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5)
们不去都城,先把都城附近的城池打下来。”
“由着苏亥和柳州他们较劲?”苏玚见陈铖点头,“这样的话,进军东面的时候一定会与向前相遇,战线拉的太长,西线可能会出现问题…”
陈扬一想到陈铖手里的九万大军已死伤一万,便说,“大哥,让我去吧?”
“不行!”陈铖断然拒绝,走到苏玚身边,拉起他的手,“阿玚,让秦庆和曹缘赶去西线,我带着邓延去都城的,你和陈帆留在这里,好吗?”
“我为主将?”苏玚眼里的惊喜一闪,脸上没有一丝不舍。只看的陈铖的心里忍不住的发苦。
“自然以你为主。”如果不是现实不允许,他怎么舍得和苏玚分开。
见两人的眼睛都黏在一起了,陈扬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大哥,那个,表妹来了,”
“秦丽?”陈铖看到陈扬点头,瞬时怒了,“你怎能如此胡闹,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立刻把她送回去…”
“我不送!”陈扬的头一仰,快速的把这段时间受的委屈说了一遍,“你们走后,我不但要练兵,每天还要到边境上巡查,得了一会儿空就被秦丽缠着……”
苏玚见陈扬越说越难受,很是好笑,“不送就不送,改天我和你回去一次,把他们的亲事退了,让姨母给秦丽找个好人家。”
“秦丽不可能回去。”陈扬抬头看着苏玚,“别以为你是公子她就会听你的。”
没等陈扬再开口,屁股上就挨了一脚,“怎么同阿玚说话,再过一年就成年了!”
苏玚见陈扬被踢懵了,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就在苏玚趴在陈铖的肩膀上看乐的时候。时刻惦念着陈铖的白柔遇到事了,而且是大事。
原来,白柔离家出走的时候只给她的父母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她要去寻找幸福。
白家人很自然的就想到了陈铖,碍于她以前做的事,白少爷就做主,不让家里的下人去寻她。想着她撞破头皮,就该回家了。
虽然是乱世,可是,从朔方城到并州这段路程都很安全,白柔又带了一个丫鬟,也就没有担心。
谁知,怎么那么巧。以前的并州附近是很安全,自从出现了各路人马的探子,陈铖也只是禁制百姓出去闲晃,没有理会那些打听消息的人。
所以,白柔刚到并州城外,眼见就要进城了,被一伙人看在了眼里。这些人还不是别人,正是苏亥派来的。
其中有几个是世家子弟,本以为打探消息是个轻松的活,就自告奋勇的来了,来到并州,什么情况都没有,怕回去说实话会被苏亥问罪。
可是又不能拖时间长,几人正不知该如何破解,正好在客栈里碰到了白柔。白柔本是郡守小姐,自是养了一身大家闺秀的气派,如果是庸脂俗粉,陈铖以前也不可能想着要娶她。
苏亥自小长与妇人之手,又被刘伟那惯会钻营弄权的人教育,心性自然不能多好,“爱颜”是其中之一。
白柔自从知道她被送到了苏亥的床上,出于对王权的畏惧,白柔很是柔顺的伺候苏亥。为了能在吃人的王宫里过的更好,白柔无良说出了一些有关于苏玚的事情。只因为心里对陈铖还存着一丝幻想,便没有再说别的。
苏玚听到哨兵禀告,说城外有一位自称将军夫人的小姐被人绑去,要不要营救。苏玚不用想也只是那是白柔,自作主张的便把消息给按下,随之抛到了脑后。
到了八月半,吃了月饼,苏玚和陈扬一块回了趟朔方城。到了秦光的家里,开门见山的说出了退亲之事。
秦家夫人眼见两人的势力越来越大,陈帆又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不想让女儿别嫁,便说,“公子,这事怎么也要到同我那姐姐说一声。”
苏玚只是笑了笑,摇摇手里的扇子,“秦夫人,按说本公子该叫你一声姨母。”
“公子,千万别!”秦夫人慌忙的站起来,“折煞老妇人了。”
“秦夫人,你请坐。”苏玚见她没有端架子,心里高兴了一些,“咱们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陈帆不愿意,即便进了洞房,他不上床,那不是吭表妹吗”
“公子说的是。”已退的秦将军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公子,我们也想给小女找一位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可是,这…”
“这我理解。当时君父让我嫁与陈铖的时候,我也闹过。”苏玚想起自己偷跑的事情,很是不好意思。“不过,现今世道这么乱,不知道哪一天我们就出事了,秦丽跟着陈帆真的不如嫁到耕读之家。”
“公子,你和将军都是洪福齐天的人!”秦将军很是感慨的说。“要不这样,这事先放着,如果以后他们有一个想要嫁人或者娶妻,婚约自动取消?”
这算什么事,苏玚的心里不乐,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装作尴尬的揉了揉脑门,“秦将军,你同我立个字据,行吗?”
“行!”秦将军答应的很是爽快。
两个男人在一块久了都能生出感情,秦丽和陈帆在一处,早晚会磨出情谊的。以前没有培养出来,那时他们都还小。
苏玚眉开眼笑的收好字据,浑然不知道秦家夫妇打着日久生情的主意。由于他要在并州待上一段时间,便带着春花和陈一,秋月和陈二两夫妇回去了。老管家的年龄也大了,陈扬又在这里,苏玚便让陈三、陈四和春兰秋菊留在此地,照顾二人。
回到并州时,已经快九月了。此时陈铖已经把九万大军分成了三份,已有一万两千人的骑兵营除去被留在朔方城的两千,剩余一万也被陈铖分成了三份。
步兵如此的分法苏玚没有什么意见,可是骑兵,说什么他也不能要三千多。
苏玚找到秦庆,直接对他说,“秦将军,你带走两千骑兵,我留下两千,其余的六千人让陈铖带走,怎么样?”
秦庆的心里知道东西部的敌对力量悬殊甚大,“末将听公子的!”
苏玚见他脸上毫无不满,便放心的去安排了。军营里的将士都知道苏玚的指令和陈铖的等同,只以为是外面有什么变故。为了怕陈铖看出不对,在秦庆拔营的时候,苏玚特意让骑兵四处散开,名曰,为了更好的保护普通士兵。
熟知内情的秦庆一众听到苏玚和陈铖胡掰,而他们的大将军居然一点怀疑都没有,心里面除了怒其不争,只得感慨苏大公子驭夫有术。
等到秦庆带着兵将远走,陈铖也到了启程的日子。眼见要同苏玚分开,陈铖开始不断的找理由。
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日子不好。开始苏玚也没有想到统领数万人马的大将军会如此幼稚,有次陈铖白天病了晚上却精神抖擞的在他身上翻滚,苏玚顿时怒了。
把陈铖踢下床披着衣服就出去,通知将士们收拾行囊,明天向东面战场行进。
苏玚交代好所有的事情,回头看到陈铖一声不吭的站在他身后,眼里的不舍直晃乱了苏玚的心神。
“陈铖,待到把都城合围起来,就是咱们不再分离的时候。”
三路大军同步往南挺进,说着简单,没个一年半载怎么可能。陈铖抬手把人搂在怀里,“阿玚,你这是在要我的命啊!”一声叹息,道尽了无数对夫妻的心声。
陈铖的不舍又何尝不是苏玚的不舍,自打苏玚来到此间,为他遮风挡雨撑起一片天的一直是陈铖。即便苏玚还说不出爱,却早已把这个男人刻在了心田,只是慌乱的世道没有给苏玚一个整理的时间。
苏玚环着陈铖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漫天的星光,幽幽的说,“陈铖,咱们共同努力,让这世间的所有人都不再受那生死离别之苦!”
