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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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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在即,这哪里是找乐儿。萧远的话激怒了莫抱石。莫抱石觉得这小子竟然不在乎他,不拿他这几十年凶神恶煞的威名当回事儿。莫抱石顿时怒气上冲,说道:“小子,休要逞口舌之利,一会儿老朽就给你个乐子瞧一瞧!”

萧远再要说话,杨独行拦住了他。回头冲莫抱石拱手作礼,说道:“莫前辈威名远播,即便是妇孺小儿都正道的。只不过今日前来找我无名小辈,又所为何事呢?”

“威名不威名的不要说了,我们长乐帮受人之托,要夺你身上的一封书信。你若是识相,就乖乖地交出来,老朽也不愿意残害了你的性命!”事情明白了,他们是要杨独行身上的一封书信。萧远心想:这杨独行身上的书信,看来也是事关重大。

杨独行说:“此事本与江湖朋友无关,是我们自己的家事,莫老前辈想要拿去了,该不是要做那见不得人的事了。”杨独行的话里透着刚硬,看来他是不会交出身上的东西。想一想也是,既然是为人办事,当有忠人之心。

那边莫抱石恼火起来,大手一挥就把一张桌子拍散了架。钢牙一咬说道:“小子既然不识抬举,今日就要你好看!”莫抱石话音未落,另外几个黑衣人就亮出了钢刀,要开始干了。此时听得一声咳嗽,那在楼梯口睡觉的马三保走了过来。说道:“打扰我马三爷睡觉,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路老三看了马三保一眼,就对莫抱石说:“二大爷,就是他打伤了我们的弟兄,还冒充是官府的人。”这几个黑衣人,显然不是天黑时跟着路老三的那几个人,除了路老三,他们谁也不认识马三保。

莫抱石听了路老三的话,就不再回答马三保的话了。莫抱石立起身形,说了句:“那就一起拿了吧!”听那话,就像是遇见几个土豆,多捡一个少捡一个的意思。

莫抱石要扑向杨独行,不想马三保腰刀出鞘,一下就拦在了他身前,腰刀一翻就削向了莫抱石的下巴。莫抱石身形一退,说了句:“好快的刀法!”接着以手变爪,向刀身抓去。马三保身形下挫,腰刀画了一个弧,斩向了莫抱石的腰间。莫抱石急忙变招,以爪化掌,一掌拍开了快到身边的钢刀。

马三保借势倒地,似躺非躺,那腰刀如灵蛇乱舞,直奔着莫抱石的下三路攻来。莫抱石是空手对敌,见马三保的刀式招招不离他的双腿,无法抵挡之下就连着退了好几步。莫抱石说道:“地蹚刀法。你是河北沧州人氏吗?”

马三保见莫抱石后退,便借机站了起来。说道:“在下不是什么沧州人氏。这地蹚刀法也是一位江湖前辈教的。”

那一边,路老三领着几个人围攻杨独行。杨独行则是身如穿花,游走不定,让路老三几个白费了不少力气。萧远看着他们打斗地热闹,不禁手痒起来,他抽出降龙剑就加入了战斗。萧远看准了机会,一剑劈向离他最近的路老三。路老三正面对着杨独行,不防萧远在背后出招,那一剑砍伤了路老三的肩胛骨。路老三钢刀落地,惨叫着前仆倒地。

两个黑衣人掉转身子,又把萧远当做了劲敌。萧远铁剑挥舞,一连挡了他们十几招。萧远感觉自己越来越习惯于打斗了,他除了对敌就是和林采儿打闹,招法越来越娴熟,胆量也越来越大了。萧远的招法,在杨独行眼里,却还是稚嫩的多。杨独行见萧远加入战斗,就一直频于应付,他那里就加快了进度。只见杨独行剑法突变,一时间快如闪电,接连刺倒了两个人。

“好了。都停手!”莫抱石见他的手下连着伤了三个人,一声短呵阻止了打斗。莫抱石前面,马三保持刀而立,一时之间他也没有胜算。记得路老三说过:对方还有一个老道和一个女孩子,到此时却未见踪影。莫抱石就对马三保说:“阁下今日是定要插手了?”

马三保嘿嘿一笑。说道:“我不是江湖中人,不管你们的江湖恩怨。但是今晚有我在,就不会让你们得手。免得日后传出去,让别人知道我这捕头只顾着吃干饭!”

