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成年说
对于多宝道人下的追杀令，实际上有相当一部分截教弟子不懂。排除金灵圣母这种脑残粉不算，大部分截教弟子还是保持了理智，没一头热扎进两教争端中，具体表现为划水。
又是一天两军叫骂，冲在最前头的金灵圣母兴致勃勃，飞金剑使得虎虎生威，变化出数十种招式，跟在金灵圣母身后的几个截教弟子相当怠慢，光出声不出力。
十二金仙：为一己私利倾覆一教之力，公报私仇，小人行径。
截教弟子：呸，你们十二金仙给脸不要脸，我们打猎关你们屁事。
十二金仙：申公豹我阐教好男儿，岂容你们截教染指。
截教弟子：胡说，明明是我截教三代弟子，大师兄的逆徒。
金灵圣母见骂不过，索性挽起袖子，高声道，“上！”
截教弟子：溜了溜了。
虽然这种丢下师姐的行为不地道，但不可否认，金灵圣母战斗力惊人，一打三轻轻松松，一群人围攻她，她还抽出身踹对方一脚，完事再骂一句不要脸。
被踢了蛋蛋的黄龙真人：最毒妇人心！疼……
这一日双方打了个平手，十二金仙铩羽而归，金灵圣母享受着师弟师妹的簇拥，众星拱月回了商军大营，在接受了自家徒弟的马屁后，金灵圣母愉快开了个趴体，喝的醉醺醺的金灵圣母数起手指头，想起大师兄还没夸自己，兴冲冲找多宝道人求夸，半道被无当圣母拦了下来。
“师姐，大师兄在见客人。”
金灵圣母虽不满，但识大体，嘴上嘀咕几句便了，“什么客人，一点眼色都没有，师妹，走，咱们喝酒去。”
帐外无当圣母被金灵圣母拉走，帐内多宝道人素手焚香，几缕轻烟氤氲而上，化开如画的眉眼，他再次发问，“道友此行为何而来？”
燃灯道人坐于左下，笑意不达眼，“都是明白人，道友何必问呢，我是为申公豹而来。”
谈起申公豹多宝道人表情有变，他放下手炉，不紧不慢道，“申公豹畏罪潜逃，罪该万死，道友若是为申公豹求情，恕我不便招待道友。”
燃灯道人身子前倾，故意压低声音，“道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多宝道人手一抖，微微抬高下巴，“道友说什么，贫道听不懂。”
燃灯道人笑了两声，“也罢，你知我知的，非要说破就没有意思了，我只是想问道友，捉到申公豹后，道友要怎样？”
“不怎么样，该罚的罚，该杀的杀。”
燃灯道人了悟，又道，“可眼下十二金仙护申公豹，我看截教似乎有些难行。”
提到十二金仙多宝道人表情冷了很多，语气略带不屑，言语上留了几分面子，“是要消磨些时间，不过早晚的事。”
这次燃灯道人不给面子了，“时间不等人啊道友，一旦磨久了，总有伤亡，道友好不容易避开一次大战，难道又要重蹈覆辙，再死一个火灵圣母吗？”
提到火灵圣母多宝道人脸色难看，放在案几上的手攥成拳头，显然被燃灯道人说到痛处。
燃灯道人趁火打劫，“我这是为道友好，速战速决方为上策，毕竟拖久了对谁都不好。”
多宝道人缓声道，“你要如何？”
燃灯道人走到多宝道人面前，道出此行真正的目的，“想十二金仙虽都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体，然修行各人有缘法，深浅不一，强如广成子也只得了法宝之利，次如黄龙真人只是占名之辈，一一说开，皆非道友对手，我来就是告诉道友，十二金仙的破解之法。”
他将十二金仙的弱点逐一告诉了多宝道人，提到玉鼎真人时，燃灯道人笑道，“捉了杨戬便是。”
多宝道人默不作声听完，最后一个清虚道德真君说尽，多宝道人才问，“道友想要什么？”
燃灯道人神情犹豫，面有吞吐之色，多宝道人哪不明白，忙拉过燃灯道人的手，推心置腹，“道友助我拿下十二金仙，我理应为道友解难，不然这心里过意不去。”
燃灯道人暗道，此行若是拿下十二金仙，他日我为西方教古佛，和截教也无交集，多宝道人的因果也不知什么还，倒不如现在结了，也免得日后夜长梦多。
“道友若是愿意，将那十二金仙交于我便是。”
多宝道人应下不提，又亲自送燃灯道人离开大帐，月离枝头，铅云压玉盘，群星难烁，多宝道人立于风中，远处无当圣母赶来，“大师兄。”
“都听清了。”多宝道人声音极冷，月色中神情阴晴难辨。
“听清了。”无当圣母垂首，神情冷冽。
“明日由你和三霄出战，拿下十二金仙，至于申公豹，我自会处置。”多宝道人说到一半鼻翼微动，纳闷道，“什么味？”
无当圣母很不好意思，“那个，和金灵师姐喝了点小酒，一杯不多。”
说完无当圣母打了个酒嗝，两颊泛起红意。
“就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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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觉得自己卷入一件不得了事，他很想跑去和哪吒吐槽自己的所见所闻，鉴于哪吒的没心没肺，他只能把话憋在心里，加上答应了不在玉鼎真人面前说，杨戬只能憋着一肚子秘密跟着广成子回去。次日哪吒起了个大早，见杨戬在沙场点兵，哥俩好勾住杨戬脖子，“今个你要上战场？”
杨戬看看哪吒，又望了望远处的十二金仙，满腹牢骚化成一句高深莫测的话，“你还小，不懂。”
