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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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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几个孩子可怜,周吉平怜悯之心顿生。拿起几块烤得干硬的肉块,向那几个孩子勾了勾手,示意他们过来拿。尽管几个孩子眼神中流露出贪婪与渴望,但却看着草棚前的几个随侍模样的人不敢靠近。看看那几个随从一脸木僵的表情,周吉平腹诽着站起来,拿着几块肉走向那几个孩子。他没注意到,木棚里正在进餐的人都停了下来看着他。

看着这个肤色迥异的人向自己走过来,几个孩子吓得惊骇欲逃,只不过碍于周吉平手中那几块肉的吸引力,尤自坚持着没有撒腿跑开去。

做出一脸无害的笑容,周吉平远远地向几个孩子伸出手,慢慢走近。一个胆大的孩子靠上来,一边盯着周吉平的眼睛,一边犹豫着,忽然他快速地伸手,抓下一块肉,然后像个受惊的兔子似地转身欲逃,却一头撞进赶过来的一个妇女怀里。

“玛咕清呆#!”女人责备着那个孩子,要从孩子手中抢下肉,孩子坚持着不肯放手,想把肉放进嘴里,被女人在背上重重地打了几下,不得以松开了手。让周吉平意外的是,挨了这几下子,那个孩子居然却没有哭,只是木然地看着那个女人。女人把肉送还到周吉平手中,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一脸的惶恐表情,向周吉平鞠躬致歉。这时,又有几个妇女赶过来,埋怨着孩子们,要将他们赶开。

这是怎么回事?周吉平不禁回头看见木棚内的几个人,想从他们那里找到答案。棚内的几个人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直楞楞地注视着这边。略一沉吟,吉瓦约酋长站了起来,满面寒霜地对着木棚外的随从说了一句什么,随从弯腰行礼,向周吉平这边紧跑几步,把几个正在驱赶孩子们离开的女人喝住。

女人们转过身来,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叫到木棚前,神色紧张。这时,伊琳走到周吉平跟前说:“父亲说:‘你现在是部落的客人,你可以给孩子们食物,这是你自己的事情。’等你成为部落成员之后,我会告诉你部落的规矩。’”

木棚里三位老人还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吉平,木棚外的随从和空场外的女人们的目光也都聚集在周吉平身上。

“不就是给孩子们点吃的吗?用得着这么费事?”拿着肉块走到几个孩子面前,把豆腐块大小的肉块分给几个孩子。这次这些孩子都规矩了些,用土著语言向周吉平道过谢,接着又向木棚里的酋长和两位长老道过谢,方才转身离开空场。周吉平这时才注意到,那几个女人一直在空场外等候,始终没有踏入空场一步,似乎空场与部落营区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再次走进木棚座下,酋长和两位长老的吃饭动作都慢了下来,已经是心不在焉了。眼光不经意的一扫,周吉平发现吉瓦约酋长眼中流露出一丝沧桑与悲戚的神色,只是一闪就不见了。装作没看到,周吉平继续一个粒一个粒地吃着玉米,把询问的目光投向伊琳,伊琳看到周吉平的目光把头转到一边,不再看他。

“你不说,我也不问,看谁有耐心。”——周吉平的目光就如同游魂一般,继续缠绕在伊琳身上,淡淡的,可又很让人心烦的一种压迫感从他的眼光里传出来,笼罩在伊琳心头。

终于,伊琳耐不住了。停下吃饭的动作,咬了咬唇,向着周吉平用英语和手势配合着说道:“广场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的,尤其是女人和小孩子。”

顿了顿,继续说道:“食物不能靠别人给予,应由他们自己获得。孩子可以靠他们的父母,或者靠为部落工作来获得。如果他们的父母没能力养活他们,他们将由部落养活,终生为部落工作。在达蒙部落,要想获得更多,就需要为部落做出贡献!”