“阿玚,我知道你的志向远大。”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的大。陈铖捧起苏玚的脸,在他的嘴角亲了亲,“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太平盛世!”
铿锵的低语震红了苏玚的双眼,“陈铖,比起盛世,我更愿你无恙!”
“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我会好好的保护自己。”陈铖揽着苏玚走进卧房,“我给你留了几对信鸽,如果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
“好!”苏玚答应的很是干脆,做与不做就要另说了。
☆、27分离
第二天,万里无云,秋高气爽的再也不能让陈铖找到了一丝懈怠的理由。
军行一天,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候,才令火头军垒灶做饭。等士兵卸甲休息,陈铖发现了不对。
“邓延,给本将军滚过来!”
邓延听到吼声,吓的心里咯噔一跳,麻利的跑到陈铖面前,弓着腰,低着头,“将军,您吩咐。”
“说实话,骑兵到底有多少?”陈铖瞪着眼手指着邓延,“说不清楚我用你祭旗!”
邓延知道他说的出做的出,能拦的住陈铖的人又不再这里,忙说,“五千,战马全都是骑兵队里最好的。”
陈铖看到邓延的眼珠乱转,抽出腰间的剑,“快点!”
“三万士兵全是其中的佼佼者,还有粮草,公子把好的都给了咱们,并州城留下的除了次等粮食就是秋收下来的黄豆…”感觉到周围的气压越来越低,邓延只差没跪下了。
“此地离并州有多远?”陈铖看到灶上冒烟,除了感动就是疼,撕心裂肺的疼。
“将军,七十里。”邓延想到临行前苏玚交代的话,“公子说,你如果把粮食送回去,他,他就走!”说完慌忙的跑走,就怕慢了,剑向他挥。
陈铖见士兵们面带喜色的吃着面饼,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苏玚用两块石头做石磨的情形,那时候苏玚为了做出石磨,还把自己的手砸到了。
自从石磨在军中普及开来,普通的士兵再也不用喝麦粥,饼也不再是世家官员的专享。
苏玚如此的良苦用心,陈铖又怎能让它付之东流。此时,陈铖除了把兵用的刀刃上,就是祈求并州城别被攻击。
有些时候,越是不希望发生什么事情,往往总会事与愿违。
陈铖的军队阔步东进四百里行至芦洲的时候,大军遇到了阻隔。
原来,芦洲是一个多山的地方,地势陡峭不说,到处都是绝壁悬崖,一条路不对,就有可能面临全军覆灭的危险。
在这个乱世,有山的地方就有盗贼出没,芦洲正是响马的集中营。
又因为走走停停,还要安抚沿途的百姓,九月九日这天军队到芦洲城外,出于对此地情况的不了解,心思谨慎的陈铖就令兵将停下休整,自己带着两个亲兵进城打探消息,如果能找到熟悉地形的山民,那是再好不过了。
当陈铖看到城里人人头上插着茱萸,三五成群的嬉戏,才知道重阳节到了,脑中不禁浮现出苏玚的身影。就在陈铖的精神恍惚的时候,自他一进城就盯着他的人找到了机会。
很是粗暴的手法,一个闷棍,陈铖暂时失去了意识。当陈铖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柴房里,腰间的青萍剑也没了踪迹。
即便陈铖此时知道他被劫了,心中也没有过多的担忧,很快的镇定下来就开始想办法脱困。看到绑着他的绳子是活扣,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了笑意。在陈铖庆幸天无绝人之路的时候,把陈铖当作肥羊绑来的几人日子就不好过了。
几个小卒子以为奉上陈铖的宝剑会得到当家的丰厚的赏赐,谁知,一个铜板没见到,屁股上先挨了二十大板。
不明所以的几人自然是直叫屈,信义堂的当家的文信气愤抬脚往哭爹喊娘的三人屁股上踩。眼见三人的脸色发白,不敢再吭声,文信这才坐下。
放下手中发烫的宝剑,怒其不争的指着众兄弟,“我有没有同你们说过,信义堂只找为富不仁的!”
“大哥,咱们绑的就是富家公子,他身上穿的是绸缎,眼睛也不老实,总是乱看。”二当家的对兄弟因为外人被揍的事情很是不忿,“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他有到柴房去看,长得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民脂民膏。
文信听见弟弟的辩驳,差点没有晕过去,“你还敢说,你知道他们绑的是谁吗?”
“天王老子咱也不怕!”文义一拍胸膛,“就是国主来了,老子也让他有去无回。”
“苏亥来了我也不怕。”文信长叹一口气,见左右的兄弟的眼里全是疑惑,缓缓地说,“这把剑,名为青萍剑。”
“什么???”震惊的声音响彻了信义堂的整个大厅。文义使劲的掏了掏耳朵,“大哥,你…你别吓唬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情同你们开玩笑。”文信接着说,“去年向前攻打雍州的时候,我还在他手下的兵,当时大将军就是用青萍剑擒住向前的。”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文义彻底的傻了。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文信说着站起来,“我亲自去向将军请罪。”
“不用了!”随着清冽的声音,陈铖走了进来。见到众人穿身上的衣服打了无数补丁,和市井里的乞丐别无二样,心底的火气也消失殆尽了。
却说大厅里的众人被陈铖的突然出现整的一愣,反应过来就慌忙的跪在地上。文信很是惶恐的说,“大将军,请你过来是小人的主意,和别人无关!”
“我有说要怪罪你们吗?”陈铖好奇的打量着文信,走到主位上坐下说,“先起来吧。”
文信的心里摸不出陈铖的脉,只能老老实实的站起来,自始自终都没敢抬头。陈铖见领头人如此的懂事,心中暗乐。满是很是严肃的说,“你们刚才说的话本将军都听到了,不知者无罪。”
“谢谢大将军!”刚站起来的人又呼啦啦的双膝跪地。
第一次被如此的跪拜,陈铖真的不习惯,抬抬手让他们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君师亲,你们该跪的人不是我。”没容他们开口,陈铖就问,“你们都是从向前部队里出来的,又因为什么?”
“回大将军,只有小人文信一人。”文信头低着继续说,“当时参军是想有口饭吃,自从咱雍州城外听了将军的一席话,小人觉得自己应该做些有用的。”
“当兵就没有用了?”陈铖乐了。
“不是!”文信的头摇了摇头,“如果是将军的兵,只为保家卫国,自是有用,向前,向前的兵……”剩下的话,文信不说陈铖也能猜出个j□j不离十。
“这么说来,你们不是不愿意当兵?”陈铖打量着形形j□j的众人,心中有了计较。
“回大将军,小人只是不想拿刀对着普通的百姓。”文信说着眼眶一红,“小人的爹娘就是被乱兵砍死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要劫富济贫,“你愿意加入本将军的军队吗?”
“呃?什么?”文信诧异的抬起头,见陈铖的脸上布满了认真,“小人愿意!”
