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东西。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别、别”
朱水溶脸色大变,急忙语带哀求道:“好王妹,为兄听你的还不成吗别把先帝令牌拿出来。”
“王兄真好咯咯”
天意公主威胁过后不忘夸赞朱水溶,她露出可爱的笑容,随即迅疾往门口走去,道:“我这就去换衣衫,我们在府门外会合。”
“唉”
朱水溶看着天意公主离去的背影,不由得重重一声叹息,心想:但愿宝兄弟能多挺几日,也让我们几个兄弟能多过几天清净日子皇帝与太后也太宠这小丫头了,真是头疼呀
同一时刻,金陵的另一个府邸内。
宽敞豪华的大堂内杯盘狼藉,几个男子满屋追逐着半裸的舞女,不堪入耳的yin笑声充斥房内每一个角落。
“千户大人,小的有事禀报。”
小心翼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千户玩乐时从不允许下人打扰,偏偏他又命令凡是贾家的消息必须第一时间回报,否则格杀勿论
可怜的锦衣卫探子只得战战兢兢来到门外,暗自埋怨怎么这么倒霉,今日偏是他当值。
“哼”
锦衣卫千户赵全果然勃然大怒,一把推开怀中的裸女,衣衫不整地直奔门口,道:“混帐东西,你竟敢坏本官的兴致”
话音未落,赵全提脚就欲踢向不长眼的探子。
“大人饶命”
探子急忙跪倒在地,不停磕头求饶:“是贾家的消息,否则给小的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扰大人的雅兴。”
“快说”
赵全脸色一变,终于收回踢向探子的脚尖,四大家族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他虽然竭尽全力,可手头上的东西还是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上次周扒皮一事对赵全一方的势力虽没有什么影响,但贾家的神秘实力却让他们刮目相看,不得不将计划重新布置一番。
见赵全与探子在门外窃窃私语,屋内的两个男子也失去yin乐的兴趣,大手一挥,将十余名艳姬统统赶出去。
“赵兄,有何要事是否与贾家有关”
“哈哈孙兄真是精明,一猜就准。”
赵全拍着孙绍祖的肩膀,笑道:“也说不上什么大事,不过贾宝玉死了一个小妾,这败家子竟然闹着要守灵三日,如今已是满城皆知。”
话音微顿,赵全一口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一脸掩饰不住的笑意,道:“这贾宝玉倒真是名副其实的红粉公子,不过他越是废物,我们就越是喜欢,对吧”
“对,说得对为贾家出了如此一个大废物干一杯”
说着,孙绍祖一脸yin笑地道:“听闻这贾家美女如云,就连奴婢、丫鬟也多有绝色之姿,比许多大家闺秀还长得漂亮。他日成功,你我兄弟就将这贾府女人一分为三,如何”
“好、好,孙将军好提议”
一直静坐未语、面带沉思之色的中年汉子兴奋得拍案叫绝,仿佛那贾家女子已在他手中一样,如果宝玉在此,必能认出此人就是化身为袭人、意图骗取五色神石的妖道熊山君
赵全再次举杯相邀,自信地满满说:“有居士此等神人相助,我们何愁大事不成干
“孙兄,我倒有一个主意。”
赵全一脸得意地说:“你们孙家与贾家算得上是世交,何不趁此机会到贾家一行,探一探他们的底,顺便也看一看贾家美女究竟是否真如传言一样”
凶残而暴戾的孙绍祖闻言不由得眼放绿光,粗豪地狂笑道:“哈哈对呀,还是赵兄厉害,我怎么没想到呢”
“那我们预祝孙将军此行大获成功,”
熊山君一脸笑容,神色诡秘地说:“时辰不早了,本君先行回府,等孙将军好消息。”
话音未落,熊山君在赵全与孙绍祖面前再次展示他的神通。
一阵黑雾凭空突现,裹住熊山君的身形,瞬间微风突起,烟雾与熊山君同时在赵全两人面前消失不见。
赵全与孙绍祖看得仰慕不已,对仙人的神通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不约而同摸了摸胸前的“神符”一股强大的不败信心油然而生,却没有看到自己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诡异黑芒。
