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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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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冷》也在横店拍摄,而且只是友情出演n号女配的角色,一次性就能拍完。

傍晚自己的剧组的戏,乔卿久就直接过来了《刀锋易冷》这边。

古装妆造一小时起步,宋知非拎着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喜茶去化妆间找自家小表妹。

“呦,这是哪位小美人啊。”宋知非进门就惊讶喊,凑过去后,更是张口就吹,“瞧瞧这模样,皮白貌美,纤腰长腿,倾国倾城,我要是商纣王就为你烽火戏诸侯了呀。”

“随我表姐,一个名叫宋知非的fg精。”化妆师在给乔卿久戴发套,头皮拎的发紧。

乔卿久呲牙咧着,伸手作势要去锤宋知非,但为了配合化妆师,没什么大动作,倒是手里被塞了杯冰凉的芝芝莓莓。

乔卿久顿时眉开眼笑,捧到面前吸了大口,满足之后依旧不忘了损宋知非,“不知道是谁,跟我说这辈子都别在她面前提薄幸,谁提她跟谁绝交,谁跟薄幸合作,她上门砸场。”

“唉?化妆师姐姐,咱们剧组里薄幸是主演吧?”乔卿久明知故问。

妆造点头答,“对呀。”

宋知非的脸拉下一半。

乔卿久瞪大眼睛看着宋知非,调戏道,“快过来让我瞧瞧,这是哪位fg精说的这话。”

“……”宋知非沉默,去夺乔卿久手里那杯喜茶,乔卿久把杯子举在胸前,又吸了大口,杯子空了一半,“休想,送到我手里的奶茶,你还想拿走!”

宋知非摇摇头,随手拉着旁边的椅子坐下,把面向转到乔卿久这侧,垂眼幽幽道,“我上辈子造多少孽,有你这种妹妹,这喜茶是我跟上海排了四十分钟,又打高铁给你带回来的,你就这么对你亲爱的姐姐?”

“你喜欢薄幸?”乔卿久直截了当的问。

此刻化妆间没外人,只有正在上妆的乔卿久、宋知非、化妆师跟乔卿久助理四个人。

“滚。”宋知非回单字。

“哦。”乔卿久这个哦,尾音拉的极长,她突然肯定讲,“那你就是喜欢。”

“我妈不让我跟智障聊天,我先回去了。”宋知非起身就想走,乔卿久还在妆造,不方便有大动作,她软甜的音色从宋知非身后传来,“宋知非,你做人要勇敢面对现实啊,逃避是不行的。”

天际还残着最后一挑橙红的晚霞,宋知非站在化妆间外,仰头盯着那缕红看。

夜色将至,蝉附在树下低鸣了三两声,就不再叫了。

宋知非表面在看云,实际上在问自己的心。

她从来都是磊落坦荡的人,若无心薄幸,又为什么会刻意回避。

也罢,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轻易放过薄幸的。

在这场可笑的事故里,薄幸谈得上是无辜受牵连,但她宋知非就活该了吗?

****

乔卿久客串的角色就三幕戏,词不长,场景也不多,奈何古装妆造时间长。

化完妆乔卿久自拍了若干张,还妄图拉着宋知非一起,宋知非满脸嫌弃,最后还是招牌式假笑同她合影了几张。

乔卿久出道有几年,人气只增不减。

剧组了来找乔卿久要签名的工作人员不少,但多半都是代亲朋好友要的,乔卿久十分给面子,都笑着签了。

她有两场都是跟薄幸的对手戏,开拍前循例对过台词,统共也没几句。

拍的顺,两条都是一次过,另一条三次过,简橙直接宣布乔卿久跟薄幸今天收工,拍完也还不到八点。

宋知非还坐在上回跟钱心心吵架的位子,这次吃的是乔卿久给带的巧克力闪电泡芙。

一口下去,外皮嘎嘣脆,内陷丝滑。

她把泡芙想象成薄幸,每一口都咬的用力。

乔卿久没下一场了,有几个工作人员才道出手来找她签名,乔卿久都按要求签名玩。凑过去同正在喝水的薄幸讲,“合作愉快啊。”

薄幸点头,礼貌应,“合作愉快,希望今后还有合作机会。”

“那能帮忙签个名吗?我有个朋友特喜欢你。”乔卿久话锋一转,开始无中生友。

助理迅速递出只金色荧光签名笔,跟薄幸《雪落》宣传照印制的明信片。

蓄谋已久。

“就签,小窈…”乔卿久收声,暗道好险,她清了下嗓子讲,“她名字不好写,简单点吧,给她写祝0125生日快乐就行。”

宋知非户口本上印的名字是宋窈微。

名窈微,字知非。

宋知非的姥爷是著名国画艺术家,母亲是著名作家,书香门第,小时候上学之余还找了先生教她。

知非是谢老先生给她取的字,后来大家就一直知非知非的叫,习惯了之后,少有人知道宋知非的本名。

但宋知非所有剧本的英文署名都是poris.song,而中文那栏署的是本名,宋窈微。

如果不小心把宋知非也叫宋窈微这事讲给薄幸,那乔卿久就可以自己躺进棺材里待着了。

乔卿久口述,薄幸写,签字笔出水流畅,在明信片上留下了清隽的行楷。

大家收工,宋知非也从观望台移步下来,忽然被乔卿久叫住。

宋知非回头也不是,不回头也不是,她狠狠心回头,眼神柔和不带杀气的看着乔卿久,温声问,“什么事?”

