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节
停。
那少女只是一言不发的承受着他的狂暴,娇弱的身躯像是狂风暴雨中一艘单
薄的小舟,无力的被抛上抛下,她屈辱的别过头去,不敢看罗权的身躯,嘴唇被
自己咬的血迹斑斑。
但下体却不由她自主的湿润起来,一种难以言表的酥麻感觉蔓延开来,她紧
紧的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变得清醒,但身体却不受她的控制。渐渐的身体不自
觉的扭动起来,身体内一股热流渐渐的流向两人交合之处。
罗权只觉得少女的秘处里吸力渐渐大了起来,身体内的热流积蓄到了顶点,
急需一个出处宣泄。他大吼一声,重重的向下一刺,只觉全身每个毛孔都散发出
无穷的热力,一股激荡的热流喷涌而出。
少女被这股热流一冲,全身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觉得全身的经脉一阵剧震,
全身的体力都像被抽干了似的,一股蜜水从下体涌出,与罗权的元精交汇之后,
从两人的眉心之处,缓缓的升起一颗红珠,然后顺着天庭、百会等窍要之所,一
路下行,缓缓在会阴之处凝结成一颗暗红色的光团,乔瘦滕口中念动口语,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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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色的小幡不停展动,随着他口唇翕动,罗权的动作也愈加的迅速狂暴起来。
那少女的神智似乎也有些迷离,双臂不由自主的搂住了罗权的脖颈,下身也
微微挺动着迎合,两人的身躯都呈现出妖艳的桃红色,那颗红珠在两人的交会之
处不停的抖动,像是被小幡所吸引,要破体飞出。
乔瘦滕手中妖幡连连展动,似乎是有莫大的吸力,但那颗红珠却像是生长在
罗权的体内一样了,被另一股引力吸住,居然吸之不动。
他不知罗权有阴阳叟相赠,采童子元胎所孕而成的元珠,二人系出同门,对
这法术别具相生相克之效,一时间居然相持不下。那红珠缓缓向着罗权下丹田气
海之处而行。
乔瘦滕忙施法术,将一口鲜血喷在剑上,向着二人连指,口中呼啸作响,那
十八面妖幡一齐展动,青荧荧的鬼火摇曳不停,一时吸力大了数十倍之多,那颗
红珠僵持了片刻,又缓缓向他的方向移动。
正僵持间,忽然地面隐隐震动起来,不过顷刻,整座洞府都地动山摇,乔瘦
滕惊道:“有敌来袭”虽然行法正到紧要关头,但这洞府他苦心经营了数十载,
万万不容有失。好在罗权与这少女都已被他妖法所迷,无力反击,便匆匆下了几
道禁制,然后出洞而去了。
罗权好在受阴阳叟所赠的元珠所佑,始终保持着灵台的那一点清明,虽然身
体不受自己控制,却不是全然神智不清,只是苦苦的抵受着那欲火焚身之苦,全
然不知道与身下那少女,阴阳交汇,二人元贞所孕的那颗红珠,在妖人阵法无人
运转,灵效暂不如先前之时,又开始缓缓的向他体内气海之处移动。
这时地面震动的愈加厉害,就听得一个女子的娇呼,似是施龙姑受了些伤,
然后便是冯吾喝了声“容后再见”,两道剑光追云掣电一般的破空逃去。随后便
是惊天动地的一个大霹雳响过,长虹般十几丈长的一道紫光从外面电闪而过,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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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十余面妖幡只一绞,便如烈日融雪,一时全销。妖法被破个干干净净。
那颗红珠失了束缚,一下子钻入了罗权的气海穴中,一股暖洋洋熏人欲醉的
气息顷刻间蔓延到了全身,罗权的神智变得无比清爽起来,气息也变得愈加浑厚,
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奇花异果一般。他这才发现自己仍是赤身露体,忙将衣
服取过来穿好,这才省起身下那少女,看她娇弱的玉体上满是伤痕,柔柔弱弱的
像是弱不禁风神气,不禁迟疑起来,嗫嚅的道:“姑娘妖法已破,妖道想必
伏诛,你能起身否”
少女本来双眼怔怔的望着天,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罗权的话像是当头一棒,
她眼睛眨了两眨,抬起手来,摸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猛然跳了起来,将身体紧紧
