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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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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虎门

屏开两妓,萧遥逸拿起酒盏饮了一口,&l;我只追随了岳帅三年,功夫大半都是几位哥哥教的,艺哥于我亦师亦友。&r;

程宗扬道∶&l;没想到岳帅还是逆犯的身份。&r;

萧遥逸道∶&l;所以我们星月湖现在还见不得光。我和四哥他们的分歧也在这里。四哥认定岳帅已死,认为我们早就应该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把” >力都放在为岳帅复仇,至于岳帅逆犯的身份,正好反他娘的。我和二哥认为岳帅没死,寻机为岳帅正名,等他回来时能领着我们再去纵横天下。&r;

萧遥逸放下酒盏,忽然道∶&l;程兄可知,左武卫大将军王哲的左武第一军,在草原全军覆没&r;

&l;山雨欲来风满楼。&r;萧遥逸一改平常的嘻笑,神情变得冷峻,&l;左武第一军团的天武、天策、天霁三营骁勇善战,在王大将军麾下从无败绩。没想到四个月前会一战而没这样的强敌,本该天下震动,可是天子至今没有旨意。&r;萧遥逸举起手,像要发泄心中的怒气般一挥,&l;你看这秦淮河,何等太平&r;

程宗扬彷佛又回到草原上两军浴血恶战的一幕。王哲全军覆没,也全歼了罗马七个军团,斩断了罗马伸向六朝的利爪,但此间几乎没有人知道此战的意义。

萧遥逸忿然道∶&l;朝中放任左武军孤军深入,追剿蛮族,却拖欠了一年的粮饷,分文未给,全靠王大将军一人苦苦支撑。对外征伐由天子下令不假,可晋国这些手握重权的世家大族只知清谈玄学,却不屑转一下眼珠,看一眼那些浴血的士卒建康城中商贾如云,斗富时一个个财雄势厚,却吝啬往左武军投一个铢钱只有刀砍在身上,这些蠢鱼才知道痛&r;

萧遥逸&l;砰&r;的一声,将酒盏拍得粉碎,瓷盏化为粉末却没有丝毫溅出,而是整齐地聚成一堆,显示出” >湛的修为。

程宗扬道∶&l;晋国这位陛下就没有反应吗&r;

萧遥逸哼了一声。&l;武帝一代雄杰,司马氏这些子孙却一大半都是废物。如今晋国这位主上,早年还是中人之资,如今越来越是不堪。上个月我随父见驾,他连面都未露,只在帘内说了几句就打发我们离开。&r;

&l;不过比起先帝,这位主上还要强上几分。&r;萧遥逸冷笑道∶&l;上一位晋帝活了三十五岁,不辨寒暑,不知饥饱,让吃就吃,让喝就喝,活脱脱就是一截会出气的木头。&r;

程宗扬骇然笑道∶&l;竟然还有这种人&r;

&l;司马氏白痴尽多,所以多出权臣。若不是有洛阳城的天子镇服,早不知会是何等情形。&r;萧遥逸沉声道∶&l;你瞧着吧,一旦风雨飘摇,晋国这座大厦,顷刻之间便会倾颓无遗可惜了王大将军,他本来该在龙阙山中做个闲云野鹤,却不得不卷进天下是非,最后死无葬身之地。&r;

说着萧遥逸眼圈微红。&l;如果艺哥在这里,肯定会骂我们又无耻又没用,白白跟了岳帅这么久,却让岳帅当年的对手去完成岳帅的遗愿。&r;

萧遥逸抹了抹眼睛,嚷着鼻子道∶&l;孟大哥还有五、六天就能赶到建康,本来我们约好一起到草原察看,谁知三哥却不在了&r;

提起王哲,程宗扬不禁想起那三个承诺,看来自己和祁远还真有点像,欠过的人情想忘都忘不掉。三桩事情里,太泉古阵要等九阳神功到第五级才能去,离现在还远,先不管它。照顾岳帅后人,自己勉强做到三分之一。还有一桩,就是背包里那张白纸

等萧遥逸情绪略定,程宗扬道∶&l;萧兄,清远在什么地方&r;

&l;清江边上的清远吗离建康倒是不远,从堑潮渠乘舟北行,如果顺风,白天走,次日傍晚便可赶到。返回时顺流而下,只需一日便能返回建康。不过清江上游不通舟楫,下了船还走十几里路,程兄最好带着马去,能省些力气。&r;