“你们呢?”陈铖看向文信身后的众人,“如果跟随本将军,我不会许你们高官厚禄,你们也有可能会在战场上送了性命。”
“将军,小人愿意!”接二连三的声音传进陈铖的耳朵里,陈铖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随我回到军营后,有一点本将军可以保证,士兵的那一套本将军不会用在你们身上,也不会把你们打乱。我会为你们成立一支特殊的队伍,直接听命与我,怎么样?”有了这批人,三个芦洲也阻止不了大军前进的脚步。
这帮人只以为陈铖对他们特殊照顾,满心感到的说,“末将誓死效忠将军!”
“那就去收拾东西吧。”陈铖站起来,见文信要走,忙说,“剑还给我。”
“嘿嘿……”文信不好意思的双手把剑奉上。
却说天都黑了,邓延还不见陈铖回来,心里真的急了。想进城找人,唯恐一会儿陈铖回来见他不在,要用军法惩治他。
等到邓延急的鼻子都冒火了,陈铖才带着一帮良莠不齐的人踏月而还。再听到陈铖说出他收服响马的经过,一帮将军全都怒了。
碍于大将军的威慑,邓延这个副帅也不敢把不满表达出来。但是,这世上有人能制得住陈铖。
邓延回到自己的帐中就给苏玚写信,信中无外乎是陈铖大意被劫,脱困之后不回来却同一帮流寇暗斗,当时的情形如何凶险,那帮草寇如何不知礼的事情。
因此,当陈铖满心欣喜的收到第一封家书,想着苏玚会写些什么样的甜言蜜语,却只看到满纸的谩骂和威胁,兴奋异常的人瞬间蔫了。
明知道被手下人告黑状,陈铖也做出什么来,如果去惩治邓延他们,不就摆明了说他被苏玚训了吗,那让他以后还怎么带兵,他这大将军的威严何在呢。
很是憋屈的陈铖只能拿拒不投降的流寇们出气,刀刀凶残的看呆了刚刚归降的文信一行。心里不断暗幸,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陈铖很顺利的穿过芦洲的时候,他的军队也离并州城越来越远了。而就在这时,陈铖一直担忧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从何时起,外界传出并州城只剩伤病残将,徘徊在并州百里外的一些零散不对就联合了起来。端等着万事俱备,去攻打军粮充足的并州。
☆、28乱来
这一天苏玚收到陈铖的回信,正在想象陈铖给他写信时的憋屈样,却被贸然进来的士兵打断了。苏玚转身瞪向来人,“何时如此慌张?”
“公子,离此地五十里的地方突然出现一股军队,陈将军已带人前去查看!”
苏玚的眉头一跳,“随我出城!”说着出了府邸,跨上汗血宝马,刚到城外,就见陈帆远远而来。
“大嫂,快回去!”还走没到苏玚跟前,陈帆就开始高声呼道,“关城门,所有弓箭手准备!”
“到底怎么了?”苏玚满脸焦急的看着陈帆。
陈帆眼见城门关紧,弓箭手也站到自己的位子上,才说,“以前并州以南都是些零散的部队,可是,据前方的哨兵传来的消息,正往这边赶来的队伍足足有五万人马。”
城中能上战场的人不足一万,以一抵五,苏玚还真没把握。如此的紧急时刻,搬救兵是来不及了。
苏玚见一圈兵将都等着他拿主意,心里不断的思索着在另一个时空看过的兵书。
“王阳,让百姓把军营里的石头全用豆秸捆起来。王明,你去告诉弓箭手,箭头用棉花裹起来。陈帆,你去准备油,无论什么油只要能燃着就好!”苏玚接着就让士兵把投石机架好。
就在这些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五万人组成的大军也到了并州城的城下。
对方的将领停下脚步就开始叫阵,久久无人应答,疲惫赶来的人不乐了。心中恼怒的人就开始谩骂,话里话外都在说苏玚是个孬种、缩头乌龟。
陈帆听到越来越不堪,扔下手里的秸秆,“大嫂,你真的怕他们?”满眼的不可置信。
苏玚抬眼看了陈帆一下,箭头在油桶里涮了一下,“来人,帮我把箭头上的棉花点着。”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箭上燃起熊熊烈火,苏玚满意的点点头。此时,兵将全都明白了他的打算。
“大嫂,你准备用火攻?”陈帆指着石头上的豆秸,以前打仗的时候投石机是留着进攻的,何时用在守城上面。
“不错!”苏玚一点头,再一次听到有人骂他是鳖孙子,这才把怒气放出来,高声问,“弓箭手,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高昂的声音震得敌对的士兵心里一惊。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士兵们同时点燃手中的箭,随着苏玚的一挥手,投石机上的石头也着了。
苏玚在王阳和王明的保护下登上城楼,只见城下密密麻麻的五万人全都乱了阵脚,连对方的将领也只顾得躲避从天上洒下的火雨、火球。
可惜,躲过天上的,地上却火了。原来,此时已是秋季,多数树木都落叶了,地上的枯叶自然是易燃。
看到对方的兵将如此狼狈,听到下面传来的凄惨的哀嚎,始作俑者哈哈大笑起来。
苏玚扶着城墙,一手揉着肚子,哼哼唧唧的说,“本公子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孙子。”指着弓箭手,“给我狠狠的射,不把他们射成灰烬,不准停!”
陈帆见苏玚下来,再联想到城外的火光冲天,很是无力的说,“大嫂,仗不是这个打法。”
“那你说应该怎样?”苏玚虚心求教,“我应该带着士兵同他们硬拼?”
硬拼自然不行,那纯粹是去找死,可是,“大哥从来没有这样打过仗。”
“所以,我是你嫂子。”苏玚笑着拍拍陈帆的肩膀,“趁外面正乱,你带着骑兵冲出去。”
“我?”陈帆一愣,目瞪口呆的看向苏玚,“现在出去和宰鸡有何区别?”
“趁人病要人命,这还用我教。难不成等他们整顿好了,你再与他们正面交锋?”苏玚鄙视的看着陈帆,“快点!”
尽管陈帆的心里万分不赞同,但是,要想击退五万大军,为今之计,只能按照苏玚说的办。
在城门打开的那一刻,陈帆带着骑兵呼呼而出的时候,火石和火箭停止了发射。
被逼得六神无主的士兵们正准备松口气,谁知,再也没能喘出下一口气。
随着铁骑的狂奔,满地的火光渐渐没了,谁知,却是鲜血浇灭的。声势浩大的五万人马顷刻之间全都不见,除去一些侥幸逃脱的,就连对方的总将也没能幸免。
苏玚用手里的棍子戳了戳地上的铜盔甲,撇着嘴说,“自作孽不可活啊,不可活啊!”
“大嫂,你就别说了。”陈帆看到土地变红,横尸布满四野,瞟了瞟苏玚几眼,“大哥说,在雍州的时候你都快被他砍人的样子吓吐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苏玚见士兵推着粮食过来,乐出了声,“都大半年了,我能一点长进都没。”
“这长进未免也太大了。”陈帆不信的看着苏玚,眼里的怀疑就差没有明说,他家大哥又在大惊小怪。
苏玚才不会说,陈帆切人的时候他连看都不敢看。不经意间发现士兵准备把尸体埋进土里,忙说,“不用挖坑,把这些东西垒成一堆,直接火化!”