的蜷在角落,惊恐的望着罗权,放声大哭起来。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外面喊道:“罗师兄可在里面吗师父叫你们穿戴整
齐,出来等待发落呢”
罗权听这声音十分清朗,似乎是李英琼所发。他才想起,英琼在莽苍山拜师
荀兰因,并斩了鬼道人乔瘦滕,将那一群落难男女都放归回家这一段情节。那自
己面前这个少女,莫非是
他解下自己的长袍,披在她的身上。长叹一声道:“姑娘,我是峨嵋门下弟
子罗权,方才被妖法所迷,所作所为,实非出于本意。如今妖道已经伏诛,我师
门尊长都在外面,你我一起出去,等长辈们发落如何”
少女妙目中泪珠盈盈,好半晌才“嗯”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她年纪虽算
不上甚大,但身材却已完全长成,长袍本来宽大,行动间露出洁白的玉腿,罗权
想起方才的风致,心神又是一荡。
他虚扶着少女,走出门,来到外面一个广大石室当中,果然见到妙一夫人站
在那里,边上还有一个矮老头,是嵩山二老中的朱梅。英琼背插着宝剑,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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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劲装,英气勃勃的站在那里。罗权想起就是有英琼的遇合在前,才想到莽苍山
寻一番奇遇,没想到生出这许多事端,当真世事无常。不禁心头苦笑,一声长叹。
石室中还有不少赤身男女,都由英琼新收的猩猩寻来衣物,让他们穿戴整齐。
正等候发落,罗权长呼了一口气,走上前去,站在荀兰因身前,直挺挺的跪了下
去,“弟子行迹不慎,被妖人所擒,又被妖法迷住,做下许多错事,不敢隐瞒,
特来听候师父发落。”
荀兰因叹了口气,“你为妖人所擒,虽是你道力未曾精修之故,但行事莽撞,
未必无因,当需反省自身。好在朱道友并非外人,不致让人看了笑话。朱道友你
看此子当如何发落”
朱梅本来只是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气,见妙一夫人征询,便正色答道:“齐真
人执掌峨嵋,清规谨严,在下不敢置喙。”
荀兰因叹道:“我峨嵋弟子,向来持戒精严,门下从无败类。你此次虽然是
无心之失,但仍有错,需得反省。便去东海风雷洞,面壁百年。每日子午两时,
需受风雷震体之苦,磨炼你的身心去吧。”
罗权恭敬的应了,起身与英琼站在一起,在后侍立。他本来不是十分尊师重
道的人物,但妙一夫人对他十分慈爱,让他居然有前世的慈母之感。这时看她眼
中流露出的沉痛神气,让他感同身受。即使现在让他去闯刀山火海,他也毫不犹
豫的去了。
那少女这时仍泪光盈盈的站在身前,荀兰因看了她片刻,叹了口气,“这位
姑娘,你本来身具仙骨,纵然亏了真阴,根基还厚。但你被妖法所迷,与小徒
”踌躇了一下,“元贞已失,我赐你两粒丹药,补益元气。我想尔等虽被妖法
所迷,一半也是前缘,莫若尔等就在此地分别自行择配,成为夫妇。那近的便在
下山以后,各自问路回家;那远的就由我同这位朱道友,分别送还各人故乡。你
等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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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只是哀哀的哭泣,这时朱梅不耐烦听这些男女哭声惨状,早又带了猩
猩二次往后面石室中去了。荀兰因便将这些男女分做两队,看受害深浅,互相择
配。待配了十一对之后,便只剩下那少女和另一个男子。
那少女起初看众人在妙一夫人指挥下成双配对,看得呆了。及至见众人配成
夫妻,室中还剩一个男的,恐怕不免落到自己头上,急忙从地上挣扎起来,跑向
妙一夫人身前跪下。
哀声哭诉道:“难女裘芷仙,原是川中书香后裔。前随兄嫂往亲戚家中拜寿,
行至中途,被一阵狂风刮到此地。当时看见一个相貌凶恶的妖道,要行非礼。难
女不肯受污,一头在石壁上撞去,欲待寻一自尽。被那妖道用手一指,难女竟自
失了知觉。有时苏醒,也不过是一弹指间的工夫,求死不得。今日幸蒙大仙搭救,
醒来才知妖道已伏天诛。本应该遵从大仙之命,择配还乡,无奈弟子早年已由父
母作主许了婆家。难女已然失身,何颜回见乡里兄嫂除掉在此间寻死外,别无
办法。不过难女兄嫂素来钟爱,难女死后,意欲恳求大仙将难女尸骨埋葬,以免