说完这些,伊琳可能是连比划带想词汇有些累了,不再吃也不再说话,出神地看着远处的草房。

周吉平听得有点晕头转向,不过前后一联想明白了个大概,这应该是原始社会的“食物法则”吧!历史书上讲过父系社会和母系社会,人们的地位是由他们获取食物的能力决定的,获取的食物越多,地位也就越高,甚至于能够决定男女性别的社会地位。

达蒙部落遵循的食物法则,实际上和草原上的动物所实行的法则如出一辙。你不能说这种法则先进还是落后,因为这种法则是经过草原的生存考验了的,也许传承了成百上千年,并且还要传承下去。

现在可以知道的是,这个部落男人的地位比较高,目前自己是客人,将来成为酋长女婿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很难讲。看刚才酋长的态度,自己会有些特权,但估计不会长久。那么部落是按需分配,还是按劳分配呢?这毕竟和自己的逃亡计划紧密相关,如果只保证温饱,自已没有私藏食品的机会,逃亡肯定会遇到麻烦的……尤其是怎么搞到盐或者鱼干……

经过了这个小插曲,似乎大家的胃口都受了影响,众人也没有继续吃下去的**了。随着酋长的一声吩咐,午餐结束。

有随从过来收拾走剩余的食物,过了一会儿又给几人送来了一些饮水和新鲜的水果。

一阵风吹来,周吉平忽然闻到一股腥臊的生肉味儿,刚才吃饭时就闻到了这股气味,一直以为是部落有人在加工午餐时所发出的,也没在意。现在随风飘来的这股味,浓烈得多,而且是越注意越明显,这是什么啊?

第二十三章 肉林

看酋长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受刚才事情的影响,周吉平做出一副开朗无心的模样,摸了摸鼻子,向酋长询问这是什么气味儿。怕酋长不明白,又看向伊琳问了句:“这是什么?”

看来,酋长很给这个女婿面子,与两位长老商量了一下,带着周吉平向气味发出的地方走去。

剑麻和除虫菊形成了一道道特殊的围墙,部落内的场地空间被它们分隔成了好多块,现在周吉平他们就是沿着剑麻隔成的小路走着。这一点上午周吉平就见识到了,只不过部落营地周围的剑麻是最厚实和紧密的,牲畜圈和耕地那边的围护就相对差些。

走了好一会儿,转过两个弯,头上的树林一疏,天空敞亮了开来,阳光洒在林地中央。眼前出现一个与木棚广场相仿的空场,空场上近几十名妇女和孩子正在忙碌着。

——屠宰场?!!周吉平惊呆了。

是,又不像是。

整个空场上的树被从一人高的地方砍掉了树冠,成了一片树桩,树桩之间捆扎着长长的木头,形成一个个木架,木架上晾晒着大块大块的肉和从动物身上剥下的皮。而这些在空场上工作的人们,正在处理这些肉块和兽皮。

“这么多的肉,足有三十头牛的肉量。有这么多积存的肉却对那些瘦弱的孩子那么小气,看来这个达蒙部落应该处在原始社会后期,酋长和长老就是统治阶级,哼,可恶的吸血鬼们!”——心中鄙视着,脸上却没带出分毫。

看到酋长和长老们陪着周吉平到来,部民们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向酋长一行致礼问候。酋长和长老向部民们点头致意,让她们继续工作,带着周吉平走进这些“肉林”中参观。

靠近了,周吉平才发现,这些肉并不是圈养的牛肉,而是各种野生动物的肉。至少从皮毛颜色看,周吉平能从其中认出角马、斑马、鹿、野猪一类的动物。这其中角马最多,占了三分之二还要多——残杀野生动物,周吉平心中给达蒙部落的“恶行薄”上又加了一条,这么多的肉吃不了打来干嘛?

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却听吉瓦约酋长解释着什么,接着伊琳走上前来尝试着翻译:“这些肉还没有完全处理完,将来会拿去交易。”

交易?和谁交易?怎么交易?周吉平敏感起来。

如果有交易,那也就意味着这个部落与外界至少有松散的联系,通过这些联系是不是可以把自己的消息散布出去呢?他们的交易对象是谁?是不是和坦桑尼亚?这里临坦桑尼亚究竟有多远?以往听说边境上的人根本没有国家观念,屙个屎都可能“越境”,这个部落会不会……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吉平忽然看到伊琳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连忙收拾起心思,装作好奇似地四外看着,心里却责备自己:小心一些,可不能被这个黑丫头看出什么来,那个吉瓦约酋长和长老们也未必是省油的灯,被他们瞧出什么我可就不好办了。

在旱季的烈日下,肉块挂在木杆上,被热风裹走了水分,变得分外干燥,但生肉所发出的那种恶味却依然让周吉平胃口不适。忍着腹中的不适感,和酋长一行走在肉林中,周吉平不禁疑惑,毕竟是这么多的肉,只用太阳晒,能保证不变质?