乔卿久撩起古装裙摆,蹦跶到宋知非旁边,献宝似的递上那张薄幸的明信片,“你不是一直想要,但抹不开面吗,我帮你要了。”

薄幸双手环抱,站在原处没动,他离得近,宋知非跟乔卿久所有的交谈都能听的清明,薄唇抿成直线,桃花眼紧锁着宋知非。

注视着她的视线如丝网,宋知非顿入网中,难挣脱。

“唉,薄幸,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是我之前拍戏认识的小姐妹,你叫她小知非就可以了,她特别喜欢你,总提起你,是你头号迷妹呢。”乔卿久搂着宋知非外露的肩头,完全没偶像光环的挂在宋知非肩膀上,“我家小知非超可爱的。”

“……”如果杀人不犯法,宋知非现在就想杀了乔卿久。

乔卿久眨着眼,无辜的望着宋知非,“我说的不对吗?你没有老提薄幸吗?”

如果骂薄幸也算提的话,那宋知非还真的经常提他名字。

别的工作人员还在继续拍,鼓风机没停,薄幸恰好立在下风向处,风扬起他的长发,发丝飘到紧抿的唇角,薄幸拿手里玉扇拨开,朝着宋知非的方向迈了半步。

乔卿久快速放开宋知非,撂下句,“我电话响了,我去接个电话。”

借着接电话的名义,乔卿久转身就走。

空留被她卖了个底朝天的宋知非跟薄幸独处。

薄幸白衣落拓,立在她对面,拜鼓风机所赐,生生吹出了神仙下凡的即视感。

宋知非从那双桃花眼里,无比清晰望见她自己。

“你嘴上蘸了巧克力碎,下次偷吃记得擦嘴。”

“听说你是我迷妹,还是会自己打印明信片那种迷妹。”

“下次要签名直说,大家都实在关系,你不用这样拐弯抹角,想我写什么都可以。”

薄幸此刻扮相极佳,嗓音也低沉动听,就是张口暴击三连。

宋知非拇指抹过唇角,蹭下巧克力碎,鹿眼回看薄幸,软声也回了他个三连。

“首先我是光明正大吃的,全剧组人都看得到,没人管我,我这里还有盒你助理送的糖,我可以当场给你表演吃糖。”

“你明明前几天就知道我是你迷妹了,别跟这儿装傻充愣。”

“签名我已经拿到了,现在我是真的饿了,你能赏脸请我吃饭成吗?”

啧,嘴上是半点亏都不愿吃的小女孩。

薄幸耸耸肩,表示自己认输,干脆答,“行,都依你,我去换衣服,你等我,先看看想吃点什么。”

于是宋知非就在门口借着三分月色等薄幸,她手里拎着个粉红色纸袋,袋里是薄幸送的糖盒。

这盒糖,从包装到口味都是宋知非喜欢的,没半处踩雷,价格也不便宜。

唯一的问题是,这糖是前两天,著名戒糖少女顾临墨问她什么牌子的糖果好吃,还上牌面,宋知非亲自打开淘宝复制链接推送给顾临墨的。

现在原封不动的被薄幸送到自己手里,宋知非心情复杂之余,只剩下一个想法,神他妈的好友圈重叠度。

****

“选好了?”薄幸出门,停在宋知非身旁,哑声问。

薄幸今天的常服是黑色v领短袖,同色系的裤子跟马丁靴,整个人都融在如墨的夜色里,门口的橙黄灯光斜打在他脸上,在高挺的鼻子旁边留下侧影。

他怕宋知非等的久,妆还没卸掉就先出来了。

最近都在拍少年时期,薄幸的妆刻意把棱角往柔和了带,整个人都带着股温柔的气息。

美色误人,宋知非看了几秒才答话,她举高屏幕,“火锅行吗?你能吃辣吧?”

薄幸没异议,摸了手机解锁,打开支付宝靠谱打车界面递给宋知非,“那就叫车吧。”

凭心而论,薄幸在这方面非常有自觉,坚决不会让女孩子花钱,但他懒。

“……”宋知非接了手机,照着自己手机输名字,心里暗自腹诽,‘神他妈的打车吧。’

****

确认车牌号之后,宋知非十分体贴的走过去帮薄幸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回眸就望见薄幸直接坐进了后排,还探出头冷漠的讲,“副驾驶不安全,你有没有点安全意识了?”