程宗扬笑道∶&l;难得萧兄讲这么清楚。&r;

萧遥逸” >神一振,&l;不如我陪你去吧。&r;

王哲托付时十分慎重,多少有些避人耳目的意思。程宗扬歉然道∶&l;一点私事,就不劳烦萧兄了。&r;

萧遥逸也不勉强,&l;程兄既然要去,最好能在六日内赶回。孟大哥到建康肯定要登门拜访。&r;

&l;我知道了。&r;

萧遥逸举起酒盏。&l;良辰易逝,美景难留,今晚我与程兄一醉方休&r;

&l;主人&r;

一个柔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程宗扬从未喝过这么多酒。昨晚芝娘梳洗过又重新上来弹唱侍酒。自己和萧遥逸两个人足足喝了一坛半的花雕。虽然花雕算不上烈酒,但两个人十几斤下肚,舌头都大了。程宗扬只记得后来萧遥逸披头散发,光着脚非要在甲板上跳兰陵王破阵舞,再往后记忆就一片空白。

小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l;主人,醒醒啊&r;

接着一条柔软的舌头伸来,在脸上轻轻舔动。朦胧中,程宗扬心头一荡∶死丫头,这可是你自找的

程宗扬毫不客气地张开嘴,含住那条柔软的舌头。这死丫头舌头还真软,嘴唇嫩嫩的,嘴唇旁边的胡子还挺硬,怪扎人的

&l;啊&r;

程宗扬狂叫一声,从榻上跳起来。

小紫一脸无辜地站在一旁,怀里抱着一条雪白的狮子狗。那小狗无聊地打了个呵欠,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在嘴边舔着。

&l;我干&r;程宗扬瞪着眼叫道∶&l;这是什么东西&r;

&l;这不是主人要的吗&r;小紫眨了眨眼睛,&l;萧公子说,昨晚主人喝醉了,非向他要一条叫小香瓜的小狗,萧公子找不到,只好先找一条狮子狗,一大早就让人送来。&r;小紫把狮子狗抱在脸旁,&l;你瞧,雪雪多可爱。比你的小香瓜还漂亮呢。&r;

程宗扬道∶&l;我昨晚真的说小香瓜了&r;

小紫认真点了点头。&l;萧公子还说,昨晚主人光着屁股站在船头,给来往的船只表演跳水,大家都叫好呢。&r;

&l;我干他光着屁股跳兰陵王破阵舞,他怎么不说呢&r;

&l;萧公子说了啊。萧公子说,他以为自己就够荒唐了,没想到主人比他还荒唐,告诉小紫要当心一些,不要被主人欺负了。&r;

&l;你就编吧&r;程宗扬咬牙道∶&l;死丫头等我哪天开了你的苞,收了你的一魂一魄,看你还玩什么花样还傻站着干嘛把水拿来,给主人漱口&r;

外面早已日上三竿。吴战威大腿的枪伤还没有痊愈,但让他躺着养伤比杀了他还难受,这会儿” >赤着上身坐在院子里,一手提着个石锁,一边打熬力气,一边吹牛。

小魏手上的筋腱已经好了大半,拿着一张新弩,校正望山的高低。吴三桂和吴战威脾气相投,又是同宗,在路上早已称兄道弟,此时拿着一杆长枪比划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高兴。

&l;原来在上面发弩的是你啊&r;吴战威一拍大腿,&l;那弩可真厉害我跟易兄弟还纳闷,是哪儿来的天兵天将&r;

&l;不瞒大哥说,我在长安的皇图天策也待过几天。要不是南荒那地方施展不开,兄弟给你摆个骑兵大阵看看&r;吴三桂豪兴大发,长枪一抖,划了个圆弧。

&l;长伯,&r;程宗扬过来道∶&l;帮我雇条船,不用太大,能载马就行,来回大概三、四天时间。&r;

吴三桂放下长枪,起身抱拳,肃然道∶&l;遵令&r;

&l;得了,&r;程宗扬笑道∶&l;又没跟着殇君侯,哪儿那么多礼数呢。&r;

&l;程头儿,&r;吴战威在旁边跃跃欲试,&l;咱们要出门&r;