带着疑问,周吉平忍不住走近观看。

盐!——几近风干的肉块上,灰白色的细小盐粒刺激着周吉平的神经。这里真的离海很近吗?

来非洲时间不长周吉平就知道,别看东非大多数国家都紧靠海岸线,可这些国家的食用盐基本上都要依靠进口,具体是怎么造成这种情形周吉平不清楚,但勘探队每次筹备物资时,盐都是重要的一项。现在看到这个部落如此大方地使用盐,难道这也是交易来的?或者这个部落会自己晒盐?

不远处,两个黑人妇女兜着一块兽皮,走到一块角马肋肉旁边,把兽皮铺在地上,然后用力翻动着肉块,查看肉风干的程度,翻动过程中不时有细小的盐粒掉下来,落在兽皮上——看来他们也是很小心节省啊!

从肉上拈下一个盐粒,饶有兴趣地看着,心中盼望着酋长能给自己解释一下。

看到周吉平对着一粒盐出神,酋长走过来招呼周吉平,示意跟自己来。

跟着酋长向前,走了不远就出了肉林,呼吸立马顺畅了许多。空场边上,树荫下,七八个黑人妇女正在翻弄着硕大的肉块。地上铺着用兽皮拼成的毡子,毡子上面就是周吉平关注的东西——盐!

一行人在树荫下站定,几个女部民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向酋长等人致礼。酋长叫过为首的一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妇女,看向周吉平这边吩咐着,女部民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应承。

听完酋长吩咐,女部民招呼几位妇女停下手中的活计,抱过一个瓦罐来。酋长招呼周吉平走到近前,女部民打开盖子,从里面抓出一把粗盐来——真正的粗盐,不仅粒大,而且有的还板结成硬块,盐里面甚至还有树叶和海藻。

接着,有女部民拿过一个粗糙的石臼来(其实就是块石头,上面砸出了一个石窝),把盐放在石窝里,用一块椭圆形的石头一下下砸了下去。做完这些,为首的女部民看向周吉平,看他似乎明白了,又指着正在肉上抹盐的部民做了几下抹盐的动作。这下周吉平明白了,虽然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他还是笑着点点头,接着又对女部伸出大拇指,表示赞许。看到周吉平的表示,几个女部民也憨厚的笑了,牙都够白的!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周吉平暗想:自己的经历简直是一次非洲原始部落的游历。记得小时看过一本叫《鲁宾迅漂流记》的书,现在自己的经历倒也有点类似了。假如将来逃出达蒙部落,回国后可以写一本小说,小说的名字就叫《现代鲁宾迅——东非部落历险》估计肯定可以大卖特卖,那时自己肯定名利双收大发其财了,还债的事根本就不在话下……等书写完了,还可以搞原生态旅游,带动这个原始部落早些富裕起来……还让非洲的孩子们都能吃上肉……那时自己说不定就成了非洲原始部落问题专家了,可以到处演讲,随便说句话就是专家意见……

——不过眼下的问题是,怎么从这里逃出去。

第二十四章 猎队

正当周吉平的心神快要遨游太虚时,一阵由远而近的嘈杂声,夹杂着部落孩子的嬉笑欢呼声,由远而近。

周吉平赶紧把思想拉回到现实中,跟着酋长等人向肉林空场(以下简称“肉场”)入口方向迎过去。伊琳赶过来,有些神色紧张地对周吉平说:“猎队回来了。”

猎队?

肉场入口,快步涌进来六七个高大的部落汉子,放肆地大呼小叫着,催促让正在忙着收拾肉干的妇女过去帮忙。这些人,就是上午周吉平在木棚广场看到的那些身穿暗红色及膝长袍的汉子,只是现在因为天热,他们都把长袍脱下来拧成麻花棍形状扎在腰间。

这些人态度傲慢而嚣张,对那些劳作的妇女似乎有着绝对的权威,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猛然间,他们转头看到酋长一行人也在这儿,这些人立马收拾起傲慢的态度,规规矩矩地向酋长和长老行礼,就连说话声音都小了许多,刚刚的放肆的神气消失不见。