宋知非对司机大叔尴尬的笑笑,不情不愿的抱着小包包坐到了后排。

“这位大兄弟说的对,打车尽量坐后排,尤其是女孩子,要有防范意识啊。”出租车司机不光不恼怒,还配着薄幸一起给宋知非上起了安全讲座,“之前我就是干夜班的,遇上那种一个男人打车去偏远地方的,我都跟他说让他坐后排,副驾驶座位坏了。”

“你说这车上也没个隔板,万一对方就是个歹徒,出了事咋办,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姑娘你说是不是啊。”

“是是是。”宋知非敷衍道。

“唉,你们也是拍戏的吧,是不是特别累?”出租车司机明显是个话痨,见有人回她,立刻拉起了家常。

宋知非出于礼貌的应了,“还行。”

出租车平稳的驶向火锅店,宋知非托腮往窗外看,不去看薄幸,避免尴尬。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横店多半是小矮楼,路边餐厅把桌子摆出来,大家在外面吃饭,生活气息十足。

薄幸咳嗽了两声清嗓子,他今天词多,刚刚出来的急忘了带水杯。

宋知非顿了下,埋头在粉红色小背包里掏来掏去,嫌碍事,把包里的ipad和kindle都先拿出来,在最底下摸出板金嗓子喉宝给薄幸递过去。

薄幸垂眼,自己拿了颗放嘴里,把剩下的还回去,瞅见她那堆电子用品,含笑表扬道,“你倒是配备挺齐全,来剧组玩了?”

……虽然她还真是。

“看你们俩是小情侣吧,关系真好,收工了还一起去吃饭。”司机又开始了。

宋知非被噎住,终于不再接话。

身旁人却似是而非的“嗯”了下。

宋知非不可思议的看着薄幸,你跟着“嗯”你妈呢。

她挽起袖子刚准备跟司机解释清楚,车就停了。

出租车司机利落的按起“无人”的牌子,回头冲两人讲,“嘿,到了,麻烦点个五星好评,谢谢您了。”

宋知非有口说不清,就被薄幸催赶着下了车。

作者有话要说:阿非:你怼我是吧?行,你给我等着。

薄幸:我等着呢。

某团:儿啊,怼你老婆一时爽,回头火葬场啊。

明天不更新,后天晚上十一点双更,鞠躬。

☆、亲三下。

亲十七下。

之前在上海跟北京小龙坎得排长队, 宋知非下车前还抱着那么点幻想,觉得横店应该是不需要排队的。

结果下了车, 刚抬眼, 门外坐着等座位的人就把她没肿的右脸也给删肿了。

左脸是刚刚薄幸哪个意味不明“嗯”打的。

自己选的火锅店, 就算排长队也要吃上, 宋知非认命的去前台领了号码, 第九桌, 还有戏。

火锅店室外摆了不少塑料椅子, 桌上还有两种零食跟自取茶水, 宋知非卸下小书包交给薄幸, 自己跑过去倒了两杯茶水。

一杯给薄幸,另一杯自己小口抿着喝, 嘴里没什么味道, 宋知非皱皱眉, 又当着薄幸的面, 拆了他送的糖,挑了颗柠檬味的快速赛进嘴里含着。

她跟薄幸并肩坐在马路边,昏黄的路灯穿过茂盛的桐木叶,在身上打出斑驳的光影。

夏夜的微风轻轻吹着, 店里浓郁的麻辣味不停的往外飘散, 宋知非用力嗅了下,揉了揉鼻子。

谁都没说话,薄幸抱着宋知非的粉红色小书包,安静的刷手机。

宋知非也装腔作势的捧着手机, 实则神游天际。

刚刚薄幸说“嗯”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就像是个单纯的语气词,此刻宋知非甚至在怀疑到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其实薄幸根本没发出任何声音,一切都是自己走神时候的臆想罢了。

“我去抽根烟,你乖乖坐好。”薄幸突然站起来,开口讲,他把宋知非包放在自己原来坐的位子上占座。

薄幸个子高,完全挡住了路灯微弱的光,宋知非面前瞬间陷入昏暗,宋知非心情复杂的抬头看了眼薄幸,戏谑道,“你请吃饭,我怎么也得吃饱了再跑路吧。”

“我宋知非,今天就要交老板做人,吃上一本菜单的。”宋知非底气十足。

薄幸没接腔,就轻轻点了下头,朝着左边走了。

宋知非看着薄幸站定,他站在逆风向,垃圾桶旁边抽烟。

是个讲究人。

灯光把薄幸的影子拉的斜长,月光洒在身上,端的是个美人。

那双桃花眼扫过来,同宋知非的眼神对上,又双双移开。

宋知非垂眼,从茶杯里看见自己困惑的眼神,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宋知非仰头喝光了杯里水,茶叶微涩冲淡了嘴里甜味。

