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上我的姓氏
尹家一家人聚在一起,满脸尽是担忧之色,来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身份地位极高,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接近的了的。
这场婚礼相较于其他婚礼是不同的,因为没把婚礼当成社交活动,所以来的人除了祝福就是闲话家常,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唯有尹家的人觉得不自在,没人主动搭讪他们,仿佛他们的存在可有可无的,既不影响主人的心情,也不影响客人的兴致。
尹老太太心里尽管已经阴风阵阵,但是表面上还挂着扭曲的笑容,这种场面她不能责怪商老夫人的怠慢,人家请你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所以得有自知之明。但是作为亲家被无视彻底,怎么的面子上还是过不去,尤其可恨的是,举行仪式的时候,上座的只有商老夫人和她的儿子,没有尹家任何一个人的位置,这让她心里极度不平衡,凭什么她能接受孙子的礼拜,自己就没资格接受贺长宁的礼拜,同样是长辈待遇如此不同,本就好面子的老太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的。
“尹浩,去把贺长宁叫过来。”
尹浩一愣,“奶奶,为什么叫他?”
“你没看出来吗?我们被无视的彻底,贺长宁连一句话都没说,我倒要看看他贺长宁在这么多人面前还能无情到什么地步?”
尹之年无奈的叹气,“妈,算了,别再生事了,今天过后我们和他在没关系了。”
尹浩皱着眉,“奶奶,爸爸说的对,别因为他惹恼了商大少爷。”
老太太阴着脸,“如果今天不能让贺长宁服软,那今后我们的日子都不会好过。必须让他在商老夫人面前保我们尹家今后平安无事,不然商少爷不会放过我们,单贺长宁差点出事这件事就饶不了我们。”
尹浩后背发凉,是啊,自从出事到现在,商世没有任何动作。商大少是睚眦必报的性子,着商场上没人不知道,到现在还没有动作那只能说明,他还没腾出手来,一旦他开始出手,尹世只有倒闭的份,能放过尹家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好吧,我去试试。”
端着酒故作镇定的走到贺长宁面前,“商总,长宁,祝你们新婚快乐。”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贺长宁给足面子,端起酒,“谢谢。”小酌一口。
商御尚端了托盘,无视尹浩的存在,叉了点心递到贺长宁嘴边,“已经喝很多了,吃点东西垫垫胃。”
年轻人脾气相投的很快就熟络起来,都是朋友,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顾虑。
白沫打趣,“诶吆,还真是体贴呀。”
商御尚无视白沫酸酸的语气,“乖,吃点。”
贺长宁就着商御尚的手吃了点心,微皱着眉,“真甜。”
放下托盘,招呼秦姨,“秦姨,给长宁热杯牛奶来,加点蜂蜜,别太多。”
秦姨颔首,“好的,我这就去。”
白沫酸的直冒泡,“就不能收敛点,秀恩爱什么的,回你自己房里随便秀,麻烦你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好吗?”
商御尚不以为然,“看不惯啊,从这里出门左转,慢走不送。”
白沫气的,“哎,你这人····。”
贺长宁微微笑着,见白沫吃瘪,总是不太好,毕竟救过自己,“白大哥,别跟他较真儿,他喝多了。”
苏阳呵呵笑着,“白沫,你就别酸了。不过长宁你这就开始维护他了,这家伙不经宠的,小心他那天恃宠而骄。”
商御尚面无表情的对着苏阳说,“我老婆愿意宠着我,关你屁事。”
苏阳做痛哭状,抚在白沫的肩头上,“白沫,这家伙有了媳妇不要兄弟了,我好伤心啊。”
白沫顺势拍着苏阳的背,哄着他,“乖哦,他不要你,我要你,我宠你哦。”
苏阳迅速抬头跳出半步远,摸摸胳膊,“一边去,恶心死我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嫌弃的不能再嫌弃了。
新婚夫夫对望一眼,然后同情的看着白沫,这孩纸求的爱之旅任重道远啊。
白沫仰天长叹,谁来救救我呀。然后目光狠辣的看着商御尚,大有你不帮我,劳资就把天捅破了也不让安生的意思。
商御尚千年不变表情的脸,安抚的拍拍白沫的肩头,“稍安勿躁。”
始终站在一边当背景的尹浩,尴尬的不知是走是留,想到尹家的处境,只好硬着头皮说,“额,那个,长宁啊,奶奶想请过去说几句话。”
贺长宁挑挑眉,“哦!找我吗?”
尹浩擦擦汗,“是的。”眼睛躲着商御尚的目光,这样的压迫感,他都快撑不住了。
商御尚仍旧面无表情,“什么事?”
尹浩结巴着说,“没,没什么事,就是,就是,说几句话。”
贺长宁拍拍商御尚的手,“没事,我去去就来,照顾好朋友们。”说完就跟着尹浩走开了。
苏阳看着商御尚过于严肃的脸,“你不至于吧,怎么说也是长宁的娘家人,你有必要防的这么严吗?”
白沫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就是亲人伤起人来才叫痛。”
苏阳疑惑,“什么意思?”
白沫皱紧眉头,“长宁的父亲可是用长宁换了商世三千万的投资呢,你说这买卖划算吗?”