呼哧呼哧……

随着像拉风箱似的急促呼吸声,四个高大汉子步履沉重地走了进来,四人手上赫然提着一头非洲疣猪(非洲野猪,獠牙长而弯曲)。躲材修长的部落男人,和粗壮沉重的疣猪对比十分强烈,难以想象他们几个居然可以抬得起这么大一头疣猪。

酋长一行人走上近前。四个汉子显然已经累坏了,先撒手扔了疣猪,一边喘息着一边向酋长等人行礼。四个人身上的汗水像小溪那样,顺着鬓角下颌流淌下来,站在那一会儿的功夫,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洼。弄得这几个人看上去颇为可怜,倒是和刚才先进来的那几个的嚣张态度形成了极为强烈的反差。

自小在大山里长大的周吉平可是知道野猪的厉害的——山里历来不缺这种野物,尤其是六七十年代狼和豹一类的大型野兽消失以后,山民们多有和野猪遭遇的经历。人常说:野猪虽猛,尤有一突。说的就是野猪冲击时的厉害,这是连老虎都害怕的博命方式。野猪最硬的就是它的猪拱子(猪嘴),山里人种的地本来就小,一会儿功夫就能被它祸害得绝收。这时人要是发现了,还要千万留神不能和野猪正面接触,否则它可就要伤人了。

野猪不但猪拱子利害,獠牙也很危险。尤其是野猪的高度,在冲击人时,最容易伤害的就是人大腿附近的大血管。一旦尖利的獠牙挑破了血管,那人肯定是没救了。这样的例子,附近的山村里不止发生过一次。

走近倒在地上的疣猪,周吉平看到疣猪身上遍布着不下十多处长矛留下的伤口,头上的伤口甚至撬开了颅骨,把猪眼都剜了出来——好剽悍的猎手!即使对刚才那些人傲慢的态度有些不满,但也难掩周吉平对这些猎手的佩服。

蹲下身,周吉平用手翻动了一下疣猪,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这时他才了发现疣猪的内脏都已经不见了——怪不得,没有内脏的疣猪自然会轻不少。用力掂掂,即使没了内脏,这头疣猪的体重也不低于一百五十斤,在这样烈日下,四个人提着这么重的家伙,不知走了多远。

想到此,周吉平不禁对着这些猎手露出了笑容,伸出大拇指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敬意。这些猎手很快领悟了周吉平的意思,憨憨地笑了,笑容纯真而无害,刚才的狂傲态度一点不见。

十里不同风啊,周吉平在心里感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许在这非洲草原上,达蒙部落就应该是这样吧,刚才吃饭时还听伊琳提起过“食物法则”,想来这些人应该是部落最有能力获得食物的那些人,这一点看他们的气色和服饰也可以看出些端倪来,周吉平对现在这些部落猎手的容忍度提高了不少,人家有资本也有资历来炫耀。

一个年长些的汉子走到周吉平近前,嘴里叽里咕噜地大声说着土著语言,拍拍自己的胸,又拍地上的疣猪,指了指周吉平,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这是给你的。”伊琳靠近翻译道,接着低下头又小声地说出“我们……结婚……”几个单词。

周吉平明白了,这头疣猪应该是自己与伊琳婚礼上用的。不管自己怎么不愿意留在部落,不愿与伊琳成婚,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正在算计着逃跑,好歹这些猎手是顶着骄阳,为自己猎到的这个猎物,于是,微笑着,坦然地向着这个汉子伸出手。

对面的汉子明显地楞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一把握住了周吉平的手,看着自己左右的伙伴们笑了起来,他周围的伙伴们见状,也高声地啸叫起来,发出“哦——哦——”的声音,显得颇为兴奋。

“不要看他的眼睛。”看到周吉平看着对方的眼睛,伊琳忙靠过来对他说,一连说了两遍周吉平才听清,讪笑着把眼光转向他处。

看到周吉平与猎手们相处得很愉快,酋长一贯严肃的脸上了也带出了些赞许的意思,朗声地向猎手宣布着什么,撩拨得猎手们又好一阵吆喝,一股脑地去了。

看看猎手们走了,伊琳才又对周吉平解释:“没敌意,不看对方眼睛,有敌意,看他的眼睛。”话很简单,但很明白。原来有这么种规矩,周吉平暗道。

太阳已经西斜,陆续地,猎队一支支地返回了。

现在,这些部落最精英的猎手们就聚集在木棚前的广场上,交头接耳地说笑着。空场上,堆着他们一天的猎物。除了那头疣猪以外,还有一头嘴巴尖尖的食蚁兽,几只羽毛漂亮的鸟,几只蹄兔,另外还有几只肥大的老鼠。有一支猎队运气似乎差些,除了抓了两只老鼠,只掏了几只鸟蛋和一窝蜂蜜。

看着这些东西,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周吉平依旧有些毛骨悚然,这就是原始人的婚宴?