哪吒：他成年了！
受军令限制，这一日杨戬只能和哪吒在大帐里玩丢沙包，两个半大不小的小年轻蹲那，表情一个比一个正经，惹得姬昌也好奇抬头过来，然后一脸便秘缩出去。
连着输了三局，加上满肚子心事，杨戬没了心情再玩下去，丢下沙包说要回帐读兵书。哪吒嘿嘿笑了两声，唆使杨戬，“要不咱们去战场看看？”
杨戬脸上一本正经，语调被哪吒带跑三分，“一起去，出了事我负责。”
哪吒就喜欢杨戬主动背锅的性子，当即收拾好沙包，风火轮滴溜溜转，从大营杀到战场。
因为是偷来，二人不敢声张，躲在云头观察下面的情景。只见下方数道方旗布列，形成阵法，阵法中央黄沙涌动，狂风大作，风驰电掣，隐约可见几个人影身陷其中，两人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师伯师叔。阵外三霄围攻广成子，将广成子逼上死路，无当圣母力战玉鼎真人，金灵圣母则和燃灯道人斗的不相上下。
一看这番情景，哪吒当即要出战，不想被杨戬死死按住，杨戬道，“师尊他们都赢不了，我们去了能有几分胜算。”
哪吒明白这个理，可情感上又不是这样想的，他左看右看，最后愤恨问杨戬，“有什么办法？”
杨戬说，“按兵不动，先看看局势。”
云下多宝道人负手而立，操纵大阵，见黄沙又吞没一个，冲广成子大喊，“交出申公豹，我饶你们不死。”
玉鼎真人高呼，“师兄，莫要听他。”
广成子有他的考虑，他来时被江云嘱咐要助其他人渡劫，不然他日坐上首徒之位难以服众，眼下群仙围困黄沙阵，再拖下去莫说渡劫，性命都成了问题。
可燃灯道人还没拿下，要他如何甘心。
燃灯道人知广成子最崇拜元始天尊，暗想就算把人带去西方，也不见得会老实，不如弃他一个，也好行事。便喊道，“交了罢。”
广成子正烦心燃灯道人，这厮还来凑热闹，原本糟糕的心情就更差了。横竖师弟回不来，广成子破罐子破摔，冲出三霄重围，番天印拍向燃灯道人，大喊道，“拿命来！”
燃灯道人：？？？
一干围观群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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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战场扑朔迷离，另一边三山关战局陷入僵局，陆压和对方占了三回就知道厉害，后悔接了这个挑战。但话已放到，无功而返陆压脸上挂不住，想到在玉虚宫的玄鸟卵，陆压咬牙上前斗法。
腰间的斩仙葫芦晃了晃，终是没摘下来。
又一次失手，陆压已经生了俱意，他跳上边上一株大树，耍起性子，“不打了不打了。”
孔宣见陆压没了战意，也收了金鞭，走到树下仰头冲陆压喊，“你是哪家的雏？”
陆压皱眉，不乐意抱胸，“小爷成年了。”
孔宣嗤笑一声，很不客气，从怀里摸出一把金灿灿的翎羽，“成年？”
陆压见了这翎羽先是摸自个后腰，而后羞红耳根，大骂孔宣无耻，“你不要脸！”
像他们这类飞禽，对羽翼向来珍惜得很，不仅是美观，还有求偶之用。陆压幼年失怙恃，但该懂一概不少。他没想过另一半，并不意味着不明白被拔毛是什么意思。
尤其还是一只公鸟。
大树无火***，耀眼的日轮腾升而起，向外喷射着可怕的流焰，陆压脸色阴沉，身后鸦首若隐若现，漆黑的羽翼遮天蔽日，一切的一切，都是针对树下那只孔雀。
孔宣后退一步，半开玩笑，“不是，我逗你玩的。”
陆压舔了舔嘴角，漂亮的金眸望着孔宣，孩子气笑道，“好啊，小爷也逗你玩玩。”
尖利的啼鸣响起，数道流焰攻向孔宣，誓要彻底吞噬孔宣，孔宣忙使起法术躲开，哪知陆压不依不饶，一招未消又来一招，逼的孔宣节节败退。见此情景，孔宣恼了，“你来真的？”
陆压天真歪歪脑袋，“生气了？”
衣袍被燃去半角，对方咄咄逼人，孔宣岂会再让，他抽出身来，丢了金鞭直接祭出五色神光，当场刷去一道流焰，往后不管有多少流焰，均被孔宣刷的干干净净。
眼看局势扭转，陆压撇了撇嘴，收下剩下的流焰，身后的鸦首消失，只剩一对羽翼轻轻拍打，他理直气壮伸手，“还我。”
孔宣问，“还你什么？”
“小爷的东西，还我。”
孔宣被陆压无理取闹的性子逗笑了，心里杀意没有，就是觉得眼前的幼崽好玩，忍不住想再逗逗他。“你要的是太阳神火，还是最初的翎羽？”
陆压烦了，“你明知故问。”
孔宣仰望树上的陆压，少年郎有一双明亮的金眸，像流动的熔金，又像暮时的太阳，漂亮的不可思议，他向陆压发出邀请，“自己下来拿。”
……
得到失去的翎羽，陆压心情显然好上许多，他数着手上的羽毛，对孔宣的问题敷衍了事。
“谁派你来的？”
“秃驴。”
了解了前因后果，孔宣说，“我可以陪你去西方。”
陆压愣了愣，不敢置信。
“真的？”
孔宣笑了笑，剔透的眸子倒映着映日，“我骗你做什么？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
鸽子
晋之江有作者焉，其色白，黑喙红爪，时常栖存稿箱而咕之，问之则曰：吾有大纲细梗八千，汝可观之。欲观不得见。时至更新，有咕声，细听为人声，哭嚎道，吾手速惊人，摸鱼误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