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偶相见 (12)
是我的错,我跟你说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温长青道:“王妃,你别骗本王了,你根本不想对本王负责,本王不会逼你,王妃你不理本王便不理。”她转身就走,“本王这就一个人回府。”
“回来!”
温长青脚步一顿:“王妃,你要是觉得待在明王府会让你不自在,本王回去,就写休书。”
苏筠蓦然来火了,挡在温长青身前,揪着温长青衣襟,盯着她,咬牙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温长青吸口气,别过脸:“本王回去,写休......嘤......”一只手猛地对准她的屁股又掐又揪,温长青的脸瞬间扭曲,最后一个“书”字愣是没说出来。
“没听清再说一遍!”
“本王......”那双手越来越用力,温长青双眼一凸,诡异的声音从她口中发出,“王妃你轻点......哦......回家,王妃,本王在说回家哦......”
“嗯,”苏筠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抬手理平温长青衣襟上的皱褶,“回家。”
☆、晋江独家首发41
守在一楼的看客们都惊呆了, 方才来的那凶悍的女子, 一脸平静, 居然牵着另外一个白面公子下楼。
这般和和睦睦的样子, 哪有刚来那时的气势腾腾,大伙儿望着两人携手出门而去, 这时,从角落传来一声惊呼:“天啊, 这不是明王爷吗!”
那唯唯诺诺的白面公子是明王爷, 那方才来抓奸的女子, 大概就是明王爷新娶的王妃吧......
这下京城又沸腾了,谁说明王爷不举, 谁说明王爷断袖, 瞧瞧,多恩爱的一对儿,明王爷出来吃花酒, 明王妃来抓奸,结果戏没看成, 倒是让大家看了俩人卿卿我我的场面。
管外人如何议论, 温长青心里喜滋滋的, 她与何贤安排这么一场圈套,王妃果然上钩了。
王妃心里一定是有她,不然王妃看到她与别的女子拉拉扯扯,又怎么会情绪大动呢。
虽然在花楼没动手揍她,但是回了明王府, 王妃知道这一切都是她与何贤安排的,根本没有人来传旨,王妃拉着她上练武台,狠狠揍了她一顿。
温长青不敢还手,任她家王妃泄气,王妃也没下死手,就是把她打得走路有点不太稳当......
这件事的后果,喜悲参半。
喜的是,王妃终于搬回新房,与她同床共枕,悲的是同床共枕的王妃,依旧不太搭理她。
没关系,只要王妃还同她睡一块,这日子长了,她温长青绝对有信心,再次勾引王妃!
明王妃上花楼抓奸的事又闹得满城风雨,这日,皇帝派人来宣温长青入宫,这次是来真的了。
不巧,温长青不在正厅,没接到旨意,苏筠恰好在正厅,代温长青接了旨,打发侍从回去之后,苏筠记得温长青说过去堂台,便去堂台寻温长青。
成亲俩个月了,这俩个月,堂台的梨花树结一颗颗小果子,梨花大多数凋落,温长青爬上那颗最大的梨花树,她在梨花树下瞧见了,在梨花树顶端,还有几枝正开得纯白的梨花。
苏筠一来就看到温长青在爬树,她停在梨花树下,好奇问道:“温长青,你爬这么高干什么?”
温长青踩在树枝上,摇摇晃晃几下站稳脚,她往下瞥了苏筠一眼,应道:“王妃,本王在折花呢。”
“好端端,你折花干什么?”苏筠仰头望着她,没好气地说道,“赶紧下来,皇上招你入宫。”
“又让本王入宫,肯定没什么好事。”温长青小声嘀咕,她抓住头顶的枝条,踩着树叉继续往上爬,“王妃,你等一下,本王先把花折下来。”
苏筠道:“别折了,不就是花吗,你折来干什么?”
温长青边爬边道:“本王觉着吧,这是最后几枝梨花了,再开花就要等明年,本王折来放在我们的房里,闻着香气怡人,又好看养眼。”
“你不是会些武功吗,直接飞上去折下来不就是了。”苏筠无语,她坐在梨花树下,望着梨花树上,温长青滑稽的爬树身姿。
温长青道:“用轻功一下就折到手,那多没意思,本王就喜欢体会折花的过程,折到了便会欣喜。”
苏筠道:“行吧,你快点,别误了时辰,免得惹皇上生气。”
“嗯嗯好,就快了。”温长青应了一声,她瞅准长得最好看的那枝梨花,小心地折下来,又往下瞅了瞅,直接飞身而下,落在苏筠身旁,“哎,可算是折到手了,王妃,你瞧瞧,漂亮吗?”
苏筠望了一眼,温长青伸到她面前的梨花枝,点了点头:“不错,还行。”她瞥到温长青头顶上粘到的梨叶,站起身来,抬手拿掉,又拍了拍温长青身上粘的叶屑,“你别玩了,多大的人了,门外马车已准备好,你赶紧入宫去吧。”
“好了,本王马上就去。”
温长青转了转眼珠子,她一只手拿梨花枝,另只手搭着苏筠的肩膀,苏筠疑了一下,“干嘛呢?”
温长青微微俯身,凑到苏筠面前,道:“王妃,你先别动,本王看到了,你脸上有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苏筠急忙摸了摸脸,摸来摸去也没摸到。
“本王帮你。”温长青笑嘻嘻,伸手搂住苏筠的脖子,迅速低下头,在她脸上“吧唧”一声,就亲了一口。
苏筠怔愣了一下。
“好了,本王帮你擦干净了。”温长青将梨花枝塞到苏筠手中,“喏,这个也是送给你的。”眼看着苏筠的脸越涨越红,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怕又被王妃拉着爆打一顿,温长青转身就跑,“王妃,本王这就入宫啦!”
温长青一溜烟跑出去院子,从堂台传来她家王妃气急败坏的怒吼:“温长青,你别回来,回来再收拾你!”她脚下踉跄,差点没被门槛绊个狗吃屎。
王妃就是性子泼辣了一点,温柔的时候还是挺温柔的。
皇宫大门,马车长驱直入。
一路上,温长青琢磨着,皇帝这次又给她憋什么大招。
入德正殿,按照老套路,皇帝与她寒暄一番家常,无非就是一些,关于她与王妃之间的事情。
最近这俩个月,温长青与苏筠这对新婚夫妻闹得有点太过分,惹得满朝文武大臣投来目光,这对夫妻不是打架,就是分房而睡,前几日,还发生明王妃上花楼抓奸这般难堪之事。
提起明王妃,皇帝不免要安慰她一番,说什么明王妃出自将门,性格脾气自然不会像大家闺秀那般温婉贤淑,让她多忍让一些,别与明王妃闹不愉快,这日子还是过下去的。
温长青敷衍几句,态度分明是不想讲这种话,皇帝瞧温长青的脸色不太好,以为她正与明王妃怄气呢,这才没再揪着明王妃来说事。
“明王,你可算有眼福了,朕今日刚得到一名舞姬,此女子美若天仙,极为擅长袖舞。”不等明王爷开口,皇帝拍了拍手,“来人,宣青媚进殿。”
有女子从殿外款款而来,人如其名,媚眼如丝,落落大方。
青媚行礼:“奴家参加皇上。”
温长青看了一眼,收回视线,便笑道:“皇上所言非虚,是个美人胚子,就是不知道这舞跳的如何?”