“不行!”陈帆突然拔高声音,“不要听他的,我说了算,埋!”
“陈帆,我是主将你是主将?”苏玚没想到一向老实的人敢跟他对着干,“这次就算了,下次本公子绝不轻饶!”
即便苏玚把话说的如此决绝,陈帆依旧固执的阻止他,“大嫂,算我求你了,如果把这些烧成灰烬,他们的魂魄会来找你的…”
“找就找!”他的前世是真龙天子,此生又是国君的嫡子,喝了毒酒还能重生,自是有神灵庇佑。眼见士兵停止不动,“违令者军法伺候!”
苏玚搬出军令,再也没有人敢懈怠,待到尸体堆成山,苏玚不忍直视了,“王阳,你在这里看着,陈帆跟我回去。”
陈帆很想夺掉士兵手里的火把,可是,那样会使苏玚的威严扫地,一个军中不能有两种声音,这个道理陈帆再明白不过。心有不甘的跟在苏玚身后,耷拉着脑袋问,“大嫂,那些俘虏怎么办?”
“打散编在队伍里,有异议的直接处决。”苏玚转身看着陈帆,“这个不能心软。”
“我知道。”以往擒住犬戎族的士兵,都是直接杀了。待走到城中央,陈帆还能闻到尸油味,使劲忍着才没有吐。
心里不舒服的陈帆也没有注意到苏玚的脸色不寻常,跟在他身后走到了军营里。听到苏玚让士兵把刚缴获的粮食装车,忙问,“大嫂,你要运到哪儿去?”
“给陈铖、秦庆送去。”此地的粮食足够撑到冬天,以后没有,还可以让陈扬送来。
“可是,大哥走时不是带走好多吗?”还是他看着装车的,“你就不怕大哥撑到?”
看到陈帆那促狭的眼神,苏玚的脸一红,恍然大悟的说,“原来你是想你大哥了。”
苏玚这么说,陈帆还敢说什么,立刻遁了。陈帆要跑很是容易的跑掉了,白柔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贝戋人!”苏亥抓住白柔的头发,向她脸上又扇了一巴掌,“你同寡人怎么说的,苏玚什么都不懂,不懂。寡人的一万士兵只回来一千……”脸色阴狠的死盯着趴在地上的女人,“说,你是不是陈铖的探子!”
白柔万万想不到她随口说出的苏玚的坏话会被苏亥记住,她是说苏玚惯会勾引陈铖,可是,那并不代表苏玚没有脑子。苏玚如果是笨蛋,英明神武的大将军怎会让他留守并州。
难怪陈铖会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暗反,这种不长脑子的国主,迟早会被人取而代之。
白柔心里不断思索着退路,此地里陈铖甚远。如今只能先找一个脑袋清醒的收留她一段时间,来日再做计较。
“国主,大将军都被苏玚耍的团团转,你派去的那个将军怎能是他的对手,都怪臣妾没有说清楚,臣妾该死……”说着头不住的往地上磕,边磕边泪眼汪汪的看着苏亥。
苏亥见白柔的额头在流血,那我见犹怜的样子箍的苏亥的心跟着一紧,“好了,爱妃,是寡人错怪你了。”他本以为四万乌合之众加上一万精兵即便不能把苏玚吓降,也能把人生擒过来。
难不成他不该忤逆苏焕王朝列祖列宗,应该由着苏玚接管王位,还没等苏亥想出个所以然,娇躯在怀的人心思一乱,“嘶”的一声,撕碎了白柔身上的纱裙。
正在忙着运送粮食的苏玚绝对想不到,那堆白骨是白柔送来的。苏玚见陈帆带着士兵埋骨头,微微摇了摇头,“陈帆,先把里面的盔甲翻出来。”看向忙碌的士兵,“那些人身上应该有银钱,谁找到就是谁的。”
陈帆刚想说,死人的钱不详,话还没出口,就被蜂拥而上的士兵挤到一旁。一个士兵见他差点栽倒,忙说,“陈将军,你和公子进去吧,咱们把盔甲找出来以后会向你们报告的。”
苏玚见陈帆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很是好笑,“走了,同我去兵器房。”
“你又要干嘛?”陈帆警惕的看着苏玚,连称呼都不叫了,“再乱来我一定让人把你给大哥送去。”
☆、29请教
陈帆的威胁如轻风般从苏玚的耳边略过,只见苏玚嘴角一弯,语重心长的说,“仗刚开始打起来,要学会过日子。”
陈帆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玚,“所以,你就让士兵去扒死人的盔甲,融了重新制作?”见他居然点头,无力的转过身,“大嫂,我先回去了。”去保养保养心脏,好承受以后更大的“摧残”。
苏玚见陈帆踉踉跄跄的走远,意味深长的砸了咂嘴。就在苏玚万分惬意的时候,陈铖遇到事了。
话说,自陈铖在芦洲劝降文信之后,越往东走越顺。就当他以为会一路顺到底的时候,行到沿海边的时候遇到了一帮野人。
是的,身上穿的全是贝壳龟甲编织的衣服。见多识广的陈铖稍微一想,这就是百姓口中的“水鬼”。
由于常年在沙漠边缘同犬戎巨人交战,陈铖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那群生活在水中的野人,虽然没有主动攻击自己的队伍,可是,放任不理,早晚是个祸害。
思索方法的时候,陈铖便把这件事告诉了苏玚。苏玚收到信之后,想到向前也在海边,于是就建议陈铖去找向前。
话说回来,陈铖还真不好意思找向前,因为他的军队只要度过江水,就会与向前碰上。
不过,当陈铖看到苏玚在书信的最后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总算把那大将军的尊威弃之与脑后。
却说陈铖因为很是想念苏玚,放下手中的信就开始给向前写信,信的内容无外乎是问他该如何收服水上之人。
向前的军师看到陈铖的言辞恳切,再一次认识到他不是向前可比。便说,“将军,你怎么看”
“如果拒绝呢?”向前抬起头打量着众将士,“结果会怎样?”
“影响不大。陈铖的人脉甚广,只要多打探一些时日,办法总能找到。即便那群人冥顽不灵,陈铖把他们全都杀了,百姓至多说他手段强硬。”
“那就是了。”向前接着就让侍从去拿笔,边写边说,“也不能让他白白得去,我与他约定,他打江北,我扫江南,等到江中相见的那一日,再决雌雄。”
军师听到向前的话,诧异的看了看向前,见他伏案疾书,就把嗓子眼上的话咽了回去。
再说,陈铖收到信后,把策略看完就扔给邓延。
邓延不明所以的拿掉脸上的纸张,只是一眼,就怒了,“无知小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重。
听到陈铖笑声,旁边的谋士好奇了,“大将军,你真的同意和向前平分疆土,那样的话…”谋士欲言又止的提醒陈铖,“公子会跟你拼命的。”
陈铖看到众将跟着点头,瞬间又被气乐了,“你们怎么说话呢,阿玚他会理解我的。”
“那可不一定。”邓延接着说,“这天下本是公子的,国主之位被苏亥占了不说,完整的苏焕王朝也变得七零八落,你再…”
“应该不会吧?”陈铖怀疑的问,“我不如一块土地?”