苏阳也是大家族出身,当然知道为了家族利益牺牲子孙的婚姻是习以为常的事,但是这么明目张胆的卖子求荣,还是少见的,何况在他看来贺长宁是那么优秀出色的人。尹家人还真是糊涂。
跟着尹浩来到老太太面前,“找我有事吗?”语气平淡没有一丝起伏。
老太太阴沉着老脸,心里的怒火压制不住的往外冒,“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你眼瞎了吗?你没看见商家人是怎么待我们的吗?你别忘了你终究是从尹家出去的人,他们慢待我们就是没把你放在眼里,想在商家站稳脚跟,就要明白无论什么时候尹家才是你的依靠,你最好搞清楚这点。”
贺长宁情绪仍旧没有任何起伏,声音冷了几分,“没记错的话,我们有过约定,我出嫁的那天就是我们断绝关系的日子,需不需要我把律师请来,让你们再看一遍那份文件?”
老太太气的胸口疼,捂着心口,咬牙谩骂,“不知好歹的东西,尹家白养你了这么多年,你就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骂你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今天我把话撂这,如果尹家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就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我妻子是什么样的东西,尹老夫人不妨说说看。”
冷掉渣子的话,让老太太身子一哆嗦,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后背冷汗直冒,嚣张又满脸怒气的架势瞬间消失,怯怯的眼神不敢正视商御尚寒冰一样的目光。
尹之年抖擞着擦擦汗,“商总别见怪,老人家上了年纪,小孩子心性,说错了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她一般见识。”顿了顿,“长宁你也别生你奶奶的气,你知道的你奶奶一向心直口快,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就当没听见,行吗?”
“御尚,我有话对你说。”看了眼尹家的人,“不久前我和尹家的人签了一份文件。”
尹之年骇然的睁大眼睛,他知道贺长宁要说什么,一旦他的话说出口,那么,他们就彻底回不了头了,急忙打断他的话,“长宁啊,别冲动,我知道委屈你了,爸爸会补偿你,以后会好好待你,你别。”
情势急转直下,一旦贺长宁公布与尹家脱离关系,那么就是以后商世动手处置尹世,贺长宁袖手旁观也没人指责他,最重的是,他不出面保住尹世,尹世就只有死路一条。
精明如老太太怎么会不知道自己闯了祸,她想强势的镇压住贺长宁,让他为尹家所有,成为尹世的护身符,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贺长宁会不顾亲情坚决断了关系,其实是她一开始你就错诂了尹家在贺长宁心里的位置,她以为能让他低头答应嫁人,就能用同样的手段让他点头答应保尹世和尹家一世富贵,用亲情和世人的眼光绑架贺长宁,一次能成两次三次都能成。
可是这次她失算了。
商御尚伸手抚上贺长宁的后背给予力量和支持,“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面对尹之年近乎卑微祈求的目光和老太太带着警告的眼色,贺长宁八风不动,表情淡淡的,只对着商御尚的时候才有着微微的笑容,“好。”“文件的内容是说,在我嫁进商家的那天,就和尹家再无瓜葛,也就是说,我贺长宁和尹之年脱离父子关系,从此各不相干,生死不论。”
尹之年颓废的微弯着腰,“长宁啊,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满足了你们的要求,大家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对。”
尹之年无神的眼中定定的望着贺长宁,“你就真的一点都不顾及父子之情吗?”
贺长宁微微笑着嘴角的讽刺扎的尹之年低下了头,“你能告诉我,你对‘父子之情’是怎么理解的吗?”
尹之年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半个字,是啊,是自己亲手把这个孩子退了出去,现在又要求他履行做儿子的义务,这未免太没人情了。
商御尚冷冽的目光扫过尹家的人,“从今天起,贺长宁与尹家再无瓜葛,他的名字前面只能冠上我的姓氏,希望各位不要触及我的底线,好自为之。”说完带着贺长宁扬长而去。
一场闹剧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结束。
角落里商御辰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轻声对站在身边的妹妹商御禾说,“没想到,他倒是有本事抓住那个面瘫做靠山。”
商御禾微抿着嘴,“哥,大哥的事你最好少管,也别去招惹那个贺长宁。”
商御辰满脸不屑,“一个男妻而已,即使有那个面瘫护着,又怎么样,别忘了商家的家业始终要姓商的来继承,那个面瘫虽然年富力强,但是没有子嗣早晚会被董事会排挤在外。”
商御禾皱紧眉头,非常不赞成哥哥的说法,“大哥经营商世集团已经八年了,董事会的人有大半已经是大哥的人了,剩下的根本就微不足道,你的想法太天真了。”
商御辰仍旧不屑,“没有孩子,什么都是惘然。董事会的人是他的,你别忘了爸爸妈妈还在,奶奶也还在,商家几代人经营下来的东西他们决不会交给外人的。”
商御禾没松开皱紧的眉头,“现在他们刚结婚,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你最好别轻举妄动。”
商御辰脸上终于不再是不屑而是愤怒,“你就这么看不起你哥哥吗?那个面瘫有的我一样不缺,凭什么他可以人前风光,我却要被他压制,别忘了商家除了他,我也是有资格继承一切的商家少爷。”说完甩手离开了。
商御禾眉头皱的死死地,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是没错,但是你确定你就是跟人家旗鼓相当的对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