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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哭了。”张一鸣拍了拍阿美的肩膀说。
阿美没有搭理,依旧哭着。
“你真的没有做过小姐?”张一鸣以为她是为这个在哭。
“做过又怎么样?”阿美的哭声大了,又羞又愤地说道:“就算我是做小姐的,你就可以那样糟塌人家吗?”
张一鸣不做声了,因为他内心里承认阿美的话是对的。说实话,现在这世道,包括张一鸣在内,对于做小姐这件事,大家的道德感都麻木了。至少张一鸣的道德观中,尊重阿美的基本人权,比鄙视她的职业更为重要。
“我真下贱,被人强jian还,还……”刚才令人神智昏迷的高潮对阿美来说是史无前例的,从前阿美接过的客人,哪个不是在她职业化的床上技巧下三下两下就清洁溜溜,阿美何曾有过被男人搞到近乎魂飞魄散的境地?阿美自己都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高潮会是这个样子,这使得曾经以出卖肉体为职业的她也觉得羞怯难当,想起刚才自己在张一鸣下面不顾一切泄得要死要活,她现在连说都说不出口,真不明白刚才怎么就做得出来。
张一鸣明白阿美的意思,她刚才那彻底臣服的状态,也给了张一鸣无限的心理满足。阿美的高潮状态是张一鸣所经过的女人中最特别的,居然会软成那样,那是一种完全放弃自我,将一切交给男人的姿体语言,想起这些,张一鸣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爱怜。他抚摸着阿美的肩膀,编着好话柔声劝道:“别往那些坏处想,别想什么强jian啊,接客啊这些,你想如果你是跟自己的情人在一起,那你刚才不就是最幸福的一刻?”
“你是我的情人吗?”阿美反问。
“我们可以算是……,一夜情。”张一鸣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这样一个时髦的词来安慰她。
一夜情,阿美当然知道,这是现在都市男女中常常发生的事情,几成时髦。如果一夜情是发生在未婚男女之间,没准还能演绎出浪漫的爱情故事。在阿美看来,虽然只有一夜,但那也是情啊,所以她内心里一直觉得那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以她的身份是不敢奢求的。张一鸣的“一夜情”三个字,在阿美心中激起了涟漪。
然而,张一鸣说什么一夜情,其实跟至尊宝糊弄紫霞仙子的那句经典谎言是一样的,不过是随口一说。何况在张一鸣看来,大多数的一夜情,其实和找小姐是没什么区别的,支付方式不同而已,目的都是解决生理需要。所以“一夜情”这个词儿,实在是挂羊头,卖狗肉,糊弄革命群众,与“情”字毫不搭界,真算不上什么高尚的、高档的玩意儿。
张一鸣心想阿美终究是来自欢场的女子,一夜情这种非物质的时髦玩意,对她来说可能太不切实际,不如来些物质补偿。因此,张一鸣又说:“当然,我也会补偿你,我会给你双倍的钱,或者更多也行。”
阿美就像刚刚要进入一个甜美的梦中,被张一鸣这几句话又吵醒了,因此没来由地心里不舒服,她禁不住冲张一鸣道:“你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就算我是出来卖的,我也不想卖给你这个,这个流氓。”
女人有时候是很奇怪的,在卫生间的时候,阿美真的好怕张一鸣,心里充满了恐惧,不敢有丝毫激怒他。而此时此刻,在张一鸣的身下彻底投降之后,阿美的心理上有了很微妙的变化,对张一鸣的恐惧大为减少,所以她敢生气,敢骂他是流氓。也许这是女人的直觉,能感觉出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时候,她知道自己就算大吵大闹,都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有的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是下不了狠手的,张一鸣就是这样的男人,阿美凭直觉可以断定这一点。而至少在今天这个晚上,阿美,暂时是他张一鸣的女人。