“是半壁江山!”经邓延提醒,被忘记或者刻意忽视的问题涌进了众人的脑海。
此时,军帐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陈铖也不敢说他只要苏玚,“关于以后的问题,阿玚说,我想怎么都成。”
“真的?”邓延不信了,据说王宫里的惯会阴谋诡计,拖延之术、美男计都是小儿科,“大将军,别到时候人权两失。”
听到苏玚被质疑,陈铖真的气了,拿出几天前苏玚给他写的信,一巴掌拍到邓延的头上,“睁大你的狗眼,给我看清楚!”
邓延脑袋蒙蒙的低下头,见纸上写着,苏玚带人抄了几支零散的队伍,缴获很多粮食,已经运到这边了。最后的那句暧昧,邓延没有敢看在眼里。
几位谋士和将军见邓延呆住了,都伸长了脑袋,仔细看了看,众人一同单膝跪地,“末将有罪!”
“不知者何罪之有。”陈铖抬抬手示意众人不用愧疚,“现在了解阿玚是什么样的人了?”
“了解。”邓延嘿嘿的笑着说,“是将军的贤内助。”没等他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邓延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的脚印,陈铖都出去了,才反应过来,“我说错什么了?”
“你可不是错了。”一位谋士摇头晃脑的解释,“据将军府里的小厮说,公子最讨厌‘夫人’这个称呼,将军最痛恨有人把公子当作女人。贤内助?”问的众人的心跟着一颤。
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怀疑苏玚有私心,以致后来,陈铖推苏玚登王位,他手下的众将士也无人说出反对的话。
面色微怒的陈铖出了帐篷,深深呼了一口气,过几天把那帮“水鬼”收拾利索,留邓延在这边守着,他就可以和苏玚汇合了。
想到要不了几天就能见到思念已久的人,陈铖的精神一阵,阔步走向弓兵库,让匠人们赶制船只,随后去找些赶海人,了解清楚对方的情况,仗才有胜利的可能。
不过,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当陈铖理清偶尔登陆的海上人的时候,消息也传到了中原。在这乱世,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能刮遍万里河山。
话又说回来,并州之战的真实情况之所以没有传到陈铖的耳朵了,一是因为苏玚的刻意隐瞒,第二就是苏亥的心虚,对方的士兵也被吓了胆。
当盘踞各地的人知道陈铖不但能西驱巨人,一剑擒向前,还能在东驱水鬼的时候,都对他生出了畏惧之心。
若放在盛世,绝没有人敢跟陈铖叫板,可是,乱世出英雄,谁不想趁机留名万世呢。
在陈铖安抚那些在水上飘零的族众,分配军务准备离开此地的时候,江河的对岸发生了大混战。陈铖离开的时间只能无限延后。原来柳州不知怎么听说到陈铖收水鬼是向前献的计,就误以为两人达成了协议。
有道是,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向前是和陈铖有冲突,但是也不能保证他们没有联盟。
危机意识使得柳州不再安分的屈居西南,又不能和陈铖、向前他们硬碰,再加上,离两人也远。
柳州便使计策,让都城乱起来,然后他带着士兵一点点中原吞进。
可是,他没有算到的是,都城一乱,天下就真的混乱了。自丞相刘伟亲自领兵奔赴前线,中原地区的各路人马是碰到谁砍谁,都想率先赶去都城,把名不正言不顺的苏亥赶下去,自己好坐上那象征着国主的龙椅。
刘伟手上的兵虽然多是亲兵,因为他文臣,又从没有上过战场,虽然有很多人争相献计,可是,却是纸上谈兵。
碰到打杀习惯的队伍,自然是以卵击石。远在都城的苏亥一听到刘伟节节败退,兔死狐悲什么一点也没有,因为他吓尿裤子了。
白柔闻到身边的怪味,心里除了鄙视,还是鄙视。眼里却泛出泪花,“国主,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问我,我问谁!”苏亥急的连自称都忘了,“丞相不是很厉害的吗,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候不中用,如果,如果是陈铖…”如果陈铖在,即便不当这破国君,也是个逍遥自在的王爷。
白柔听到陈铖,第一反应的就是苏玚,眼中欣喜一闪而过,“国主,苏玚在在并州,他是国主的亲哥哥,他一定会照顾国主的。”
“苏玚?”苏亥的脑袋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傻愣愣的人,“他愿意吗?”
“于情于理都愿意,你,你…”白柔怯怯的看着苏亥。
“都什么时候了,赶紧的说!”
“你向他负荆请罪,出于道义,他不敢不照顾你。”
“也是。”苏亥一拍手,“来人,赶紧准备,寡人要连夜出城。”苏亥吩咐好之后,一转身,见白柔还在,“爱妃,你真是寡人的福星,放心,寡人会带着你的。”
谁稀罕,白柔心里不断腹诽,陈铖不在并州,她往苏玚跟前凑,不是上杆子找揍。
白柔满脸关切,语气温柔的说,“国主,如果被王后她们知道你走了,一定会闹腾的,那样的话,你就走不了。臣妾想留下来为国主遮掩,不知国主给不给臣妾这个机会。”
此时的苏亥好比头上悬了一把宝剑,根本就没有想过白柔的话多么的不合理。他只要吩咐不准打扰,谁敢过来查他的哨。
苏亥满心感动的说,“爱妃,如果有机会,寡人一定会好好对你。”说完这些,苏亥转身就走。
宫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苏亥一走,白柔便吩咐身边的侍从,“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着,不亲眼见到国主顺利出去,我的心里就不安稳。”
以往看不惯白柔耍媚扮娇的内殿的宫娥太监都对她升起了一分敬意,在这个冰冷居然有如此有情有义的人。
而白柔出去之后,就让忠心跟在自己的几个侍从去找马车,又用银钱贿赂守门的侍卫,白柔看的困了她近一年的宫殿被远远的抛在身后,顿时有种海阔忍鱼跃的感觉。
☆、30沦陷
却说,直到天明,尽职尽责的宫娥太监还不见白柔回来,才知道,他们被涮了。
连白柔都跑了,那说明都城危矣。一时间,整个王宫乱成了菜市场。妃嫔侍卫更是走的走,逃的逃,几路人马都还没到都城,东南西北四大门城门就全开了。
苏玚和陈铖得到消息之后,都城已经被一个不知名的土匪霸占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苏亥和他的亲信来到了并州城外。
苏玚听到守门士兵来报,扔下手中的奏报,提着剑就走。陈帆见他怒气冲冲的出去,慌忙的把怀里的公文放下。等到陈帆追至门外,苏玚早已骑着马跑出去了。
顾不得多想,陈帆夺下巡街骑兵的马。赶到他追上苏玚,就见他正向一人挥剑。
直到陈帆发觉疼痛,才知道他的手里握有一把利剑。
话说苏玚见陈帆伸手,就想撤剑,谁知道,却被他攥紧了。看到陈帆在留血,而当事人却在发呆,苏玚抬腿给了他一脚。
此时,苏亥早就吓瘫在地上。苏玚见他如此的没种,很难相信,先时蛊惑君父杀他的那个人叫苏亥。
陈帆眼见苏玚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看了看趴在雪上的人,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招来一个士兵,指着苏亥对其吩咐道,“先带他们进城。”想了好一会儿,陈帆才说,“找一家客栈。”说完这些就走了,独留苏亥和他的众亲兵在雪里张望。
跟随着苏亥慌慌忙忙逃至这里的几人见接待他们的只是个小兵,很是怒道,“国主,大公子他,他欺人太甚!”