葬身虎狼之口。再求大仙派人与兄嫂送一口信,说明遭难经过,以免兄嫂朝夕悬
念。今生不报大仙大恩,还当期诸来世。”说时泪珠盈盈,十分令人哀怜,感动
得旁观那些男女,也都偷偷饮泪吞声不止。
罗权心头一震,“她果然是裘芷仙那个书中最是温柔娇弱,但命运却最为
不幸的女子。峨嵋门下弟子,都是得天独厚,天赋异禀,只有她命运多舛,被妖
人所污之后,虽然能入峨嵋,毕竟失了先机,无论道术和法宝,都不如后进同门。
难道自己来到这里,又改变了她的命运么”
罗权的心潮起伏,不能自已。他来到这个蜀山世界之后,其实已经改变了很
多。石玉珠因为他失了童身,孙凌波丧命在他的剑下。这个世界在不知不觉之间
已经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虽然偏转的角度还小的不可预见。而面前这个本来
有着大好前途的少女,便由于他的出现,失去了长生的机会,就算救下了她的性
命,也只能在旁人的白眼中,孤独老死一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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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芷仙已把话说完,又叩了十几个头,站起身来,一头往石壁上猛撞过去。
英琼身法何等敏捷,见她楚楚可怜,早动了怜悯之心,哪容见死不救身子一纵,
抢上前去,将她抱了回来。她虽得救,仍是哀哭不止。罗权知道她虽然性格柔弱,
但骨子里自有一种刚烈。他深深呼了一口气,像是下了一个平生最重要的决定。
走到裘芷仙的身侧,双膝跪倒,朗声说道:“弟子愿聘这位芷仙姑娘为妻,请师
母成全。”
他说出这句话,像是心头放下了一块大石,全身都轻松了几分。自从穿越到
这个世界,一直战战兢兢,行事谨慎,不肯稍有差池,从不敢踏错一步的那种惶
恐,那个套在他身上无形的枷锁突然间卸去了,身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轻松。
本来噙着泪的芷仙也停止了抽泣,眨着一双秀目,惊讶的望着他。罗权上身
直挺挺的跪着,用坚定的目光望着她。既然我阻断了你的修仙之路,就让我来疼
你、爱你、怜惜你吧。
荀兰因显然也没想到罗权会出此语,英琼更是惊讶的望着他。朱梅则是似笑
非笑的用目光打量二人,却不说话。荀兰因道:“你本来犯了大错,何必错上加
错”
罗权道:“即是弟子犯错,自然由弟子弥补。芷仙姑娘的终身,我愿一力承
担。”
荀兰因叹道:“我峨嵋门下,都是修真弟子。岂有像你这等为了一己情欲牵
扯,甘弃仙业的你虽然失了童身,但有师门长辈护佑,再转一劫,未尝不可证
上乘功果。要聘这位裘姑娘为妻,就要出我峨嵋门下,从此与仙业无缘,终生不
能证上乘大道了。你可知道”
罗权答道:“尚不能证自己心中之道,何谈无上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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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琼听他说的坚定,虽然站在师长身后,不敢说话,但目光中却露出激赏之
色,忍不住出言求恳道:“我常听父亲说,神仙也是凡人做的,仙家未必无情。
罗师兄能够一揽己过,毫不推捼,正是有情有义的好汉子。师父何不网开一面呢
”
荀兰因尚未说话,朱梅笑道:“你刚入峨嵋门下,哪能如何莽撞峨嵋掌教
齐真人持律最是精严,门下弟子稍犯戒律,必予严惩。当年他门下两名弟子,只
因失手误伤了海外邪派中人,就被逐出师门八十年,历经三世磨难,排除无数的
邪魔外道侵扰,没一个人帮手,全凭自身毅力挺过。还不知是否能回归本门。如
今新收弟子,犯了门规,若是格外开恩,又如何约束门下弟子”
英琼最是尊师重道,见长辈开了口,便不敢再求,只是用企盼的目光望着妙
一夫人。
罗权跪在妙一夫人身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个头:“师恩深重,一日不敢或
忘。大错既然铸成,都由我一力承担,还请将我逐出本门,免贻师门之羞,为他
人笑。”
荀兰因长叹一声:“真是冤孽你心愿已定,就此辞去吧。你我师徒之情既
绝,从今以后,不得再称是峨嵋弟子”
面上微微抽动,露出痛惜十分的颜色,目光却移了开去,不再看罗权一眼。
对裘芷仙说道:“你既不愿归家,便随小徒去吧。他向来为人侠义,想必能护你
周全。”
