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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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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步路,东方不败只觉得任我行的身体在他手里越绷越紧,并不住地微微抽动,几乎要扶他不住。另一手用力在他腰间一托,却惹得他浑身一震,喉中溢出一声闷哼。

东方不败脸色微变,连忙撤了掌,携着他提气纵身,飞快地窜入屋内,反手一掌,击在门上。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尖锐的响声,在两人背后合上。

门方合上,任我行一口鲜血再也抑制不住,牙关一松,吐了出来。

粘稠温热的血液飞溅到东方不败颈侧,再缓缓沿着领口滑落下来,在白色的衣领下留下一抹鲜红的痕迹。

然而这两人现在都没心思去注意这引人遐思的痕迹。

东方不败眉头紧皱,他方才将内力注入任我行体内,本想着要护住他的心脉,照理说任我行体内的“吸星**”会立刻将外来入侵的内力尽数吸入,化为己用才对,可他的内力才刚探入,就立刻察觉出了任我行体内竟有无数道内息混杂岔乱,生生将他的内力逆冲了出来。

“你到底练了什么鬼功夫?”

任我行猛然一挣,东方不败担心再激起他体内的纷杂乱息,不敢运内力相抗,干脆使了个巧劲,将他翻身压在地上。

“吸……吸星**……走……走开……”任我行忽然撑起身子,将东方不败一把推开。浑身如同被泼了水,眉梢眼角全是汗珠。

“胡说!”东方不败曾在古灵州的高塔下看到过“吸星**”的功诀,虽说他当时情况危急并未看全,刻画这行功图的青砖又在坍塌中多遭损毁,但这逆行经脉,将吸取的内力散于周身诸穴的运功方式他不但看到了,还用此突破了“葵花宝典”最大的关隘,他一直只道真气反噬是再往下修习吸人内力之法时的缺陷之处,可现在看来,任我行行功之法虽和其相似,可方才那一探,任我行分明是将内息都散到了任脉之中。连着基本的散气之举都有所偏差,内力修炼,又岂能相差至此?

其实,东方不败看到的“吸星**”,与任我行修炼的“吸星**”确实并非一路。他一直以为任我行的“吸星**”是习自于古灵州城,却不知任我行前世的武功来历虽然和那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以至于他今生一心念着要将灵州古迹毁去,但并未看到过东方不败看到的那些绘在地砖上的行功之图。这传自北宋年间的绝世神功,到了后期分为“北冥神功”与“化功**”两路,分别从大理段氏及星宿派分别传落,任我行走的乃是‘化功**’一路。只是早先的学者不得其法,才使得其中出现了真气反噬的重大缺陷。

东方不败虽不明全部,但心思电转间,也想到了任我行修炼的“吸星**”定是除了某种变故。当下也来不及细想,目光一凝,并起两指,运指如风,转眼间自他下颚的‘断基穴’开始,承浆廉泉天突一路向下,一面回想当时看到的行功图线,一面沿着任脉逆行的诸多穴位点了下去。

运力得法,任脉穴位又甚多,东方不败自上而下点至任我行腹脐之下时,任我行体内震荡的气血已然渐渐平复下来,“啪”的一下捏住在自己胸腹之间滑动的两根手指。

任脉的走势笔直一条,若东方不败再点下去,这下一指,就该点上“会阴穴”了……

东方不败抬头,正对上一双暗黑的眸子。

“如何……”一句询问还没出口,眼前任我行的脸忽然放大,上扬的尾音还没来得及出口,便立刻被吞没在喉间。

唇齿之间的血腥之气翻搅,竟带出了犹如腥风血雨席卷而过般的畅快淋漓。

还带着血渍的衣衫散乱地堆在地上,仿佛一朵殷红的花,吐蕊而绽。

窗外的霞光铺洒出最后的余晖,透过白色的窗纸,在皮肤上投射出艳红的幽光,又随着身体的翻转,晃得人眼里一片晕眩。

“东方……”任我行抬了抬头,喃喃低语,嘴里反复重复着这两个字,如癫如狂。上下滑动的喉结让东方不败忍不住伸手去将它按住,手掌下细细的轻痒,好像直接划过心尖,令人忍不住跟着一起战栗起来。

任我行任由东方不败的手放在自己颈口,连拉带拽地将他扯过来压在身下。东方不败撤了内力也不反抗,背脊贴着冰凉的地面,微微仰起头,头顶是布满灰尘蛛丝的屋梁,而他的眼中却宛如有一片璀璨的星光。

弓起的颈侧还留有方才溅上的血滴,尚未凝固的地方牵扯出点点红痕,任我行低头又吻上他的脖子。肩背处的肌肉纹理,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一直蔓延到腰腹,有生命一般一阵阵起伏,汗湿的身体与艳丽的残阳之影交相辉映。

任我行并不是个会温柔小意的人,紧紧地搂着手里温凉的身体,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把两人嵌合到一起,火热的体温烫得东方不败胸口发闷,微微发颤,也渐渐开始绷紧。

一门之隔。

曲洋在紧闭的屋门前心怀忐忑。

他很确定自己想趁乱放走刘正风之举瞒不过东方不败的眼睛。如此之举,照东方不败素来行事的狠辣,自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他。而他在决定和刘正风结交之时,也早就想过有朝一日,会面临如此进退两难之境,只是他所担心的,是如何能在对东方不败言听计从的任我行手下为刘正风博得一条生路……

“任我行你到底会不会!”