她从来都是杀伐果断那种人,在任何事情上都能快速做出判断和选择,绝不拖泥带水。

能在走一条走廊的距离里放弃北影,也能在被郭凯华剽窃后,不同他再有任何接触,不吵闹撕逼,忍气吞声至今,去等一个机会一脚踩死郭凯华。

小二十年下来,宋知非一直都是个很有主意的人。

但现在,她是真没有了。

同对郭凯华的恨不一样,之前宋知非还在念书,剧本跟学业基本上占满了业余时间,没什么空余来施舍给恨意。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她有了,所以郭凯华必须死。

而在知道现在灯下抽烟那人叫薄幸之前,宋知非对薄幸这个代号的态度一直是,今后他不混娱乐圈就罢了。郭凯华剽窃这事儿,百分之九十九不会同旁人透露,薄幸不会知道,宋知非也犯不着追着薄幸不让他好过。

宋知非讲道理,薄幸拍过《雪落》后,足足销声匿迹了三年多,期间没有任何作品,宋知非嘴上讲讨厌,实际上就是讨厌这个因为《雪落》而被大众认知的代号而已。

现在人就立在自己面前,连厌恶,都厌恶不起来了。

薄幸连着抽了两根,还在原处散了散味道才回座位上,他非常自觉的把宋知非的粉红色小书包重新抱回怀里,还仔细的帮包上挂的黄耗子。

哦不,皮卡丘,梳理了下毛发。

薄幸敛着眸,修长的手指曲着,指腹从上到下,把玩偶炸起的绒毛一点点的梳顺。

宋知非目睹了这操作,摇摇头,长叹了口气,意图制止薄幸,“你不用这么撸毛。”

“当你的毛绒玩具还挺委屈,毛你都不给摸顺了?”薄幸扬眉,手上的动作没停。

“其实吧,我包里有它自带的梳子。”宋知非无奈道,自己凑过去伸手拉开包前面,掏出个黄色塑料梳,努努嘴,“人家自带梳子,你非不用,怪皮卡丘咯?”

“我都能想象到,我儿子得多委屈,就这样不停的叫呢。”宋知非模仿的有模有样,语气抑扬顿挫,“皮卡丘,皮卡!皮卡!丘…丘…丘,皮卡丘皮!”

薄幸沉默了,从宋知非掌心取了梳子,固定住黄耗子重新梳理了圈,才勾起唇偏头问宋知非,“你儿子讲啥,你给我翻译下。”

“你小时候没看过宠物小精灵?”宋知非反问。

薄幸摇头,“没看过,但我知道这玩意是个耗子,叫皮卡丘。”

行吧,倒也没什么毛病,就是宋知非是今年《大侦探皮卡丘》上映后才知道皮卡丘有毛,是个耗子的。

在之前漫长天真的岁月里,宋知非一直误以为,它是个兔子,知道其实是个老鼠的时候,人生观甚至还有些许动摇。

“我儿子说,你要干啥,莫哀老子,你还摸我,你没完了是吧。”宋知非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薄幸乐了,还乐的直拍手,“妙啊宋知非,你属耗子的吧?”

宋知非瞪了薄幸一眼,连忙又从袋子里捞出糖盒,挑了薄荷味的压压惊。

她收回刚刚的想法,自己不是不恨薄幸,她现在恨的牙痒痒,想把薄幸扔火锅里涮了。

****

等座的过程漫长,宋知非百无聊赖的刷手机,乔卿久还在跟她皮。

乔卿久邀功:[看我帮你要到了薄幸的生日祝福,夸我夸我快夸我。]

宋知非冷漠脸举起手机拍了张小龙坎招牌:[夸你,把你也煮火锅用。]

乔卿久:[???你不爱我了,我要告诉我小姨了。]

宋知非的母亲胡宴是乔卿久母亲的亲妹妹,换言之,宋知非是乔卿久亲生表姐。

宋知非冷笑:[胳膊肘往外拐,还恶人先告知是吧,你尽管去告状,我明天就回家跟长辈们说,萧恕跟你求完婚了,让他们选日子把你嫁了。]

乔卿久立刻认怂:[姐姐姐姐,我错了,你看我最起码没告诉薄幸,你叫宋窈微的事情对吧?]

宋知非发了个灭口的表情:[你要是敢告诉薄幸我本名叫啥,我就告诉你明年坟头草到底有几米高。]

乔卿久:[晚安!]

宋知非:[跪安,退下吧。]

****

“第九桌,第九桌在吗!”前台叫号的服务生大喊。

宋知非跟薄幸双双起身入内,火锅店里人满为患,空调打到十九度,食客也依旧吃的满头汗大。

服务生熟练的拿出菜单,薄幸推到宋知非面前,“我不挑食,你选你爱吃的。”

然后抽了几张纸巾,把自己面前,连带着宋知非的位子都又擦了一次,宋知非配合的举高菜单,随口赞扬薄幸,“还挺贤惠。”

“洁癖罢了。”薄幸不肯接这个褒奖,应道。

在外面还好,进来之后红油味道直往鼻子里窜,宋知非左手大众点评,右手铅笔迅速圈菜单,还讲究的选了十八个菜,大吉大利。

“你想喝什么啊?”宋知非的目光落在饮品处,笔尖在酸梅汤和冰豆奶之间纠结。

薄幸望见了,不动声色回,“我吃火锅开始喜欢喝酸梅汤,结尾喜欢喝豆奶。”

正和她意,宋知非舒心的圈了两个大瓶。

“好了?”宋知非把菜单给薄幸,薄幸扫了眼问。

宋知非点头,“看你还要吃什么。”

薄幸直接喊了服务生,语出惊人,“菜单上圈的都要,然后整页菜单也都来一份。”

“……”宋知非沉默。

服务生握着菜单,手微抖,确认自己听错了没有,“全菜单?”