芷仙睁着一双妙目,看着罗权。她本来为人贞烈,既脱魔窟,早就怀了必死
之心,但罗权毕竟不是妖人,又是取走她元阴的男子,愤恨之中又带了几分说不
清道不明的情思,这时听到罗权甘愿舍弃修仙之路,却要娶她为妻,感怀之下,
求死之心,却慢慢淡了。只低下头去,娇羞不胜,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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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权上前一步,将法宝囊取出,递向妙一夫人。“弟子既出本门,宝物乃师
门所赠,还请收回”
荀兰因叹道:“你入我门中虽短,仇家结下不少。剑术又未学的精深,这霜
镡剑就赠你防身罢。那太皓戈是古仙人异宝,你有机缘得之,要好生淬炼,将来
大是有用。”说罢转身欲行。
英琼一直旁观,见罗权被逐出教,势必已无法挽回,心中一动,上前一步,
说道:“这位裘姐姐,你与罗师兄成婚,这件东西,就当是我赠送的贺礼罢”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串佛珠,硬塞在芷仙手中。
那佛珠一共只有十八粒。拿在手中轻飘飘的,非金非玉,非木非石,颗颗匀
圆,有龙眼般大小。发出来的乌光黑黝黝的,鉴人毛发。英琼说道:“这是白眉
老祖师让神雕佛奴转送于我的,说有护身之用。我与罗师兄本是故交,今日与姐
姐一见如故,就当是礼物,送给姐姐罢”
芷仙听说是护身之物,只是推辞,英琼硬是塞在她手底,“我如今拜了好师
父,必然赐我好多好用的法宝飞剑,又有这柄紫郢剑护身,这珠子姐姐就收着吧。
”芷仙见她一片赤诚,只好收了,把那珠子套在皓腕之上,映着如雪玉肤,别有
一番情状。
妙一夫人见了英琼所为,暗暗点头。说道:“时候不早,我等还要送这些男
女归家,就此别过罢”说罢也不看罗权一眼,袍袖一挥,顿时金光满室,只听
见英琼声音渐渐的远去:“罗师兄,行再相见啊”等到金光散尽,室内只余
他和芷仙,旁人踪迹皆无。
第七回
三女为媒二人结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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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联袂同赴戴家场
本来热热闹闹,聚拢着数十人的石室,突然变得空空如也。二人在清醒的状
态下单独相处,不约而同的有些尴尬。罗权愣了片刻,才转头道:“裘姑娘
”
芷仙听了他说话,猛然的一惊,身子颤抖了一下,悄悄的别过头去,只从鼻
中发出了轻轻的“嗯”的一声,细不可闻。
罗权知道她这些日来受伤过甚,便柔声说道:“这里衣衫甚多,你先穿戴整
齐,回头我们再定行止如何”见芷仙一言不发,似是默认,便将方才英琼等人
收拾出的衣物又找出来放好,随后走到石室之外,将门关上。
芷仙怔怔的看着罗权,觉得他倒也是个端庄守礼的君子。自己的终身,真要
系在他身上了吗想起远在它方的兄嫂,想起这些日被掳上山所受的屈辱,突然
觉得自己在这世上孤独漂泊,天地之大,竟无容身之所,悲从中来,禁不住放声
大哭。
罗权默然的听着她的悲声,他来自后世,对心理学有所涉猎,知道这时候的
人最需要把情绪宣泄出来,否则窝在心中,久郁成疾。但听着芷仙的悲声,心中
仍不禁一阵阵的痛心。这位行程充满了泪水和屈辱的女孩儿,让自己给她一个光
明的未来吧。
芷仙哭了半晌,心头慢慢浮现起罗权的身影,他在自己身上肆意狂乱的情形
已经渐渐变得模糊,那一直清澈温柔的目光却渐渐清晰起来。她饮泣着,泪光盈
盈的抬起头,看到罗权正站在身前,用手轻轻拍着她的玉背,温柔的目光与那时
一般无二。忽然觉得一阵羞意抑制不住,抽泣渐渐止了,脸上却浮起一片淡淡的
红晕,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将头低了下去。
罗权看着她那宛带泪痕,吹弹可破的俏脸,和娇嘟嘟,微微挺起的双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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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阵荡漾,忍不住想要低头吻下去。总算知道现在仍不是时候,硬生生的按捺
住了。见芷仙已经穿戴整齐,便递过了一条手巾:“擦一擦吧。”