皇帝大笑道:“青媚,你可有听到,明王这是在怀疑你的舞技呢。”他抬了抬手,“你跳给明王瞧瞧。”
“是。”
青媚翩翩起舞,舞姿曼妙,衣袖挥收之际,温长青总觉得,这个女子的目光时不时向她轻轻望过来,温长青在心里暗叹好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却赶紧别过脸,错开青媚的目光。
她有预感,她这位不甘寂寞的皇孙,一定会给她整事。
果不其然,青媚舞毕,皇帝便问道:“明王觉得如何?”
她看都没看几眼,温长青含糊道:“还行,还行。”
皇帝想了想,又问道:“朕记得,自明老王爷去世,明王府许多年未添一位舞姬了吧?”
他这话一出,温长青心中瞬间警铃大作,她忙道:“皇上,自从家父去世以后,臣一直遵从先帝在世时,戒奢从简的主张,臣勤俭持家惯了,若是想看舞曲,去京城中舞坊看看就是了。”
“欸,这么行呢。”皇帝罢了罢手,“明王简朴,朕心甚慰。”
皇帝又道:“只是这偌大的明王府,又怎么能不添一名舞姬呢,堂堂明王爷,跑去街中舞坊看舞,这不是让世人笑话朕,笑话明王吗?”
“皇上,臣......”
“明王就不必推辞了,这也是朕的一番好意。”皇帝打断温长青,“青媚,朕今日便把你赐给明王,明王想看舞了,你可好好伺候明王。”
青媚低眉行礼:“是。”
来一趟皇宫,带回一个漂亮舞姬,温长青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她仿佛能看到她家王妃撸袖子的模样。
皇帝嫌明王府不够乱是吧,后宫明争暗斗自个管不过来,又何必参和她的家事呢,明知道王妃性子泼辣,还赐她舞姬,明摆着不想让她好过?
几番推辞,皇帝的脸色拉下来,温长青叫推辞不掉,只好带着皇帝赐给她的舞姬,一同回明王府。
马车之内,青媚坐在她身旁,温长青别扭的很。
静默,尴尬。
那一道幽幽目光盯的温长青浑身不自在,她低着头,磕磕巴巴开口:“那个,那个......其实本王真的不需要什么舞姬,皇上既然把你赐给本王,本王就有权决定你的去留。”
青媚垂下眼眸,道:“王爷,奴家无父无母,皇上将奴家赐给王爷,除了跟着王爷,奴家已无处可去。”
温长青忙道:“本王可以给你盘缠,这天下之大,又怎么会无处可去呢,你想去哪儿都行啊。”
青媚幽幽叹了一声:“奴家从小父母双亡,被人贩卖至京城,在舞坊学了十几年袖舞,后来被一个大官看上,便把奴家献给皇帝,本以为会有一个落脚处,未曾想,皇帝又将奴家赐给明王,王爷若是不待见奴家,奴家走就是。”
“本王不是不待见你,只是,只是......”温长青想起王妃,缩了缩脖子,“本王,家有悍妻。”
青媚愣了一下,堂堂辈分最高的明王爷,居然惧内?
温长青犹豫了一下:“你要是真的走了,下次皇上问起来,本王也不太好交代。”她顿了一下,“也罢,本王可以留你,但是本王有言在先,你可不许去招惹王妃,碰见王妃赶紧走远点。”
青媚又是一愣:“这是为何?”
温长青认真道:“本王不需要舞姬,在明王府,你最好离本王远点儿,否则殃及鱼池,被王妃揍了,可别怪本王没有提醒你。”
青媚眉眼含笑:“奴家倒是有点好奇,王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能把王爷吓成这般模样。”
“别吧,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好奇。”温长青边说边翻开轿帘看了一眼,“马上到明王府了,待会儿回去,本王会让府里的管家安排你住下,等哪天你要是想通了,离开明王府时,通知一声,便可自行离去。
“奴家多谢王爷。”青媚垂眼道,“可是奴家要是走了,皇上若是问起来,王爷可如何交代?”
温长青含糊道:“这你就别管了,本王自有办法。”
回到明王府,老管家一开口便吓了温长青一大跳,府里人人都已知道,皇上给王爷赐了一名舞姬。
温长青赶紧让老管家带青媚去安排住处,她气得咬了咬牙。
本来还想着偷偷带进来,别让王妃知道,反正明王府上下俩仨百人口,多一个女子也不足为奇,皇帝赐舞姬,这件事就这么掩盖过去。
谁知道皇帝居然敢暗度陈仓,比她先一步大事宣扬。
从皇宫回来,天色很快暗下,温长青在梨花树下踌躇着,她有点脑壳疼,待会儿怎么跟王妃解释呢?
“光明磊落,我怕什么呢?”温长青小声嘀咕,“又不是我愿意,皇帝死活要塞给我的,这又不关我的事,何况,我很强硬的拒绝过了。”
怕什么嘛,王妃还能吃了本王不成?温长青深吸一口气,抬脚向房间走去,她推门而入,便见苏筠坐在烛灯下方,手擎着一本书在看。
听到开门声,苏筠抬头看了温长青一眼:“回来了?”
“啊嗯,回来了。”温长青把门关上,向苏筠缓步走去,“王妃,在看什么呢,你吃晚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噢啊,我在宫里吃了呢。”温长青走到苏筠身旁,捞起盆里的毛巾扭干,一边净面,一边抬起眼角,用余光仔细瞅着苏筠的脸色。
苏筠合上书籍,她站起身来,望着温长青,风轻云淡地道:“听说你今日,从宫中带回来一个女子。”
王妃端起桌子上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又放下茶杯。
平静前的暴风雨,温长青眉头抖了一抖,她扔下毛巾,急叫道:“王妃,你听我解释,这是皇上的意思啊,本王发誓,没有对不起你!”
“哦,是吗?那就是说,王爷真的带回来了?”
温长青苦着脸:“王妃,是皇帝硬要本王带回来。”
“别急,过来。”苏筠拉着温长青坐下来,温长青不明所以,抬头愣愣地瞧着她,苏筠倏地笑了,俯身盯着温长青的双眼,“王爷,她漂亮吗?”
温长青下意识就要点头,一双爪子突然摸上她的屁股,温长青当即摇头,昧着良心道:“一点也不漂亮,丑,很丑,特别的丑,丑的不能见人!”
“那你喜欢吗?”
“不喜欢!”温长青狂摇头。
“那你喜欢谁?”
温长青瞧着苏筠呆了一呆,王妃这是在套她的话?
温长青的求生欲望十分强,她抬手搂着苏筠的脖子,一脸严肃地说道:“王妃,本王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除了你,本王绝对不会喜欢别人。”
苏筠:“真的?”
“王妃,你不信?”温长青用力一勾,将苏筠带过来腿上,苏筠惊了一惊,推着温长青就要站起来,温长青却打横抱起苏筠,向床榻走去,“王妃不信,本王可以证明给王妃看看。”
“放,放......放我下来!”
苏筠蓦地又想起那天夜里......她没停没休,疯狂的样子......
