须是什么?结婚是我的大事,妈,你当真要因为老二胡闹一下就甩手什么都不管了?”闽家曋冷笑了声:“也是,也只有经常惹是生非的老二才够得上你们操心,我算什么?我是老大嘛,我再独立再能干那都是应该的。”

强婚 50,去找周沫

起身准备往外走,顿了下再说道:

“不过,任何事我都能妥协,可这次,老二就算是闹翻了天去,这婚我也结定了。就算结婚当天你们一个人都不来观礼,我照样能把婚礼办得豪华盛大。”

闽家曋头也不回的走了,屋里就剩闽政夫妇和老爷子,闽太那心痛得啊,就跟锥子在一下一下敲打一样。

到底是当妈的,哪能两全?撒手不管老大看来那就是偏向了老二,要是管得来,依得老二那脾气还得了?

闽家一家人是愁得跟什么似地,闽太就不停的抹泪。儿子大了不由娘,两儿子都离她越来越远。

*

闽家熠去周沫那了,去之前特地带了刀子的。他想好了,周沫要是不答应跟他走,那成,他就直接死在她面前。反正得不到她,他也没什么活头。

站在楼下给周沫打电话,周沫一看是闽家熠的来电,直接挂了,继续背她的词儿。下个月就要开演,现在剧组是每天都有排练,她现在自然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空闲。

电话再响,周沫烦不胜烦,白眼一番,直接再挂掉。

小陈敲门进了她的房间:“沫沫姐,我们对戏吧。上午郑导给我指出的几个地方我已经琢磨出来了,你帮我看看,情绪上有没有对。”

周沫叹气,扔了剧本说:“好啊,我就说台词,你演吧,我会注意你的表情。”

“好,谢谢沫沫姐。”

小陈也赶紧放了剧本,调整情绪,情绪刚一到位,周沫那电话就响了。无疑,小陈是被打扰了,苦艾艾的望着周沫,这时候是不是调静音比较好?太影响人了。

周沫叹气,把手机直接压被子底下。可那声儿还有呢,小陈说:

“沫沫姐,你为什么不想接?是不是那个叫苏阳的渣男啊?”

周沫烦不胜烦,“你还对不对戏了?”

“对呀,可这声音一直响,我进不了状态。”小陈苦恼的说,“你要不方便接,我帮你接吧,就说你不在。”

周沫点头,这倒可以。可她刚才已经挂过一次,闽家熠应该能猜到她是不想接他的电话。想起闽家熠那张狂妄的脸,周沫就恨得牙痒痒。

小陈刚说周沫不在,闽家熠发火了,直接以死威胁上。狠话吓得小陈一愣一愣的,这世上咋还有这么猖狂的生物?不合法吧这?

手机移开,捂住听筒对周沫传话:“沫沫姐,那人说你不下去见他,他就死在楼下。”

“让他死吧。”这不正好顺了她的意?

小陈脸色僵了下,没说那人的语气是来真的,不过照原话说了,闽家熠对着电话吼。小陈拿开手机避免耳膜遭罪,再捂住听筒传话:

“那人说,你不下楼就算了,他现在去周家,找周正还是什么的……”

周沫一听,急了,立马站起身夺过小陈手里的手机,对着电话喊:

“闽家熠,你要敢去找我大哥,我就跟你绝交!不要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以后你就是想见一面我也不会同意。”

“好,我不去找你大哥。但是,你现在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我就在你公寓的楼下。如果五分钟你没下来,那我就直接去找周正。”闽家熠一听周末的声音,火爆的气焰急速下降,压低了声音说道。

周沫狠狠咬了下牙,按了手机往床上甩。

小陈看她换衣服,立马出声问:“沫沫姐,你要出去?不对戏了吗?”

“马上回来,你先看看剧本吧。”周沫快速换了身运动服,踩着板鞋就快步下楼,脸色难看极了。

闽家熠一见周沫出来脸上不自觉就扬起了笑容,那是发自真心的笑。算算时间,也才离开京城半个月而已,可他就已经这么想她了。

“沫沫……”

周沫朝他跑过去,在他出声之时,伸手一把往他身上推去: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呀闽家熠?你就不能正常一天嘛,放过我行不行?”

“沫沫……”闽家熠趁机抓住她的手紧紧握着,眼眶里血红一片,直直看着她,低声道:“前段时间,我去了阿富汗,那边正在打仗……我很想你。”

语无伦次了,他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是急切的想让她知道,他有多想她,有多想见到她,他的每个梦里都有她的身影。

“跟我有关系吗?闽家熠,跟我没关系,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你放过我行不行?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是烦透了你!”周沫连连推他,闽家熠被她推得连步后退。

强婚 51,求你了

再次攥紧她的手,低怒一声吼,周沫冷着眼看他,闽家熠压下心底的盛怒:

“沫沫,不要嫁给闽家曋,他不适合你。”

周沫挣脱不开,冷眼横着他出声道:

“然后呢,你来除了说这个之外还有别的吗?一次说完,我很忙。”

闽家熠松开她的手,狠狠抹了一把脸,他就做错了一次,难道她就要恨他一辈子?他用一辈子来赎罪还不够吗?当年的事,是他错了,可谁没有犯错的时候,做错一次,连改过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判死刑吗?