莫抱石气的钢牙紧咬,他所顾忌的,便是眼前这马三保了。“好!既然你今日横加干涉,那咱们日后相见时再做理论。”莫抱石挥了挥手,手下三个受了伤的人,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莫抱石又重新看了大家一眼,最后才退到门外,翻墙而去了。

萧远见今日之事,倒是多亏了马三保,如若不是他挡住了莫抱石,萧远和杨独行就要吃亏了。萧远说:“马大人援手之情,萧远在这里谢过了。”

马三保一摆手,叫萧远不用客气。接着便问他们可还有兴致。杨独行和萧远不明白,就一齐看着马三保。“咱们接着喝酒如何?”马三保说。

萧远回答说:“好啊!打架打不过你。喝酒喝得过你!”

第六章5节拙剑

天刚亮,道长便起来了,他到楼下看到只有马三保醒着,还在迷迷糊糊地喝酒。萧远和杨独行都趴在桌上,沉沉的睡着。马三保举杯做了个邀请的样子,道长一摆手,径自出门而去了。马三保看看睡着的萧远,就没有起身随着道长出去。只要有这小子在,还怕那道长跑了?马三保也不再喝酒,他把腰刀紧握手中,也趴在桌上睡了。

日上三竿,林采儿下楼来,用剑拍了一下萧远,说道:“起来,我们赶路了。”

萧远抬头,揉了下眼睛。说道:“惊扰好梦,非君子所为。”

杨独行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林采儿,又看了萧远说道:“兄台,此非君子,乃淑女也!”

萧远哈哈一笑。说:“启程吧兄台。”杨独行回了一句:好!就只手入怀,掏出一张银票,递与柜台那儿的掌柜,说了句:结账。那掌柜的算盘噼啪乱响。“杨兄乃豪客,顺便把在下的帐也结了吧!”几个人回头一看,不知那马三保何时醒了来,咧着短胡如戟的大嘴正笑着。马三保说道:“几位要走了,在下独留有何意思,还是咱们一起上路吧。”

林采儿瞪了马三保一眼,头也不回,出客店而去。萧远笑了一声说道:“马大人真是好精神,晚上做了我们一夜的看护,现在这么早就醒来了。”

马三保哈哈地解嘲一笑说:“在下真是有幸,结识萧兄与杨兄二位,岂能不多尽一份心思?我们三个饮酒作乐,真正世间一大快事!”说着话,几个人出了客店,一路向北而行。那杨独行看着马三保,又看了看萧远和林采儿,不甚明白此间事理。

片刻间,到了城外,在一处林子边上,马三保就站住了。冲萧远说道:“萧兄,在下实在不能陪几位上路了,不如在此,咱们把事情结了吧。”萧远一听就明白,马三保开始讨要那包袱了。萧远就笑了一笑说道:“马大人刚说过:咱们三人在一起是世间一大快事,现在就要翻脸了麽?”

马三保没来得及说话,那边林采儿剑已出鞘,短喝一声:着!剑就到了马三保面前。马三保惊出了一身冷汗,急急的跳开,抽腰刀在手。说道:“丫头,在一旁偷袭别人,非好汉所为。”看着马三保失措的样子,萧远大笑。“她不是江湖好汉,她就是一个丫头!”萧远的话惹怒了林采儿,她向马三保又攻出一剑,回手就向萧远刺了一剑。岂料此时,马三保也有意把萧远圈进来,他躲开了林采儿的那一剑,没有向林采儿出招,也挥刀砍向了萧远。

萧远笑声未停,接着就吓住了。一剑一刀到了面前,他来不及拔剑,也来不及后退,身形往后一倒,扑通就躺在地上。杨独行就站在萧远身边,情急之下他拔出剑来,在萧远躺下的同时,出招挡了那一剑一刀一下。只是杨独行不明白:林采儿那丫头和萧远一波的,怎么攻了马三保又攻萧远?还有那马三保,不向林采儿出手,也向萧远砍来。

三件兵刃一碰之下又分开,林采儿回手攻向了马三保。马三保格挡之下,快刀和林采儿斗在一起,竟是没人理睬杨独行了。萧远跳起来了,铁剑握在手中,冲那林采儿说道:“丫头,欺负小爷是吗?”萧远说着狠话,眼看是奔了林采儿过去,到了面前,却挥剑刺向了马三保。马三保未曾防备萧远,剑已及身马三保才躲开。气得他大喊一声:“小子,你怎么也来这一套啊?”萧远哈哈说着,说道:“马大人,我也不是江湖好汉!”