温长青把苏筠一扔床榻,苏筠立马大叫道:“温长青,你,你你离我远点,信不信我揍你!”她惊慌着就要起身,却被温长青欺压上来。
“王妃,上次是本王勾引你的。”
挣扎中的苏筠,听到温长青这话,整个人僵住。
“王妃说过,会对本王负责的。”温长青拔下苏筠的发钗,瀑布般的青丝泻下来,她挽起掉落在苏筠脸颊的头发至耳后,俯身含住苏筠小巧玲珑的耳垂,轻语:“为了勾引王妃,本王牺牲这么大,王妃,你不补偿一下本王吗?”
“你......你离我远点......”
又是这种折磨人的感觉,耳垂酥酥麻麻,温热柔软的唇沿着耳后移到她唇角,苏筠的心头仿佛划过一股热流,她浑身一哆嗦,推着温长青的手居然使不上力气,她竟可耻的怂了。
“王妃,本王不同你打架,本王下次再陪你切磋一下武功,看看谁的武功更胜一筹。”感受到苏筠的抗拒,温长青唇角一弯,稍稍直起身,手指卷起苏筠乌黑顺滑的青丝绕在手心玩。
温长青突然没了别的动作,只是扣住她的双手,欺压她身上。
那双柔情的眼睛,那玩味的神情,勾起的唇角,苏筠都能感受到自己胸腔那颗心快跳出来。
苏筠努力使出一丁点反抗的力量,该死的,她的武功仿佛废掉一般,她似被钉在床上,难以动弹,她登时面红耳赤:“温长青,你给我起来!”
“王妃,你凶起来也好看。”温长青稍稍低下头,与苏筠鼻尖碰着鼻尖,随着她开口,彼此的唇又贴又分,她道:“王妃身子软,本王趴着舒服。”
靠的太近,彼此的气息搅合,苏筠方才开口,就亲温长青唇上:“你你你......别乱来......唔!!”
温长青挥手袭出一股内劲,床帐应风而落。
☆、晋江独家首发42
压与被压的区别真的忒大, 苏筠已经精疲力尽, 温长青还在撩拨她, 她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理都不理埋在她身上的温长青,俩眼一闭, 就睡过去,脑中划过最后一个念头, 她要反压!
将王妃吃干抹净之后, 温长青总算是心满意足, 搂着她家王妃同枕共眠,虽是睡得晚, 大清早她却醒了。
温长青醒了也不老实, 对苏筠动手动脚,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亲亲哪儿, 苏筠的意识迷迷糊糊,困得不行, 似又传来昨夜令人心悸的感觉, 温软的唇贴在她的额头, 缓缓往下移动,她动了动眼皮,想翻个身奈何浑身没劲。
那张唇的主人又开始煽风点火,苏筠眼珠子滚动几下,她终于忍无可忍, 伸手便抓起伏在脖颈的脑袋。
没了那种酥麻的感觉,霎时又传来温长青凄惨的叫声:“啊,疼疼疼,王妃你放手!你又揪本王头发!”
苏筠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便见温长青头顶散乱下来的乌发,被她抓成一团,温长青见她稍稍睁开眼,急忙道:“王妃,你赶紧放手啊,本王的头发,迟早要被你给拔光!”
苏筠看都不看温长青正在装可怜的脸,她松了手,把眼一闭,无力道:“闹什么,给我一边去。”
瞧着王妃一脸倦容,“好好好,本王不闹你了,你好好睡一觉。”温长青揉了揉头发,她收起心思,侧躺在苏筠身旁。
“嗯......不许再吵我......”苏筠困意重重,感觉到温长青躺下来,她含糊道,“睡觉......”
温长青右手撑起脑袋,抬起一双满含柔情的双眼瞧着她家王妃,她知道这个时候,王妃一定很累很困,因为她前不久,她有这种沉痛的经历。
从今以后,她明王爷总算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王妃。
苏筠放在被子上的左手,臂上那只七彩凤凰的颜色似乎更加鲜艳,温长青怔怔瞧着,一时竟出了神。
“凤凰。”温长青低喃。
她抬手欲抚七彩凤凰,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只凤凰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很亲切,就像她见过这只凤凰,或者说,她从看见它的第一眼,心里莫名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欢喜,她喜欢它。
当温长青抚摸上苏筠左手臂的刹那,苏筠下意识将她的手甩开,猛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之后,似乎又想到什么,呼了一口气,又闭上眼。
温长青吃了一惊,不由得小声嘀咕:“这么警惕?”她再次抚上七彩凤凰时,苏筠便没了激烈反应。
“王妃。”温长青挪了挪身子,凑到苏筠耳边轻声唤她。
被温长青这么一吓,苏筠意识清醒不少,听见在叫她,便含糊应了一声:“干嘛呢?”
温长青轻笑道:“王妃,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发生的太快了,特别顺其自然,一点别扭的感觉都没了。”她顿了一下,“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本王上辈子,是不是也见过你呢?”
“你不别扭,我还别扭呢,上辈子我跟你肯定有血海深仇。”苏筠裹紧被子,挪着身子往床沿动了动,似迷茫似懊恼,低声嘟囔,“这叫什么事,我怎么就栽一个女人手里了呢......”
“王妃。”温长青稍稍直起身,伸过身子再俯身,在苏筠脸上轻轻落下一吻,“以后你就是本王的人。”
“不许靠过来,离我远点!”
猝不及防又被亲了一下,苏筠下意识推开温长青的脸,她浑身还瘫软着呢,想起昨夜那番折腾,脸又火辣辣烧起来,一不小心对上温长青那双柔和的双眼,要不要这么温柔看着她啊!
羞得苏筠一把拉着被子盖住头:“你在说什么,我没听见!”
“王妃,你别害羞了,本王会对你......嘤......”诡异的叫声又从温长青嘴里发出来,不知何时,苏筠一只手又快又狠揪起她屁股上的嫩肉,“王妃你轻点,别掐本王屁股啊,要掐烂了!”
“烂了更好,一辈子别下床了!”苏筠不但没松手,反而掐得更狠,她突然想起来昨夜温长青说的话,亏她还一直内疚悔掉姑娘家清白来着,原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苏筠怒了:“好你个温长青,趁我喝醉酒,居然敢勾引我!”
叫她嘴贱,反压就反压吧,还把秘密给说出来,温长青叫苦不迭,又不服气道:“王妃要是对本王没有贼心,就算本王勾引你,你也不会上当。”
苏筠大怒:“你还有理了!”
大清早被王妃又掐又踢,温长青忍痛含泪,弱弱辩解道:“本王再有理,在王妃这都说不清......”
温长青特别不解,她家王妃生气了,为什么老是喜欢掐她屁股呢,她屁股与王妃有血海深仇么......
苏筠忍住掐死温长青的冲动,她总算明白了,在温长青眼里,俩个女子的感情对她而言,仿佛只是一件很平常之事,可对她而言,似乎也没什么惊世骇俗......她居然就这么接受了......苏筠深吸一口气,她深深觉得,温长青若再与她待一块,真怕哪一天会失手弄死温长青。
“王妃,本王一定会对你负责。”温长青瞅着苏筠那张青了又青的脸,颇为委屈地说道,“本王也是王妃的人,王妃也要对本王负责。”
“闭嘴,我懒得理你。”苏筠裹紧被子,翻个身。
“王妃,你好狠心,一夜风流,下床就不认账!”