芷仙挨得他甚近,闻着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心中有些不安。见罗权递了
毛巾,动作十分体贴,这才心中稍安。寻了清水,净了面,看起来着实是个清丽
脱俗,温柔秀丽的美人儿。那副梨花带雨的娇弱之态让罗权看了怦然心动。
他来到这个蜀山世界,着实见了不少美人儿。灵云温和宽厚,英琼英气勃勃,
轻云平和而不失飒爽,张瑶青小鸟依人。但没有一个如芷仙这样惹人爱怜,让人
一看就打心底里大起怜惜之情,恨不得把她拥在怀里,轻言蜜语,娇声怜爱才好。
自己自从来到这个蜀山世界,一直谨言慎行,按着书中的大势,战战兢兢,从不
敢踏错一步。现在脱离了峨嵋,反而觉得有几分轻松。如果能得到芷仙这样一位
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好妻子,那么也算是不虚此行了吧。
他忽然有了几分后世大学里追女孩儿的感觉。见芷仙梳洗打扮整齐,仍是站
在那里,不敢回过身来,便走上前去,柔声道:“此地不是久留之所,听说你家
在四川,不如先回家乡,与亲人报个平安如何”
芷仙双肩一震,本来平静的秀目中又是泪光盈盈,罗权暗骂自己不解女儿心
思,知道她此刻无颜回去面对亲人,忙说:“我家里在四川峨嵋山,父母早丧,
二老在时,每每盼我能早日成家立室,如今我得了这样一个好妻子,一定要回去
祭告父母,你陪我同去好吗”
芷仙听他一个人连珠炮似的说了这许多,不禁嗔道:“你这人好不知羞,哪
个说要嫁你”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立刻转过身,低下头去,红晕双颊,
羞得连脖颈都红透了。
罗权见她肯与自己说话,心中大乐。知道芷仙最是害羞,却不敢再说多了。
只是在石室忙前跑后的收拾东西,将几件女子衣物,和日常备用物件收拾了一番。
又拾起自己的法宝囊,看到那柄霜镡剑时,突然想起,与芷仙一番云雨之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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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体内真气十足,功力大进,他口上念动剑诀,用手一指,宝剑自行出鞘,一道
寒光,如夭矫游龙一般,腾空飞舞。罗权一声清啸,但觉足下生风,身子轻飘飘
的有如羽毛,猛地向半空一跃,身随剑走,化作一道白光,破洞而出,直向天际。
原来他取了芷仙的元阴,内气大为精进,居然剑术已臻小成,炼到人剑合一的地
步了。
芷仙惊讶的望着他,显然没想到他已经修炼到飞行绝迹的地步了。不过一柱
香的时间,罗权便从洞外飞回,却是衣衫被划破了几个大洞,头发都打散了。原
来他剑术初成,驾驭起来还不由心意,一下子冲入云霄,飞得过高,天外罡风甚
烈,远出他意料之外,一个不留神,就成了这副模样。
他见芷仙惊讶的神情,尴尬的笑道:“嘿嘿,嘿嘿,这”尴尬的笑了笑,
却说不出话来。
芷仙见他有趣,忍不住用手掩着口唇,轻笑起来。她这一笑,本来眉目如画
的五官顿时就变得鲜活起来。罗权怔怔的看着,芷仙却转过身去,拿了一件男子
的衣衫,远远的递到他的身前。
罗权连忙接过,觉得先前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已经慢慢的淡去了,心
中不禁畅快起来。他收拾完东西,才发现石室边上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小包裹,
打开一看,是数枚山果,血也似地通红,有桂圆般大小。看包裹颜色,大概是英
琼所留。想必这就是莽苍山中的朱果吧想着这小女孩年纪虽轻,但古道热肠,
心中颇为感激。
他把朱果给芷仙递了过去,自己也留了两个。“这果子是山中的灵果,吃了
轻身健体,大有益处,我们分食了吧。”
芷仙低低的“嗯”了一声,接过剖将开来,白仁绿子,鲜艳非常。食在口中,
甘芳满颊。两人将果子吃了,见物件收拾已毕,本是伤心之地,也不想多做停留,
便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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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了这座山头,只见前面古木参天,怪石嶙峋,山头一个接着一个,一
眼看去绵延望不到边际,芷仙毕竟是娇弱女子,在妖窟里又受了苦楚,不过半个
时辰,已经走得疲累,娇喘吁吁。
