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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轻轻打了个哈欠,侧头看到姬良臣皱眉,接着道:“这个你就别心了,有阿竹就够了。”
“上次,刺客那件事,你没帮我,也是因为此?”
“啊,记不清了。多久前的事了......”声音懒懒的,说着眼也闭上了。
“才不过月余。”
“嗯。”这回应都接近呓语了。
“疼的话,要跟我说。”
“......”这次连吱一声也没有。
姬良臣侧头,看到苏雩被湿发遮挡了一半的脸,仍苍白无色。即使睡去,眉还是紧锁着,还是很痛吗?背上的体温也还是很凉。不禁,加快了步伐。
营帐里,同床两个月,两人都是各睡各的。
是夜,姬良臣望着蜷缩在床角,单薄的背影,心里那个很久都没有感觉的地方,微微地发疼。
于是,伸手轻轻将人拢在怀里,传了内力过去,给予着能给的温暖。
另一面,苏雩睁开眼,清潭般的眸子绽着别样的色,嘴角的弧度隐现。
第10章游仙医圣
日上三竿我犹眠,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苏雩仍然在做着他的舒逸美梦,梦里是武陵溪尽处的桃源,二月杏花,三月桃,落英缤纷芳菲满天。依山傍水房树间,行也安然,坐也安然。
姬良臣则早已在林子里练了一上午的剑,虽然他不怎么勤政,剑倒是日日练。想来是今日老有人念叨他,喷嚏打个不停,他是坚决不会承认是因为昨夜下了水受了寒发了热。想一想,他怎么可能会承认,昨夜苏雩可比他泡冷水时间长,结果人家现在睡得那叫一个安稳,让自己情何以堪。虽然,姬良臣向来是不在意面子这种东西的,可今日这个牛角尖却往死里钻。
齐穆给他找来了老军医,他一个喷嚏没打完,张着嘴愣是又憋了回去。老军医见状默默走了,出了营帐,摇摇头默叹:“自作孽不可活啊,诶。”
伊浩仁给他熬了驱寒的药,他如沐春风地笑:“还是浩仁想得周到。”结果,下一刻却端了药碗出现在苏雩床边。
苏雩抬头看他,一脸不正常的潮红,又看到他身后伊浩仁一脸忿忿不平。明白了。道:“怎么,阿臣是觉得让我喂你喝比较有滋味吗?”
姬良臣一愣,犹自挣扎,“这是浩仁辛苦做的,想来你昨晚泡了那么久的冷水,又疼了一夜,自是最需要。”
苏雩披了外衣起身,淡淡地又看了伊浩仁一眼,道:“那也好,反正伊国师昨晚还说要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呢。”说着,接过姬良臣手里的碗,仰头饮尽,却顺手捉了姬良臣的衣襟,拉到身前,俯身薄唇触上姬良臣的唇,姬良臣立刻僵住,愣愣地任由苏雩撬开他的牙齿哺药进去。
伊浩仁也站在一旁石化。姬良臣也有这么被动的时候吗?
苏雩等姬良臣不由自主地咽下药后,缓缓起身,十分淡定,仿佛那是一件万分正常的事,还道:“既然是伊国师辛苦做的,就不能浪,不是吗?”语气仿佛在说天要下雨人要吃饭一样的理所应当。随即抚了衣摆,走出营帐。
留下身后两个人,一个兀自石化,一个兀自呆愣。
姬良臣很自然地想起了和苏沂在一起时,苏沂不温不火的性子,不会过分疏远,却也不会如此直接亲密。想到这里却又后知后觉地幡然警醒,似乎好久没有想起苏沂了。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午时已过,太阳划过正南方的天幕,斜斜挂在半空,像是睥睨着浮世苍生。
苏雩叫来齐穆吩咐下去准备马车。在姬良臣的强烈要求下,踏上去齐越王城的路。
用姬良臣的话来说,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明白了说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苏雩也一向没什么要求,姬良臣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有吃的喝的睡的,顺便再找一找他的桃源,光阴荏苒,在他手里也同喝的水一样廉价。只是也明白,姬良臣暗地里定会有安排,他又何必操闲心,既然他坚持要要帮自己找‘锁功散’的解药,自己也不能拂了他的好意。尽管,这‘锁功散’,不用内力时也没什么影响,况且,阿竹的解药也快制成了吧,用了三年的时间还不成,怕是要负了他‘医圣’之名。
而齐越军营里只留下伊浩仁和齐穆大眼瞪小眼。
齐穆失落,没人陪他打架了。
伊浩仁牙咬得咯咯响,姬良臣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作主张,自行其是。把他大老远叫来,留下军队人马,利用完了,就踹回盛荆。姬良臣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
恨恨地踢翻了一个帐篷,也不管姬良臣派来护送他的人有没有跟着,径自离开。
结果,一直望着他动作的齐穆,却吃惊道:“原来,你也有两下子啊,来来,切磋切磋。”说着,追着伊浩仁的背影而去。
“那是气的,别跟着我......”伊浩仁的声音消失在天际。
齐越军营里的众将士,无语望天中,将军啊,苏军师不在,你就暴露本性不管我们了吗?
马穿山径菊初黄,信马悠悠野兴长。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姬良臣骑马行在路上,道路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枫树林,秋风萧瑟,冉冉物华休,红叶零落。
苏雩裹了裘袍窝在后面的马车里,手里拿着一本《盛荆志怪录》,眼神却飘向车窗外。
他知道,姬良臣坚持骑马的原因,不过是看到自己会想起苏沂,尤其是在自己给他哺药后,更加无法面对,所以就避而不见。不过,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至少也要一个多月才能进入齐越王城,他不急,可以慢慢来。回想起来,在晴雪村第一次他不想跟自己同乘一辆马车时,自己还了口舌骗他上车,不禁有些失笑。
正想着,马嘶一声,冷不防地,马车一个颠簸晃荡停下来,苏雩挑了帘子往外看。
只见,马车前不远处姬良臣安坐在马上,地上一个鹅黄衣衫的人,那人趴在地上灰头土脸,一幅受了欺负小媳妇儿模样,在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人也抬起头看向他,那人眼睛瞬间就亮了,随即又潸然泪下,不管不顾地朝苏雩奔过来,边跑边道:“阿雩,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苏雩在看到那抹鹅黄,就知道会是这样子。于是,松开车帘坐回车里,等待着。
果不其然,那人爬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飞扑过来,趴在苏雩肩头,眼泪鼻涕都蹭到苏雩的裘袍上。
可怜兮兮道:“阿雩,你想我不想我,我可是找你找了好久,好辛苦的。”
姬良臣也上了马车,见状,那如沐春风的笑硬生生被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伸手扯住那人后衣领将他与苏雩分开,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江湖人称‘游仙医圣’中的‘医圣’秦怀竹秦先生了,刚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