“全菜单,圈的来两份。”薄幸答。

服务生愣了愣,反复确认,“就两位?”

“就要菜单上这些可以了。”宋知非叹气。

服务生的视线在宋知非跟薄幸间来回了两圈,神色窥探。

宋知非一拍桌子,霸气讲,“谁在这个家里说的算,你还看不出来吗,就画圈这些,不用重复了,直接下单。”

“嗯。”薄幸轻笑,“就这些吧,听她的,她在家里说的算。”

闻言服务生立刻拿着菜单逃离现场。

“浪费可耻你知道吗?”宋知非教育说,“有钱也不能这么花吧,别的菜就算了,火锅又不能打包回酒店吃。”

薄幸指尖点了点桌面,由着宋知非批评完,才慢条斯理的重复她半个多小时之前的话,“刚刚外面有个美少女讲,她宋知非今天要交火锅店老板做人,吃上一整页菜单,我成全她,她非不让,怎么说?”

“脸疼。”宋知非自己立的fg,倒的比谁都快。

****

薄幸跟宋知非是先后去调的蘸料,坐下才发现是异曲同工。

都是一碗北京人避不开的麻将碟和一碗蘸下水的油碟。

“早知道我就去帮你调了。”宋知非小口咬着送的冰西瓜,嘟哝道。

冰球鸭肠还在飘着“仙气”,红油在锅里翻腾冒泡儿,酸梅汤跟豆奶都放在手边,后座是小孩子嬉闹声,旁座是相亲的男女,显得局促不安,在互相自我介绍。

人间烟火气,宋知非爱极了。

薄幸熟练的把耐煮的鸭血、霸王牛肉先倒进锅里,自己拿筷子跟漏勺,烫了鸭肠跟大片毛肚,曲背全都送进宋知非碟里。

食不言,宋知非眨着眼对薄幸说了“谢谢”之后。

就专注于吃盘里的,烫好的食材只多不少。

薄幸随时补充新出锅的,他晚上在剧组吃过饭,现在不算饿,更关键是他热衷于看宋知非吃饭。

像个囤粮的小仓鼠,刚把牛肉送进嘴里,太烫了,眼泪都快呛出来,张着嘴手扑扇放热气,低头就能继续把毛肚裹满麻酱,欢快的塞进嘴里。

记吃不记烫,大概是真的很喜欢吃火锅了。

宋知非被烫的次数多了,薄幸喊服务生要了两个空盘子,捞出的食材先放会儿,再给她推过去。

填鸭式喂法,宋知非先饱的,她喝了大半杯豆奶往下顺,在薄幸的注视下,缓缓地打出了个饱嗝儿。

又换了宋知非看薄幸吃饭,她透过火锅蒸腾而上的缭绕白气看薄幸,举手投足都优雅的可入画。

薄幸方才光在照顾宋知非吃,自己基本上没吃两口。

肉片被麻酱滚满才捞出来,吃法相当斯文,感知到宋知非在看自己后,薄幸的眼神也落在宋知非身上,唇角微扬,“再来口牛肉?”

“不了不了。”宋知非否认自己没吃饱。

薄幸咽下嘴里肉片,“那你瞅啥?”

“瞅你咋地!”宋知非的东北话学的有模有样。

“瞅我不如再吃点。”薄幸笑说。

宋知非从包里摸了小号化妆包,“我去个洗手间。”

迅速逃离被薄幸继续喂食的命运。

****

宋知非对着卫生间镜子仔细补了口红,又凝视镜中人发了呆。

在一星期之前,她还记恨着薄幸这个代号,现在已经能够坐在他对面,全然不见外的被他照顾吃饭。

熟络的似是多年好友,竟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也罢。

回座位时候被在走廊里奔跑的小萝莉装了个满怀,萝莉手里的小半瓶可乐都撒在宋知非裙子上。

小萝莉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宋知非,水雾在眼眶里打转,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这一望,望的宋知非心头柔软,她弯腰,摸了摸萝莉的头,温柔的哄她,“对不起呀,姐姐撞到你了,赔你可乐好不好?”

宋知非竖起手指,唇角弯起,“赔你两瓶,还加糖果,你原谅姐姐好不好?”

