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坦白
“等等等等。”凯撒顿时寒毛耸立。氰化物的可怕他可是知道的，而现在一管致死量的氰化氢就插在他身体上，他如何不慌张。
“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有一些误会。”凯撒尝试着给自己辩解，同时开始回想自己加入黑龙会以来的每个行为，试图找出疏漏的地方。
“误会？”大小姐冷笑一声道：“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你身体里的那套智能ai啊？你不会告诉我一个来自工业区的混混能够搞到这种东西吧？”
说着，大小姐摸向凯撒颈后的六边形金属片：“嵌入式仿生神经索，意识检测模块，被动式探测器，内嵌骨传导播音系统，视网膜内投射系统，超微型数据库，网络连接模组，还有投影仪、微型相机这些小玩意。。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拆开来都能卖到几亿na？”
说着，大小姐猛地一掐凯撒的后颈，痛的凯撒惨叫出声。但这只是肌肤之痛，更令他恐惧的是大小姐那搭在注射器上的白皙纤细的右手。
“告诉我你背后的组织，还有他们派你加入黑龙会的目的。”大小姐丝毫不在意凯撒的痛呼，盯着他问道。“不说也行。反正你身上这套东西也抵得上黑龙会几年的收入了。”
凯撒与大小姐对视着，大脑飞速运转。他怎么也没想到是厄尼丝暴露了自己。实话说，他之前都没意识到厄尼丝竟然有如此价值。
沉默了一会儿后，大小姐决定不再给凯撒更多思考的时间：“给你三秒钟时间。回答，我们还可以再谈。不回答，恭喜你，氢化物中毒的人死的都很好看。”
“三”
“二”
“一”
“我说！”凯撒看着大小姐已经有所动作的右手，大声的喊道：“我坦白！我坦白！我全都说！”
大小姐微微一笑，放下了右手，但没有把注射器拔下来。
“我洗耳恭听。”
凯撒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正所谓死亡不可怕，等待死亡是最可怕的。这种看着死亡慢慢逼近的感觉凯撒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凯撒稍稍平稳了下呼吸，看向那只注射器。它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平平无奇，如同任何一支再普通不过的生理盐水。
“可以先把它拔下来吗？”凯撒望着注射器请求道。
原本还面露微笑的大小姐唰的板起脸来，冷声道：“我想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说着，右手作势又要往注射器上放。
“我错了！我投降！我马上就说！！”凯撒吓到赶紧说出认怂三连，如同一个法国人。
闻言，大小姐点了点头，又露出一丝微笑，但那凶狠的眼神分明在警告凯撒不要再拖延时间。
“上帝怒火，我想你一定知道吧。”凯撒叹了口气，仿佛彻底绝望了一般说道。
“你是，上帝怒火的人？”大小姐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震惊和烦躁。
“嗯哼，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大小姐皱了皱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此时的凯撒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就如同因为突破了底线而无所顾忌的人一样：“你和江户的事，在哪个组织里都算不上罕见。”
大小姐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猜测道：“你们是上帝怒火中的一支？因为内部斗争而分裂了出来？”
凯撒笑着点点头，装出一副赞赏的样子：“不愧是大小姐，聪明。不过更准确的说，我们不是分裂出来，而是逃了出来。”
“说具体些。”大小姐命令道。
“具体？具体我也不知道。”凯撒本想耸耸肩，不过考虑到那支扎在手上的注射器，他最后还是放弃了。
“总而言之，我老大是失败的一方。原本组织里是打算直接把他干掉的，但是他命大，跑了出来。”凯撒就像讲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一样。
“我，还有其他几个人，是老大的老下属。我们原本不在清算名单里，但是都因为这件事对组织心灰意冷，干脆就跟着老大一起跑了。现在我们的处境，很尴尬。我们仍然用上帝怒火的名头行动，但组织里却又把我们定为叛徒。”
说完，凯撒冲着桌边的水杯努努嘴：“渴了，来杯水呗。”
大小姐眼角一抽，看了凯撒几秒，最后还是皱着眉头给凯撒倒了杯水，凑到他嘴边。
看着凯撒喝着水，大小姐也在思考着凯撒的话有几分真实性。然而她很快就悲哀的发现，这是个黑箱问题，她根本无从证实。
首先，上帝怒火是个神秘的组织。甚至连黑龙会和上帝怒火的合作，也是由对方找上门来。除了知道对方掌握着大量的基因组，以反对财阀统治为目标，她可谓对上帝怒火一无所知。
这既有上帝怒火的情报工作确实做得很好的缘故，但也有她不想和对方扯上太多关系的原因。
毕竟大小姐对黑龙会到底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上帝怒火的目标太远大，黑龙会可高攀不起，最好敬而远之。
这就导致了大小姐对上帝怒火知之甚少，以至于现在完全无法分辨凯撒所说信息的正误。
而从逻辑上分析，她又不得不承认凯撒的说法完全可能发生。组织内部有斗争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甚至大小姐自己，她从出生到现在的人生都一直被这种斗争所左右着。
之后的事就更不用说了。斗争的胜利者展开清算，失败者带领几个死忠出逃，一切都是符合逻辑的。
但是大小姐还是有一个想不明白的地方。
她把水杯放回到桌上，看着一脸惬意的凯撒追问道：“那你混入黑龙会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凯撒故作神秘的笑了笑。他知道，当大小姐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就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思路了。
“上帝怒火和黑龙会的合作，据说很顺利。”凯撒看着大小姐，笑着说道：“对此，我们老大很不爽。”
“他想破坏合作？”大小姐的音调略略提高了些，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不不！破坏？我们老大可不是那么粗鲁的人！我们老大的意思是，既然你们可以和上帝怒火合作，那么，你们和我们，也未必不能发生点什么。”
大小姐皱着的眉头从凯撒坦白开始就没松开过。她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也想和黑龙会合作？”
“不愧是大小姐。”凯撒甚至都想给大小姐鼓掌了。太聪明了，太配合了！
“合作？凭什么？”大小姐质问道。“我为什么要放弃上帝怒火，选择一个实力更差、资源更少，从它之中分裂而来的组织？你知道我们和上帝怒火的合作内容吗？”
“你说我们实力更差，资源更少，对于这两点，我并不否认。”凯撒依然是那副淡然的样子。
“但是关于合作内容。。我们可以为黑龙会提供相同的商品——以更低的价格。”
大小姐的瞳孔骤然放大！