燕京,皇宫大内。
雄浑壮观的皇宫从来就是正常男子的禁地,不过自当今皇上迷恋仙道后,这几千年的传统终于被打破了。
一心想长生不老的皇上在五年前不顾满朝文武百官的反对,在锦衣卫的支持下,不惜大兴土木,在皇宫内建造一座奢华无比的国师府,将号称“罗汉”转世的国师旋风真人供奉起来。
画面一闪,熊山君像条哈巴狗般趴在旋风真人面前,道:“小的见过大王”
“糊涂”
双目微闭、盘膝打坐的国师猛然目放精光,隐含怒气地斥责熊山君:“我已经说过很多次,我不是旋风大王,我是西天罗汉转世的旋风真人,你也不是白熊精,是修道的熊山君,记住了吗”
“是小道一时糊涂,还请国师原谅”
熊山君一时情急暴露两人的真实身份,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湿漉漉的汗迹显出他此刻的紧张与害怕。
“我交代的事情如何”
旋风真人以道家为号,但为了符合罗汉转世的身份,又是一副僧人打扮,他转动着佛珠,双目阴沉地盯着熊山君。
“小道小道”
冷汗像小溪般流下来,熊山君结结巴巴地难以开口。
“失败了”
旋风真人用肯定的语调追问,平静的面容看不出喜怒,却让熊山君心惊胆颤。
“国师饶命,大王饶命”
熊山君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惊骇至极之下,他又不禁以“大王”称呼。
旋风真人修长的手掌轻轻一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浑身颤抖的熊山君平托而起,出乎意料地安慰道:“你怕什么我又没说要怪你,有五庄观与大荒山的牛鼻子阻拦,你又不能暴露真身,是有点难为你了。”
旋风真人给了熊山君一个鼓励的微笑,道:“你先下去吧,小心一点,多想点好办法,我们会有机会的。”
见熊山君消失不见,旋风真人平和的双目怒火猛然迸射,一番咒骂后,他的眼底又弥漫贪婪,喃喃自语道:“神石呀神石,我何时才能得到你”
贾府灵堂内,清风吹拂、哀乐低沉。
宝玉在三个“哑女”的围绕下倍感难受,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他没有化解这尴尬气氛的心思,只盼这“三日”能快快度过。
正当宝玉百无聊赖、昏昏欲睡时,急步冲进来的小厮令他心神一振,重新打起精神。
小厮显然是一路跑步而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道:“二二爷,北静王爷前来拜祭,老太太特命小的前来通传,让二爷做好准备。”
宝玉微微一愣,眼中一丝诧异一闪而过,心底暗自思量:北静王怎么来了
本性洒脱的宝玉不由得大为欢喜,觉得自己交对朋友,朱水溶还真能不拘泥于世俗之见,心想:真够哥儿们
心情一好,宝玉快步来到院门口翘首以待,满心喜悦的他并不知道这却是他“苦难”的开始。
“宝兄弟,为兄不请自到”
朱水溶一脸歉意地拱手施礼,不过歉意的原意自然不是因为冒昧到来,而是因为他身边那位漂亮的公子哥儿。
不明真相的宝玉发自心底微笑以对,上前亲热的与朱水溶把臂交谈:“大哥为何如此客气你我是兄弟,自不用说那些客套话。”
未待朱水溶有所应答,一声清脆但却不甚礼貌的话语突兀响起,打断他们的欢聚:“你就是贾宝玉”
女扮男装的天意公主脑袋一偏,目光挑衅地扫视着宝玉,芳心内意念盘旋,反复盘算要如何折磨宝玉一番,才能报受到惊吓之“仇”宝玉心情愉悦,虽然觉得这陌生人话语刺耳,但豪迈不凡的他自不会小肚鸡肠,悠然拱手施礼:“我正是贾宝玉,不知这位兄台是”
“你叫我天公子吧”
天意公主可不想朱水溶坏了她的“大计”狠狠瞪了朱水溶一眼,警告他别想作怪。
受尽欺压的朱水溶只得配合道:“这是我的好友天公子,正巧在我府中做客,久仰宝兄弟大名,特此陪同为兄前来。”
“欢迎、欢迎”
宝玉平静的笑容下思绪翻腾,脑海急速运转起来:什么时候京城又凭空冒出一个天公子自己这段时间与京中的“高干子弟”也混成一团,可从未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呀
苦思未果的宝玉在前头领路,往金钏儿的灵柩而去,道:“大哥与天公子前来,我自是感激不尽,改日小弟做东,请你们大醉一场以表谢意”
“醉什么醉”