杨独行在一旁笑起来,他觉得这几个人实在太有趣了,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帮哪一方。杨独行冲萧远喊道:“萧兄,要帮忙吗?”

萧远和林采儿一起,和马三保比斗,也是渐落下风的。林采儿剑法飘忽,只是少些力道;萧远却是半路出家,缺少临敌经验。相比之下,马三保快刀之名,当真不是虚传。听了杨独行的话,萧远喊道:“杨兄快来,咱们给马大人出出汗!”

马三保听到此话却是心惊,他早已看出来杨独行的剑法,远在萧远和林采儿两人之上,如若是面对他们三个,今日之战又难了了。马三保急忙喊道:“杨兄,此事与你无关,休要与在下为难。”岂料杨独行根本不理会马三保的话,他喊了声:“马大人,我来了。”挥剑就攻了上来。杨独行剑如穿梭,逼得马三保步步后退。马三保心想完了,今儿这汗出大了。

萧远见杨独行逼退了马三保,他就冲到林采儿前面,和杨独行站齐,一并出剑攻击马三保。林采儿也到了跟前儿,抽空给马三保来一下冷的。马三保和杨独行棋逢对手,斗得相当,只是萧远他们两个,时不时的偷来那么一招,弄得马三保又气又急,无力可为。

又攻了几招,萧远就停了下来。既不是性命相搏、又无深仇大恨,倒不如在一旁学一下他们的招式。萧远退到一旁,双手柱剑,喘息着,看着杨独行的剑招。看来这杨独行的剑法精奇,此前与路老三的两番打斗,他都是玩闹着打的。现在和马三保的快刀较起劲来,方显出他的厉害功夫来。

林采儿又斗了一会儿,回头一看萧远站到了一旁,成了看客,她也就跳到一边,看着杨独行和马三保两个人对打。

没有了骚扰,马三保快刀招式尽展,只见他大开大合,迅猛地攻击着杨独行。

杨独行说了句:“马大人,好刀法。”

马三保回答:“杨兄,你也不赖啊!”

萧远在一旁看着,见那两个人渐渐没有了相搏的意思,倒像是在比试招式。萧远就说道:“杨兄、马大人,二位累了的话,就请歇一下。”

听了萧远的话,马三保觉得斗得没意思了,正主儿都一旁凉快去了,他们还打个什么劲儿?马三保跳开身子,一下把刀扔在地上,不打了。

杨独行冲萧远说:“萧兄,怎么我上来,你就不打了?”

萧远冲马三保努了下嘴,说道:“杨兄你看,马大人的汗出了那么多。”

杨独行看了马三保一眼,又和萧远对视一下,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马三保不管他们如何嘲笑,一屁股坐地上,喘息着说道:“萧兄,你倒是会用兵。只是咱们的事情得了结啊,你总不能让在下,无法回去交差吧?”

萧远想一想也是:玩闹了这一段时间,火候也算到了,应该给马三保一件东西了。萧远就冲林采儿说:“林姑娘,不要难为马大人了,把包袱交给他好了。”

林采儿没有回答萧远的话,她对马三保说:“马大人,论功夫小女子不如你,但小女子有一个问题,不知马大人能不能回答上来。”

马三保看着林采儿那刁钻的样子,心里很为难,他不知道林采儿这丫头又有什么损招儿整他。他说道:“林、林姑娘,在下怕是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林采儿抿着嘴儿笑起来。说道:“马大人不敢回答我的问题,我就不能给你东西。”

萧远哈哈笑了起来,他渐渐佩服了林采儿的刁钻。他对马三保说:“马大人,让林姑娘说出问题来,你试一试又何妨?”

马三保的头摇得象拨浪鼓儿。说:“圣人有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不敢回答林姑娘的问题。”马三保明白,那林采儿随便说一个什么,都够他琢磨半天的。

正在僵持着,就听见从出城的方向传来了声音。有一伙人正往这边赶来,还有一个声音也在喊:“二大爷,他们就在前面!”