“既然是一夜风流,你一夜,我一夜,刚好扯平了么。”
温长青噎了一下,她家豪放王妃当真是一点不在乎清白。
“行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你赶紧起床吧,我还些困,想再睡会,没事别再吵我。”
苏筠打了个哈欠,她抬眼望了望窗口,从缝隙中透进一丝丝阳光,可她双腿软得不行,实在不想起床,床上又躺了个十分碍眼的,她都不能好好睡个觉,索性闭了眼,不搭理她。
温长青很识趣没再出声,昨夜太疯狂,王妃真是累坏了。
她直起身,轻轻绕开苏筠,下床捡起扔在地上的衣衫,穿戴整齐之后,转身给苏筠掖了掖被角。
温长青拾起外衫边往门走去,边小声嘟囔道:“哎呀,看来还是不能太任性,王妃照顾本王一晚上,这么辛苦,本王去厨房熬一碗滋补汤。”
本来快陷入沉睡的苏筠,听到温长青这番话,眉头当即紧紧一皱,她忍了忍,忍了又忍,终于睡意战胜理智,她带着掐死温长青的心,入睡了。
明王爷开开心心熬滋补汤去了,而明王妃则是睡到黄昏时分才起床。滋补汤真是明王爷亲自去厨房熬的,可明王爷手不沾春阳水,她起得那一把火,差点没把厨房给烧了......吓得厨房的人,赶紧把明王爷连哄带骗给赶出去。
在经过你一夜、我一夜的风流之后,温长青与苏筠的感情明显回升,明王府大伙儿正说着俩人恩恩爱爱,谁知恩爱不到几日,俩人不知为了何事,又整天吵吵嚷嚷,甚至还打起架来。
温长青坚守底线,什么都可以让着王妃,王妃说东她绝对不往西,可床笫之事,万万不能退让!
明王府人人皆是一头雾水,明王爷与明王妃也不知是商量了什么事,每日总要去练武台上打上一架。
嘿,神奇,平日娇娇弱弱的明王爷,居然能把明王妃压得还不了手,明王爷打赢之后,那张脸无比嘚瑟的神情,让大伙儿都有点想砸上一拳。
在决定谁上谁下这件事的时候,苏筠想也没想便要与温长青切磋武艺,谁赢有权决定上下,温长青一口就答应,深怕她反悔似的。
经过几次切磋,苏筠傻眼,她总算明白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完全没想到,温长青居然深藏不露,武功竟比她还胜上一筹,她本以为温长青只是会点皮毛。
可怜的王妃,反压之路漫漫。
温长青从宫中带回来的舞姬,王妃没揍她,因为她老老实实,从来不去找青媚,王妃找不到把柄,一来二去,倒与青媚好上了,做了朋友。
成亲第四个月,堂台的五颗梨花树已经硕果累累,好几年未结果,今年却结果了,何贤这个怂包经常来她王府眼巴巴瞅着,最近几天已经开始成熟,何贤跑得越发勤快。
温长青倒是发现了,何贤这个怂包不是断袖,他居然对人家青媚有点意思,今日摘梨子,还屁颠儿地爬上树,说什么要给青媚最大最甜的。
温长青与何贤爬上树摘了一轮梨子,苏筠与青媚不甘示弱,趁着俩人休息,纷纷也嚷着要爬树。
苏筠是行动派,说干就干,那身子像只猴子似的蹭蹭往上爬,温长青看的心惊胆寒,坐在梨花树底下频频喊道:“王妃,你小心点啊!”
何贤也学着样子喊道:“青媚,你也小心点啊!”
温长青拿起一个梨子就砸他身上,笑骂道:“怂包,喜欢青媚就与人家直说,何必遮遮掩掩。”
何贤赶紧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要是人家对我没这意思呢,说了以后见面岂不是尴尬极了。”
温长青嗤笑:“就你这个怂包样,活该娶不到媳妇。”
何贤哼道:“有媳妇了不起吗,没媳妇的我乐得自由自在,想去哪去哪,不像某个人,天天被媳妇管着,经常还得挨揍,也不知是谁活该。”
温长青:“我乐意。”
何贤:“......”
如此看来,明王爷已经被明王妃教得十分服帖。
温长青喜欢王妃管着她,那说明王妃对她上心,挨揍什么的,哎,她还真得要少逗王妃,王妃生起气来真不是吹的,掐她屁股,掐得她走路都不太稳当,陪王妃逛街,总有热心肠的老板贴上来,给她介绍上好的拐杖......
俩人爬树,俩人闲聊吃梨,这时,叶生急匆匆而来:“王爷!”
“嗯?”温长青回头一望,却瞧见叶生万分惊恐的脸,她眉头皱起,“怎么了?皇上又叫本王入宫?”
“不是......”叶生难以启齿,他抬头望了望梨花树上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把声音压得极低,“王爷,出大事了,王妃在这里,属下不好说。”
何贤奇道:“王妃又不是外人,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叶生跺了跺脚:“属下怎么说呢......就是......”
温长青放下酒杯,道:“吞吞吐吐,有事便说!”
“王爷,这可是你让属下说的!”温长青一瞪眼,叶生豁出去了,“方才外面来了一个怀孕的妇女,言辞凿凿说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的!”
“噗——”温长青还未喝下去的酒猛地喷出来,“你说什么?本王的孩子?本王什么时候有孩子?”
苏筠耳朵很灵敏,她听得何贤这番话,当即以为温长青有什么事瞒着自己,这下听得温长青这番话,脚下一滑,差点没跌落下去。
叶生低着头:“这事属下哪知道,王爷您心里最清楚不过。”
“唷,王爷,你什么时候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孩子了?”苏筠从梨树上飞身而下,落在温长青旁边。
温长青呆了一呆:“王妃,你知道本王......”
苏筠拍拍温长青的肩膀,沉痛地说道:“好了,好了,我都知道,我都明白,都怪我生不出孩子。”
王妃......你在说什么......温长青一脸生无可恋,谁能告诉她,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苏筠目光落在他这方,何贤哆嗦了一下,忙道:“明王妃,我敢发誓,我最近真没有找明王偷吃花酒!”
“王爷,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的本事,都能让人怀孕了。”苏筠抬手理了理温长青的衣襟,温长青已经被震呆,而她家王妃豪放地挥了挥手,“都傻站着干什么,都去瞧瞧啊,本王妃怎么能让王爷的种流落在外呢。”
于是,正厅当中,大伙儿都一起来围观明王爷的风流事。
厅下跪了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女人约摸二十岁,跪着在那儿哭哭啼啼。明王妃没开口说话,大伙儿面面相觑,而明王爷也抿着唇不吭声,因为在来的路上,她的王妃警告过她,没允许不许她出声,王妃要自己来断这桩家事。
苏筠气定神闲,悠悠端起茶杯,悠悠喝一口茶,又悠悠开口问道:“你这肚子,几个月了?”
“回王妃的话,六......六个月了......”女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将求救的目光望向明王爷,而明王爷当作没看到,她别过脸,给明王妃斟茶。
苏筠:“噢,六个月了,本王妃嫁来王府也不过才四个月,这个孩子,是你与王爷的露水情缘是吗?”