宝玉礼貌的话语换来的却是天意公主一番理直气壮的抢白:“你的小妾刚死就只想着吃酒,我看你也只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
天意公主快步上前与宝玉并肩而行,不满的白眼连连抛向宝玉。
宝玉是何等人怎会听不出来对方是有意找茬怒火陡生的他脚步一顿就欲回敬,可话未出口,却被赶上来的朱水溶无声的道歉消弭火气。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望着天意公主娇小的身子,宝玉总有种别扭的感觉,一阵淡淡的馨香随风飘来,他脑海灵光一现这天公子难道是女扮男装不成
这时代的富家子弟虽多喜爱携带香囊,但却没有人带此女儿香,那可是女子专用的香料。
宝玉下意识望向对方的耳垂与颈项,入目所见立刻否定他的猜测,对方不仅没有耳洞,而且脖子上的喉结也隐约可见。
娘娘腔,这家伙原来是一个娘娘腔宝玉顿时“恍然大悟”再联想到朱水溶奇怪的表情,开始邪恶地思索:这娘娘腔肯定是一个变童,而且是北静王专属。
我的天,这时代怎么这么多断袖分桃的权贵咦,好恶心自以为正确的宝玉只觉浑身发冷,那有色的目光前后转动,走在前面的天意公主看不到,而走在后面的朱水溶却被看得莫名其妙。
虽然宝玉觉得恶心,但却必须要拉拢朱水溶,只能强自平静心神,呵呵一笑道:“天公子说得是,是我说错了,那改日请你们吃茶吧。”
朱水溶对宝玉的豁达钦佩不已,见天意公主娇躯一顿,似有再次开口斥责之意,他急忙大步上前,轻声道:“我们是来拜祭的,死者为大,还是先上香吧”
天意公主虽然娇蛮任性,但绝不是奸恶之人,走进灵堂后立刻安静下来,表达对死者的尊重。
一番礼仪后,朱水溶真诚的双目透出劝慰之色,道:“宝兄弟,还请节哀,为兄等着你诗酒相会。”
“大哥、天公子,慢走,我就不送了”
宝玉亲切地将朱水溶两人送到灵堂门口,不过却没有再与朱水溶把臂同走。
一走出灵堂,天意公主立刻本性发作,见宝玉只送到院子门口,她趁机大发娇嗔:“大胆,你这小子如此不懂礼数,竟然不亲自送王爷出府”
宝玉还未开口,早有准备的朱水溶苦笑一声,随即道:“天公子切勿误会,是我不要宝兄弟送行。”
宝玉并无恼意,望着“天公子”十足女人味的神态举止,他只是呵呵傻笑这北静王爷还真有本事呀,硬是将一个男人调教成“女人”朱水溶如此一说,天意公主再也没有理由发飙,只得气呼呼离去。
宝玉与天意公主的初次交锋就此拉下帷幕
第四章 史家湘云
送走朱水溶与天意公主,宝玉返身回到灵堂,可他还未将椅子坐热,先前的小厮再次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二爷,又来了。”
“谁又来了说清楚。”
宝玉听得满头雾水。
“回二爷,是当官的又来了,前院有一个骠骑将军孙什么的来了。”
“是不是叫孙绍祖”
宝玉心神一震:这家伙竟敢主动找上门来,他奶奶的
“请他直接到灵堂相见,就说我不便出迎,连王爷来了也是如此。”
宝玉随意地一挥大手,对于孙绍祖的来访并不惧怕,心中更暗自发狠:本少爷斗不过妖魔鬼怪,难道还玩不赢你中山狼不成看你宝二爷玩死你
意念一转,宝玉侧首吩咐道:“鸳鸯,你到栊翠庵请妙玉来此一趟,就跟她说周扒皮的朋友来访。”
鸳鸯听闻宝玉冷漠的声调,心中的幽怨刹那间翻腾起来,双眸一润,差点哭出声来。
宝玉被鸳鸯的神色吓了一大跳,诧异不已,心想:叫她去一趟栊翠庵又不是刀山火海,怎么就哭了呢
“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的话,我让秋纹去吧”
“不用,我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鸳鸯见宝玉如此不解风情,泪花终于滑出眼眶,并倔强地拭去泪痕,快步向外行去。
鸳鸯刚刚去,宝玉没有等到孙绍祖,却等到风姿动人、妩媚内敛的迎春。
“宝兄弟,你猜我带谁来了”
迎春的双眸弥漫着笑意,即使在这不恰当的灵堂,她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千般妩媚地走向宝玉。
果然是媚骨天生的绝代尤物宝玉心窝一荡,看得双目发直,炽热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飞向迎春饱满而高耸的玉峰。