“大哥能收留我,是我修来的福分。。”苏亥满心感激的斥责一旁的人“休要乱说!”只是眼底的阴狠泄漏了他的真实的想法。
却说,苏玚回到府里还没坐稳,陈帆便跟了进来。打量着陈帆手上的棉布,气恼的说,“手断了都活该!”
“大嫂,我这是为你好。”陈帆看了看苏玚那毫不在意的样子,真心搞不明白,他家大哥居然会说苏玚很好。不过,好不好都是陈铖的事。于是就接着说,“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苏亥杀了,天下人会怎么想你?”
“我看谁敢乱说!”苏玚眼睛一瞪,“本公子废了他全家!”
陈帆一看他狠厉的样,不由自主的想到苏玚成亲的那一天,“算了,你想怎样都成。”他要是惹这人不痛快,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自家亲哥。
苏玚见陈帆乖觉的走了,便对陈一说,“跟我一块去会会苏亥。”
“公子,你可不能乱来,苏亥他来到咱们这里的事,估计所有人都知道了。”陈一怕他由着性子来,“等将军回来,你和他商量一下…”
苏玚听他说个每晚,哼了一声,“陈一,我是公子还是你是公子?”
陈一反射性的说,“你是。”话音刚落,陈一反应过来了,匆忙跪在地上,满是急切的说,“小人越逾,求公子责罚!”
苏玚也知道他是好意的,抬抬手就让他起来。看到不远处客栈门前的华丽马车,很是无奈的说,“苏亥那一个做过国主的人,如何肯屈居于此地。”
“那,咱们该怎么办?”在陈一的心中名声再重要,终归没有他家将军和夫人来的重要,“要不,我找几个人,半夜的时候,把他做掉,然后把让的尸体扔到别的地方?”
听到这话,苏玚乐了,看着陈一,笑着说,“你真能想的出来。”
“那,公子,你说?”陈一绕头了。
真不愧是陈铖的随从,一样的呆。“找个没人住的院子,对了,必须要好的,把苏亥好吃好喝的供着。记住了,就是不能让他出来。”
“你的意思,是把他圈起来,就像养猪的一样。”陈一说着眼睛一亮,“公子就是公子!”
“少拍马屁,跟我进去。”苏玚说着踏进客栈的大门。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青年正对着他,除了他以为,别的人都站在一旁,苏玚知道,这便是苏亥。
当过几天的国主,果然不一样,此时的苏亥哪还有记忆中的小气刻薄,即便沦落至此,身上也隐隐浮现一丝上位者的气度。
可惜,这点在苏玚眼里根本不够看。苏玚走到苏亥的对面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自斟一杯,还没端起来,苏玚就闻到了,这茶是贡茶,他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陈铖那厮为了上他,特意找来讨好他的。
待苏玚悠悠的品完一杯茶,早已坐不住的苏亥拱手道,“臣弟给王兄请安。”
苏玚面上一惊,站起来就说,“你现在是国主,这可不是要我折寿吗?”
听到如此明晃晃的讽刺,苏亥的嘴巴很是苦涩,“王兄千万不要这样说,是臣弟不自量力,窥探自己不该窥探的,得罪了祖先才有今日。”
苏玚恍然大悟,“原来天下大乱是老祖宗的缘故。”
苏亥听到这话,好险没有摔在地上。抬眼看到苏玚嘴角的讥笑,他真的好想念傻傻的苏玚。话锋一转,便问,“王兄,怎么不见大将军?”
“在东边,你若想见他,我这就送你去。”苏玚说着就准备喊人。
苏亥哪里想要去找陈铖,他纯是没话找话说,“王兄,不用了。大将军公务繁忙,臣弟只是担心他别累着。”
“这个不用你管,陈铖他是我的男人。”苏玚头一仰,瞪向苏亥,“少打他主意!”
看到苏玚那紧张的样子,苏亥差点把刚喝进去的水吐出来,“王兄,臣弟只是听白妃说过,可惜又没见过大将军。”
苏玚可不管他是好奇还是有意,只是这个白妃,疑惑的看着苏亥,“你听白柔说的?”
“对,对对!”见苏玚知道白柔,苏亥很是高兴,便把白柔的大义说了一遍,末了又说,“是臣弟对不起她,她时常在臣弟面前夸赞王兄……”
听到白柔要留在王宫,苏玚再也听不进去别的。就白柔那种自命不凡的女人,会如此好心,除非冬雷震震夏雨雪。
从客栈出来后,苏玚就让人把苏亥圈起来,随后又派人去把白柔的父母兄嫂接过来。
忙完这些,苏玚一出门就看到秦丽正拉着陈帆,眉头微皱,“秦丽,你在干嘛?”
秦丽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松开陈帆的胳膊才看到苏玚,抱怨的说,“表嫂,你是鬼啊,走路一点声音都没。”
“我问你在做什么?”苏玚指着陈帆,“你没事做了?”
陈帆听到苏玚的话,没事也会变成有事,忙不跌的跑了。秦丽见好不容易抓住的人跑得没影,转头瞪着苏玚,“表嫂,你故意的!”
“真聪明!”苏玚拢了拢身上的斗篷,笑嘻嘻的说,“陈帆不喜欢你当他的妻子,以后别见天的缠着他,影响他说亲。”
苏玚这话真可谓毒,秦丽被他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只能强撑着说,“比别总让二表哥做事,他就有时间和我培养感情了。”
看到秦丽那心虚的样,苏玚很乐,“大丈夫怎能儿女情长,以后莫要作小儿状,你都及笄了,也该成熟点。”说完这些苏玚便走了,秦丽看着苏玚的背影,眼里闪过慌乱。难不成,真的是因为她幼稚,陈帆才只把她当妹妹。
正在安排人到都城查看白柔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事的苏玚,万万想不到,他这一时的话,会在秦丽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此时在东海边的陈铖接到苏玚的传书,对于他圈禁苏亥的事情,自是万分赞同。关心则乱的人还怕苏亥不老实,回信时还特意告知苏玚,让他派人严密监视苏亥的那些随从。
苏玚看到陈铖在字里行间里表现出的关心,心中好笑之余就是感动。苏玚的心中暗暗发誓,陈铖回来,他一定会好好对他。
尽管苏玚对陈铖也很是想念,可是,现实不容他胡思乱想。寒冬腊月没有战事,白柔的父母却到了。
白柔请到客厅,苏玚方悠悠的出来。白家少爷看到他,忙扶着父亲向苏玚行礼。
苏玚也没有端架子,白柔是白柔,白郡守是白郡守。于是就直接说出白柔跟在苏亥的事情,然后又说,“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来到此地就求我去找白小姐,前往都城的人回来说,她跟在了一个叫柳州的身边。”
“柳州?”白少爷重复一下,想了好一会儿,“就是那个以前居于西南,如今在都城南边不远处柳州?”