&l;别咱们就我一个人&r;程宗扬道∶&l;你给我安心养伤,昨天云老哥还传话来,易彪肋骨刚接上,没有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你们两个能保住命就算不错,这会儿就想出去&r;

&l;天天闷在这四方院子里,都闷出病来了。&r;吴战威嘿嘿笑道∶&l;程头儿,我跟三桂老弟一起出去走走,不走远,成不就算坐监也有放风的时候不是&r;

让吴战威安心养伤也真难为他了。程宗扬无奈地摆摆手,&l;小魏,你也去吧。看紧点儿,别让老吴喝酒。&r;

吴战威那张大脸放出光来,一把将褂子搭在肩上,一瘸一拐地撵出去,&l;三桂三桂等等老哥。&r;

清远位于清江之畔。从建康城北的堑潮渠乘船,向北进入大江,然后沿江西行,进入支流的清江,再溯流而上行驶半日,就到了清江中游。

清江中游是一片三十余里的浅石滩,江面从数十丈一下扩展到两里多宽,江中乱石密布,过往的船只都只能在滩前停下,通过陆路绕开这片浅石滩,再换乘船只南下北上,也因此有了清远这座小城。

第二天中午时分,小船在江边一处渡口停下。程宗扬拿出五枚银铢递给船家,约好两日内再搭乘他的船只返回建康,然后把黑珍珠牵到岸上,与小紫一同赶往十余里外的清远。

看在云苍峰的面子上,程宗扬答应帮那位临川王观察” >中真相。因为林清浦还要做一些准备,双方把时间定在四日后,正好趁这段时间到清远走一趟。

带着小紫同行实在是没有选择的下策。把她一个人留在建康,程宗扬既怕她突然溜走,见着星月湖的人无法交待,更怕自己回去时,看到新置的程宅变成一片白地。至于清远这段行程,她会给自己带来多少惊喜,只有天知道了。

幸运的是,这一路小紫表现得都很安分,除了在船头吹吹风,以眼神勾引几个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少男,大致上没给自己添什么乱子。

上了岸,程宗扬翻身上马,小紫乖乖伸出小手,扶着他坐在鞍前,乖巧得让程宗扬毛骨悚然。

程宗扬戒备地拉住缰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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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丫头,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小紫侧着身子,坐在马鞍前程宗扬特意准备的软垫上,半依半偎地靠在他怀中,眉眼低垂,唇角带着怯生生的微笑,一副害羞的小姑娘模样。

程宗扬压低声音道∶&l;死丫头,你是故意的吧&r;

小紫天真地睁大眼睛。

&l;少给我装幼稚&r;程宗扬沉着脸道∶&l;把衣服扣好&r;

小紫穿着一件紫色的衫子,肩膀和袖口印着几条暗金色的鲤鱼纹,耳朵一边挂了一只珍珠耳环,打扮得像个” >致的小家碧玉,一露面就吸引了整个渡口的目光。不过一上了马,她就嫌热似的松开襟口的衣钮。

这死丫头竟然没穿内衣,一低头就能看到她” >前两只小白兔一颤一颤,似乎要从衣内跳出来。小紫热不热程宗扬不知道,自己可是看得眼热心跳,再被她靠在怀中故意撩拨,身体很快有了生理反应。

小紫委屈地低下头,默默拉住衣襟,然后抬起脸认真道∶&l;你要看就看好了,反正我爹娘都被你杀死了&r;

程宗扬正纳闷,便看到几个路过的汉子停下脚步,脸色不善地瞪着自己,显然听到了小紫这句话。

程宗扬吼道∶&l;你发烧了吧说什么胡话呢&r;

小紫回答很简单,直接&l;哇&r;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一哭效果立竿见影,旁边立刻有人打抱不平,跳出来指着程宗扬道∶&l;兀那汉子光天化日之下,要行凶吗。&r;

程宗扬连忙跳下马,陪笑道∶&l;误会误会这是我的小妾&r;

&l;什么小妾把话说清楚,究竟是拐来的还是抢来的。&r;

程宗扬不想惹事,急忙解释,眼看愤怒的人群越聚越多,只听得身后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小紫拍了拍马颈,黑珍珠箭矢般窜了出去,将他扔在原地。

&l;小紫先走啦。到玄真观再见&r;

&l;这会儿大伙信了吧&r;程宗扬无力地说道∶&l;她真是我新买的小妾大哥,玄真观往哪儿走啊&r;

