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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陛下所言何意。”
秦卿呼吸颤抖着,睫毛上滴落雪露,眼底的湿润将其双眸衬得清然楚楚。
“你不必在朕面前装模作样,你根本就未患不治之症,你与慕鸿歌耍的那些小伎俩朕早就知晓。总之这几日朕都会守着你,你何处也去不了。”楚千秋一边不慌不忙地沉言,一边抓住秦卿的手臂,将其平缓地拖至身边。
秦卿被如此拉动,难受地皱起眉头。
且本能地抓紧了楚千秋腿上的华美锦袍,更是再也忍不住痛呼出声
“快抱我回居卧,我要生了。”
秦卿艰难的闭上双眼,此声充斥着压抑的无奈与痛楚。
楚千秋愣住了,仿佛没听懂般看向秦卿。
此刻。
秦卿捧抚着肚子的手在颤抖,脸上憔悴之色加剧,满脸的汗水与忍耐。
不像是假装。
半盏茶后
秦卿的居卧前,几扇大门紧紧地闭合着。
回廊上烛火幽幽,居卧内烛火昏黄。
秦卿被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而楚千秋则是坐在床边,稍微拉合纱帘,虚掩着床榻上的情景。
秦卿没有发出痛苦地叫声,而忍耐地喘着气。
其领口的衣衫已被汗水湿润,沾染着雪露的发丝则是贴粘在领口微敞的颈间,那捏着身下柔软锦被的手,手指关节更是发出脆响声。
秦卿面色如常,双眸紧闭,眉心有汗水。
楚千秋一言不发地静坐在床边,眸色沉静内敛且暗藏深绪。
其心中根本不相信男子能产子。
可秦卿肚子如此大,若说是长胖也略显牵强;若说是患了顽疾,那也不可能。
慕鸿歌假扮御医之事,其早就识破。
唯一的可能,便是怀孕。
可是男子,又怎能生子呢?
楚千秋面色难看地松开纱帘,沉思般地起身,在内厢缓慢地来回走动。
究竟怎么回事......
回想起,曾经某位御医说过秦卿怀有身孕之事;
再忆起,曾经西州寺庙禁地所发生的一切。
楚千秋也并非全然没有怀疑过,
可如此离奇之事,未亲眼所见,便仍是万般不信。
幽幽烛光笼罩中,居卧内如死般寂静。
楚千秋站在桌旁,背对着秦卿,眸色沉沉地拨完着桌上的茶杯。
烛火的光影将其鼻梁侧影拉长,其白皙的手指轻缓地触碰茶杯的杯身,其睫毛暗影将其眸色呈现得加倍深暗。
秦卿听闻脚步声走远,以为楚千秋离开,便发出低低的难受之声。
“你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朕去传召御医来。”楚千秋止住了动作,不慌不忙地言毕,便移动脚步往屋外而行。
秦卿隐约听到此声。
可当即
秦卿便出声阻止道:“不,别唤御医。”
此声无力,气息不稳。
秦卿躺在凌乱的锦被间,苍白的面色将脸上的刺青映得艳丽无比,其脸上佩戴的小巧银色面具,也早已掉落在床榻上;
此刻,秦卿身上仅穿着白纱内衬,青衣外袍与雪色轻裘零零散散地掉落在床边。
那致的腰带更随意地搭放在床沿,随时都会掉落在地。
秦卿顺滑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其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缓慢地眨眼间,睫毛上有汗水滴落。
其一只手攀附着抓紧纱帐,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锦被。
纱帐虚掩着床榻间,朦朦胧胧的,无法看清秦卿的身影。
“不传御医怎行,你现下如此难受。”楚千秋沉稳地回应,褐色的裘袍上沾染着浅浅的清雪雨露,其浑身散发着寒凉之气。
“你别去,我不要别人看。”秦卿轻缓地要求声,从纱帐间溢出。
闻言,楚千秋便沉缓地停下脚步,睫毛下的双眸色泽悄然渐变,似随着主人心绪起伏般深浅交织地变化着。
不要别人看......
“那便是要朕看?”楚千秋自言自语地低声言毕,便沉冷着脸转过身,重新回到那纱帘虚掩的床榻边。
随即,便慢条斯理地动手拉开床帐。
秦卿见到楚千秋折返而归,吓得面色苍白,险些晕厥。
楚千秋则是直接在床边坐定。
“楚千秋,你此意何故?别啊......”秦卿急切而无助地喊停。可腿却被楚千秋抓住。
根本来不及抵抗,腿便被人分开。秦卿近乎绝望地惊叫着,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但随即,便听到楚千秋低声地咒骂了一句
“你这个怪物!”
楚千秋俊颜之上血色尽褪,且满面寒霜,眸色冷冽地目视眼前这震撼无比的一切......
第292章
随后,室内陷入死寂。
半盏茶后,大门紧闭的居卧内,想起了婴孩儿奶气地哭啼之声。
片刻后......
再度响起,另一个更加洪亮的婴孩儿哭啼声。
此声同样奶气,声质却是更加的清脆。
两道婴孩儿的哭声,交织交叠地响起。
此刻,屋外呼啸的风雪声,渐渐地压制住屋内的动静。
半个时辰后。
陆续有宫女,端着热水有序地步入秦卿居卧。
穿着渐染黄裳的宫女们,围裹着致的御寒外袍,发髻美,妆容淡雅;
众宫人都低着头,将铜盆整齐地摆放在桌前,备好绢帕,以供秦卿更换的衣衫。
内外厢隔,以轻纱垂帘间隔,朦胧地阻隔内外视线。
即便是现下宫女们抬起头,也无法看清内阁之况。
领头的大宫女安排好众宫女摆放好物件后,便领着众人无声地退下。
秦卿居卧处的雕花大门再度掩上。
外面的风声凌厉呼啸,无声的静谧在居卧内蔓延。
楚千秋面色沉冷地坐在床边,微微地垂着眼,冷眼地目视着左右怀中两个小婴孩儿。
小婴孩儿分别被秦卿的雪色貂裘外袍,与楚千秋的褐裘外袍,给围裹着,皱皱巴巴的小脸露在外面。
两个小婴孩儿身上都很干净,早已不哭不闹地靠着柔软的软貂,偶尔轻轻地动一动,偶尔发出奶气的轻吮声......
正恬静地熟睡着。
柔和的烛火中,楚千秋眸色沉冷地垂着眼,睫毛的暗影投影在鼻梁上,虚掩着其眼底神情。
随后,才沉缓地抬眼看向因虚脱无力,而至昏迷的秦卿。
秦卿面色憔悴,睫毛上沾染着汗水,眼角隐隐含着泪光,双手还紧抓着稳盖在腰间的锦被。
昏黄的烛影下,楚千秋色泽深暗的眼底,流露出几许捉摸不透的神情。
隔日深夜。
窗外风雪飘摇,浮华金碧的卧居内,火炉隐隐燃烧着,暖意流淌在四周。
尊皇的寝宫内,富丽堂皇,鎏金碧翠的气派。
熊皮地毯,卧龙椅,乌木装摆,玉帘锦纱装点其间。
那碧绿的玉珠重帘虚掩着宽大的龙床,床榻上铺满了貂毯华被。
秦卿醒来时,发现身处陌生之地。
随后,便缓缓地从床榻上坐起身,除了有些腰酸腿麻之外,无其他不适。
身上衣袍已更换过,是素雅白纱锦袍,瞧着甚是清美。
未增加身体负担,秦卿并未下床,而是调整软枕背靠床头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