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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输入拼音“gaoji”,还没等选定相应字,搜索框下立刻弹出了一溜的推荐搜索项,何许人点了那个自己觉得最有可能的选项“搞基”。
然后,何许人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这一夜,徐然在浏览了大部分网页上关于“喜欢”的定义后,越发明确了自己对于何许人的感觉。
从汉语词语方面来解释:喜欢泛指喜爱的意思,也有愉快、高兴、开心的意思,喜欢实际上是一种感觉,包含欣赏、仰慕、钦佩、倾心爱慕、爱。
徐然简单思索了片刻,自己看到何许人之后确实有这种感觉。愉快高兴?欣赏爱慕?徐然有些迟疑。
从社会心理学内容来看,喜欢和爱不同,包括的范围相当之广,喜欢可以包括欣赏、爱情、喜爱、怜爱、仰慕、敬佩等多种意义,但通常是指爱情方面的。
年龄的相似,性格和需要的互补,何许人外貌对自己的吸引力,何许人的人格品质,早在一年前相识的熟悉性和同桌而坐的临近性…徐然一一对号入座,每符合一个心中就确定一分。
徐然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握着手机的手也渐渐松开,手机的电源键撞到凉席的硬边,背景光瞬间亮起,页面仍旧停留在某一页关于“喜欢”的检索上,带着少年心动的困惑与新奇。
何许人的梦却好不热闹,乱糟糟的尽是些刷新自己世界观的图片与词条。
一觉醒来,何许人依旧是眉头紧蹙着的。
“早上好!”徐然一见到何许人就献上一个殷勤的笑。
何许人神不振,疲倦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没睡好?”徐然凑上来,又发觉有些冒失地退开半臂的距离。
何许人又想起来前一天徐然对自己说“我不搞基”的画面,面露羞色地说:“我也不搞基。”
徐然刚确定自己对何许人“一见钟情”的小心脏瞬间被这句话打了个响亮的耳光,有些生涩地难过着蜷缩起来。
徐然脸上的神采瞬间衰败,留给何许人一个自以为绝情的侧脸,一个人默默地生起了闷气。
何许人还记着昨晚班主任对自己的表扬,打着呵欠从书包里掏出一叠a4纸递给徐然。
a4纸上是打印好的四线三格,黑色的油墨,白色的纸底,每行都工工整整地用蓝色水性笔写着一个圆润的字母,像何许人一样干净又赏心悦目。
“这是什么?”徐然闷闷地开口,随意地翻了几页。
何许人揉了揉眼睛,指着某一行说:“班主任不是说你要加强书写吗?他让你把我当做榜样我是担不起的,不过你要是想有所提高的话,我可能可以给你一些帮助。”
何许人的手指洁白纤长,在油墨的衬托下更显现出一种鲜明的美感。徐然呆呆点头,心里的闷气仿佛被那根手指戳中了死穴,瞬间毙命。
何许人也是头一次做到与同学“互帮互助”,这一场书写强化训练,一教就是四个月。
徐然特别享受何许人为自己做示范的过程,何许人的目光流驻在自己的笔上,一笔一划,一弧一带,笔尖的优美的字体都能像花一样绽开。
何许人大多时间都是安静的,可是练字期间的何许人有一种沉默的专注。带着开学时先入为主的“喜欢”,徐然觉得何许人笔下自己平时讨厌的英文字母也变得格外顺眼。
何许人能察觉到徐然的目光,不含杂质,纯粹的带着欣赏,和父母那种急于向外人炫耀的目光完全不同。这是一种无声的鼓励,每分每秒都能给自己倾注不竭动力和自我存在感的鼓励。
可是徐然的目光渐渐地多了几分炽热,属于少年心性的炽热。何许人自从知道了“基”的含义后,也总是学着班上同学互相调侃的语气质问徐然:“你这么疯狂地迷恋我,该不会是要和我搞基吧?”
少年时的感情总是来得汹涌又莫名其妙,少年时对确有其事的谎言的掩饰也总是带着欲盖弥彰的拙劣。
徐然总是招架不来何许人的这一出,只会反反复复地用一句话来否认:“开什么玩笑,我可是一棵笔直的小白杨,搞那些男男女女的多不健康。”
或许真的是初一的压力过大不利于学习,在初二较为自由的学习氛围里,何许人的成绩突飞猛进,大有起色,不仅名列班级第一,年级成绩更是时常突进前三十。
何爸何妈的面色终于在何许人一次次的榜首成绩里好转了起来,双休日的自由支配权也大手一挥交由了何许人。
每周六徐然都会去市体育馆练球,何许人总是会带上一书包的作业坐在休息区做,做作业时偶尔出个小差,看几眼认真训练的徐然。
徐然的手指有着和那些打篮球的人一样的粗大指节,但他的手指天生更长些,所以摊开的面积也更大,握拍也比同期训练的人更牢。
每一个扣球都稳准狠厉,带着少年的张扬;每一个发球都轻巧妙,一如少年的狡黠。
徐然每打败一个对练,总要回头向何许人炫耀。目光澄澈的徐然眼里邀功的意味显而易见,自信张扬得像一颗耀眼的太阳。
和徐然的目光接触越频繁,对视时间越长,何许人心里就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萌发。
第8章摸索
市一中的运动会有一个数十年不变的传统逢运动会必下雨,然后就是运动会开幕式的无限期推迟。
初二这年的运动会也不例外,运动会前一天的天空就已经是乌云密布的模样。全班同学都兴致缺缺,仿佛都预知到了第二天的阴雨,并不指望明天就能无课一身轻。
何许人没有准备参加,但还是被逼着凑了个数。
运动会当天的早晨,天空乌蒙蒙地飘起了雨。何许人料想这运动会又要推后,直接套了双雨靴就去了学校。
可何许人万万没想到,这场雨越下越小,还没等走到校门口天就开始放晴,更可怕的是操场上甚至放起了欢快的《运动员进行曲》。
运动会破天荒地头回按时开始,全班同学都惊喜地搬着凳子坐到指定场地,只有何许人又愁又悲。
何许人的项目是男子一百米,非常不巧的男子一百米,按照赛程安排正好是开幕式之后的第一个。
何许人和徐然的座位排在田径场石台阶的最后一级,离开幕式结束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何许人的一直都愁容满面地望着和自己隔了整整一个足球场的百米赛道。
“怎么这么不开心?难道你就这么想上课。”徐然的手在发呆的何许人眼前来回晃动,试图拉回他的关注。
何许人低头抬了抬自己的脚:“我倒不是想上课,主要是我没想到今天能按时开运动会,所以穿了双雨靴,可今天我马上就要跑一百米了,我还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