“对!”苏玚点了点头,“为了徒惹纷争,我就没有派人去到柳州哪里要人。”
苏玚的话虽然半真半假,但是听到白家人耳里,全是合情合理。白郡守无力的哀叹一声,“是我把她宠的无法无天了。”
白郡守也说,“公子,白柔自甘堕落的跟在一个可以当她叔父的人身边,你就实话跟,跟二公子说吧。”
苏玚看到白家的人这么识趣,怕白柔偷偷派人到朔方城找他们,就说,“你们在并州住下吧,有一天说不定还能见到白小姐,这冰天雪地的路也滑。”
如此的关心,自是落得白家人跪地叩谢,心里更是感激万分。
☆、31妻妾
苏玚看着相互搀扶着出去的白家四人,想到了白柔在王宫里的所作所为,对于自己做的事,再也没有一点心虚。
把白家人的心拢络到自己这边后,苏玚就开始忙碌陈帆的事。
原来,因为陈铖的权势,连累陈帆的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苏玚刚嫁进来那会儿整天想着跑,还没想好怎样才能悄无声息的走,又遇到乱世,陈帆的事情就一直没顾得上。
小年夜的晚上,吃过饭,苏玚就把陈帆和刚刚赶过来的陈扬叫到书房里。
看着两人,苏玚很是认真的说,“你们比我大,可是,我既然和陈铖是夫夫,你们的事我就必须管。”
“大嫂,你到底要说什么?”这段时间见识到苏玚的不同寻常,陈帆怕他的脑袋一热,把他和陈扬两人卖了。
如果苏玚知道他心中的所想,绝对会骂自己吃咸萝卜淡操心。所以,便直接说,“早些天买了四个丫鬟,你们一人两个。”怕他们没有听懂,又说,“喜欢就收为通房。”
随着苏玚的话音落下,陈帆的兵书掉了,陈扬的手炉打了。两人反应过来就问,“大嫂,你什么意思?”语气里除了诧异就是疑惑。
苏玚也纳闷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我能有什么意思?”
“表妹呢?”陈扬看了看苏玚。
“她?”苏玚眉头一挑,“不是你带来的吗?”
听到这话,陈扬的头皮发麻,“大嫂,那两个丫鬟在哪里,我现在就带走。”
苏玚眼里精光一闪,“秦丽?”
陈帆忙说,“我同表妹说丫鬟是我向你讨要的。”满心无力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样行吗?”
“行,怎么不行!”他只是想让两人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看看哪个好,他和陈铖抱回去玩玩。
陈帆身边多了两个丫鬟,秦丽直到在朔方城过完春节回来才知道。当她知道人是苏玚的,都没容小厮通报,就踢开了苏玚的房门。
多亏如今天气冷,如果是夏天,苏玚在卧房里一般是在洗澡。见秦丽如此没有规矩,不耐的说,“你是大家小姐,不是街边的泼妇!”
“泼妇?”秦丽冷笑一声,“我要不是注意身份,早就把你撕了!”刚说完,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秦丽捂着脸,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脸怒色的人。
苏玚见她傻了,眼皮一动,“秦丽,你脱得干干净净的躺在陈帆的床上,他也不会动你,何苦呢?”
“可是,就那你也不该往他身边放狐狸精……”秦丽见苏玚瞪眼,气势不由自主的弱了。
苏玚看到秦丽的半个脸肿了,也不忍再刺激她,“回去找个安安分分的人嫁了,陈帆整天东奔西走的,你跟着也不是个事。”
“哪个男人不忙?”自那一次被说,秦丽这段时间很是用心学了一些东西,回到家又向父母兄嫂请教,如今,也知道了解了很多。于是就说,“我喜欢表哥,就是喜欢他的带兵打仗。”
“今年开春,我就会给陈帆定亲,你还坚持?”苏玚以前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真情,可是,自打和陈铖在一块,了解到陈铖对他的感情,将心比心,再看秦丽,也顺眼了许多。
见苏玚盯着她,秦丽眼里的泪珠直在眼里打转,好一会,哽咽的说,“表嫂,我刚满十六岁,能不能在我十八岁的时候,再让二表哥娶妻,就当我求你了。”说着直接给苏玚跪下了。
秦丽毕竟是陈铖的亲表妹,不看僧面看佛面苏玚也不能受她如此大礼。看着脚步的女子,叹了一口气,“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准无缘无故的找那几个丫鬟的麻烦。”
“好!”秦丽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对苏玚弯了弯腰,“谢谢你!”
而此时,白柔也在对柳州说谢谢。原因是,白柔在路上碰到正在往都城赶的柳州,她又在王宫里听过此人。
白柔心里就想,柳州一个街霸,能在乱世来临之时成为一方之主,可见其自有不同常人之处。自此便暗暗记下他,想着以后见到陈铖后告诉他,让他注意此人来着。
俗话说,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白柔打探的关于柳州的消息陈铖没有用到,她自己先用上了。
却说白柔一个弱质女流被柳州碰到以后,于情于理柳州都不想放她离开,刚好这时候白柔也没地方去,就留在了柳州的队伍里。
白柔每天陪苏亥混惯了,身体也被j□j的很是荡。自逃路以来,已经两个月没有被滋润过了。
哪巧,白柔正心痒难耐的时候碰到柳州,一个饿中j□j,一个饥渴如狼,电石火花间,两人搅在了一块。自此以后,两人就时常交合。
先时两人还偷偷摸摸的,后来就越发大胆了起来,风声渐渐传到了柳州之妻的耳朵里。
柳州的妻是他的原配,他虽然想着抛弃糟糠,可是,谁让他打着仁义的旗号谋生呢。即便再讨厌如今的媳妇,柳州也没有休去她,何况,她又生了三个儿子。
这天柳州刚从白柔的帐里出来,柳州之妻见丈夫去做事,就带着两个丫鬟闯进了白柔的房里。话都没说,劈头盖脸的对白柔一顿毒打。打过之后就是谩骂,柳州之妻本是市井之人,什么污言秽语在她嘴里都是平常。
白柔是个心气高的,又在王宫里作威作福了很长一段时间,哪里容她如此对待,挣扎着起来就与眼前的中年妇女对打。
一个娇小姐,一个惯常劳作的庄稼人,白柔自然不是柳氏的对手,一旁的丫鬟见白柔的嘴角都流血了,吓得慌忙去找人。
白柔听到窗外的脚步声,就停止了撕扯柳氏的头发的动作。于是,柳州掀开门帘走进来就柳氏正在掌掴白柔。
见刚刚还同他温存的人面部全非,这还了得,不问缘由的就给了发妻一巴掌。柳州之妻可不是高门大户的夫人,不懂得妻为夫尊,寻常人家也没有什么三妻四妾之说,一个普通的男子能娶上媳妇就不错了。
所以,柳州之妻可不知道她教训白柔有什么错,也不懂丈夫为什么生气,反而怨恨丈夫不忠,这一巴掌直接把柳氏打蒙了。
白柔见柳氏呆住,以为她是害怕了。心中的讥笑不由得浮现在嘴角,刚好被回过魂的妇人看到。