卷六 第五十六章 一夜之情
1
阿美的直觉没有错,此时此刻张一鸣的暴虐之气已消散殆尽。张一鸣目光掠过阿美的后背,看见了她菊蕾旁的一丝血迹,想到这是自己的罪证,心下大是不忍,他伸手轻轻触向那里。
张一鸣手指过处,阿美身体一颤。“对不起,还痛吗?”张一鸣轻声问到。
阿美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不仅因为疼痛,更多的是委屈。“当然痛啦,你是个变态的强jian犯。”阿美对张一鸣的定性又上升了一级,从流氓到了强jian犯,而且还是“变态的”。
越是这样,张一鸣反而感觉这个姑娘对自己的排斥越少了。这也是一种直觉,没有根据,却相当准确。
张一鸣扳住阿美的肩头,让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阿美并不用力地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屈服了,转过身来。
阿美转身后,一对ru房呈现在张一鸣面前。在卫生间的时候,张一鸣一直没脱阿美的胸罩,转到床上之后,阿美又一直是背对着张一鸣被他伐鞑,张一鸣也没见到她的ru房。这一看,心里一惊,只见阿美ru房上有不少疤痕,如果没猜错,那是被烟头所烫。
“你这里……?”张一鸣惊疑地问道。
阿美眼中露出一丝凄然,紧紧咬住下唇,忍着眼泪,不作声。那模样,却是比刚才被张一鸣在浴室里“强jian”还要可怜。
“谁烫的?”张一鸣又问。
阿美垂下了眼帘,还是不作声。
“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也许我可以帮你。”
如果可能,张一鸣愿意帮一下阿美,例如,如果她被人逼债,可以帮她还债什么的。这不仅仅是出于同情或者补偿,还因为张一鸣现在需要阿美的帮助,需要获得阿美的好感。
“这是,我男朋友,烫,烫的……”
“为什么这样?”
“我现在不做小姐,但有时候客人看上我,想叫我做,我不肯,这样少赚了好多钱。他没钱的时候,或者喝醉了之后,就,就打我,烫我这里,还有下面……”
我拷,居然有这样的男朋友,居然有这样的男人。张一鸣下意识地想去看阿美的下面,阿美忙用手捂住了,“不要看。”在张一鸣的面前,阿美不知怎的羞怯的感觉越来越强。
“那你还跟着他?”
“在家里都订了亲的,从家里一起跟着出来,一起到深圳,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还能怎么样?”什么叫都已经是他的人了?阿美的这种意识,让张一鸣在心里替她感到悲哀。
“他现在干嘛?自己不挣钱吗?”
“他跟捞仔在一起混,干的都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了钱就乱花,去赌、去嫖,连我手下那些小姐他也去嫖,让我在那些小姐面前都抬不起头。没钱了就去偷、去抢,弄不到钱就拿我出气。”
张一鸣这才知道为什么阿美能够找到捞仔。提起捞仔,张一鸣暂时就把阿美的事情放在一边了,毕竟他这次来的目的是找捞仔,而不是冒充大侠,拯救沦落风尘的弱女子。
2
张一鸣起身,到包里取出一万块钱,崭新的一叠,放到阿美面前,令阿美的眼睛不由得为之一亮。显然她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大一笔钱。阿美以为这是张一鸣所说的补偿,一时间,她被这样大一笔钱吸引了。然而显然经过思想的一番交战,良久,阿美终于咬牙说到:“我不要,我已经不做小姐了。”
阿美的举动令张一鸣很觉得意外,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一句一夜情的戏言在阿美的心里产生了怎样的影响。其实张一鸣拿出这笔钱并不是补偿给阿美的过夜费,但是他没有急于解释,反而故意又问道:“那我们今天算什么?你就这么白白便宜我了?”
阿美看着张一鸣,脸上慢慢升起一点红晕,她轻轻说道:“你不是说,一夜情么?”