程宗扬凭两条腿走到玄真观已经是傍晚时分。暮色下,几只乌鸦从破败的屋檐上飞起,&l;嘎嘎&r;叫着飞入观旁的荒林。

王哲怎么会想起这个地方程宗扬看着周围。

玄真观位于江畔,墙外便是江岩磊磊的浅石滩。已经倾颓的大门两侧刻着∶世上烟云任变幻,此中甲子自春秋。

整个道观早已颓败不堪,台阶上的青石板缝中长满荒草,似乎很久没有人来过。至于小紫,理所当然的踪影全无。程宗扬对这丫头彻底没辙,只能听天由命了。他把背包拉到身前,心里提防着踏进道观。

门内一口石香炉,里面盛了半炉雨水,上面生着浮萍。主殿倒还完整,一尊道君像坐在殿中,金漆已经剥落大半,但神态安然。

&l;小紫。&r;

程宗扬叫了一声,明知道那死丫头即使在也不会回答。他拉开背包,从锦囊中掏出那张白纸,还未展开便听到远处一声忽哨。

两个身影并肩驰来,袍服一黑一黄,却是两名道人。程宗扬隔着窗棂张望一眼,只见两人手提长剑,手心不由先捏了把汗。

那道人的袍服在自己穿越来的第一天就见过,是太乙真宗门下。太乙真宗的掌教王哲对自己有大恩,为人又可亲可敬,但不知为何,他门下这些人却让自己总想敬而远之。

两名道人掠入正殿,左右察看一周,然后在道君像前停下。黑袍道人恭敬地说道∶&l;齐教御,今日由你老人家出手,那逆贼定然难逃此劫。&r;

姓齐的黄袍道人面无表情地说道∶&l;吴行德,你师传伤势如何&r;

吴行德惨然道∶&l;蔺师被那逆贼一剑刺伤肺脏,目下” >命垂危。&r;他咬牙说道∶

&l;待拿下那逆贼,弟子定要挖出她的心肺,献于恩师座下&r;

齐教御佛然道∶&l;修道之人,怎可有此妄念&r;

吴行德惭愧地说道∶&l;师叔教训的是。&r;

齐教御低叹一声。&l;掌教真人归天,留下的遗命却迟迟未出,我太乙真宗群龙无首,这几个月来,蔺、商、卓、林四位教御纷吵不休,夙师弟远走西塞找寻掌教遗骨,谁知会酿出如此大祸&r;

程宗扬伏在内堂梁上,大气也不敢出。支撑内堂房顶的木柱已经朽坏,瓦片颓塌下来,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程宗扬躲在里面,听着两人的对话,慢慢勾勒出事情经过。

王哲死讯传来,蔺采泉、商乐轩、夙未央、卓云君四位教御还在返回龙池的路上,当即就爆发争吵。商乐轩” >烈如火,本身又修为” >深,他也不提自己必定要拿到掌教之位,但先放出话来,无论谁当这个掌教,都要问他手中的无定剑答不答应。

卓云君当场大怒,若不是蔺采泉居中相劝,双方便要兵刃相向。蔺采泉提出掌教突然归天,事出突然,不如请出教中元老共同推举掌教人选。

好不容易安抚了商乐轩和卓云君两人,没想到回到龙池总观,教中已经接到王哲死前传来的讯息,称掌教已经留有遗命,时机成熟自然会出现。

教中元老耆宿陆续赶回龙池,等待太乙真宗的新任掌教。谁知一晃四个月的时间过去,掌教留下的遗命始终没有踪影。

掌教殡天,本来应该立即迎回掌教遗体,可诸人只怕离开龙池会被人趁虚而入,抢走掌教之位,竟然无人理会。太乙真宗掌教以下有六位教御。蔺采泉资历最深,但为人谦和,无意争夺掌教之位;商乐轩虽然修为” >深,但一向盛气凌人,他若做掌教,卓云君第一个不服。

卓云君自知资历、修为均不出众,掌教之位无望,力推师弟林之澜。林之斓年纪轻轻,但这些年广收弟子,门人极盛,又有卓云君支持,对掌教之位志在必得。

齐教御齐放鹤一直在后山闭关,甫一出关也被卷入其中,他倒是无可无不可,但对林之澜门徒杂芜颇为微辞。几位教御吵得天翻地覆,另一位教御夙未央却一言不发,独自带着门人奔赴草原,迎接掌教遗骸。