罗权见她脸颊上已经起了薄薄的一层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不禁有些
心疼,说道:“莽苍山绵延千里,多是荒山野岭,这里还要走出百余里,才有集
市人家。我剑术已成,不如由我驭飞剑带你,行到集市之处,再雇车马如何”
芷仙一路上一直安安静静的,只是埋头走路,也不与罗权说话,这时听了,
也不反驳,也不赞同,只是将头低着,一言不发。
罗权笑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愿意了”也不等她回答,一只手伸过
去,轻轻搂住了她的腰肢,觉得芷仙身躯一紧,微微的有些抗拒,却没挣脱,便
念动剑诀,喝了一声:“起”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向着远处飞去。
罗权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便不再莽撞,只在空中数十丈高下,稳稳的向前
飞着。芷仙起先还觉得有一些头晕,后来觉得平稳非常,不禁愉偷低头往下观看。
眼中一座座大小峰峦,在脚底下飞一般跑向身后,春山如秀,风景绝佳,又看看
身边罗权凝神驭剑,向前飞行。想起这些日子来的遭遇,几乎恍如梦幻。自己受
尽凌辱,求死不得,出家遁世又没人收留,身边这人,是她的良缘所寄么
虽见罗权目不斜视,并未向她看上一眼,却也不敢正眼望他,只是用眼角余
光偷偷扫视着,看他那凝神专注的面容,越看越是害羞,脸上不禁又升起两道红
云来。忙将目光转过,看着下面风景,心头却砰砰的跳了起来。
二人各怀心事,过了约有一个时辰,罗权毕竟是剑术初成,时间不能持久,
见下面已经有了村镇,隐隐尚有人烟,便撤了剑光,在偏僻之地落下,然后两人
步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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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地叫做吴场坝,是方圆百里内的一个大集,牲口众多,罗权便雇了骡
马车轿,然后让芷仙坐了车子,二人一路向峨嵋山而行。
芷仙自从吃了朱果之后,虽然半日没有休息,却并不觉得疲累,反而神清气
爽,这时觉得步行也无问题。但罗权一片好意不忍拒绝,就依言上了车轿,又想
着要是两人同车,车厢这般狭小,如何同处真是让人羞也羞死了。
罗权却没与她同车,而是骑马在外面随行,又雇了一个脚夫赶车。芷仙松了
口气之余,又隐隐的有些期盼,时不时的掀开车帘,看罗权在外面骑着高头大马
护送的身姿,心里就慢慢觉得平安起来。
罗权在马上顾盼左右,觉得十分快意。放眼看去,午后刚下了一场透雨,这
时碧空如洗,枝头好鸟,翠羽尚湿,娇鸣不已。地下红瓣狼藉。远近百十个大小
峰峦,碧如新洗,四围黛色的深浅,衬托出山谷的浓淡。再加上满山的雨后新瀑,
鸣声聒耳,碧草鲜肥,野花怒放,朝旭含晖,春韶照眼,佳景万千,目穷难尽。
再看车中的芷仙掀开轿帘,露出宜嗔宜喜的半张俏脸,看到他转来的目光,
就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忙不迭的将眼光转了过去,不禁心中大畅,突然想
起后世曾听过的一首歌来,便放声唱道:走啊走啊走。好汉跟我一起走,走遍了
青山人未老,少年壮志不言酬
划一叶扁舟,任我去遨游,逍逍啊遥遥,天地与我竞自由
共饮一杯酒,人间本来情难求,相思呀难了豪情再现,乱云飞渡仍闲悠
这是他后世看过的一篇剧目,写的是一群敢爱敢恨的仙人,剧情他已经记不
清了,但这首歌却一直记得清楚,十分符合他目前的心境,这时情由心生,不由
脱口而出。
芷仙听他放声高歌,曲词不文不白的,调子也十分怪异,不禁好笑。想想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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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段歌词的含义,不禁红晕双颊。一男一女,要同饮一杯酒,那含义还用说么
这人,看上去端庄守礼,原来,却也如此会调笑人呢只是看着他唱歌的样子,
却让人生不起气来。
那莽苍山地势广大,与峨嵋相距足有数百里之遥,原书里英琼和芷仙骑着神
雕回返,不过一两个时辰就可到达。现在二人一路行来,罗权怜惜芷仙身子娇弱,
不让她骑马,只是乘车,自己骑马陪同。一路走的甚慢,直行了五六天,才到峨