迎春心思细腻,立刻察觉到宝玉眼神的异常,她娇躯微微一顿,滑如凝脂的玉脸迅疾闪现一片红云,随即半真半假瞪了宝玉一眼。
“呵呵”
宝玉的厚脸皮发挥作用,自然的话题一转,化解难堪的处境,道:“是不是探春在你身后呀,你们想吓我一跳”
未待迎春有所应答,含嗔带怨的清脆娇音已经响起:“人家就知道宝哥哥把我忘了,你心里只有探春姐姐她们,亏得人家惦记你大半年呢。”
话音未落,娇俏的倩影已化作一阵疾风从迎春的身后冒出来,紧接着向宝玉扑去,小手不停捶打着他的胸膛,不依撒娇道:“宝哥哥,你讨厌。”
少女快速的动作大出宝玉意料之外,直到少女扑入怀中,反应不及的他也没看清来人的面容,心想:咦,这是谁嗯,肯定是贾宝玉熟之又熟的人,如此不避形迹还大半年未见,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冒牌货还未见过。到底是谁呢可别漏出破绽才好
少女欢欣的捶打将宝玉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心惊神颤的他微微一退,终于看清这个彷如精灵般的美少女。
刹那间,宝玉只觉得脑中一震,如受雷击般一片空白。
一张圆润的玉脸映入宝玉的眼中,精致秀美的五官、滑如凝脂的肌肤,还有浮现在唇角的俏皮笑意,瞬间就刻入宝玉的脑海。
宝玉再向后微微一退,心窝紧接着也遭受到强烈的冲击。
少女虽然没有丰乳肥臀,但却玲珑曼妙,散发着青春之美,特别是她独有的活泼可爱气息,更令宝玉暗自责骂自己:这么美丽可爱的少女自己怎能不知道她是谁太过分了不像话
“宝哥哥,你不是真被我吓呆了吧”
少女见宝玉木然呆立,笑意盈盈摇晃着他的胳膊,娇嗔道:“人家可是一回到金陵就直接来找你了,连家也没回呢。”
在宝玉不停在心中呼唤下,他脑海一颠,廖老大光芒万丈的身影出现了:原来是她
史家有女唤湘云,金钗之一金麒麟,年方二八,娇俏可爱,醉卧青石留其名。
宝玉心中一喜,为防万一,他双目一聚,一只金光灿灿、活灵活现的麒麟饰物立刻映入他眼帘。
“云妹妹,你怎么这么久也不来看我”
宝玉暗自如释重负,并轻笑着反过来责怪史湘云,他可不想史湘云再问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史湘云脸上的笑容更深,半个身子都挂在宝玉的身上。
“嘻嘻宝哥哥原来生气了,我这次回乡是有事耽搁,不过人家时时刻刻都想着你,还为你做了一个扇坠,你看好不好看”
宝玉接过史湘云手中的精美小玩意儿,他虽不懂编织,但也可以看出其手工的精巧远超常人,想不到这率真活泼的史湘云这么心灵手巧。
“云妹妹,有外客来了,我们还是回内院去吧。”
迎春的话语打断史湘云与宝玉的欢聚。
宝玉抬首眺望,陌生的人影已经隐约可见,虽然还看不清楚孙绍祖的模样,但宝玉对大煞风景的他已是无比讨厌。
史湘云依依不舍地拉着宝玉的手不放,可谨守礼教的迎春不愿与外人碰面,上前分开两人的手,再次催促道:“我们快走吧,外客快到了”
史湘云可没有那么多顾忌,她与宝玉已经好几月不见,不由得娇声哀求道:“二姐姐,再一会儿好吗客人来了,我们站在一旁不说话就是了。”
“不行”
迎春面容是少有的严肃,道:“要是被老祖宗知道,非责骂我们不可要是女客我自依你,可来的是男客,我们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怎能随意抛头露面”
史湘云见迎春如此坚决,立刻求助地望向宝玉,那可怜兮兮的明亮双眸微微一眨,弄得宝玉心弦酥软。
不过宝玉也不想让迎春两人与孙绍祖碰面,便轻笑着安慰道:“云妹妹,你还是与二姐姐一起回内院吧,来的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都叫他中山狼,好姑娘见了他会做噩梦的”
“嘻嘻”
迎春与史湘云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善良的迎春厚道的娇嗔道:“宝兄弟,哪有像你这样说客人的”
话语微顿,迎春侧首对史湘云道:“你宝哥哥最爱说笑,千万可别跟他学,不然老祖宗又要心疼了,我们还是走吧。”
史湘云虽然活泼率真,但却不失心思灵慧,宝玉虽是玩笑之语,但眼底却闪过一抹厌恶,她一眨月牙美眸,不再坚持。