“不要嫁给老大,我不准。你要嫁,就嫁给我,我娶你!”闽家熠横着一口气双眼直直看着她说。

周沫愣在当下,缓缓抬眼望着有些邋遢过分的男人,顿了下,轻哼底笑出声。

“二爷您可真会开玩笑啊。”周沫就当他在抽疯了,本来这人发疯是常有的事。

转身回公寓,闽家熠冷着脸拉住她手腕不让。周沫觉得这些年来是真被他烦透了心,真的心力交瘁。

“二哥,别这样好吗?算我求你了。”

周沫喊的是二哥,仿佛回到当初两人整天嘻哈打闹的时候,那时候是她跟在他身后转悠,他打架,抢东西,做任何坏事的时候都带着她。那时候闽家熠是不良少年,她就是不良少女,也是被家里人逼的。在家呆不下去,只能跟着闽家熠在成天在外头混,闽家熠缺德事没少干,可从来不让她沾手,即使她身上挂着不良少女的称号,她依然也只是性子叛逆,一件坏事都没做过。

岁月静好,只能留着偶尔回忆做个念想。本是好到穿一条裤子都嫌不够亲密的两人,却因一件事将他们打入冰冷地狱,再也,回不到当初。

她开始做她的乖乖女,拒绝跟他见面。升学考试,高中奋发图强,一直到南方读大学,离开家的同时也在逃避他,不想见这里的每个人。

闽家熠那心脏就跟被刀子在割一样,疼痛难忍。

回来干什么?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战场上被炮火轰了干净。

“你不爱他,反正都是嫁给你不爱的男人,你嫁给我吧,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有多亲密吗?你跟我在一起也可以很快乐,不是吗?”闽家熠声音沉厚压低,带着淡淡的背上,是在求她一般。

周沫忽然有些气怒,抬眼冷冷望着闽家熠:“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以前?”

转身大步离开:“别做梦了!”

不会原谅的,不提起她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可一提起,她怎么样都不会原谅他的。

谁会要、那么作践自己,嫁给强暴自己的强/奸犯?

“沫沫……”闽家熠痛苦的蹲下身躯,狠狠捶打着头,如果不是当初犯错,如今怎么会爱她又不敢上前?

她的话,就是凌迟他的工具,雪亮的刀刃一刀一刀在割他的血肉啊。他痛,可她不会在乎了。

闽家熠喝了不少酒,想麻醉自己,可竟然是越喝越清醒。他该怎么办呢?这世上还有比他更爱周沫的吗?为什么当初要那么混账,走错一步,悔恨终身。

闽家熠摇摇晃晃的到了周家楼下,是站不太稳,可脑子却异常清晰。

他是来找周正的,周沫唯一在乎的人,他早就知道有一个人对周沫有着很大的影响,不是周沫的父亲周本全,而是她大哥周正。

敲门,这是他第一次来周家,周沫从来就没承认过这是她家,所以尽管他们小时候穿一条裤子时候,他也没到周家过。

知道这样出现会让周家对他很有意见,可他真的管不了那么多,心痛得就快要窒息,哪里还能顾及别人的感受?

开门的是周余,周余仰着头看着外面酒气熏天的高大人影,拧着鼻子扇风,臭死了,他们家没人会喝酒,他爸不喝酒,他大哥也不喝酒,所以对酒味很讨厌。

“你是谁呀?”周余气哼哼的问。

闽家熠垂眼看了小孩儿,这应该是周沫后妈生的儿子了。后妈生的,不喜欢。只有周沫讨厌的他无条件讨厌,只要周沫喜欢的,他无条件认同。

伸手扒开挡在门口的萝卜头,直接大步走了进去。

周余傻不愣登的看着人背影,知道都走进客厅了才大声喊:“妈,妈,来坏人了,你快出来,妈……”

周氏拧着炒菜的铲子快步跑出去,“哪里,谁?谁这么大胆敢闯我们家?”

周余指着站在屋里的人,周氏一看吓了一遭,这么强壮的男人,她怎么打得过?干什么来的?抢东西还是干什么?伸手推了下周余骂道:“你这个不长心眼儿的,家里什么人都放进来的?”

周氏推了下周余又往前冲了两步,看看这人确实强壮,还是怕伤到自己,赶紧又退后两步,横着声音怒道:

“我们家可没钱,你看看这屋里的东西也不像好货,你赶紧走吧,不然我打电话报警了。”

强婚 52,撒酒疯

闽家熠双目暗红,嗜血一般回头扫向周氏。向前走了一步,就是这个女人曾经让沫沫离家出走?这一想瞬间满脸怒气,额上青筋直冒,提起拳头想揍人。

周氏给吓得不轻,这年头竟然还有闯进屋来行凶的?立马抱头往后跳,大声叫嚣道:“打人了啊,打人了,流氓打人了,来人啊,打人了……”

周正那边赶紧从屋里开门跑出来,快步挡在周氏身前,警惕的看着这莫名出现的男人,压底了声音问:“请问你是谁?来我们家有什么目的?”