嵋后山,他原住的荒村当中。
这时离他家破人亡,父母尽丧的日子,已经两年有余了。村人早已四散而去,
只余几座荒丘,残屋破瓦而已。罗权看着山前那棵大树,想起就是这棵大树导致
了自己穿越到此地,想着这数年来的遭遇,不禁怔怔出神。
芷仙见罗权不说话,便睁着一双秀目,好奇的望着他。罗权回省过来,不禁
笑道:“我回想往事,有些忘形了。”
虽然二人已相处了近十来日,但芷仙与他对视,仍然有些害羞,将目光偏了
几分,才低声道:“你的亲人,都不在了吗”
两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在罗权的细心呵护之下,关系渐渐变得融洽起来,虽
然不像真正的夫妻一样亲密,但芷仙却也能与他有说有笑,不像开始一样对他羞
涩而又逃避。
罗权看着这棵大树,怅然道:“那天我在这里被一个怪物咬伤了,那天我拜
了周老师做师父,那天我才知道这里是蜀山”
芷仙听的奇怪,罗权失笑道:“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我父母两年前都过世
了,只有个妹子,现在黄山餐霞大师门下学艺,有暇我带你去看她罢。”
芷仙听了,红晕双颊,悄然别过头去。罗权看得心中一荡,忍不住去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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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手。芷仙本想挣脱,但那日两人在洞中,由妙一夫人定了名分,这些日子,她
心中已经不再排斥罗权。这时见他情真意切,心中一软,便由他握着。一股旖旎
的情愫在两人心中暗生。
这高山深谷,古木参天,万籁俱寂,似乎只有树叶沙沙作响,罗权握了片刻,
不禁用手去搂她的香肩,芷仙轻轻挣了一下,便大胆的转过头来与他对视,俏脸
晕红,在阳光映射下,像一块美玉一般发着光彩,比起那个在莽苍山时,孤零憔
悴的女孩儿,不异天壤之别。
罗权看着她那红嘟嘟的双唇,突然想要吻她一下,又怕把她吓到,正在犹豫
的时候,听到空中一道剑光闪过,飞身跃起,喝道:“什么人”
只见空中一道流光飞也似的袭来,罗权喝了一声,腰间霜镡剑出鞘,一道白
光迎上,同时那两柄金戈也飞了出来,如两条蛟龙一样盘旋向前,一手则紧紧在
腰间按住了那枚五雷珠。
他此时有了家室,不像以前孑然一身,对敌之时,务求更加小心。他不想像
先前那样因为大意落入敌手,以致害人害己。
那道剑光在半空中与罗权斗了个不相上下,等罗权两柄金戈加入战团,光芒
大盛,便落了下风。这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我说权师弟颇有进境,果
不其然吧。”
罗权听声音耳熟,见对方剑光已收,便也收了法宝,落下地来。见对面落下
两个人影,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女郎,手按腰间宝剑,正含笑看着他。另外一个
妙龄女尼,身穿一件黄锻子僧衣,手执拂尘,也面带微笑。
罗权见了大喜,先上前,恭恭敬敬的向女尼行了礼,然后才道:“云姐,可
想死小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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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黑衣女子便是罗权先拜师父周淳的女儿,名列“三英二云”中的有数人物
周轻云。她与罗权是总角之交,感情向来深厚,平日里都以姐弟相称。那女尼便
是成都辟邪村的玉清大师。
轻云略嗔的看了罗权一眼,才道:“我回山拜见师父,途经九华,见了妙一
夫人,才知道你的事情。你行事向来稳重,怎么头脑这样发热”
罗权苦笑道:“云姐,你我多日不见,莫再挖苦我了好不”说着对芷仙道,
“这是我世姊周轻云,在黄山餐霞大师门下学剑,快来见过。”
芷仙见轻云驭剑迅如雷电,来去自由,心中好生羡慕。快步上前,向着轻云
端衽为礼。轻云连忙扶起,笑道:“裘家妹子果然气质不凡,真是我见犹怜呢,
与权弟真是天作之合。”
芷仙被她说的,娇羞的低下头去,罗权笑道:“云姐此来,是单为探访小弟
的么”
轻云道:“我听了你的事后,去衡山见了爹爹。他听说你的所为,很是恼怒,
倒是追云叟前辈对你颇有赞誉,说你是男儿所为。我同爹爹,向他老人家讨了几
颗补髓益元神丹,给你送来。”