“宝哥哥,那我向金钏儿上炷香吧,我与她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没想到上次一别竟再也见不到了,唉。”
简单地上香过后,史湘云不再拖泥带水,反而第一个走出灵堂。
迎春见外客虽然越来越近,但好在还能及时避开,不由得松了一口大气。
迎春盈盈俯身向宝玉行礼告退,不料入目的却是宝玉那灼热的目光凝视在她娇躯上,她只觉得心房一慌,莫明的热流盘旋翻腾,一时之间竟然呆立在原地。
“二姐姐,你快点呀”
已经走出大门的史湘云叫道。
“嗯”
迎春玉脸通红,波光流转的美眸狠狠瞪了宝玉一眼,随即迈着紊乱的脚步追上史湘云。
被迎春瞪了一眼的宝玉猛然惊醒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在迎春面前一再失态,难道自己真的是色狼不成
暗自思量的宝玉想起迎春半羞半怒的娇态,心中不由得嘿嘿一笑:如果做个色狼能得到迎春,那自己肯定毫不犹豫,更何况自己还是“假”宝玉,何必那么多顾忌呢
在灵堂外,孙绍祖在小厮的引路下,迈着四方步向灵堂走来。
孙绍祖表面上一脸平静,却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子,在心中不停咒骂:这贾宝玉真他妈的架子大,就像这贾家的石子一样可恶至极老子堂堂一个骠骑将军,他非但不出门迎接,还要自己自行到灵堂拜祭,也不知那北静王吃错什么药,害得自己连火也不能发,真他妈的倒霉
愤愤不平的孙绍祖意念一转:难道是贾家已经知道自己与赵全要对付他们
但知晓此事的无一不是心腹之人,唯一的外人周扒皮又已当场死去,贾府应该不知道才对
孙绍祖略带疑惑的眼神下意识看向灵堂,入目没有看见宝玉,却正巧看见迎春两女往侧门走去的倩影。
孙绍祖只觉眼睛一亮,脑海狂震,迎春两女的绝色姿容令他震撼不已,暗自惊叹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尤其是那个高挑丰盈的少女更是令人目眩神迷。
花丛老手的中山狼对迎春更为着迷,他一眼就看出迎春媚骨天生,看得他双目发直、口水狂吞,只想立刻打倒贾家,将如此尤物扑倒在地,尽情享用。
孙绍祖愣愣地目送迎春消失在视线中,随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故意以诧异的口吻对在前头带路的贾府小厮道:“咦刚才那位姑娘不是齐王府的郡主吗她怎会在这儿出现”
领路的小厮怎会明白孙绍祖卑鄙的心思他闻言,恭敬地回话道:“大人,你看错了,那是我们贾府的迎春姑娘,她可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在几位姑娘里就数她人最好。”
孙绍祖眼底闪过一抹惊喜,假装平静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口水直流:贾家女子真是名不虚传啊
“贾宝玉见过孙世兄,未能远迎,还望海涵”
宝玉在灵堂门口拱手致歉,俊朗的面容带着亲切的微笑,浑然不知对方是图谋不轨的“恶狼”般。
“贾贤弟多礼了,你我两家乃为至交,自然应该前来拜祭,还望贤弟节哀”
孙绍祖虽禀性残暴,但其身处官场,早已练就一副虚伪的脸孔。
你他妈的真够假的宝玉在心中大骂孙绍祖,脸上那热情的笑容却始终未变。
宝玉与孙绍祖一番客套后,相携并肩走进大门,其亲热的情状真有相见恨晚的模样。
在跨入灵堂门槛的一刻,孙绍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深深的悲痛浮上面容,看得在一旁的宝玉惊叹不已:难怪人们常说“变脸”最厉害的不是台上的戏子,而是宦海高手。
一如既往的焚香拜礼,孙绍祖并未立刻告辞,在宝玉的谦让下,坐在房中一侧的太师椅上。
“请用茶”
秋纹熟练地为孙绍祖递上茶水,随即退到宝玉身后低头不语,礼数甚是周到。
此刻孙绍祖才看清秋纹秀丽的容貌,他魁梧的身子微微一颤,想不到贾家的丫鬟也是如此秀色可餐。
心神荡漾的孙绍祖急忙拿起案几上的茶杯,借着吃茶的动作掩饰瞬间的失态。
心有定见的宝玉暗自冷笑,孙绍祖眼中一闪而过的炽热并未逃过他的目光,然而并未点破的轻笑道:“我与世兄虽是初次见面,但对世兄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相见恨晚啊今日能与世兄相见,日后玩乐之时又多一个朋友了,哈哈”
