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攀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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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地的烟头，空酒瓶子，几无下脚之地。汗臭味，清新剂，杀虫剂，正红花油，貌似还有点那啥味道交织在一起，也算是极品了。叶倩皱着眉头，弱不禁风，娇不胜力，趴在看不出是灰还是黑的一张破沙发上，一遍吸溜嘴，一边点根烟。色皮懒洋洋的又开了一瓶啤酒，猛灌了几口，一只手不老实的又抓住了叶倩的**，使劲揉捏着。
“滚你妈逼，疼死了，还捏，哎呦，你妈逼的，不是给你小妈弄裂了吧”？一挣扎之下，剧痛袭来，叶倩的小脸几乎皱成了脚后跟。
“屁呀，哪那么容易裂，好几十块钱一瓶的油用着呢，别说，走旱路真他娘的爽，再来一次”？
“滚，跟你妈来去，再动老娘，阉了你狗日的”。
“操，可是你自己想干的，这会儿恼了，好好好，不扯犊子了，你那小白脸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老子看你拿不住他，还是早早摊牌吧”？
“哎呦，疼死小妈了，滚开点，你懂个狗屁，甘子武身上油水大着呢，老娘这回能傍上大款那啥都好说，傍不上，子武还是第一人选”。叶倩使劲蹬了色皮一脚。
“妈逼的，不是说老子有钱了就跟我吗？不怕告诉你，哥用不了多久就是有钱人儿了”。
“就你？省省吧，吃吃玩玩还成，过日子，跟了你那是倒八辈子血霉，不过，小妈这次要是真能拿下那货，养着你也不错”。
“你也省省吧，就你能认识大款”？
俩人吵吵闹闹了很久，色皮才弄清楚叶倩嘴里的大款竟然就是绿化打零工的冯海峰，鼻子差点笑歪，就那厮，打个十块钱的麻将都发抖，还他娘的大款，他要是大款，老子就是李嘉诚了！叶倩有理有据的解释了很久很久，色皮依旧是半信半疑。
话说，色皮也是个很骄傲的人，咋滴？咱有骄傲的资本呐，小学肄业就在社会上混，叶倩这样的大学生还不是咱开的封，才便宜甘子武那样的傻逼？今天，这又把旱路给她开了，样样都是咱先尝，再说了，人家都是花钱泡妞，爷们儿可是花妞的钱，孰高孰低，还不是独眼龙相媳妇，一目了然？
“好了，不跟你叨叨了，信不信由你，反正小妈没有忽悠你，对了，你谁你很快也是有钱人了，找到啥发财门路了”？
“嘿嘿，天机不可泄漏，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上那个班干啥，出来随便干点啥都比拿工资强，丑话说前边，你现在下决心跟老子混，还来得及”色皮一副故作高深的样子。
“你他妈逼的小孩没见过大人**，小妈上班不是为了那点钱，是为了形象，晓得不？算了，没文化真可怕，跟你说你也不懂，还是你说说你的发财机会吧”。叶倩真的是醉了。
“知道德哥不”？
“废话”。
“呵呵，德哥有个大哥最近从苦窑回来了，这位老大可是人精，德哥说了，跟着这位老大，发财那是闲手拈来的小事儿”。
“那老大叫啥”？
“钟哥”！
“赶紧滚犊子吧，还钟哥，小妈十年头里就认识他，他又不是混的，再说了，这次他不死也得脱层皮，报纸上的连环杀人案，他有重大嫌疑，现在还在局子里，也不怕给你透漏点内幕，知道汪明礼不，知道......”？
“废话，富贵房产老总，祁城数得上的人物，谁不知道”？
“你他妈逼不插嘴能死，汪明礼老婆桑红蕾知道不？报纸上那个娘们儿的男人是桑红蕾的亲弟弟，不管这娘们儿是死是活，桑红蕾能眼睁睁看着有人给她弟弟戴芹菜色的帽子？再给你透露点内幕，那娘们约的网友就是姓钟的，这次，桑红蕾肯定照死里钉他，还做你的清秋大梦呢，我呸”。
“这都啥呀，我咋有点乱呢？德哥说钟哥本事大着呢，汪明礼牛逼也不至于能钉死钟哥吧？”
“唉，小妈真是醉了，现在的男人咋都这幼稚，我还是赶紧找个大叔嫁了吧，你整天在外面混，管用的事儿一点也不打听，就算是汪明礼跟桑红蕾弄不死姓钟的，你知道刘志斌不？知道桑红蕾跟刘志斌啥关系不？唉，白瞎，跟你说你也不明白，这个世道，本事算屁，要的是钱，刘志斌这样的用钱都能把你那钟哥给砸死喽”叶倩几乎要被这厮气得翻白眼了。
“你慢点，我咋转不过来了，桑红蕾很西北狼老总有啥关系，富贵房产属于西北狼实业，哦，一个堂口的”。
“滚你妈逼，你过来，小妈不打死你”叶倩几乎要暴走了。
人就是这么奇怪，虽然色皮有些扶不上墙的味道，但王八看绿豆，对眼了这事儿谁也没办法，叶倩也算是阅人无数，哪个都能舍得下，唯独这个真心难舍。讲了一堆道理也唤不醒这厮，实在累了，也就不说了，爱谁谁，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儿，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色皮这种的，也就是炮灰级别，就算是那些人们撕逼起来，也整不到他头上，不够格。随他去吧，还是赶紧把小西藏套上手。甘子武那小子最近有些失控，不能一根绳上吊死。打定主意，给色皮留了些生活费，这几天轮休，赶紧去抓捕小西藏去！
......