阿美的话让张一鸣心里一悸,若有所悟。原来,阿美想的是这个。看来不论什么样的人,其实心里总还是期盼一些令人心动的东西。
张一鸣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又看见阿美ru房上的疤痕,更是觉得她可怜。像阿美这样出卖肉体的人,回到家里还要受到自己男人的虐待,可想而知,温情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令人渴望的东西。一夜情,就算是美梦,张一鸣不再想打碎她这个梦境。他上前拍拍阿美的脸,说道:“好了,不跟你扯了,你说一夜情就一夜情吧。不过,这个钱你还是拿着,这不是给你的过夜费。阿美,还是那句话,我要找捞仔,一定要找到他。你帮我,这一万块钱是定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四万。”
3
“你是不是跟捞仔有仇?”阿美的眼里又露出恐惧之色。“你还是别找他了,不是我不想帮你,他们都是杀过人的,你斗不过他们。捞仔可没有我这样、这样好欺负。”
张一鸣听出阿美话里对自己的一丝关心,这让他又感动了一分。“这个你别管。”张一鸣说,然后想想还是要给阿美一个理由,便又拿出那个收购手表的谎言,“我是一个收藏钟表的,我听说捞仔最近得了一块表,这个表的价值很高,但是放在捞仔手里也没有用,我想找他买过来。”
想了想,张一鸣又说:“你只要能找到他,跟他实话实说就行,说我想约他见个面。”张一鸣并不想让阿美太为难,如果这样不行,再另外想办法也不迟。
“哦。”阿美应一声,这才放心下来。“那我帮你找他。”
看着阿美,张一鸣不知道该不该完全相信她。论直觉,他觉得阿美已经是可信的,但是毕竟她的男人是捞仔团伙的成员,更重要的是,从她ru房及下体的伤疤,张一鸣觉得,阿美毕竟是个软弱的女子,那么她很有可能在别人的胁迫下做出对张一鸣不利的事情。
不行,还得给她上一道紧箍咒。张一鸣想了想,记起了阿森说的很多关于阿美家里面的情况,还有阿森临走时候说的那句话,“对这样的女人,有时候需要逼一逼,吓一吓。”张一鸣这时候忽然明白阿森的用意:阿森给他准备了很多用于恐吓阿美的材料,还提示他掌握阿美的手段。原来,阿森竟是这样的精明,不知道是不是胡总提醒了阿森,说张一鸣不擅于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阿美,别怪我不相信你。我知道捞仔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如果你和他们合伙来设计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不但是对你,对你的家人我都不会放过。你家里的情况我已经调查得很清楚。”张一鸣眼中露出冷峻严厉的目光,将阿美家里的情况讲了一遍,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张一鸣的话让阿美心里又是一颤,她想着这个男人今晚时而暴虐,时而平和,又时而冷酷的态度,真摸不透这是个怎样的人。阿美幽幽一叹,恨恨说到:“你比他们还坏。你要是害了我家里人,我作鬼都不放过你。”
阿美恨恨说话前的轻叹,深深地反应着她矛盾的心情,她不知道该在心中给张一鸣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是一个给了她一丝美丽幻想的男人,还是刻骨铭心的仇人?
看着阿美的表情,张一鸣觉得在肉体之外,自己又一次伤害了她,但是张一鸣也很无奈,他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4
谈完所有的事情,张一鸣看看时间,已经凌晨4点多,于是对阿美说:“今晚就住这里吧。”
阿美点点头,其实就算她想回去也没有力气了,何况后庭的伤处还隐隐作痛。“我洗一洗。”阿美的下身还一片狼藉,她勉力从床上坐起来,准备下床。
张一鸣见她的模样,有些不忍,遂阻止了她。“你先躺着吧。”
张一鸣走进浴室,调好水温,将浴池放满水,这才叫阿美下床。阿美走路还有不适之状,张一鸣便又扶着她进了浴室,在浴缸边,他再次用手试了试水温,觉得合适,才对阿美说:“好了,进去泡一泡。”
张一鸣不经意间所做的这一切,让阿美心里有着异常的感动。阿美至今为止的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被这样小心仔细地侍候过,特别是被男人这样侍候。这个刚刚还威胁她全家的男人,此刻却又显出了温柔的一面,让她第一次享受到被男人体贴呵护的幸福和快乐,这是生而为女人的幸福和快乐。
“谢谢。”阿美轻轻地说。
在浴室明亮的光线下,阿美的皮肤显得更是白皙细腻,这使她|乳|上的疤痕也更加触目惊心。张一鸣扶她在浴缸中坐好,禁不住抓住了阿美的一只ru房,轻轻揉动。刚才在阿美身上驰骋的时候,张一鸣都不曾有这样的举动,他的神情既非亵玩,亦非挑逗,而是一种淡淡的关怀和爱抚。阿美没动弹,任张一鸣在自己的|乳|上捏着,恍惚中,她简直以为张一鸣就是自己的男人。
“痛吗?”张一鸣摸着疤痕问道。
“烫的时候痛,现在不痛。”阿美低头看着自己的ru房在张一鸣手中变化着形状,被他掌握的感觉,让阿美有些迷醉。
“你那个男朋友是个畜生。”张一鸣放开了阿美的ru房,站起身准备离开浴室,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向阿美问到:“我今天是不是也是个畜生?”