曲洋在门外盘算了许久,好不容易拿定了主意,要敲门的手刚举起来,就听到东方不败的呵斥之声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日月神教的现任教主似乎不仅仅只是对东方不败言听计从而已……

曲洋不禁一愣,举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

这些年来,黑木崖上众所周知,东方不败喜怒不形于色,极少声色俱厉地说话。但若他冷了脸,连任我行也要让他三分,寻常的教众更是喘气都不敢大声。若有什么事刚好在这种时候栽在了他手里,即使是号称“天王老子”的向问天也只有吃亏的份。

方才透出门板的那句话怒气冲冲,声音似乎因为激动还有些沙哑难言。曲洋当然不可能想得到这句话里真正的意思,下意识里只当是东方不败和任我行起了什么争执。他甚至还在思考究竟是什么样的争执,竟能叫平日里一贯不怒自威的东方不败如此疾言厉色,是否会与如何处置刘正风相关。

他考虑再三,不管他们在是何争执,此时进去,无疑是自断出路,而若不进去,屋内的两个人又俱是武功深不可测的当世高手,随时都可能发现他在外面。即使他实际上没听到什么,也会在那两人心里落下个疑心。到时候,非但保不了刘正风,反而还会害了他。

一时之间,曲洋进退不得,掌心里不由全是汗水。反复犹豫权衡,最终还是垂下了手,凝神屏息地站在当地,不敢发出丝毫声息。

门内。

“谁说我不会……”任我行扬起嘴角,停留在东方不败腰间的手向下游移,攀着他的双腿两下一分,趁他稍微分神之时,一个俯身,闯了进去。

东方不败身子猛然一僵,嘶的抽了口冷气,咬着牙崩出一句:“你这就算会……”

忽然,他心生警觉,紧紧地抓住任我行的肩膀,压低了声音:“等……等等……是曲洋……”

两人额前的发都湿成了一绺一绺,汗水沿着额角滚落彼此胸前,在起伏不定的胸膛上混集到一起,留下一行行蜿蜒的痕迹。

任我行眼色一冷,稍微顿了片刻,随即在眯了眯被汗水蒙得有些模糊的双眼。

“不管他。”

“哎……任……慢……你慢些……我还……”

门外。

“进来。”

曲洋也不知自己到底等了多久,直到任我行的声音犹如雷鸣般突然在耳边响起,他被方生掌风震伤,还来不及调息,虽只两个字,却震得他耳中嗡嗡作响,只觉胸腹间气血翻涌,说不出的难过,喉口泛腥,唇角已然多了一丝血渍。

身子晃了晃,慢慢地吸一口气,强自忍着胸口的钝痛,推门走进屋内,曲洋却被眼前所见惊得心头一阵突突猛跳。

只见任我行盘膝坐在地上,赤着上身隐隐约约似有些青紫血痕,腰部以下却是被一堆乱糟糟的衣物掩盖,而那衣物上的血迹,令人触目惊心。

飞快地向四周扫了一眼,却不见东方不败的身影。曲洋不禁皱了皱眉,那他方才听到的声音……

感觉到任我行如电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曲洋心中一凛,立刻垂下目光,尽量不让自己的脸上流露出探求的神色,定下心思,斟酌词句:“教主,属下已将衡山派……”

“去拿两件衣服来。”任我行挥了挥手,不耐烦地打断他马上就要说出来的名字。

“是。”曲洋又瞥了一眼那堆明显已不能再穿的衣物,显然任我行此时不会有听他讲下去的耐性,于是压下心里的忧虑,盘算着迅速拿了衣服回来,趁任我行更衣时再提。

他躬身行礼后,刚要转身快步走出去,却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金属敲击之声。

脚步微微一顿,任我行忽然叫住他,说了一句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嘱咐:“叫人下山寻把小巧些的锯子来。”

虽不明白,曲洋还是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顺便再多买几套衣服……”

他已经走出了门口,背后任我行的声音又远远地传了来……

曲洋一离开,任我行背后,封住地道的铁板被一只手从内而外地推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腕上带着一圈乌黑的铐锁,垂下一截铁链,随着动作叮然作响。

随即一团白影从地道内飞了出来,落在地上,却是一套被扯破的带血白衣,还有一堆已经零落散开的白色碎布料。

“东方……”任我行笑得格外欢畅,站起身来,也不顾遮挡在腰下的衣物尽数滑了下来。径自弯腰俯身,一手提住那块厚重的铁板,另一手握上了那只撑住铁板的手。

东方不败在他手上一借力,从地道中跃了出来,身上的皮肤星星点点的青红,不着寸缕。

脚一沾地,立刻“啪”的一声将任我行的手打开,狠狠瞪了他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就是——练功出了差错然后疗伤点穴敏感部位,然后就疗成了那啥啥……咩嘿嘿~想这桥段很久了,终于到了,呼!【恶趣味满足了吧你←←】

门里门外两重天~于是满心都是好基友的曲长老……他要是知道自己听到的究竟是神马,会不会立马吓死……其实也没什么嘛,顶多就是大家都有好基友……而已……

不过,任大叔,乃究竟为神马要多买几套衣服咩?【奸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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