萝莉终于破涕为笑,宋知非松了口气,喊服务生加了两听可乐,牵着小萝莉回座位,摸了一大把薄幸送的糖捧给小萝莉。

“谢谢漂亮大姐姐。”小萝莉眼珠溜溜的转,回眸又看向薄幸,甜甜的笑了下,“谢谢漂亮大哥哥。”

“好乖。”薄幸含笑应,小萝莉瞬间脸红,抱着可乐跟糖跑开了。

宋知非目送她回到父母身边,才收了眼神,夹了筷子厥根粉调侃薄幸,“看不出,连小孩子你都对着放电。”

“看不出,你还挺有爱心啊。”薄幸避开宋知非的调戏,四两拨千斤的回。

刚才他目睹了萝莉撞宋知非的全过程,只觉宋知非脾气好的惊人,明明是被乱跑的小孩子撞了一身,却自己背锅,反过来去哄小孩子。

薄幸拆了湿巾递给她,宋知非接过,垂头擦被可乐“糟蹋”过的裙面。

哄孩子耽误的久了,可乐完全渗进布料里,已经擦不干净了。

宋知非随便在表面蘸了几下,把附着的糖分擦掉,就放弃拯救裙子了。

她不肯承认自己的善心,嘴硬回,“反正可乐是你买单,糖也是你给的,这爱心算你出的。”

是个嘴硬心比什么都软的主,薄幸但笑不语,执箸继续吃菜,宋知非喝空了自己面前的冰豆奶,举着瓶子把吸管咬的扭曲。

薄幸伸手把自己那瓶完全没喝过的豆奶推到宋知非面前,宋知非非常自然的拿起来,喝了两口,继续咬新吸管。

薄幸也看出来了,宋知非真的属老鼠,喜欢咬东西。

****

酒足饭饱,时间也还早,宋知非吃了肚圆,又喝了两瓶豆奶,瘫在椅子着上摸自己鼓起的小肚子,自言自语,“都是妈妈的宝贝。”

薄幸也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就微笑着看宋知非犯傻。

宋知非摸了会儿,满足的打了个嗝。

索性就同薄幸聊起了《雪落》,此刻她迫切的想知道薄幸对这部电影的看法。

这对她太重要了。

“我很喜欢你演的《雪落》。”宋知非指腹捏着湿巾,湿巾柔润湿润,被她一点点捏皱再松开,心里有面鼓,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我看出来你喜欢了。”薄幸往卡座后面倚,拿那双桃花眼睨了宋知非下,收了笑意,神情散漫,淡淡道,“喜欢到用了我的背影当壁纸,自己还不知道是我。”

就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吗?宋知非沉默不语,“……”

“你继续说啊,喜欢《雪落》哪里?”薄幸抿唇,自嘲的笑了下,“是喜欢剧情、喜欢拍摄方法……还是只喜欢我这张脸。”

火锅里还煮着没吃完的豆皮,豆皮沉沉浮浮,跟宋知非的心情一样,宋知非盯着那片豆皮,隔着湿巾用力掐自己的指腹,迟疑许久才回答,“应该说,我更喜欢你这个人吧。”

“啪。”薄幸手里来回转着的手机掉了。

宋知非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嘴角抽了抽,连忙安抚薄幸道,“你别激动,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薄幸喉咙发干,喉结动了动,压下心底波澜汹涌,面无表情望着宋知非,“那你解释吧。”

作者有话要说:=3=今日份双更合一,凌晨还有一更。

之后都恢复正常更新时间,晚上六点之前啦。

☆、亲四下。

亲十八下。

满室都是浓郁的牛油味道, 左右都在熙攘吃的不亦乐乎,薄幸跟宋知非出奇的沉默, 眼神交错又相互避让开来。

大抵是口腹之欲已经太过满足, 这火锅味甚至让宋知非有些反胃, 心里酝酿了几种解释的方式, 都被她一一否决。

在过去三年多的时间里, 她每日都对着同样的手机壁纸, 对着薄幸的背影, 说不喜欢是假的。

可那时候她不认识薄幸, 只喜欢自己幻想出的那个人而已。

宋知非自诩是通透的人, 放浪形骸跟自闭寡言都只在一念之间就转换的过来。

她的人生格言是:千金难买我乐意,看不顺眼你闭嘴。

在那几年里, 每次有人跟宋知非表白, 宋知非就直接拿出手机屏幕, 指着薄幸的背影图跟人家说, “不好意思,这是我对象,您还有事吗?”