闽家熠动了下,身躯跟着摇晃,他就是想吓唬周氏一下,他还在受罚期间,这期间再大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笑了下,指着周正说:“你,沫沫的大哥?我就是来找你的,我想跟你谈谈沫沫的终身大事。”

“周沫的终身大事他没资格跟你谈,要谈也得跟我谈,我是她妈!”周氏从周正身后探出头急急的说着,她现在是一提到周沫脑子里那就是rmb的符号,一打一打的从眼前冒出来。

“给爷滚蛋!”闽家熠抬眼朝周氏怒吼一声。

周氏立马缩了回去。看来这是个二流子,她还是走远点好,无缘无故挨几拳那可划不来。

周正微微皱眉,点头说:“好,请跟我来。”

周正实在也没别的地方,只能把闽家熠往他那房间领。闽家熠走进去时候狠狠拧了下眉头,冲口而出:

“这是给人住的?真他么憋屈,沫沫房间也这样?”

闽家熠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出口的话有些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周正对闽家熠那不成文的话没放在心里,毕竟每个人的成长环境不一样,还能要求人人的德行都好?

“不是,沫沫和甜甜一个房间,比我这宽,别担心。”

周余没出身之前他也有间自己的房间,周余出身到渐渐大了后就他们两人一间,直到周余上学之后,才把他隔出来。原因是周氏说周正会影响周余学习,所以在原来的房间隔了三分之一的空间出来给他。

闽家熠一听,稍微松了口气,可想到周沫还得跟别人共处一室,他还是不大乐意。

周正让闽家熠坐下谈,“看得出你是有身份的人,我这小,你别介意。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吧。”

闽家熠不习惯沾碰别人的东西,床什么的很忌讳,立在一边没动。周正有些为难,他这屋里也放不下椅子,那就站着吧。

闽家熠那情绪来得很快,大概还是因为酒精的原因。就是这瞬间,他蹲下身,双手盖在脸上,指缝下的脸色通红一片:

“我爱沫沫,爱了十多年了,我一直以为会跟她牵手走进婚姻是最理所当然的事,可她如今要撇下我跟闽老大结婚,一点不顾及我的感受,为什么?”

周正有些发愣,这人、怎么了这是?

这还没反应过来,蹲地上的闽家熠忽然站起身一把抓着周正的衣服使力的摇晃说:

“你说为什么?反正都是嫁,为什么就不能嫁给我?难得我还不够爱她吗?”一张脸紫涨,眼眶通红,鼓大的眼睛直瞪着周正。

闽家熠那力气,周正哪受得了,没两下就给摇得七荤八素,站不稳。周正身体虚,一直靠药物维持身体机能,这里断了快半个月的药,加上严重贫血,平时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因为极容易头晕眼花,走路都不敢快了哪还经得住这么一顿猛晃?

“沫沫,有她的选择,既然你爱她,那就要尊重她。”周正一张脸死灰,勉强说了句话出来。

这个发酒疯的男人,他算是明白来意了,原来是沫沫的追求者,可惜……

这样的男人太不稳重,无论他有多爱周沫,周正都会自私的认为闽家曋是最适合沫沫的,只有闽家曋才有能力护好沫沫,他的身份,他身后的闽家。

“她是犯了傻才答应闽老大,她心里有我你知不知道?只是她一直在逃避,她不肯承认!你是她大哥,她听你的话,你给我跟她好好说说,大哥,帮帮我吧,跟沫沫好好说说,我才是最合适她的人……”

闽家熠被酒精一刺激,血液翻滚,情绪直线上升,喊声破喉而出,直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周正拒绝:“你给不了她最好的,我不会说……”

闽家熠猛地一摇了下周正怒问:“你不是沫沫最亲的大哥吗?她的幸福你难道不关心?她拒绝是因为赌气,是逃避,你是她亲大哥,你就应该让她看清事实……”

周正早就开始翻白眼,眩晕感越来越强,心脏就跟被人捏住一样,窒息感陡然袭来,伸手抓住闽家熠大口大口喘气,却拉不开眼红的闽家熠,人就那么缓缓倒了下去,晕了。

强婚 53,有惊无险

人倒下去,周正衣服布料直接从闽家熠掌心中脱离,闽家熠当即傻眼了,怎么回事?

人一个激灵,拉回崩盘的情绪蹲下身检查着周正。晕了?当下掐着周正人中,又打了急救电话,周正被送上车时候已经缓缓醒了过来。

闽家熠跟着去了医院,他给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一惊吓酒精也挥发得差不多了。这一回想才警觉事儿大条了,他竟然跑到周正那去撒酒疯,还把人给弄医院了?这要是给周沫知道他就真的半点机会也没有。

周正醒来就没事了,他那病本来就那样,住医院也是白住,医不好的,就是拖着。

闽家熠急得不行,再三拜托周正不要把这事告诉周沫。

周正笑笑:“没关系,你别担心。”

周正是个极平和的人,当然不会跟他计较。倒是看到此刻的闽家熠,这印象才稍微好点,之前在周家的时候,这人就是个疯子,任谁见了都不敢亲近。

不过,即便闽家清醒后人不错,周正还是排除了他,喝酒的人不好,万一跟沫沫在一起时候哪天也喝多了,沫沫那就危险了。

周正不说,不代表周家别的人不说,周氏就盼着周沫这些天回来。她眼中如今周沫就是人民币的化身,周正一被送上车,周氏就给周沫去了电话。

闽家熠这才刚心平气和的同周正说上几句,那边周沫和闽家曋就赶来了,后面是周氏和周父,还有那小萝卜头周余。

周沫快步走进病房,闽家熠一见周沫立马慌得站起来,看了眼周正,周正见进来的人也微微皱了眉,其实他真没什么大事,怎么人都来了?