长毛很有些奇怪，打零工为生的人群里，冯海峰绝对是个另类，这货身上似乎每天都只有百八的，但无论多久不干活，他那一百来个元似乎永远花不完，每天你问他，都还是那些钱。不会象有的人那样，刚干完活的时候，牛逼哄哄，一阵子没活干，馒头钱都得去借。更不像有的人，到处抠索，辛苦积攒，省下来打回家，养家糊口。总之，这就是个另类。
撺掇了几次后，冯海峰总算是答应他搬过来一起住，以前的院子出了人命，再住下去有些不吉不是？搬过来几天，长毛有了更多发现，这货居然是一个人单独组了一套平房，要知道，棚户区就算是有钱人也大多两三家合租一套，大杂院更是七八家的都有，像他这样一个人租一个院的绝无仅有、毕竟，一个月一千多的租金，搁谁都得掂量掂量。
更奇怪的是，这厮吃饭，顿顿必有肉，甚至是肉比米面多，而且只吃稀玛贵的牛羊肉，不操心也就罢了，一旦留意，大致算了算了，冯海峰一天的生活费都得百十个元，这你妹明明是败家的节奏啊，却从来不见他有过跟谁张嘴借钱的时候。真真是奇哉怪也。
逐渐发现了一些秘密后，长毛开始祭起了“蹭”字诀，效果不错，冯海峰这一点上也和所有人截然不同，怎么吃他都不在乎，更不会甩个脸看，相反，每天蹭吃蹭喝，他反而很开心，俩人的关系也飞速升温。
按照冯海峰的吩咐，长毛在傍晚十分跑了好几个市场总算是买到酥油这玩意儿，他去乡下买羊肉了，合火以来，冯海峰居然不在市场买肉，而是直接隔三差五下乡卖羊找人直接杀，这手笔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这厮哪来这么多钱？
估计还得很久才能回来，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有吃有喝管他从哪来的钱揍啥？打开电视，捏着遥控板一阵胡按，没找到一个想看的节目，正寻思找点啥事做打发时间，响起了敲门声，今天回来的倒块！鲜美肥嫩的羊肉，诱惑力自然不小，长毛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冲刺到外面去开门。
在梦中？长毛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门口的美女虽然穿着厂区的工作服，但丽质难掩。话说，祁城主体就是一家大型国企，虽然分了很多厂，但工作服是统一的，但凡是这企业的人都有些眼高于顶的感觉，根本看不上绿化这样的棚户区人群。别说是美女了，就是大老爷们都不屑于到这边走动。隔着人造森林公园的另一条街上，这种工装美女倒是能见到，但是，一个个都是眼睛长在眉毛上面，从不正眼看人。森林公园像是一道分界线，把祁城的一角划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然而，真的很疼，不是梦，活生生的一个美女就站在眼前，笑面如花。
“你......你找......”长毛咽了好几口吐沫，还是没有把话说清楚。
“嘿嘿，你好，请问冯海峰哥哥是住在这里么”？叶倩扶着电动车，甩了下长发、
“啊......是，是，是，请进，他出去了，估计最多十几分钟就能回来”看了下手里的电话，长毛总算是正常了起来。
可惜，无论是急于想知道美女跟冯海峰啥关系的长毛，还是急于见到人的叶倩都没有等到人，长毛不知道打了多少电话，一直都处于暂时无法接通的状态。该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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