说来薄幸也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宋知非挡了几年烂桃花的人呢。

如果忽略薄幸这个代号, 被宋知非也厌恶了三年的话。

现实永远是当头一棒, 幻想中的人跟现实里的人重叠在一起。

难分辨出是喜欢想象里的薄幸,还是面前人。

沉寂了许久,宋知非硬着头皮开口,“我的意思是, 因为你出演了《雪落》,所以《雪落》才会像现在这般出彩的意思,换了别人演这个剧本,可能不会有现在那么大的反响。”

她顿了拍,忽然坚定道,“是一定不会有现在的《雪落》。”

“是吗?”薄幸十指合拢,微微动着,嗓音浸过冰水,极凉。

如果说谈起别的宋知非也话不会特别多的话,但谈起电影,宋知非可是太能说了。

她用力点点头,如数家珍的同薄幸掰扯关于《雪落》的那些事儿,宋知非把自己摆在影评人的角度,评价的相当客观公正。

“其实《雪落》剧本的套路在小成本电影里并不算罕见,相似的剧本有很多。”

“比如说《活埋》罗德里戈·科尔特斯只用了一口棺材、一个临近绝望的男人,在幽闭空间里就拍出了一部佳作;丹尼·博伊尔的《127小时》讲述了独自攀岩者在峡谷遇难,自断一臂求生的故事;《鲨滩》女主单人在礁石上,一天一夜,最后通过努力脱离鲨鱼之口的故事……”

宋知非喋喋不休,薄幸没打断她,他听的饶有兴趣,不住的用点头回应。

她讲电影的时候,眼睛里有闪动光亮,像是被什么东西引燃了一样,反正是高兴的很。

“美国电影之父大卫·格里菲斯说过,‘想要拍电影,你只需要一把枪和一个女孩。’其实一个主演搭配任何道具都能够拍出一部电影,还是小成本的。我个人认为这类电影最终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大半是取决于演员的演技,因为场景空间就那么多,主要看演员发挥,至于另一小部分功劳,我以为应该是编剧跟导演对半开的。”

……

宋知非一股脑儿说了很多,有专业,也有自己的看法,“《雪落》这部电影,成并不在导演,其实在风雪来向跟登山跋涉方面都有很多的可以单拎出来算硬伤的瑕疵,但你演的太到位了,所有的关注点都在你身上,瑕不掩瑜。”

她讲到兴起处,甚至用手给薄幸比量了下,“开场十分钟左右的地方,第一次你遇到风吹雪,应该是一个风向飘雪,而不是前后对吹。场景能见度也不应该拉的那么低,画面的能见度偏向暴风雪了,开场暴风雪,人就没了,还拍啥啊,你说对不对?”

宋知非终于意识到,自己对面还坐了个人,她收声,发现薄幸正在盯着着自己看,薄唇紧抿着,连带着眉头打褶。

“我说错了吗?”宋知非小心翼翼的回想自己刚刚讲的,找不到言语上的任何错误。

薄幸倏尔露了笑容,轻轻摇头,身体往前倾,眼尾挑了下。目不转睛的望着宋知非困惑的脸,表扬道,“你说的都对,超乎想象的对。”

“你太懂了。”薄幸眯起眼睛,打量宋知非,有些惊讶,“懂的根本不像是个剧组打杂的,而是《雪落》这部剧的导演。”

薄幸讲到这里,宋知非才意识到自己是哪里出了错。

她现在应该是个初中毕业,连高中都没去读,之前在烧烤店当服务生,现在在剧组打杂的女孩子。

这样的人设定位,似乎怎么都不该侃侃而谈电影,出口就是导演名字跟对应作品。

妈的,偏离自己人设了,宋知非心说不妙。

“倒也没有。”薄幸轻笑了下,“应该说你比《雪落》的导演强多了,郭凯华并不如你懂。”

‘……那不是废话吗,郭凯华这种傻子,还能有我懂了?再给他十辈子,他都比不上我,垃圾一个。’可这话宋知非现在不能说出来,她默默把心里想的话咽回肚子里,装傻问薄幸,“《雪落》的导演叫郭凯华啊?他很菜吗?”

“你不知道吗?”薄幸侧身,把还在沸腾的火锅电源按钮关掉,“刚刚看你对那些导演的名字信口拈来。我还以为你知道。”

宋知非唇角绽出抹微笑,长睫毛轻颤,软声说,“不是啊,我只知道有名的导演,有些无名之辈,我怎么会认识?”

“也是。”薄幸肯定道,对上宋知非那双黑亮的眼眸,不掩嘲讽讲,“郭凯华的确是够垃圾的了。”

英雄所见略同,宋知非点头如捣蒜。

在宋知非的认知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所以不管之前有什么过节,只要你认同郭凯华是垃圾,我们就是好兄弟了。

“他好像就只有《雪落》一部出名的作品吧?”宋知非明知故问。

薄幸失笑,指尖点了点桌面,犹豫了下,才应声,“说跟你说实话,当时我是看了剧本才决定去演《雪落》的,此前郭凯华求了我很久,让我去拍他的电影。进组我才发现,原来能写出这种好剧本的人,当导演能这样垃圾,可能是擅长的领域不同吧。”