宝玉在提到“玩乐”两字时特别加重语气,还给孙绍祖一个男人间特有的眼神。
“哈哈”¨wén rén shu wu¨
孙绍祖与宝玉对视而笑,道:“一定、一定丧事完毕,就由我做东,我们兄弟好好欢聚一番”
这次孙绍祖脸上的笑容发自真心,他见宝玉果如传闻般只知饮酒作乐,心中自然更加欢喜,暗自思量:只要你贾宝玉越好色,老子就越有机会一次弄死你
再次虚情假意闲聊片刻后,宝玉连打几个呵欠。
孙绍祖几番言语试探后已经暗自满意,他顺势站起来,拱手道:“贤弟,时辰不早了,为兄告辞,日后等你一聚。”
“世兄走好,我还盼着你做东呢”
宝玉起身相送,他心底早盼孙绍祖赶快离去,做作的客套已让本性洒脱的他到忍受的极限。
孙绍祖转身出门之际,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在宝玉身后的秋纹,随即迅速收回目光,昂首挺胸向门外走去。
孙绍祖虽做得隐蔽,但并未逃过宝玉与秋纹的注意。
宝玉依然假装未见,只在心底冷笑,而敏感的秋纹却是脸色一变,立刻在心中将孙绍祖列为讨厌的对象。
秋纹虽然心性狭窄,但却不是轻浮女子,她心底的阴暗全是嫉妒所致,嫉妒虽然不好,但也证明她心中着实喜欢宝玉。
没有爱,何来恨又何来嫉妒可言
“少爷,这姓孙的不是好人,你还是少与他交往为妙”
秋纹眼带怒意地望着孙绍祖远去的背影。
宝玉微微一愣,想不到秋纹如此聪明,一眼就看穿孙绍祖的伪装,他双目闪现赞赏之色,语气微妙变化,温柔地道:“秋纹,我会记住你的话,这家伙确实不是好东西。”
秋纹首次听闻宝玉如此夸奖的话语,芳心不由得羞喜交加,美眸中情丝缠绕,脑海的魔力自然削弱不少。
可惜,风月宝鉴的确邪异,一转眼魔障又充斥着秋纹的脑海。
孙绍祖兀自得意洋洋,虽然没有问出杀死周扒皮神秘人物的身份,但能在无意中看到妩媚醉人的迎春,对于色中恶鬼来说无疑更值得兴奋,也让他更加坚定毁灭贾家的决心,眼前不由得浮现迎春动人的倩影,不停在心底咆哮:贾迎春,如此绝代尤物,我定要得到你
“那人就是孙绍祖吗”
妙玉在鸳鸯的陪同下出现在宝玉面前,她已到了一会儿,暗中观察着孙绍祖。
“你来了”
宝玉随意招呼妙玉落座,他已经完全将妙玉当成自己人,对着妙玉就是一番苦水:“与这姓孙的说话累死我了,真恨不得揍他一顿,把他揍成猪头才开心。”
“嘻嘻”
秋纹忍不住轻笑出声:“宝玉,看你与他亲热的模样,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呢”
一直身披麻衣、低头守灵的玉钏儿幸运地躲过孙绍祖的狼眼,沉默良久的她突兀调侃道:“二爷,我以往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待客呀”
半真半假、含嗔带怨的玉钏儿,美眸扫视着宝玉,似在观看稀奇玩意儿般,她憋闷一夜,酸楚难言的怨气借着轻言浅笑发泄到宝玉身上。
鸳鸯眼见秋纹与玉钏儿都开口了,她心房一乱,微尖的下颔往上一抬,落井下石的话语脱口而出:“你们难道现在才发现宝二爷这么厉害吗”
“呵呵”
可怜的宝玉不知自己何时得罪金钏儿等女,不由得满头雾水,不过能听到她们主动说话,他心底不由得欢喜几分。
妙玉在人前素来很少说话,自进入灵堂后,她就若有所思地双眉微皱,美眸闪现思索之色,下意识在灵堂中环视一周。
妙玉细微的动作引起宝玉的注意,他不想秘密被太多人知晓,柔声对鸳鸯三女道:“我想让妙玉仙姑为钏儿做场法事,你们也知道她不喜人多,你们帮帮忙,到门口挡一下好吗”
在宝玉不断拱手作揖、笑意连连的请求下,鸳鸯三女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灵堂,三双各有千秋的美眸不约而同闪现疑惑之色,暗自思量:难道宝玉与妙玉有一腿
“仙女姐姐,坐下说吧。”
宝玉微笑着指了指身侧的座椅。
妙玉随着宝玉的示意,望了望待客的椅子,芳心想到不知有多少人在上面坐过,不由得眼现犹豫,轻轻摇首道:“不用了,我还是站着说吧”
聪明的宝玉看到妙玉眼中的犹豫,细一凝神已经明白过来,原来妙玉竟然有洁癖。