周正当即坐起身,已经猜到周沫会发火,在周沫怒目横瞪时候抢先一步说:

“沫沫,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晕倒的。”

周沫怨恨的眼神狠狠瞪了眼闽家熠,又紧张的靠近周正,声音里满是焦急:

“大哥,你有没有事啊?吓死我了……”微微带着哭腔,看来是真被吓着了。

不怪周沫多想,周氏给周沫打电话时候说有个男人撒酒疯把周正给打了,现在正在医院里抢救来着。这话谁听了不吓着?周沫一听那心就跳得老高,忙天慌里给闽家曋打电话,还要闽家曋一定要给她大哥做主,急得六神无主。

好在看看周正完好无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周沫不会当着周正的面说什么,压着火气跟周正低低说着话。屋里的人都自动退出去,周氏拽着着好奇的周余先一步出去,她是怕周沫跟她计较电话的事。

人都站在走廊上,周家在一边,闽家两兄弟在一边。周氏很想上去跟闽老大套近乎,可闽家曋那张脸上就贴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周氏拉拉周父:

“去给我们姑爷打个招呼啊,别老处在这里。”

周父不动,没搭理周氏,没看到闽少爷那脸色吗?这纯粹就是找不痛快去的,一点眼力见没有。

周氏见周父不动,自己往前走了两步,边说:“哎呦未来姑爷呀……”

闽家熠一把怒火瞪过去,周氏那心“咚”地一跳,赶紧缩了下头退回去,那人就是个二流子,耍流氓啊他这是要?

闽家曋横了眼闽家熠,薄怒道:“闽家熠,你适可而止。”

闽家熠转身坐在一边的长椅上,挑着长腿斜眼冷笑的看着闽家曋,出声道:“适可而止?我适可而止不就让你的如意算盘打响了?”

闽家曋没再搭理闽家熠,毕竟有外人在。

周沫从里面出来,带上门,闽家熠立马起身先闽家曋一步接近周沫。周沫却在这当下伸手狠狠把闽家熠往后一推:

“你是不是存心的啊?闽家熠,你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如果我大哥有个什么闪失,我就让你陪葬!”声音不大,却极狠,两眼瞪着闽家熠,眼里装满了愤怒。

周父跟周氏两人互看一眼,也姓“闽”?听名字就知道那人无疑就是闽家二少爷了。周氏缩了下脖子,怪不得那么横,原来是闽家出来的。

闽家熠后退一步,想要再上前,闽家曋当即挡了下闽家熠,自己走近周沫,低声问:“你大哥还好吧?”

“没什么大事。”周沫心有余悸,她是真的怕出什么意外。

“这就好,你别太担心,我这两天就联系最好的专业给他医治,放心吧。”闽家曋低沉的声音听着很令人安稳。

周沫点头,感激的出声:“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需要谢吗?”闽家曋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又极细心的为她理顺。

强婚 54,取消订婚直接结婚

闽家熠跑周家撒酒疯,把周正给弄医院去这事儿闽家都知道了,闽父气得不行,愣是提着棍子当着老爷子面狠狠抽了闽家熠一身鞭子。

这是闽家熠走进部队以后第一头再挨鞭子,闽家熠倒是老实了,没反抗,也没哼声儿。

老子抽鞭子,闽家熠自己都没说话,老爷子当然不好插手,老子管教儿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闽政抽了儿子一顿,还得带上礼物上周家赔礼道歉去,谁让他生了这么个混账儿子?

闽家上门时候周沫也在,周沫就是怕闽家熠再发疯,伤了她大哥,所以在闽老大联系到医生之前她不得不回周家住。不过也庆幸周甜甜上大学不在家,不然,周甜甜就是她的恶梦。

看到闽家人来,周家人都错愕,是没想到闽家会把这事放在心上,本来周家就没有要计较的意思。周父一面把人请进屋一面心里感叹着,闽家人确实都是好人啊,沫沫嫁过去有福了。

周沫也出来陪着,看见闽家曋在先了下,低声问:“你怎么来了?跟你又没关系,公司不忙吗?”

闽家曋笑笑,说:“家熠的事,哪次我能躲得了?都习惯了,你大哥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嗯,还好,谢谢你费心。”周沫免不了客气,跟闽家曋处一块,那就是件极不自然的事。

闽家曋目光时不时看向周沫,两方父母说了什么并没怎么听。倒是周沫觉得没话说听尴尬,认真听了几句,听到说闽家熠挨了鞭子很是吃惊,闽家曋小时候经常挨打,那是因为皮,老在外面惹祸,可如今闽家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挨鞭子,这也……

两边家长都在,说一说,那话自然就绕回到闽老大和周沫的婚事上。

闽政没见过长大的周沫,今儿是第一次见,本来公公第一次见未来儿媳是要给礼的,可闽政来的时候没想到周沫会在,所以就没准备,这时候说到两孩子婚事,倒是难得一见的老脸有几分尴尬。