罗权知道这是追云叟炼制的专补元气的神丹,对于破了童身者犹为有益,心
中大为感激,向着轻云长施了一礼,这才接过。又转身问玉清大师的来意。
玉清笑道:“我本来无事,还是最近接了华山剑仙万里飞虹佟元奇的传书,
说是他门下孽徒,仗着苗疆的妖人相助,在衡山脚下为恶。请我来帮手。恰逢一
个昔日旁门中的道友,托我为她去武当山送一封书信,我便来了。”又问罗权,
“张瑶青的幼弟张琪,你可还记得”
罗权想起那个对他痴心,却被铁姝掳走的少女,不禁有些惆怅,问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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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了”
玉清道:“他见姐姐被人掳走,居然也起了出家修道之念,整日里求着我要
拜师。我受缠不过,就答应将他引荐到佟元奇前辈门下,这次也顺便带了他来,
现在正在峨嵋后山凝碧崖盘桓呢。”
罗权这才想起,李英琼会合了灵云姐弟等人,回到他们曾经一同隐居的后山,
借用武当半边老尼的紫烟锄,开辟凝碧洞天,峨嵋仙府。现在应正在里面修行呢,
想到此次,不由想起若非是他的缘故,芷仙此时也该与他们一同在洞府中修仙学
道才是。不由满怀歉意的回望了她一眼。
芷仙见他回顾自己,不解其意,好奇的眨了眨眼,这时玉清道:“李师妹一
人独居,深山寂寞,只有一猿一雕作伴,见了张琪,便硬要留他作客,我就和轻
云妹子探你来了。”
罗权奇道:“怎的只有她一人,灵云姐弟等人没来么”
轻云笑道:“朱文师妹在慈云寺一战中了十二都天神煞,要去桂花山福仙潭
去寻乌风草解毒,哪有这快回来你我与她都是世交之好,离的又近,正当经常
往来才是。”
罗权掐指算了算日子,按原书记载,英琼救了芷仙,半路回返峨嵋,在途中
遇到灵云姐弟与红花姥姥的弟子申若兰等四人,这才回凝碧崖开辟仙府。现在应
该已经入主太元洞了。难道中间又出了什么岔子好在他自从来到这个蜀山世界,
中间变化甚多,就连自己都得了一位本来的峨嵋仙女为妻,便也不再惊讶。
罗权不知,这事情起因当真与他有关。桂花山的红花姥姥因为飞升在即,为
了破去昔日誓言,特让弟子申若兰去武当山借来紫烟锄和于潜琉璃,助朱文与金
蝉破法。申若兰与武当弟子缥缈儿石明珠交好,二人一路同行回返的时候,途经
莽苍山的时候,恰逢香雾真人冯吾与施龙姑从荀兰因手下逃脱,石明珠平生嫉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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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仇,最恨这等yin贼,双方狭路相逢,便动起手来。
本来石明珠的法力稍胜冯吾一敌,又有申若兰帮手,只是冯吾在逃走之时,
盗走了乔瘦腾所炼的混元幡,这是采数百名童男童女的阴魂所炼,最为阴损不过,
二女猝不及防,受了侵袭,虽没受伤,紫烟锄和于潜琉璃却被邪法所污,只好再
次回山,请半边老尼用仙法祭炼。因为没有此宝相助,不能破潭取草,灵云姐弟
等人,至今还困在桂花山呢。
这时轻云道:“权弟,我此来探望,一是送来仙丹,二也是代爹爹看望你,
不知你以后有何打算”
罗权道:“未来之事,变化莫测,谁能说得准呢。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对着轻云和玉清大师长揖了一躬,说道,“小弟有一事相求,
还请二位相助。”
轻云忙道:“你我总角相交,情同姐弟,何必这样客气”
罗权道:“我父母早丧,周老师远在衡山,只有云姐算是我家中长辈。我与
芷仙,虽经夫人定了名分,但毕竟无媒无证,于理不合,不算是真正夫妻。我有
意在办一场婚事,烦请云姐和大师为我主持如何”
芷仙听到罗权说起婚事,心中嘭嘭跳着,觉得耳圈一阵阵的发热,害羞的不
敢说话。轻云见她羞涩,拉着她手笑道:“你这人好不知羞,哪有大男人,当面
向女儿家求亲的”
罗权深施了一礼:“全凭二位姐姐成全。”以他来自后世人的观点,对这种
仪式本来无可无不可,这年头又没有婚姻登记处。但是芷仙是封建社会的淑女,
对于礼数看的甚重,办这样一个仪式,多少能对她有所宽慰。
轻云见芷仙螦首低垂,并不说话,心中便有些了然。握着她手笑道:“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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