暗自好笑的宝玉站起来,竟然用衣袖在自己坐的椅子上用力擦拭一番,然后一脸期待地凝视着妙玉,道:“坐这儿吧你若不坐,我又怎好意思坐着呢别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兼半个师父,呵呵”
见宝玉如此殷勤,妙玉的芳心仿佛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她突然觉得宝玉坐过的地方好像并不脏,心念如此微妙变化,她不由自主走过去,坐在留着宝玉体温的座椅上。
太棒了宝玉在心中兴奋地狂呼道,因为以他从电视剧学来的知识,他很肯定在妙玉的潜意识中,自己已经成为她的亲密之人。
“妙玉,你有何发现”
心灵一阵激荡后,宝玉终于想起正事。
“这儿有一正一邪两股力量的残留痕迹,如果我没猜错,一股力量是通灵宝玉所发,而另一股力量则是孙绍祖留下,那种妖邪之气与周扒皮很相似。”
妙玉话音微顿,飘逸的美眸多了几分凛然冷气,道:“看来那熊山君野心不小,除了周扒皮以外还改造不少妖人。”
宝玉面带惊佩之色,想不到这孙绍祖也是异变的妖人:看来自己唯一的途径还是得苦修法力,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那熊山君不停魔化凡人,那可大大不妙。仙女姐姐,你还是主持正义,早点铲除那妖怪才好。”
妙玉见宝玉又开口叫自己“仙女姐姐”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略带娇嗔道:“你以为魔符像庙里的签文一样随地都是不成不要瞎操心了,制作魔符要以施法者自身的精血为弓,不会太多的。”
厚脸皮的宝玉面对妙玉的调侃毫不脸红,反而望着那难得解冻的绝世芳容痴痴不语,灼热的目光无比火热,连傻子也能猜到他心中转动着什么念头。
第五章 可卿回府
灵慧的妙玉顿觉如坐针毡,平静的道心泛起层层涟漪的波纹,羞怒交加下,她有意识地冷哼一声。
“轰”的一声巨响,贯注法力的哼声好似惊雷般在宝玉的耳中炸响,将他自无限的遐思中惊醒过来。
“宝玉,孙绍祖今日前来肯定别有企图,你以后更要小心。”
宝玉摇了摇还在嗡嗡作响的脑袋,先苦笑一声,然后神色一正,大手虚挥道:“看样子孙绍组他们等不及了,我们也应该早点摸清对方的底细,正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嘛”
“你说得在理。”
妙玉双目闪现深思之色,片刻间已下定决心,道:“我今晚就夜探孙府,摸清他们的底细。”
“仙女姐姐不用如此匆忙,”
宝玉出乎意料地阻止道:“孙绍祖白天才来试探,如果我们夜里就去,一不小心会惹他们怀疑,还是保持敌明我暗方为上策。”
“我们”
妙玉诧异地反问宝玉:“难道你要与我一起去吗那可不行,我习惯单独行动,为免打草惊蛇,你还是等我消息吧。”
宝玉在心中暗自嘀咕妙玉这是将自己当成包批啊
受到轻视的宝玉毫不气馁,无赖地笑望着妙玉,道:“我没说跟你一起行动,你走前面,我跟后面就是,这也应该算你单独行动吧呵呵”
“好吧”
妙玉实在拿宝玉没有办法,一声叹息后,烟波弥漫的娇躯离座而起,半嗔半怒对宝玉道:“你办好金钏儿的事情就到栊翠庵找我,这几日你还是勤加修炼为好,否则到时被人发现,我可不会救你。”
话音未落,妙玉已飘然而去,等宝玉不舍地追到灵堂门口时,倩影已在百丈开外。
“呵呵”
宝玉回味着妙玉最后一句话,心神欢呼雀跃,喃喃自语道:“好你个孙绍祖,我该感谢你才是,如果不是你,本少爷怎会有与仙女独处的天赐良机呢”
时光最为公正,不会因为欢乐而延长,也不会因为悲伤而缩短。
在一天的人来人往后,日落月升,神秘的夜色再次笼罩贾府,也让宝玉微松的心弦紧绷。
罪恶总是在夜色下发生,黑暗永远是妖魔的最爱。
两个时辰后,心神疲累的宝玉揉了揉脸颊,见鸳鸯与玉钏儿、秋纹正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不由得暗自纳闷:这三人真怪了,昨晚就像仇人相见,不言不语,这才过了一天,又突然变得亲热无比。唉女人啊,真是奇怪的动物
鸳鸯三女被宝玉感慨的叹息声惊动,不约而同回首望了他一眼,见宝玉安然无恙,她们的目光立刻收回去,再次聚首一处亲热地交谈起来。
身为男子的宝玉怎会理解百变女人心就在他与妙玉独处时,鸳鸯三女由于先前联手调侃宝玉,再加上妙玉到来,令她们不由自主生出同仇敌忾之心,不知不觉间就团结在一起。