平心来说,周沫这孩子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斯文懂礼。闽政对周家有成见,可答应这门婚事却是看在周沫的生母份上,李缘良可是当年京城的第一名媛,她的女儿自然差不到哪里去,再有就是李家。李家和周家在李缘良死后就跟周家断了往来,可不能否认周沫是李家亲外孙的事实。就凭这两点,周沫要进闽家,还是够资格的。

闽家曋忽然出声,有些唐突道:

“我想取消月底的订婚,直接结婚!”他等不及了,或者,他不敢等了,怕生意外,无论如何,先娶到人再说。

这话就跟颗炸弹似的扔出来,周氏、周父有些傻眼,不订婚直接结婚?这、可以吗?他们这里结婚前必须有个订婚仪式的,这样才能显得这门婚事神圣而庄重,是尊重女方而设的。

不订婚直接结婚,那是女方身份够不上男方大礼迎娶。说严重的,订不订婚,那就直接决定着女方将来在男方家里的地位了。

这风俗很多地方还有,可很多地方也渐渐撤了。闽家大概是可有可无,可周家却很在乎,觉得这订婚礼必须得有。

所以周本全夫妇脸上表情都有些僵,三千万都给了,还在乎一个订婚宴?

闽政夫妇听了闽家曋话也是一惊,这事儿老大可没提前跟他们说啊,有些突然。

闽太大概是猜到了闽老大的顾虑,家里躺着的老二心还没死呢,如果她能做主,她就不让周沫进门,兄弟俩为一个女人大打出手,索性两个都别娶。

可天底下哪有犟得过孩子的父母?闽家向来民主,无论老大还是老二,谁都不可能听长辈的意思。总有一个要失望,既然周沫属意老大,那就这样吧,再折腾下去,她也没精力了,

“我就喜欢沫沫这孩子,早点接进家来也好。”闽太笑着说,直问周本全的意思:“你们的意见呢?”

周父跟周氏对看一眼,周氏说:“这个、多我们沫沫不太好吧?”

闽太笑笑,知道他们把订婚看得很重,说道:“订婚礼并不代表什么,嫁进夫家最重要的还是小夫妻两人的相处。你们尽可放心,我和孩子爸肯定会把儿媳当亲女儿看,她在闽家的身份地位,绝不比两亲儿子低了。”

闽太这说得倒是真心话,她一直不明白恶婆婆的道理,媳妇进么,多一个女儿在身边有什么不好?再说了,媳妇不仅是儿子的老婆,还是孙子的亲妈,这还有什么理由不待见?

至少闽太认为,她会是个好婆婆。

强婚 55,那就结吧

闽家曋感激的看向他妈,当即也出声道:

“我理解你们的顾忌,但是,”闽家曋侧脸,伸手忽然抓住周沫的手,周沫动了下,瞬间有些脸红,低下头去没说话,闽家熠继续说道:

“我保证给沫沫幸福,她在闽家的地位,不会底,请你们放心。”

周父一直觉得委屈了女儿,虽然闽家曋说得诚恳,可还是想为女儿最后争取多一点:“我们家沫沫从小就苦……”

“我会给她幸福,请相信我!”闽家曋适时打断,坚定道。

这意思显然是他已经决定就不会更改了,周家只有配合的份儿。

闽太看这气氛有些僵,出声问周沫:“沫沫的意思呢?沫沫在场,我们不能忽略了孩子的意思。”

周沫抬眼看向闽太,又缓缓垂下眉眼,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取消订婚礼直接结婚,为什么?

闽家曋紧紧握住周沫的手,一点一点握紧,完全感觉得出来他在紧张。

周沫这片刻间心思几转,到底是抵不过三千万的现实。反正迟早都要结的,早结晚结都没差,只要他守信,就顺他的意吧。

“我没意见。”良久,周沫低低说了句。

周沫话一出,闽家曋就松了口气。侧目看她,眼底腻满了蜜。

闽太一看老大那样子就知道老大这辈子无可救药了,叹口气,儿子大了不由娘,算了,终究要找个女人陪他过后半辈子,她这当妈的醋啊,就算吃也得掂量着点。

闽家人没坐多久下楼了,周沫送闽家人下楼,闽政夫妇坐家里的车先走一步,闽家曋是开自己的车来的。

两老走了闽家曋转身就把周沫抱进怀里,紧紧抱着,低声说:

“沫沫,谢谢你,我发誓,结婚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大哥,我能知道为什么要取消订婚礼吗?”周沫平静的问道,虽然对这个婚姻不是抱着期待和向往,但毕竟是一辈子的事,她怎么能不希望她的婚礼是完整的?

闽家曋轻轻松开她,伸手捧着她的脸说:

“因为,我想早点把你娶回家。”他眼神满含深情,声音令人迷醉,俨然是一个男人对深爱女人的说话方式。

周沫微微诧异,眼底闪过几许不明,忽然抬眼问道:“大哥,你喜欢我、吗?”