温长青低头在苏筠耳边轻语:“王妃,本王冤枉,本王根本不认识她,王妃一定要本王沉冤昭雪。”
“闭嘴。”苏筠无声张了张唇。
女人激动起来:“王妃,奴家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王爷的啊!”
温长青嘴角一抽,她没忍住,又凑到苏筠耳旁:“王妃,本王要是能让你怀孕,一定要生七八个。”
无人的角落,苏筠狠狠掐了一把温长青的屁股,温长青倒抽了一口冷气,挺直身子,紧紧闭上嘴,她再不敢打扰她家王妃断案。
苏筠慢条斯理地问道:“先别急,要真是王爷的孩子,本王妃也不会亏待了你,你说吧,你是哪儿的人?又是如何与王爷相识的?”
“王妃,奴家名唤五娘本是街中舞坊的舞女,六个月前,王爷来舞坊观舞吃酒,结果王爷喝醉了,就......当时奴家并不知道已怀孕,直到两个月后,才发现有身孕,这才找上门来。”
苏筠点了点头:“那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个孩子就一定是王爷的,而不是其他男人的呢?”
五娘哽咽道:“奴家就只有王爷一个男人,那天奴家陪酒也喝醉了,醒来便发现与王爷睡在一处,王爷衣衫不整......奴家......”
温长青转头向何贤投去目光,有没有这回事!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等等......她好像记得,六个月前确实是与何贤一起去舞坊看舞来着,看得开心便多喝了几杯,但绝对没有醉,她好像当时是要了房间,就躺床上睡觉了,之后似乎有一个女人进来,差点把她衣衫给脱下来,幸好何贤来敲门,她一下就震醒。
何贤摇了摇头,他只记得明王爷确实是衣衫凌乱出来的。
“王爷,合情合理,你看怎么办呢?”苏筠笑眯眯地望着她。
温长青瑟了一下脖子:“王妃,你自己做主吧。”
苏筠道:“好,既然王爷让我做主,我就做主了。”她望着了站在一旁的叶生,冷声道,“五娘,是不是王爷的孩子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今日本王妃不与你计较,休要再胡搅蛮缠,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明王爷的种岂不是遍布天下?”
“咳咳咳——”温长青猛地呛个满脸通红,她倒是希望她家王妃,能生下她的种遍布天下。
苏筠道:“叶生,把五娘送回府,这个孩子与明王府无关。”
五娘哆嗦身子,挪动膝盖向温长青走去,她激动叫道:“王爷,这可是你的孩子啊!你的孩子啊!”
温长青嘴角一抽,这女子纯心来埋汰本王的吗?没看见本王的王妃,脸都黑漆漆像锅底那般了吗?
五娘被叶生架出去,苏筠便站起身来,对惊呆住的何贤与青媚道:“好了,戏也看完了,抱歉,我与王爷还有点事要谈,就先回房了。”她抬眼望着已经呆滞的温长青,“走吧,明王爷。”
王妃,本王不想与你谈......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世王爷与王妃的日常,也快了(>_<)
☆、晋江独家首发43
明王府这出戏够劲爆。
大伙儿就这么瞧着明王妃泰然自若往外走去, 明王爷唉声叹气站起身来, 老老实实随在明王妃身后。
温长青走了几步, 便被何贤扯住衣袖, 他低低道:“保重。”
“本王会的。”温长青拍拍何贤的肩膀,大义凛然地迈步。
俩人出了正厅, 苏筠走在她前面,温长青左右望了望, 忙上前与苏筠并肩而行, 温长青苦着脸, 拉了拉她的袖子:“王妃,你听本王解释嘛, 这件事完全是个意外。”
“噢, 意外?”苏筠脚步一顿,侧身瞧着神色慌张的温长青,唇角勾了勾, “王爷,你与别的女子一夜风流, 却让我来买账, 这合适吗?如今孩子她娘找上门来, 闹这么大一出笑话,传出去别人将如何看我,将我的尊严置于何地?”
温长青急得跳脚:“王妃,你可别往本王身上泼脏水,本王守身如玉, 就只与你风流过!”
苏筠摇了摇头:“怪我,都怪我,成亲这么久,都没这本事怀上王爷的孩子。”她叹了一声,无视温长青黑下来的脸,抬步向新房走去。
其实苏筠心里清楚的很,那个五娘定是与其他男人怀的孕,与温长青毫无干系,只是见温长青的身份高贵,企图以孩子的名义,母凭子贵。
否则,五娘若是晓得温长青的真实身份,就不会说出只有王爷一个男人这种蠢话。
温长青追上来,噼里啪啦在解释一堆话,这混蛋越急,苏筠就越兴奋,她觉得,她可以借题发挥,无中生有,威逼利诱也要狠狠反压温长青!
“王妃,本王郑重向你保证,以后老老实实的,一定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也不会与别的女子接触这么亲密,绝对不会再给王妃惹这么大麻烦。”
“王妃,本王知道错了,本王再也不去舞坊,也不去花楼。”
“这次是本王的错,本王也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啊。”
“肯定是那个五娘搞错了,本王怎么可能让她怀孕呢!”
新房内,苏筠气定神闲坐着,任由温长青好话说尽,也不为所动,她道:“五娘此事一旦开了头,这次只是怀孕的女子,可指不定哪天,王爷流落在外的孩子长大成人,就找上门来,到那时,王爷您认还是不认呢?”
“荒唐!”温长青愤愤叫道,“谁敢上门乱认本王为爹,本王狠狠揍他!本王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
苏筠瞥了她一眼,淡定地说道:“确实荒唐,但这并不能代表,以后就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温长青握住苏筠放在桌子上的手,苦笑道:“王妃,你就别生气了,本王今日丢脸都丢大了。”
传出去,她明王爷的名声,可就得蒙上一层始乱终弃的唾骂,虽然她向来都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但是这种事受议论最多还是王妃。
“我就不丢脸?”苏筠不动声色抽开手,“自己夫君的私生子她娘都找上门来,我不能生气吗?”
温长青:“王妃,本王真的知道错了,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打死本王,本王都不踏进舞坊一步!”
“我懒得理你。”苏筠白了温长青一眼,起身走到床榻旁边的书案,俯身坐下,擎起一本书看起来。
不是王妃要回房与本王谈谈的么?怎么就懒得理了?温长青怔愣了一下,王妃这不按套路啊,若是换了平时,就王妃这个脾气,还不得逮着她上练武台,狠狠揍一顿出出气。
脸皮不能吃,温长青早就扔个干净。她凑到王妃面前,挡住王妃手里的书,陪笑道:“王妃,你别生气了嘛,本王明日陪你出去逛街如何?”
苏筠抬眼直直盯着她:“温长青,以后我们不会有孩子。”
似没料到苏筠会蓦然来这么一句,温长青的脸色变了又变:“王妃......”她唇角有点颤抖,“本王有没有孩子无所谓,你......你想要孩子吗?”
她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给不了王妃一个孩子。
苏筠没有出声,盯着温长青半响,而温长青望着苏筠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呼吸都沉重起来。
王妃同她也是女子,若是没有嫁给她,终有一日,也会成亲生子,将来老了,子孙满堂,多幸福。
温长青怂了,她低下头,缓声道:“王妃,你要是觉得嫁给本王,以后会没有孩子,本王也不强求,就算王妃抛弃本王,本王也不会怪你。”
“关于孩子,这是个问题。”苏筠挪开温长青放在书籍上的手,“你女扮男装继承明王爵位,将来无子无孙,明王这脉在你这里就彻底绝了,那我苏筠岂不是成了你温家的罪人?”