“开始的时候是,现在不是了。”阿美露出一个柔柔的笑容。
“谢谢你原谅我。”张一鸣也冲她一笑,出了浴室。
阿美出浴后,张一鸣自己也洗了个淋浴,他走出浴室,见阿美躺在床上,仍是赤身裸体。
阿美此刻侧身背向张一鸣躺着,躯体展示出非常优美的曲线,没有疤痕的后背肌肤,在卧室内暗淡灯光下泛出柔和的光芒。见到阿美这浴后的胴体,张一鸣不禁又有些性起,他躺到阿美的身后,伸出手抱住了她。
阿美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拒绝。“还能不能再来一次?”张一鸣在她耳边问道,“真正的一夜情。”
阿美身子一抖。“在哪里?”她问。
“当然在这里了,就是现在。”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说,前面还是后面。”阿美的声音透着紧张,还有一丝害羞。
张一鸣明白了阿美的意思,她是对张一鸣刚才的“另辟蹊径”心有余悸。张一鸣心下有些过意不去,他亲了亲阿美的肩膀,“前面。你都说我不是畜牲了,我怎么还会做那种事。”
阿美这才放下心来。“那,你要来就来吧。”她轻声应允道。
张一鸣从后面伸出手,开始慢慢抚摸阿美的ru房,然后向下游走,直到停在了腿间,又在花房四周徘徊了一阵之后,阿美发出了断续的呻吟,身体也扭动起来。张一鸣伸出一只中指,先行侵入了阿美,引得她一声长吟。
手指的前戏很快见效,阿美迅速湿润,张一鸣抽出手指,挺起下身,从后面进入了阿美。这一次,阿美的吟声更是娇腻悠长。
“是不是觉得鸟枪换炮?”张一鸣戏虐地说道。
这一次的交合是你情我愿,没有胁迫,也没有交易。阿美心中暗藏深埋的情愫,不经意间迅速滋长,在这情愫之中,她褪去了风尘意味,娇羞的女儿心态渐长渐浓。听了张一鸣的挑逗之语,阿美嗔道:“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读书人,没想到也这么下流。”
“就这么说一句话就是下流了?那我可告诉你,我真正的下流手段还没使出来呢。”
阿美当然不是真说张一鸣下流,只因歌厅的小姐们每每谈论床上之事,都是些直白粗俗的语言,因而此刻反是张一鸣这般隐隐晦晦的调情,激起了阿美的羞怯情怀,在这样的羞怯中,阿美心里有一种异常的甜美,她娇声道:“我不怕,把你的下流手段使出来吧。”
张一鸣得令,立刻开始挺动,阿美遂也不甘示弱地送臀配合,迎接着张一鸣的冲击。张一鸣渐觉舒爽,又附在阿美耳边说:“待会我那里是上喷,你那里才是下流。”
与此前的暴虐、平和、冷酷或温柔都不一样,此刻张一鸣又是一番风流之态。阿美对张一鸣的观感早已经迷乱,她再不想去琢磨这个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张一鸣色色的隐语刺激得阿美当即就有了来的意思,她不再掩饰,也不再忍耐,她只想让自己沉沦在这个男人的征伐之下,因为过了今夜,纵使她终日身处欢场,又有几分可能再遇到这样的男人,再有一次这样的一夜之情?
阿美哼哼唧唧,忘我地呻吟道:“只怕,我,我等不到你上喷了,你快,快点,就让我先,先下流一次吧……”
卷六 第五十七章 洪生召见
1
由于阿美的工作性质所养成的习惯,她的早晨通常从中午开始,何况昨夜被张一鸣折腾得够呛,第二天上午11点多,阿美仍在睡梦之中。
张一鸣早已起了床,到外面转了一圈,新买了一部手机,上了一个不记名的神州行号码,作为这几天在深圳的专用通讯工具。回到酒店,快12点了,张一鸣叫醒阿美,退了房,带她去吃午餐。
“你在深圳有房子吗?”吃完饭,两人将要分手,张一鸣问道。
“租的。”
“和男朋友住一起?”