她觉得这种可能几乎为零,闽家曋怎么会喜欢像她这样不安分的小丫头呢?像闽家曋这样严肃古板的男人,应该喜欢乖巧听话的女孩子才对,她完全就不是那样的类型,她不是安于室内的贤妻,也许也做不了良母,她有事业心,有企图心,有野心。

答应跟闽家曋结婚,也只是被现实所困,如果她有能力承担大哥的医疗费用,她一定不会点头。

闽家曋没出声,只是伸手把她再次拉进了怀里,低声说:“沫沫,你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份完整的爱,完整的感情,我的一切,都将属于你。”

周沫有些吃惊,这种话闽二爷偶尔发神经说说就算了,闽家曋这是抽哪门子疯也说这样的话了?她觉得这话和闽家曋这人很跳跃,就不该是这么古板严肃的人该说的。

退开他怀里笑道:“嗯,好,谢谢。”顿了下觉得人家都表明态度了,她也是该表示下自己的态度,想了想,说:“我会努力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周沫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这是跟闽二爷处一块儿从来不会有的,不是她说个不停,就是闽家熠吼个不断,绝对不会冷场。闽家曋吧,三句一完,再难深入。

“那个,大哥,你是不是该走了?”周沫没办法,只能出口赶人,总不能两两相望到明天吧。

闽家曋好笑,这丫头,伸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又理顺,然后在她额上吻了下,上了车。周沫弯腰挥手,看着他的车开出去这才吐了口气。

原来应付一个人,也是件累人的事。

周沫刚回到周家,方公子的电话过来了,周沫愣了下:方航?他有什么事?

“方公子,有事啊?”周沫笑着说。

“沫沫啊,有时间没有,来哥哥这坐坐呗?”方公子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说。

“好啊。”周沫问了地址,直接过去了。

就猜到闽家熠会在,看周沫来,一群人都出了,方公子站在门口哼哼哈哈不肯动,他也想跟周沫多哈啦两句啊,肖凯看闽二爷脸色不好,赶紧拉着方航出去。

门被合上,周沫走进屋里,目光看向闽家熠,闽家熠裸着背趴在疗养床上,背上鞭痕交加,结痂的血痕道道狰狞,可见闽父是下了狠手。

强婚 56,迷药 入室之贼

周沫站在闽家熠身前,有火也发不出来了。想想她还是个心软的人呐,伸手戳了下闽家熠的脑袋:

“喂,死了没?”

闽家熠当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轻声低哼:“沫沫,好痛,痛……”

皮开肉绽的能不痛嘛?

在闽父跟前硬气,声儿都不哼,现在气软了,也只有拿着这伤来上演苦肉计。

周沫抽出手冷冷的问:“药呢?”

方公子他们虽然表面薄情,可到底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兄弟,感情肯定不是别人能比的,伤成这样来,不用想也知道之前瞧过医生了。

“桌上看看。”闽家熠有气无力道。

周沫走过去,桌上药都堆满了,大概是那帮子朋友送来的,周沫随便捡了几样,仔细一看,昏倒治痔疮的都拿来了?这都是些什么?整人呢这都是。

挑了良久才从一堆治感冒的、治痔疮的、治脚气的乌七八糟的药堆中找到勉强能用的药,走过去,拉了椅子坐床沿边,低声说:

“你忍着点啊,可能会有点痛。”

“嗯。”闽家熠低沉的声音从鼻息间轻轻传出来。

曾经,太多次这样的状况,挨了打就硬撑着,非得周沫给上药,别人任何人都不能碰他,二爷的说法这叫“洁身自好”“守身如玉”,谁都不能近身。

消毒水一一走过伤口,冰冰凉凉的药膏涂在伤口上,总算缓解了火辣辣的痛。先还能听到闽家熠的哼声,后来就只就剩呼吸声,周沫上完药欺近他一看,着了。

“沫沫……”

周沫刚捧着药起身就听见闽家熠声似呢喃的喊出声,周沫愣了下回头看他,却半天没见他回应,周沫撇撇嘴走近他,微微俯了身去看他的脸,确实睡着了啊。

“对不起,沫沫……”周沫正要直起身,闽家熠又说了声,依稀看见他嘴巴动了动,就再没说话。

周沫苦笑了下,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多好,为什么要一直耿耿于怀呢?

*

没隔两天,闽家熠又生龙活虎了,而且似乎已经放下周沫了一样,也常回闽家,见到闽老大不仅能心平气和的调侃几句还经常勾肩搭背。

这在闽家人眼里看来当然是好事,可闽家曋却很忧心。老二一向表现得这么轻松的时候,那都是心里有鬼,用平静的幌子掩饰他的野心,但闽老大猜不到闽家熠到底在算计什么,或者谋划什么。

眼看婚期一天一天逼近,闽老大那心便不能再放到老二身上,一心准备他的婚礼。周沫的婚纱,从挑选到做好他全程陪着盯着,并且很热忱的给意见。

闽家曋很想拍一套完美的婚纱照,很奇怪,想来拍婚纱照都是女方向往的,可闽家曋跟周沫两人却反了过来,周沫觉得拍不拍无所谓。可闽家曋觉得必须得拍,他就结这么一次婚再累也愿意折腾。

可因为婚期就快接近,只能把拍婚纱照推倒蜜月一起。

闽家熠这段时间虽说在受罚,可也是变相的在休假,只不过出行有俩人跟着而已。而闽家熠愣是把前来看守他的俩新兵蛋子吆喝成了自己人,还一起行凶去了。

这是个月黑风高阳光明媚的晚上,一般这样的环境不干点儿偷**摸狗的事儿都觉得于理不合。所以,二爷吆喝着两看守他的哥们儿一起去了周家楼下。

方位那是早就摸好了,攀着水管子直接上了是十三楼的阳台,窗户锁在头一次跟闽老大一同上门的时候就被他给弄了,因为就这两天的事儿,周家人即使发现阳台窗户的锁坏了也没来得及维修,毕竟这是十三楼不是三楼,住这么多年了小区治安还是挺信得过,忙着家里的喜事就没几分在意。

