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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胸膛,傲然而立,“李暄不欠你什么,他已经尽了力了,他也不稀罕什么权力和皇权,挽救这个皇朝的覆灭,是你的责任,不是他的。而且,因为你的伤害,李暄已经吃了太多的苦,就算你不念同胞血肉之情,就请你看在前些日子回京的路上,李暄拼死相护的份儿上,放过他,不要以这样那样的名义,将他做成挡箭牌,替你卖命了吧!”
说完话,不等皇上再说什么,拉着李暄的手,径直而出,再也不理会别人惊诧的目光和纷乱的想法。
站在漫天的星光下,远处的天空依旧在火光的映衬下,显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的色,但是这丝毫也没有影响到少峰眸子的明亮,如同漫天闪烁的星辰全部融入了进去,有一种星空的浩瀚和深远。
一任风和雨
初晓的晨光淡淡的,很稀薄,带着点冷冷清清的寒意,一点一点地从黑暗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很脆弱淡薄的样子,还犹带着几分黑暗的阴影,朦朦胧胧。
一处断墙残垣处,苏牧疲惫地倚在被大火熏得乌黑墙角边,同样疲惫的白色巨狼匍匐在他的脚边,缓缓地舔舐着身上溅满的血迹。
“雪宝,我们再也找不到他了,是不是?”苏牧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巨狼不再顺滑的皮毛,声音中带着不自知的忧伤和担忧,光照人的眸子变得黯淡,眼眶上有着憔悴的青痕。
巨狼温顺地扭过头,伸舌在苏牧的手上舔了几舔,疲倦地将头伏在地上,那双碧莹莹的眼睛懒懒地合了起来,奔波了一夜,它也真的累得很了。
庭院中一株葳蕤的梨花正开得灿烂,洁白若雪的花朵在薄薄的晨曦中,透着仿佛透明一般的光泽,冰肌玉骨,不染一丝的尘埃,玫红色的花蕊,半隐在饱满的花瓣之中,分外的娇媚。
一阵微风吹过,一些凋残的花瓣如漫天的飞雪一般,纷纷扬扬地飘落,有一些落在苏牧的衣襟上,头发上,又微微旋转着,飘落在尘土之中。
地上隐隐约约还残留着斑斑的血迹,将这个初春的温暖冲刷得干干净净,甚至给人一种血腥的刺激,远处还有没有燃尽的余烟丝丝袅袅,随着微风不住地摇曳。
苏牧忧伤的眸子浅浅地合拢了起来,一种深刻的不可抑制的迷惑、无助和彷徨,如影如随地婉转而上,就如那未尽的青烟,将他笼罩了起来。
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现在还理不清,犹如一团乱麻,丝丝缕缕纠缠不清,又仿佛隔着一层迷雾,混混沌沌,根本看不清楚。
苏牧低下头,将有些冰凉的脸颊埋在掌心,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恼人的事情,可是那个念头挥之不去,固执地在心间不断地萦绕,“我再也见不到他了吗?就这样消失了吗?”
动乱开始的时候,他正端了一杯清茗,坐在客栈昏然的灯光下,细细地品味茶的清芬,有一种安详的淡然,白色的巨狼雪宝惬意地伏在脚边,懒洋洋地打着瞌睡。突然,也许是野兽潜藏着的本能,雪宝从惺忪中瞬间清醒过来,警惕地抬起头,似乎嗅到了空气中不安定的味道,低声地呜鸣,然后在苏牧还惊讶的时候,杀戮开始了。
苏牧的心一紧,在最开始的时候,不光是因为这个已经有些飘摇的王朝再也经不起另外一场新的动乱,隐隐的,李暄的处境竟然也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自始至终也弄不明白,这个人即使有着出众的外表,但是这绝对不是吸引自己的地方,大千世界,俊美不凡之人何其多,自己也从来不是以貌取人的浅薄之人。那究竟是那一脸灿烂不羁的笑容,还是机敏中含着狡诈,荒唐中坚持着原则的处事风格呢?不得而知。
他最开始的反应就是迅疾地冲出来,一声呼哨带着雪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李暄的府邸的方向冲去。
大街上已经是一片混乱,不知隐藏在哪里的一群黑衣劲装的高大的武士,手握雪亮的利刃,从四面八方冲杀而来,一时之间,血光冲天,惨叫声不断。
苏牧的心不由得揪紧了,他本来也是热血之人,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凶恶的外族凶手逞凶,屠戮自己那些手无寸铁的同胞?
手起刀落,一人一狼冲杀向那些凶残的武士,刀刀见血,一刀毙命。时间紧迫,由不得他犹豫,这众多无辜的性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陨落。
等到苏牧经过一番浴血冲杀,接近李暄的府邸的时候,已经月满中天,莹润的月光如雾如霭,冷冷清清的洒落在这个瞬间充满了暴力和血腥的尘世间。
就在苏牧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李暄的府邸突然间火光冲天而起,惨烈的呼喊声断断续续地从里面传来,在这个动乱不堪的夜晚,犹显得揪人心肺。
苏牧的心只觉一阵惊悸,紧缩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冲进了被四起的烈火炙烤的喘不过气来的不复宁静的庭院之中。
越往里走,越来越多的无辜的下人的尸体出现在苏牧的眼中,四处流淌的鲜血将这个以前清幽洁净的园林般的庭院变成了人间的地狱,他们恐惧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但是他们的生命却已经永远地流逝了。
循着逐渐消失的喊叫声,苏牧飞速地接近望月楼,却见那群黑衣的武士显然已经对还活着的人屠戮完毕,狰狞的脸上溅满了温热的鲜血,嘴角挂着残忍而得意的笑容,很明显,他们对这种残酷的行为非常的享受!
苏牧没有丝毫的犹豫,手里的利刀犹如陨落的流星,在天空划出最优美的弧线,带着惊心动魄的光芒,绞杀进了那群黑衣的刽子手中。
鲜血,在不停地迸射,残缺的肢体,在诡异地碎裂,苏牧的心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柔软和不忍,甚至忘记了躲避,仅仅是凭着本能和雪宝在旁边的撕咬,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杀光这群刽子手!”
凄厉的近乎绝望的刀光如贯日的飞虹,从最后一个还站立着相搏的敌人的颈项中闪过,颈腔中的热血如喷泉一般飞溅而出,喷洒在空中,那高壮的失去了生命力的躯体颓然倒地。
苏牧缓慢地了刀,心里反而是一片空白,茫然地望着这座没有了丝毫声音和生命的空空的楼,甚至没有感觉到越来越大的火光,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雪宝不安地在旁边低吠着,伸嘴咬住苏牧的衣角,不停地拉扯。
苏牧回过神来,安抚地拍了拍雪宝的脑袋,大步流星地往楼内走去,他不能相信,凭着少峰和夜迦卓绝的武功,凭着李暄的机智敏捷,他们怎么就能无声无息地被敌人消灭掉!
果然,地上的尸体大部分是府里的下人和丫鬟,还有一些黑衣武士的尸体,有的甚至是几具尸体纠缠在一起,想必是这些府里的人抱着必死的心和这些武士同归于尽。
苏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