眼下龙池分为两派,卓云君、林之澜与商乐轩相持不下,蔺采泉虽然没有明言,却颇为青睐商乐轩,他又与齐放鹤交好,只要蔺采泉一开口,商乐轩便胜算大增,但因为掌教留有遗命,一直未开口表态。

教中的元老、弟子也分为数派,各自支持一方。这一个月来,太乙真宗总观所在的龙池,已经发生过几次弟子间的冲突。眼看教中就要酿成内乱,蔺采泉立即以首席教御的身份下令∶私相斗殴者一律废去武功,杀人者偿命

这样严厉的惩处总算将岌岌可危的形势安定下来,谁知就在这时,却突然传出蔺采泉遇刺的消息动手的竟然是卓云君而卓云君之所以刺杀蔺采泉,是因为他手中有掌教亲传的九阳神功

这一下顿时群情哗然。众所周知,太乙真宗的九阳神功从不轻传。当日王哲将九阳神功传授给爱徒韩庚,便是将他当作未来的掌教。但韩庚与王哲一同战死草原,九阳神功已成绝响。蔺采泉得到九阳神功的消息传出,已经有数位元老表态,有意支持这位资历最深的教御。

但更大的乱子还在后面,卓云君刺伤蔺采泉,夺走九阳神功,随即闯出龙池总观,临行前留话要投奔黑魔海,扫平太乙真宗

惊骇之余,太乙真宗立刻发动人手,追拿这个叛教的逆贼。午间蔺采泉的弟子吴行德得到消息,卓云君会在清远玄真观出现。他一面向教中传讯,一面与师叔齐放鹤一同来到玄真观。

天色渐暗,在殿中调息的齐放鹤忽然睁开眼睛。&l;来了。&r;

吴行德提起长剑,紧张地盯着殿门,一边低声道∶&l;齐师叔&r;

齐放鹤皱眉道∶&l;何必躲藏某正要问问卓师妹,为何要叛教出门&r;

吴行德陪笑道∶&l;师叔果然光明磊落。只是弟子武功低微&r;

齐放鹤摆了摆手,不再理他,吴行德如蒙大赦,连忙钻到道君像后藏好身形。

片刻后,一个道姑打扮的女子掠入观中。

程宗扬屏住呼吸,用眼角的余光小心观察。那道姑容貌姣美,看上去不过三十余岁年纪,乌黑的长发挽着道士髻,露出颈后莹白的肌肤。她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道袍,腰间悬着一柄长剑,按在剑柄上的手掌犹如明玉。道袍雪白的衣襟上用墨笔淡淡写着两行小字∶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她下巴微微挑起,红唇抿紧。容貌虽然极美,神情却冷淡无比,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正是太乙真宗六位教御之一的卓云君。

她停下脚步,&l;齐师兄&r;

齐放鹤背负双手,缓缓向前踏了一步,&l;九阳神功呢&r;

卓云君皱眉道∶&l;什么九阳神功&r;

&l;你从蔺师兄手里夺走的九阳神功&r;齐放鹤双目一睁,目光犹如电闪,厉声道∶&l;现在何处&r;

程宗扬听着两人对话,心里暗自嘀咕。这位齐教御看着虽然冠冕堂皇,可一开口就是九阳神功,这心思未免也太火热了吧。

卓云君先是愕然,然后大怒,&l;哪里有什么九阳神功&r;接着她醒悟过来,&l;蔺采泉这奸贼竟然诬我抢夺九阳神功这等一石二鸟的毒计,亏这老狗想得出来&r;

齐放鹤森然道∶&l;你为何要刺杀蔺师兄&r;

卓云君按紧剑柄,厉声道∶&l;你相信蔺老狗的胡言吗&r;

&l;蔺师兄总是你刺伤的吧。&r;

&l;这是我与蔺老狗的私怨。不关你事&r;卓云君拂袖转身欲行。

齐放鹤叫道∶&l;哪里走&r;

卓云君虽是女流,” >子却不让须眉,话不投机立即拂袖而去。

听到齐放鹤的厉喝,卓云君长眉一挑,一抹剑光从腰间” >出,宛如一片燃烧的凤羽直取齐放鹤” >口。

请续看六朝清羽记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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