一身夜行衣裹着的人跟黑蝙蝠似地直接就溜进了周本全房间,迷香点上,周父跟周氏睡得死沉死沉的,闽家熠那贼胆儿忒大,竟然还“啪”地一下开了灯找,真是对那迷药自信得过头了。

不过也算没辜负他筹划这么久,拿着户口本原路返回,一切回归原样。

月黑风高的夜,继续阳光明媚着,闽家熠得逞了就跟两兄弟勾肩搭背喝酒去了。

*

闽家有两本户口本,一本在老爷子那,一本闽父手上拿着。

婚期定在这个月底的二十八号,没几天了。早就约定好提前一周去民政局登记,闽家熠这天算是起了个大早,从闽父手里接过户口本就直接去周家了。

闽家熠难得在闽家过夜,打着哈欠下楼时就看到老大火急火燎的出门。

强婚 57,看她

闽家熠抱着胸廓站在扶梯上,嘴角习惯性的勾起,挑起丝意味不明的笑容凉飕飕的说:

“哟,老大这么早就出去,做贼呢这是?”

闽老大没空搭理他,直接出去了。闽太从餐厅出来看老二下楼了,当即说:

“家熠啊,起来了就赶紧吃东西。”

“来咯。”闽家熠抬腿跳扶手上滑下去,三两步跨闽太跟前,双手一摊给了闽太一个大大的拥抱,咧嘴笑道:“女士,您今天真是别样美丽!”

倒是满嘴的油腔滑调,闽太喜欢老二的就是这点,不像老大从来不跟人亲近。老二那心情高兴了,周围人谁都会被他感染,跟着乐呵。长辈们是欣赏踏实稳重的,可真心喜欢的却还是老二这种,没把自己当外人啊,心里那感觉都不一样。

闽太心里是欢喜的,毕竟是幺儿,闽父不疼她当妈的疼啊,老二就是再顽劣,也是她的心头肉。

拍了闽家熠一心,故意板着脸训话道:“你看看你,才挨了鞭子又皮痒痒了是吧?有楼梯不走尽乱来,让你爸看到又得挨训了。”

闽家熠乐呵道:“我这是看见美丽的女士心痒难耐啊。”

闽太好笑的推了下他的头,“越发没大没小了。”

闽家熠在餐桌旁坐下,闽政已经吃好,拿着份早报在看,看闽家熠过来脸色微微沉了成,并没出声。

“爸,早啊。”闽家熠打着招呼,在一边坐了下来,下人赶紧给上早餐。

闽家熠习惯早上吃黑米粥,闽太因为他在家,特意去超级市场挑了上好的黑米回来,粥都是闽太亲自熬的。闽父还为此说了小话:“你就惯着他吧,看看他现在那德行。”

闽父倒也不是这么不待见,实在是他眼里老二比老大差太远了,说出去他脸上都没光。闽太不介意,说老二难得放个假,以前都是住外面,难得回家住几天,饮食肯定得弄好了。

闽家熠早就习惯了闽父的冷脸,没往心里去,上了早餐就吃。

闽父心里安慰的还是老二这性子,虽说顽劣,可再怎么抽他,都没有隔夜仇,这点倒是比老大豁达。

闽太忍不住说:“家熠啊,你看你大哥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事了,要不要妈给你看看合适的?”

“别介,这事儿还是我自己来,您老还是别抄那档子心,您看中的我也看不上。”闽家熠挑挑眉说,闽太不乐意:

“我看中的你怎么就看不上了?”

“我眼光高呗。”闽家熠满不在乎的回了句,顿了下又咧着嘴笑道:“放心吧,妈,好事儿就近了,给我先把新房备上。”

闽太脸上高兴:“我给你把新房备上,你倒是给我领个媳妇回来啊。老二啊,你结了婚就搬回来住吧,一家人有个照应。”

“再说吧,”闽家熠呼噜了两口粥,抬眼又说:“看她。”

闽太心里乐了,这么看来,还真是有人了?前一阵子因为周沫的事可把闽太给愁得哦,倒是好,虽然挨了一顿鞭子,总算开窍了。

闽父大概也听出闽家熠话里的意思,抬眼看了他一眼说:“你也该成家了,三十岁的人还在外面游荡像什么样?结了婚就搬回来。”

闽家熠眉眼抬了下,不想搭理他老子,可心里不愿意脸上还挂着灿烂的笑说:“嗯,我跟她商量商量。”

依闽政那意思那就是没得商量,他说话了那就得那么做,想出口闽太赶紧的打圆场说:“行了行了,饭桌上少说两句,到时候新媳妇进门让人看笑话,说我们闽家这么没规没距的。”

闽政扫了眼闽太,没再说话。

……

闽家曋到了周家,敲门时候周父才刚起来,一八点上班,周父向来是七点出门,送了周余到学校才开车去公司,可现在才六点半啊。

来得是不是早了点?来赶早饭的?