第六章6节快刀

听见了这个声音,几个人一愣。杨独行说道:“各位兄台,在下实在不愿再与他们纠缠,还是先告辞了,办完手头的事情,回头再与各位见面吧。”杨独行冲萧远和马三保抱拳作别,他没有走大路,直接就进了旁边的树林。萧远想这杨独行也甚是厉害,这一入树林,谁也不知他本了何方而去。

那一伙人到了面前,不看眼色的几个人呼啦啦围住了萧远和马三保。那路老三还没有动手,就有两个人挥刀上前。也没等萧远出剑,马三保的腰刀一挥,旁人不见招式,刀锋就逼近了一个人的面门。那人楞生生刹住,身子顿时矮了半截。

马三保口中短喝一声:着!那腰刀就到了另一个人的头上,马三保没有砍他,用刀背在那人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当啷”一声,那人扔下兵刃,坐到了地上。

马三保出手太快,一下就镇住了那几个人,谁也不再往上冲了。路老三喊了一声:“先不要动手。”他拿了一柄长柄朴刀,站到了萧远和林采儿的背后,做成了合围之势。

萧远呵呵笑着,说道:“马大人,刚才让你出了汗,想不到还要出汗的。”

马三保冷哼一声。说道:“要是再打,就怕不能善了了。可惜那杨独行象兔子一样跑了,他的剑法倒是在你我之上。”

林采儿张口说道:“马大人,何必胆寒。这长乐帮的手段早就见识了,何必怕他!你马大人身不在江湖,要不凭了你的快刀,也是江湖顶顶有名的一位高手。”

马三保哈哈大笑:“我只是不愿和江湖朋友为难,从来又怕过谁?”

说话间,那路老三的二大爷,也就是长乐帮的二当家,那个叫莫抱石的到了面前。他用眼打量了萧远他们一下,说道:“各位朋友,咱们又见面了,怎么少了一位朋友?”

萧远不等马三保和林采儿说话,强先作答:“莫老当家的,您可是来晚了。我们已经把那位朋友送走了,正要回城里去呢。”

莫抱石没有说话,他见少了一个杨独行,又多出来一个林采儿。就问萧远:“我听说还有一位道家的朋友,怎么没见?”

萧远说道:“那是我师傅,在城里会朋友呢,莫当家要是回城,也许能见着。”萧远只是如此说,他没有见到道长离开客店,以为道长还在客店里。

这一大早林采儿就拉着萧远他们出了城,两个人也没能单独说话,萧远一直以为道长交待了林采儿什么话。不管如何,三个人这会儿是不会分开的。

莫抱石银牙暗咬,他冲着路老三说道:“混账!你们是怎么看人的?快去骑了快马,四下里打探。”路老三吓得神情一紧,赶紧答应了一声:是。又冲别人说了声:快去骑马。几个人就跑开了。

剩了莫抱石一个人,萧远就知道不会再打架了,看来他们只顾了杨独行身上的东西,对萧远他们却是没有兴趣。莫抱石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几位朋友有没有兴趣,到我们长乐帮去坐一坐?”

林采儿接过了话:“不了,我们还要回去见师傅呢。”

“那就如此别过了,日后再请教各位的功夫吧!”莫抱石说完话,都没有抱拳施礼,直接就转身离去了。

萧远说道:“这老小子,明明打不过咱们,架子还不小。”

马三保说:“你哪里知道,这莫抱石厉害着呢。他不过是有别的事情,没工夫理睬咱们罢了。要真动手了,咱们三个人一起,也没有胜算的。”

话虽然如此,但是他走了。

林采儿说道:“该走的都走了,回去吧。”说完话,林采儿独自在前面,往回走去。萧远不知这是哪一出,跟着往回走。马三保看了一眼林采儿,又看了一眼萧远,不明就里,也跟着往回走。

林采儿看了一眼马三保,说道:“马大人,难为了您一天,干脆把这东西给你吧。”话音刚落,林采儿手中飞出来一个包袱,冲了马三保面前。马三保接过来,打开了看了一眼。说道:“林姑娘,如此甚好,多谢给了在下面子。”

林采儿说:“打架又打不过你,早点给了你东西,省心了。”

刚进了城,迎面来了两位公差,见了马三保就说:“马大人,可找到你了。”

马三保问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哎呀,您老不在,那里知道那三个宫里的人,天天弄得府台大人吃睡不香啊!府台大人着急,差了我们来找您了。”

“那好,事情结了。咱们一起回去吧。”马三保说。

“您老就不用回去了,还有一件事情要您老跑呢。”说着话,一个公差递给马三保一件文书和一包银两。又说:“这是海捕公文,您老自己看吧。”