不同个屁,宋知非腹非心谤,那剧本就不是郭凯华写的。

她早年上学时候跟郭凯华合作过两次作业,郭凯华拍十分钟以内微电影的水平就那样,中规中矩出不了错,也仅限于能交作业罢了,拍电影郭凯华还真不配。

****

刚刚在薄幸哪里听到了关于郭凯华的言论,现下宋知非心情顺畅,提议先沿街散会儿步消食,再打车回酒店。

得益于《刀锋易冷》原著里易冷早期在长安的原因,薄幸最近基本上都是夜戏,早上不用早起。

宋知非从简橙哪里拿了通告单,对薄幸的工作时间门清儿,也因此才心安理得的提出了晚上出门宵夜的请求。

横店的夜晚不似北上广般灯红酒绿,而是有种别样的静谧感,薄幸帮她拎了小背包和糖果袋之后。

宋知非没有任何负重,背着手低头顺着地上石砖的缝隙走直线。

薄幸跟在她侧面稍后一点儿,陪她慢悠悠的散步,宋知非可以迈小碎步,薄幸却不行,为了保持频率一致,他就只能稍稍落后半步。

今天宋知非穿了身淡蓝色漏肩泡泡袖,细长的脖颈连着平直的肩膀,皮肤细腻。

月光打下来,外露的肌肤染了点儿白玉的质感,下身是同色系的裤裙,刚刚被泼了可乐,侧边还染着污渍,明明人不算高,可比例却出乎意料的好。

薄幸望着宋知非轻快的背影,忽有些心猿意马。

他压下杂念,默念了两句心经,又唾骂了下自己不是人,全然没有责怪是宋知非先口误撩拨他的事实。

粉红小背包上的毛绒皮卡丘随着步调轻轻摆动,摆的薄幸闹心,他把包单肩背好,用手按住了乱动的皮卡丘。

毛茸茸的皮卡丘在掌心充盈着,吸引了薄幸的注意力。

他一时没看着宋知非,这姑娘就差点儿撞上了路边凸出的路标。

宋知非反应过来后迅速的往旁边窜了下,直直的撞向了斜后方的薄幸的肩膀。

“嘶…”宋知非行凶撞人,先吃痛的叫出声。

薄幸连忙扶住她肩头,帮宋知非站稳,温热的掌心触着细腻的肩头,体温互相递着,“没事吧?”

“没事。”宋知非摇摇头,踢了脚面前的路标。

薄幸还是上下把宋知非看了圈,确认人没伤着后,眉头才舒展开来,低声喊她,“过来走里面,别再撞上了。”

“哦。”宋知非委屈巴巴的同薄幸换了边。

相反的是这次是薄幸走在前面了,宋知非跟在他身后,去踩他被昏暗路灯拉出的影子,一蹦一跳。

薄幸偶尔回头,用余光看到宋知非动作,无奈的笑笑。

宋知非自己玩够了,才安心同薄幸并排走,路边还有几家卖宵夜的小店亮着招牌,五层小矮楼的窗户有明有灭。

他们就这样走在彼此都陌生的街头,夜色正浓,盛夏温柔的晚风从身边挤蹭而过。

前面是笔直的道路,橙黄的路灯一直向前蜿蜒,难望到尽头。

“所以你还没回答我,究竟为什么那么懂电影。”薄幸先开了口,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午夜里漾着。

许是宁静的月光下,最适合直抒胸臆。

身旁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薄幸跟着站定,他偏头,去看宋知非。

宋知非偏头,圆眼睛里浸了点点星光,她很认真的问薄幸,“是因为你觉得我只是个剧组打杂的,所以不配这么懂电影吗?”

“不是。”薄幸斩钉截铁的回答,他疑惑的点并不在于宋知非的身份配不配懂这些,而在于宋知非真的是打杂的吗。

宋知非发自内心的笑笑,抬手越过薄幸去勾自己背包上的皮卡丘,用力捏了下,卖萌叫,“皮卡皮卡!”

然后清咳了下,换了副严肃的表情,“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说能坐导演位子的就一定有坐那个位子的资本了?世界上有人规定过剧组打杂的就不能懂电影吗?”

“没有。”薄幸沉声表示认同。

“那不就得了。”宋知非扯了扯皮卡丘的耳朵,松开手,“我只是很喜欢看电影,虽然家里没什么钱,可我爸从前是街边卖dvd光碟的,我小时候就是看电影长大的,当时的光碟百无禁忌,我什么都看过,哪像现在,这个血腥暴力,那个有染风俗的。”

编到感人处,宋知非还使劲眨了眨眼睛妄图挤出两滴眼泪,“初中毕业之后再外务工,寝室是八人间,唯一的娱乐就是拿手机看电影,我是真的很喜欢电影,有部电影里说的好,人这一生就该死在热爱的事情上,所以我才放弃了当烧烤店领班,来剧组混的。”

宋知非不愧是个出色的编剧,凄惨剧情信口胡遍,还讲的有条有理,让人挑不出什么差错。

是个人就特么的能信。

薄幸是个正常人,所以他还真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尽量早6:00日更,有事文案请假,健康更新【不。

本文所有电影评价相关仅存于作者主观看法,请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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