广场之外,许多没有资格进入广场的部民带着他们的孩子,向木棚这边张望着,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并没有什么看热闹的喜庆心思,目光倒是不断溜向那些猎物。

第二十五章 火焚

一会儿就是我的婚礼吗?周吉平心中涌起些许悲哀,尽管自己只是虚应其事,但心里依然不舒服。以后事情会怎么样?会向什么方向发展,心理一点底都没有。用力摇摇头,甩去心里的那丝忧烦,算了,明日忧来明日愁吧!

大约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随着酋长的一声吩咐,广场上静了下来。

两个部民抱着一堆木头草蔓之类的东西走到广场上,其中一个部民拿出一根用麻丝编成的短绳,绕在脚下的一根粗木棍上,粗木棍上尽是被绳子勒出的沟槽——这是干什么?周吉平心里疑惑着,现在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看客,尽力记住眼前的一切,等回去的时候,一部充满东非原始野趣的历险题材小说,就是周吉平出人头地的倚仗。

只见那个部民取出了一大把毛绒绒的纤维,把这些纤维裹在短绳外面,然后把裹着纤维的麻绳扣在沟槽里。一只脚踩着长木棍,双手拉着麻绳左右来回拉动——拉木取火!这得多长时间才能弄着了啊,我包里有打火机啊——嗨,打火机在包里,人家会把东西还给我吗?不可能的,人都走不了何况包!

出乎周吉平的意料,仅仅拉了不到半分钟,纤维丝就冒起烟来,再拉了没几下,浓烟过去,纤维丝很快跳出了火星子,部民快速地把绒纤维从麻绳上扯下,就着另一个部民送上的草团用连连吹气,接着放在地上的干树皮也被引燃了……前后不到一分钟。

有意思,这可比钻木取火厉害多了啊!周吉平感叹着,一时间竟然忘了自己的处境,感觉更像是个旅游者。可他马上就明白自己的处境了,因为酋长的随从递给酋长的,正是自己的背包!

周吉平的心跳了心跳。会怎么样?还给我吗?不大可能吧?

果然,酋长的眼光向周吉平看过来。此时的酋长的确有几分威严气势,脸孔绷得紧紧的,全没了上午岳父式的慈爱,冷冷的目光从周吉平的身上扫过,马上就让周吉平安静了下来。

整个广场也沉寂下来,人们都在静静地看着酋长的一举一动。

篝火在木棚前燃烧起来了,噼噼啪啪地作响。

酋长沉着脸,一样一样地翻看着周吉平包里的东西,动作不紧不慢地。过了一会儿,酋长把m9匕首拿在了手里,认真地看了看,向着猎队唤了一声:“朋热。”

那个刚才在肉场握过手的猎手,从人群中站起来,走到木棚前站定。酋长把m9递给随从,由随从把匕首转交给他,朋热接过匕首,对酋长行了一礼。走回人群中,眼睛却看向周吉平,略带歉意地笑了笑。

接着,酋长拿起指南针,认真地把玩了一会儿,看不出什么明堂,放在了一边。又拿出强光手电,也是看不出明堂,与指南针放在了一起。

猛地,周吉平的心一凛——酋长拿起了他的护照。恰在此时,酋长的目光也正向周吉平投射过来,周吉平赶忙装作不在意地看向别处,谁想就是这个小动作暴露了他的心思。酋长冷冷地盯了周吉平一眼,叫过随从把护照递了过去,随从接过护照转手就扔进了篝火里。

哎——周吉平全身一颤,还没来得及动作,伊琳已经在桌子下按住了他的腿,轻轻地按了按。周吉平侧过头看了看,只见木棚旁边的几个随从目光都死死地盯在自己身上,似乎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轻轻地嘘出一口气,周吉平的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已经这样了,自己又能做什么?酋长是想用这种办法割裂自己与过去的关系,可能做到吗?

酋长拿起一个笔记本,又看了看周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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