温长青道:“王妃,你别这么想,其实本王在娶你之前,早就想好了,明王这脉就绝在本王这里。”她弯腰坐在书案,执起苏筠一只手,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道,“王妃,本王不怕没有孩子,本王怕你没有孩子,以后会后悔嫁给本王,怪本王毁掉你一生的幸福。”
苏筠挑了挑眉:“那我嫁给你,岂不是很吃亏?”
“吃亏?”温长青有点迷糊,“这与吃亏有什么关系?”
苏筠戳了戳温长青的心窝,振振有词:“怎么没关系,又不是我生不出孩子,问题都出在你身上,可别人不这么想,别人会以为是我生不出孩子,断了你明王爷的香火,别人骂也是骂我不懂事,不给你多纳几个妾回来。”
温长青想了想:“王妃,你说的有道理。”她顿了一下,“那要不这样,本王牺牲清誉,就对外说本王不举,是本王生不出孩子,不就行了。”
苏筠嘴角抽了抽。
“王妃,”她只要装可怜,她家王妃定会心软,温长青可怜兮兮望着她,“本王与你成亲虽是皇帝赐婚的,但本王对你是是真心,真心想与你过一辈子,你打也好骂也罢。”
苏筠不为所动,嗤笑一声,道:“甜言蜜语谁都会讲,除非用行动来证明你是真心。”
“本王够真心了吧?”
温长青掰着手指算起来:“本王任你打,任你骂,事事还听你的,这都不真心,什么是真心?”
“不够,我还没看出你的真心实意,”苏筠摇了摇头,“你要是不惹火我,我会打你骂你吗?”
温长青:“王妃还要本王怎样,才相信本王对你的一片心。”
“我们来做一个游戏,在这个游戏完成之前,你不许动。”
“游戏?什么游戏?”温长青愣了一下,顿时又哭笑不得,“莫非在王妃眼里,本王对你的一片心意,竟还比不上一个游戏吗?”
苏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就说吧,陪不陪我玩游戏!”
温长青狂点头:“好好好,玩,本王陪你玩。”
“这还差不多。”
苏筠站起身来,牵着温长青走到床边,摁着她坐下,又从袖中掏出一块方帕,蒙住温长青眼睛,边系边道:“这个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你不许动,无论我打你还是骂你,记住了,你要是敢动一下,以后别想我理你,明白吗?”
温长青好奇道:“什么游戏,还得对本王又打又骂?”
“拿你出气的游戏。”
温长青忙道:“王妃你又想干什么啊,你下手可得轻点。”
她家王妃被她惹的发飙,总会弄些奇奇怪怪的点子来惩罚她。
温长青记得上次,被王妃用轻飘飘的羽毛挠脚心,她又哭又笑整整一个时辰,笑得她脸都僵了。
第二日进宫见皇帝,皇帝还以为她得了什么重病,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死活要派御医给她瞧瞧。
“这次玩一个刺激的。”苏筠掀开被子,将温长青摁倒在床,唇边露出一抹阴笑。温长青挣扎想起身,叫道:“王妃,你可别再挠本王痒痒了!”
“不许动,躺着。”苏筠一把摁住温长青,“不挠你痒痒。”她弯下腰,迅速从床底下摸出一捆绳子。
温长青舒了一口气:“王妃,你别挠本王痒痒就行。”她的两只手突然拢在一起,手腕传来禁锢的感觉,她倏地瞪大眼睛,“王妃!你在做什么!”
苏筠将绳子牢牢打了个死结,她扒掉蒙住温长青眼睛的方帕,抬手拍拍温长青的脸,轻笑道:“明王爷,我在做,你最喜欢做的事啊。”
温长青惊愕:“王妃......”
“没想到吧?”苏筠翻身而上,压住温长青扭来扭去的身子,“明王爷,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哎哎哎,王妃,你别乱来啊!”温长青感觉自己的腰带松了,吓得大叫,“我们说好的,谁打赢了,才有权决定谁上谁下!王妃你赖皮!”
苏筠解开温长青的腰带,便没了别的动作,她也不急,好不容易有反压的机会,她得慢慢来。
望着温长青涨得红彤彤的脸,苏筠脑中竟又闪过温长青在她身下嗯嗯啊啊的画面,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在温长青耳边轻笑:“谁赖皮了,我这不是赢了么,智取也是赢家。”
“王妃,你给本王记住!!”
话音一落,便被苏筠堵住唇。
一双手也没停歇,苏筠褪去温长青的衣衫,感受到温长青剧烈动了动身子,这令她更加兴奋起来。
温长青挣扎了几下,便没再挣扎,反而是积极回应苏筠的吻。
苏筠吻得太专心,她一门心思扑在怎么攻下温长青,完全没注意到温长青的双手,已经覆在她背上!!
温长青觉得,她家王妃真是可爱,凭她的武功,仅仅一根绳子就能把她捆住吗?毫不夸张,就算是把她五花大绑,她也有办法挣脱。
当苏筠离开温长青的唇,她倏地觉得不对劲,两双白皙的手臂,为何会绕在她脖颈上!苏筠瞪大眼睛,抬头一看,绳子空荡荡悬在上空。
刹那间,苏筠只觉得片刻天旋地转,耳边传来温长青沙哑的低语:“本王没想到,王妃也是性情中人。”
“喂喂喂,温长青,你别乱来啊,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啊,混蛋,不许脱我衣服!”
反压不成功便成仁。
五娘被赶出王府之后,明王妃与明王爷回房谈话,也不知在谈一些什么,整整谈了一天一夜。
这夫妻俩,可真能唠嗑。
不过可以可能肯定的是,俩人绝对谈崩了,否则,明王妃又怎么会半个月都没搭理明王爷呢。
☆、晋江独家首发44
温长青很是忧愁。
她家王妃没有开玩笑, “玩游戏” 之前就警告她了, 要是她敢动一下, 以后都不会再理她。
王妃是个小气鬼。
半个月不搭理她, 又搬去书房睡,让她独守空房。
就因为她动的那一下, 把王妃折腾够呛,第二日卷铺盖就搬书房去, 王府就这么大, 低头不见抬头见吧, 别说哄,王妃看到她, 狠狠瞪一眼, 再冷哼一声,弯路走。
青媚觉得很无辜,这对夫妻都成亲快半年, 闹起别扭来她可受罪,苏筠不搭理温长青, 倒是经常寻她聊个天儿啊, 或者出去逛个街。
这苏筠前脚刚走, 温长青后脚总会跟着来,一个劲问她王妃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她温长青,瞧瞧,俩人明明就这么恩爱, 闹什么呢?
何贤恨铁不成钢,这对夫妻俩就不能消停会儿嘛,好不容易碰见一个让自己有点心动的女子,可每次来王府寻青媚,青媚不是陪着苏筠,就是被温长青拉着问东问西,没他什么事。
这样的日子忒心累,何贤实在看不下去,逮着温长青在堂台就是一番劝:“明王爷,你们小两口吵架还要吵到什么时候,五娘都已经承认孩子不是你的了,你堂堂一个王爷,你就跟明王妃认个错,说声对不起,不就完了么,又不是江洋大盗,至于每日在家还躲躲藏藏!”