马三保把林采儿给他的包袱,交给了那两个公差,吩咐了他们几声,那两个人就和马三保拱手作别,转身离去了。萧远笑着说:“马大人,看你们交接公务,倒也很利索。”

林采儿也说:“马大人倒能做事情,比那些只会贪赃枉法、残害百姓的官好多了。”

马三保苦笑一声,说道:“林姑娘啊,他们是官,在下只是一个捕头,不一样的。当官的天天坐南衙、有事无事一壶茶;我可是要天天在外面跑的,风里雨里,还要打打杀杀。”

又回了那家客店,马三保要了一间上房,对萧远他们说了声:少陪。就直接进屋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第七章1节风声

等到了下午,不见道长回来,萧远就去问林采儿:道长如何交代她的。林采儿白眼一翻,说道:“道长一早就匆匆走了,根本没有什么交代;只不过是她在昨晚做了一个梦,见道长告诉她:一早起来就喊了萧远一起出城去的。”

萧远问:“那后来呢?”

林采儿在桌前坐着,摆弄着她手中的剑。说道:“没有后来。”

敢情林采儿迷迷糊糊的一个梦,就一大早带着他萧远出了城,到底是不是道长在梦中点化,林采儿她也说不清楚。萧远不明白道长为什么不知会他一声,反倒是林采儿这个傻丫头,迷迷糊糊的,弄了个不明就里。

此刻马三保已经醒来,打开了房门,喊小二给他上一碟牛肉,一壶酒,一屉包子。见萧远在楼下的厅里站着,就喊道:“萧兄弟,有没有兴趣,陪老哥喝一杯?”

萧远回头看了林采儿一眼,见她在那里不急不燥。心想反正是你丫头要急着上京才对,我萧远又没有着急的事儿,就答应了马三保一声:“马大人不怕打搅,那我就来了。”

喝下了一杯酒,萧远问马三保:“马大人,你又接了什么公文?”

马三保拿出了那件密封的海捕文书,面对着萧远才打开来看,他看了个大概,就放在了桌上,独自端起一杯酒喝了。萧远拿过那文书来看,见是府衙的密令文书,要下辖各县会同查访一件民愤极大的案子。

文书上说:近日以来,在鲁境西南方出了一件大案,先是丢失了许多儿童,都是三四岁大小的孩童。有的是大白天的在街上玩耍,没有大人在面前的时候,一眨眼就不见了。这个恐慌事情传播开了以后,人们对孩童看护的严了,却又成了晚间丢孩子了。那些小门小户、家防不严的,突然在晚上就有黑衣人造访,抢走了孩子。各府、县、道纷纷增派衙役、营兵值夜、查访,案子还没有破,只是不再丢孩子了。

事情消停了一段时间,风声又起,几个县的大户人家,凡是家有未出阁之美貌小姐的,不论是如何的深宅大院,都会有人潜入,抢了那小姐而去。各县衙役黑白不停地查访,只是苦无头绪。搜查的范围扩大,马三保就接到了文书。各地的衙役都在本地排查、夜晚巡逻守夜;而那些捕头们则要到市井或者山林,独自寻访了。

“想不到,还有这等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人,抢了孩子又抢小姐呢?”萧远说。

“也许不是一伙人所为,毕竟那些孩童的去处,和那些大家闺秀们的去处,不可等同论之。但事情没有绝对的,多少年没出现这样的案子了,而这些事情接连而来,又岂能断定没有关联呢?做下这等伤天害理、违背王法之事,当真不是平常的小贼小盗所为。”马三保想着这些事情,感觉无处插手。

“可是,这些丢了的孩子和小姐们,他们会有什么用途呢?如果已经亡命,尸身在哪里;如果他们都还活着,是分散开了、还是都聚在了一起?”萧远像是自言自语,喝着酒,筷子敲击着桌面。

“有了。”马三保拍了一下桌子,他顿时就来了精神。说道:“萧兄弟提醒了我:聚在一起会藏在哪里?如果没命了尸体会在哪里?我这就去趟衙门,请他们派出衙役,搜查那些偏僻的院落,以及人迹少至的山林沟壑。”

“好啊,恭喜马大人有了头绪。道长回来以后,要是不着急,在下也到四下里看看,有什么端倪?”萧远说道。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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