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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人气之旺,让人瞠目结舌叹为观止。
銮铃习惯了,只是心中颇为怀疑,万一煦王哪日娶妻生子了,或者拉肚子长疹子,会不会吓到他的这些崇拜者?在这些崇拜者心里,神仙是没有七情六欲,不会生病的吧?
“从来处来,到去处去。”銮铃打了个哈哈站起身,却忍不住又瞧了一眼那萧华和林音初,朝那老汉认真道:“老伯,多谢你的祝福,他们已经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是么?公子知道?”老汉老眼一亮,颇一些激动。
“嗯。他们很恩爱。”銮铃说罢,见那老汉笑得开心,便也开心地转身离开,不妨一转身差点撞到琴魔怀里。那琴魔正发怔地瞧着那对泥人,也不知来了多久,只是不做声,脸色在阳光下有些发白。
“前……辈?”銮铃忐忑地叫了声,她心中对这琴魔和林音初之间的情事本不太了解,此刻瞧见这琴魔苍白失神的脸色,登时恍然,这怕也是情根深重。
“你父亲对你母亲可好?”琴魔眸光从那对泥人身上艰难移开,望向銮铃。銮铃点头。
她这一点头,琴魔紧绷的神色忽而一松,神情虽有怅然,但那一波未起,已然归于平静了。
銮铃心下一松,想起另外一件事来:“听雁白说前辈是江南人,也已很多年没回来过,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前辈不妨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走走,不必再跟着銮铃了。”
“我答应了要护你周全,自然要做到。”见銮铃如此细心,琴魔瞧着她的神情,不由有些刮目。
“前辈也看到了,銮铃在江南是很安全的,离开江南后,准备入川蜀游玩,到时候再请前辈一起上路,如何?”
琴魔先是不答,眼神掠过这久别重逢的江南景色,微微一动,最后点了点头:“我在莫干山等你。”他说罢,便再不迟疑,蓦然转身离去。
一袭藏青色的身影行走在那阳光下,卸下了禁锢多年的心锁,便如天光云影一般,说不出的洒脱自在。
銮铃目视他消失在苍茫的天宇下许久,才回过神。木正紧跟在她身后。
她扬唇一笑,拉起木的手:“咱们也走吧?”
自竹去世后,木便成了跟在銮铃身侧左右不离开的人,两人关系便也亲近不少。初时木服侍銮铃可能是因为李墨兮的吩咐,现在便也是发自内心想跟着她了。当下木瞧了瞧前面的路,不由问出一声:“去哪儿?”
銮铃想了想,正要答话,却是那悟空背着小包袱不知何处看热闹回来,跑得满脸大汗,却也是两眼放光,他一把抓起銮铃的胳膊,拉住銮铃在人群里灵活地穿梭,一面嚷嚷着:“公子去瞧瞧,江南第一美人来了!”
……
这些和尚们啊,看到美女比她这凡夫俗子还激动!銮铃暗暗叹息一声,脚上却也卖力地跑着,迫切想看看这江南第一美人到底是不是美到天地失色,日月无光……唔,她近日跟着这悟空染上了看热闹的好习惯,她知道。
銮铃也不知他被悟空拉到了何处,举目四望满是中正的大街,华丽的房舍。她估摸着有点儿市中心的意味。
不过此时她四周挤满了看热闹的大唐江南扬州城的老百姓,这些老百姓们挤在路的两边,都迫切地向被空出的路中央张望着,眼神恭敬而期待。
銮铃纳闷,这美人好大的架子,竟还有官兵开道?这架势都能和国家总统,起码也是总统夫人出行的架势相比了。人气这样旺,銮铃不自觉想到那个“江南王”来,莫非这所谓“美人”竟是他?
几乎是灵光一闪,对啊,美男子也是美人啊!
銮铃一腔热火瞬间被冷水浇灭,她把悟空的手从她胳膊上拿开,转身便要撤,可没等悟空出声阻拦,前方不远处的人声已然沸腾,一波人潮涌动,人们迫不及待地传诵着:“娘娘来了!娘娘来了!”
娘娘?銮铃又一怔,是个女人没错了,那煦王再美,也不能被人称为“娘娘”吧?
很快,一辆马车严谨点儿该称为“鸾驾”了,这华美的马车被四匹大马拉着,车身高大华丽,四面挂着轻纱,马车前后各有一队侍卫随从守卫那鸾驾缓缓驶上銮铃面前那条大街。
銮铃仰视着,和周围那些百姓一样,心里却暗暗揣测着这车中女子的身份。有侍卫护送,定然是官家的人,被称为“娘娘”,“江南第一美人”……可惜,隔着轻纱,距离又远,还是看不大清楚美人的脸……
正有些遗憾,马车竟停住,生生在銮铃面前停住!
这就是心想事成?紧接着,便有宫人妆扮的婢女上前打开纱帘,又一宫人上前搀扶。那马车的轻纱帐内,先是探出一只素白娇柔的手,随后一阵清悦的佩环声,一个纤美的身影缓缓走出来。
这女子看起来三十岁年纪,发髻轻绾,罗裙素淡,身形纤美这是銮铃瞧见梅妃第一眼时,客观上的评价,仅限于她一眼看过去,用肉眼能看到的实实在在的东西。
然而,真正震慑銮铃的,是这梅妃身上散逸而出的说不出的一种感觉,说不出强硬还是柔软,说不出高高在上还是平易近人。那是一种气场,原本高华清冷的气质,被时光和岁月酝酿之后,所有悲欢痛喜都流散,沉淀成为一种淡宁而澄净的气息。
她甫一出现,整个扬州城的天空仿佛都温静了,她的气息神秘漫延,四下里一片安静,人人屏息凝神仰望着她,接受甘露一般心甘情愿被她的气息淹没。
她的面容清美绝伦,年轻时一身的高傲早已被岁月消磨干净,成了如今的宽容和柔和。
只见梅妃目光柔和地看过所有人,从銮铃面上掠过,本已掠过了,却又猛然回头,惊讶地看向銮铃。銮铃被她这么一看,猛然低头,心下一阵慌乱。
众人瞩目之下,梅妃的迟疑只是一瞬,她很快便被宫人簇拥着进了一处大宅子。等梅妃进去许久,周围的人开始散去,銮铃才动了动。
她不安地问向身旁一人:“这位夫人是谁?”
那人不答,先兀自打量銮铃一番,才笑句:“这位公子是外地来的吧?”
“……”銮铃讪讪。当初有人对她口称“咱们王爷”的时候,銮铃心中不解,便问那人“咱们王爷”是谁。那人也像今天这个人一样,先问了句“你是外地人吧?”才一拍胸脯,自豪地告诉她,那“咱们王爷”便是煦王。
“这是咱们的梅妃娘娘,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从金陵来咱们扬州住一段日子。”那人也没有看不起銮铃的意思,反而热情地介绍,说罢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梅妃啊,怪不得气场这样大,有了这样一个老娘,老爹又是当今天子,那煦王就是不想那样大的气场,怕是也不可能吧?能亲眼目睹这千古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