这就是娶个泼辣王妃的下场。
又不是她想吵架,是王妃还在气头上,根本不给她机会。温长青长叹:“你不懂,不是孩子的问题。”
何贤道:“不是因为这个,那你们还在别扭什么呢!”
“她生气了。”
“你不会哄么?”
温长青翻个白眼:“怎么哄?”
“使劲哄啊,放下你的王爷派头......算了,在王妃面前你也没派头了,你就按王妃说的去做,她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她想去哪儿玩你陪着去,多顺着她的意,耐着性子多哄哄不就好了。”
何贤在噼里啪啦讲,温长青也没听进去,她摸了摸下巴,嘟囔道:“勉为其难,□□好了。”
“啊?”何贤懵。
“啊什么啊,青媚还给你了,找你的青媚去吧。”
温长青扔下话,急匆匆回了新房,翻箱倒柜找出她藏起来的,仅剩最后一坛的十年老酒,本来她打算过完皇帝批的半年假,找个机会敬献给皇帝,眼下她得拿出来哄王妃。
夜深人静,温长青抱着酒坛,鬼鬼祟祟潜入书房。
她家王妃耳朵太灵敏,她方才把门关上,背后倏地一阵疾风刮来,苏筠冷喝一声:“谁!”
“王妃,是我!”温长青急忙闪身一躲,避开苏筠劈来的拳脚。
苏筠怔了一下:“你来干什么?”
昏黄的烛光照耀下,温长青的眼睛似在发亮,她嬉皮笑脸地望着苏筠,语气却十分认真:“王妃,本王来勾引你。”
“哦?勾引我?”苏筠仿佛是听到什么惊天大笑话,竟笑出几声来,“明王爷,你可要想清楚了。”
“本王来都来了,要是不把王妃勾引回去,本王是不会走的。”温长青把酒坛放到桌子,俯身坐下,边开酒封边抬眼望着苏筠,“王妃,还站着干什么呢,上好的十年老酒,不喝几杯?”
心头再大的火,在美酒面前都被灭个干干净净,上次还剩下的酒被温长青藏起来,任凭她怎么威逼利诱温长青都不肯拿出来,这酒,是个好台阶,温长青深更半夜拿酒来哄她,即是低头了,苏筠觉得自己见好就收,别玩太过了。
于是,苏筠两眼放光,快步走到温长青身旁坐下,她吞咽一口唾沫:“快快快,给我倒来。”
一个时辰之后。
温长青与苏筠再次醉得不省人事,可温长青这次没有忘记要勾引王妃,趁王妃还有点意识,使出十八般勾引法,将她的王妃顺利勾引上床。
翌日,王府传来好消息,明王妃与明王爷又重归于好。
据说,明王妃打开书房门时,大伙儿都瞧见了,明王妃精神饱满,神气十足,整天都喜笑颜开。
等明王妃出门不久之后,大伙儿又瞅见明王爷从书房走出来,走路不是很稳当,姿势有点诡异......大伙儿都在猜,明王妃是不是学过采阳补阴法,王爷这是被王妃榨干了吧......
在这半年里,温长青娶了王妃之后,大概想明白了,为什么如此多的君王,宁要美人,不要江山。
温长青出生得晚,双亲又去世得早,她继承明王爵位十年。
这十年处在尔虞我诈的朝堂,事事身不由己,又如履薄冰。
温长青本就厌倦朝堂的勾心斗角,只因孤身无人可伴,便唯有为百姓做点事,与皇帝周旋博取信任,与那些激进的大臣们斗智斗勇,她此时尝过情的滋味,更是心生对朝堂抗拒之心。
她不想造反,也不想夺皇位。
她勤勤恳恳做了十年明王,从不争权夺利,亦不结党营私,即便是有了什么功劳也不贪图,唯恐功高震主,引来皇帝的猜测。
她这般低调,只有一个爵位以及兼职一个不大不小的官。
不像其他宗亲,身在千里之外的封地,拥兵自重,不听君王号令,先帝一怒之下,清洗各地封王。
她成为辈分最高的一代王爷,很大缘故也是在此。
皇帝批给她半年假期结束,她屡次向皇帝提出辞官的意愿,皇帝刚开始还宽慰她,说江山还需要明王爷这样的人辅佐,他也需要明王爷,后来态度不明,便敷衍她几句,实在被她逼得急了,皇帝撂下狠话,除了他死了,否则你明王爷就别想辞官,扔下他一个人在朝堂。
万般无奈之下,温长青认命了,她爹熬死三代帝王,以及她熬死二代帝王,她倒要看看谁能熬过谁,是她更长命,还是她这个皇孙更长寿。
自从明王妃嫁给明王爷,五年无所出,明王爷都三十岁了,尚无一男半女,朝中大臣纷纷劝明王爷纳妾。
再看看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皇子十几个,公主十几个。
断啥都不能断香火啊。
皇帝觉得很有道理,也鼓励明王爷多纳几个妾。
甚至时常给她赐一堆美人,明王爷哪敢领回家,死活不要。
实在推辞不了,领回家之后,明王爷便睡一个月的地板。
五年前赐给她的舞姬青媚,第二年便被何贤娶了去,之后赐的这些美人,约摸七八十个呢,谁要?
最近,从地方新升上来的官员,为了与明王爷套套关系,特来明王府拜访,在交谈的过程中,一不小心谈到整个朝堂,都在关注明王爷会不会纳妾这个事情,大臣们晓得明王妃的厉害,自然不敢在明王妃面前说这种事。
而新官员不了解实情,口若悬河,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又何妨,什么三从四德,把女人贬得一无是处,在他眼里,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庸品,天生就该为男人生儿育女。
明王爷对此嗤之以鼻。
这人还十分殷勤要把自己的亲妹妹,献给明王爷做妾。
新官员慷慨激昂说完之后,明明是烈阳高照,周身却瞬间冷了几分,他浑身倏尔打了个寒颤。
而明王爷脸色变了又变,瞳孔倏地放大,似乎看到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新官员顺着明王爷的视线一看,吓得怔住,不知何时,在他们几步之外,伫立一个女子,女子手拿鸡毛掸子,正似笑非笑地望过来。
感觉不对劲的新官员,急忙站起身来,擦擦额头的冷汗:“明王爷,在下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之后,明王爷凄惨的求饶声霎时响起:“王妃,本王错了,本王真的知道错了!别打别打!王妃轻点!本王再也不敢了!”
偌大的正厅,明王妃用鸡毛掸子狠狠拍着桌子:“温长青,几日没收拾你,又长本事了!你前几日在皇宫带回这么多美人,我还没跟你算账,今日你还敢纳妾是吧,给我出来!”
而明王爷躲在桌子底下:“你打本王,本王就不出来!”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纳妾,我打断你的腿!”
“王妃,你要是敢打断本王的腿,本王就纳妾给你看!”
“就冲你这句,非抽你不可!”
明王妃顿时怒了,她弯腰钻进桌子底下,举起鸡毛掸子就抽明王爷身上,明王爷躲来躲去,一不小心被抽中,痛得嗷嗷直叫。
这真的是辈分最高的明王爷?