月上中天,万籁俱静。
一团烟雾在夜色的掩护下突现于贾府高墙外,烟雾微微一顿,随即往墙内飘去。
“妖孽止步”
一道结界挡住烟雾的去路,随着一声朗喝,五庄观的静尘现出身形。
在受阻之下,烟雾似有灵性般原地一转,向后飞退而遁。
“妖孽,这点法力也敢打神石的主意不知死活”
夜风一荡,静土在烟雾后方出现,他手中拂尘一扬,万千丝缕化出一张“天罗地网”瞬间网住烟雾中的鬼灵。
“道长饶命,小女子并无恶意。”
受到致命威胁的烟雾一阵卷动后,现出鬼灵真身,竟然是一个柔媚动人的绝色鬼灵。
女鬼在天罗地网中不停磕头哀求:“我是贾府亡灵,此番回府并无害人之心,只想完成生前未了心愿,还望两位真人网开一面,手下留情。”
“师兄,怎么办”
静土见此女鬼芳容惨淡、形貌凄楚,生出恻隐之心。
“两位真人,小女子为贾府新死不久的鬼灵,还望真人大慈大悲,放小女子过去。”
鬼灵见状,知道静尘方为主事之人,急忙转移目标哀求不已,情急之下也不管对方是道士,连佛家的术语也用上。
“师兄,看她的模样不似有假,况且以她那点法力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们还是放她进去吧,也算日行一善。”
静土本性柔和,此刻同情心泛滥,一发不可收拾,静尘却良久不动,脸上平静的笑容毫无变化,任凭女鬼如何哀求,他都波澜不惊。
师兄为何如此铁石心肠静土诧异地望着“怪异”的静尘片刻后,心有所感的他正欲挥手确认时,静尘的身形却微微一动,从入定中清醒过来。
“师兄,你刚才是否元神出窍”
静尘并未回答静土的话,而是面带同情地望着女鬼,道:“你就是秦可卿,宁国府的少奶奶”
“小女子正是”
秦可卿被人提及生前身份,即使事情已经过去,她仍然不免心生隐痛。
“你进去吧”
静尘一声叹息,移开身子,道:“不过我仍然要封住你的法力,希望你记住,如今你已是亡灵,阴阳相隔,人世恩怨自有上天报应。”
“多谢真人慈悲,小女子一定谨记教诲。”
秦可卿盈盈一拜,再次化为烟雾,飘入贾府。
静尘望着秦可卿消失的方向,感慨万千地叹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呀”
适才静尘在短短时间内已到城隍处求证,城隍的话语让清修的道人也不禁生出深深的怜悯,立刻做出决定。
“又回到这儿来了唉,我秦可卿就连死了,也抛不掉贾家的身份。”
喃喃自语声在夜色中飘动,一个美丽的女鬼在贾府内游走,望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不由得感慨万千,悲从中来。
可惜身为鬼灵的秦可卿虽然悲伤满怀,却流不出一滴清泪,只能让无尽的阴郁不停积累在芳心中,化作丝丝怨气影响着心智。
一道淡淡的黑芒从秦可卿的眼底一闪而过,受到影响的她一顿,停在贾家东西两府的分隔院门处。
亡灵特有的阴气在秦可卿的眼底弥漫,阴森的黑芒越来越浓,她眼前闪现着贾蓉父子丑恶的嘴脸,阴气刹那间化作入骨的恨意,虚幻的鬼影一动,欲直奔宁国府找那对父子报仇雪恨。
倩影刚动,随即又停下来。秦可卿温柔善良的本性自识海飞出,先天纯净的灵气压制翻腾不休的恶念。
这时秦可卿想起鬼王,想起被鬼王抓去的弟弟秦钟。
罢了,还是听先前道长的忠告吧,弟弟还等着自己拿玉石回去交换呢念及此处,秦可卿不再犹豫,身子一展径直穿墙而过,直向怡红院飞去。
偌大的荣国府灭火熄灭,寂静无声,唯有下院一处烛火通明,互相辉映的烛光直冲霄汉,吸引着秦可卿飘过去。
竟然是灵堂,难道贾府又有人被逼死了吗秦可卿望着下院门檐上那刺眼的白花,心中有怨的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贾家再添孽债。
穿过院墙后,静心设置的灵堂令秦可卿微微一愣。
这是下人房,贾家哪位下人的葬礼如此风光真是奇怪秦可卿意念一动,借着朦胧的光线,她看到灵位上的字迹更是诧异不已。
原来是金钏儿死啦,她什么时候成了宝玉的小妾唉秦可卿忍不住在心中一声叹息,暗自悲叹世事无常,谁能想到天真活泼的金钏儿说死就死了呢意念再次变化,秦可卿由己及人,禁不住暗自思量:金钏儿会不会与自己遭遇一样,难道宝玉与贾蓉一样是人面兽心的东西吗
不对秦可卿脑海波澜翻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