周父压根儿就忘了今天是闽家曋和周沫登记的日子,因为这事儿就跟他说了一声,整个过程都是周氏炸呼着在弄。挣表现嘛,周沫离嫁人就这么几天时间了,周氏当然得抓住这最后的时间好好表现下。

倒是周氏端着早餐上桌,看到闽家曋时候没怎么吃惊,还听热忱:“新姑爷啊,这么早没吃饭吧?不嫌弃就一起吃点,闽家习惯吃西餐的吧?我们家早上吃得简单,没什么菜,就是白米粥、**蛋和买的油条,看你吃不吃得习惯。”

闽家曋是简单吃过早餐过来的,周氏说话倒无所谓,可周父也上前拉他,没好拒绝,这就坐桌子边了。

强婚 58,户口本呢?

“我去叫孩子们起床。”周氏说话的时候周正已经出来了,见到闽家曋时微微点了点头。

闽家曋看着周沫的房间,她还在睡吧,看看时间,也确实太早了,毕竟她的工作不是朝九晚五的,没有固定的时间。这么想着,又想结婚后得把她的作息规整规整,生活不规律,对身体不好。

周氏今天直奔周沫的房间,敲门,喊了几声没见回应直接推门进去。周沫房间出来才去叫儿子周余起床,大概是因为闽家曋在,要是以前,她才管你起不起床,吃不吃饭呢。

周沫洗漱后出来,脸色不是很好,抬眼哀怨的看了眼闽家曋,没说话。

她真是顶顶顶讨厌被人吵了睡眠,因为表演的事,在学校就有失眠的毛病,只要被老师批了,她好几晚上都睡不好。本来就睡不好的人,被人吵了,那脾气能好了才怪。

周沫自己也忘了今天是领证儿的日子,不过看到闽家曋倒没觉得意外,实在是,她发现闽家曋这人也真是挺令人烦的,就这几天婚纱的事,从选到试到调整,改动,她整个头都大了,可闽家曋脾气依然好得很,哪怕是小问题,只要设计那边的人打电话,闽家曋都会到场。

周沫暂且把这都归为闽家曋的忧点,有耐心。

倒是今天没有任何约会,不清楚他来干什么。

“昨晚睡得很晚吗?眼圈都青了。”闽家曋看着她的脸问。

周沫放下筷子,扭头认真的说:“大哥,我是不吃早饭的,你以后能别这么早出现好吗?你一来,余阿姨就得绷面子叫我,你这害我呢。”

周氏一听周沫竟然这么说话,想开口训人,周父赶紧说声说:“算了算了,沫沫,你别任性,家瞫是有事找你,就算要结婚了,也不能这么没大没小。”

“孩他爸你不知道今天是他们领证儿的大日子啊?新姑爷早点来是应该。”转脸又看着对面坐一起的两人说:“早点好,早点把证儿领了心里踏实。”

周沫有点头晕:“今天吗?”

“对,忘了吗?我们已经说好了二十号领证啊。”闽家曋微微笑着。

周沫拍拍头,她是真忘了,“哦,真快,今天已经二十号了。”

饭后周氏去拿户口本,可翻来找去没找到,找了几遍,又叫周父进屋找。然而这些东西周父向来不管,都是周氏一个人收着,他哪里知道什么东西放在哪里。

“你看看那些箱子里有没有?存折都在,户口薄怎么可能不在?以前都放哪了?你别站着找找别的地方先,没准什么时候顺手一放放别的地方去了……”周父也急了,孩子们还等着领证呢,偏偏在这时候不见。折子房产什么的都这箱子里,照理说户口本也会在,可连着翻了几遍都没有。

周氏被抢白,又吼回去:“我没事拿户口本干什么?这些不常用的东西,重要的都放在这小匣子里,你也看到了,别的东西都在。”

“别的东西是都在,那户口呢?”周父转身声儿大了些,大声质问。

周氏推开椅子冲周父面前直吼:“周本全你现在是在怪我了?东西找不到又不是我一个人在这家里,你也在,你怨得着嘛?户口本它就放在盒子里,我平时就买菜做饭做家务,用得着拿户口本做什么?要用都是你才有用,不是你拿走了这家里还能遭贼了不成?”

周父被周氏一通吼当下气弱了,一是理由怪她,再是闽家少爷还在客厅,这闹着不是给看笑话?

“你小声点,别让孩子们听到。我拿户口本做什么,就算抵押,都用的我个人名义,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的我就用了房产证,户口薄碰都碰一下。我们们没拿,或者拿了一时间没想起来,但这东西肯定还在屋里,好好找找。”周父压低声音商量说。

周氏朝周父瞪去,能找的地儿都找了,难道连几个孩子的房间也要收一遍?

外面客厅里闽家曋和周沫都听到吵声了,周沫早就司空见惯,神情有些倦怠,靠沙发上不做任何反应。倒是闽家曋微微皱眉,在闽家曋,闽父和闽太几年也不见拌一句嘴,哪能像周父周氏这样指着对方鼻子大声对着吵的?

“伯父和余姨……”闽家曋忍不住出声,他的意思是难道不需要去劝一劝,由着人那么吵?

周沫叹气说:“每日一吵,有益身心健康,这是他们的饭后娱乐,你不懂。”

闽家曋脸色微沉,低声指责道:“沫沫,怎么能这样调侃自己的父亲?”

周沫暗地翻了下白眼,她说的是事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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