阿美点点头,随即又说:“他经常不回来。”
“那找捞仔的事情……?”张一鸣有点不放心,不知道阿美能不能尽快找到捞仔。
阿美看了看张一鸣,心里有一些失落。这个男人找她,终究只是为了捞仔,就算跟她上床,也只是顺便发泄一下xing欲。如果不是要找捞仔,说到选择一夜情的对象,这个男人怎会看得上她这样身份的?自己心里念念不忘的一夜情,只是自欺欺人而已。人家昨夜也说过愿意付钱,所谓一夜情,就当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梦吧。毕竟,昨夜除了开始发狂的那阵,这个男人体贴地为她放洗澡水,小心地扶着她入浴,都是阿美从没有享受过的温柔。而后来,男人在床上同样也让她享受了从来没有过的欲仙欲死。阿美早已经见惯欢场上的虚情假意,张一鸣这样,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还想要什么呢?
“我会尽力帮你找的,很多跟他混在一起的人我都认识,他们常常会去帝豪。”阿美收起了内心的失落说道,“放心吧,我还想再赚你四万块。我出来做这些不要脸的事情,不就是为钱嘛,至少你这事还不让我丢脸。”阿美戳着自己面前盘中的食物,两眼看着窗外。
看着阿美的神态,张一鸣知道自己的功利心态让她难过了。“不是告诉你别往不好的方面想吗?至少,至少我们之间,你没有做丢脸的事。我们是一夜情人,不是吗?”张一鸣只得重复强调着这个谎言。
阿美有些凄然地一笑,“那都是自欺欺人而已。我哪有资格做你的情人,一夜也不可能。”
张一鸣不好再说什么,事实上,那确实是他的一个谎言。也许,离开这个话题是最好的办法。张一鸣把自己新的神州行手机号写给阿美,“我叫王力,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消息尽快通知我,好吗?”
阿美拿起写了名字和号码的纸片看了看,收进自己的小包里。“好,我会的。”说完站起身,“我要走了,还得回去再休息一下,晚上还要上班。”
2
阿美回到住处,不常回家的男友偏偏昨晚回来了,而且一直在家等她。
“臭表子,这么晚才回?昨天被人搞了一晚上吧?是不是很爽?”男友明仔阴邪而又恶狠狠地问道。
阿美心里一阵酸楚,在家乡的时候,明仔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明仔是个很上进的小伙子,是村里不多的高中生。高考落榜,明仔也没有气馁,阿美和明仔两家人的家境都不好,明仔决定外出打工,闯出一番事业,改变自己和家庭的命运。
阿美不放心明仔一个人出去,也不愿意离开他,于是两家人给他俩订了亲,让他们一起出去打工了。
外面的世界远不似想象中的美好,这句话也许早被人说烂了,但是阿美和明仔不知道。等到他们知道以后,已经在深圳陷入几乎走投无路的境地了。然后,明仔结识了捞仔,再然后,他们一半劝诱一半逼迫,阿美做了小姐,一切就这样渐渐地改变了。阿美真不愿回想这些令人心痛的过程。
“臭表子,问你话呢?哑巴了?是不是被人搞了一晚上?”明仔又冲阿美嚷了一句,走上前来,扬起了手,作势要扇阿美。
明仔早就常常骂她为“表子”,而且明仔也不在乎她做表子,甚至还逼她去做,明仔要的是钱。但是阿美第一次面对明仔的辱骂觉得有点心虚,这与其说是不敢面对明仔,不如说是阿美过不了自己心中的那道坎——她的肉体早已经不纯洁,她不敢承认自己的心灵也不再坚贞。即使在做小姐的时候,阿美的心里仍然坚守着明仔早已抛弃了的那一份爱情,因为这是她最初的梦幻,一生的憧憬。然而,阿美实实在在地知道,现在自己心里有了另一个男人的影子,虽然这个男人是她终其一生也遥不可及的。
“没有。”阿美躲开明仔扬起的手掌,轻声否认了他的指责。
“没有?阿兵说帮你钓了一个凯子,你敢说没有。”明仔怒瞪着双眼。
“你知道我已经不做小姐了。”
“臭表子,又不是没卖过,给老子装什么纯情。你去做,老子又不怪你,重要的是能搞来钱。”
“我只是陪人吃宵夜。”
“宵夜要一个晚上?臭表子,信不信老子扒下你的裤子检查?你最好少罗嗦,快拿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