新官员不可置信,退出正厅,才敢回头去看,女子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也回过头直勾勾盯着他,那双眼睛正泛着凶光,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他浑身哆嗦,连爬带滚逃出明王府。
据说这位不懂事的新官员,被明王爷以献妹贿赂为由,贬回老地方,永不得征用为京官。
大伙儿都知道明王爷怕媳妇。
谁能想到明王爷居然怕到这个地步,这下好了,谁都不敢再为明王爷抱不平,明王爷的香火断就断吧,反正也不关他们什么事。
就连皇帝,赐美人给明王爷之前,也得掂量一下,明王爷带美人回家,会不会被明王妃给打死。
没娶王妃之前,温长青与何贤还会去街中的舞坊、曲坊、花楼之类的地方玩玩,娶了王妃之后,她除了入宫上朝,其余空闲时间,要么在家陪王妃切磋武艺,要么陪王妃出街买东西,要么陪王妃回娘家,她就围绕王妃转。
王妃那鼻子比狗鼻子还灵。
温长青与何贤偷偷去青楼,青楼女子不像花楼女子,她们卖艺不卖身,温长青纯粹出来听歌赏舞,绝对没有挨近其她女子,谁知回了家,王妃那鼻子,往她衣袍上那么一嗅,完蛋。
京城人人同情温长青,娶这么一个彪悍媳妇,皇帝也时常感叹,若不是他赐婚欲试探她到底断不断袖,谁知给她娶了个母老虎回来。
别人不是温长青,温长青虽挨打二十年了,但直到现在依然乐在其中。别人不了解王妃,她了解王妃,王妃年轻时性子虽泼辣,但待她是特别好,王妃懂她、照顾她、关心她。
这二十年,风风雨雨,被猜忌,被排挤,被陷害,几次差点陷入万劫不复,都是她家王妃在背后给她依靠,安慰她,鼓励她,给她信心。
她温长青这辈子,能娶到苏筠,她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这夜,温长青睡得不是很安稳,半夜总是会醒来。
她老爹说过,当皇帝的都是短命鬼,说的一点都不错,先帝不满四十驾崩,皇帝今年刚满四十,正值人生壮年,身体却每况愈下,近日一直卧病在床,形如枯槁,已有半月未曾上朝。
其实,温枫未登基之前,与她关系是极好的,温枫比她小五岁,是先帝不受宠的皇子,母妃又去世的早,故而在皇宫便备受冷落。
温枫在众多皇子当中,是最不起眼的一个,也是被皇子们欺负的对象,有一次她进宫,看到这个少年,被其他皇子肆意辱骂,亦不吭声。
少年双手紧握,分明是愤怒的,但是他却选择了隐忍。
年纪轻轻,约摸才十岁左右,生活却如此艰辛,常年活在被欺压的环境,忍辱负重。
当时她便伫立在屋檐下,琢磨着这个少年,将来的成就业绩,恐怕比起这些皇子,不知好上多少倍。
这些皇子欺负的紧了,她都瞧见少年眼眶红了,便上前以“皇爷爷”的辈分教育这些兔崽子,何为兄友弟恭,兔崽子们晓得她一贯爱教育晚辈,说起来没完没了,个个找借口推脱溜了。
后来,一来二去混熟了,她便经常带他混出皇宫,与何贤仨人在京城到处浪,在堂台梨树下的三坛酒,就是当年仨人一起埋下的,相约十年开启。
世事难料,先帝突然驾崩,未立下太子。
最是无情帝王家,明明是至亲手足,为了皇位却自相残杀,亲情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他们只要皇位。
皇子们为争皇位斗个你死我活,而最后登上皇位,却是他们当中,谁也不曾放在心上的温枫。
那些岁月虽已过去几十年,但记忆深深印在脑海当中,抹不去。温长青回忆往事,颇为伤感的叹息。
苏筠睡眠浅,温长青极轻的叹气,被她听到,下意识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温长青已经直起身子,靠在她身旁,目光落在温长青的面容,对上温长青那双满含柔情的眼睛,温长青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微凉的吻很快落在她的脸颊。
“王妃,把你吵醒了。”
“在想什么呢?这么晚还不睡觉,你明日还要早朝。”苏筠挪了挪身子,将头靠在温长青怀中。
温长青搂紧她:“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觉得岁月不饶人。”
“还在担心皇上吗?”苏筠直起身,担忧地望着她,“这几日你都忧心忡忡,晚上睡觉也睡不好。”
“确实有点担心。”温长青将头靠过去,吻了吻苏筠的额头,笑了笑,“他今年才四十,仅仅比我小五岁,我担心他熬不过我,比我先死,那我的辈分岂不是又得高上一辈了,有点愁人。”
苏筠闻言,慌忙去捂温长青的嘴,瞪着她:“不许说这种话,什么死不死,你才几岁,人生还长着呢!”
温长青拉开苏筠的手,紧紧握在手心,她嬉笑道:“回王妃的话,小王已经四十五岁,与王妃正好携手度过二十个年头。”她凑到苏筠面前,指着眼角,“王妃你瞅瞅,本王都长皱纹了,很快就要变成一个老婆婆。”
苏筠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骂道:“就你这点皱纹,不仔细点看谁能发现。”她缓了一下语气,“人人都要生老病死,等你变成老婆婆,我也会变成老婆婆,你会不会嫌弃我?”
温长青轻笑:“不会。”
苏筠叹了叹:“等我老了,你就别再惹我生气了,老胳膊老腿,我可追不动你,也打不动你了。”
“没关系。”温长青勾了勾唇角,“本王不跑就是了。”
苏筠脑中闪过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动手打架的画面,倏尔笑了:“算你识相。”她仰起头吻了吻温长青的下巴,“好了,天都快亮,睡吧。”
“不睡,就不睡,王妃怎么能亲下巴呢。”温长青不满地摇头,她撅起嘴,“来,王妃,亲这里。”
苏筠哭笑不得:“你都四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不管,就要王妃亲一下。”温长青说完,又撅起嘴。
“好吧,我败给你。”
苏筠直起又微微倾身,将唇缓缓贴上那张撅得能挂油瓶的嘴。
蜻蜓点水般吻了吻,苏筠便要离开,温长青却抬手勾住苏筠的腰肢,让她紧紧贴着自己,唇齿再次相缠,片刻之后,温长青倒转乾坤,翻身覆在苏筠身上。
苏筠轻轻推了推温长青,止住四处游走煽风点火的贼手,她喘了一口气:“很晚了,明日你还要早朝。”
温长青脸贴住苏筠的脸柔柔地摩挲,张唇咬了咬已经泛红的耳朵,温声低语:“很快,就一会儿嘛。”
“说好的就一......唔......”
二十年是个不短的岁月,耳嘶鬓摩久了,苏筠还是觉得不能相信大奸......噢不,大奸王不比当年,应该要说老奸王了,不能相信老奸王,她说的一会儿,是一会儿接一会儿,直到天亮。
许久没有早朝,这是半个月来皇帝首次坐殿开朝。
苏筠担心温长青睡过头,折腾完了也没怎么睡,算着时辰。
当一丝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时,苏筠下床穿戴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