俗话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柳州能从西南蛮夷之地行至都城的边缘,自是和柳氏分不开的。贸然过来教训白柔,那是她身为女人的天性。此时,白柔的得意提醒柳氏,来日方长。明白过来柳氏就带着丫鬟小厮呼啦啦的走了。
却说柳州打过柳氏就后悔了,就怕她还手,这会儿见柳氏干脆的出去,心里虽然不明白,娇人在怀的人可没闲工夫多想。
白柔自以为战胜了,便趁着凄惨的尊容向柳州讨要好处,柳州这会儿恋着她,在她以前柳州也没遇到过这种温柔的女人,这会儿把头割下来给白柔当板凳座,估计柳州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就当两人在帐中温存的时候,柳氏披头散发的军中游行,脸上的五个指头印,想让别人忽视都不可能。那些最初跟着柳州起义的众人见他们大嫂被人打了,怎么都会问些缘由。
柳氏还没想好怎么措词,就被身后的贴身丫鬟抢白了。语气快速的把白柔的贝贱样说了一遍,只差没说白柔是妖妃转世。
这帮将士都是在刀口上行走的,当然不会相信柳氏的片面之词,几人在柳氏走后就去找柳州。听到将军帐外的士兵说柳州在白柔这里,辗转白柔这边,还没靠近帐篷就被白柔的丫鬟挡住了。
几人隐约的听到男女的j□j声,再也不做他想,碍于男人的天性,虽然能理解柳州,但是,对白柔可没好脸色。也是从此刻,几人的心中对柳州不再想以往那样敬重。
一个男人能为了来路不明的女人对发妻下手,自然能为了别的东西而舍弃他们。柳氏挨的一巴掌就像一根刺刻在了众将士的心间,日久天长自然会成熟。
柳州的未来可以预见,苏亥的未来就很晦暗了。却说苏亥到并州城转眼一个月了。在这一个月里,苏亥除了在府邸里晃荡,连自家大门是什么颜色都没机会看到。
这对曾今的国主自是不可忍,可是,守卫都是苏玚的亲兵,苏亥又不想死,只能在四方天地里继续残喘。
清明前夕。陈铖的军队离都城还有六百里,苏玚便不让他特意赶回来,自己带着陈帆和陈扬赶去都城郊外对陈家的父母遥遥祭拜。
苏亥就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机会,就拿出许多银钱让守门的士兵去置办酒席,因为苏玚只是禁制苏亥的人马出府,在生活上并没有苛待他。守卫当时有多想,可是苏玚他们都不在,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有向谋士或者别的将军禀报。苏亥就是趁此机会联系到了他放在外面的钉子。
☆、32缺粮
清明过后,北方的春天迟到的时候,各路人马都有了动作。离都城百里的地方,四周的气氛一时间变得分外紧张。
时刻关注着都城局势的陈铖在得到消息之后,怕苏玚卷入其中,就让他往后退,退到离都城有两百里一个叫盐城的地方,盐城是座古城,可以说是都城的北大门,特别的易守难攻。
而且此地前面是条大河,后方是两人地盘,最西面是秦庆的驻军,最东面是陈铖,对于安营扎寨,再合适不过。
等到苏玚拿出军事地图,准备布防的时候,才发现此处与陈铖还有秦庆的军队行成了一条直线,此线以北都在了两人的手中。
眼见苏焕王朝的半壁江山差不多被他们拿下了,苏玚的心里特别兴奋,刚好过几天就是陈扬二十岁的成人礼,便让陈帆在盐城留守,他亲自赶去朔方城为陈扬加冠。
就在陈扬的冠礼之后,位于都城西南方的柳州带着将士开始攻打都城,而这个时候陈铖却在往前艰难推进。
却说与向前说好以江河为线,可是,那时陈铖在最东边,离都城还很远,所以,陈铖就需要把都城东边的地方全都拿到手。
由于陈铖用兵如神,麾下的能征善战的将军甚多,一路上真的没有遇到什么大的困难。
世事总有意外,就在陈铖途径一个叫崇州的地方,军营里的好多人马都生病了。
常年打仗的陈铖自然不信人们鬼神,查清楚不是瘟疫,又见没有人死去,陈铖就想到了是人为。
事情有了方向,陈铖就派人去暗访,这一访就用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幸亏结果查出来了。
原来崇州是个专出美人的地方,最近一二十年被苏亥和他已去的父亲祸害的太严重,而此地的百姓知道有四万大军要经过这里的时候,怕那群士兵乱来,就在他们要路过的河水里下了许多药。
陈铖看到这个结果,真是哭笑不得。为了让此地的人放心,陈铖只得让人连夜贴出告示,内容便是绝不扰民,在右下角上还印上了护国将军的大印。
第二天,崇州城的百姓醒来看到忽然多出的告示,那些脑袋比较清楚的,很容易就猜到昨夜的城中来过好多士兵。
而他们现在无恙,又没有听说谁家的闺女丢了,只能让自己去相信告示的内用,也唯有相信护国将军一直没变。
苏玚一看陈铖的来信,顿时笑的嘴抽筋了。可是,看到最后苏玚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崇州城的耽搁,陈铖的军队缺粮了。而这个时候北方的粮食都没有成熟,只能想苏玚求援。
虽然陈铖很不想给苏玚添麻烦,更不想在苏玚跟前丢份,事有缓急,只能暂时放下他的大男人尊严。
苏玚统计好粮食,才知道,如果把粮食匀给陈铖一部分,他们就要饿着。
陈帆看到他的眉头紧皱,第一次发现苏玚犯愁,试探的问,“大嫂,要不我去找秦将军调粮?”
听到这话,苏玚抬头看了陈帆一眼,“不用,同我去粮仓看看。”说着苏玚率先走出来。
到了粮仓,苏玚发现粮食都是次等的,叹了一口气。不经意间看到马奴在用豆子喂马,眼里的疑惑一闪。忙问,“没有青草吗?”
马奴转身看到苏玚,慌忙的跪下,“回禀公子,这里的马有的是快要产崽,有的是刚刚生产,奴才就自作主张的给它们煮了一下豆子吃。”
陈帆知道苏玚不了解俗务,就同他解释说,“大嫂,自从你说麦收过后可以种白薯,咱们这里许多人都不种黄豆这东西了。”
“那为什么还会有?”他只说粮食不够吃的百姓可以试着种白薯,并没有说过不要种黄豆啊。
“因为白薯在冬天的时候易坏,黄豆当饭吃虽然不舒服,可是百姓也可以煮豆粥。这些喂马的黄豆是用低价从大户手里收来的,你放心吧。”
“那些人家里有很多吗?”苏玚的心中有了计较。
陈帆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实话说,“白薯收获的时候太麻烦,那些乡绅又指着白薯吃饭,自然会种黄豆。”有时是高粱和棉花,这个不说苏玚也该知道。
自从亲自当家,苏玚自然知道高粱可以吃。但是,他手下的士兵吃的都是面饼。
原来在苏玚制作出石磨之后,一些尝面的味道的士兵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推磨。即便有驴,也喜欢看到自己亲手磨出面。
就像去年士兵开垦土地的时候,都没让苏玚提醒,就主动的去栽棉花。有的时候不打仗,得了空士兵都去给棉花除草,只因整个苏焕王朝那么多士兵,只有他们在寒冬来临的时候有暖烘烘的棉衣穿,有比地主家还要柔软的棉被盖。
于是,苏玚便问,“陈帆,你去找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